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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不负光阴

    流连于口中的好似酒。

    而他不胜酒力,三杯都是妄言,一吻便已落败。

    大掌扣住她的头,他不给她半点逃开的机会。

    魂牵梦萦了数个夜晚,梦里的吻在今日不期而至。

    比假想中的滋味还要美妙。

    分开时她有些头晕目眩。

    他哑声问:“醉了?”

    “......”

    明明狼狈的应该是他才对,却还是气定神闲,甚至好整以暇问她醉没醉。

    谢长宁不满,抓住他的两只手交叠,扯下纱帐上的绳子将他绑住,限制了他的动作。

    轻纱没了束缚垂落遮挡,暧昧丛生。

    他扫了眼自己被绑起的双手,这种程度对于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挣脱。

    但他没有。

    听她道:“没醉,我酒量很好的。”

    厉临渊意味深长:“说谎的人要有惩罚?”

    “好嘛,”她挪了挪,“但惩罚也有先来后到,要先罚你,然后才是我。”

    男人任由宰割也不反抗,就这么放任她胡作非为。

    手心冰冰凉凉,落下了却是一片炽热。

    让他难以平静。

    她这个为非作歹的人脸红得厉害,三分醉七分羞。

    去看他的表情,他黑沉的眼眸酿着狂澜般的暗色,仿佛随时会冲破囚笼宣泄而出。

    她满意极了,再去招惹,愈发得寸进尺。

    有什么涌上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

    神思岌岌可危。

    他一点点沦陷崩毁,表面的冷静逐渐瓦解破碎。

    有一种心动在她心底扩散。

    良久,有些酸累,她鼓着脸颊,控诉的眼神投去。

    那目光看得厉临渊喉咙一紧。

    “谢长宁......”

    “嗯?”她歪头。

    他声音略有不稳,只道了两个字。

    “......”

    她垂着眼轻声问他,到底是重还是其他。

    时辰尚早,又何必心急?

    慢慢来才不负光阴——

    ......

    最后的结果是她累了,身子一倒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徒留他一副毫不体面的狼狈姿态。

    他挨罚了,她倒是眼一闭逃了。

    厉临渊将手腕的绳子挣开,托着她的背翻身将她放在床上。

    他穿戴好衣服后去打水来给她洗干净小手。

    她睡梦中脸颊红润,呓语着含糊不清的话,细听像是唤他的名字。

    厉临渊眉宇间流露的神色柔和。

    倒是舍不得罚她什么,但这么调皮还是该罚。

    至于罚什么......

    在她醒来前他须得好好想想。

    ......

    “金老三!!你个畜生——”

    一大清早就听到吕乘风地动山摇的咆哮咒骂。

    他昨日醉酒不清醒被金复来诱惑着和他赌了把大的,结果把全部身家都输了。

    那真是一穷二白,裤衩子都输没了,今早在凉亭醒来可谓是‘坦荡’。

    好在轻功超绝,吕乘风一路奔回房间如一缕风般未能被察觉,也没太丢人现眼。

    回房寻了件蔽体的衣物,吕乘风就火冒三丈去找金复来算账了。

    “结果呢?”谢长宁好奇。

    李燕回幸灾乐祸:“胆小鬼叔叔不占理,他自己要赌的嘛,愿赌服输哪有要回赌注的道理?打又打不过,气得一大早就离谷出走去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远离赌博。】

    谢长宁笑笑,照常和李燕回去书斋了。

    厉临渊在书斋等候多时,二人对上视线时一股微妙的气氛流转在彼此之间。

    她昨日并未醉得不记事,对于和他之间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碍于有李燕回在,谁也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新的一天始于李燕回朗朗的背书声中。

    今日的课堂上,谢长宁很不专注,心思根本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察觉到她的目光,厉临渊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模样装作不在意。

    谢长宁眼里笑意渐浓。

    时间匆匆而逝。

    临近晌午,李燕回肚子饿得发起了抗议声,书桌后的厉临渊合上书本收起心思。

    “去吃饭吧。”

    “好~”

    少年眼中的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起身便要叫谢长宁,结果看到她睡着,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李燕回耸肩,和厉临渊面面相觑,最后指了指门外,他自己走了。

    厉临渊坐在桌后并未有动作,谢长宁有些快装不住时听到他开了口。

    “燕回走了,你还打算装多久?不饿么?”

    谢长宁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望去:“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

    “气息。”

    谢长宁甚是佩服,看来不是个好糊弄的,她要在他面前耍心眼不一定能得逞。

    厉临渊将书扔到桌案上,朝她伸出手:“来这边。”

    平平淡淡未有起伏的三个字,她鬼使神差的服从,起身向他走去。

    行到桌边被他握住手腕拉入怀中。

    亲密无间的距离,天气本就闷热,贴在一起更热了。

    他的手掌揽在她腰后,缓缓而上托着她的脊背将她往怀中压了几分,彼此眼中只能容得下对方再无其他。

    “支走了李燕回,你想做什么?”

    眸光落在她的唇上,面色如常可视线和动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谢长宁没回答这个问题。

    “渊叔,太近了,有点热。”

    “......”

    他伸手从桌案上取来一个圆形的扁平小盒子,打开时一阵清凉的香气飘散而出。

    厉临渊并未解释,沾了些凝固的软膏抹在她的手腕处揉开。

    虽不知是什么,但很快起了效果。

    凉气自手腕窜上,清凉舒爽实在神奇。

    他问道:“还觉得热么?”

    “凉快多了。”

    他的手指在她腕上打转,并未有要收手的意思。

    那只手宽厚苍劲,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手背因动作而凸显长筋。

    他是习武之人,指腹结着茧子,粗粝却温柔。

    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谢长宁一时走神,忽听他又问:“没有别处觉得热么?”

    “......”

    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她心头有些燥热。

    她摇头用以回答。

    心口不一,掩饰的可以称之为敷衍。

    厉临渊动作缓了下来,黑沉的眼眸深邃透不进明光,暗藏着丝丝惊心动魄的危险意味。

    是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掌控欲。

    落在她背后的手按住她的细颈迫使她低下头来。

    彼此呼吸交错,他沉声道:“昨日的惩罚,今日该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