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下来,如同脱胎换骨。
谢长宁感觉甚好,回眸看去:“多谢渊叔,我能感觉到越来越好了!”
一张小脸神采奕奕,因运功的缘故,脸颊红扑扑的,鬓边发丝被汗湿黏在肌肤上,显得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可爱。
厉临渊心中微动,伸手拂去她额角滑落的汗珠。
房中烛火的光辉驱不散他眼中的阴霾。
亲密的举动让她一时噤了声,鸦睫轻颤,扑簌下眨得有些不自然的快。
他沉声道:“你该穿好衣服,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未免太过于没有防备了。”
他说着,想要收回手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望来的凤眸眼波流转。
“我要对你有防备吗?”
厉临渊平静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该对所有男子有防备。”
“可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防备?”
她眼尾上翘,含情脉脉望着他,指尖有意无意地在他腕骨处轻轻划动了两下。
肉眼可见的,他呼吸变重,黑沉的眸子越发黯淡。
她倾身而来凑近将他的神色看得更仔细,几乎要贴进他怀中。
他亦是将她的模样看得真切,甚至那单薄的衣裙下玲珑的曲线也看得一清二楚。
眼眸清澈像只小鹿般单纯,可举动却像狐媚勾人,细瞧风情摇曳在眸底,衣香鬓影,动人心弦。
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如何不曾与女子这般亲近。
变乱的气息是他沉稳的外表下最真实的反应。
他开了口,嗓音沙哑的好似古刹晨钟,厚重悠远。
“那你想如何?”
她轻抿红唇,思量着:“我想......”
他目光炯炯,注视着她一瞬不瞬。
她嫣然笑道:“我想去沐浴,身上汗湿不舒服。”
说着放开了他的手,她拉开距离下床去了。
“......”
并不是他所想的回答。
厉临渊不着痕迹地叹息,僵在半空的手垂下,侧眸看去见她刚好穿衣遮住了肩颈雪白的肌肤。
他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起身。
“我叫下人送水来,你今晚早些休息。”
“好~”
......
谷中下人先是为谢姑娘送了几桶水,又焦头烂额地为谷主房中送了几桶水。
忙得不可开交。
房中安静,厉临渊泡在木桶中,冷水都难以灭却心头的火气。
睁眼闭眼都是那张笑颜,让他难以自恃。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莫名有些躁动,按不下那股情绪。
他搭在桶边的手落入水中。
水面浮动,荡开涟漪的水波将水下景色搅乱得看不清。
“......”
沉重的浊气呼出,他鹰眸微阖,薄唇紧绷。
残留在脑海中的是那小姑娘的模样。
难以平复思绪。
本和他难有牵连的‘欲念’今夜将他纠缠。
腹前紧实的肌肉微隆,水在起伏中漫上胸膛,水珠四溅,手臂因紧绷用力而青筋虬结。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散去。
余韵暂歇,水面归于平静。
一团糟。
“呵......”
喘息中一声低笑,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揉捏着额角,缓了许久。
长夜漫漫,情难自禁。
......
在谷中度过平静几日,谢长宁白日陪着李燕回读书,其余时间用练功,和谷中大家日渐混熟起来。
一晃来到谷中有段时间,这种不被外界打扰的生活让她梦回在合欢宫时。
安定下来就会产生依赖,尤其是谷中大家对她还很好。
她与厉临渊走得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二人关系非比寻常,谷中一颗颗八卦之心燃起,大家总是会时不时打趣她。
这日纪浮生在谷外买回几坛佳酿邀诸君共饮,大家一合计在瀑布旁的凉亭里把酒言欢。
石蒙还做了些下酒菜。
纪浮生环顾之下不见厉临渊的身影:“说起来,谷主呢?”
李燕回眼不离酒坛,甚至想偷偷尝尝这让酒鬼大哥一日不喝就浑身难受的‘酒’到底是何滋味。
“我方才叫过小舅舅,他说素来不饮酒就不来扫兴致。”
金复来和吕乘风相视一眼,二人脸上是同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纪浮生也懂了:“我不该让你去,该是让小谢去叫谷主才好使。”
“我吗?”谢长宁意外,“渊叔不喝酒的话,我叫也没用吧?”
玉嫣儿一针见血道:“没准你去了还得搭一个,又成我和这四个臭男人喝酒了,那才是扫兴。”
李燕回立马转头看去,不满道:“我呢?我虽然年纪小但嫣儿姐姐你也不能不算上我啊!”
“年纪不大非要和臭男人相提并论,乳臭未干,不知好赖。”
李燕回:“......”
金复来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惹她干什么?非得要挨骂才痛快!”
说笑间大家斟酒边喝边聊,佳酿醇香,实乃是美酒。
“最近这江湖上也不太平啊。”吕乘风感慨道。
金复来灌了口酒,不以为然:“什么时候太平过?”
话赶话到这,纪浮生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之前不是说炼魂宗和武盟起了冲突吗?过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情况了?”
都在西陵地界,炼魂宗和武盟那点事早就传开了。
玉嫣儿平日来经常去附近诹郡的茶馆,听了些风言风语有所耳闻。
“能有什么情况,狗咬狗,一嘴毛。”
谢长宁:“......”
吕乘风打了个酒嗝:“我倒是听说武盟弟子撤走西陵了,好像是中原武盟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挺匆忙的。”
金复来给几人倒酒,吆喝道:“嗨,管那些干什么,咱们这鬼谷和武盟井水不犯河水的,别瞎掺和。”
纪浮生颇为同意,附和点头:“这浮世三千,人如沧海一粟,能结识相聚一起实乃不可多得的缘分,来,我先敬一杯——”
大家推杯换盏,举杯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