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从守护姐姐开始崛起》 第1章 再见姐姐 “小风,快醒醒,大姐被光头抓去包间了!” 陈风躺在酒吧的沙发上,耳边传来一阵急迫的叫喊声。 他不由得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面前竟是个长相貌美,身材婀娜,穿着身职业装的极品美女,正满脸焦急不断搓手。 “嗯?三姐?” 这不是早就已经去世的三姐吗? 好熟悉的环境,好熟悉的人。 陈风心跳一阵加速。 随后他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他明明今天下班后开车去祭奠几个姐姐,没想到下雨天路滑,车辆翻落山崖。 等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我……重生了?” 陈风还在呆愣,一旁的极品美女忍不住了。 “我让你喝!你怎么那么不争气!陈风,要是大姐出事儿了,我跟你没完!” 美女将茶水泼了陈风一脸。 当年就是这一夜,大姐因为他,被人欺辱,威胁下又挪用了公款,以至于身败名裂!大姐不堪压力下跳楼自杀。 这一夜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拉开了陈风六个姐姐逐一身死的序幕。 等到几个姐姐全都死去,陈风这才幡然悔悟。 他花了二十二年,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为龙国鼎鼎大名的商贾巨富,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感受到三姐吐气如兰的温热,陈风这才确认真 实!他真的穿越了,回到了二十二年前那个酒吧闹事夜。 同样的惨剧决不能够再次出现! 陈风握紧了拳头。 “三姐!你先找位置藏好!我救了大姐就来找你!” 陈风抹了一把脸,不等三姐说话,连忙朝着记忆中的包间疯狂跑去。 “大姐,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轰! 一声巨大的响声! 贵宾包间的大门被陈风用力的踹开。 一个光头大汉光着膀子,正撕扯着一个被捆起来的长发美女的衣服。 在美女的脸上,还能够清晰度看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美女正是陈风大姐李若雪。 “王龙——!” 陈风看到光头大汉的时候,双眼瞬间充血,胸中怒火喷薄。 一切的噩梦,都是从这个混蛋开始! “哟,你小子怎么来了?” 王龙瞥了陈风一眼,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放开我姐姐!” 陈风神色肃穆,语气森然。 “你怕不是脑袋抽风了?你欠的钱拿什么还?现在你姐姐帮你还点利息,你该高兴!快来给老子摁着,玛德,这表子还真辣!” “都说神仙难日打滚的...嗨!还真他娘的是!” 王龙说着又开始撕扯李若雪的衣服。 “艹尼X的!” “让你欺负我姐!让你欺负我姐!” 陈风操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直接给 王龙来了个爆头。 王龙哪里会料到一向怯懦的陈风会如此行事,当即捂着脑袋踉跄后退。 “小子,你特么敢打我!你惨了!今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王龙放着狠话。 陈风再度操起一瓶啤酒,两步赶上王龙,双眼狠厉的锁定着他,仿佛随时都会再给他开个瓢。 “小风!不要!” 李若雪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眼见陈风要再出手,赶紧出言制止。 本就是陈风欠钱在先,若是现在再把王龙打出个好歹,那事情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心里再委屈,此事都只能将大事化小。 “大姐!” 陈风迎上李若雪的目光,百感交集,二十二年了,总算又相见了。 “小风!你走吧,我来善后!” 李若雪起先是愤怒,陈风的酒局竟是鸿门宴。 可当陈风怒砸王龙时候,她又一阵欣慰,陈风为了保护她竟能这么勇。 而现在,她释然了,若是真能帮陈风,她可以付出一切。 “走?” 陈风闻言,出声反问,从22年后穿越过来,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怂这个字! 何况还是在姐姐面前! “大姐!以前你辛苦了!从现在开始,换我来保护你!” 陈风语气坚定。 “大姐,你们都得好好的!至于这个垃圾,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陈风语 气森然,带着足足二十二年的怒气。 “砰!” 酒瓶再度在王龙头上绽放。 此时王龙心里从方才的怒火,已经开始转化为了恐惧。 特别是陈风那冷漠到极致的眼神,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惧意。 只是他好歹也是混了那么多年的,哪能丢了场子。 “小杂种!若不是老子喝多了酒,又把小弟遣散了,你还敢跟我龇牙?今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下跪赔罪还钱,第二下跪赔罪让你姐姐从了我!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王龙冷哼一声,神情不屑。 下跪?赔罪? 真是笑话! “姓王的!现在赶紧滚!否则你设计我吸食违禁品的证据就会放在公安局长的办公桌上!” 陈风之所以会输掉那么多钱,完全是因为王龙他们给他下了药! 以前他不敢声张!但重活一世,他还有什么顾虑? 为了大姐,他命都可以不要! “小子,你敢鱼死网破?” 王龙没料到陈风这么勇。 “那你信不信我还敢给你碎一个!” “现在滚,一周后来找我拿钱!或者现在鱼死网破!当然结局肯定是你先死!” 陈风也给了王龙一个台阶。 鱼死网破不是最终目的! 现在首要是逼走王龙,给自己留出缓冲时间。 “一周后拿不出钱,你等死吧!” 王龙思 考再三,实在不想再挨一瓶子,留下狠话走了。 “大姐,以前是我太傻了,太不懂事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改过自新!” 陈风说着一下跪在了李若雪面前。 解决了眼前危机,陈风释然了,现在大姐她们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凭借他超前二十二年的记忆,想在这个时候崛起太简单了! 前世六个姐姐舍命护他周全,这一辈子,陈风要护她们一世,谁也不能欺负! “小风,一周后怎么办?你这边缺口有三千多万,大姐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李若雪神色忧愁。 “大姐,别担心,我既然说一周,肯定有把握!您放心就是。” 陈风知道状况,飘雪集团现在正在进行一个大项目,几乎所有的现金流都套进去了。 至于李若雪的私人腰包,早就被他掏空了。 “小风,这是五百万,一周后也不至于让王龙彻底翻脸。” 李若雪脸色纠结,犹豫再三后还是给了陈风一张支票。 陈风一惊!心里狂跳。 大姐这是挪用公款了? 而且还是主动自愿挪用的! “大姐!这钱我决不能要!” 陈风当即拒绝了,说啥也不能让大姐挪用公款。 李若雪惊了!这还是陈风吗? 以往都是死缠烂打要钱,今天钱放眼前都不要? 她不是在做梦吧? 第2章 三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风咱先回家!你看你浑身酒气,邋里邋遢的!” 李若雪拉起陈风便往家里赶。 陈风回到大姐的小别墅,开始洗澡。 “小风,支票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洗完澡记得收下。” 李若雪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支票。 “大姐!我说啥也不会要!” 陈风在浴室里大声拒绝。 就在此时,别墅大门应声而开,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们太不像话了!走了也不叫我,害我担心多久,还是酒吧经理告诉我你们走了!太过分了!” “还有大姐,你不能再这样溺爱他了!” 女人声音清冷,外表靓丽,一双大长腿夺人心神。 “三姐!” 来人竟是之前在酒吧唤醒陈风的三姐苏莹! “三姐,真不是故意不喊你的!” 陈风这才想起把三姐搞漏了。 当年大姐被逼身死后,就是这个三姐照顾着他! 后来三姐为了给他筹借欠款,竟然将自己卖给了京都严家,没过多久便传来了三姐去世的噩耗。 陈风正是靠着苏莹汇回来的钱才解了燃眉之急,后来他怀疑苏莹之死不简单,可惜怎么查都没有证据。 苏莹刀子嘴豆腐心,对陈风的爱比大姐只深不浅,陈风对 这个三姐同样愧疚至深。 “三妹,小风知错了,而且我觉得他真的是懂事了。” “屁?狗还能改了吃屎?他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苏莹恨铁不成钢。 “行了,三妹,我看小风是真醒悟了!这不还拒绝了我的支票呢!” “小风,钱我刚才通过网银转到你卡上了。让你拿着支票去取钱确实有些不方便。” 李若雪看着手机,已经提示钱已到账,随后便准备上公司平账。 然而,陈风听到‘钱已到账’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飘雪集团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副董一直对李若雪的位置虎视眈眈。 所以前世大姐挪用公款才会在第一时间里被发现,还被充分炒作利用。 公司财务是副董的人,随时在找李若雪的漏洞! 现在一笔五百万的账目出来,哪怕李若雪去做了平账,但财务那边很快就会发现,届时咬着不放,悲剧就要重演了。 必须要想法阻止这一切! 一但定上挪用公款的名头,一切都完了! “大姐!大姐你等等!”。 陈风只想着事情的严重性,推门而出想要阻止大姐。“小风,你这是干嘛?” 苏莹见状满头黑线。 陈风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光溜溜在 洗澡。 “我尼X!没有?” 陈风无语了,赶紧捂住关键部位。 “小风,……” 苏莹憋得俏脸微红,慌乱的避开眼神,心中暗道,弟弟都长这么大了呀。 “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就出来了!” 陈风只感觉无地自容,在三姐面前出这种丑简直了。 只是越慌越乱,越容易出岔子,洗澡带出来的水使得地面湿滑无比,一个趔趄便摔向了苏莹。 将苏莹牢牢压在了身下。 “晕!” “三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风很慌乱。 三姐苏莹身体软得像席梦思,陈风触感极佳! 处子特有的体香,悠悠袭来,触感嗅觉双重攻击之下,陈风一阵眩晕。 身体也不自觉僵硬起来。 苏莹此时脸红得发烫,心跳更是出奇地快,特别是被陈风看着,使得她头脑一片空白。 “啊?还好,我手没事,我马上穿衣服。” 比起苏莹,陈风更加慌乱。 上辈子他身居高位,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稳如泰山,可在曾经姐姐面前,他仍旧像个小孩。 而且他也乐意当个小孩。 陈风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后,苏莹这才回过神。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找换的药。” 苏莹红着脸赶紧 转身离开。 李若雪此时竟然掉头回来了。 只是脸色铁青,而且有些失魂落魄。 “大姐,你咋了?” 陈风赶紧询问李若雪。 李若雪强打精神道:“小问题,你只管安心疗养,一切有姐姐!” “大姐,是不是支票的事情被人发觉了……” “支票的事,你放心就是,只要你真心悔过,重新做人,也不免姐姐一片苦心了。” 陈风知道肯定是支票的事情平账不顺利,大姐肯定已经受到了财务的威胁。 “大姐,我绝不让你们再受伤害!” 陈风坚定道。 挪用公款之事,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增加大姐的筹码,和解决自身的债务危机。 林林总总,资金缺口五千万,一周就要整到位,在这个年代确实难如登天。 不过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陈风有着超前二十多年的意识,这点钱他只需稍微花点心思就来了。 他重生过来一屁股债,毛钱没有,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五百万还给大姐,用做本金刚好。 大姐这边起码得准备两三千万,才能将挪用公款摆平,必须干一票大的! “有了!” 陈风记得周边有一座名叫宝兴的小型铜矿,最近正 在拍卖。 当年由于宝兴铜矿品位低,位置偏,压根儿没拍上价格,仅仅三百万就成交了。 但是后来,竟然在铜矿内部发现了一条品位极高的金矿,虽然储量不高,但也着实让这个铜矿火了一把。 陈风赶紧查询这座铜矿的拍卖信息,果不其然,就是明天。 想要拍下铜矿不难,难的是要怎么寻找到那条金矿脉,还有取得法拍资格。 当年铜矿所有者可是在三年后才发现里面的金矿脉的,想要在一周内搞清楚金矿储量分布,必须投入大量的资金设备,还有人才。 然而现在,陈风最缺的就是这几样。 就在陈风发愁之际,电话响起。 看着电话联系人,陈风心里的火腾就上来了。 就是这个张平!带他上了不归路!还欠下了天价外债。 张平说起来是个富家子,家里靠大型机械租赁为生,小有钱财! 他这些年败了家里千万不止,奈何他脑子灵,知道拉客返点,靠着返点也过得马马虎虎。 “风哥!今天日子好!走一起发财!今天来,保你大杀四方!” “行!半小时后,老地方见面!” 瞌睡来了有枕头,陈风约好时间挂断电话。 眼神中杀机在此刻涌现! 第3章 要叫老公 皇家空军一号门口人流如织。 这是周边最负盛名的销金窟,深受有钱人们的追捧。 陈风就是在皇家空军一号五楼输得干干净净。 “风哥,我约了几个有钱的逼,技术菜,还爱玩的那种!赶紧整一桌!” 张平一见陈风二话没说直奔主题。 甚至伸手去拉陈风。 陈风冷冷看着张平,就是他引他上的绝路! 不过,现在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陈风并没有撕破脸皮。 “我也想去啊!就是兜里比脸干净!玩儿个屁啊。” 张平闻言眉头一皱,他昨晚输了二十多万,急需拉点人头抽点水缓一下。 “风哥说笑了,都知道风哥的水深!哪次说没钱,最后都能整出几十万!再说了,风哥几个姐姐哪个是一般的?每个姐姐整个几十万都是几百万了!” 张平早就把陈风的底摸得门儿清。 就是这个样子! 以前张平也是这么劝的! 陈风不知不觉就上了大逼当,没想到现在还是这幅说辞! 他心中恨不得将这傻X给千刀万剐了! “我姐姐她们也没钱了!” 陈风拒绝。 张平眼睛骨碌一转。 “想不想搞钱?” 他故意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说!” 陈风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放出什么彩虹屁。 “我有路子,你那几个姐姐在土豪那里,起码 价值几千万!只要放点药,给土豪奉献几晚,钱就轻松到手了!” “我尼X!” 陈风还以为这小子真有啥好项目,谁知这是坏到了骨头缝了! “艹!” “你特么敢打我姐的主意!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陈风一把揪住张平的衣领,直接将他提离了地面,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仅存的耐心荡然无存!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陈风的逆鳞,就是他的几个姐姐,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分毫! “风哥,有事好说,我只是提一嘴而已,又没说真的干。” 陈风暴怒的样子吓坏了张平,他自认识陈风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提一嘴?告诉你,提也不能提!想也不能想!” 陈风若不是还要利用张平办事儿,现在就想直接废了他! “风哥说得是!不提就是了,消消火……” 张平赶紧服软,他就是个人精,审时度势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有挣钱的法子!但是你得投点工程器械!” 陈风放下张平,调整了下心态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工程器械?” 张平一脸懵逼。 “知道明天要拍卖一座铜矿不,我打算说服我姐竞拍下来。” “就西山那座小铜矿?品位低得一批,储量也不算大那个?” 陈风点头,其实正是这个规 模小品位低,帮了忙,假如规模大品位好那就不是他现在能沾手的了。 “就是那个!兄弟,我想法凑钱拍下铜矿,你出工程器械挖掘探测,我有内部消息,这个铜矿里面有高品位铜矿,绝逼吃钱。而且到时候我可以圈我大姐投资,整个千八百万,我们一起去皇家空军一号干一波!” 陈风话语一顿,接着又道。 “若不是看你之前对我推心置腹,我才懒得找你嘞!” “风哥,那可以整!我觉得你就是我亲哥,不!比亲哥还亲!” “兄弟,我也把你当自己人,才把这事偷偷告诉你,你记得可千万要保密!别声张,一但消息漏了,就没得干了!等会我就给你份清单,你回去准备,顺便找一些探矿人员,明天过后就开干。” 所谓清单,大部分都是张平家本来就有的工程机具,严格算起来,除了找几个探矿的,他不需要投入其他。 就这点投入,陈风闭着眼睛想都能想到张平绝逼答应。 到时候找到黄金矿脉,陈风拥有铜矿所有权,只需要转身卖了钱就到手了! 而张平这边他可以一分钱都不给! 算是为坑他的事情收点利息吧! 张平此时心里活络,铜矿假如成了他能够分一把! 就算不成,没啥利润也能卖个几百万本金。 到时候他再忽悠 陈风去赌博,也能抽个百来万! 怎么算,他都不亏! 必须干! “行!干了!” 二人相视一笑,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离开皇家空军一号后,陈风跟二姐打了个电话。 “二姐!是我,小风!” “小风?你有啥事?” “我有一事想要请二姐帮忙,我在湖滨路31号庞贝小镇等你。” 二姐宁悦,此时在眉州土地局当副局长。 陈风当年欠了天价债务后,为了帮陈风还债,一生廉洁奉公的二姐,竟然收了贿赂,后面被双规,不堪见人的二姐也步了大姐的后尘,自杀而亡。 一想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局长了,未来前途无量的二姐,陈风就一阵心痛。 若不是他拉了后腿,二姐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陈风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几位姐姐中,大姐李若雪的爱像母亲!满是溺爱。二姐宁悦则像是真正的大姐大,包容陈风的一切。 六个姐姐,陈风和宁悦关系最铁。 湖滨路,道路两旁还是梧桐树!过两年就会全部改成了小叶榕。 梧桐树看着别有一番滋味,而庞贝小镇则在路上最大那颗梧桐树背后。 庞贝小镇门口,一道清丽的身影正在左顾右盼。 秀发柔顺,五官精巧,一米七五的身高傲视绝大部分女性。 傲人的曲线,雪白的肌肤,一 身制服干练动人。 今天的宁悦太飒了,陈风都看得呆了。 “二姐!好漂亮,好帅气!好飒!” 陈风看着宁悦百感交集,一把涌上前紧紧拥抱着她。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香味!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小风,你干嘛?快撒开!这是公众场合!我还穿着制服呢!你要注意影响!要抱回家让你抱个够!” 宁悦都有些喘不过气了,陈风的怀抱太热烈了。 “你找我有啥事?假如是借钱的话那就别说了,我一个月工资也就三五千,基本全给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一行,容易犯错!我一直很有分寸。” 宁悦神色坚定脸,她说实话不嫌钱多,她也喜欢lv,喜欢消费,可是和国家人民相比,小我不值一提。 “二姐!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就是想让二姐陪我去办个东西。”陈风讪讪一笑,看来自己已经把这些姐姐弄怕了。 “啊?办啥东西?小风,你不会把我抵押了吧。” 陈风拍了拍宁悦的后背道:“我怎么敢抵押二姐!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抵押二姐啊!” “二姐那么漂亮,我怎么舍得呢!” “小风,你怎么学会油嘴滑舌了!” 宁悦被陈风撩得秀脸发红。 “别叫我小风!” “嗯?不叫你小风叫啥?” “要叫老公!” 第4章 还是我老婆好使! 宁悦闻言脸红脖子烫,电梯上升的失重让她身体一软,瘫在了陈风怀里。 在这个年代,想要参与拍卖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特别是这种政府拍卖,基本被有权有势之人垄断了。 光那一张入场资格凭证,一般人就搞不到。 有钱交保证金都没处去花。 他急需一张入场凭证,一个拍卖资格,这正是陈风找二姐宁悦的真实目的。 借着二姐的身份,去办一张入场凭证应该会很简单。 他深知体制内办事的麻烦,他上辈子就最烦跟那些人打交道。 “等会儿帮我办一张明天法拍会的名额。” 陈风搂着宁悦的腰,俯在她耳边,柔声道。 “小风?你要名额干嘛?” “嗯?该叫啥?” 陈风皱眉,发出嗯声。 “老……老公,你知道的,我不可以以权谋私!” “谁让你以权谋私了!我这是要正经参加法拍,只是时间紧迫,我怕人家不给我办名额,你先脱了衣服。” 陈风沉吟三秒郑重道。 “脱衣服?” 宁悦美眸惊讶。 “脱!” “这里不好吧?小风,你怎么这么变态了?” 宁悦脸红红。 “怎么就成变态了?简直天冤。” “电梯里怎么能办那事儿啊?回家不行吗?” “晕!” 陈风知道二姐误会了。 “我看你穿的是工作制服,不是怕你以权谋私嘛!这才让你先脱了。” “哦!” 宁悦闻言,脸更红了。 “等会儿假如我顺利,你就别吭声,假如那里人刁难我,就看你的了。” “额……好的,老公。” 宁悦边脱衣服边回道。 看着白衬衣下傲人的身材曲线,精致的面容,一时之间心猿意马起来。 “真大!” “啥真大?” “额!馒头!对!馒头!” 陈风一时之间语塞,好在看到电梯里有老面馒头广告画报。 …… 电梯停在庞贝小镇十楼。 门开便是眉州土地局东坡分局。 陈风上前敲门后,拉着宁悦进入。 “美女,请问办理法拍资格在几号窗口。” “美女?” 前台接待闻言眉头一皱,刚见面就叫人美女,简直轻浮至极。 陈风直接被前台打上了厌恶标签。 陈风做梦都没想到,一句在十多年后女性尊称,竟然让他受到了厌恶。 “请叫我同志!” 一句话点醒了陈风,他这才想起,这是2000年,美女一词对于陌生女人确实有点超前。 得亏不是83年!否则他不得直接被抓捕枪毙了! 意识到问题,他当即改了口。 “同志,请问……” 只是还没问完便被打断了。 “超时了,办不了!” “超时?明天才举行法拍,今天按理来说不晚吧。” 陈风狐疑道。 “我说办不了,你听不懂人话?” 前台露出明显不悦。 “你怎 么这个态度!信不信我投诉你!” 陈风知道这些科员的做派,假装严肃道。 “投诉我?你谁啊?” “我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情,你张口就要投诉我?” 前台接待哪里受过这等气。 “那你给我说办不了?有哪个规章制度说了开拍前一天办理不了资格?” “你张口就办理不了,不投诉你投诉谁?幸亏我带了我老婆过来,不然你们真的无法无天了!” 陈风得意地看了宁悦一眼。 “你带你老婆来也没用!我说办不了,今天谁来都不好使!” 前台真的火了。 “把你们一把手叫出来,我不信今天办理不了!” 陈风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办是肯定能办的,但是由于时间原因很是麻烦。 或者这些人已经将数据上报了,想要追回来添加,更加麻烦。 所以才会出现直接拒绝办理不了的情况。 “我说同志,你刁难我干嘛?行我给你办,你先去把这些材料准备好!” 前台冷哼一声以退为进,扔出了一张材料表。 好家伙,粗略一扫,起码十几份证明材料。 光准备材料估计都要两三天了吧。 等等,这出生证是什么鬼? 还有,父子血缘证明? 我特么! 陈风无语了,他不信办个拍卖资格会用到这些。 “老婆?你看怎么办?” 宁悦脑子发蒙,这家伙真的太光棍了! “小风 ,来我看看!” 宁悦伸手拿表。 “嗯?” “老公!” 宁悦尽管不习惯,可还是赶紧改口。 “还不赶紧去准备,能看出个花儿来!” 前台抬眼不屑白了二人一眼。 “噗!老公,你的处男证还有没有?” 宁悦忍不住笑了。 “应该有吧!你问这个干嘛?” 陈风疑惑。 “办证需要!” 陈风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他看漏了。 “老婆,你看看,你的下属竟然这样刁难我这个平头老百姓!” “下属?” 前台开始仔细打量起宁悦。 熟悉! 但是具体是谁又想不起来! “叫小吴出来见我!就说宁悦来了。” 前台听到宁悦二字有些发蒙。 “您…您…您是宁悦?眉州土地局副局长?” “挺有眼力劲儿!” “您不是单身么?什么时候有了老公?” 前台心存侥幸。 “我有没有老公,貌似轮不到你来打听!叫小吴出来。” 宁悦已经冒了火气。 底下科员就这么个办事态度,哪里还是为人民服务! 简直就是人民的活祖宗。 “吴局不在,外出开研讨会了!” 前台脸色苦涩。 陈风这个坑比,老婆都是市土地局二把手,还用得到亲自来办个资格证? 简直就是大炮轰蚊子,吃饱了没事干! 偏偏她就是那只蚊子! “开会?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有会开?” 宁悦皱眉 ,分局的事情基本都是要上报市局的,有个风吹草动,按理来说她都知道。 前台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吴局怕是出去鬼混了。 “先生,您要办理的拍卖资格证,我现在就为你办理。” 前台哪里还敢接话,赶紧岔开话题。 只求宁悦不会揪着吴局不放。 “不是,需要这么多证,我还没有办齐,特别是这个处男证。这个我到哪里给你证明?” 陈风满脸的认真。 “先生请见谅,我方才不小心拿错了,只需要您本人身份证就可以了。” 前台赶紧认错。 两分钟内办理完资格证,速度快得让陈风咋舌。 明明可以很快办好,偏偏慢吞吞似蜗牛! 这些人真的是绝了! “还是我老婆好使!” “哼今天这事儿就暂时算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就当我没有来过。” 宁悦冷哼一声拉着陈风离开。 前台此时惊魂未定,若是宁悦追究到底,她只能下课,甚至还会牵连到吴局。 好在宁悦没有追究。 …… “二姐!你真帅!” 陈风感激地望着宁悦。 若是没有她,恐怕自己这重生回来第一步棋都没法走下去。 “叫老婆!” 宁悦很上道,嘴角上扬,一把拖住陈风下巴。 “老公要办事,老婆肯定鼎力相助。” 陈风一阵眩晕。 妈的! 自己竟然被宁悦调戏了。 第5章 这几把铜矿里会有金矿? “额!我很好奇你怎么放过那个前台了?” 按照陈风的记忆,二姐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那个吴局是我顶头上司的侄儿,至于前台,我这么跟你出来,还叫你老公,真闹大了,我反而没法收场。” 宁悦说着声音平静。 陈风赞赏地望着二姐宁悦,看来二姐真的长大了。 …… 只需要明日拿下宝兴铜矿所有权,将金矿探出,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翌日。 拍卖会现场冷冷清清,此次法拍的铜矿没有太大的宣传,基本是内部消化。 来的多是一些很有“能力”的人。 这些人快钱挣惯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应该没几人会跟进拍买。 陈风暗自庆幸,这样也好,拍卖价格就不会叫的太高,他的五百万资金,应该能拍下来。 “眉州北区宝兴铜矿场,起拍价50万!” 主持人声音不大,人数不多的会场也能听得很清楚。 起初还有寥寥几个人叫价,等价格到达了100万后,现场一片寂静。 “120万!” 陈风见状,机会开始来了,所以开始竞拍。 “这人是谁?” “貌似第一次来法拍?” 众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七嘴八舌的讨论陈风是眉州哪个没脑子的富二代 。 就这种垃圾矿,也能上得了100万的天价? 下一秒,西装革履的大背头男人举起牌子:“125万!” “岳明楼!” 陈风当即认出了此人。 前世这座铜矿就是岳明楼拍下的,而金矿也是他在后来发现的。 陈风随即深吸一口气,今天的拍卖看来就是他和岳明楼之间的竞争。 他必须要从岳明楼手中拿下铜矿。 “150万!” 陈风毫不犹豫的加价。 这时候岳明楼还轻松的继续追加:“155万。” “300万!” “385万!” “450万!” 当陈风加到了450万时,岳明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凝重。 他原本只是觉得这一座铜矿不算远,可以买下,顺便扩充一下自己公司的资质,400万的价格是他心理价位。 超过400万他就决定放弃!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一旦拿下铜矿,他可以批矿业资质,还可以搞旅游资质,开发铜矿做采矿体验旅游也是挣钱的事儿。 可就是这犹豫之际,时间到了! 陈风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得亏岳明楼出神了,若是岳明楼再加价的话,他就没戏了。 “我宣布北区宝兴铜矿的竞拍得者是陈风先生,450万!” 一 锤定音。 其余人都惊了,花四百五十万买个烂铜矿,还是品位含量极低的那种! 众人开始挖苦陈风。 “这价格拿去投房地产都是稳赚!