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黄老爷便又闭上了眼睛。
张喻行了个礼,便朝外面走去。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汪聪一眼。
“怎么了张公子?”
“无事。”
汪聪像是什么都未曾察觉似的,只是笑了笑。
看来立尚的猜测还是蛮准的,他必须找机会试探一下。
时间一直推到了傍晚,突然传来了有关小乐的消息。
消息来的很突然,据说是汪聪在一个枯井边上找到的。
汪聪和黄雯两人带着侍卫去查探时,就看到枯井边上昏迷不醒的小乐。
枯井的位置也算隐蔽,之前应该没有人去查探过。
不过,刘娥依旧没有出现。
黄老爷可以说是踉踉跄跄的跑出来的,一看到小乐就把他拥入怀里面。
“我的儿!快,快去找大夫!”
“黄老爷,您先别急,已经给他看过了,大夫说并无大碍,就是昏迷了,开了一点药,不久就能醒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好你没事。”
小乐找回来了,黄家的搜救行动也算是告一段落。
张喻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往黄家赶。
面前是父慈子孝的环节,旁边一圈圈人围着。
张喻眼睛里满是着急,他急忙搜寻着,希望能看到那个人的出现。
不过人群中并没有她的面孔。
黄雯和汪聪也在其中。
他没有打扰这么和睦的场景,这是急忙挪到了汪聪边上,“汪先生,有刘娥的消息吗?”
“刘娥?你说的是刘公子吧?十分抱歉,我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小乐。”
张喻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
“张公子,你先别着急,等小乐醒了,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放心,刘公子肯定会有消息的。”
汪聪宽慰着他。
张喻点了点头,略显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垂下脑袋,转身便想回去。
忽然,小乐在众人的包围下醒了过来。
“爹?”
“小乐,小乐,你终于醒了,你快急死你爹我了!”
黄老爷搂着他更紧了些。
十分意外,小乐却突然把他推开,“你弄疼我了。”
他的脸拧巴到一起,十分凶悍的模样。
众人纷纷笑起来,这个表情在一个小朋友的脸上属实十分滑稽。
张喻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想问问有关刘娥的事情。
还没等他走到小乐面前,小乐却突然发起怒来。
他的表情扭曲的更加严重,怒吼着,像一个小怪物一样。
紧接着,他开始随便抓起身边的东西往地上砸。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后退着。
溅起的一块瓷片划破了黄老爷的衣服,甚至差点触及到他的皮肤。
“你们居然敢笑我,你们居然敢嘲笑我!”
他发疯般的大吼着,“啊!”
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平时温顺可爱的小少爷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汪聪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冲上去抱住了小乐,努力让他平静下来。
“小乐,你看我是谁?小乐,你怎么了?”
不过没有任何作用,小乐努力的挣脱着,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的胳膊胡乱打着,眼看挣脱不过,他便一口咬在了汪聪的手上。
“啊!”
汪聪疼的冷汗直流,身后的侍女急忙行动,把小乐拉了过来。
他这才能捂着手站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小少爷就是突然发了疯。
黄老爷依旧是愣着,他直直的盯着小乐,眼睛里满是惊异。
除了惊异,还有一点点发狠和畏惧。
“没事吧?”
黄雯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手,却被他躲过。
“没事,不用担心。”
“你在说什么呢?我都看见小乐咬你了,快让我看看。”
她的表情里满是心疼,终于说服汪聪把手给拿了出来。
纱布拆开,入目的则是是一片红,看上去像是烫伤的痕迹。
而那片痕迹当中有两个很深的紫色牙印。
“他居然咬了你两下,小乐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黄雯微微蹙眉,急忙招呼着边上人带着汪聪下去。
等看着汪聪被带下去之后,她转过头,才看见张喻一直站在身后。
“张公子,让你见笑了。不过你也看见了我家小弟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宜去问问题。等明日一生查探过之后再问他吧,我怕他再受了什么刺激。”
小乐,现在的变化被归因到了受刺激上。
真是太可怜了,那么开朗温顺的一个小男孩,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无事,只要能问出来刘厄的消息就好,那先让小乐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慢走。”
张喻点点头。
不对,这个事情很不对劲,刚才小乐的状态确实蛮像是受了刺激。
不过,倘若一个人受了刺激,那更多的应该是害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处于一种愤怒状态。
而且从小乐发了疯开始,黄老爷便一直在想些什么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讲,还是被人搀扶着下去的。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像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
更不对劲的是,汪聪的手。
那上面没有过膏药的痕迹,况且小乐咬的是一口,那上面的另一个牙印是怎么来的?
不对,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
立尚正在屋里拄着头发呆,他的房门便被砰砰砰的敲响。
他刚把门打开,张喻便冲了进来。
“张喻,你怎么了?”
“小乐被找到了。”他喘着粗气,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声音。
“找到了,那刘厄呢,刘厄怎么样了?”
张喻摇了摇头,刘厄依旧没有找到。
“怎么会呢?他们两个不是一起失踪的吗?”
“而且我们推算着他们是黄家的仇人,那刘鄂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呀。”
他转过身去坐到了椅子上,脑子里面出现出了不太好的想法,“张喻,你说刘厄他会不会已经……”
“先别乱想,咱们不能乱了阵脚,只要人还没找见,那就是有希望。”
张喻知道他想说什么,急忙稳住他。
“我今天发觉汪聪他不太对劲,你再跟我说说,那什么油灯的事。”
“哦哦,那个灯是我们少爷给我的,是少爷的朋友从边疆给他带回来的。那个灯在太阳底下会变成黄色,若是不见太阳,它又会恢复白色,而且极难以清洗。它的颜色也很有代表性,所以我不可能认错。”
他又皱起了眉,“不过奇怪的是,我那日的油灯洒到了那边的草上,若是有人经过他的裙边,也一定会沾上,但汪聪的裙边却是干干净净。”
“他把衣服给换掉了。”
“但是汪先生又说他早上是直接来的黄府,我便觉得他撒谎了。他至少是先去了一边那个地方,之后便又回了一趟家,才又去的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