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摔杯为号角,霎时间,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伙黑衣人,手起刀落,仅几秒之内,祝洲城身侧的两人,就被劈落在地。
未给他反应的时间,不长眼的刀飞出,祝洲城的手臂血肉翻飞,因剧痛瘫坐在地上,狼狈的他甚至顾不上去寻找出手的人是谁。
一时间,祝洲城的人沦为惊弓之鸟,四散开来。
“你阴我!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陈风,我杀了你!”
凄厉的嘶吼,在房内不断回荡。
就在祝洲城的弟兄准备动手时,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大汉子踹开了大门,他的脚劲爆发力十足,让木门顷刻间粉碎成两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乾刚提前联系的辉子。
“在陈先生的地盘上撒野,我倒看看是哪个耗子活腻了,当真以为陈先生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谁若轻举妄动,休怪刀剑不长眼。”
打从北境而来,凶狠的劲头就压了祝洲城一头,光论气势,辉子就能把未经社会毒打的祝洲城碾压到渣都不剩。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办公间中静的可怕。
无人敢挑衅带着一帮打手的大块头,看他的样子也是个摸不透脾气的主儿,真得罪了,恐怕连尸首都留不下。
辉子的身后,一个身
姿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我一早就说了陈先生是个讲究人,还把人抓到自个儿的地方杀。”
她眉眼间的冷意不褪半分,像是要把祝洲城看出个洞来。
祝洲城被盯的胆颤,哪怕是辉子出现,他也没有一丝恐惧,这种凶恶之人,他在父亲身旁没少见,可面前的女人,却无端让他升起一股寒意。
仿佛这女人能看穿他,纵然她有副好皮囊,祝洲城也别无他想。
“乔妮姐又来打趣我,还真是这小子自个儿找上门来,这种人,我不是想打便打,想杀便杀?何必费尽周折。”
陈风笑意盈盈,好似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漏了一句,借着代仲麟的关系,把这小子顺道骗来教训而已。
乔妮不置可否,仅凭这几日对陈风的观察,打死她她也不信,陈风肚子里能没憋着坏水呢。
祝洲城回过神,冷笑道:“话别说的太早了,我是祝含章的独苗,是你这等卑贱之人能随意打杀的?这种话,你还是藏着肚子里的好。”
在他看来,陈风不过是想给他个警告,不敢实质性的动作。
就在这时,陶月寻扬起手,一巴掌扇的祝洲城偏过头去,她咬着牙,骂道:“你也配和风哥相提
并论,风哥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祝含章得死,嘉州也容不得祝含章的儿子!”
让祝洲城光辉无限的花名头,只会让陶月寻更加厌恨他。
她和风哥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却杀出个祝洲城来,众目睽睽下让她下不来台,也不知道陈风是否会介怀祝洲城对她的肖想。
“贱人!我宠幸你是给你脸了,你这万人骑的货色等我玩够了,就把你扒光了送到南街巷子,那里的流浪汉最多,他们会感激不尽的!”
祝洲城头一回被个女人打了,还是打脸,自尊碎了一地,他终于发了狠。
“你说什么,你这条疯狗!”
陶月寻羞愤难当,正要和他扭打在一起,就被陈风快一步拦在身后。
二人十指紧扣,陈风手心的温度,让陶月寻稍稍平静了些。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后,陶月寻可以连项本林都算计利用,唯独陈风是她心中柔软的存在。
“狗血脏,别溅着你了,惹得一身腥臭。”
陈风盼着陶月寻羽翼丰满,又怕她步了前世的后尘,霸王花虽可以一敌百,却终究丢失了陶月寻最真实的自己。
他不愿让陶月寻以苦痛作为代价,变成杀人如麻的机器。
“祝洲城,你死到临头还
不悔改,你现在被五花大绑,又在我的公司里,祝含章他就算查出来是我干的,到时你也在黄泉路上报到了。”
陈风以漫不经心的态度,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第一次,这是祝洲城第一次意识到,父亲迟迟不敢动陈风的真实原因。
年纪明明和他相差无几,但陈风身上弥漫的阴郁,果断,魄力,复杂的种种重叠在一个人的身上,竟让人望而生畏。
“你想做什么?”
祝洲城竭力维持着所剩不多的体面。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比如说祝含章的性命,祝家的资产,祝家的势力,将祝家在嘉州抹除,还有你的命。”
陈风云淡风轻的笑着。
而后话锋一转:“这都是最终结果,我现在只想让祝少爷尝尝万人观摩的滋味,辉子,嘉州哪块地方人流量最大?把那块给我包下来,再请报社的记者来,把祝少爷扒光了,抽个几鞭子,拴在那等着三爷来验收。”
“也许还骚动不安的那伙人,会因为祝少爷的遭遇,就此转变心意呢。”
祝洲城险些晕死过去,拼命吼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三爷正在和陈风对弈,先前他父亲已经连输两场,还好都是他的部下吃
了亏,还有扳回的机会,但祝洲城身份特殊。
世人知晓三爷的儿子登门找茬不成,还被打包悬挂在嘉州最显眼的地方,祝含章的口碑就彻底崩塌了,而今正是摆人阵的时候。
祝含章宠爱他是真,另一边是他打了半辈子的江山,祝洲城不敢打包票。
陈风托着下巴:“呵呵,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还是喜欢祝少爷嚣张的样子,啧啧,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祝洲城在心内骂了他祖宗十八代,面上还得不露痕迹:“你想要金银财宝,还是权势?哪一个我都能满足你。”
“前提是你不能让我父亲....”
他有点说不下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圈都是陈风的手下,他们的眼神都透出鄙夷,先前祝洲城大放厥词,如今就是打脸的最好依据。
陈风扭动尾戒,眸光黯淡:“本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就让祝少爷为自己说的大话买单,平息了众怒,你就能从大门走出去。”
他并未明说用何种方式,众人的怒火是否平息,也看他们的意思。
那岂不是要让自己放下脸面,向他们求饶认错?
处境本就难堪的祝洲城,骑虎难下,气愤的盯着陈风。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