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我还得去找刘厄呢,完了起晚了。”
他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却看见他们都在楼下坐着。
“你们,不会已经找人回来了吧,怎么样,有收获吗?”
他有些心虚地走下去坐下。
“你起来了,我们还没去找,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商量吧。”
“我起太晚了,抱歉。还有我昨天说的话,抱歉。”
立尚的头狠狠地低了下去,连偷看都不敢。
“立尚,我们知道,你也很关心刘厄,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在那种场景下,这种话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他的脑袋依旧低着,不过眼睛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
“还有,我们应该一起行动的,你昨晚大半夜都没回来,我们快担心死了。”
他猛地抬起头,“你们怎么知道。”
胡瑾摸了摸鼻子,“我昨天有事,想去你房间找你,然后你没在。”
“哦这样啊,好吧,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吗?”
“哦,是,是······我想问你借盏蜡烛的,我房间里的蜡烛用完了。”
“这样,但老板娘肯定有啊,算了,我待会儿给你送过去。对了,你们说商量什么?”立尚有些摸不着脑袋。
“我们可能是该转换下找人方向。”
“不会真的去乱葬岗找吧,我开玩笑的!”
他的头上又挨了个爆栗,“不是!”
“我们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这两天我们都集中在居民这里,毕竟他们是在这里消失的。但这么久都找不到,说不定凶手早就把他们转移了。”
“对,说到这个,我觉得确实该查一查!我昨天就想重走一遍白天的路,可不知道那个转角传错了,转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吓人,一直有呜呜声,像是有人在哭一样,我快吓死了。”
“立尚,你该好好读读书了。”谢梓言无语的看着他,“这边种着一种树,树叶边缘是卷曲的,风一吹就会有呜呜声,像有人在哭一样。”
“这样啊。”立尚送了口气,可随后张喻的话让他的神经便又紧绷了起来。
“不过你确实该害怕,因为这种树叫‘哭树’,只长在坟墓旁边。”
“啊,昨天的声音那么大,那岂不是,我跑到人家先人家里了!”
张喻抿了抿嘴,“可能吧。”
“好吧,我只希望今天不用再去那里了。”立尚把身子窝起来,垂下来头。
“这样,我们先吃饭,我再去黄家一趟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你们三个分别去这些个边缘地方查看一下,注意山洞密室什么的,他们有可能被藏起来。如果周围有土匪的话也问一下,但不要贸然行动。”
“放心,本少爷别的没有,就钱多了。”
“好,注意安全。”
黄家,大家依旧是满面愁容。
“张公子,你那边依旧是没有消息吗?”
张喻摇摇头,“这边我们都找过了,黄家也派了人来回找着,所以我们猜着他们可能把人藏在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比如山洞什么的。”
“好,我们还没有人往那边找过,我让黄雯再安排下人。”汪聪点了下头。
张喻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二人告别之后,张喻便往问外走。
迎面便撞上了跑过来的立尚。
“张,张喻···”立尚气喘嘘嘘道。
“怎么了,有消息了吗?”张喻抓住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形。
“不是,我在那边发现个山洞,我自己不敢进去,找他们两个都找不见,就来找你了。”
“这好办。”汪聪走了出来,“让黄家安派人和你一起去就好了,我刚还和张喻说没去过那些人少的地方查探过。”
“真的吗,多谢汪先生了!”立尚急忙感谢道,兴奋之余,他不经意低头一瞥,注意到汪聪鞋边有一些黄色的油渍渍的东西。
怎么看着,都像是他的油灯里的油。
那种油是极特殊的材质,在灯罩的时候是无色的,暴露在空气中时间久了就会变成黄色,但长时间不接触太阳便又会回到透明。
在府里的时候有些店家还曾打过这个油的主意,毕竟这个黄色太特殊了,还可以变色,也难以洗掉,用来做工艺品是极好的。
但由于过于易燃,便被老爷厉声遏制了。
这种颜色可是很少见的。
汪聪见立尚一直盯着他的鞋看,便掀开衣摆看了一眼,“这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什么东西了,怎么了嘛?”
“哦哦,没事没事,”立尚急忙摆手,“就是觉得汪先生真是尽心尽力,怕是这两天一直在操心这些事。”
“毕竟我是小乐的先生,刘公子也是我的朋友,他们的安危于我而言是极重要的。”
“那也别太累了,还是得注意身体,汪先生不会一大早就赶到黄家了吧?”
