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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杀四方

    傅云观声音柔和,“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既然入了我的棋局,我不会舍弃你的。”

    这样温情的话语,莫初歌感到不太真实。

    但不知为何,她不想扫兴,顺着傅云观的话说下去。

    “那就不问千路渺茫,走下去!”

    傅云观和她相视一笑,素来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低沉,“愿你恩仇得报,走出后宅的压迫,做回真正的自己。”

    莫初歌看着傅云观认真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云公子也是。”

    她感受着秋风瑟瑟,拂过眼角眉梢,带着凛冽的冰凉。

    “你这一出手调查,确实给我节约了许多时间。”

    傅云观神色朗朗,“那我便继续看戏,我也要应对我自己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闲。”

    “既如此,公子也不必让身边的人窥探我,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包括你。”

    莫初歌望一眼衰败的景致,“公子自便,我先告辞了!”

    傅云观凝望莫初歌,豁然转身,衣袂翩翩而起。

    那一瞬流露出来的风采,大有一种勇闯深渊,视死如归的即视感。

    他的喉咙涌起一阵阵的酸涩。

    那一刻,是怎样的情绪波动。

    他不得而知,只知道。

    他的阿初,事实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是他年少时期不可得的月光,是半夜醒来朝思暮想的人。

    当他有能力的时候,能完全保护他的时候。

    哪怕为了阿初,颠覆了天下又有何妨,哪怕是为了保护她。

    他也要在政治风雨中,占得一席之地,由他来守护彼此心目中的权倾天下,儿女情长。

    喜欢一个人,根本无法做到理智,情绪稳定,带着癫狂的占有欲。

    政权之中,他若失败,便沦为阶下之囚。

    胜者为王。

    他不敢拿阿初去赌这场没有胜负的输赢。

    稍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

    暂时和她不相认。

    彼此相安无事。

    傅云观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任凭寒风凛冽地吹着,回过神来,莫初歌的马车已经走远。

    他仰望枫叶翩翩而落,手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他举起杯子。

    这才发觉,举杯消愁愁更愁罢了。

    沿路的风景很美,莫初歌坐在马车里,无心去看外头的景色。

    看着手里的两方供词。

    莫初歌心头一阵冰凉,原来伤害九公主的人,是裴行晏手底下的士兵。

    为了逃脱罪责,亲口告诉林灼灼,伤害九公主的人是一个中年富商。

    而这个中年富商,是她的父亲,上山的途中,被林灼灼发现。

    就认定是她父亲伤害了九公主,从而策划了那场当街屠杀,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梁王手底下的叛军所为。

    这个林灼灼,好深的心机,她自愧不如。

    莫初歌心下萦绕着不解,按照时间线来算,这个时候正是裴行晏镇守边疆的时期。

    他为何要偷偷跑回来,去天目山。

    三年不为归家,偷偷回来却去了天目山,想来还是为了林灼灼吧。

    然而这些事情,莫初歌不想去探究。

    既然林灼灼如此有心机,不知死活地挑战她的底线。

    那就让林灼灼随着这些破事从这世间消失殆尽吧。

    别怪她莫初歌心狠,她可是怕得很。

    回到裴家,莫初歌让身边得力的人,将库房里面还剩余一些钱财,瓷器之类的,玉器,绫罗绸缎,用架子车拉到新置办的宅子里。

    足足装满两大架子车。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温嬷嬷的身体也好了许多,此刻站在廊下,满脸欣慰地看着莫初歌。

    “早该和他们裴家做个了结了,这些都是老爷和夫人为娘子置办的嫁妆,和裴家没有半点关系!”

    温嬷嬷为莫初歌打抱不平,声音故意提高,前院的人不想听到也难。

    白氏按捺不住,不顾及吴虞城的劝阻,气冲冲地跑出来和莫初歌理论。

    “你这是要将我们裴家的东西往哪里搬?”

    跟在后面的吴虞城忍住嘴角的笑容,上前拉住白氏,温声细语地说,“你呀就是急性子,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和孩子置气呢。”

    吴虞城不说还好,一说白氏更来气了,一把挥开她。

    “你怕她我可不怕她,我早就看这个破商官窑的不顺眼,一股子的穷酸样,如今竟敢堂而皇之的抢我裴家的东西,指不定日后还能干出更出格的事情!”

    白氏指着莫初歌的鼻子,喋喋不休的言语伴随着唾沫星子,喷涌而出。

    那样子,堪比粗鄙妇人骂街。

    莫初歌抑制不住心头的冷笑。

    不是堪比,就是市井村妇,粗鄙不堪。

    莫初歌点头示意车夫将东西拉走,白氏在那里又蹦又跳地,不让车夫走。

    温嬷嬷的体型高大,上去一把拉住白氏。

    白氏怒目圆睁,“你们这群人,简直反了天了!敢和我无礼!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她立刻上手,准备和温嬷嬷扭打一起。

    温嬷嬷一个利落闪身,身手矫健,体型圆润肥胖的白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身体往前,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她哭爹喊娘地哎哟哎哟的,一旁的吴虞城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赶紧去搀扶住白氏。

    白氏呼喊着,“这就是你们家的好媳妇,今日她敢打我这个二婶婶,明日她就敢打你这个婆婆。”

    吴虞城回头看一眼莫初歌,责怪道,“初歌,这是你的亲二婶婶,你怎能如此不尊重长辈,这传扬出去还像话么?”

    莫初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从二婶子那里学来的。”

    她微微俯下身,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氏,面上绽放出一抹笑,“你们裴家的东西?这话说出去不觉得羞耻么?我嫁过来的时候,你们高门侯府,勋爵显赫,却穷得连锅都揭不开,我是商户之女高攀不起。”

    莫初歌眼眸冷冽如冰,“看来这人的好日子是不能过多了,不然会容易忘本的,你们现在看不起的莫初歌,正是你们三年前的救世主,是啊,人人都会记得锦上添花,不会记得雪中送炭。”

    积压三年的情绪都爆发出来,真够痛快。

    莫初歌满意欣赏着吴虞城与白氏的脸色。

    那表情可真是精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