铜矿绝对赔!” “不知道哪个坑爹的货,花四百五十万买个没品铜矿,钱多得烧得慌。” “这人不应该来法拍,应该左转到眉州第一人民医院看看脑科。” ..... 唯有岳明楼此时有些懊悔,他后悔不该犹豫,应该直接跟进。 而且他刚才收到可靠消息,矿业部出了批文,采矿许可证以后将会万金难求,一但错过这次铜矿,恐怕自己一辈子都要后悔。 “玛德!为啥早点不出批文!” 岳明楼跺脚,早知道这样说啥也要拿下宝兴铜矿。 现在看来只有直接从陈风手里买了! 岳明楼见陈风要走随即追了上来,开门见山道:“这铜矿能卖给我么?这玩意又不值钱,我拿来可是有大用处的,你拿了说不定连本都赚不回来。” 闻言,陈风轻笑一声:“岳老板,这铜矿是不值钱,但里面可是有黄金矿脉哦,黄金值钱!” 话刚落音,岳明楼便沉下脸,他只当陈风是不想出手,故意戏弄他。 “小兄弟,我看你穿的一身地摊货,四百五十万的 拍卖金对你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吧?像你这种想一夜暴富的穷光蛋我见多了。” “实话告诉你,我买下这铜矿是要做旅游开发还有办理采矿许可证的,若不是现在矿业部出了批文,我才不会买你这个铜矿,我觉得你还是抓紧把铜矿转卖给我,也不至于输的底掉。”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深切的鄙夷,陈风煞有介事的附耳过去。 “都跟你说了里面有金矿,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呢,你拿着金矿去做旅游开发,那多暴殄天物啊。” “不过你想买也可以,这个数!” 他竖起一个八,岳明楼冷冷一笑:“800万?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好心好意帮你挽回点损失,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见岳明楼发怒了,陈风也丝毫不惧:“是你在做青天白日梦吧,金矿只值800万?我说的是8000万!” 听到这里,岳明楼已经把陈风当成了发癫的穷光蛋。 “荒谬!宝兴铜矿开采了一二十年了,有金矿也早就探明了,铜矿能被你说成金矿,你也是牛逼!这里头若真有金矿,还轮得到你?” “你就是在想屁吃!” 陈风摊开手,索性道:“那要不要赌一把,岳老板假如宝兴铜矿里真有黄 金矿脉怎么说?” 陈风饶有兴致看着岳明楼。 他觉得只要钱到位完全可以将铜矿转给这个前世的正主。 反而让他减少了找买家的烦恼 “如果有,我就拿八千万给你!” “记住是矿脉!不是零散黄金!” “如果经过勘测表明这里头压根没有黄金矿脉,你就将这铜矿免费赠予我。” 岳明楼打了一副好算盘。 这个条件,怎么看来,他都是不亏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陈风,重生过来的陈风有百分百的把握拿到岳明楼这八千万。 “两天时间,探矿人、设备,你自己找!” 陈风说话掷地有声,很是痛快。 “那就如你所说,一言为定,我马上让秘书组织人力设备去宝兴铜矿勘测。” 岳明楼已经给秘书打电话了。 陈风很开心,一个赌约就能省去探测工程费用,怎么算都是血赚不亏的。 张平那里还是太过野鸡了,靠他不知道啥时候才会有结果,而他急着用钱,必须加快进度。 岳明楼,张平,就是他这一次的双保险! 当天下午,岳明楼秘书便带着勘测队去了。 “岳老板是不是抽风了?这几把铜矿里会有金矿?开什么玩笑?” “少说几句,背后说老板坏话你想找死啊?” 第6章 怒扇王铭 宝兴铜矿中,秘书带着一批人正在钻探取样。 “就巴不得没有黄金,那就可以免费白嫖一座铜矿了!岳老板这是太高明了。” 一句不落,全都被陈风给听着了,他笑嘻嘻的指着前面:“到处取样看看,特别是那片区域。我还有事,先走了!” 秘书闻言立马变了脸色:“你啰嗦个什么劲儿!还用指我们?我们是专业的!” “张平,你也带人和设备进场了!宝兴铜矿已经拿下了!” 陈风将铜矿所有权证拍给了张平。 张平接到消息屁颠颠带人进场了。 “很好!看来很快就要见真章了!” 陈风准备先回大姐的公寓洗个澡,跑了一天浑身是汗。 没想到就在陈风走了没多久,岳明楼秘书这边就有发现了。 果然在陈风指的那片区域取样取到了黄金。 几次取样下来,真的确定了确实有一条金矿脉,而且品位不低。 秘书立马压下了信息。 偷偷给岳明楼汇报了情况。 坐在办公室的岳明楼腾一下站了起来,询问道:“你确定这里面真有黄金矿脉?” “是啊!测金仪一直响个不停。” 秘书又重申了一遍。 挂了电话,岳明楼后背出了虚汗,能直言宝兴铜矿里头有金矿的神人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未卜先知!这不是大罗神仙吗? “先别通知陈风!我要再博弈一番!” 交代完,岳明楼火急火燎开始寻找陈风,他要直接开价五千万买矿,当然他不会说找到金矿了。 刚到公寓周围,便看到了李若雪下班回来,她身后竟然跟了一个男人。 “嗯?公司财务?” “他怎么会跟着李若雪?” 财务名叫王铭,是李若雪大学同班。 后来李若雪进了飘雪集团,将同学王铭引荐进了公司。 王铭也确实有能力,短短几年便爬上了财务总监这一位置。 其实王铭真的很努力,业务精熟,甚至为了职位还PY交易,成了公司副董手下的走狗。 而且这个王铭很有想法,跟隆光集团的大少张启明也走得很近。 当年陈风就调查过这个王铭,对于他的情况十分清楚。 对于李若雪,他一直心怀鬼胎。 大学里是,现在也是! 只是碍于现在的地位悬殊,王铭一直没有正面表露心迹。 偏偏让他逮到了机会。 李若雪挪用公司公款了! 他作为财务总监第一时间发现,却没有直接报告副董,而是自己压下来。 他觉得有这个把柄在手,便能拿捏了李若雪。 这不正中 他下怀么! “若雪,我知道你最近有难处,我第一时间发现了就来问你了,你看要不要我来平了这事儿?” 王铭紧跟着李若雪,就像一条摇尾示好的狗。 他的目光不断在李若雪身上逡巡,极具轻浮与侵略性。 李若雪天生丽质,身材傲人,五官精致绝伦。 今日蹬着恨天高,穿着小短裙,洁白无瑕的玉腿在自然的光泽下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直吞口水。 如此妆容,让本就心怀鬼胎的王铭早就把持不住了。 李若雪皱眉:“你要我怎么做?” 王铭见李若雪停下脚步,赶紧上前,眼神不自觉落在了她起伏的胸膛上。 “若雪,我知道你那个废物弟弟总是爱赌,你这边手里资金很是紧张,所以才会挪用那五百万的。”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当年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只增不减,你若是答应做我女朋友,我这就去把账平了,甚至我还能拿出一百多万给你应急!” 李若雪面色铁青,这些年来,追她的人少说上百,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再说了,她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久,受过的威胁也是形形色色。 “抱歉,我这人不受威胁!你还是快走吧!若是我弟弟发现你这么跟着 我,他恐怕饶不了你!公款的事情,我会给公司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 “若雪,你简直……” “咋的?耳朵聋了?我姐让你滚!” 陈风快步上前,直接挡在了二人中间。 王铭见来人是陈风,脸上顿时露出了冷笑。 “就是你这个小垃圾?烂赌,烂色的窝囊废!我谈话怕是轮不到你多嘴!你知道你姐为你挪用公款么!那可是违法的!要坐牢的!没见过如此坑姐姐的货!” 王铭清楚李若雪和陈风并不是亲姐弟,可陈风这么烂的人竟然能得到李若雪无微不至的爱,他真的太气愤了。 甚至为了陈风不惜押上前途,挪用公款! “王铭,你住嘴!他再怎么混账,也是我弟弟!最爱的弟弟!我的弟弟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李若雪面色冰寒。 在她心里,陈风大于一切。 谁要是敢欺负陈风,那她绝对会跟那人战斗到底。 陈风心里感慨万千,前一世他踏着世间冷暖上位,在商海里浮沉二十载,冷暖自知。 高处不胜寒,唯有孤独作伴。 现在他猛然发现,在姐姐的庇护下,一切都那么温暖,只有在姐姐这里,他才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情怀。 好似,一生戎马,归来仍是少 年! “李若雪,你最好放清楚点!你是公司董事长,你知道挪用公款是什么后果!一旦我如实上报,经侦一旦展开侦查,你直接身败名裂!” “哪怕你是公司董事长,但是每隔半个月公司财务便会汇总,你别想着趁还有几天能补上五百万缺口,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现在已经是分文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能做的?在我面前装啥比啊!说真的,也就是我喜欢你,否则你脱光了求我,我也不鸟你!真特么给你脸了?” 王铭火冒三丈,不断威胁。 “王铭!” 李若雪浑身颤抖,被气得脑袋晕眩。 可事实也确实如王铭所言,这些威胁真的成立啊。 “你该死!” 陈风见王铭如此侮辱李若雪,瞬间动了真火。 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道脆响,陈风结结实实扇在了王铭脸上。 他面容严肃,咬牙道:“再敢口出狂言,老子马上弄死你!” 重活一世,陈风最在乎的,就是这六个姐姐!说啥也得护好了。 王铭竟然敢对李若雪出言不逊,就是老寿星吃砒霜! “废物你敢……” 啪! 陈风反手,又是一巴掌。 王铭被这一巴掌抽得倒退三米。 李若雪见状整个人都神了。 第7章 岳老板来出头 记忆里的陈风怯懦万分,怎么现在陈风这么勇了。 假如陈风是装模作样,强逞能,那肯定会露出马脚,可再看陈风脸不红心不跳,不像装啊。 现在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云泥之别。 “他XX的……你竟然扇我!” “扇你都是轻的,再敢乱说话,我特么弄死你。还不给我大姐赔罪!” 陈风脸色更加冰冷。 他曾坠入黑暗,是六个姐姐用生命对他进行了指引和救赎。 这六个姐姐,就是陈风心里的信仰,不容许他人有丝毫的亵渎。 六个姐姐好比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陈风此时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在此时下降了几度。 王铭被陈风的气势震惊得呆若木鸡。 缓了好久才清醒,幻觉! 绝对是幻觉! “就凭你也配让老子赔罪?” 王铭觉得绝对是幻觉了。 胆小怕事的赌徒怎么可能今天长了本事! 陈风刚打算继续收拾王铭,就被李若雪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你快走吧!” “小风,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李若雪皱紧眉头,生怕陈风一个激动,把这一切搅和到无法收场。 不等陈风答话,王铭气冲冲的责问:“走?把老子打了还想让我走,你 特么别想护着你这废物弟弟,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他也跑不脱!” 说罢,王铭转过身去,对着电话那头知会了几句,看的李若雪心惊肉跳。 她急忙催促陈风:“快走,姐姐给你打掩护,王铭虽然没啥背景,但他背后是副总,这些年他肯定也结识了一些人脉! 等人来了就走不掉了。” 摇人?打不过就找帮手? 陈风卷起袖子,他活了两辈子,还真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就白活了。 “姐,等会可能会见血,你小心着点,千万别冲上来,我自有对策。” 前世痛失六个姐姐后,在工作时间之余,陈风宣泄情绪的方式就是练泰拳,陪练的人在七年间换了不下50个。 对付几个小喽啰,陈风手拿把掐。 不出所料,仅10分钟不到,几辆五菱宏光齐刷刷立在了公寓前。 为首的男人额头有道深刻的刀疤,他一脸媚笑,忙不迭跑到王铭跟前。 “铭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您?” “大军,就是他!给老子狠狠的打,少说让他到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有了帮手团,王铭的气焰瞬间拔高了不少。 正当陈风要上前一步时,几人抽出了棍棒砍刀。他微微蹙眉。 一连二十个人,在有 武器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被砍伤。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风!” “我看谁敢动手,真吃了豹子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出声。 相距十米左右停了辆迈巴赫,来者摘下墨镜,正是岳明楼。 王铭吓得七荤八素,眉州新晋的当红炸子鸡啊,矿建行业的几大巨头都对他尤为头痛。 岳明楼怎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岳明楼兴许是路过而已。 笑呵呵的凑上前解释:“让岳先生看笑话了,我这就让人把这臭小子提到小区外头,大军,还不招呼着弟兄们快点。” 话音未落,岳明楼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王铭左脸,顷刻间王铭的脸一高一低,可见岳明楼用足了劲儿。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王铭懵逼了。 他没惹过这位大爷啊! “岳老板,你这是?” “这不是很清楚嘛!干你啊!” 岳老板很是粗暴。 王铭心内震怒,却又不好发作,他惹不起岳明楼这座大山。 勉为其难的陪着笑脸:“岳先生,我这是哪里让您不高兴了?” “你知道他是谁么?” 岳明楼面上一沉。 “他?他就是个赌狗,我替天行道,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 一提到陈风,王铭趁势找回 场子。 殊不知,踩中了岳明楼的雷区,他调查到了陈风的住处,便马不停蹄的前来要买矿。 却被他撞到这一幕,事到如今,刚好可以整一波人情。 一旦他帮陈风解决了王铭,矿的事儿不就小菜一碟了! “混账!你骂谁混球呢!” “啪!” 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王铭被打偏了脑袋,他浑浑噩噩的看向岳明楼。 他明明和陈风完全搭不着边,为什么要替陈风出头? “陈先生,看来你有麻烦,不过有我在,一切都是小意思!” “一会儿请陈先生赏脸吃个便饭!” 岳明楼昂头的打量着陈风。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佳,吃饭还是算了吧,倒胃口。” 说完,陈风拉着一脸茫然的李若雪往家门口走。 聪明如岳明楼,他立马一脚踢在王铭的膝盖骨上。 王铭毫无防备,惯性跪倒在地。 果不其然,陈风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着岳明楼。 岳明楼抡开双臂,左右开弓,王铭的脸瞬间就肿成了大猪头。 “咳咳咳,别打了,别打了!” “岳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再打了!” 王铭哀嚎不止。 岳明楼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为了让陈风高兴,他的手都打麻了。 直到王铭嗓子喊哑了, 陈风才打了个响指:“够了,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暴力要不得。” 见陈风得了便宜还卖乖,瘫倒在地上的王铭攥紧了拳头。 这笔帐,他一定要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之后,岳明楼又让手下抽了大军等人几巴掌,陈风才终于松口跟他离开。 临走前,陈风不忘叮嘱李若雪:“你等着我回来,回来之后我再一一跟你解释。” 原本打算问个清楚的李若雪,看到岳明楼后又皱起了眉头。 今天这一切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 坐车去酒楼的途中,岳明楼开门见山道:“陈先生,我愿意花五千万买下铜矿!我这边没时间了,采矿资格证再拖就办不起了!国家要管控!” “钱多点也无所谓了!主要是这个资质!” 岳明楼一副扒心扒肝的样子。 陈风闻言眉头一皱。 有猫腻! 绝对有猫腻! 不过一天时间,岳明楼就舍得花五千万去买矿了!抛开这个资质难办的原因肯定还有其他。 能让这老狐狸不淡定的,肯定是金矿! 没想到他们效率就是快,现在就找到金矿了。 “哈哈哈!哈哈!” 陈风望着岳明楼一阵大笑。 笑得岳明楼一阵发毛。 “陈先生笑什么?” “我笑岳老板好算计!” 第8章 万解决大姐挪用公款 陈风没有说破。 “岳老板想要就还是八千万!” 岳明楼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已经想通关节了!顿时老脸一红。 “行!八千万就八千万!” “陈先生,我很好奇,您当时如何看出矿里有金矿?” “如果我这双眼能看清矿里的一切,你信还是不信?” 陈风半开玩笑的答道。 他的表情似真非真,还真就唬住了岳明楼。 “哈哈,说笑而已,兴许是我运气好。” 见岳明楼呆愣,陈风搪塞过去。 岳明楼知趣的没再追问下去,他知道就算再问,陈风也不会如实交代,反而会惹得陈风厌烦。 “八千万。” 这个价格转手,陈风绝对不亏。 这座铜矿里能开采出的黄金,也差不多就一个多亿,还是得给岳明楼留点利润。 “陈先生,我这边现金有点周转不过来,现在只有5500万,要不我先转5500万给你,剩下的明天转过来!” 陈风点头同意,一下子拿出八千万现金流确实不太现实。 将款打了,陈风随即去将铜矿所有人变更成了岳明楼。 事成后,陈风接到了张平的电话,光是这两天现场器械动工成本就花费了小几十万。 为此,张平还切断了家里的单子,一心要坑陈风的钱。 陈风安抚道:“你继续在场地上干,我现在还没有变现呢,矿建还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我姐说了,最迟五天就能给我弄到一千万起步资金,到时候拿个八百万去赌。” 当然这是糊弄张平的,陈风就是要他赔个底朝天。 被蒙在鼓里的张平,自以为能圈到陈风这傻子的钱,忙 的更起劲了。 岳明楼等人走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王铭,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将情况一字不差的汇报过后,对面沉默了几秒,而后不屑的答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呵,他岳明楼该不会忘记了,创业前他还是个寒门子弟,一朝爬上高位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张家不久就会入股飘雪国际,岳明楼他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飘雪国际来,但一个赌狗能和岳明楼搭上线,总归是蹊跷,你着手调查吧。” “对了,可以先把李若雪挪用公款的事情给副董事说了,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话落,那人便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王铭恨的牙痒痒,他迫不及待要让陈风栽个跟头。 他们不是姐弟情深么? 好啊,那他就毁了李若雪! 念及此处,王铭迫不及待的往飘雪集团赶去,他事先联系了副董朱权,以及公司内大。大小小的股东。 得不到李若雪,他就毁了她。 刚进入会议室,朱权就坐起身来:“你通知这么多人来,到底是要说什么?” 飘雪国际最近资金紧张,周转困难,朱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所以此刻面对王铭,也有了几分责怪的意味。 王铭长舒一口气,佯装悲伤的低垂下脑袋:“财务出了问题,我发现有人私底下挪用公司款项。” 在这关键时刻,还有人这么大胆! 会议间中的股东们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追问王铭。 “这....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公司副董,有我给你做主,你说就是了!” 朱权气红了眼。 “是李董,擅自挪用了公司 500万资金。” 一言作罢,王铭甩出了财务报表。 铁证如山,众人面上青一阵紫一阵,谁能想到公司总裁都敢监守自盗! “通知李若雪,让她立刻给我滚过来,切勿打草惊蛇!” 朱权的拳头砸在桌面上。 王铭忍着笑意,通知了前台。 须臾,李若雪便来到了会议室,她环视一周,气氛出奇的紧张。 今天按理说她有调休,不需要跑一趟公司。 正在她疑神疑鬼的时候,李若雪对上了角落里幸灾乐祸的王铭。 一瞬间,她从头凉到了脚。 陈风得罪了王铭,他是把挪用公款的事情上报了! 尽管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李若雪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 她怀着一丝侥幸:“朱副董,各位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你还有脸问?这份财务报表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件夹甩在李若雪的脸上,她颤抖着接过财务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李总,你就是过的再艰难,也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我们飘雪国际给总裁的待遇也不差,你还徇私枉法?” 王铭见缝插针。 众人炙热的目光盯着李若雪,她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对得起飘雪国际么?要不是财务撕烂了你的面具,我们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啊!” “贱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朱权气不打一处来,他扬起手就要扇李若雪,没承想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手臂。 刚归还了王龙三千万,陈风一刻也不停歇的往家赶,回家才发觉李若雪不见了踪影。 打电话后说是去了公司 ,公司召开了集团董事会。 陈风意识到不妙,他随即来到公司。 幸好还没晚一步。 见到李若雪这个赌狗弟弟,朱权忍不住嘲笑:“哦,我当是谁呢,你这个时间点不在赌场,跑到我们飘雪国际来做什么?” “难怪你姐姐当老总了还得挪用公司款项,合着是有你这粒老鼠屎啊!” 就算陈风再怎么没出息,李若雪也觉得轮不到朱权开腔。 他一个靠走后门的副董,有啥资格评判陈风啃姐! “朱权,你说话放干净点,你骂谁是狗呢!谁说我挪用公款了.....” 李若雪话还没讲完,就听王铭鄙夷的咂巴嘴:“啧啧,陈风,你有这么个扶弟魔姐姐,爽都爽死了吧,还心甘情愿为你挪用公款呢。” “要我说,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该不会是你俩有苟且吧!” 听到这里,陈风扛起座椅,毫不留情的砸在王铭的脊背。 骨头断裂的脆响,让众人皆是一惊,会议室里回荡着王铭近乎疯狂的嘶吼。 “你!” “我说了,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姐姐,你特么没有那个资格!” “朱权,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姐拿走五百万只是个演习,我姐不放心王铭,这才在财务上动了手脚。” “没承想,王铭真的不行!他不配财务总监这个职位!” 话音落下,王铭面目狰狞,吼道:“你胡说!挪用了五百万,现在说是演习!哈哈,太可笑了!” 李若雪震惊地看了眼陈风,她没想到陈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将挪用公款说成了演习! “啪!” 她一巴掌打在陈风的 脸上:“这件事与你无关,还不快滚!” 原本她只需要独自担负起全部责任,这下陈风把王铭给打骨折了,真追究起来,弟弟也得蹲局子。 “演给谁看呢,李若雪,任你说破天,今天你和你的赌狗弟弟一个都别想走!” 朱权愤怒的瞪着两人。 傻子都知道李若雪是打给谁看的,这下李若雪彻底没了退路。 眼看她都要急哭了。 但朱权偏偏不为所动:“呵呵,你们俩姐弟等着蹲监狱吧!” “说了这是演习!” “500万,在这里了!” 陈风摔下一张卡。 众人纷纷侧目,朱权眯起眼睛:“你以为缓兵之计有用?” “pos机呢!把pos机拿来就是,我再追加两千万,给飘雪国际缓解资金链紧张的问题,我说了这只是演习!” “只是考验财务总监是否忠心。” 陈风摊开手。 见状,几个不信邪的股东让前台拿来了pos机,卡中的额度竟真有2500万! “这!” 听到pos报出的余额声音,朱权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陈风,连李若雪也傻了眼。 “你哪来的这些钱,你是不是又去赌了,我说了多少次十赌九输!” 李若雪情绪失控,死死抓住了陈风的袖口。 “姐!这不是你给我的钱么?你忘了?朱副董,我知道飘雪国际很需要这笔资金,以集团现在的状况,恐怕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借给你们2000万吧?” 陈风话锋一转,淡定的把谎圆了。 就算这群人心里明白是李若雪挪用了款项,又如何? 一切都比不上飘雪国际当下的危机。 第9章 糟糕,被大姐误会了 尘埃落定后,回到家中的李若雪,仍旧沉浸在震惊中难以自拔。 以至于三妹苏莹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见。 “喂!大姐,你到底怎么了?发什么呆呀,是不是那臭小子又闯祸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点教训。” 接着苏莹愤愤的转身,冲着楼道口喊道:“你给我下来!” “别!别叫小风,这回不是我帮他,是他给我收拾了烂摊子。” 李若雪面色微红,陈风在飘雪集团挺身而出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见状,苏莹半信半疑的皱着眉:“小风?他除了赌还会什么?” 李若雪耐心给她解释了半天,苏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2500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他这钱从哪来的?” 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无业游民,能随随便便拿出2500万,只有一种可能,中奖了! 可按照陈风的性格,拿到钱早就该输给赌场了,哪还能舍得掏出来。 李若雪摇摇头:“陈风说2500万是他赚来的,我看了他的账单,上次给他的500万,他只用出去450万,又很快回笼了资金,足足5500万呢!” 闻言,苏莹一拍大腿:“他不会改行抢劫诈骗了吧?5500万是一朝一夕能赚得来的?戴安莉珠宝一周的全球营业额都达不到这么多。” 身为顶级珠宝品牌戴安莉,眉州分区首席CEO,苏莹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你的意思是....小风他捞偏门了?不,小风兴许是重新改过了,他说过不再作奸犯科,你别老把他想的那么坏。” 李若雪心肠软,对陈风的疼爱程度又达到了极点,光凭苏莹三两句话,是无法动摇她的信任的。 “但愿如此。” 纵使苏莹一时半刻消化不了这颗重磅炸弹,但心中还是希望唯一的弟弟能走上正道的。 睡的正熟的陈风,全然忘记了自己因为背负太多外债,手里的银联账户都在李若雪名下,大姐还能精确查到每一笔账单信息。 …… 翌日清晨,陈风急匆匆的下楼,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拿了块吐司就往三苏酒厂赶。 他算着日期差不多到了,打开新闻网,搜找关于三苏酒厂的文章。 每隔一段时间刷新,半小时后,终于被陈风给等到了,前世的三苏酒厂就是在这时被媒体曝光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现今开始低价售卖旗下所有酒产品,上辈子的三苏酒厂,在后来变卖给了一个大佬。 大佬凭借外出取经独特的酿酒工艺,让三苏酒厂起死回生,风头一时无两。 他要抢在大佬收购前,把三苏酒厂占为己有,为此陈风特意通知了张平在酒 厂门口会合。 沉浸在喜悦中的陈风,完全没注意到一辆出租车跟上了他。 怀揣着好奇,李若雪想搞明白陈风到底在做什么项目,于是一早便向公司申请了调休,一路尾随陈风到了三苏酒厂。 既然你不愿意交代,那我就亲自看看。 到时候也能给苏莹一个完美的答复,以后这个家就没人再怀疑陈风了。 下了车,李若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双脚仿佛灌了水泥般,难以挪动半步。 张平!把弟弟拖下水的水鬼,让陈风走上不归路的始作俑者。 为什么陈风隐瞒自己,选择继续和这王八蛋鬼混? 强忍住复杂的情绪,李若雪藏到了拐角处,偷听二人的对话。 “风哥,你大姐的钱啥时候能到账啊,她可是飘雪集团的总裁啊,不能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吧?我这一堆设备干了好些日子了。” 整日见不到钱,张平总是心绪不宁。 成堆的机械在铜矿上干了整整三天,只出不进,三天成本就花了十几万。 