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府的后花园内,阳光斑驳,花香四溢,鸟语蝉鸣。
张大乞刚从萧子墨那精致典雅的书房中悄悄退出,他的步伐轻快,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寻觅到了美味的老鼠,嗖的一声,灵活地钻入了仆人居住的偏僻小屋。
屋内,秋菊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细细缝补着一件旧衣裳。
听见门扉轻启的细微声响,她猛然回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却又迅速被故作嗔怒的表情所取代。
“乾哥哥,咱们不是约好了吗?晚上无人时再偷偷相见,这大白天的,万一被哪个多事的仆役瞧见,你可就要因为我而惹上麻烦了。”
她的话语虽带责备,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泄露了内心的喜悦。
嘻嘻!张大乞一脸坏笑,大步流星地走向秋菊,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戏谑与宠溺:“哎呀,我的小丫头,你不知道吗?
今晚王爷要外出处理政务,我自然得随行。
现在正是他们忙于准备午宴的时刻,我这才瞅准了空档,偷偷溜来给你这个小甜心解解闷。
难道,你不乐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挑逗,让秋菊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哪有啊~~”秋菊故作娇嗔,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张大乞的胸口,那动作看似责怪,实则满是亲昵,让张大乞心中痒痒的,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秋菊拥入怀中,想要偷一个香吻。
然而,秋菊机敏地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攻势,嘟着嘴,声音如丝般柔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跟着王妃东奔西走,都快成了她的左膀右臂了。
你赢得了王妃的信任,我这个小丫鬟在你心里怕是早就没了位置吧?说这些好听的话,不过是想哄我开心罢了。”
张大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环抱着秋菊,不肯松开,他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而急切地解释着自己实则是暗中为平阳王效力,协助查出丞相潜藏的眼线。“真的,我发誓!”他重复着,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秋菊半信半疑,再次追问:“真的吗?”张大乞有些不耐烦,索性一把横抱起秋菊,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说:“我跟随王爷多年,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我还能不清楚?
门已关严,放心跟着我,将来我定会让你吃香喝辣,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秋菊依偎在张大乞的怀里,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轻轻应了一声“嗯”,脸颊绯红,满心欢喜地任由他安排。
而在南营,将军的大帐内,熊熊燃烧的木柴将火盆照得通红,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尽管帐外寒风凛冽,但帐内却温暖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
顾倾城从一个模糊而又令人不安的梦境中醒来,梦中她孤立于悬崖之巅,四周是张牙舞爪的野兽,前方是无尽的深渊,后方则是绝路,进退维谷,危机四伏。
她恍惚间望向悬崖边缘,只见几根粗壮的树枝摇摇欲坠,似乎能成为唯一的生机。
在绝望与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顾倾城毅然决然地跃下悬崖,试图抓住那几根救命的树枝。
然而,命运弄人,她并未如愿,只是在急速下坠时,手指尖勉强触碰到树枝,那一刻,她猛然惊醒……
“我的手!”顾倾城愕然发现,自己的确抓住了什么,但那并非树枝,而是一只略显粗糙却异常温暖的手掌。她紧紧攥着那只手的主人,就像是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随着视线缓缓上移,她的脸色骤变。原来,她竟与萧珩煜面对面、头碰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距离之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这家伙显然在装睡,手被她如此紧握,身体如此贴近,竟然还能发出均匀的鼾声,显得睡意正浓。
顾倾城的脸颊腾地红了,不管萧珩煜是否真在熟睡,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坐起身子,移到床尾,小心翼翼地打算离开帐篷。
“外套都没穿,就这么出去,不怕冻成冰棍吗?”萧珩煜慵懒而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顾倾城的脚步一顿。
这家伙,果然是在装睡!不仅如此,他还悠然自得地下了床,踱步至顾倾城面前,眉头微蹙,审视着她单薄的衣衫,责备她太过大意,竟敢如此穿着便在全是糙汉子的营地里行走,极易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