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珩煜轻轻一点,顾倾城如梦初醒,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羞涩和慌乱。察觉到了氛围的微妙变化,但他的身影如同磐石,坚不可摧,双眸闪烁,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直地穿透了顾倾城的心扉,让她脸颊绯红,就像是天边燃烧的晚霞。
这股热意,前所未有的炽烈,就像是要将她的心融化。
为了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顾倾城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眼眸一凛,带着几分娇嗔道:“王爷的眼神似乎不太恰当哦,究竟在看哪里呢?”
言罢,她一边狠狠地瞪着萧珩煜,一边缓缓后退,直至脚尖触碰到床沿,便灵巧地如同一只逃避猎人的小猫,嗖地一声钻进了被褥之中,她还不忘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口中仍旧不依不饶:“王爷,请转身,我要整理衣物。”
说完,她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窥视着萧珩煜的反应。
“我转身?”萧珩煜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认真,“摄政王与王妃,将军与将军夫人,同处一室何来不妥?我提醒你穿戴整齐再出帐,这可是身为夫君细腻关怀的表现哦。”
细腻关怀?
顾倾城咬紧贝齿,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总是如此自以为是!她的目光落在营帐门口的方向,那里有两个身影,她认出那是之前在帐篷外守着的士兵。她不禁担心起他们来,“那两名士兵呢?王爷不会真的对他们动手了吧?”
她的话语,不仅熄灭了萧珩煜调笑的心情,更是在他心中点燃了一把怒火,那坛深藏的老醋,因她的担忧他人而剧烈翻腾。
他不顾一切跳下悬崖救她,床边数小时的守护,换来的却是她的冷淡,以及对其他男子的挂念……
萧珩煜面色一沉,“本王当然没有杀他们,但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她,近乎疯狂地将被子紧紧裹在顾倾城身上,那力道之大,几乎令她窒息。
加之衣物已整,室内炭火正旺,厚重的棉被之下,汗水瞬间浸湿了衣襟。
“王爷,您这简直是谋害啊!”
顾倾城试图反抗,但在萧珩煜面前,她显得如此无力。
萧珩煜一手按住被褥,迫使顾倾城躺下休息,“那两名士兵确有不当之处,南营军纪严苛,私自带人离营已是违规,惩罚理所应当。
至于谋害……你曾在摄政王府的针上涂抹毒药,这难道不算吗?”
“我……没那么严重,你不是还好好的吗?”顾倾城心虚,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萧珩煜眉头紧锁,“表面看似无碍,但毒素是否已潜入五脏六腑,谁又能保证?或许是慢性毒药,慢慢侵蚀,你可曾想过这一点?”
他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言辞,如同无形的针,精准地刺中了顾倾城的心房,将她内心的秘密搅得波澜四起。
确实,那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关于师父下落的谜团一日不解,她便无法全心全意为他解毒。这秘密,成了她探查师父踪迹、追问西域真相的隐秘手段。
幸运的是,萧珩煜虽懂医术,却不精通。
顾倾城凝视着他,心中两种声音激烈交锋,最终她下定了决心,在真相大白之前,那些毒药必须留在萧珩煜体内,虽不至于致命,却足以让他感到不适,直到……那十五条无辜生命的血债得以偿还,师父安然归来。
然而,这帐篷内的气氛已让她难以忍受,顾倾城迫切想要逃离。
思绪急转,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王爷,我该去探望白洛吉了,受罚的二人是否找到了月季?我需要配置药物,白洛吉的病情不容拖延。”
对于白洛吉,顾倾城的确心存挂念。
萧珩煜闻言,终于松开了手,走到桌旁取下一个木盒,“他们只寻得这一株,营地药房尚有些许草药,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医官已按药性分类,你看看是否有所需,一并带上,我会安排秦无夜陪你前往镇上。”
一场风波,暂时得以平息,但两人心中的暗流,却依旧汹涌澎湃。
提及白洛吉之名,就像是春风拂面,带来几分暖意,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与苦笑。哎呀,这感觉真是复杂至极。
顾倾城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落寞,如同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虽短暂却令人难以忘怀。她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温婉,就像是那抹情绪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