陈风这次又让他买一批新的制酒设备,他连裤兜都掏干净了,哪里还有钱。 要不是指着矿里假如真有黄金能整一波,还有陈风姐姐这里一千万赌资能有一两百万提成,张平早就跑路了。 陈风一副了然的表情,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安慰道:“我大 姐哪次不帮我擦屁股?看,这里头有50万,我大姐资助的启动资金,你拿着买设备。” “放心,咱俩好哥们,我能骗你不成?事成之后,我大姐那头有个交代了,她才能把大钱给我,到时候咱俩一起去皇家空军一号赌个痛快!” 随即,他递上一张卡,张平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有了50万,之前的成本就抹了,想到要和陈风拿一千万去赌,他就心痒难耐! 咋算都很赚! 张平哪里知道,陈风早就先他一步,把铜矿卖给了岳明楼,现在的他就是在打白工。 他笑着搂过陈风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成事,这事儿我给你包了,我爹那边认识不少卖设备的,要啥有啥,我等你好消息。” 直至张平消失不见,李若雪才走了出来,她的眸光中堆满了泪水。 一动不动的盯着陈风。 察觉到不对劲,陈风下意识的转过头,双目对望,他心乱如麻。 该不会刚才的话都被李若雪听见了吧? “你在做什么?” 冷淡的声音让陈风不寒而栗,他从未见过大姐这么疏离的表情。 陈风习惯性拉过李若雪的手,没承想下一秒就被狠狠甩开。 “别碰我!我嫌脏!” 李若雪尖锐的态度,让陈风心内一痛,好像被无数根针扎了 。 “姐!我在谈生意,这是创业的一部分.....” 他试图解释,李若雪却并没有相信的意思。 “小风,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啊,启动资金给张平?那2500万也是你设的套?好让我再为你挪用一次公款么?” “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张平是混蛋,你也是!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啊!” 李若雪凄厉的嘶吼在陈风耳边不断响起,她流着清泪,死死攥住陈风的肩膀。 昨天她还为了陈风,向苏莹做了担保,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心爱的弟弟压根没把她当人看! “我是工具人么?我是你的ATM机么?是不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你就能无法无天了!钱钱钱,我给你好了,我现在去偷去抢,也给你凑齐了赌资!” “他们说的没有错,赌狗上不了岸,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就不会因为你而痛苦了。” 李若雪哭的撕心裂肺。 站在她身前的陈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木讷的看着大姐。 离开这个世界?他绝不会允许! “大姐,你别哭,你听我说……” 陈风手足无措的替李若雪擦眼泪,却被她再次推开。 两人争执的过程中,李若雪的手机掉落在地,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则银联来的短讯。 卡号***678向你汇款2500万元。 第10章 准备收购三苏酒厂 余光一瞥,前一分钟还萌生出极端想法的李若雪,此时面容僵硬。 她呆呆的看着此条信息,再三确认了这就是来自银联的号码。 “2500万?这不是你的卡么?你真的在努力赚钱?没有和张平鬼混?” 愧疚和自责汇聚在心头,李若雪不敢抬头去看陈风的表情。 她一贯主张包容信任弟弟,而今是自己误会了他,让陈风蒙受了如此的大冤。 如果换作是自己,怕是要神伤很久。 “是,这钱贴补家用,以前我总是靠几个姐姐养,现在我也有工作能力了,就让我来养你们吧,你别再担惊受怕了。” 李若雪好不容易能够情绪稳定,对于陈风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误会能够化解就好,他不会再生出任何想法。 见大姐没有反应,陈风拥住了她,像给小猫顺毛一样,一遍一遍抚摸李若雪的背。 恍然回过神来的李若雪,感受着胸前的那堵高温墙,害羞的将脑袋埋进了陈风的怀里。 “你不生气么?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和张平要重操旧业。” “刚才还对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会不会记恨大姐?” 想到这儿,李若雪也顾不上其 他了,赶忙抬起头,她的嘴唇好巧不巧撞到陈风的下巴。 独属于男人的烟草味混合着皂香,窜入鼻尖,李若雪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羞红了脸,转过头掩盖住表情,自说自话:“你心里有气别憋着,大不了我让你骂回来就是了,这回是我.....” 陈风趁机打断:“我不会怪大姐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记恨大姐。” “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幸运。” 他只是把心里话说清楚,但这话落入李若雪耳中,总是带了点莫名的情愫。 姐弟之间怎么能说这些肉麻的话,还处于旧时代的李若雪,无力接受被新世纪开放文化熏染过的陈风。 看着李若雪娇俏的姿态,陈风心内一紧,赶忙扭过头。 他差一点就沦陷在大姐的眼波中。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李若雪离开,陈风才稍稍松弛下来。 那股说不上来的意思,让陈风一阵天旋地转。 正当他想踏入三苏酒厂,傻X手机猝不及防的响起,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熟悉而又憨厚的笑声。 “嘿嘿,大哥,我可算拿到钱了,当初给我媳妇的彩礼原来就藏在家里,总共有1万5呢,我又 找了一圈,总共凑了2万4,先给你拿来对付对付!” 来电的男人叫金喜,和陈风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前世他多次帮助陈风解决困境。 不过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彩礼是金喜媳妇预备生娃用的,2万4已经是金喜把家底掏空的结果。 承受不了打击的金喜媳妇,想不开喝了农药,一命呜呼。 在此后金喜一蹶不振,终日郁郁寡欢,三天两头买醉,在前世的陈风生活回归正轨的前一个月,去工地干活期间遭遇了事故。 金喜被钢筋砸中,当场毙命,连棺材和葬礼都是工地出的钱。 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陈风的指尖掐进了肉里,他无法原谅当初自己自私的行为,拿着2万4去赌场搏了一把,输的一败涂地。 好在上苍有眼,让自己有机会弥补。 “金喜,钱我暂时用不到,你拿回去吧,别被你媳妇发现了,你们的日子也很艰难,我这头还有要事要干。” “下午你来一趟三苏酒厂,我给你合计合计新项目。” 嗜赌如命的陈风竟然不要赌资?还要干啥新项目?对面的金喜沉默良久,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调整好心态,重新询问了一次:“大哥,2万4你不 要?” “王龙那些人追你追的正紧呢,你还敢露面?这段时间你还是避避风头吧,我媳妇那头,我说了算。” 听着金喜的豪言壮语,陈风红了眼眶:“你下午到三苏酒厂来一趟就是了。”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任由冷风吹干眼泪,方才进到了三苏酒厂。 门口的值班保安大哥们,个个是苦瓜脸,不过也怪不了他们。 毕竟不像一零年后,工作岗位多,随随便便都能跳槽,二十二年前下岗就意味着失业,尤其是没学历,没技术的高龄保安。 “哥几个站在这干啥咧?” 陈风笑着搭话。 戴着歪帽的保安,不耐烦的瞪了眼陈风,而后答道:“当然是值班咯,你眼睛长到裤裆了?” 陈风也不生气,乐呵呵的递上了几根骆驼牌香烟。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人心还算淳朴的当今。 果真如他料想的一样,接过烟的保安神情缓和了些许。 “你来三苏酒厂做啥咧?也想应聘保安啊?那恐怕是没这个必要了,你趁早找下家吧。” “不!我是来谈收购的,你们三苏酒厂的老板今个儿在车间么?” 说来说去,陈风说到了重点。 一听要收购三苏酒厂,保安们神色怪异,一个个像看神经病似的盯着陈风瞅。 “大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啊,这破酒厂烂到根里了,你还抢着来接手一个要黄的摊子,有钱没地方使啊?” 陈风神秘一笑:“这你就别管了,我把三苏酒厂收了,你们不就能继续在这干了吗?对你们难道不是好事儿?” 话说到这儿,保安队长认真的打量了陈风几眼,自己眼睁睁看他步行来的。 能出钱买得起一个偌大的酒厂么?虽说三苏酒厂在破产边缘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万一这人是故意找不痛快的,自己的下岗工资说不定都拿不着。 这一盘算,保安队长头摇的像拨浪鼓:“拉倒吧,我可不想触上面那位的霉头。” “用不着你来说,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之后的事情与你无关,我犯不着闲的没事要害你吧。” 陈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算是把保安队长给说动了,撂下几包骆驼香烟,陈风才算通关。 根据保安的说法,陈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工作楼的顶层。 他敲开最里边办公室的门,只听门内响起一阵沉闷的中年男音。 “请进。” 第11章 我!三苏酒厂新任厂长!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风,您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厂长。” 对于赵简志的传奇故事,陈风早有耳闻,他并非是个草包。 三苏酒厂也是风光过的,后期由于各地酒业崛起,酒业竞争力强,仅有十几年历史的三苏酒厂,根本无力抗衡。 赵简志坐直了身子,他对上陈风那双清亮的眼,顿时觉得一阵心悸。 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让他看得心底发汗。 “陈先生,你有什么事儿么?” “我这次来是想帮你渡过难关,谈谈关于三苏酒厂的收购事宜。” 陈风也不遮掩。 笑呵呵的拿出了一张卡,既然要做生意,就得拿出诚意和资本来。 “500万,这个价钱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22年前的今天,500万对普通人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都够在省城里买二十套学区房了。 赵简志略一沉思,把卡推了回去:“这桩买卖我做不了,三苏酒厂是我半辈子的心血,酒厂里还有百来个职工,我要是卖了.....” 之所以还亏本撑着三苏酒厂,就是赵简志太过重情义。 见状,陈风心思一动:“凡是合格的厂工都可以留下,包括你 ,我聘请你做新三苏酒业的副厂长,一个月给你5000,如何?” 闻听这话,赵简志的心动摇了,他半信半疑的追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这话不是缓兵之计?万一你要反悔了呢?” “那就签个合同,不过如果是不符合要求的懒散职工,我也不可能白白养着。” 丑话说在前头,这也是陈风的最低底线。 毕竟他是做买卖,不是做慈善。 赵简志忙不迭应下:“这是自然!”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签署了协议后,陈风便去厂里看了看情况。 由于三苏酒业近日来不景气,职工们个个唉声叹气,做起活来也像没吃饭似的。 转了一圈,陈风大概确定了三苏酒业企业内现存的问题,首先是没有职工食堂,中午的休息时间几乎都用在来回途中。 其次,薪酬制度是死工资,大。大降低了职工工作的积极性,当天中午陈风就拟写了一份计划书,决定采用后世的计件薪酬体系。 做得多,拿得多,工作效率就不可能低! 并且自今日起,在厂里工作的年限越久,提拔重用的可能性就越高,每年会发放年终奖,除了每个职工都有的1000以外。 计件数最高的优秀员工 ,会有额外2000的红包。 拿到计划单,赵简志张大了嘴,他的眼中有震惊也有喜悦。 他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这么好的方法。 他忙活了半辈子的三苏酒业,说不定就能在这年轻人的手里起死回生。 原本还觉得陈风阅历尚浅,各个方面都不够格的赵简志,这下彻底打消了顾虑。 等到计划书传到各个职工的耳朵里,反响热烈。 直到下午,金喜来到三苏酒厂的办公室,看见老板椅上的陈风。 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以前咋没看出来大哥这么帅呢!意气风发的,简直像个富二代! “大哥,你坐在这里,不怕三苏酒厂的人把你扔出去啊?” “怕什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三苏酒厂的新任厂长。” 陈风站起身来,把金喜按到了座位上,长期的生活拮据,吃不上荤腥,导致金喜营养不良,面色枯黄,瘦弱的身子板随时都能倒下去。 他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金喜,你以后多吃点,这么瘦,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了,往后还怎么跟我享荣华富贵?我还准备让你当营销部经理呢!” 话落,金喜黑不溜秋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啥是营销经理啊?大哥你该不会又 被张平那小子忽悠了吧,你别信他的!” “张平算个屁啊!营销经理,简而言之就是卖货里的老大,三苏酒厂以后的销路就由你全权负责,给你百分之10的分成,如何?” 保守估计,陈风觉得一年能赚到个把亿。 但现在还不到跟金喜全盘托出的时候,金喜显然还是不相信。 他无奈的摇摇头、试图将陈风从白日梦中拉出来。 “大哥,你别说昏话了,钱我都给你带出来了,咱们快走吧,别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一张张几毛的纸币,从泛黄的报纸里掉落到桌上,这里头还有不少钢镚。 金喜为了他,是真把家底都给清出来了,也难怪他老婆最后想不开寻死。 陈风在抽屉里一通翻找,拿出合同:“我没骗你,我真把三苏酒厂盘下来了,花了500万呢,你把钱拿回去,我现在不缺钱,就缺人。” 金喜学历不高,但字还是认得的,但他看见落笔人那栏赫然写着陈风的名字时,眼睛瞪的像铜铃。 “哥,你又骗了你姐姐的钱?500万呢,够你娶妻生子了,你糊涂啊!” “这是我赚来的钱,可不是我姐的,你就听我的,照我说的办!” 陈风好说歹说, 才终于唬住了金喜,他听话的回了家。 眼看厂里的事儿忙完了,陈风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 他的六姐宋歆遥,和他相差不过三个月的年纪,早些年做小本买卖赚了点钱,后来开了一家KTV,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比普通人来钱快多了。 上辈子的陈风和六姐最为亲近,兴许是同样的年岁,没有代沟,心里话也只敢跟宋歆遥吐露。 对他爱到纵容的宋歆遥,私底下给陈风塞了不少钱,甚至还在其他姐姐面前帮陈风打掩护。 也是宋歆遥在催债人围堵陈风的时候,不惜出卖身体,动用人脉资源帮陈风逃过一劫。 不过混社会的人,一旦沾上了就难以逃脱,这群人纠缠上宋歆遥,长期的非人折磨让六姐精神混乱,就算陈风请到了后世技术最先进的医生团队,也无法让宋歆遥痊愈。 清醒的时候,宋歆遥几次三番自杀,就在最后一次,也是陈风重生的前一个月,在陈风出差途中,宋歆遥跳楼殒命。 想到这里,陈风百感交集,他按照前世的记忆,来到了宋歆遥开办的喜乐宫KTV,整整两层的包房,共计35间。 规模算不上大,倒也不小了,宋歆遥此刻正站在前台低头对账。 第12章 跟郑钧斗狠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及耳的短发微微卷起,精致的容颜展露无遗,不像前几位姐姐的温婉大气,宋歆遥的气质张扬,性格亦是如此,活脱脱是个小野猫。 而一想到曾经直率又爱美的六姐,最后落到个面目全非,死无全尸的下场,陈风就愧疚的不敢上前。 半分钟后,一个小弟叫了句:“我靠,这不是歆遥姐的弟弟么?” 紧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嘲讽响起。 “又是来要钱的吧,这丫比讨债公司的还恐怖,活是个催命鬼嘛!” “大姐大长得那么漂亮,脑子又灵活,咋就摊上这么个弟弟!” “别说了,小心歆遥姐生气,她最宝贝这个没出息的败家子了。” …… “小疯子,说吧,这回又要多少?表现的不错,这个月都没找我要钱了,不过呢,一个月的进账我都给你攒起来了。” “快看,有这么多呢,肯定够了。” 宋歆遥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责怪,还傻呵呵的把钱递给了陈风。 他像被下了咒似的,说不出半个字来,自己怎么对得起待他这样好的六姐。 “我!” 话还没讲完,就听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为首的男人穿着廉价西装,白衬衫的扣子也系的歪歪斜斜,走近还能看见他肚子上的肉。 陈风记性不好,但却不会忘记眼前的男人,郑钧! 他是附近一带的混混头目,在道上摸爬滚打,也算是有点地位,他此刻的眼神中透露的贪婪,毫不掩饰,同为男人,陈风哪里会不明白。 前世的郑钧在一次混战中,惹到了道上大哥沈乾刚,就此被断了几根手指,后来再也没出现在眉州这块地上。 “过来!我从你两年前开业就天天来订包间,你就这么服务贵客的?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是要让我难堪不成?” 郑钧叼着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宋歆遥心中有千万个不愿,但为了赚钱,还是陪着笑脸,刚打算上去敬酒,就被陈风拦在了身后。 “别去,你是来消费的唱k的,又不是来包小姐的,分不清场合么?” 刚说完这话,宋歆遥的脸都白了,赶忙捂住陈风的嘴,解释道:“钧哥,我弟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啊。” “我刚才在整理账本,您先到包厢,我马 上就过来。” 纵使宋歆遥百般讨好,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的郑钧还是不依不饶。 他一声令下,几个黄毛小弟朝宋歆遥围拢。 “让我等你?你特么真以为你的b镶金子了?臭婊X,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让你以后见着我都腿软!” 说罢,郑钧猥琐的笑了起来。 几个黄毛刚要出手,就被陈风折起胳膊,拧成了麻花。 剧烈的疼痛让黄毛小弟哀嚎不止,陈风身影犹如鬼魅,不知何时来到了郑钧的身后,屈肘顶住了郑钧的后脖颈。 硬生生将他的脑袋瓜子按到了地上。 “你胆子不小啊,在我姐的地盘闹事,你以为你是钻石王老五?” 郑钧的猪脸红的像刚被烧过,他好歹是个黑头目,怎能被一个臭小子这么欺负! 他铆足了力气,不停的扑腾着,但挣扎除了让郑钧更加狼狈,没有丝毫用处。 “都给老子上啊,你们瞎了?” 反抗无用的郑钧,气急败坏,怒吼一声。 黄毛们战战兢兢的想上前,陈风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脑门上。 “老实点!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我 一脚就能把你的脑仁踩爆,不想交代在这儿,就给我乖乖的!” 郑钧却像听不见似的,继续挥动双臂,陈风冷冷一笑:“听闻你在老家结了亲啊,还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就在眉州下边的一个村,你媳妇知道你在外头吃喝嫖赌么?” “你是不想你儿子活到成年了?” 一顿输出,郑钧吓得动都不敢动了,这事儿连他的小弟都不知道。 作为外人的陈风究竟是从何处得知,他哪里晓得,上辈子郑钧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回到老家务农,就是他的老婆不离不弃。 为此,这感天动地的爱情还上了新闻。 “小风,你别做傻事儿,今天你就算讨着好处了,来日他也会让你百倍偿还,听姐姐的,快把钧哥松开,再道个歉!”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宋歆遥苦口婆心的劝着。 在她眼中,陈风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能跟郑钧斗狠! “松开可以,为你刚才的话磕头赔罪,往后再敢到喜乐宫闹事,老子就让你俩大胖儿子代你赔罪。” 陈风一字一顿,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郑钧,都听的胆颤心惊。 麻 溜磕头认罪后,爬离了现场。 “小风!你.....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宋歆遥皱起眉头。 她总觉得眼前的陈风变了个人,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呵呵,有点儿意思,没想到唱k还能看出好戏。” 扶梯上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在鼓掌。 他是沈乾刚,陈风抓住了宋歆遥的手,这人黑道势力极大,不少次黑吃黑,且百战而无一敌手,要不是后来打黑扫恶,这货怕是还得再快活20年。 “沈老大,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姐的小店,你玩着还满意?” 陈风放低了姿态,就算不和沈乾刚来往,他也不想跟这种大佬交恶。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沈乾刚欣赏他的识趣,笑着递上了烟:“你身手矫健,不如到我手下做个打手?我正缺你这样有勇气的年轻人。” 混黑?陈风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争强斗狠是不长久的,还是得靠做生意的。 他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委婉的切换话题:“沈先生,我倒有个更好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第13章 六姐真好! 两人刚进入包厢,陈风就开诚布公的讲述起自己的计划。 意图拉沈乾刚入伙三苏酒厂,多一个强有力的助手,绝对是企业发展不可或缺的关键。 不过,沈乾刚这颗老姜是黑心的,三言两语还不足以说动他。 如预料中一般,沈乾刚缓缓放下了酒杯,微微一笑:“你拿什么让我信服你?三苏酒厂的上一个厂长也和你一样壮志凌云,可惜....” 他停顿了下,而后不屑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更何况上一届厂长还是做出了成绩的。” 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怀疑,要不是陈风刚才的作为让他高看了两眼,沈乾刚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沈老大,加盟与否我不强求,我今天有资本收购三苏酒厂,明天就能闯出一番事业来,您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我可以给你一成分红。” 陈风两根手指交叉,比了个十字。 沈乾刚手底下的几个地下赌场,最近生意都不景气,他最近的确萌生了改行的想法,更贴切地说是做个副业。 “一成能有多少?” “就照今年来说,一千万!如果你拿不到一千万,我可以自掏腰包,再不济三苏酒厂抵押给你,我 任凭你处置。” 为了拉拢沈乾刚,陈风也是下了血本了。 他此刻的心都在滴血,无奈一个人闯事业终究是不现实。 凡事他不可能都亲力亲为,特别是一些暗里的争斗,三苏酒厂想要真干起来,背后绝对要能“干”事儿的人! 而眼下他能拉到最具实力的人,就是沈乾刚了。 后者眼神轻佻、上下打量了几下:“你一年能靠卖酒赚1个亿?” 现在可是22年前啊,1个亿都能在首富榜单上亮相了。 “未必有1亿,但我给沈老大的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陈风的意思不言而喻,为的就是让沈乾刚安安心心的辅佐他。 “好,记住你说的话。” 沈乾刚深思熟虑后可算是松了口,反正陈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眉州到处都是他的耳目,谅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等到沈乾刚离去,醉醺醺的宋歆遥推门而入,她软趴趴的倒在陈风怀里。 白皙的手臂,抬起陈风的下巴,热气喷洒在陈风的脸上。 “你变了。” 宋歆遥眉眼弯弯,撅着樱桃红唇,颇有点嗔怪的意味。 气氛 有些暧昧,陈风的喉头不自觉上下吞吐,他疑惑的反问:“六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什么变没变的.....” “不要!我才不要回家呢,你听过一句话么?酒后乱性。” 女人的声音带着蛊惑,听的陈风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 在陈风的注视下,宋歆遥脱掉了上衣,堪堪遮住隐秘部位的小背心暴露在他的视线当中。 不得不说,他六姐发育的真好! 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落下。 “六姐,你迷糊了吧,快把衣服穿上,这可是KTV。” 纵然陈风是个正常男人,但面对心爱的六姐,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在这种地方。 KTV的门连个锁都没上,万一被人偷窥了,那岂不是便宜别人。 “放心吧,我让小弟把人都赶到一楼去了,我一个女人都不怕吃亏,你怕什么?” “小风,你看着我。” 宋歆遥非但没有停手,还握住陈风的胳膊,按在自己的胸口。 这下陈风才反应过来,宋歆遥压根没醉,她是有备而来。 喜悦和羞耻感在脑中相互抵抗,最终还是在宋歆遥压下来的瞬间,陈风选择弃械投降了。 送到嘴边的肉还不吃,那特么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 “碰!” “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来人正是苏莹,她眸光中隐隐有怒火跳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慌乱之下,宋歆遥急忙从陈风的身上爬起,捡起沙发上的外套胡乱穿上。 陈风则尴尬的摸着耳垂,解释道:“三姐,你别一惊一乍的,六姐她喝的有点上头了,我正准备带她回家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喝多了找奶吃呢,抓紧时间起来,都什么时间点了,歆遥你这份工作是不是太危险了点,今天还好是小风,万一换做别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苏莹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始说教。 接着回过头瞪了一眼陈风:“你要是再到处鬼混,就在家关禁闭吧,歆遥,你别太宠着他,让他无法无天怎么是好。” 闻言,宋歆遥偷偷给陈风做了个鬼脸,一本正经的点头:“三姐,道理我都懂,小风他今天很乖,没有给我闯祸。” “真的假的?他不是到这儿找你要钱的?” 苏莹将信将疑。 宋歆遥急忙否认,就这样在三姐的监督下,直到回了家陈风也没能跟宋歆 遥说上半句话。 躺在大床上,陈风开始构思三苏酒厂未来的发展战略,对于酒文化方面,他还能算半吊子,制酒工艺,他是一屁不通啊。 酒又分为白酒,啤酒,红酒,威士忌等诸多种类,不过就现今市场受众人群需求而言,显然是啤酒和白酒最卖座。 平价又好喝,再高端点,受众群体就认牌子了。 苦思冥想了一阵,陈风灵机一动,后世销量最高的白酒五粮液的配方,要是能拿到新三苏酒厂,绝对能大爆。 看来必须得撬墙角了,研制出五粮液改良国窖1573的人,现在还没有翻出什么浪花来,高薪聘请他来担任配方师,这事儿能成! 想到这儿,陈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风便四处打听任东华的消息,兴许是任东华压根不是眉州本地人,折腾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 陈风筋疲力尽的推着自行车,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保安热情的打招呼。 “厂长好啊!” “厂长要不要喝水?” 陈风一一推辞后,迎面撞上了赵简志,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土里土气的青年人。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 任东华?! 