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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风权盯着那张小纸片上面的图案看了看,他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巧了,这个我恰好认得,不过我为何要告诉你。”

    云奕月顿时急了:“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这个老狐狸,每每让他帮忙做一点事情,他都要千方百计的算计好处。

    江风权慢悠悠的说道:“暂时还没想好,不如先欠着,待我想好再去跟你讨要。”

    云奕月想了想开始讨价还价:“那你的条件不能太过分,不能违反法理不能违背道德,还有就是这些纸片有很多,你不能一张张计较,要把所有的算在一起。”

    江风权点点头:“可!”

    云奕月这才从怀里摸出剩下的四张纸片,将它们一一摊开在书案上。

    江风权吩咐了一声:“研墨!”

    云奕月看了看书房内并无旁人,她用食指点向自己,微微有些诧异:“我来研墨?”

    江风权奇怪的看了一眼云奕月,讥讽道:“这么简单的活,你不会做?”

    云奕月理直气壮的拒绝了:“我可是个伤员,我的腿受伤了。”

    江风权瞧了瞧云奕月的伤腿,疑惑的问道:“你平时都是用腿研墨?”

    紧接着他又说道:“这些东西不是你的秘密吗,看来你并不介意别人也知晓。”

    云奕月只得单腿蹦跶到书案旁边,她往砚台里面倒了点清水,然后开始一圈圈研墨,因为不太情愿所以嘴巴噘得高高的。

    江风权从笔架山上取了支毛笔蘸墨,他揶揄道:“听说你那小白脸字画双绝,平日里你也是这样给他研墨的?”

    云奕月傲娇的哼了一声:“阿钰才不会使唤我做这些事,他不知多疼我。”

    江风权头也未抬,嘴上却毫不留情:“看来确实如此,疼你疼到你腿都断了?”

    云奕月愤愤然扔下墨条,墨汁四溅弄脏了书案,她恼怒的盯着江风权:“那只是场意外,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不就是当时在柳林中得亏金衣使者拉扯了一把,何必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江风权垂眸盯着自己被墨汁溅到的衣袖,大大小小数十个圆圆的墨点,他暗暗叹道:这样的性子,如何做得红袖添香伴读书的佳人?

    云奕月弯腰凑过来查看那些小纸片,江风权已经将图案符号对应的汉字写在了纸片的右下角,好巧不巧,这五张纸片对应的汉字居然是‘钉,丝,魂,绕,人’!

    云奕月尴尬极了,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嘿嘿笑了两声:“我……其实就是随便画着玩的,你也随便看看就好。”

    江风权嗯了一声:“你确实是画着玩的,可惜你先祖不是。”

    云奕月大吃一惊,随即八卦的问道:“你认识我家先祖?”

    “不认识!”江风权冷冷的说道:“虽然我不认得他们,但是这种图案符号是当年的某种密文记录方式,我有幸研习过一二。”

    云奕月暗自嘀咕道:这家伙说的自己好像很谦虚,哪里是‘研习过一二’,说不定就是为了获取人家的秘密特意去学的,真是不要脸!

    江风权将纸片叠在一起交还给云奕月,再三叮嘱她:“喏,你的东西仔细收好,千万不可随意告诉别人。”

    云奕月将纸片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还特意拍了拍:“放心,我心里有数。”她用手扶着书案一瘸一拐的去抱自己的琵琶,打算离开这里。

    岂料下一瞬,整个人腾空而去,竟是江风权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他垂下眼眸盯着怀里的人:“你的腿不方便,我送你!”

    云奕月诧异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只冒出这么一句:你人还怪好嘞!

    出了书房门,云奕月说道:“你把我交给金诚就行了,马车距离这里还远着呢。”

    江风权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他仍然抱着云奕月往外面走去,穿过大厅出了小院来到了园子里,此时秋高气爽凉风习习,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飘然而至,沁人心脾。

    云奕月使劲嗅了嗅空气,不由得感叹道:“好香啊!”

    若是这些做成桂花酥,桂花饼,桂花糕,桂花茶,那该有多好!

    江风权来到马车前,杜仲立马翻身下来恭敬的伸开双臂准备接过云奕月,不料却被无视了。

    江风权皱了皱眉头:“杜玲为何没来?”

    杜仲如实回禀道:“小妹病了,至今还未痊愈。”

    江风权没再多说,而是亲自踩着矮凳钻入马车厢内,将云奕月安置在软座上。他摸了摸云奕月的脑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杜仲一直很沉默,还是云奕月率先开口询问:“杜玲的伤如何了?”

    杜仲闷闷的说道:“多谢小姐赠送了许多药物,可是我看着阿玲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他也形容不出来杜玲如今的模样,瞧着与正常人无异,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云奕月沉吟片刻,继而说道:“先去看杜玲。”

    马车一路向前驶向褚家,停在了西北角的小门,这里有两处小院专门拨给护卫们居住,杜玲自从受伤之后也住了回来。

    杜仲将云奕月抱下来安置在轮椅上,两人一起去了杜玲住的屋子。

    如今正是白日里,可是这屋子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杜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无比呆滞,眼珠竟是一动不动。

    杜仲轻轻唤了一声:“小妹,阿月小姐来看你了。”

    杜玲听见哥哥的声音之后,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去看云奕月,口中念叨着:“小姐……”

    云奕月不由得一阵心疼:“杜玲,你这是怎么了?”

    杜玲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她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没——事。”

    可是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没事?

    云奕月抬头看向杜仲,担忧的问道:“大夫怎么说?”

    杜仲如实回禀:“大夫诊断说是脉象正常,也并无外伤,或许是因为那日在柳林中受了刺激,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即可。可是刚开始小妹的状态还算好,这几日却越发迟缓。”

    云奕月听闻大夫说杜玲是因为受到刺激才会这样,她吩咐道:“将我的琵琶取来,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