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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祖龙就是郑鸿兵他爸,老村长的长子。

    老村长一共三个儿子,取名简单暴力,分别叫郑祖龙、郑祖虎、郑祖豹。

    合一起就是本南方某地的杂志。

    老二老三都在外地打工,还是在江南一带,肯定是回不来过年了。

    郑祖龙呢,就在省城,绿皮车就十二个小时,还赶得回来。

    就是,老村长跟他说郑鸿兵跟了陈楠后,人也长进了,也学乖了。

    可他一回来就看郑鸿兵在那拿柴刀要砍人,哪里像长进了?

    陈楠猜得到他心里的顾虑,才等人散了把他叫过来。

    叫他声叔,那是别看郑鸿兵才十六,郑祖龙都五十了,在村里绝对属于晚育。

    但并非是晚婚,郑祖兵十九就结婚了,可一直没孩子,找了好些偏方才在三十多的时候生下郑鸿兵。

    家里还就郑鸿兵一个孩子,可说是紧跟政策了。

    “郑叔,你别担心鸿兵,我看着呢,我不最后叫停了吗?”

    郑祖龙跟老村长一样,特别宠郑鸿兵,他才怕郑鸿兵真就一刀下去,那只能做个逃犯了。

    这辈子也谈不上什么成就了。

    “陈楠,你看着他,我是放心,可你下手也挺狠的啊。”

    那青砖还扔

    一边呢,上面都是马六的血。

    “我有数,没死人就没事。马六回来也没少给村里添乱吧?我也算为民除害。”

    话虽如此,可马六从来不敢惹老村长家啊。

    惹别家,关他郑家什么事。

    “郑叔,鸿兵跟着我干,不出十年,我保证他能混出个人模人样来。给你郑家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郑祖龙这才笑了。

    他唯一想的就是早日抱上孙子。

    “那,陈楠,你可得睁紧鸿兵了。”

    “那还用说吗?”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年夜饭呢。”

    “郑叔,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尽管说。”

    陈楠回想着记忆里郑祖龙在省城干的活,拉着他压低声音说:“你在帮天湖酒业盖厂房吧?”

    “你听鸿兵说的?我们才接的工程,我初三就要回省城,说要赶工期。”

    “天湖是不是老板要扩产,上马一种药酒?”

    “好像是听说了。”

    还真是啊,上辈子天湖的老板靠药酒生意,在九十年代初就赚到了上亿的身家。

    只是八七年初的时候,天湖酒业补酒的方子曾经丢过。

    还登报发布悬赏,说是谁能把方子找

    回来,能够给十万现金。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当时全省家家户户都在聊。

    陈楠的印象极深。

    回头再想,靠着这件事,天湖酒业的招牌倒是打响了,但方子却没找回来。

    到底是真丢了方子,还一次极其成功的营销事件不得而知。

    但要是丢了方子的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吧。

    记得当时是年后就登的报,还是省报。

    “这个事,我帮你留意吧,我们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开工,我随时盯着。”

    郑祖龙顿了顿又说:“就是我不在,我也让人帮盯着。”

    他在工地里大小算个小头头,还是有几个亲信的。

    年夜饭吃得香喷喷的,大家有说有笑。

    陈楠还说了些来年会更好一类的话,重点就是要跟苏晓艳再生个胖娃娃,惹得她拧着陈楠的腰掐了又掐。

    徐宁涛和齐绘香对视一眼,也都想要添丁。

    晚上哄着倩倩睡着,苏晓艳才说:“你下手别太狠了,我担心你进去。”

    “进不了,丰源还得靠我保就业。”

    苏晓艳却有点害怕地抱住他:“听听我劝行吗?”

    陈楠这才认真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傻到离开你们母女俩的,你是我

    的大心肝宝贝,倩倩是我的小心肝宝贝。”

    “你说就说,别乱动你的宝贝。”

    “倩倩都睡了,关灯了。”

    “唔……”

    ………………………………………………

    初八,陈楠在厂里翻着省报,跟跑过来找他的郑祖龙说着话。

    那则悬赏果不其然登上去了。

    但令陈楠意外的是,郑祖龙把偷方子的人抓到了,还把方子拿过来了。

    “郑叔怎么不拿方子去领赏?”

    郑祖龙能说他大字不识一个,省报也是在陈楠这边才见到的,陈楠不说,他都不知道悬赏的事。

    “鸿兵说厂里在造酒,你又让我留意,我就想着你肯定有用。”

    陈楠把酿酒师傅叫来,把抄好的方子让他拿去研究,就手一挥说:“原来的方子郑叔拿去领赏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郑祖龙大喜,一时间红光满面。

    “但我猜天湖那边不会给你那么多钱。”

    “都登报了,他们能说话不算话?”

    “郑叔是初五抓到的贼吧?因为工地活忙,才初八过来找我?”

    “对啊。”

    陈楠就眯着眼说:“那边会说你初五抓到贼了,怎么不报警?心里在想什么?这追问下

    去,郑叔怎么答?”

    郑祖龙张大嘴,结结巴巴半天。

    “我来教郑叔吧,”陈楠笑说,“你就说当天抓了贼,以为他是来工地偷钢筋的,把人教训一顿就放了。可是那贼今天又找回来了,说是良心不安,把方子给了你。你因为家里有事,要回一趟老家,这才拖着初八才交上去。”

    郑祖龙是坐头班车来的,要赶三点的车末班车,还能大半夜到省城。

    “他要找到小偷怎么办?”

    “他找得到吗?现在的小偷一般都是流窜作案,被你抓了一次,早就跑到外地去了。”

    看郑祖龙还是不安,陈楠就说:“派出所就是抓到人了,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工程早完了,他们还能回来找你要钱?就退一万步,你就说你看不懂那本子上写的什么,找人去问,才一时半会没交上去,”

    郑祖龙这才放心的回去拿钱了。

    十万啊,谁不动心。

    陈楠却在想,药酒是肯定来不及赶上糖烟酒会了,几天后就要动身去商城,主要还是奶糖酥糖和红薯酒。

    想要一炮打响名声,也不一定要在产品上下工夫。

    天湖酒业的事让他有了别的想法。

    产品不行,那就用营销手段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