第14章 一炮打响三苏老窖第一桶金 尽管现在的任东华,只有20岁上下,穿着朴素,一只腿挽着裤脚,其貌不扬还是个黑小子,但这张脸,大致就没变化过。 后世接受采访已经40多岁的任东华,就长这样! 当年任东华投奔赵简志不成,辗转介绍到了宜宾五粮液,成了国家顶级酿酒师。 五粮液也借此腾飞一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必须截胡了! 陈风忙不迭撇下自行车,乐呵呵的上前。 “赵叔,这位是?” “哦,是我乡下的远房表侄,来我家借住一阵子,我瞧着厂里不是正在扩招职工么?他年纪正符合,就让他来试试。” 被当众抓包,虽然不算是走后门,但这层关系也让赵简志颇有些尴尬。 “当什么职工?他这样的怎么能当职工呢!做职工不适合他。” 陈风立马反驳。 赵简志面色蜡黄,他没想到陈风会这么果断,他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连面试都不让上,就把任东华全盘否认了,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厂长,我...我有手有脚,在家里的时候做庄稼是一把好手,现在种田实在是赚不到钱,我才来的城里,我这就走,你千万别怪我大表叔。” 任东华黢黑的脸上染了一抹红润,勉强挤出个笑容,拎着尿素袋子就往大门走。 赵简志心中酸涩,自己表侄虽算不上亲近 ,却没想到是这样懂事的娃。 可惜他已经不是厂长了,做不了这个主。 陈风这才明白叔侄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高声喊道:“任东华,你别急着走啊,我话都没说完呢,你这样的人才得当配方师!” 配方师?这个词在22年前还没普及,任东华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 “就是酿酒的,用粮食酿酒,你会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陈风的态度似乎尤为笃定。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侄子姓甚名谁,自己还没介绍呢。 赵简志一肚子的疑虑,不等他问出口,任东华憨憨的点了下头。 “我在老家的时候酿过酒,我邻居那老爷子是五粮液老厂退下来的,我跟他学的!结果出来的酒,我爹这个老酒客都说好!” “那就对了,明天就过来上班,每个月给你这个数!” 陈风一拍大腿,牙根都要笑酸了。 “200块钱?200太多咧,我种田一个月才100块钱咧。” 任东华是乡里娃,现在没啥见识,是个有啥说啥的性子。 赵简志恨不能当场让侄子变成哑巴,谁会嫌弃工资多啊! “200?你也太瞧不起我了,给你2000一个月,之后还有奖金福利,干的好了还给你分配独立房子,咋样?” 为了避免任东华跳槽,陈风决定把待遇提高,在他还没被社会污染的时候,让任 东华记住自己的好,后期就跑不掉了。 这种人最讲究情义。 听闻这话,赵简志和保安们都听懵圈了,啥玩意第一天上岗能有2000的薪酬? 这在22年前,高级白领都拿不到这么高! “2000?我受不起啊,我爹娘说了,不能占人便宜,我酿个酒而已,哪用得着这老些钱!” 任东华摆手拒绝。 赵简志却按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表侄,说明你有这能力啊,咱厂长就欣赏有能力的人,你别让厂长不高兴了。” “为人处事方面你还得多跟你表叔学学,在我手下尽心尽力做事就行,我绝对不会亏待每一个人才,明天准时报道!” 陈风撂下一句话,便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翌日,他踏入会议室就看见灰头土脸的任东华,拿着一大瓶白酒。 “厂长,你快看看我这白酒酿得咋样,还行不!” 陈风看着任东华满脸期待的表情,很想说一句自己喝的都腻了。 不过在重生后,他确实很久没品尝到这种美味了。 瓶子打开,扑面而来的清香,入口醇香浓郁,回味还有甘甜。 用料纯粹的白酒,跟勾兑的垃圾酒就是不一样。 “不错,下个月给你涨工资,今天起开始批量生产,越快越好!” 陈风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钱赚到口袋里了,前两天金喜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有几 个眉州的小商店有意向进货。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三苏酒厂生产了5万瓶白酒,在把样品给商店老板们品尝过后,几家商店总计要了1万瓶。 在金喜的持续推销下,第一家大型商场梅西引入了1万瓶三苏老窖特曲。 当然这是陈风亏钱补贴的结果。 先烧钱推广,再挣钱! 本来梅西的负责人还等着看笑话,没想到三苏老窖口感极佳,和五粮液口感很像!但又只有风格,与之前的三苏大曲简直天壤之别。 何况一瓶酒15的卖价,还有有每一瓶十块钱的返利补贴消费者,这酒相当于白送。 结果是大卖特卖,接下来,就是回归正常价格! 各路商家抢着进货,不到三天时间,五万瓶酒卖空了,三苏老窖的名字也在眉州小火了一把。 凡是爱喝酒的酒友,没一个不夸的。 “东华,你这回立了大功了,我们第一笔订单抛开烧的推广钱,还挣了20多万!” 陈风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三苏酒此次推出的消费定位是低端路线,讲究的是薄利多销,定价是15块钱一瓶,跟现在100+的五粮液,口感差不多,肯定卖疯。 得到消息的沈乾刚马不停蹄的赶来贺喜,当然在此之前陈风就准备好了2万的分红。 “这2万块钱是给你的,沈老大,我没胡说八道吧,你当初的决定可不算亏!” 厚厚的信封递到了手里,沈乾刚哈哈大笑,他做赌场来钱都没这么快! 三天狂赚20万啊,这是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老弟,你有本事,老哥我甘拜下风了,往后就指着你了。” 两人相谈甚欢,这次的大功臣任东华,却只安静的呆在角落里。 “沈老哥,快认识一下,研制出这批新三苏酒配方的人,任东华!你叫他东华就行了。” “东华,这是给你的一万块奖励!” “简志老哥,还有你的一万!” 陈风阔绰的甩出两万。 叔侄俩对视一眼,任东华连忙推脱:“2000块钱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厂长,我受不起这个。” “哎!东华老弟,给你你就收起来嘛,这有啥的,你研制出的酒我也喝了,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柔顺的白酒!” 沈乾刚拍了拍两人的肩,强硬的把钱塞在任东华兜里,这俩人才终于没了二话。 当看见沈乾刚的刹那,赵简志是一头雾水,任东华住在乡下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魔头,但自己心里可有数啊。 陈风怎么跟沈乾刚混的这么亲密?还给他分红? 待众人散开后,陈风留下了金喜,递上三万。 金喜发觉数额不对,退了一万出来:“老大,你怎么当厂长了还能数错。” “那是还你的钱,你之前拿了你老婆的嫁妆,不用还了?” 陈风反问。 第15章 摊牌,张平被坑惨了 回到家后,金喜就把钱如数交给了老婆,他老婆李芳淡淡的瞥了眼信封,并没有拆开的意思。 “媳妇,这里头有三万块钱呢,以后我们家不用吃咸萝卜就稀饭了,咱也吃肉喝汤,顿顿六荤六素!” 金喜滔滔不绝的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话无异于雪上加霜,正在缝补衣服的李芳气不打一处来。 她将针线拍在桌上,吼道:“你除了做白日梦还会干嘛?咱家挣的钱全给你贴补陈风那小子去了,你就这么喜欢跟赌狗鬼混?” 自从嫁进这个家,李芳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无奈她又是打心底爱金喜,就把罪责都推到了陈风头上。 “媳妇,我没骗人,这就是老大给我的钱!” 金喜拨开信封口,将里头崭新的票子,暴露在李芳眼前。 看到这么厚一沓钱,李芳没有感到惊喜,反而紧张的攥起手。 原因就在于这钱是陈风给的。 “陈风?你快把钱还给他,他肯定是也想拉你下水,你要是赌,我就死给你看!” 李芳愤怒的举起一根针,对准了脖子。 金喜急切的挥手:“你听我解释啊,老大现 在改邪归正了。” 安抚下李芳的情绪后,金喜便把近日陈风盘下酒厂的事儿,原封不动告诉了李芳。 “你不会是跟他串通一气来骗我吧?他把赌看的比命都重要,怎么突然就.....” 李芳半信半疑。 见媳妇固执己见,金喜也不再争辩,好日子还在后头,总有一天李芳会相信的。 ..... 三苏酒厂,新研发出的52度新三苏老窖特曲系列爆火,消息不胫而走,整日在宝兴铜矿忙碌的张平,也停下了手里的事,马不停蹄赶来。 刚进到办公间,张平的眼珠子就不听使唤了,这周遭的摆设,比他爹那工作间上档次多了。 “风哥,你混得是风生水起啊,不会忘了老弟我吧,那批制酒设备用的咋样?我可是以最低价给你拿到手的。” 说起这个,张平就一阵肉疼。 他为了狠宰陈风一笔,不惜借着亲爹的名号买设备,200万的设备费用到现在都没交。 再拖下去,亲爹迟早会发现,到时候自己可不死翘翘了。 闻听此言,陈风一拍脑袋,笑着摇摇头:“哎呀,这事儿我还真抛在脑后了 ,最近生意爆火,顾不上这些。” “你来是要款项的?暂时怕是给不了啊,卖酒赚的钱都拿来做新酒了,你理解一下。” 打着能多骗一时,就多骗一时的精神,陈风决定再拖拖。 张平面上一沉,转变了口风:“款项嘛,不着急,我手里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眉州一个大老板要来地下赌场,需要几个作陪的妞。” “你也知道,赌场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我看你那几个姐姐就不错,事成之后,我俩37分,大老板出手阔绰,每个起码50万!” 话落,陈风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雾气,他仿佛亲眼看见六姐宋歆遥被凌辱,失去尊严,含恨而终的样子。 他原本只想坑张平一笔钱也就罢手,看来还是他太仁慈。 下一秒,陈风提起了张平的领口,张平瘦的像白斩鸡,平日又不锻炼,很快就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 他惊慌失措,大喊道:“你这是干嘛?” “干嘛?你说我要干嘛?我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是拜你所赐么?你和王龙联起手来哄骗我赌博,借高额贷款,你收了起码有几百万吧?” “不 满足了?要把我姐姐也送给那些有钱人,到时候再骗我去赌,再偷拍点照片视频,威胁我姐姐给钱。” 陈风一针见血,完全不给张平反驳的机会,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张平的左脸。 “你!你发什么疯,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王龙让你吸毒,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有逼你!” 张平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无疑是在陈风心中点燃一把火,他的确从未逼迫过自己。 而是设下无数圈套,诱骗自己越走越远。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但张平,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你,我至少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设备的钱,就当作是收回你拿到的回扣,你想黑吃黑,还嫩了点!” 陈风撒开手,冷冷的看了眼张平,他如梦初醒,一听陈风不给钱了,立马失去了理智。 “你特么想死!老子拿你的回扣又咋的,你敢不给钱,老子就让王龙他们抄了你的家,你那几个姐姐一个都跑不了!” “只要你一天在眉州,你就得把钱给我乖乖吐出来!” 眼看来软的不行,张平开始威逼利诱,反正他身后有亲爹的人 脉链。 虽说覆盖的势力范围不算大,但收拾陈风,绰绰有余。 “混蛋!你狗胆包天,好赌成性,如今还闯下这么大的纰漏!” 来人和张平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正是器械厂老板张超。 被这么一声吼,张平吓得腿打哆嗦,他心虚的四处张望:“爹,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正要钱呢,有啥事回家再说。” 话音未落,张超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跟前,一脚将张平踹倒在地。 张平摔了个狗啃泥,不服气的抬起头:“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有脸问我?你拿我的名字赊账200余万,还把老子的挖机都给转移了,客单都被你拒了,你知道这有多大的损失么?” 张超下巴上的络腮胡不住的震颤,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自己何德何能,生出这么个畜生。 张平见事迹败露,立马推脱责任:“项目是陈风定下的,他会给钱的,挖机又挖不了多少钱,不就是人工费么?” “24小时不间断的挖,光油费就有几十万了,你知道那铜矿多大么?” 见儿子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超差点一口气没能喘上来。 第16章 张平家产业嗝屁了! “几十....几十万?怎么可能呢,我看过那个矿啊,不算大。” 张平说这话心里也没底,他除了偶尔去过几次铜矿场外,其余时间都在地下赌场鬼混。 挖矿那群人到底在做啥,张平都不甚了解。 殊不知,在陈风的授意下,岳明楼又开了十几个矿坑,都用的张平的挖机设备承包了,他还利用张平的名义,拉了不少挖机师傅。 “南区的6个矿,北区的8个矿!” 张超把准备好的数据清单摊在桌面上,抬手又给了张平一个耳光。 要不是连续几天公司没有进账,挖机师傅,设备厂找上门来,他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 “你们有事还是出去解决吧,这里不是撒泼打滚的地方。” 陈风看的兴致缺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丢了西瓜还没捡着芝麻的张平,一股邪火无处发散,此刻怎么会愿意走。 真出了这个门,他就得自己处理那些烂摊子了,对他们家的生意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 “你休想,不把钱给我,我是不会走的。” “随便你们,爱闹就闹吧,弄坏了东西,可是要赔偿的。” 陈风翘着二郎腿,丝毫不为所动。 张超见状,趁势威胁:“你手底下的几处矿场都是我的挖机在负责,这些矿场里的资源价值可不是小数目!” “既然你不愿意给钱,那就拿矿场来抵债吧。” 他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时,张平提醒道:“爹,他的宝兴铜矿里,至少有价值几千万的黄金!” “黄金?你是说法拍会的那座铜矿?是他的矿?” 张平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如果这矿场里有黄金,那就好办了。 “让挖机师傅继续干,把东西都给我挖出来,权当是你给的抵押了!” 他完全不给陈风说话的机会,这是要强买强卖啊。 陈风也不着急,反正这铜矿早就不在自己名下了。 他颇为同情的开口:“我劝你们不要自找苦吃,宝兴铜矿不是你们能开采的,这东西你们也不可能带回家占为己有。” 但这话听在耳朵里,猪油蒙了心的张超根本不信。 “你欠了我儿子钱,就是该以资负债,这天经地义,儿子,让挖机尽快动工,把黄金搬到咱们厂里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风就眼睁睁看着二人调 动挖机,搬运岳明楼矿场上的资源。 他也没有闲着,暗暗给岳明楼发了个信息,提醒他去监工,以防有人小偷小摸。 另一边,到达了宝兴铜矿的岳明楼,看着来来往往的挖机,以及空空如也的矿场,彻底暴走了。 ..... 一个半小时后。 张平得到了几十车黄金矿运输到厂里的消息,乐得合不拢嘴:“陈风,我早说过不要和我斗,现在你连根毛都捞不着了。”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陈风勾起唇角,心中为父子俩默哀两秒,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三苏酒厂,岳明楼只身闯了进来,扬起桌上的花瓶,对着张平的脑袋,重重的砸了下去。 “王八蛋,你特么敢阴老子,拿老子的黄金矿,你不要命了!” 不但如此,那群挖机因为追求速度,把他的好几处矿场都给破坏了。 那其中还有他要做旅游景点的矿场,这不是坏他好事嘛。 被打懵的张平讪讪开口:“岳....岳老板!我从来没跟您打过交道啊,何来拿你黄金矿这一说,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是啊,您的矿场谁敢胡来,整个眉州都知道您是个大佬, 谁敢在您头上动土啊。” 张超还不忘拍马屁。 只可惜这下拍到了马蹄子上,岳明楼眼中怒火跳动,一字一顿道:“宝兴铜矿,还有北区南区的所有矿场!里面的金矿去哪儿了?你特么真有种!敢在老子的场子上做手脚!” “老东西,我知道你是搞挖机的,是你指使了你儿子?” 闻言,张超父子仿佛被一头冷水从头淋到脚底板,张平辩驳称:“不可能啊,宝兴铜矿明明是陈风拍下来的!” “怎么会变成你的矿场,这不应该啊!” 他早前亲眼看见过陈风出具的矿场产权证,怎么会变成这样? 岳明楼好奇的看了眼坐在角落的陈风,而后答道:“宝兴矿场早就以8000万的价格卖给我了,不信就问陈先生。” “这是自然。” 陈风落井下石的接过话茬。 张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陈风丝毫不显焦急,他还以为陈风是故意装给自己看的,原来这矿压根就不是陈风的! 怪不得陈风说这黄金,他们带不走! 他冲了过去,拽着陈风的衣角,歇斯底里的呐喊:“你毁了我儿,你现在还要毁了我,毁了我的器械厂!” 张超回过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口不择言:“这跟我没有干系啊,几十车黄金矿我立马如数归还,岳先生,我儿子和陈风是赌友,你也知道赌博的人都神智不清,你就原谅他们吧!” 听见这话,岳明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陈风却很坦然:“岳先生,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他说的是真话。” “我以前在地下赌场是赌狗,干过不少荒诞的事儿。” 岳明楼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漠的推开张超:“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拿着你的器械厂,跟我赔罪吧。” 承受不了打击的张超两腿一蹬,晕厥过去,末了还是张平灰溜溜的把亲爹扛出了办公室。 两人离开后,气氛低沉的可怕,岳明楼上下打量着陈风,似乎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自知理亏的陈风主动开口:“岳先生,这次是我的不对。” 在岳明楼不知情的状况下,利用了岳明楼,为他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岳明楼五味杂陈,他倒没有栽进去,至少能白白拿到一个器械厂。 他在意的是,陈风心机深沉,把自己算到了计划当中,这种人的伪善和狠戾,他能把握得住么? 第17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反观陈风,淡然的斜靠在老板椅上,良久才蹦出一句:“岳老板,你拼死拼活的搞矿建,弄资质,不过是为了几两碎银,我有个能让你赚大钱的法子,你有兴趣听听看吗?” 彼时的岳明楼已经不敢信了,生怕他又阴自己一招。 索性保持沉默。 陈风也不在意岳明楼避而不答,从抽屉柜翻出一张陈年老报纸。 “你还记得眉州北区荒废的岭西矿么?” 岳明楼疑惑的抬起头,反问道:“你是说铅锌矿,这可是有色矿石中最不值钱的铅锌,难不成你看上了这块废矿?” 陈风总是出其不意,这让岳明楼琢磨不透。 他微微颔首:“我要说岭西矿里藏着菱锰矿晶体,你信不信?” 菱锰矿晶体是现存晶体中最贵的一种,单晶体体积最大,表面呈现出红色,品质优良。 后世卖出了两个亿的高价。 闻言,岳明楼眉头一皱,长舒了口气:“你探过矿了?” “没有,但我就是知道,如果岳老板你有意加入,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陈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早委托了沈乾刚,帮他以一百万的低价盘下了岭西矿。 现在就缺个矿建公司来负责 开采,找旁人,陈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而岳明楼自从拿了矿业资质就做得不错。 反正是赚钱,那还是找打过交道的岳明楼,更为划算。 也不用担心再横生枝节。 想到先前因为宝兴铜矿栽了跟头,岳明楼决意赌一把。 两人立即签订了合作协议。 矿建施工队,也在当日下午以最快速度,到达岭西矿,开展开采工作。 ..... 七天后。 在三苏酒厂安排好各部门工作,陈风动身前往飘雪集团。 上一世,哪怕大姐不挪用公款,也会被这个人架空股权!按照时间推算,张启明就是在今天正式入股飘雪,取得设立合伙公司的经营权。 也是在这段时间内,飘雪集团分崩离析,飘雪集团的骨干人员在李若雪不知情的状况下,出任合伙公司的管理层。 张启明借助这样的方法,间接持股控制飘雪集团。 上辈子陈风在大姐死后,颠覆了张启明的整个家族,最后他沦落到去工地做苦力,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这辈子,他要力挽狂澜,早一步让张启明的人生,堕入无尽的深渊。 必须要将大姐保护得妥妥当当! 陈风轻车熟路地 来到李若雪的办公室,推门而入,正看见范伟尊。 就是他联合张启明,暗中分散股权,让大小股东们加入了合伙公司,拥有了绝对投票权。 恨之入骨的仇敌就站在眼前,陈风强忍住想杀了他的念头。 “大姐,这份协议不可以签!5000万买百分之5的股份,他张启明哪来那么大的脸?我坚决不同意!” 李若雪手里也仅有35的股份而已,要不是飘雪集团急需资金周转投入到新的贸易项目中,绝不可能以如此低价转让股份。 看见心心念念的弟弟,李若雪勾起唇角,却没把陈风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开玩笑。 毕竟公司的决定,不是陈风能随意干涉的。 “乖,我等会就来找你,你先出去吧,稍后还有个会议。” 李若雪一边搪塞,一边伏案在计划书上签字,范伟尊更是视若无睹,他平日就瞧不起陈风这种赌狗,要不是有个好姐姐。 早不知道被赌场的人,打死多少次了。 “我说了不准签!” 急切的陈风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打飞了李若雪手中的笔。 煮熟的鸭子飞了,范伟尊怒气冲冲的瞪了眼陈风,吼道:“你跑到公司撒哪门子疯?又 创下了什么光辉战绩,让李董给你擦狗屁股。” 虽说陈风曾经沉溺于赌博,但这话在李若雪耳朵里,异常的尖锐。 她绝不容许下属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 当即变了脸色:“范特助,你只是我的秘书,没有权利管我家的私事。” 被当面驳斥,范伟尊面上一沉:“理应不该管,李董,现在公司还欠着外债,银行的人随时会找上门,耽误了时间,惹急了张总,飘雪集团这一大帮人怎么办?” 他抢占了道德制高点,对准李若雪一通输出,反倒让李若雪成了分不清楚形势的罪人。 陈风看不得大姐受一丁点欺负,更何况对象是范伟尊! 他吃里扒外,还有资格指责大姐。 “你不过是个没阉过的太监,给飘雪集团做事是你的本职工作,对上司说教?你也配!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我时刻都能让你从飘雪集团撂挑子滚蛋。” 三言两语就让范伟尊陷入尴尬的处境,李若雪心有不满,可如今公司举步维艰,不依靠范伟尊这根锁链,很难拴上张启明这棵大树。 她急忙打圆场:“别吵了,小风,公司的事你不懂,我们待会再说。” 见李若雪还是没有重视起 自己的话,陈风摆出强硬的态度:“我今天是不会让你签这个字的,范特助,张氏近期的产值,市场调查报告,负债情况,你都了解么?” “现在立刻拿出来!” 陈风加重了语气,他心知肚明范伟尊压根拿不出来。 飘雪集团火烧眉毛,哪里顾得上这些,因为疏忽调查,张氏负债累累,公司有严重的贪污受贿行为,被市场部的人抄了底,这些问题都没有浮出水面。 如果他后来没有搞垮张氏,对这些也是一无所知。 范伟尊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谁知道半路能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糊弄李若雪,根本用不上这些资料。 更何况,这么难看的账面,他哪敢拿出来。 他迟迟没有反应,引起了李若雪的怀疑,她眉头紧锁,逼问道:“张氏的财务报表呢?不是小风提醒,我还真忘了。” “李董,这重要么?张氏能拿出5000万就够了,除了张启明,谁还能借我们这么大一笔支出,你要眼睁睁看着飘雪集团被收购么?” 范伟尊巧妙抓住了李若雪的痛点。 话落,李若雪如他所预料的,低下了头,现在着急上火的人是她,又不是张启明。 第18章 大闹股东会 “有我兜底,区区5000万算得了什么?这笔钱难道非得从他张启明的头上出不可?” 陈风自信满满。 下一秒,就惨遭范伟尊无情唾弃:“有说大话的工夫,还是研究研究怎么出老千不被人发现,下次就不用到集团里丢人现眼了。” 若非范伟尊把握着公司命脉,李若雪恨不能当场辞退了他。 现在交易尚未完成,她只能忍气吞声,总之她不可能寄希望于小风。 5000万,绝不是陈风现在能拿出来的。 只有家底足够厚的张家,才能解飘雪集团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儿,李若雪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再给我准备一份合同,联系上张总了吗?他们到哪儿了?” 说话间,陈风一路跟着两人来到了会议室,大。大小小的股东们早已在此等待多时。 触及利益,感情算个屁。 在座的各位看起来人模狗样,前世他们为搬倒李若雪,在挪用公款一事上猛做文章,后来向张启明提供了不小的助力,这笔账,陈风记得一清二楚。 为的,就是在把他们一锅端的时候,不放过任何一个! “李董,这种重要场合闲杂人等不适合参与进来吧?被张总看见了,还以为我们飘雪集团,什么人都往里招呢。” 开口的刺头自诩公司 元老级人物,负责对接海外业务的执行总监老朱。 这一席话,立马将陈风打成了筛子,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明显透露出鄙夷。 尽管知道李若雪最偏袒没出息的弟弟,却没想到她连审时度势的能力都没了。 陈风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朱总监啊,你负责的海外市场今年一整年,份额都没占到公司总利润的百分之5。” “你这种大忙人就做出这点业绩?还怎么当公司的表率啊!” 他的每个字都照着朱总监的心窝子戳,一点情面也不留。 公司内部的老狐狸,乐得看戏,讥笑声在背后响起,老朱的脸青红交加,想发怒却又找不出正当理由。 看见一向眼高于顶的老朱吃瘪,李若雪别提有多高兴。 这老家伙最会倚老卖老,因此让公司错失了不少机会。 同时,李若雪又好奇陈风到底意欲为何,难道来集团就为了得罪这群老骨干? 不等她想明白,陈风一拍桌子:“保持肃静!吵什么吵,这里又不是菜市场,这点小事用得着狗急跳墙么?没有他张启明难道活不了了?” “以前没有张启明,飘雪集团不也安安生生的过了好些年?” “这笔交易作废了,我替我姐拒绝谈判,通知张启明,让他请回吧。” 一言作罢,会议室中鸦 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李若雪尴尬的咳嗽两声:“小风,你暂时先回去吧。” “回哪儿?张启明近两年投资的收益是负数,张氏旗下的隆光因收受贿赂,在本年初遭查封,你们在座的有哪个调查过?当飘雪集团是收容所么?什么垃圾都往这领。” “作为助理,你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今天就可以滚了,你被炒鱿鱼了。” 陈风扬起文件夹,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此举还只是给各位股东下马威,不过并不奏效。 范伟尊轻蔑一笑:“我为公司当牛做马,你说炒就炒?你给我发过一毛钱工资么?把谁都当成你姐了?” 火药味越来越浓,陈风顶着压力,一字一顿:“飘雪集团是李若雪的公司,李若雪的东西,就是我的,姐,你没有异议吧?” 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李若雪,下意识点头,小风刚才说自己的东西就是他的? 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呢。 无缘无故被开,范伟尊心乱如麻,要是真这么离开飘雪,不仅铁饭碗丢了,就连张启明那边,他也无法交代。 “李董!你真要听一个赌狗的话?” “这是我弟弟,才不是什么赌狗,请你放尊重点!” 李若雪站到了陈风这边。 范伟尊看清了形势, 话锋一转:“没有我的牵线搭桥,张总会注资飘雪集团?各位都有眼力见,想也知道这笔交易,没有我在,还有没有那么顺利。” 一听这话,股东们站了出来。 