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收到消息了吗?”
“不是绑票。”
这两天宋达聪手机都快翻出花了,也没见任何与宋诚然有关的信息出现。
“我这也没有。”宋老三道。
宋文德沉默了会,摸着下巴问,“你上次去医院看他时,他状态怎么样?”
这孩子在家听他们的话,在外却是个烈性子。
别是激怒了劫匪,被撕票了吧?
宋文德向来心疼这个不能和自己相认的孩子,一想到这,心口便一阵抽痛。
“情绪有些激动。”宋达聪仔细回想。
宋诚然虽不是他儿子,但,他是瓜分裴氏的重要一环。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知道轻重。
“他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哪一个在知道自己要成家的消息时不是激动的,也不见谁和他一样在公开场合当众打老子脸的。”
宋达聪越说越火大,“还有唱的些什么淫词艳曲,丢死人了。”
“只是激动?”
宋文德思考着他自己离开的可能。
“也有些颓废,我就是被他的颓废迷了眼,还以为他服软了,却一次次被他丢面子。”
他愤怒地捶了两下桌子,“早知道他是这么个性子,出生的时候我就该给他摔死!”
宋文德心虚,宋达聪开骂他不敢多嘴,只得分了视线给宋老三。
“他三叔,你们叔侄离得近,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他自导自演?”
宋文德将烟盒往两人面前递,见两人都不要,才自己点了一支。
烟雾缭绕,缓解了焦虑。
“不知道。”
“废话,他要是不想跑,能在自己弟弟妹妹满月宴上做那么混账的事?这小子砸我带过去的平板手机的时候,肯定就打定主意要逃了。”
宋达聪抢了宋老三的发言机会。
“裴正言训人有一手,你想想宋凛,养了八年都没养熟,到裴正言身边不到三个月就熟得跟条哈趴狗似的!”
“宋诚然这小子在家本就听话,可比宋凛好洗脑多了。”
“依我看,多半是姓裴的又发疯了,和宋诚然联合起来逗我们玩呢!”
宋文德闻言,看着宋老三,“老三,诚然的朋友你知道多少?问问他们……”
宋老三也愁,“第一时间就问了,都说没联系过他们。”
“你看!”宋达聪激动地拍桌子,“我就说吧!”
“你们怕是不知道,宋诚然一个人的时候我过去问他,他跟我说裴正言很信任他,宋凛只是他的替代品。”
“他脸上的得意我只在他小时候给我拿奖状回来时见过,那是志在必得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裴正言非他不可了!”
“这样的宝贝金疙瘩,他舍得放手?”
“的确舍不得。”宋老三觉得他二哥在怀疑宋诚然不是自己生的后,有点魔怔了。
不利于家庭统一的因素,必须剔除。
他说,“我们沿路找人的时候,裴家也派了人。”
“那肯定是来捣乱的,帮带走宋诚然的人遮掩痕迹的。”
“他们并没有干涉我们做事,只负责后勤,再就是催我们这边快点把人找到。”
“还有这事?”宋文德问。
宋氏在省外的渠道被裴氏截断后,他焦头烂额。
打负责人电话,也只听到阴阳怪气的一句,“我以为你们知道原因呢!不知道就去问你们宋大总呗。”
这一听就是裴正言交代过的。
毕竟,宋大总这个称呼,只有裴正言叫过。
他还以为裴正言是在借口宋诚然失踪,进行新一轮的攀咬呢!
开这次家庭会议,也是为了让大家集思广益把裴正言搪塞过去,让他别再揪着宋家不放。
至于宋诚然,他已经不指望能找到了。
结果老三说什么?
裴正言真的在乎宋诚然?
“老二,你刚才说诚然和你说过,宋凛是他的替身?”
裴正言疯病又犯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
当务之急,是找个能稳住他不发疯病的人。
宋凛是现成的,但宋凛眼里一直没他这个爹。
“别指望我去,我是宋诚然的爹,又赶他出过家门,他恨我怕是来不及。”
“我也不行。”宋文德求助地看着宋老三,“老三,你不常在家,宋凛或许和你有话说。”
宋老三:……
为什么每次擦屁股的都是他?
“好,我试一试。”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宋文德又道,“宋凛没见过世面,随便找个人勾一勾,拍下几张证据,他估计就得慌了。”
“行,我看着办。”
宋老三叹了口气。
算计小辈虽恶心,但为了孩子们,宋家不能倒,这事他会办好的。
“裴正言若是再要人,怎么办?”见他们要离开,宋老三赶紧问。
他一个人可安抚不住裴正言,“他的人每天都要问我一遍。问就算了,还要嘲讽咱们宋家太垃圾,连专业团队都凑不齐。”
“管家一会过来,我和他商量,这事你不用管了。”
宋文德将两位弟弟送出书房,又坐了许久,才拨通管家电话。
“老爷。”
“休息好了就回来帮我吧!”
“是。”
宋文德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自己亲弟弟生出嫌隙,送他们走后,他便累了。
如今不过是强撑着精神在和管家说话。
他按了按太阳穴,叹道,“你去查一查,老二去医院见诚然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管家心底一惊,“老爷?”
“让你查就查,重点看看他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老二最近的做法让我很失望。”
似乎是为了老管家更信任自己,他说,“他压根就没把诚然当亲儿子,我怕他被裴正言逼疯了。”
“是。”老管家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吩咐吗?”
“老三那边你也查查,我怀疑他俩有事瞒着我,但愿不是我多心了。”
“是。”
老管家恭敬退下,出门后,他开走了车库里的一辆车。
车子启动,出了半山别墅。
“他让我查您有没有做过和宋诚然的亲子鉴定,我该怎么做?”
宋达聪冷笑一声,“还以为他多沉得住气呢!”
“老爷一向没什么耐心,宋总您是知道的。”
“如实告诉,他这人疑心重,你当心些,别把自己折了进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