几杯酒下肚,开始放飞自我。
金复来大气道:“谢妹子,就冲你叫我一声金大哥,金大哥就拿你当一辈子的妹子!这杯酒大哥敬你!日后遇到麻烦就找你金大哥,你若缺钱尽管跟我开口!”
盛情难却,谢长宁忙举杯:“谢谢金大哥。”
一旁李燕回小眉毛耷拉着,撅着小嘴看向玉嫣儿:“嫣儿姐姐,能不能让我喝口酒?”
“你喝什么喝,你几斤几两还想喝酒?”
“我愁啊!!!”
纪浮生细呷清酒摇头晃脑,已然超然物外。
他斜倚柱边,笑劝:“大侄子,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你得往前看,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谢长宁忍俊不禁,心道酒这玩意儿喝醉了真是体现人世百态。
那边喝醉的吕乘风用手肘怼石蒙:“诶,老石,最近手头紧借我点钱呗?”
石蒙沉默寡言,瞥了他一眼:“你去年还欠我五十两没还。”
吕乘风:“......”
金复来闻言探头:“谁?谁借钱?”
石蒙惜字如金:“吕乘风。”
金复来‘嚯’了一声,勾住吕乘风调侃他:“老吕怎么着?借钱啊?找我啊!别说借了,送你都行!”
“你?那么好心?谁不知道你跟个守财奴似的。”
金复来哈哈大笑:“那肯定不能白送啊,你得赢过我才行!”
他们说说笑笑,只瞧吕乘风被金复来三言两语骗的动摇。
谢长宁抿了一口酒,只道吕大哥怕不是又要被算计中套了。
她喝上了头又三杯酒下肚,耳边尽是爽朗的笑声,荡气回肠。
酒过三巡,金复来和吕乘风酩酊大醉,勾肩搭背要大展身手赌一把大的,吕乘风豁出去了,把衣服都脱了当赌注。
看架势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纪浮生则拉着石蒙滔滔不绝,满口酸文听得石蒙一脸黑沉想把他扔瀑布里醒醒酒。
那边李燕回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喝了两口酒醉眼迷离,被玉嫣儿发现后骂得他狗血淋头不敢吱声。
谢长宁笑看这热闹的画面,心被治愈。
大家关系可真好......
......
日头偏移,谢长宁找了借口起身去醒酒了。
她漫步而去,瀑布潭水边较为凉快,她寻了个百年老树下乘凉靠着。
听着轰鸣响亮的水声,感受着微风拂面,她缓缓闭目,打算小憩一会儿。
树上凤凰花开得正盛,光影下一片红艳的花瓣飘零,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偏不倚落在她鼻尖。
谢长宁嗅到淡淡花香,缓缓睁开眼时入眼的是蓝天白云和如伞盖的枝叶。
她弯着眼,取下落花夹在指尖揉捻。
【被花瓣轻薄了。】
小海棠打趣了一句,连花瓣都偏爱她的容颜。
她笑着将花瓣掷去,飞花摘叶划破风声,一片柔软的花瓣入木三分打在树杈上。
惊到了枝头雀鸟展翅飞走。
她眨了眨眼,忽而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了一物。
是无意留给她的小麻雀木雕。
她拿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余光捕捉到不远处的人影,她收起了心思看去,随后弯了眼。
“渊叔,你来的有点晚了,大家都喝散场了......”
厉临渊一步步向她走来,在她身前驻足,只瞧她小脸醉得薄红,空气中萦绕不散的除去花香便是凛冽的酒气。
看样子喝了不少。
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木雕。
“非是来赴约,而是来收拾‘烂摊子’的,起得来吗?”
她将木雕塞进怀里,朝他伸出一只手,想让他帮忙拉一把。
厉临渊未有回应,俯身直接将她抱起。
谢长宁盯着他呆呆问道:“渊叔,原来我是‘烂摊子’吗?”
厉临渊沉吟:“那我换个说法。”
“......你换?”
“你是我收留在谷中的小可怜。”
“好狡猾的说法......”
她心下有些蠢蠢欲动。
酒这东西,是一种很好用的借口,拿来替罪很合适。
古往今来多少借酒壮胆的小人做了恶行后推给醉酒。
抱着她往回走,厉临渊淡淡地问:“醉了?”
“脑袋晕乎乎的——”
“醉着就睡一会儿?我送你回房。”
谢长宁哼哼笑的娇憨:“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小孩子可不能饮酒。”
说到这茬谢长宁思绪脱跳,不敢想他若是知道了李燕回偷喝酒,那少年的屁股得遭殃成什么样。
“渊叔?”
“怎么了?”
她痴痴地盯着他的脸,凤眸轻眨,长睫如蝶翼般振翅。
“想耍酒疯做坏事……可不可以?”
“......”
抱着她的男人脚下一顿,他侧眸看来,又问了一遍。
“醉了?”
“唔,不像醉了吗?”
对答如流,实在清醒。
他没再说什么,没拒绝但也没同意,抱着她往房间走。
谢长宁苦恼起来:“拒绝我我会伤心的,呜呜。”
她煞有其事的假哭两声,那模样可爱到他忍不住笑了。
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时她耍起了无赖。
恃宠而骄将他拉倒在床上。
不过他若不愿她不会这么轻易得逞。
天旋地转过后,那醉醺醺又娇滴滴的小姑娘骑在他身上。
厉临渊不动声色,凝着她不说话。
谢长宁的手抵在他胸膛上,胡乱摸索,感受到心跳后才停下。
小动作撩得他心跳变快了几分。
“这里,跳得好快。”
“所以呢?”他问。
“因为我?”
他语气淡淡:“不清楚。”
谢长宁犯起了难,扭腰往下蹭了蹭:“不清楚?”
“......”
嘴上说着不清楚,但身体在她乱来下的反应比什么都清楚。
手心下,心跳如擂鼓。
她得意哼声,弯下脊背凑近,鼻尖相贴,酒气扑面。
“说谎话的人要有惩罚的......”
他喉间滚出声音,干涩又喑哑:“罚什么?”
垂下眼帘的眸底是不明其意的晦暗。
“罚酒三杯。”
她说着,轻闭双眼吻了下来,沾满酒气的唇瓣覆盖他的薄唇,轻而易举将他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