闹的最凶的就是老朱,他借着这股劲头,痛骂出声:“你不去地下赌场,跑集团内部瞎凑什么热闹,生意的事儿,你懂么?” “我懂不懂,用不着你管,开个小助理,还用问你的意见?” “那这样吧,从今往后公司的员工支出由你老朱承担!” 陈风不客气的反驳道。 这下子,朱总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坐回原位前,还不忘找回颜面:“好啊,我倒看看张总发难,你们姐弟俩如何摆平!” 眼看走到穷途末路,范伟尊灰溜溜的离去,借着空隙,他向张启明汇报了情况。 “什么?你让陈风把你给开了?他哪来的权利?呵,5000万?让他活八辈子,他也不可能挣到5000万!” 张启明的话语中尽是不屑。 王铭和范伟尊描述的陈风,是一无是处的赌徒,像张启明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看上这类底层垃圾。 ..... “彭!” 一声脆裂的爆响,玻璃门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脚踢开。 这一脚明显是带着怨气来的,被几个保镖护在身后 的张启明,个子不高,170上下,戴着方框眼镜,由于瘦弱,皮肤透出病态的白皙,眼眸流露出的阴狠和前世如出一辙。 终于被他等到了! 陈风激动的看向张启明,他的眼中有强烈的恨意。 张启明也在打量着他,和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陈风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长期浸淫赌博的人渣。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有上位者的威压。 头一次,张启明开始正眼瞧一个人,不过哪怕是这样的陈风,在他眼中也称不上对手。 “张总,请坐!” 李若雪礼貌的上前打招呼。 却不想,张启明调转话锋:“李董惯会过河拆桥,范特助说开就开,没有利用价值就让人滚蛋,该不会我也是同理吧?” 话已至此,李若雪不得不做出回应。 她强扯出笑容:“我想张总对我有误会,范特助是由于工作上的疏忽才被革职。” “我们是合作关系,范特助于我只是上下属关系,您说对么?” 张启明冷冷的扫了眼李若雪,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不都是人?还分什么三六九等,既然是范特助做的局,理应他亲自上阵。” “莫不是李董对我有意见,借开除范特助的名头,给我敲警钟?” “那这注资的事儿,我看也没必要继续了。” 第19章 和朱总监打赌 陈风淡然的站起身,从容答道:“的确不需要继续合作了。” 如此反常的行为,出乎张启明意料,他当即看向了李若雪等人,她焦急的拽着陈风的衣袖,仿佛在祈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李若雪的反应让张启明松了口气,果真是演戏给自己看! 有了底气的张启明,高傲的抬起头:“好,我也不是非要....” “就算解除合作,也是飘雪集团主动提出,你们隆光集团不配!” 陈风一字一顿,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李若雪和股东们看的直冒冷汗,朱总监终于是坐不住了,谄媚的笑笑:“张总,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烂赌成性的王八蛋,哪懂注资融资的事儿,我们继续,继续!” 再任由陈风胡作非为,这桩买卖真得黄了,没了5000万,飘雪集团就得破产,一切都得打水漂! 李董心疼她的弟弟、他们这些股东,可丝毫没把陈风放在眼里。 张启明暗暗骂了句陈风的愚蠢,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以为这样自己就能既往不咎? 怕不是把自己当傻子了。 “心不诚谈什么生意,贵公司还是先把态度端正了,把企业内的蛀虫清扫了之后,我们再 来谈合作的事宜。” 字字没提陈风,句句都在说陈风。 撂下一句话,张启明便潇洒离开,他笃定以飘雪集团当前的状况,除了向自己求救,眉州不会再有第二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 留下会议室中的股东们,还不知道张启明只是暂时去找范伟尊汇合。 朱总监肺都要气炸了,眼看就能把公司从濒临破产的边缘救回来,该死的陈风,非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坏事! “李董,要是没了张家注资,不光是我,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回家种地。” “你连家里这点破事都解决不了,要不是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好弟弟,我们用得着干着急么?这5000万谁来拿?” 闻言,李若雪羞愧的低下头,她无颜面对公司的管理层。 是她一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但对陈风,她又不忍苛责。 老朱挑起矛盾,众人便纷纷炸了毛。 “李董,你要是想照顾你弟弟,还不如趁早回家当保姆,干嘛来祸害咱们!” “是啊,自从你弟弟插手飘雪集团的事,忠心耿耿的王铭,范特助都遭了殃,你还坚持让这尊大佛留在飘雪?” “妇人之仁!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打工人, 你倒是清闲了。” 谴责声一串接着一串,李若雪痛苦的闭上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思绪凌乱之际,陈风再次站了出来:“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飘雪不行了,你们大可以拎包滚蛋!我可是给了飘雪2000万,不比你们少!” “同情王铭和范伟尊那俩白眼狼,看来飘雪集团内部还有不少害虫,张启明真提醒对了,姐,他们不是要走吗?让他们滚!” “不过在滚之前,老朱我们立个约定。” 话落,朱总监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们还稀罕呆在飘雪么?补不上银行的缺漏,飘雪根本无法维持下去。” 他说的是实话,之前陈风那2000万也是杯水车薪! 李若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是要化成泡影了。 “我们就赌他张启明求着飘雪集团合作,如何?” 陈风神秘一笑。 前世他也没捋清头绪,不过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张启明这个杂种一早就做了计划,有不可言传的原因,让他必须拿下飘雪。 对于陈风说的梦话,朱总监权当他在放屁。 “呵,你以为这也是地下赌场?你这颗老鼠屎怎么硬要往人多的地方钻呢, 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张启明今天要是又回来谈合作,我替公司把5000万的帐结了!” “一言为定。” 陈风笑嘻嘻的应了句。 并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就连李若雪也觉得弟弟是为了赌气。 ..... 飘雪集团的地下车库,张启明等的烦躁不安,按他的预想,这时候股东们和李若雪,应该主动找他认罪道歉。 半天都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范,你确定李若雪除了联系隆光集团外,没有联系上第三方?” 被突然点名,范伟尊咽下口水:“应该....应该是没有吧。” 他负责对接的企业只有隆光一家,要是李若雪私下联系了第三方,那就说不准了。 要不然,他们俩躲在车里半天,都没个信儿。 这也太奇怪了。 听到范伟尊模棱两可的回答,张启明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抬起手,重重的打在范伟尊的头顶,骂道:“蠢货,我不是让你把情况都调查清楚么?我要是拿不到飘雪集团的股份,我特么弄死你!” 范伟尊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张启明想办了自己,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为了保全自身,范伟尊 怯懦的建议:“我们回去看看?” 在等待的漫长时间里,张启明也有过这想法,但他不宜主动开口。 有了台阶下,他假装勉为其难的接受。 “砰砰!” 门外响起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来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刚刚还在嘲讽陈风说瞎话的朱总监,坐正了身体,好奇的探头探脑。 “哟,这不是张总吗?难道是外面太热,想到屋里坐会儿?” 陈风早有预感,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听见这声挖苦,张启明羞的满面通红,又在心中记了陈风一笔。 故作轻松的答道:“我为人诚实守信,说到就要做到,自然是某些人不懂的,这合作对于飘雪来讲是至关重要的救命稻草,我就当一次好人。” 俨然把自己捧成了救世主,仿佛2000万他张启明屁都没捞着,全是施舍飘雪集团。 李若雪激动的心跳加速,若非陈风拦着,她肯定要试着挽回张启明的。 众人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唯独朱总监一脸苦涩,他不是怕陈风让他补2000万的缺口,而是怕这厮借着由头,将自己轰出飘雪集团。 现在也只好,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老朱!” 陈风话锋一转,突然叫了一句。 第20章 破张启明合同阴谋 “哎,怎...怎么了?叫我有什么事么?” 朱总监悻悻地朝人群了缩,他生怕陈风提起刚才的赌约。 殊不知,张启明将两人的小表情尽收眼底,面对朱总监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他越想越觉得古怪。 这陈风到底是给一屋子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他进来的时候,分明没看见有人联系第三方,既然他们的合作方只有隆光集团,又为何摆出不在乎的架势。 陈风一挥手:“帮我倒杯茶,要热而不温,茶叶醇香而不腻,口感轻盈而不单调。” 这种茶,根本是他编造出来的吧! 朱总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可碍于心虚,他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眼看老朱都被弟弟制裁了,李若雪捂嘴偷笑:“你别捉弄朱总监了,他年纪都能当你爸了,没大没小的。” “我爸?我爸那不也是你爸么?那叫咱爸。” 陈风侧过脸,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 温热的气息弥漫在锁骨处,李若雪只觉得心痒难耐,却又不想躲开。 “浑小子!” 最终,她也只是娇嗔一句。 “范特助,把合同拿来,让李董抓紧时间签了,隆光的人也好尽快拨款。” 张启明看不透陈风的心思,索性暂时忽略掉这个阻挠自己好事的绊脚石。 为今之计,是要把股份握在自己手中。 李若雪回过神来,欣喜地接过协议书,正要落笔,文件夹就被陈风拿到了半空中。 不用看,他都知道这协议有多少文字漏洞,不得不承认张启明是有点小聪明的。 知道在合同上钻空子,要不是上辈子自己研究过,还真发现不了。 “首先是5000万买百分之5的股份,是飘雪集团在做赔本生意,其次,你协议中所写的合伙公司,并没有明文禁止飘雪集团管理层进入合伙公司。” “你想用这种方法,把飘雪集团从母公司转变成附属公司?” 陈风扔下文件,怒目而视。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除了知情的范伟尊以外,他们都以为是隆光看上了飘雪集团的前景,想借光赚分红而已。 张启明眼神中划过一丝慌乱,仅是刹那间就恢复了平静。 他早有准备,既然敢做出有漏洞的条款,也就不怕对方问责。 “你想的也太偏了点,想把母公司变成子公司,首先要在母公司有绝对份额的股份,其次是要为母公司的创始人,我控了股也仅限于合伙公司,如何实现你说的那些。” 一言作罢,李若雪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还好是小风想太多了。 这一席话,瞬间让陈风站不住脚,他成了胡搅蛮缠,有迫害妄想症的疯子。 “张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为了 吞并飘雪,布下这么大的局!” “是啊,这货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外行的赌徒而已,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奚落的声音纷至沓来,张启明得意的挑起眉头,跟他玩话术,陈风修为尚浅呢。 眼看出了口恶气,范伟尊立马出言嘲笑:“无知的人,就不要卖弄自己浅薄的学识了,你这招在赌场还用的来,在生意场上,屁都不是!” 陈风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反倒扬声催促:“老朱啊,我的热茶好了没有?” 刚看了好戏的朱总监,一想到自己竟要给这家伙当小二,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上前的时候,故意向陈风的方向倒去,自己不是故意的,你就没法追究了! 却不想陈风眼疾手快,藏在桌下的脚轻轻一勾,朱总监整个人倒向了另一侧! 冒着热气的茶杯淋了范伟尊一身,部分残余还溅到了张启明崭新的皮鞋上。 他张启明可没那么好的素质,抬起脚将朱总监踹到了角落里。 一脸担心的李若雪扑进陈风的怀里,询问道:“小风,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没有,就是这茶好白啊,不是....我说你衣服挺白啊。” 陈风低下头就刚好看见,李若雪胸口的风光,迷人的事业线挥之不去。 他立马偏过头:“范特助替我受了一遭 ,啧啧,估计都烫破皮了。” 整个会议室里,萦绕着范伟尊的哭喊。 好不容易用冷水降了温,回过神的范伟尊,猛的冲向朱总监,他也顾不得之后计划还要利用老朱,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他明明亲眼看见,朱总监是故意的! 陈风心内暗爽,狗咬狗,一嘴毛,打得越凶越好。 直到张启明脸上挂不住了,两人才总算停手。 “你弟弟没有异议了,我们现在能签署协议了?” 他揉着太阳穴,冷冷的看着陈风。 李若雪点点头,下一秒却被陈风按住了手,两人十指紧扣。 女人慌张而又羞怯,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小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最新出台的政策声明,明确指出了绝对控股,不需要创始人的身份,也能实现转变子母公司的位置。” “这项规定中还说了,公司的重大决定采用投票权形式进行,也就是说,无关股份多少,只要是公司股东,就算1票投票权。” 陈风刚说完这话,会议室就沸腾了。 张启明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气急败坏,拍案而起:“我张家有必要觊觎这种垃圾企业?我注资,是看的起你们!” “5000万你大可以不要,等着宣告破产吧,范特助!给我通知下去,眉州的任何信贷机构,只要敢给飘雪集团拨 款,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对了,飘雪集团欠的5000万是哪家银行?让负责人催催,还款时间在什么时候?” 话毕,众人乱作一团,朱总监愤怒的吼道:“好啊,这下你满意了,李若雪,你把一切都给毁了,老子不伺候了!”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辞职“请求”。 “树倒猢狲散,李董,我们仁至义尽了,是你非要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当中!” “是我高看了你,这地方我是一秒钟待不下去了!” “今天开始,咱们就各走各路吧,我请辞!” ..... “请辞好啊,都特么滚蛋了才好,飘雪集团用不着你们这些墙头草。” 陈风一时气结。 他姐哪儿亏待过在座的股东们,遇到困难就这副德行! 但凡这里头有一个知恩图报的,李若雪上辈子也不至于自裁。 “老朱,你失业下岗的时候,是不是我姐收留了你,你就用了2000块钱就当了股东。” “还有你,二蛋,你特么别以为自己改名换姓就是富家少爷了,你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乡里娃,不是我姐给你机会,你能舒舒服服的坐办公室?” “对了,我差点把你忘了,大牛,你老婆跟你结婚,把你家里值钱东西都搬走了,你过得穷困潦倒,谁资助你度过最黑暗的时期?” 第21章 很突然!张启明5500万买岭西矿! 管理层的这些骨干们低着头,默默无言,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临走前还要推脱责任,让李若雪背负所有骂名。 无非是找个借口,体面的离开而已。 陈风把话摆到了台面上,连老朱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小风,谢谢你还记得这些,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飘雪集团就算倒闭了,也会有下一个飘雪。” 事已至此,李若雪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整个会议室里,唯独弟弟清晰记得自己的好,陈风懂事了,比什么都强。 就在这时,范伟尊渐渐逼近,嚣张的指着陈风的鼻子:“你看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按照银行信贷的原定还款时间,应该在上个月月末,飘雪已经拖欠了将近半个月。” 他回过头,狗腿的笑笑:“张总,银行的孙经理得到消息了,这笔欠债,飘雪集团今天要是不连本带息的还,就立刻执行强制法拍!” 话落,元老们也不装了。 “李董,你对我们的那点小恩小惠,又不能养活我们半辈子,怪就怪你这个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情不情谊的算个毛线啊,我还是抓紧把手里股票抛售了!” “让你弟弟指点江山,你就等着飘雪集 团被封停吧。” ...... 闻言,好脾气的李若雪都忍不住蹙眉:“你们要走便走,分道扬镳前还要恶心我一通,我到底是哪里亏待了你们?” 她扪心自问,整个眉州都找不到比她更体恤下属的老板。 “滴滴滴!” “滴滴滴!” 手机剧烈的颤动,李若雪稍稍调整了下心情,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孙经理的谩骂:“你不会要跑路了吧?我告诉你,你搬不走飘雪集团,银行人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们公司的范特助,将飘雪集团的债务问题登报声明,你们的股市快到崩盘了,这5000万的欠款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银行。” 不等李若雪抽出神来,接下来几个合作企业齐刷刷要解约。 这其中还包括几个生意上的老朋友,没想到危难时刻,他们一个个都不近人情。 李若雪的身体骤然下降,瘫倒在椅子上,她现在一无所有了。 见状,陈风安慰道:“钱,我有!5000万罢了,这算个屁。” 根据岳明楼传送的简讯,从岭西矿开采出的菱锰矿晶体,已经重约一百多公斤,晶体表面富有光泽,没有丝毫杂质,是少有的天然晶体未经污染的例子。 陈风保守估测 ,起码1.5个亿,他特意叮嘱了岳明楼,低于这个价不卖! 后世开采出的菱锰矿晶体王,也仅有70多公斤左右,自己这块菱锰矿晶体,1.5个亿是捡便宜了。 同一时间,范伟尊惊呼连连:“不得了了,张先生,眉州发掘出最大的菱锰矿晶体,足足100多公斤,现在正寄往拍卖行现场呢!” 张启明神色凝重,反问道:“是哪个矿?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这都上新闻了,不会是假的,是眉州北区的岭西矿啊!” 范伟尊递上手机,自以为立了大功。 岭西矿?在记忆中搜找了一圈,张启明的脸乌青的样子,好似要冒出黑水来。 先前岭西的矿场掌握在隆光手中,但这座矿荒废多年未经使用,前几日还被一个傻子以一百万的价格收了,可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 “喂,给我接秘书的电话,现在立刻让当初负责售卖岭西矿的人,联系到买家,以20倍的价格把矿给买回来!” 张启明敢笃定,这矿地里能开出菱锰矿晶体,就不止一个。 那头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答道:“张总,我们早就联系过了,可是那人不愿意出手,说是卖出去的东西,是泼出去的水。” 怒火 在心头燃烧迸裂,张启明咬牙切齿道:“加价!5000万!” “5500万!我只要拿回岭西矿!” “好,你不要耽误时间,马上打钱!以最快速度签署合同,以免那人反悔。” 直到张启明挂了电话,陈风也放下了手机、他远程给岳明楼发送短讯,不断调高岭西矿的价格。 这样除了拍卖的菱锰矿晶体,自己还能讹张启明一笔大的! 可惜现在张启明还沉浸在要发达的美梦中,全然不知岭西矿场中只有一个菱锰矿晶体,现在已经到拍卖行了。 他5500万是买了个空壳! “碰!” “李若雪呢?给我出来,你以飘雪集团作为抵押,向本行借了5000万,我是看在咱们长期合作的份上,才给你宽限几日。” “没想到你是给不起钱了,李董,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点。” 来人正是孙经理,他大腹便便,头顶只有稀疏的几根毛。 陈风记得前世孙经理明里暗里,给隆光集团提供了不少帮助,欠款时间他不来要债,张启明刚发布消息,孙经理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两人珠胎暗结,怕是有些时日了。 李若雪深吸一口气,坦然的看向孙经理:“只要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海外 的项目宣告结束,钱马上就到银行。” “我们飘雪集团的业务,都是在你们银行办理,孙经理,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困难,我不可能张这个口,我.....” 孙经理摸着下巴,稍稍迟疑,飘雪集团算是跟他们银行建立了很深的合作关系,飘雪灭亡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可下一秒,张启明凌厉的眼刀子扫了过来,孙经理脖子一缩。 两害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为了飘雪得罪张家真没必要! 当即,孙经理一脸严肃的拍了拍桌子:“你什么你,还不起还敢借,法庭上见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显然,这话是说给张启明听的,他得意的扬唇。 一个小小的飘雪集团而已,不能让他顺心如意,那就彻底消失吧。 “孙经理这话说的太绝对了,5000万嘛,我又不是没有,我替我姐给了。” 陈风在怀里一阵摸索,半天才翻出一张银行卡。 孙经理上下扫视了一圈,冷笑着打落陈风手中的卡。 这人他可太熟悉了,进了眉州所有银行的黑户啊,到处贷款,拖欠不归还,最终都是他的几个姐姐来接手烂摊子。 “我呸!你个过街老鼠,是不是又去吸了?银行卡也是你偷来的吧。” 第22章 二十几箱现金闪瞎狗眼 听到孙经理这么侮辱陈风,李若雪心中不是滋味,她兀自打断:“孙经理,我弟弟的银行卡是我给他的,他现在已经不赌了。” “各种恶习他都戒了,你这次来不是过问我们家的私事吧。” 言下之意是提醒孙经理逾越了。 反正要和飘雪集团闹翻脸,孙经理索性也不忍气吞声了。 当下扯起陈风的领口,低头嗅了嗅,而后嫌弃的开口:“李董,你知道你弟弟身上是什么味儿么?” 李若雪心内茫然,下意识摇了摇头。 “失败人渣的味儿,你的人生是失败,连你这个人都没有一丁点可取之处,就凭你也敢顶撞张总,你晓得张家在眉州的地位吗?” “光是跺跺脚,就能让你姐的公司四分五裂,还5000万你给了!你能给个啥?装逼也得看场合!” 孙经理大言不惭,好像他吹捧张家,就能让自己也成为张家的一员一样。 如果是上辈子,张家确实有这样的资本,但现在重生回来的自己,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陈风暗暗在心中发誓。 李若雪眼神中充满厌恶,她一阵心寒,这些和她有过交集的人,偏偏要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给她补上一击。 “贬低我弟弟对你有什么好处?张家能灭了飘雪,你又能保全自身么?说不定哪天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就被一脚蹬开。” 情急之下,他也 管不上会不会得罪张启明了,反正公司都要没了,还怕这些么? “姐,我这卡里真的有5000万,连本带息还给他们,让他们滚蛋,眉州的银行那么多,我就不信非得找他这个垃圾。” 陈风已经开始盘算,在此之后怎么发展,还有把这群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下三滥踢出飘雪。 李若雪回头看了眼陈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风,我明白你心中气闷,别幼稚了,你哪来的几千万啊,算了!飘雪大不了破产!” “就算没钱,我们也能过的很幸福,精神上的富足是这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张启明不屑的翘起唇角:“早答应不就没这回事了?李董就在这继续自欺欺人吧,公司清算之后价值达不到5000万,可得进去蹲大牢!” 说完之后,张启明转身要走,范伟尊紧随其后,陈风以强硬的姿态,拦住张启明的去路。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钱都在这儿了,我姐不用听你们使唤。” 众人哄堂大笑。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相信陈风的鬼话,孙经理笑的眼泪都掉了。 “你们不信?把刷卡机拿来,刷5000万!” 孙经理挑起眉头,他之所以来要债,是经过张启明的授意。 他知道飘雪集团拿不出一毛钱,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刷卡机啊。 如果陈风真的没钱,为 什么急着证明卡里有钱? 思虑了一番后,孙经理大手一挥:“不好意思,我没带。” 陈风这种人能有5000万?那岂不是天上掉馅饼了,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 本以为这样就能堵住陈风的嘴,他却坚持要到银行取钱。 哪怕没人相信陈风能掏出钱来,但也没人拿出实际证据证明卡里没有钱,孙经理只得不耐烦的带着他回到银行。 没想到跟飘雪合作的公司齐聚一堂,他们个个是有备而来。 看见李若雪,就一窝蜂涌了上去。 “李董,我要撤资,你必须把资金还给我,还得登报声明我们公司与飘雪解除合作关系。” “正在进行的项目,我也不干了,你还是把钱退还给我吧。” “没错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飘雪这点钱不可能掏不出来吧。” ..... 催债,又是催债的,李若雪头痛难忍,这些合作伙伴绝对是姓张的在背后搞鬼! 她耐着性子安抚合作公司的情绪。 但这根本起不到效果,反倒是陈风一声怒吼,众人才安静下来。 “李董的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帮我姐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想撤资是吧,想解除合作是吧,等我把钱取出来给银行,咱们再商量其他的。” 陈风豪言壮语,听的张启明都要信了。 他 嗤笑一声:“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5000万,你给得起吗?” “给不给得起,你刷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风淡定的抱着胳膊。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岳明楼传来短信,拍卖行的汇款系统暂时出现了故障,此时拍卖行的人已经带着钱往飘雪集团赶了。 “嗯!让他们来银行!” 陈风回复消息。 随后他心里有了主意,干脆玩儿他们一波。 “我记错了,是这张卡!” 陈风叫停插卡的孙经理,将另一张卡给他! “哔!” 余额不足的哔哔声响起。 银行大厅内,众人鄙夷的目光投向陈风。 “没钱充什么大款啊,我早就知道这货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 范伟尊翻了个白眼。 “别急啊!我记错了!是这张!” 陈风又拿出一张卡。 可惜还是余额不足。 “姓陈的!没人陪你玩儿!” 张启明脸色得意,飘雪集团完蛋了!李若雪也完蛋了! “姓张的!你得意太早了!你信不信,我十分钟内就有1.5个亿到账!而且是现金支票!” “信你个大头鬼啊,你真以为我还会被你骗第二次?报警!” 孙经理大声叫嚷着。 范伟尊趁势拱火:“该要帐的抓紧时间啊,别等公司没了,你们就一毛钱都 要不到了。” 这瞬间激怒了合作公司,他们围住李若雪和陈风两姐弟。 “你必须把钱先给我们,我们好歹也是合作过好几年的!” “我的公司也快要不行了,正缺一笔钱,你把钱还给我吧。” 诸如此类的指责,陈风越听越觉得可笑,且不说他们个个都不差这点钱。 投资也是经过他们本人同意,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飘雪现在要完了就撤资威胁?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一口一个几年合作,这几年你们没跟着我姐赚钱吗?” 闻言,其中一个老板不乐意了:“那又怎样?我现在就是要撤资!” 还钱的声音越聚越大,大门被打开,一辆大奔上走下两个青年男人。 他们各自捧着几个箱子。 “请问,哪位是陈风先生?” 张启明冷冷的看着两人,忍不住鼓掌:“精湛的演技,可惜没人想欣赏!” “陈风先生,这是5000万现金,还有1个亿的支票,请您验收。” 青年人视若无睹,指挥手下自顾自把一个个箱子抬到了陈风跟前。 孙经理嘲讽道:“5000万?打开看看,莫不是冥币!” “啪嗒!” “啪嗒!” 二十几个大箱子陆续打开,装的是满满的钞票。 青年人突然又对着门外喊道:“动作快点,别让陈先生等急了!” 第23章 差点走火了 “闹够了没有,孙经理,还不把人.....”情急之下,范伟尊脱口而出。 他不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发了疯似的把箱子翻了个遍。 “怎么可能都是钱呢,下面垫的应该是纸才对,陈风!你印假钞,我要报警。” 见此情景,陈风莞尔一笑:“你尽管去吧,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这点场面就把他们吓成这幅德行,自己还没说给张启明设的套呢。 “还有,最开始这张卡里面也有5000万!我就是陪你们玩儿!” 说罢,陈风拿起POS机,刷卡后余额报出。 惊呆了所有人。 特别是李若雪,她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青年人们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没有多嘴,恭敬的整理好箱子后,便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 气氛尴尬到了谷底,合伙人们眼都瞪红了,飘雪是要起死回生的节奏啊! 2个亿的资金!陈风逆天了! 那他们投资的几个项目,还是很有前景的,资金方面解决了,自然而然也就不愿撤资了。 其中叫的最大声的合伙人,踌躇半天,陪着笑脸:“李董,既然公司没什么事儿了,我就 先回去了。” 陈风哪可能那么简单放过他,他笑眯眯的凑上前:“别啊,这位大哥刚刚不是要撤资么?你投了多少?这里总共有5000万现金,应该足够补偿你的投资款了。” 话落,一干合伙人们的脸都绿了,要是撤资,不但项目前期投入的时间精力打水漂了,往后也别想再跟飘雪有任何业务往来。 当即,那名合伙人面色一变:“小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若雪这会儿也不愿为他们求情,毕竟刚才他们又是另一副面孔。 此刻,她只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说的话一点没错。 陈风漫不经心的敲打箱子,良久才开口:“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拿出诚意,这就得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他一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合伙人们对他姐姐不仁,自己也没必要有义。 沉默了半晌,合伙人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是,那是必须的,手头的合作业务我让出百分之10的利,往后的工作往来,也是如此。” 为了极力挽留飘雪集团这棵大树,他拼了。 直到陈风点头,众人才纷纷表态,基本都是可以 让利,但请求不撤资。 得到了李若雪的允许,这群合伙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记恨上了张启明和孙经理等人。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挑拨离间,他们至于让利么? 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孙经理吞了吞口水,尴尬一笑:“李董,今天的事儿是我唐突了,这笔帐就平了。” “往后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你应该不会把这种小事记在心上。” 孙经理算盘珠子敲的响,飘雪集团恢复了运营,每年存入银行的账户起码有四五千万。 “平?恐怕没那么容易平了,你们银行这次办的事,可真叫一个不地道。” 陈风先一步接过话。 孙经理面色凝重,将目光转向了李若雪:“李董,你意下如何?” 看他大姐好欺负,就盯着软柿子捏,陈风气闷不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孙经理。 “从今以后飘雪集团的所有业务都不会在你行办理,还有,朱总监,你们这几个管理层的人,都可以麻溜的卷铺盖走人了。” “哦对了,范特助,你还看什么?是要举报我印假钞么?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张总,事情都告一段落了,这区区5000万我还 是拿得出来的。” “姐,我们走!” 说时迟,那时快,陈风不给孙经理解释的机会,带着李若雪出了银行。 被摆了一道的张启明面色阴沉,他百思不得其解,拍卖行的人究竟是为何会给陈风送巨款! 以陈风的身份地位,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送到拍卖行去。 思考了好一阵,张启明最终把目标锁定到了岳明楼头上。 之前王铭挨打就是出自岳明楼的手笔,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可以确定的是能帮助陈风的,也只有岳明楼。 好你个岳明楼! 想到这里,张启明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他会让岳明楼尝到厉害的。 ..... 另一边,姐弟俩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 李若雪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弟弟真的改头换面了,陈风有足够的魄力,替她把持住场面,同时这也让她异常心动。 寂静的客厅,陈风低头整理三苏酒厂的收支数据,一双魅惑的眼睛则直勾勾的盯着他。 借着夜色将近,李若雪脱下高跟鞋,雪白的脚背暴露在外。 弓起的脚腕一路顺延而下,轻轻的划过陈风的大腿根。 就算是块木 头,他也要融化了。 陈风心乱如麻,上辈子他沉浸在自责愧疚当中,苦苦挣扎,不得安宁,女人这种东西,他压根碰都没碰过。 一是有姐姐们的美貌身材衬托,其他女人宛若俗物,他瞧不上眼。 二则是脏。 …… 终于她可以把自己,全身心托付给心爱的人。 陈风的手蜿蜒而下,就在此时,李若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糟糕了,我都差点忘了,五妹今天要从学校回家!” 他的五姐陆思微,也是他尘封记忆中最不愿想起的姐姐,在陈风为数不多的印象中,陆思微少言寡语,却总是远远的看着陈风。 她是眉州最高学府a大的学生,在22年前就是高知人群的一员,今年距离陆思微毕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按照原计划,她打算拿着学校给的优等生资助款项出国留学。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辈子的陈风再次被催债的围追堵截,陆思微便放弃了留学的机会,还借用了助学贷款,替陈风还债。 后来海外的学校联系了a大,说明了陆思微并未及时报道的情况,鉴于陆思微隐瞒不报,擅自挪用资助款的行为,开除其学籍。 第24章 六姐来了 失去了高学历,好在人美,陆思微干起了销售工作,可惜性子太过沉闷,又有一股傲气,三番两次拒绝大老板的邀约。 一来二去,陆思微也就被划上了黑名单,走投无路的她为了贴补家用,上了流水线,每天14个小时的生活,以及工厂里的重污染,影响到了她的肝脏。 没撑到3年时间,陆思微就患上了肝癌,香消玉殒。 .... 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的陈风,直到大门被推开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定定的站起身来,和门外的人对视,这一眼就隔了一辈子。 陆思微头一次被陈风这么盯着,不免感到压力,羞涩的低下头。 跟在身侧的是三姐苏莹,她察觉到两人的细微变化,不由咳嗽两声,提醒道:“小风,你愣着干嘛,还不帮你五姐提行李。” “哦,这就来!” 陈风乖顺的拎起大包小包,搬行李途中他忍不住偷瞄陆思微。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只比陈风矮了半个头,少说也有175,完美的头身比例让她显得修长纤细,雕塑般的眉眼之间,夹杂着强烈的攻击性。 仔细说来,陆思微的长相与毒蛇相似度极高 ,刀锋般的挺翘鼻梁,狭长的眼眸恰到好处,特别的妖媚。 “你看什么?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出口就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陆思微还是那副冰块脸。 但这却让陈风倍感亲切,他狗腿的绕到陆思微身后,替她敲打肩背。 “你远程跋涉肯定累了吧,我们家可就出了你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听到陈风跟自己套近乎,陆思微挑起眉梢,这货被赌场的人打到半死,都不愿意跟自己张口要钱,今天抽了什么疯了? 她表面维持着镇静:“你是不是缺钱用了?我的生活费也不多,但积攒了点,给你5000够不够?” 再多,陆思微是一毛都拿不出来了,她平日就节俭,还不愿意收其他姐姐的资助,打铁全靠自身硬,奖学金不够就兼职。 陈风眼眶湿润,5000块钱她该攒了多久,说拿就拿出来。 他果断摇摇头:“不,我就是想五姐了,五姐你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以后的生活费用,我来帮你交吧,怎么样?” 话落,陆思微看傻子似的看着陈风,不禁失笑:“你?” 光是一个字,就把她对陈风的成见,表达了个彻 底,陈风慌乱的点头:“是啊,就是我啊,我现在已经不靠大姐了。” “嗯,这我信,靠六妹。” 陆思微还是云淡风轻的态度。 这话陈风可就不爱听了,他还非得靠这几个姐姐不成。 他决意要挽回形象:“五姐,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开办的酒厂!” “酒厂?稍等一下,你说起这个,我还有论文没写呢。” 陆思微一拍脑袋,表情郁闷。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她却还得忙于学习,她起身要送陈风离开。 就在这时,陈风抽出她的笔记,上面赫然写着酒文化的论题。 “酒,这个我熟啊,三苏酒你知道不?” 陆思微微微颔首,露出向往的神情:“坐火车的路上,我就听到有几个大哥在讨论三苏酒,他们家的52度酒可是爆品!” “能在这一片酒市场中杀出生天,一定是个很强的人,就是可惜他们的幕后老板都不露面,只有个副厂长,还整日忙的见不着人,我构思的论题也泡汤了。” 她无奈的耸耸肩。 陈风心虚的四处张望,难道是自己这两天工作安排的太紧了? 他一拍胸脯:“五姐你放心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我帮你联系调酒师,三苏酒的调酒师哦,副厂长也安排上。”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他能任意调动三苏酒厂的人,调酒师也就算了,副厂长那是随随便便能请得动的? 越说越荒谬,陆思微收起了期待的表情:“算了吧。” 她也懒得和弟弟争辩,只是打心底里陆思微不觉得陈风能办到这件事。 “为什么算了?我说到做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天我就把论文的事儿给你办了,你等着一觉睡醒,美梦成真。” 说完,陈风退出了房间。 .... 翌日,睡的正香的陆思微,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她拉开房门,正对上陈风的眼睛。 “啊!” 冷静如她,也惊叫起来,陆思微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其他姐姐。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透视睡衣,要说这衣服还是六妹给买的,穿上身的时候,陆思微也很尴尬,但想到是睡衣,外人看不见也就作罢了。 殊不知,六妹宋歆遥买来这睡衣,是要给未来和陈风的约会做准备! 白色的薄纱,让陆思微的好身材一览无余,她发育的没有李若雪那么饱 满,但也是圆润可爱的。 后知后觉的陈风,背过身子,支支吾吾的开口:“五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要带你去三苏酒厂啊,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这样的好风光,还好只让他一个人看见了。 羞红了脸的陆思微,此刻说起话来都带着颤音:“你...你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她已经顾不上陈风说的是不是真话,现在的处境让她无地自容。 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十分钟后,陆思微窘迫的下了楼梯,她打扮的很轻便,运动服硬生生被她穿成了露脐装。 到底是20多年前,鲜少有175以上的女人,码数自然也不齐全。 “我....我们走吧,带你到我的厂子看看情况。” 陈风一边说,一边拉过陆思微的手,十指相握,陆思微没来由的紧张。 她应该推开他才对,都这么大了,陈风才突然亲近自己。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走了一路,都是陈风在叽叽喳喳,而陆思微基本没听进去,她的脑子嗡嗡的,她现在只在意自己的手,正被弟弟紧紧攥着。 “思微,你怎么在这里啊!” 第25章 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说话的女人穿着时髦,戴着一顶太阳帽,长相还算是清新可人。 陆思微似乎并不买账,下意识的蹙眉:“文丽,你...还真是巧啊。” 两个女人间弥漫的硝烟味,让陈风机警起来,他笑着开口询问:“五姐,这是谁啊?我们还有别的事,就不多留了。” “这....是我同学。”陆思微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句,而后转身欲走。 樊文丽不给机会,抢先一步拦住了姐弟俩,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我知道你,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陈风!” “老师帮你申请的助学款,你肯定偷偷拿来补贴你的好弟弟了吧,简直浪费老师的一片苦心,你对得起学校的栽培吗?” 她义正词严的指责,实际上是出于对陆思微的嫉恨,高校中的其他学生总爱把她和陆思微做比较,可无论是外貌,或是成绩,樊文丽每每落于下风。 长此以往,备受打压的樊文丽,俨然把陆思微当作敌人看待。 陈风不忍五姐受委屈,反驳道:“我姐才没有那么做。” “没有才怪,谁不知道你好赌,能有这样的弟弟,说明你陆思微也不是什么好人,学校的老师捧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次的论文会选入CN期刊。” CN期刊,论文期刊中的第三级别学术期刊,权威性虽然够不上顶级的前两种期刊,但作为学生而言,论文能上CN,就等同于半只脚踏入学术圈了。 樊文丽洋洋得意,似乎十分肯定自己能在论文期刊发表。 陈风听的怒火攻心,他一只手抓住樊文丽的胳膊,警告道:“以后离我五姐远一点,我姐不是你能嚼舌头的!” 一个破期刊而已,凭她姐姐的实力,上a级期刊都不是问题。 身高差距让樊文丽惊叫起来:“救命!要打人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男人怎么能抓着我的手,陆思微,是你教唆的吧!” “你等着,回到学校后我立马写封举报信,你家风不正!” 话落,陈风撒开了手,他倒不是害怕了,而是担心陆思微因此受到牵累。 到底是公立的高校,自己的手暂时还伸不到a大去。 瞥见陈风的动作,樊文丽误以为是他没胆量继续下去,拧了拧手腕,目光中尽是鄙夷:“我呸,当流氓你都不配。” 一直沉默的陆思微总算爆发了,她愤怒的揪起樊文丽的小辫子。 “你不准骂我弟弟!” 头皮的撕裂感,让樊文丽痛苦的挥舞手臂,奋力挣扎。 “天河大哥,天河大哥你快来啊,救 救我,我要死了!” 持续几分钟后,陆思微方才将樊文丽推倒在地,看着满地的发丝,樊文丽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你这个贱人!” 头发可是女人最重视的东西,尤其是接发技术尚且不成熟的当下。 下一秒,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拥住了樊文丽,怒气冲冲的瞪着陆思微:“是你打了我家丽丽?臭婊X,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看来这就是樊文丽口中的天河哥,陈风看了眼后撤的陆思微,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樊文丽先对我五姐出言不逊,再说,你是谁管我们什么事儿?” “天河哥,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姐弟俩联合起来欺负我,这贱女人还怂恿她弟弟对我下手。” 说完,樊文丽煞有介事的抹了抹眼角。 果不其然,天河的脸沉到了谷底,他一个箭冲到陈风面前,一字一顿:“给我妹道歉,否则老子要你一条腿。” 同样的威胁,陈风在王龙那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难道没本事的街溜子就只会这套? 他漫不经心的搭上樊天河的肩头,莞尔一笑:“你配吗?” “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樊天河翻转手掌,以凌厉攻势直冲陈风的面门。 可惜他根本不是对手 ,体型的优势非但没让樊天河事半功倍,反而让陈风轻而易举钻了空子,陈风灵活的朝后仰去,躲过一击。 随即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歪脖子树下,利落的折下树杈,尖锐的那头毫不留情的向樊天河的眉心刺去,千钧一发之间,陈风动作一顿。 “小惩大诫,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劝你带着你的妹妹麻溜的滚蛋。” 在樊文丽面前丢了场子,樊天河脸上无光,强装镇定:“我是给沈乾刚做事的,沈老大你知道吧!最近风头正盛的三苏酒厂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底气,樊文丽趁势而上:“你等着瞧,眉州这片区都是沈老大的地盘,你得罪了我哥,沈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直到现在,陈风才终于明白樊文丽为什么对能上CN期刊势在必得。 合着是要借助沈乾刚,打入内部,做个论文期刊,他不禁失笑。 “沈老大?沈乾刚都没跟我论资排辈,你们俩有啥资格在我面前舞刀弄枪?回去问问你的沈老大,三苏是谁说了算。” 陈风声若洪钟。 在他印象中,沈乾刚是个聪明人,但凡樊天河这丫回去打小报告,沈老大就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樊天河扫了一眼陈风,语气尤为不屑:“你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三苏的厂长才有资格跟我老大称兄道弟,至于你,省省吧。” 正当他想联系沈乾刚时,陆思微拽住陈风的手:“别跟他硬碰硬,沈乾刚的人,我们动不起的,我们回家吧。” 一向不服输的五姐,为了他,放下了高傲的姿态。 这一刻,陈风心中五味杂陈,他欲言又止,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末了,才憋出一句:“那我们去三苏酒厂吧,我帮你联络赵简志。” 陆思微微微挑眉:“赵简志?你是说赵副厂长么?” “呵呵,吹牛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赵副厂长是你能联系的上的?” 樊文丽相当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陈风懒得理会,在手机通讯录中翻找一通,良久才开口:“应该是这个,你试试看。” 将信将疑的陆思微,在手机上输入了号码,半晌那边才终于接通。 “喂,你好,请问是三苏酒厂的赵副厂长么?” 还在办公室中忙碌的赵简志,不耐烦的答道:“是,请问有什么问题?” 这几天连续加班加点,他就吊着一口气了,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 在陈风的眼神示意下,陆思微忐忑的开口询问:“我是a大的在校学生,有一篇论文是围绕酒文化展开,我能到三苏酒厂来做调研么?” 第26章 叫风哥!樊天河懵了 赵简志一口回绝:“抱歉,这位同学,我们三苏酒厂近期的生产计划紧锣密鼓,实在是没有时间作陪,还有别的事情么?” 他一心想着搪塞过去,自己手头还有不少活没干呢,时间可就是金钱。 陆思微脸上出现失落的表情,果然人家这种大人物,根本不可能把宝贵时间留给不相干的人。 她叹了口气刚要回答,就被陈风抢过了手机,他半开玩笑的问道:“赵叔,这是在忙啥呢?连个调研都不给人家做?” 那头的赵简志脑子轰的一下,他再次确认道:“你...厂长?” “咳咳,是我没错,你看啥时候时间能安排上?” 在陈风身份地位的加持下,赵简志再忙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直到挂了电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樊文丽,依旧不信。 “天河哥,你看这姐弟俩可不可笑,赵副厂长的电话,我们还是托沈老大才弄到的,他们算个什么玩意儿。” 两人一个鼻孔出气,樊天河挑衅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好妹妹,给赵副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刚才发生的事。” 他要当众揭穿陈风的谎言,这小子不是爱装么?那就让演个全套。 言及此处,陆思微真有点站不住脚了,她忧心忡忡的看向陈风。 刚才那通电话,不会是弟弟为了讨自己开心,找人假扮的吧。 其实她也不相信陈风能有如此雄厚的力量,让赵副厂长言听计从。 在樊文丽拨通了号码后,赵简志不悦地表示有人先一步预约了。 她娇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怎么了?赵副厂长说什么了?是不是跟你约时间了?” 樊天河还不知情,自顾自说道。 樊文丽隐忍着怒气:“他说,刚才有人预定了时间,我....” 刚才打电话的人?那不就是陆思微? 这回不仅是樊天河震惊到难以复加,陆思微也诧异的回头。 弟弟没有骗她?他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能命令副厂长。 “小风,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赵副厂长和我见面的?” 面对姐姐的提问,陈风一时想不出正当的理由,眼下承认自己是厂长,陆思微肯定不会相信。 就在他思来想去的时候,陆思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你说的悔改就是到三苏酒厂里做工了!” “三苏厂里的职工待遇确实很高 ,写完了论文后,我也想到那打暑假工。” 一言做罢,陈风尴尬的点点头,既然已经误会了,那就这么着吧。 此刻的樊文丽恨的牙痒痒,陆思微只不过是一个孤儿,出身卑微,凭什么好事儿都会被她碰上。 自己哪儿比不上这贱人! “哥,你帮帮我啊,你要眼睁睁看着这婊X骑到我头上吗?” 听见这话,陈风再也忍不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一巴掌抽到樊文丽偏过脑袋。 “我警告你们俩,再有下次,连沈乾刚的面子我都不会看!” 被打懵的樊文丽,怔怔的呆愣在原地,而刚才见识过陈风的身手,樊天河自然不能傻乎乎的逞强。 他再出手,只会被陈风打趴下,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斗不过陈风。 在两人的目光下,陈风带着陆思微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当天下午,樊天河在表妹的催促下,来到了沈乾刚的小别墅,他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 “沈老大!” 听到叫喊,沈乾刚习惯性的抬起头,见来人是手底下的老面孔。 便笑呵呵的坐直了身子:“来,喝点咖啡,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你怎么 想起来找我了?又出了什么乱子?” 沈乾刚以为左右不过是小打小闹,自从当上了三苏酒厂的股东,他基本不做铤而走险的生意了,那些付出的代价太大。 一不小心就有弟兄重伤,不值当。 樊天河摇摇头,闪烁其词:“就是一点小事,乱子倒算不上。” 要不是看沈乾刚正在兴头上,樊天河也不敢把话藏着掖着。 “说吧。” “沈老大,我早上的时候差点被一个王八蛋揍了,这货.....” 紧跟着,樊天河开始吐苦水。 听完了事件全程,沈乾刚眉头紧锁:“什么人这么嚣张跋扈,你没跟他说你是我沈乾刚的弟兄?这块地有这样不识抬举的?” “说了呀,可他说让我问你,三苏酒厂谁是老大,他就是个赌鬼,叫陈风。” 樊天河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滔滔不绝的讲述。 沈乾刚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脚踢在他的膝盖骨上。 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一个活阎王,沈乾刚还不想死的那么快呢。 “你这个傻缺,老子不是告诉你我最近在做生意,挣了不少钱!” 云里雾里的樊天河楞楞地抬起头:“是...是啊, 是跟风哥....” “陈风就特么是风哥,你要挡老子的财路、还要把老子的生路给封死了?三苏酒厂可是风哥的厂子,你嫌命长了?” 沈乾刚气不打一处来。 被打到眼冒金星的樊天河,吞了吞口水:“那....那现在还能补救吗?” 沈乾刚捂着额头,挥了挥手:“取得了风哥的原谅,一切好商量,要是他坚持不谅解,你也没必要在我身边呆着了。” 尽管他们之间有八年的情分,可留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在身边,就是给自己装了一个定时炸弹。 樊天河瘫倒在地,连滚带爬离开了别墅,他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找到陈风。 刚到大门口,他就撞上了樊文丽,她扭着屁股走来:“天河哥,沈老大是怎么说的?可以派人收拾陈风吗?” “卧槽!劳资差点忘了还有你这茬,贱货!” 樊天河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甩在樊文丽的脸上,他们虽是表兄妹,但也不带这么坑哥的! 樊文丽还没消肿的左脸,又肿的老高,她悲愤交加:“哥,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你要把老子害死不可?以后你见到陆思微就给我绕着走!” 第27章 张启明傻眼了 “凭什么?那小贱人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我要告诉婶婶,你.....” 樊文丽的话刚说到一半,又接了樊天河一记响亮的耳光。 “要告就告吧,我妈要是知道你得罪了三苏酒厂的老板,你怕是连我家门都别想踏进一步,你也就读书还过得去,其余半点脑子都没长。” 一直到樊天河离开,樊文丽的耳边还萦绕着那句话。 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陈风,摇身一变成了三苏酒厂的....老板? ..... 在樊天河走后,沈乾刚领会到了陈风话中的深意,横行霸道的做事风格,已经不适用于当今文明社会,今天碰到的是陈风,没怎么要说法。 往后他的哪个兄弟再在外头真惹了事,自己岂不是祸到临头。 更别提他手底下的打手就数以百计,不约法三章,很难起到警示作用。 想到这里,沈乾刚决意整顿弟兄们,当即召开了一次聚会。 明面上是吃肉喝酒,实际是要让兄弟伙洗心革面,改掉莽撞的毛病。 另一边,刚到鲲鹏大饭店,屁股还没坐热的姐弟俩,就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四处张望。 陆思微放下手中的菜单,不由蹙眉:“那...