“多谢关心,今日确实来的比较早。不过不要紧,找人最重要。”
“辛苦了汪先生,那我就去找人了,多谢。”说罢,立尚便又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客栈中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大家都有点像无头苍蝇,哪里都找过了,但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边确实有一伙土匪,但他们最近都很安生,并且他们也随时视察着山下的情况,你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小少爷反馈道,“立尚,你那边呢,有没有发现什么?”
立尚在边上默不作声地坐着,眉头紧蹙着,想得十分出神。
“立尚,立尚,你怎么了?”他用胳膊肘杵着立尚,对方这才猛然惊醒。
“少爷,怎么了吗?”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只是觉得奇怪···”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不是有关刘娥,是汪先生。我那夜不是独自去查探来着吗,然后不小心把油灯弄翻了,油撒了满地。但汪先生的鞋上就沾着那种油。”
“说不定汪先生也查谈去了呢,你想太多了。”
“不可能,汪先生说自己一大早就来到黄家了,而且他说自己没有去那种地方查探过。”
立尚越想越不对劲,这汪先生怎么会沾上这种油呢?
“是有点怪,但不是完全不能解释。好了立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刘娥,那种油说不定很常见。”谢梓言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我去歇息了。”
“诶少爷。”立尚看着谢梓言远去的人背影,声音渐渐减小,“可是我就是在找刘娥啊,那个灯,也是你给我的呢。”
“立尚,别多想了,我们明天留意一下。时候不早了,去歇息吧。”
立尚点点头便上了楼。
依旧是没有任何收获。
刘娥已经快无聊死了,那个是神秘人总是会在凌晨过来给她带吃的。
而昨天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但她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对她完全没有恶意。
估计只是想报仇罢了。
但无论她怎么保证自己绝不会破坏这个计划,对方就是不相信。
不,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根本没办法能从他嘴里套出来任何一句话。
夹板嘎吱声响起,那个神秘人又过来了。
“你来了啊,不会又是馒头吧,我不想吃这个了,能不能换一样啊。”
陌生人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把馒头举着靠近她的嘴巴。
“真是闷葫芦。”刘娥无奈,但总得活下去,只得去咬那个馒头。
今天那个神秘人换了手套,不似前两日的全包手套,而只包了一半,露出了指头。
是个男人的手,没有很纤细,反而有很多的茧子,应该经常做体力活。
也是,他们这行确实得经常做体力活。
刘娥闷闷地啃着馒头,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袋中显现。
不对,茧子。
“真的不能放过我吗,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仇恨啊,毕竟我都被帮到这里了,绝不会破坏你的计划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睛却暗暗地观察着他的手。
那些茧子已经很厚了,应该是经年累月的结果,鼓起来一个个小包,像山峦一样。
更重要的是,那上面有刻刀的痕迹。
她不愿意去往这个方向猜测,但现实告诉她好像就是这样。
“你拿的近一点,我够不到。”
她总是这样无理取闹,神秘人已经十分习惯,只是不愿和她一般计较。
他没有开口,只是把手靠近了些。
刘娥突然动起来,一口咬到了他的手上。
他大叫一声把刘娥甩开,刘娥的脸上也挨了结结实实地一巴掌。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可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那一声大叫是没有来得及变声的。
确定了,就是他。
“你知道你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好处,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的话,那看来你得在这里多呆几天了。”神秘人捂着自己的手,那一口咬的可不算轻,咬出来了血印子。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刘娥慢慢把头抬起来,她咬了他一口,她又被他甩了一巴掌,扯平了。
不过,希望张喻他们能注意到这个异常吧。
但也很难,毕竟她可不指望别人能认出来她的牙印。
第三天一大早,张喻便出发去了黄家。
路上刚好碰到前往黄家的汪聪。
“汪先生。”他行了个礼,便和对方一同前往。
忽然,他注意到,汪聪手上缠了一圈绷带。
“汪先生的手······”
“哦,昨日探查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无碍。”
“还是得注意安全。”
二人客套着,便已经到了黄家。
黄老爷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他现在已经快要担心死了。
在外人看来,那毕竟是黄家唯一的一个儿子,完全可以理解。
“你们来了。”黄老爷只是稍微抬了抬眼,满脸的乌云没有消散一丁点。
“黄老爷,您得注意身体才是,不能这么忧虑。”
“等小乐找回来了我自然就好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汪聪摇了摇头。
“罢了,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