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面一地狼藉。
那位费老这会儿都不敢靠近,周夫人应该是有点毒发的症状,嘴角还有黑红色的血迹。
“这,这不管我的事,周夫人的确是中毒有点麻烦,我觉得是需要慢慢调理的,但她现在的情况就不太稳定,我看需要中西结合的治疗方式……”
费重林都已经汗流浃背了,这周夫人中的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现在都已经蔓延到了心脏肺腑了,哪真是那么好解决的?
怪不得一直住在这医院最顶级的病房内,成天那么多的专家医生都看着呢,情况是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让开!”
时锦看着情况也不对,周夫人本来体内的毒应该是属于蛰伏的状态。
但现在突然的毒发,应该是这个费重林不知道用了什么,直接导致的。
如果不及时救治,周夫人必定会丧命。
到时候的问题就大了!
“你们,快点,扶着周夫人,不要让她平躺,让她坐着。”时锦刚要伸手去摸自己腰侧的银针。
这时,费重林似乎是骤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拉住了时锦,“你是谁?不能随便乱碰周夫人,她的情况很严重。”
时锦之前就觉得,真正行医救人的高尚品德,是根本不会需要一些虚名的。
费重林这两年在临都的上流社会圈子,名声响当当的,但他真的知道当一个救人的医生应该是怎么样的么?
游走在上流社会,只是想着用那些虚名圈钱,之前还爆出一些医疗事故,但都是通过自己的人脉资源给压了下去。
时锦可不会欣赏这样徒有虚名的人。
也不知道沈即沉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脑子,找了这么个人过来。
刚刚她没有出声,任由费重林给周夫人看病,是因为她觉得,这个费重林应该也有点自知之明。
做做样子就行了。
而她,更是不想在沈即沉面前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最好他们看完了就赶紧走人。
没想到还是捅了篓子。
现在竟然还敢拦着自己救人?
时锦面色一沉,她气质偏冷,沉着脸的时候,身上竟是有一种和沈即沉本人如出一辙的森冷压迫感,“放开,你要耽误我救人吗?”
顿了顿,又恨铁不成钢开口:“平常想着圈那些贵妇的钱就算了,在这儿你是怎么敢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乱用药,是会导致人死亡的?”
这话无疑就是直接给了费重林致命一击。
他面色一阵慌张,想着自己多少年来才累计的这个名望,这女人是谁?
她竟然敢信口雌黄,这样给自己泼脏水?
到时候真传开了,他还能在临都的圈子内混么?
“你,你是哪冒出来的人?你胡说八道什么?竟然敢甩锅给我!周夫人本身就已经中毒很深,如果真的是我的问题,你想想,在这儿都多久了?这是临都最好的医院,所有的专科医生怕是都给周夫人看过了,你不能乱说话。”
时锦懒得理他。
一把推开了费重林就上前,直接给周夫人号脉。
她的推测果然没有错,这个该死的老头儿,刚刚给周夫人用药了,否则不会一下子就毒发的。
“你给她用药了?”时锦看向费重林,质问他:“既然你没有任何的把握,你是怎么敢的?是不是让人吹捧的,你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有多少实力了?”
现在麻烦了,周夫人体内的毒,瞬间就扩散了。
如果要第一时间救她,只有用自己银针,但她其实已经好几年没用过大全套了。
费时费精力。
她现在身怀有孕,自然是不比一个人的时候,精力跟不上,到时候也会很麻烦。
只是比起这个,周夫人目前奄奄一息的情况更是让人头疼。
时锦只能硬着头皮上!
“都出去。”
她掏出了自己的银针包,下针的时候,不需要有人在场。
“你…你到底是谁?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费重林现在是心中慌乱,刚刚是自己的确是调了一种药出来,给注射到了周夫人在输液的瓶子里。
但他算计过药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女的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非常在意自己所谓的那些声望,名誉,毕竟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攒起来的。
今天在这个房间内,要真给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给说了去,他算是彻底的晚节不保。
这时,沈即沉也从里屋出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刚刚在里面就已经听得够清楚了。
只是因为自己临时有重要的电话接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费重林就已经迎上来,顿时开始甩锅:“沈总,周夫人的情况,很是复杂,我认为应该立刻召集医院所有这方面的专家,大家一起讨论这个情况才好,这位女士什么都不懂,就在这儿胡言乱语,给我扣这样的帽子,我可不敢随便戴。”
“再说了,沈总,我可是您请过来的,我知道您肯定是相信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了周夫人!”
那边絮絮叨叨的声音,时锦是半个字都不想多听。
周夫人的情况不能拖延了。
她用自己的指腹压了压周夫人的虎口处,随后,银针一点点推进去。
而这时,费重林忽然大叫,“你在干什么?是谁让你这样做的,你懂针灸吗?你就敢给周夫人用这个?”
“别吵。”
时锦今天就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不然哪能让这个老东西一直在边上说话?
真是听了就心烦,而且这才是第一针,她还需要下九针。
这人一直都在边上说个不停,会影响自己下针的思路。
现在的情况,可是人命关天,他到底有没有点数?
“沈即沉,如果你今天不想让你自己带来的人直接害死了周夫人,马上就带着这个老东西滚出去!”
众人:“……”
周夫人也有保镖在边上的,因为知道,周夫人刚刚是很欢迎时小姐,所以看到时小姐对她下针的时候,的确是有人想要上前阻止。
只是时锦的动作飞快,那一阵已经下去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周夫人脸色更是阴沉,唇上仿佛是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不见。
紧接着,唇就开始发紫。
一看这个情况,沈即沉都想着不对劲了。
“时锦,你住手!”他的确知道,她在贫民窟就给人用针灸治病。
这女人是瞒着自己不少的事。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逞能的时候吗?
她是不是疯了?
沈即沉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时锦的手腕,他面色沉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倒是有嘴会教训别人别自不量力,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掂量清楚了?住手!临都多的是医生,还轮不到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给周夫人治病。”
“出去!”
时锦本就是头疼得很。
周夫人的情况很棘手,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还要继续阻拦自己,更是耽误事。
时锦马上拿出手机来,直摁了一个快捷键,“马上过来我这儿。”
她把手机扔在了一旁,一把甩开了沈即沉拽着自己手腕的手,语气冰冷,“应该要滚出去的人是你,什么玩意儿你都敢带过来给周夫人看病?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沈即沉,你是瞎了吗?”
“最后说一句,带着你的庸医,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