是 不是樊文丽的表哥?“ 陈风循声望去,玻璃门外的确站着樊天河,他淡定的回答:“不用理会,你快看看啥菜合口味,今天这顿我请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仇人,陆思微心神不宁,时不时看向窗外。 她余光一瞥,樊天河快步流星的朝着他们这桌走来,陆思微察觉到事态不妙,迅速拉起陈风的手,提醒道:“快跑!” “跑什么?有你可靠的弟弟在,还怕他这个小杂种?老实坐下。” 陈风笑盈盈的按下陆思微的手,静静地等待樊天河上前。 他喘着粗气,在众目睽睽下对两人鞠躬,随后挠了挠头:“陈...陈先生,我有眼无珠,我该打!你有什么气,尽管冲着我来,我表妹她年纪还小,得罪了陈老板...呸呸,是得罪了陈先生你的姐姐,是我管教不到位。” 陆思微竖起耳朵,刚才一瞬间她好像注意到了樊天河说的陈老板? 她在看向自己的弟弟,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似乎对一切都有精准的把握。 见两人沉默不语,樊天河捏了把汗,补充道:“我可以担保我表妹再也不会招惹陆小姐,我立刻把她叫过来赔罪。” 陈风一遍又一遍查看菜单,纸张的翻页声如雨点般 ,敲打在樊天河的身上。 情急之下,他连手机都没抓住,顺势摔落在地,正在樊天河懊恼不已时,陆思微轻声说道:“罢了,仅此一回。” 闻言,樊天河先是惊喜,而后小心翼翼的观察陈风的表情。 细微的小动作让陆思微立马捕捉到,她挑起眉梢:“我说的话不算数吗?小风,看来他怕的是你啊。” 听到这里,陈风终于抬起了头,讨好的笑了笑:“五姐一开口便是金口玉言,我姐都说没事了,还不快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刁蛮的表妹。” 樊天河忙不迭离开了现场,他彻底消失后,陆思微端详起陈风,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沈乾刚的人给他面子。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陈风轻咳两声:“五姐是觉得我很好看?” “好看是不错,我更好奇你究竟对樊天河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 陆思微弓起背,像盯着一条猎物般,一只手拢住了陈风的下巴。 靠,被反撩了? 好在这是20年前,围观群众的眼神让陆思微,意识到了行为出格,尴尬的坐回了原位。 她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眼神仍旧在陈风脸上来回穿梭。 ..... 位于眉州中心 的隆光集团,总经理办公室来了一位大人物,气氛沉寂的可怕,张启明攥紧手指,低垂着脑袋。 “啪!” 张宏光将大。大小小的数据报表,尽数甩在张启明的脸上。 他年过半百,气场依旧强大,光是站在那就让人背后发汗。 “我把隆光交给你,这才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张宏光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你这个败类!” 气愤之下,张宏光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翻张启明。 毫无防备的张启明脑袋磕在地板上,他虽一直接受着精英教育,但父亲从未对他动过手,这次看来是动真格了。 他顾不上疼痛,连忙跪倒在地:“爸,本来一切都计算好了,谁能想到李若雪还有个弟弟,这人和岳明楼不知是怎么勾搭上的,岳明楼在当天令拍卖会人送来了5000万现金还有一个亿的支票。” “填补上飘雪集团的资金缺口后,李若雪就听了她弟弟的话,坚持不卖股份。” 听完了全过程,张宏光眸子里泛出精光:“这事儿,岳明楼也掺和进来了?这混帐东西连吃了张家不少项目,看来是存心不让我们好过。” 既然是同行,那必定不能成为朋友,岳明楼先手开炮,就别怪他 张家心狠手辣。 张启明深以为然,如若不是岳明楼横插一脚,他至于被父亲打骂吗? “爸,咱们当初出售的岭西矿,你还记得吗?” 张宏光微微颔首:“不值钱的矿场而已,怎么了?” 急于邀功请赏的张启明,把起因经过如实说了一遍,张宏光这条老狐狸,眼珠子一转:“你让秘书查过买家的信息吗?” 初入社会便顺风顺水的张启明,哪里会联想到这层。 他茫然的摇摇头:“调查这个干嘛,我们把矿买回来,能赚钱不就得了,还怕他收回去不成,就算收了我也不会卖的。” 听闻此言,张宏光暗骂了一句蠢材,他眉心突突的跳。 当即他就打了电话到前台,取得了买家的资料。 在合同被送到办公室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名字,张启明吞了吞口水:“怎...怎么是陈风!” “陈风又是谁?”张宏光危险的眯起眼睛。 在他的威胁下,张启明不得不全盘托出,很快他就被张宏光一拳打倒在地。 “愚蠢至极,真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能轮得到你吗?你这次没拿下飘雪集团,还栽到岳明楼的手里,他半夜做梦都是要笑醒!” “付进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第28章 晚上好好奖励你 听到这个名字,张启明霎时间像被抽空了灵魂,他瘫坐在地毯上,含糊不清的答道:“我....付进,一次失败不代表全部啊,爸,你帮帮我,我还有第二次机会的吧。” 张宏光叹了口气,无奈自己儿子,没遗传到半分自己的谋略。 表面上张启明看着不是纨绔子弟之流、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虽有大抱负,却没有足够的脑力加持。 “付进那头,我替你求情,但飘雪集团势必要拿下,这是付进的意思,我们张家之所以能站稳脚跟,在眉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你我都心知肚明,这背后是何种原因。” 张宏光话说完,张启明才总算松了口气。 可惜现在陈风不在场,如果被他亲耳听见了这段对话,他就能反应过来,为什么张启明费尽心机也要打入飘雪集团内部。 有了亲爹做后盾,张启明信誓旦旦的表示:“爸,你放心,我这次不会让你和付进失望,隆光集团负责对接的几项业务,我也打通了关系,一定时间内就能对飘雪集团形成压制。” “一时半会儿扳不倒岳明楼这刺头,我就先从陈风下手,我一定让他百倍奉还!” .... 三苏酒厂近日推出的新款产品,酱香型白酒三苏故里,保持了之前的品牌群众定位,走的仍然是中低端路线。 在进入市场后,不但吸引来了大批新顾客,原有的老客户群体也前来捧场。 接连半个月的时间,眉州的商家基本只进三苏的货,原因是顾客们只认52度特曲和三苏故里,其他的酒卖不动啊! 赵简志风风火火的来到陈风的办公室,笑的合不拢嘴:“厂长,你这招太高明了,出了小瓶的试用装,一瓶只要2块钱,虽然试用装赚不到钱,但确实招来了大波顾客。” 起先陈风发表意见的时候,赵简志第一个举手反对,搞试用装非但没有利润,还倒贴成本,三苏现在卖的这么爆,根本没必要做亏本生意。 谁能想到,这种营销方式推出一周,购买量就增幅百分之150! 陈风微微一笑,他对此并不意外,自己也只是借用了前人的智慧。 “还是东华调制技术好,赵副厂长你管理员工也有一套,工作效率提高了,内外兼施,三苏没理由不好卖啊。” 没架子的老板,赵简志和任东华还都是第一次见,这 时不禁感慨自己没有跟错人。 就在陈风给管理层分发福利金的当下,眉州的高庙散白总公司乱成了一锅粥,它是舍得酒的前身,在三苏横空出世以前,眉州销量最高的酒就是高庙散白。 起先三苏被收购,高庙散白没有重视,在卖出第一款三苏特曲老窖时,上层嗤之以鼻,底蕴不如自家公司,一个新酒而已,他们打心底觉得犯不上把已经快嗝屁的三苏酒厂放进眼里。 本以为一阵新鲜劲过去,老客户们还得喝高庙散白,谁能想到这都多长时间了,三苏酒厂的生意不仅蒸蒸日上,反而他们高庙散白,渐渐无人问津。 副总林海松坐如针毡,董事长刚才召开了会议,要求立马推出新方案,限制三苏酒厂日益壮大的趋势。 要是做不到,他这顶乌纱帽估计也戴不了多久,林海松越想越着急。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情况下,秘书敲响了办公室大门,林海松烦闷的凝眉:“请进。” “林副总,这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三苏故里,你要尝尝吗?” 女秘书露出甜甜的笑容。 而此刻,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林海松拍案而起:“你是故意要跟我 对着干?天天穿成这副模样,你是来工作还是来相亲。” 其实这名女秘书也是他钦点的人,图的就是人家年轻漂亮。 被当成了出气筒的女文秘,哭的梨花带雨:“林副总,我...你不是说爱看我这么穿么?人家为了你排了好长的队伍,你怎么能.....” 情绪的激动,让女秘书的胸脯上下起伏,饱满呼之欲出,看到这姣好的身段,林海松忍不住心猿意马,什么狗屁的竞争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果断关上房门,将女秘书搂在怀里:“我这不是正为对付三苏酒厂头疼吗?你也没点眼力见儿,带瓶酒就敢闯到我办公室来。” “这要是被我老婆给晓得了,咱俩还要不要见人了?” 闻言,女秘书扬起粉拳,无力的捶了林海松几下,而后灵机一动:“我把酒都给买来了,你找调制部门的人分解下成分,让原材料厂家不给三苏供应,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林海松飞快在女秘书脸上啄了两下,面上一戏:“这下好了,把货卖空了,我看他们还怎么跟咱们争,你真是我的智囊,晚上得好好奖励你 。” .... 另一边,还不知情的三苏酒厂有序的生产,几天后赵简志等人前去购买原材料,种植园老板却坚称断货了。 不死心的赵简志钻了几家种植基地,无一例外,都是各种借口推辞。 回到酒厂后,他立马向陈风汇报。 “不应该啊,眉州没有出现稗子短缺的现象,像高粱,淀粉这类食物应该有很大库存,你问了多少家?” 陈风疑惑的皱起眉。 赵简志答道:“眉州南区的食品基地,我都问过了,大棚我都走了一道,他们好像对好了口风似的,说啥也不卖。” 金喜满脸愤慨:“我可看见了棚子里头有高粱,大麦,他们分明是故意的,看我们三苏生意好起来了,就眼红了。” 陈风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想法,合作的厂商只会赚钱,怎么可能会嫉妒呢,他们又不是酒品牌。 什么原因让他们宁愿不赚钱,也要拒绝向三苏酒厂提供原材料。 斟酌了一阵后,陈风将目光投向赵简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我看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捣鬼,通知沈老大,让他查个明白。” “到底是什么神仙,连面都不敢露。” 第29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眉州就这么点大,南部遍地都是沈乾刚的弟兄,想逃过他的法眼又谈何容易。 不到一天时间,沈乾刚就从种植园老板那套出了原委。 得到消息的陈风这才开始关注高庙散白,他本无心对付别人,但旁人要是骑到他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也不会轻饶。 略一思索,陈风决定登门造访。 …… 到了办公楼下,女文秘正巧碰上和前台询问情况的陈风,她不动声色的听了会儿墙角。 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她打量着这位三苏酒厂的新厂长,看起来完全不像有手腕,让三苏酒起死回生的大人物。 那样子反倒像是个小白脸,年纪轻轻真能有这样的魄力? 看来多半是运气! 面对陌生女人的突然出现,陈风皱起眉头,扑面而来的劣质香水味让他顿感不悦,出于礼貌,他还是避开了女文秘。 就在要进电梯的时候,女文秘拦下了他:“你就是传说中的三苏酒厂新厂长?”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还以为是个了不得的大佬,呵呵,今天一见,不过如此。” 劈头盖脸的一通嘲讽,陈风瞬间冷下了脸:“请问你是哪位?” “ 我啊,我是副总的秘书,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我们副总很忙的,没有时间见你,三苏虽然以前国营时候很大,但今时不同往日,真算起来也就相当于刚兴起的小工厂,像你们这种小作坊,恐怕也不懂大公司的业务有多繁忙。” 女文秘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话激怒了陈风,他笑道:“哦,原来是个打杂的,高庙散白给你开多少工资?有200块么?你还身兼数职,一边当秘书,一边给高庙散白做看门狗啊?” 闻言,女文秘面色一变:“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看门狗?” “谁跟我说话,我说的就是谁,好狗不挡道,滚犊子!” 说罢,陈风毫不客气的推开女文秘,径自按下了电梯按钮。 气急败坏的文秘只好爬楼梯跟了上去,与此同时陈风根据前台的提示,来到了林海松的办公间门口,他轻叩了两下门。 油腻的公鸭嗓叫了句:“进来!” 两人视线相交,林海松诧异的挑起眉头:“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陈风自报家门后,淡定的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理会林海松嫌弃的眼神。 见陈风快把办公室当成自己家 了,林海松拍案而起:“谁把你放进来的?三苏的人,跑到高庙散白装什么大爷。” “哟,还真是沉不住气呢,我很好奇你这种人是怎么坐上副总的位置,我倒要问问林副总,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好事。” 陈风翘着二郎腿,审视的目光从上而下,在林海松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本就做了亏心事,林海松手心直冒冷汗,但一想到陈风就算知道真相,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不由放松了些。 他大笑两声,坐回了老板椅上:“究竟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真不晓得我做了啥,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可没您那么清闲,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呢。” “要是厂长你没事找茬,我就要送客了!” 三言两语,林海松就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仿佛他真的能问心无愧。 陈风惊叹于他的厚颜无耻,长舒一口气:“你是不打算认账了?让种植园的商家拒绝给三苏供应原材料,是你做的吧?” 林海松佯装惊讶的站起身:“还有这种事?不过很可惜,你找错了人,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要不你再到别家问问?” 听到这里,陈风眸中泛出阵阵寒光,他 原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来对方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林副总,我劝你见好就收,恶性竞争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下三滥的手段要是能用到制酒方面,高庙散白也不至于生意惨淡。” 话音刚落下,林海松便怒气腾腾的冲上前去:“你有什么证据?” 大门被打开,气喘吁吁的女文秘破口大骂:“好你个陈风,谁允许你进来的!” 狗男女对视一眼,迅速统一了战线,林海松恢复了平静:“你这是红口白牙的污蔑,要是对高庙散白的声誉造成了恶劣影响,我随时可以报警抓你。” 陈风不怒反笑:“好,林海松,我保证你再也说不出这种话。” 他转身欲走,就听见林海松扬声挑衅:“我呸,破工厂就算再转手一千次,也不可能做出成绩,眉州酒市场,没你三苏说话的份儿。” 陈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林海松和女文秘,那眼神让林海松脖颈一凉,明明对方的年纪还很小,为什么能有那种可怕的眼神。 直到陈风消失不见,林海松才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凭三苏,能奈他何! 因为三苏酒断货,高庙散白的 销量稳步增高,逐渐回温,上级部门还特意办了场庆功宴,嘉奖大功臣林海松。 就在宴会进行到尾声时,公司传来噩耗,工厂的存货被打砸一空! 而这些可都是客户预定的货,如有违约,涉及到的金额可不是小数目。 “谁?是特么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他喝了狗尿了?敢干这种事!” 醉醺醺的林海松,被吓得一激灵,头脑清醒了不少。 公司前台战战兢兢的答道:“有一大伙人,他们刚刚点名要见你,好像....好像已经朝着宴会的地址去了。” 敢这么不要命的,林海松也是头回撞见,他立马叫了群社会上的小弟前来应战。 坏了他的升迁机会,他必须让那人付出代价! “碰!” “碰!” 接连两声巨响,大砍刀穿透了木门,在座的高层领导惊坐起身。 林海松安抚道:“大家别怕,他是大罗金仙,今天也跑不掉。” “跑?老子用得着跑么?谁是林海松?给我站出来!” 沈乾刚一脚踢开面前的两把椅子,环视一周,最终目光定格在林海松身上。 这张脸一出现,不仅是林海松,全场的人都傻眼了。 第30章 狗眼看人低的周丹 眉州哪有不认识沈乾刚的人,狗见了他都得挨两个嘴巴。 林海松找的这群三教九流,到了沈乾刚手里,连提鞋都不配。 “这....沈....沈老大?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林海松谄媚的上前,递上了酒杯,他哪里会想到是沈乾刚砸了工厂里的酒。 “啪!” “你就是林海松吧?” 沈乾刚不给面子的摔碎了酒杯,众目睽睽下提溜起林海松的后脖领。 白斩鸡似的林海松怎会是对手,恐惧的点了点头:“沈老大,我们无冤无仇,你带着一大帮人来包厢,这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如果被领导知道他得罪了沈乾刚,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是你断老子的财路?” 沈乾刚一字一顿。 林海松听的云里雾里,下意识地否认:“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挡着您赚钱,我们压根也不是一条路啊。” “你小子让眉州的商人不给三苏供应原材料,不知道老子入股了三苏酒厂?还敢说不是跟我作对,我看你是活腻了!” 一言作罢,沈乾刚的大掌拍在了林海松的脸上,他应声倒地。 合着....是沈乾刚打烂了高庙散白的存货? 如果是他干的,自己连追责 都不敢啊! 不等他回过神来,沈乾刚手下的弟兄,已将林海松架了起来,左右开弓,耳刮子一个接一个,打得林海松眼冒金星。 他起先还有力气求饶,后来被打的双颊肿胀,说起话都大舌头,听起来像是蚊子在嗡嗡作响。 自此之后,高庙散白算是长了记性,让眉州的商贩恢复其供应渠道,而林海松间接导致存货受损,上层领导把错归咎在了他头上。 林海松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硬是咬牙认下了,被降职成为普通职工,女文秘一看他大势已去,便又勾搭上了其他领导。 ..... 整整半个月都平安无事的度过,三苏暴涨的营业额让陈风的兜敞亮了不少。 他也由此想到了自己的二姐,宁悦上辈子都是一板一眼的活,无论穿着打扮还是作风行为,都极力保持简朴。 但陈风也还记得,宁悦在珠宝店的展台前停留过,作为一个正值花期的女人,又怎么会不爱漂亮,不爱金银首饰。 她的脖子,手上一直都是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借宁悦的身份,一手促成拍卖资格,然后法拍会上的成功,现在一切可能还没走上正轨呢。 念及此处,陈风决心要给二姐添置个贵重的礼物,不 过碍于宁悦的身份非同寻常,不宜太过高调,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什么低调奢华又有内涵? 想了半天,陈风一拍脑袋,那可不就是手表咯! 拿上了银行卡,陈风马不停蹄的往珠宝店方向赶,这次他选的就是三姐苏莹旗下的戴安莉品牌,号称是海外贵族都在用。 之所以陈风义无反顾的选择戴安莉,还是因为这类牌子高贵典雅,与宁悦气质相符,且logo都刻在背面,正好符合他想要的低调这点。 踏入大门,店员正在擦洗柜台,她放下手中的事务,热络的上前:“欢迎光临戴安莉,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走到近处,女店员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敢随随便便进店的人大多是有这个消费能力的,可面前的人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自己的初中同班同学么?他该不会是赌资不够,改行抢劫了吧。 陈风也看向了女店员,他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周丹,长得还算是小家碧玉,上辈子嫁给了大她接近两轮的老男人。 传言说是被骗婚了,可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只知这名老同学在生产后遭遇了被出轨,老公在外头嫖、娼,自己染上了性病。 后来过的也很是凄 惨,拉扯着两个孩子勉强度日,不到30岁就嗝屁了。 抽空思绪的陈风不免感慨世事无常,目光中带了点怜悯:“周丹,眉州还真是小啊,在这里都能遇到你,能帮我介绍下最新款的表么?” 最新款?听到这话,周丹忍不住讥讽:“不工作的人,对金钱是没有概念,还在啃你几个姐姐?你知道戴安莉旗下的男表,均价在多少吗?” 最低的基础款男表,价格也超过了20万,身家不超过千万,根本连半只脚都迈不进来。 陈风一怔,意识到她误会了,解释道:“我现在早不干那种事了,老同学,我想看的是女表,预算大概在50万上下。” 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足够买辆奔驰了,周丹愈发觉得陈风是拿她开涮。 她压根不信,陈风这种人渣可以出得起50万。 索性扬起湿润的脏抹布,故意在陈风面前甩了几下,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耐心被耗光的陈风,不悦的蹙眉:“有人么?店长在哪里!” 看来自己真是慈悲给错了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很难不让陈风怀疑,当初她嫁给老男人的原因。 “嚷嚷什么,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还不快滚, 50万,你给得起吗?” 周丹双手叉着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 就在这时,隔间里走出来一个妙龄女子,她五官小巧精致,杏眸粉腮,一颦一笑间都带着灵气,眉眼的温柔好似能把所有不快给融化。 陈风一时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和姐姐们颜值不相上下的女人。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么?丹姐,你小心着点,要是把水打翻,浸到了柜台里,店长可是要怪罪的。” 她望了眼满是水渍的桌面,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但这话落在周丹耳朵里,异常刺耳,她一拍柜台:“马熙薇,这有你什么事儿啊,轮得到你多嘴多舌。” “你才刚转正不到一个月呢,就想爬到老娘头上?你做梦吧!别以为勾搭了店长,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马熙薇眼眶微红,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我跟店长清清白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周丹得意的勾起唇角:“孤男寡女,在隔间里待了这么久,谁不知道你这狐媚子怎么想的?我也是倒霉,一天碰上两个晦气的人。” 陈风自然是不会听信周丹的谗言,连忙递上纸巾,安慰道:“小姐,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最新款的女表吧。” 第31章 二姐被纠缠 “啊,好的,春夏的新款都在这儿了,分为中高低三档,基础款是30万左右,中档产品大约在50—70万,高档点的要到100万了。” 马熙薇职业性的笑容挂在嘴边,但她只打开了基础款的柜门。 似乎笃定陈风买不起中高档的货。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自己看着确实不像个有钱人。 环视一周,陈风摇了摇头:“太容易撞款了,我觉得不好。” 闻言,周丹放声大笑,她还以为陈风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原来是没钱还要装b! 狗改不了吃屎。 “马熙薇,你以为你钓到有钱凯子了?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以为这只狗是暴发户,你想捞点钱么?这下你还给他服务吗?” 讥讽的声音让马熙薇攥紧了拳头,她勉强站稳脚跟:“丹姐,我没有这么想,为每个客户服务是品牌宗旨。” “我呸,小婊X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赌狗还不快点滚!” 周丹说话间,唾沫星子已经喷了一地。 陈风嫌弃的撇过头,而后转向了马熙薇:“我要是没记错,戴安莉出了限量 款的粉钻女表,方便让我看看嘛?” 这款在限量全球发售,数额仅有10枚,价格也是高的离奇,150万的单价。 眉州南部的总店,也仅有一枚作为镇店之宝。 “这个.....” 马熙薇稍有犹豫,试探性的看了眼周丹,果不其然,她高傲的昂起头,根本不予理会。 陈风疑惑道:“怎么了?” 女人也很无奈,她作为刚入职不久的职工,哪可能有高级柜台的钥匙。 当下和周丹请求道:“丹姐,能麻烦你帮我拿钥匙吗?” “你做梦,粉钻女表要是被出了岔子,卖了你你也赔不起。” 周丹丝毫不讲情面。 这让陈风怒火高涨,他不顾周丹的阻拦,径直走向隔间内。 甩下一张银行卡,对正在忙碌的男人开口说道:“有pos机吗?看看我这卡里的钱,够不够买你们家的镇店之宝。” 不知情的于店长眨了眨眼,顺手将卡在pos机上划了一下。 数额显示,这卡里足足有5500万! 别说是买一个镇店之宝了,就是买30个也绝对够了。 周丹也被 冰冷的器械音吓了一跳,她状态恍惚,陈风他哪来的5500万? 等不及多想,于店长毕恭毕敬的把卡递归陈风,而后主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带他来到了店里最大的展台,柔和的灯光照耀下,镶嵌着粉钻的表盘缓缓转动。 背面还镶嵌有碧玺,在光线的照射下,泛出五彩的光辉。 于店长咳嗽两声,示意周丹上前介绍产品,他肯定是愿意多照顾些老员工。 如果促成了这笔大单子,总店会给个人百分之5的提成奖励,分店也会涨薪水,并且计入到个人业绩,对往后的升职大有帮助。 周丹强忍着复杂的情绪,走上前去:“老同学,这款手表.....” “停!谁和你是老同学,少攀关系,马熙薇是吧,你来介绍,这笔单子计入到马熙薇的头上,我是看她的面子才买的。” 陈风直截了当,断了周丹的心思。 人精似的于店长,眼珠子一转,打量了下二人后,立马冷下了脸:“周丹,你恐怕不符合本品牌对员工的基本要求。顾客至上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好了,你等会就写好离 职书,结清工资后办理手续吧。” 店长大手一挥,就给周丹轻易的宣判了死刑,任由她再怎么撒泼打滚,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陈风爽快的付了钱后,又让店长寄回总店,加装100万的蓝宝。 看着时间表,陈风皱起眉头,一小时前宁悦就说快要到了,这么久过去还不联系自己。 不会是半路上出事了吧。 想到这,他的心陡然下沉,迅速的拨通了宁悦的电话,前几个都没有人接,直到第五通电话,那边才响起熟悉的声音。 陈风刚松口气,宁悦就带着哭腔:“小风,我去不了了,改天吧。” “二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子把他废了,你别哭啊。” 抽泣声,让陈风的心犹如被活生生撕碎。 他心急如焚的一边往外赶,一边交代马熙薇:“直接让总店寄到金山大厦2楼!” ..... 紧赶慢赶,终于让陈风到达金山大厦门口,隔着一段距离,他就能清晰看见二楼的高台上二姐宁悦的身影,她今天反常的穿了裙子,将她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而站在 宁悦对面的矮男人,却尤为扎眼,他一手擒制住女人的手臂,无论宁悦再怎么反抗,他依旧不为所动。 “小悦,劳什子的副局长有什么好当,哪有好女人不是洗手做羹汤,家才是女人的小天地,你只要和我在一起,钱的事你不用发愁!” “你日子过得紧巴巴,看你现在穿的一身地摊货,你给我生个儿子,我让你也过过千金大小姐的瘾,怎么样?” 说罢,男人张着一口黄牙,就要凑近宁悦的红唇。 说时迟,那时快,陈风一脚踢在男人的胸膛,将他踹出几米远后,揽过了宁悦。 “二姐,这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记得这男人叫秦天佑,上辈子骚扰二姐就不下二十次,典型的富家子弟,可天资不足,并不是家族中的继承人。 