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沉哪可能是会松开她?
他现在满腔的愤怒,如果不能在她这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锦,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戴着面具的,对不对?”沈即沉眸光赤红,好似染着几分嗜血的锋芒,然而那些凶狠怨愤的眼神之下,又好似藏说不尽道不明的心酸痛楚。
他有太多太多无法理解的事。
可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只要是想到,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她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有多会伪装,才能隐瞒的滴水不漏?
“你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对我都是欺骗,是我冤枉你了么?你为什么会祛毒针?”沈即沉语气有些激动,死死捏着她的手臂,让时锦觉得有些疼。
“说!”
男人的声音却已是歇斯底里,“时锦,你瞒着我多少事?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嗯?那个楚樊川?还是说,半年之前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真的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沈即沉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一个男人,此刻却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些话,脱口而出。
时锦挣扎的动作跟着一顿。
他说什么?
半年前的男人?
她自从和沈即沉认识之后,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
半年前…
她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是去过一趟Y国。
至于自己是否接触过别的男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沈即沉的口中,就变成了,半年前有个男人了?
“时锦,别再装了,你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讨好楚樊川?你们是在进行利益的交换么?所以你是不是也很清楚知道,如果你不为楚樊川做这些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你待在他的身边,而我,只有我,最傻,竟然还娶你,让你做沈太太。”
沈即沉忽然自嘲一笑,“但是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沈即沉可以给你的,自然也可以给别人。”
他原本掐着她手腕的手,忽然改为捏住了她的下巴,动作粗鲁,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不过就是男人的玩物懂吗?我能玩你,楚樊川也是,但我比楚樊川付出的多了一些,当然,也不是白付出的,最起码,就像你说的,离婚的时候,你不也给了我那尊佛像吗?”
时锦的心脏,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针,一点点戳着。
也对,沈即沉这样的人,狠心起来,有谁比得过呢?
她累了。
好像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里,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其实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他不相信你,你再去证明一些事,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的确做了一年的夫妻,可他们,认识了四年。
时锦太清楚自己的个性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几个让她格外在意的人之外。
对其他的人,她从来都是生死都不想过问的冷漠,疏远。
可她当年却还是爱上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就已经动了心,沈即沉再怎么穷追猛打,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有机会接近自己?
只有自己知道,那份沉重的爱情,的确是她一直都不懂用嘴去表达。
她只是想要陪着他。
甚至是动过为了他放下一切的念头。
多傻啊。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
明明什么都懂,却还是要落到这个下场。
思绪骤然断裂,时锦陡然抬手,在沈即沉恍惚的瞬间,她就已经反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人体的穴位,是她最清楚的。
虽然男女力道的悬殊,却是可以运用穴位的麻痹,包括一些巧力。
果然,沈即沉闷哼了一声。
时锦这才用力,一把推开了男人。
他满脸错愕,“…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他的手好像是麻了,但应该没有被扎针。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了,沈即沉猛地上前,“时锦——”
“沈即沉,我最后和你说明白了,不管我是有多么不堪的一个人,现在你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觉得你的投资,你的项目,包括你想要合作的人,都是我搞鬼是么?那么,请你这个临都的首富拿出你的实力来对付我,而不是靠你的这张嘴来攻击我,你算是什么男人?”
她一字一句,像是包含着千年寒冰,封锁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抗拒排斥。
“我欢迎你,用你所谓的办法来对付我,沈即沉,如果我时锦认输了,我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你想让我认输么?”
女人眯起眸子,她这张艳丽的脸上,竟是那种不屑,轻蔑,然而,眼角眉梢却是沈即沉从未见过的自信。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就是在告诉自己。
她时锦绝对不可能会输。
这种感觉,让沈即沉愈发觉得,时锦,早就已经成为了自己指缝中的沙漏,被剪断了的风筝线。
他抓不住。
电梯叮一声,正好有人上来。
双门一开,伴随着一阵诧异的声音,也正好是让时锦彻底挣脱了沈即沉的控制。
应邵竟是带着时娇过来了。
时娇本来是和应邵有说有笑的,这会儿骤然见了这个画面,表情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即沉哥哥!”
她快步走出电梯,顺势就挽住了沈即沉的手腕,“应邵带我过来的,你怎么站在电梯门口那?”
顿了顿又看向边上的时锦,两人的气氛就是不对劲的。
这让时娇内心顿时十分焦灼。
她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这对原本相爱的男女误会重重,彻底分开。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再和好了。
毕竟当初自己的计划,一石二鸟,即沉哥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开自己的。
但如果时锦不死心…
不,这个可恶的时锦,她想都不要想!
“时锦,你怎么也会在这儿?”时娇现在是一声姐姐也懒得装了,“你才和楚先生去过我们时家,转身就来了周夫人这儿,你这是准备帮着楚先生对付即沉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