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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奕月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风权嗤笑一声:“不如你此刻大吼大叫把所有的人都招过来,然后告诉他们你是如何故意放走贼人,究竟藏的何种心思?”

    云奕月暗骂一声老狐狸,她觉得沮丧透顶: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似乎都能被将江风权看穿,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云奕月不情愿的哼哼唧唧道:“湖底石头缝里有个地方能自由呼吸,我们就在那里躲了一会儿。”

    “我们?”江风权仔细咀嚼云奕月说过的话,他微微挑眉:“你跟那伙贼人认识?”

    云奕月只能说:“不打不相识!”

    江风权沉默一瞬,突然笑道:“不对,他们是当年戏楼的真正凶手,亦是让你家背锅的恶人,更是在柳林中让你断腿和这次让你坠湖的贼人,你居然会和他们不打不相识?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让你的腿再重接一次骨。反正你也不想再要这条腿了,倒不如直接废掉。”

    云奕月噌一下坐起来,她伸手攥住江风权的手腕,担心他真的二次伤害自己的断腿,那就惨了。她气鼓鼓的说道:“谁说我不想要这条腿了?你惯会用威吓手段探究别人的隐私,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风权垂眸盯着云奕月的纤细手腕,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像是玉石雕琢的那般直戳人心,他做出了让步:“我只听一半实情即可。”

    云奕月先在心里把所有讯息汇聚起来,然后剔除掉一半,半晌之后她才说道:“面具人和黑铁塔是同族人,他们被人楔入魂钉控制,应该是祝义做的。祝义派他们做下许多坏事,包括对江昀扬使用缚灵术,其目的大概是不想你们顺利坐上掌事之位。”

    江风权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天色晚了,你歇息吧。”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云奕月的房间,犹如入无人之境。

    云奕月默默的想道:看来应该赶紧找个趁手的护卫看门,这是自己的房间,不能任由他江风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菜市场呐。

    “咚”云奕月重重的躺回到床榻上,一会儿又睡着了。

    早起,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云奕月眼睛还未睁就开口问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褚钰笑着说道:“我让人给你炖了甲鱼汤补身子,快起来喝一些。”

    云奕月一骨碌坐起来,任由褚钰带来的婢女服侍她简单洗漱更衣,她瞧着那一盅炖得火候极佳的甲鱼汤,不由得食指大动。

    褚钰伸手贴上云奕月的额头,感觉到凉丝丝的,他这才放下心来:“幸好退烧了,你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云奕月自我调侃道:“我福大命大,万难不怕。”

    褚钰用勺子盛出来一小碗甲鱼汤递过去,细心叮嘱道:“小心烫,吹吹再喝。”

    云奕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直呼:“好鲜,真好喝!”

    褚钰十分开心,自豪的炫耀道:“这可是我特意买回来的三福甲鱼,不仅好吃还能替你积攒福气。”

    云奕月诧异道:“吃这个还能积攒福气?”

    褚钰用长柄勺敲了敲甲鱼壳:“喏,你看看,这甲鱼被钓上来一次再放生,背上就会刻上一个福字,连放三次就会有三个福字,所以才被称为三福甲鱼。这种好东西是要抢的,我派人盯了许久才拿到。”

    云奕月仔细盯着甲鱼壳瞧了又瞧,上面果然用刀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福字。她突然就笑了,这个方法挺好,既安全又隐蔽,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脑洞。

    褚钰又给云奕月盛了碗汤,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谢大夫说你的腿可不能再折腾了,从今天起我会一直守着你,监督你好好养伤。”

    “行!”云奕月爽快地答应下来:“咱们整日里吃喝玩乐,听听曲儿,钓钓鱼,你觉得如何?”

    褚钰闻言十分开心,他笑眯眯的说道:“一言为定。”

    清泽湖,画舫中。

    褚钰戴着斗笠坐在船栏边垂钓,他看着躺在船舱软椅上的云奕月不解的问道:“你既然答应要好好养伤,为何又要到这里来钓鱼?”

    云奕月一边啃果子一边笑道:“我喜欢这里,风景好又清静,省得听见娘亲和姐姐唠唠叨叨,还有你在这里陪着我,不知多么快活。”

    褚钰自然也是很愿意跟云奕月相处,他内心觉得很满足。

    不多时,船边翻起哗啦啦的浪花,护卫们接二连三的潜上来,捞上来好几只龟壳比磨盘还要大的乌龟,将它们扔到船舱中。

    早就等待多时的文书先生将这些乌龟背上刻着的图案符号一一拓印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文稿放在一旁晾干,然后再收集成册。

    一连钓了七八天鱼,再捞上来的乌龟基本上都已经做过标记了,云奕月这才转了兴致闹着要回家静养。

    褚钰帮忙整理拓印出来的文稿,将那些不同的图案符号一个个描绘在巴掌大小的方格纸片上,他疑惑的问道:“阿月,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文字,你认不认得它们?”

    云奕月摇了摇头:“一个也不认得,不过咱们可以去找人问问。”

    云家老宅内,云沧海和云长山云松将那一堆纸片扒拉了半天之后,他们齐齐得出一个结论:这只不过是顽皮小儿的乱写乱画,根本没有什么深刻的寓意。

    云奕月不禁仰天长叹:这一代的云家长辈们居然连先祖特意留下来的札记都看不懂,怪不得落魄到要向后辈求救的地步,真是家门不幸啊!

    云沧海嘀咕道:“如果这些东西真是文字的话,若是能早生个百十年,或许还能瞧出来点门道。”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点醒了云奕月,对啊,她可是认识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不如请他瞧一瞧。

    云奕月留了个心眼,她打算从这些纸片中随机抽出几张,然后分开数次去询问江风权,这样一来就算是江风权知道所有的图案含义,他也拼凑不出来这些文字的真正顺序。

    云奕月乐滋滋的带着五张纸片前往九涞园,美其名曰履行合约给江风权弹奏魂曲,等到三曲终了,她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江风权,你方不方便帮我看点东西?”

    江风权狐疑的打量着云奕月,半晌才允诺道:“拿出来瞧瞧!”

    云奕月从怀里先摸出一张纸片递过去,带着讨好的笑容:“你看看这个认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