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沉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的,有多难看。
她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让他滚?
她是不是想死?
沈即沉当下就上前,大掌横过去一把掐住了时锦的脖子。
如果是平常,时锦肯定不会让他就这样轻易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只是她的心思都在周夫人的身上,加上自己怀孕的关系,耗神就会更容易分散注意力。
一阵窒息的感觉,伴随着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
沈即沉,是希望她死吗?
所以哪怕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庸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依旧是不可能会选择相信自己?
明明上次在贫民窟的时候,他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有功底的。
沈即沉,既然你如此的心狠,就别怪我了。
时锦也抬手,刚扣住了沈即沉的手腕,她的力道的确是不如男人的。
但她擅长运用巧力。
果然感觉到沈即沉的脸色微微一变,手腕的麻痹感觉,非常熟悉,他半个身子骨都跟着麻了。
时锦用力一推,就跟推开一个木头一样简单。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奈雪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一看这个情况,奈雪当场就冲上来,挡在了时锦的面前,“锦小姐,你没事吧?”
她和顾萌萌一样,就是看沈即沉不爽。
这个可恶的男人,凭什么得到了锦小姐的一段婚姻,现在竟然还敢对锦小姐如此嫌弃,并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也配吗?
“沈先生,你要再敢对我们锦小姐这样无理,到时候就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了。”
沈即沉眼底掀起狂风骤雨,下一秒就仿佛是会喷薄而出。
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此刻满屋子的人都会死于这样嗜血的锋芒之下。
当然,奈雪根本就不会怕的。
她冷嗤一声:“别以为你是临都的首富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给我们锦小姐提鞋都不配,让你滚出去,就乖乖滚出去!”
“清场。”时锦蹙眉,此刻她不想多说半个字。
周夫人的情况不对劲,她必须要清场马上给周夫人治病。
“好。”
奈雪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
周夫人的保镖这会儿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应该听谁的比较好。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能轻易得罪。
而此刻,费重林企图说话,“沈先生,这……”
时锦闭上眼睛,眉宇间已满是不耐烦,她忽然伸手,几乎是旁人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刚刚还想要说话的费重林就发现自己闷哼了一声,身体跟着晃了一下。
而边上站着的沈即沉,竟是没有任何的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奈雪知道,那是锦小姐出手了。
时锦时间不多了,看了一眼奈雪,“小雪,把人都弄出去,快点!”
“是。”
这次,奈雪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她首先就拽着费重林直接扔出了病房。
外面还有不少的保镖,此刻在奈雪的面前,都跟纸老虎似的。
这个女人,气场全开,英姿飒爽的,“想要让你们的周夫人活命,就乖乖听话,在外面等着,我们锦小姐自然会救人,就算真的有个好歹,也有锦小姐负责!”
沈即沉眯起眸子,“你的锦小姐算什么?她用说来替周夫人负责?”
“你放心,锦小姐不用用到你的那个身份,因为你不配。”
沈即沉面色阴沉。
但眼看着周围的人根本就压不住,她想了想,直接说:“临都邺城府,出了任何的问题,有邺城府在,难道,还不够作为担保么?”
按照锦小姐救人的时间,估计得几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周夫人出事了,我就把头剁下来,给你们当球玩。”奈雪看向沈即沉,勾了勾嘴角,“当然了,如果周夫人没事,你——”
她指着沈即沉的鼻子,“给我们锦小姐道歉,并且承认你就是个世界无敌大渣男!”
沈即沉,“……”
……
邺城府。
那是楚家的邺城府,什么时候还可以替时锦担保了?
里面可是周夫人的一条人命。
这个叫奈雪的女人,他前几天就特地让人调查过,她的确是楚樊川身边的人。
之前也一直都是在CH上班的。
CH人才辈出,但这个女孩子,一看就绝对不是简单的职场精英。
她的身手,或许自己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样的人,只可能是楚樊川亲自培养出来的。
可她现在,对时锦毕恭毕敬,简直就不像什么楚樊川的手下,而是时锦最信任的心腹。
时锦,她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可看着病房紧闭的那扇门,沈即沉的内心却又开始泛起了那种煎熬。
如果周夫人真的有什么问题,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会承担多大的责任?
哪怕是整个邺城府做为担保,难道楚樊川就真的会任由她这样胡作非为吗?
“沈总,沈总……”费重林到现在还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来,刚刚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哑巴了。
那种浑身麻痹的感觉,让人现在回忆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可现在,倒能大着舌头说出两个字来。
费重林必须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沈总,医院这儿,得找专业的医生上来,里面的那个女人…她不可信啊,她就是存心造谣我的……”
奈雪上前两步,拳头对准了费重林的鼻子,转了一圈,“还想尝尝吗?”
费重林,“……”
顿时吓得躲在了沈即沉的背后。
沈即沉转身,看了一眼费重林,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等走远了一些,沈即沉才冷声问:“你是不是给周夫人用药了?”
费重林张了张嘴,心里也明白,这儿毕竟是医院,药水里面有加过东西,其实一检查就检查出来了。
他现在心慌意乱的,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沈总,我…我是按照自己的治疗方法来的,只是,那个女的,她突然冒出来了,横插一脚,打乱了我的治疗方法,她不是您的敌人么?我听着你们说话应该是有什么矛盾吧?我也不懂那些商场上的竞争,但是,她这样贸然自己接手,到时候周夫人真出了什么问题,我,我不能负责的啊!”
“费重林!”
沈即沉单手插着裤袋,另外一只手直接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人整个提了起来。
他可不是什么蠢货,那么好糊弄。
刚刚是因为里面有时锦在,但孰是孰非,他现在已经心知肚明。
“我是让你过来救人的,不是让你来害人的,你想甩锅给谁?既然没有把握做的事,谁让你那样做的?嗯?我看你是想死!”
“不是,沈总,这真的和我无关,你可以找专家过来啊……”
“闭嘴,如果周夫人出了什么纰漏,我会让你全家陪葬!”
费重林被丢开了好远,身体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他疼的嗷嗷大叫。
但看沈即沉这样子,费重林担心真的会牵扯到自己,他马上就说:“沈总,就算再怎么样,我也行医多年,在医学界很有名望,否则您会找上我么?那里面的女娃娃,她到底是谁?什么邺城府做担保,我知道有名望,可也不能这样随便乱甩锅对不对?我现在就召集我们临都医学界的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如果周夫人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律承担!但是,如果问题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为了针对沈总而嫁祸我头上的话,那我可不能认!”
沈即沉没出声。
费重林认为这两人之间,水火不容,正好可以让自己脱身。
他赶紧煽风点火:“沈总,我说话做事都是用自己的人格作为担保的,您也不能随便污蔑我的清白不是?何况,退一万步来说,我的清白不重要,沈总,您难道不想知道,房间里的那个女的,就是在自唱自演,为的不就是抢了您的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