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沈即沉面色阴鹜,眼底蓄满了怒火。
有些事,不需要旁人的提醒,他当然知道。
时锦为什么这么凑巧,这个时候来看周夫人,自己找医生过来给周夫人治病的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
她今天搞了这么一出,就是纯纯来恶心自己的。
离婚这件事,她觉得受害者就是她?
真是可笑,这个自己从未真正看清的女人,她藏了多少的秘密,她私下是有多么的放浪。
明明就是她对不起自己,离婚之后,却又完全是一副受害人的姿态。
一次次踩着自己的底线。
这些话,不需要任何的人提醒,费重林的话,让沈即沉内心更是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的难受。
他双眸赤红,那种肆无忌惮让人背叛,伤害,让他根本就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扇紧闭着的病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奈雪就守在门口,本来预计最起码两个多小时的,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了。
锦小姐就是厉害。
但看到时锦脸色略略有些发白,奈雪就知道,她刚刚肯定是非常耗费心神的,赶紧上前,扶着时锦,“锦小姐,你怎么样?”
时锦摇了摇头,她就是有些累。
本身给人用银针祛毒,是她很多年没经手过的事。
这次事出突然,导致自己也没事前准备。
而周夫人的情况太过危急,她当场就用了自己的独门银针,祛毒针。
要是平常,必然是不会这么严重。
但她现在怀孕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会有点力不从心。
她需要马上回邺城府休息一下。
“周夫人已经没事了。”时锦这句话,是对周夫人身边的保镖说的,“再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我负责到底。”
“另外,这两天按照我给开的方子给周夫人抓药,找个细心的人慢火炖药,周夫人醒来了之后,你可以和她说,住院还是回家都可以。”
……
这样的话,别说是保镖听了都觉得诧异。
那费重林听到了,完全就是不敢置信。
他虽是有些浪得虚名,但好歹也是真的中医,号脉的时候,可是一清二楚的。
周夫人中的毒,绝对不是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搞定的。
中西结合的治疗方式,他都是说的比较保守了。
当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周夫人的毒,深入肺腑,怕是要全身换血,都未必是可以做到全面清除。
这女娃娃未免是有些太过张狂了。
其实沈即沉此刻才是所有人之中,最最震惊的。
他已经知道,她一直以来都瞒着自己很多事,但他不知道的事,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其实沈即沉内心才是不敢置信的。
所以他沉着脸,直接推开了众人,一边让医院最权威的医生马上过来,一边则是进了病房查看。
她发现,床头有一个脸盆,里面的血水都是黑红色的。
刚进房间就可以感受到那股浓烈恶臭的血腥味。
沈即沉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口鼻。
然而,床上的周夫人脸色却不如刚刚那般的难看,气色明显是恢复了很多。
这时,医院的医生都已经过来了。
一番简单的检查之后,本身就是周夫人的主治医生,满脸惊讶,“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以为是费重林的功劳,眸光一亮,下意识抓住了费重林的手,“费老,之前都说您厉害,我还不相信,这是您做到的吗?周夫人的毒,已经全解了,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祛毒针对吗?”
时锦无声叹息。
不想暴露这些,但现在似乎也已经无法隐瞒。
不过也无所谓了,人救回来就行。
费重林此刻,哪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
满脸的尴尬,简直堪比当场被人狠狠甩耳光子。
“之前听说厉害”,“还不相信”
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沽名钓誉吗?
费重林将自己的大半辈子都献给了医学,人到了晚年,竟还落到这般下场。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还想着使劲甩锅给这个叫时锦的女人。
甚至是,因为自己乱用药差点导致周夫人就这样丢了性命的事,也绝不能承认。
然而现在,他内心深处都是羞愧。
眼角余光瞄见不远处站着的时锦,女人长得非常美艳,眉宇间的那种气定神闲,却不是普通的人会有的。
她看上去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
可其实眼角眉梢,却都是冷淡疏远,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当成是她的对手。
这,让费重林愈发羞耻。
只是…祛毒针,这个女人竟然是会懂祛毒针。
难道她是……
“不是我…”他下意识开口,指了指不远处的时锦,“是这位女士,是她救的周夫人,我不敢居功。”
时锦淡淡看了一眼费重林,看来他还有点良知和廉耻之心。
“周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刚刚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时锦担心一会儿医院这儿的人拉着自己问很多,只想着尽快离开。
但好人做到底,就让奈雪留了下来,告诉她,必须是要等周夫人醒来才可以离开。
她自己借助接听电话的空隙,直接离开了病房。
奈雪倒是想亲自送时锦去邺城府。
不过楼下也有司机,他不担心。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刚刚还在病房内的沈即沉也不见了。
“时锦,你站住。”电梯口,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简单几个字,却好像是包含了怒火。
下一秒,手腕就被男人直接扣住,沈即沉的力道很大,时锦想要反抗,发现他更是用力。
为了避免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她直接收了力,深吸一口气,“沈总,还有什么事?”
“祛毒针,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明明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们还做了一年的夫妻,可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他以为她就是懂一些简单的针灸之类的。
原来,又是自己错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时锦冷笑一声,“别太搞笑,你无权知道我的任何事,我也没有义务告知,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