秦家的势力在眉州盘根错节,秦天佑家只算是其中一个分支,但是也实力雄厚。 不然秦天佑也不敢对身居高位的宁悦出手。 宁悦摇了摇头,泪水无声的滑落,她一头扎进了陈风怀中。 “小风,今天你要是没有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32章 拿捏秦天佑 雪白的胸脯剧烈的震颤。 两人仅仅隔着一层布料,陈风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轻抚宁悦的脊背,安慰道:“没事儿,我这不是来了吗?” 姐弟俩的小动作,让秦天佑看的眼红,这王八蛋明明跟宁悦一丁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却可以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再想起宁悦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天佑愈发不忿,怒道:“有你什么事儿?你就等着老老实实叫我姐夫,作为弟弟的本分,你懂不懂?” 陈风在他眼中还是不学无术,整日在赌场洗牌的形象。 想来,他也不敢还嘴。 这会儿陈风故作惊讶的看向宁悦,挑眉道:“姐,你真的决定和这货在一起了?这个矮冬瓜,影响咱家下一代啊。” 话落,围观群众有几个笑出了声,秦天佑长得普普通通,脑袋瓜才刚到宁悦的胸前,大约只有一米六的样子。 见陈风挖苦自己的缺陷,秦天佑恨的咬牙切齿:“你又想找你姐姐索要钱财,去地下赌场出老千?你都把家底给输空了,还逮着你姐薅羊毛?” “是不是我没给你赌资,你就要破坏我和你姐的感情?”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原来是个想勒 索姐姐,姐夫的混蛋。 “小姑娘,你的人生可不能被你弟弟给耽误了,相貌哪有人品重要!” “你弟弟的话不能信啊。” .... 诸如此类的声音,听的宁悦脑袋都大了。 她瞪了眼始作俑者,扬声解释道:“我弟弟以前如此,早就回心转意了,秦天佑你少泼脏水,我家的事儿,轮得到你多嘴吗?” 自己都放低身段了,宁悦怎么还是不为所动? 她难道看不出陈风品行不端? 光是说说,谁不会!赌狗能那么轻易的上岸才有鬼呢。 秦天佑一门心思,想拿下宁悦,此刻口不择言:“我带你去挑金银首饰,这总能显示出我的诚意吧?你迟早是要嫁人,难道你要一辈子给你的赌鬼弟弟,当老妈子?” “小悦,女人总是要回归家庭的,你那职位有什么用?说出来好听而已。” 他不懂宁悦,也无法理解她的梦想,宁悦当下就变了脸色。 义正词严的反驳道:“我愿意给我弟弟当老妈子,如果是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只是我的一个下属而已,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也是在旁敲侧击,秦天佑不是靠考试进的土地局,而是靠家里的关系,得到了一份光鲜亮丽 的工作,实际上就是个挂名闲差。 自己喜欢的女人,比自己强,还被当众揭穿,秦天佑气急败坏:“我随时能让我爸,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 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 宁悦不禁失笑,她还以为秦天佑纠缠自己,是被爱情冲昏头脑。 原来这人骨子里就是下三滥,有点权利就想支使旁人。 她放下话:“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我还是劝你谨言慎行,哪天因此连累了你的家里人,恐怕是追悔莫及了。” 秦天佑心一沉,想起前几日亲爹还叮嘱他不要招摇。 顿时失去了底气,他好声好气的哄说:“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要是这座大厦里有的,我都给你买,几十万不成问题。” 在秦天佑看来,宁悦配得上几十万的高价,她这种背景出身的草根,一辈子都不可能用的起成千上万的东西。 她必定会心动。 可出乎意料的是,宁悦拉着陈风,转头就走:“这钱还是留着给你未来老婆吧,自我们认识起,我就知道陈先生爱用钱财收买人心,可惜这次你找错人了。” 身为土地局副局长,她要买奢侈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有太多捷径让她一步登天了,不过 宁悦没有选,说明她就不是视钱如命的人,但秦天佑又怎么可能会懂。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时,秦天佑破口大骂:“跟一个废物厮混在一起,能有多大的出息,他迟早让你身败名裂。” 话刚落音,二楼走廊的尽头,于店长满头大汗的跑上前来。 他还穿着戴安莉的工作服,胸前挂着工作牌,看见陈风的瞬间,于店长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手表拿了出来。 兴许在场的人不知道这是限量款,但光是看见显眼的戴安莉logo。 就不可能不知道这是顶尖奢侈品牌,众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是哪位大客人。 连宁悦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投向了这枚表,随后又飞速的掠过。 陈风拍了拍五姐的手,询问道:“漂亮吗?喜欢我就买给你。” 买?这种款式起码也要大几十万,自己都不可能花大价钱买个表。 更何况他陈风。 秦天佑嗤笑一声:“少吹牛b,一看这东西就是某位大佬定制的,你就是想买,也有价无市,更何况你身无分文呢。” 唯独宁悦点了点头,笑的甜蜜:“是,我等着你买给我。” 她不在意陈风现在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陈风有这个心, 她就满足了。 这幅场景看的秦天佑七窍生烟,陈风到底是哪点强了?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他打心底不服啊! “陈先生,这表还满意吗?” 于店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经意间瞥了眼宁悦,心道不愧是富二代啊,女朋友都美的惊为天人,就是影星也难比啊。 他机灵的换了个问法:“这位小姐,你还喜欢吗?这是陈先生特意为你定制的,还额外增加了100万块的蓝宝。” “整个眉州,甚至全国也找不到第二块加蓝宝的。” 三言两语,就让秦天佑犹如遭遇晴天霹雳,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俩人是演戏给自己看,一把揪过于店长的胸牌。 实际上秦天佑也无法通过胸牌辨别真假,他极力否认:“这不可能,你根本不是戴安莉的职工,你假冒戴安莉旗下的员工,我要告你侵权!” 于店长莫名其妙被薅起来,这下秦天佑还贼喊抓贼,立马没了好脸色。 “好啊,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报警,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陈风的眼神在二人间徘徊了一阵,而后凑近秦天佑,低声道:“秦家为你收拾的烂摊子还少了?你忘记截肢的受害人还躺在icu?” 第33章 报复、生死时速 秦天佑听闻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前几日醉酒后驾车撞上了一对夫妻,男人当场毙命,女人至今昏迷不醒。 不过好在家中有关系,打点了一番,事儿就这么掩盖下去了。 陈风他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除了收受贿赂的相关人员,就连夫妻俩的亲人都不明真相。 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点风声也不可能传出去。 越想越后怕的秦天佑,顿时成了软脚虾:“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眼下他也只能装傻充愣、总不能跟陈风坦白交代吧! 陈风并未打算放过,步步紧逼:“听不懂?那好办,我找家报社报道出去,这事儿得交给警察处理,你说是吧?” 这下,秦天佑彻底乱了阵脚,绝不能捅出去,要登报声明了,迫于舆论,关系户也保不住他,到时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要拖下水。 他不想蹲大牢。 “别!风哥,陈少,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从今往后你指哪打哪。” 秦天佑一个劲的表忠心。 陈风当然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只不过是祸到临头,秦天佑害怕了而已。 但自己的目的也只是封住秦 天佑的嘴,毕竟这事儿闹大了,二姐土地局副局长的身份摆在这,外界很可能传出流言蜚语。 至于秦天佑,再过不久新上任的警局副局长会侦办此案,陈风也是在前世无意间了解到的,当时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从上到下都被请去总部喝茶。 现在就放他一马,陈风懒洋洋的抬眉:“那我要你跪下给我道歉,保证从今往后都不骚扰我姐姐,再主动离职。” 离职?还得受这种羞辱,秦天佑气的脸都绿了,可陈风握着他的把柄,他哪有不从的道理!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咬牙切齿道:“陈少,宁悦,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做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有,我即日起就辞去土地局的工作,烦请宁副局给我带个信儿。” 秦天佑是没脸再面对土地局的关系人了,当初请人家牵线搭桥,现如今说走就走,正当理由都没有,光是家里这头,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宁悦又惊又喜,她点点头,随后看向陈风:“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会真像他说的那样,你找人演了一出戏?” 陈风无奈扶额,掏出了在店里开的发票:“这总不能伪 造吧?” 左右打量了下,应该不会是假的,弟弟的头脑也想不到做戏要做全套。 宁悦暂时放下了心,就这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她惊呼一声。 “这钱呢?不会是不正当的渠道吧?你哪来250万?这都顶我三辈子工资了。” 听闻这话,陈风笑着搪塞过去:“做了点小生意嘛,你弟弟的话,你难道还不信了?你看我这几天还去过赌场吗?” 宁悦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既然陈风不愿说,那就等他想说的那天吧。 万事开头难,兴许是陈风另有打算,总之不能扫了他的好兴致。 虽说自己心疼250万的巨款买了个表,但宁悦心中还是美滋滋的。 ..... “钧哥,我们要下死手,不会被过路的人举报吧?” 小弟战战兢兢的问道。 郑钧扬起巴掌,猛的拍在小弟的脑门上:“蠢货,你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 说完,几辆面包车朝着眉州南区的胡同口前进。 浑然不觉有危险靠近的陈风,正骑着单车,载着宁悦,不急不缓的往家的方向走。 微风吹拂,他好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秒,二姐的圆润紧 紧贴合着陈风的脊梁骨。 每骑行一下,陈风额头的青筋就会不自觉跳两下。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就是他!动手!” 坐在面包车驾驶座的小弟暴喝一声,车子径直撞向正在行驶中的单车。 猛烈的撞击让后座的宁悦直接飞出几米远,由于是从车后撞击,陈风躲过一劫,摔倒在地也只受了点轻伤。 鲜血顺着宁悦的后脑勺流下,宁悦当场晕厥,仅留有微弱的呼吸。 她怀里的表盘也碎了,陈风的心仿佛被迅速收紧,一股深切的恐惧将他笼罩。 恐惧宁悦出事,恐惧后愤怒点燃。 苦涩在口中蔓延,他愤怒的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从面包车上走来的几个小弟,他们带着砍刀,电棍,想必是有备而来。 “姐,你别怕,我在呢,你不要有事!坚持住,别丢下我。” 陈风一手撑起宁悦的后腰,将二姐打横抱起,他不能让悲剧重新上演。 上辈子的痛,他再也不愿经历第二遍。 可小弟们哪里会放过他,驾车的司机晃着白刃,走进了巷口。 “呵呵,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真是白瞎了,还不如给弟兄 们玩玩,老白,你说是不是?” 司机猥琐的笑着。 被唤作老白的男人附和道:“是啊,反正钧哥也没说过不让玩女人,可惜刚才没撞死这小子,还得费点力气。” 钧哥?陈风的脑子飞速运转,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在五姐宋歆遥店里,曾经和自己爆发过冲突的郑钧。 是他做的!又是自己牵连了无辜的姐姐,愧疚自责弥漫在陈风的心头。 他轻轻放下怀里的宁悦,欺身而上,拳头星星点点的砸下,愤怒让陈风的一招一式尤为狠戾,他鬼魅般的身法更让小弟们无从下手。 趁着司机不设防的空隙,一脚踢在他的后脖颈,司机哀嚎不止。 陈风顺势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电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白的面前,对准他的肚子按下按钮,剧烈的电击带来的疼痛,让老白双膝跪地。 他来不及给两人最后一击,在司机身上搜刮到钥匙后,抱起宁悦上了面包车,一路飞驰而过。 就在车子即将到达眉州第一医院,几辆同样的面包车堵住了他的去路。 郑钧,还留有后手! 陈风开始后悔自己没解决了那两个混蛋,让他们有报信的机会。 第34章 后悔?晚了! 果然,对敌人不果断,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陈风猛打方向盘,将面包车绕进了最近的闹市中。 身后的车紧随其后,陈风不停的躲避障碍物,几分钟后终于甩开了对方。 而这口气还没提上来,熟悉的桑塔纳出现在面前,周围是已经停止招租的商品房,空无一人,这车陈风认识,是王铭的座驾! 下一秒,王铭关上车门,郑钧从副驾驶走了下来,两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才决定联手对付陈风。 陈风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宁悦,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必须速战速决! 他果断拨通了沈乾刚的电话,迅速锁上了车门车窗:“你现在立刻到南区菜市场的封闭路段,我在这等你。” “有一伙人堵我的车,今天不死一个是不会罢休了。” 那头的沈乾刚一个激灵,刚打算追问,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 他也来不及多想,火速备车赶往现场,与此同时,郑钧大摇大摆的举起锤子,一锤凿在车窗上,玻璃碴子飞溅。 陈风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宁悦,恶狠狠的盯着郑钧:“你疯了?” 他要拖够时间,等沈乾刚的人到,否则就算他就算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宁悦就说不定了。 郑钧忍不住奚落:“啧啧,你当日在喜乐宫的时候不是很拽吗?怎么了?你的嚣张气焰去哪里了?都不像你了。” 他扬起手来,想要触碰陈风,半空中郑钧的手臂就被扭转了180度,他痛的直龇牙。 陈风冷冷的看向他,一字一顿:“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见状,王铭瞅准机会,拉开车门,一只手强行拽起宁悦,放言:“你再动一下,我就不客气了。” 相比郑钧,他可太了解陈风了,陈风最在意的就是这群姐姐。 如他所料,陈风松开了郑钧,王铭一时得意忘形:“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把老子赶出了飘雪,你倒清闲自在了?” 话还没说完,陈风拔起车窗玻璃,硬生生扎进了王铭的胸口,钝痛让王铭出于惯性撒开手,玻璃碴子虽不至于伤及性命,却也惹怒了王铭。 他一声令下,小弟们一窝蜂将陈风围拢,阴影之下陈风的目光没有一丝惧意。 就算是他被打到爬不起来,他也要让这两人付出血的代价。 正在砍刀要挥下的刹那,樊天河的大手罩住了那人,用力一甩,小弟跌倒在地,他怔怔的看着樊天河。 这条道上的人, 谁不知道威名赫赫的沈乾刚,有个二把手是樊天河! “陈...陈先生,你怎么会.....” 在樊天河的印象中,陈风是从未吃过亏的、现今他的上身溢出鲜血,玻璃碴浸入了皮肤,但陈风浑然不觉。 只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 对于樊天河的出现,郑钧也是始料未及,先声问道:“你特么打哪条路冒出来的?沈乾刚把你放出来乱咬人?” 要说郑钧害怕沈乾刚是真,但对于沈乾刚的狗腿子,他完全不虚。 樊天河大为恼火,反手扇了郑钧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波未平,他身后的车子里涌出大批黑衣小弟。 不由分说,这群人像是被放闸的洪水猛兽,冲着郑钧等人一顿狂扁。 “都是在眉州混的,你敢这么对老子,谁指使你的!樊天河,老子不会放过你!” 被几人架在半空中的郑钧,脸上没有一块好肉,他瞪大了眼睛,好像要把樊天河吃了不可。 很快,一辆富康神龙稳稳的停在路边,沈乾刚姗姗来迟,他瞥见陈风的伤势,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我让天河出手的,你不服吗?” 而后话锋一转:“陈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陈风摇摇头 ,递出怀中的宁悦:“把我姐送到医院!快!” 沈乾刚一口应下:“还不快把人送医,延误了时间、有你们好果子吃。” 直到小弟们抬着宁悦离开,陈风悬着的心才稍稍松懈了点。 抱歉了二姐,我没有办法陪着你度过危险期! 他回过头,凌厉的眼神看的王铭和郑钧直冒冷汗,陈风忍着痛拔出身体里的玻璃。 “光是打一顿,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筋疲力竭的郑钧喘着粗气,他冷笑一声:“生不如死?你做梦吧!在眉州,他沈乾刚也不能要我的命!” 他挑衅的样子映在陈风的眼里,陈风不怒反笑:“对,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老大,挖了他俩的眼睛,让他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听不到一句话。” 早在宁悦重伤昏迷过去后,陈风就打算手刃两个王八蛋。 不过现在想来,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纵然阴毒狠辣的事,沈乾刚没少干,可听到这里也不禁唏嘘,幸好自己没有站到陈风的对立面。 “动手吧!” 他刚发号施令,郑钧就响起了杀猪般的嘶吼:“沈乾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三哥手底下的, 你难道不怕三哥问责。” 对方人多,郑钧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但这话并不管用,陈风的鞋底狠狠碾在郑钧的脸上,他比划手中的利刃,轻声道:“你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遭?” “陈老大,这样,我给你姐请眉州最好的医师,保证她恢复原样,这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她也没有真的死啊!” 直到这一刻,郑钧才知道什么是怕。 陈风眼疾手快,血色模糊了视线,郑钧嚎啕不止,两个血窟窿让人心惊肉跳。 王铭霎时间失去了理智,死死拉着陈风的衣角求饶:“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是受人怂恿了,是张启明唆使我干的!是张启明引荐我们认识,我只是负责办事!” 现在再多的解释都不足以平陈风心头之恨,他毫不犹豫的挥刀,此地徒留二人无休止的哀嚎。 “沈老大,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记得留个活口,再把这两人带到北区的地下城。” 北区的地下城鱼龙混杂,那里除了有钱有权势的客人外,都是命如草芥的奴隶。 送到地下城,两人的后半生,只怕是真要应了陈风的话!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吗?只可惜晚了! 第35章 给沈乾刚谋未来 小弟们动作利索的用麻袋套起王铭,郑钧,扔上了后备箱,绝尘而去。 去医院的途中,陈风突然开口:“沈老大,如果没有你,恐怕缺胳膊断腿的人就得是我了。” 有个沈乾刚这样的左膀右臂,无疑替他解决了不少难题。 沈乾刚笑的勉强,时不时看向窗边,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陈风看出他心中苦闷,直截了当地戳穿:“祝含章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在整个眉州他都是极有分量的人物。” “他若真找上你的麻烦,当下的情况来看,和他正面起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所说的祝含章,就是郑钧喊的三哥。 沈乾刚明显愣了一下,指尖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他心中也没个底。 当下欲哭无泪:“祝含章手段高明,又很会笼络人心,十年时间就让他成为一方霸主,盘踞在北区一带,道上的风声不可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终有一天事迹败露,祝含章怕是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郑钧不是祝含章手底数一数二的角色,可动手揍了郑钧,还把他折磨的如此凄惨,相当于打祝含章的脸面。 他不 炸毛才怪! 相比沈乾刚流露出的慌乱,反观陈风,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附耳问道:“怎样才能不用忧虑这档子破事?”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沈乾刚下意识摇摇头,岂料陈风说出令他合不拢嘴的话:“把祝含章拉下马,你来当眉州道上的新龙。” 沈乾刚想都不敢想这条路,祝含章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不成功,便成仁。 自己要真想这么做,是拿身家性命去赌,可说出这话的人是他最信任的陈风。 光靠三苏的分红,沈乾刚便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内,赚到了此前两年才能赚到的票子。 当下他的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连带着沈乾刚的双手也颤抖起来:“陈先生,你的话,我沈某人信得过,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了祝含章,往后在眉州,我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陈风眼中精光一闪,这就是他看上沈乾刚,并与之合作的原因。 沈乾刚从来就不是个软蛋,他是个聪明人。 其实在前世祝含章因遭遇仇家打的半死不活,休养期间,沈乾刚又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后来的下场没比郑 钧好上多少。 自己帮助沈乾刚,无非是让本该发生的事,提前了而已。 当初这位让祝含章吃瘪的人,他还记忆犹新。 陈风轻轻挥手,示意沈乾刚往自己身边靠拢,而后说到:“眉州旁边嘉州市,嘉州外国语商学院大一财经系,有个叫陶月寻的女孩。” 找女人?陈风说的驴头不对马嘴,沈乾刚越发揣摩不透了。 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陈先生,女人没必要特意跑到嘉州市去找吧。” 嘉州比眉州要富裕不少,实力雄厚,各市的人挤破了脑袋要在嘉州站住脚跟,坐稳一席之地。 眼瞅着沈乾刚误解了自己,陈风无奈的扶额:“她是让你扶摇直上的良药!我哪有闲情逸致做那档子事儿。” 沈乾刚一拍嘴巴,尴尬的笑了笑,在到达医院后,他便调转车头,朝嘉州市方向前进。 ..... “彭!” “啪!” 苏莹抄起医院的水壶,径直砸向了陈风,这一下他硬是挨住了。 虽然不至于重伤,但被砸中的左腿酸疼无力,他不自觉倒吸了口气。 见此情景,五姐宋歆遥扑了上去 ,气恼的直跺脚:“三姐,把人打坏了可怎么办!” “你就知道袒护他,看看你们几个,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二姐只不过和他出去一趟,就折腾的生死不明!” “我还只是打了一下,你就蹦的三丈高,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二姐?” 苏莹出手的时候也没想到陈风会不躲开。 可话赶话,她自认为自己没错,又想让陈风这回得到教训,自然说了违心的话。 陈风垂着脑袋,胸肩背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他明白苏莹的良苦用心。 在座的姐姐,谁不是对他情深意重,是他连累了无辜的宁悦,苏莹要打要骂,他没有半个字可辩驳的! “宋歆遥,你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儿,三姐说的没错,我一直以来就让姐姐们操心,这次酿下大错,三姐你打吧。” 陈风一把推开宋歆遥,主动送了上去。 看着弟弟心甘情愿守罚,苏莹的心软成了一摊水,她无助的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盯着病床,随即像疯了一样拿头撞击床位。 几声剧烈的声响,李若雪连同陆思微,立马按住了陷入癫狂的苏莹。 泪水顺着苏莹的 眼角无声滑过,她无法对陈风狠下心来。 “你这个混蛋,这一次是二姐,下一次又是谁?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哪怕你做个普通人,别再惹事了,行吗?” 这些年的折磨让苏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崩塌了。 一边是她的姐姐,另一边是心爱的弟弟,苏莹混乱了。 陈风跪坐下来,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会再做姐姐们不喜欢的事情,你信我,再最后信我一次,可不可以。” 他没有说出是有人故意伤害,真相大白,除了让姐姐们悲伤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最重要的是这事儿有王铭的参与,如果被李若雪得知,以她善良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无法面对二姐了。 之后的几天,陈风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看护宁悦,任凭谁劝也不管用。 陪护的时间,他还在构想如何整死罪魁祸首张启明,他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张启明的无耻嘴脸。 他一定要张启明血债血偿。 …… 隆光集团的办公室,张启明把屋内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又让陈风死里逃生了?你们一个个是吃什么的?王八蛋!” 第36章 我大姐让你滚蛋 如果被父亲发现他又搞砸了,指不定要把自己送到哪历练。 在接到郑钧一伙人失踪的消息后,张启明就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单凭陈风一人之力,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张总,这我们也是始料未及啊,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王铭也打听不到消息,难不成是陈风把人都给宰了喂鱼了?” 秘书只敢用余光,暗暗打量着张启明的表情变化。 除此以外,他的确想不出其他原因,总不能化成水蒸气蒸发了吧? 张启明心蓦的一沉,立即否认了这一猜想:“不可能,陈风就算是大力士能单挑几十人,他们还有车呢!撞也得把他给撞死。” “唯一能帮助陈风的岳明楼,也没有出现在事发地带。” 他的思路走进了死胡同,如果陈风不愿如实交代,自己不可能知道事实究竟是什么。 张启明转念一想,不过是两个喽啰而已,陈风要是真把人弄死了,三哥祝含章也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陈风会给自己树立更多敌人,张启明就畅快的笑了。 ..... 时隔三天三夜,院方下达通知,表示宁悦的病情已无大碍,并将她转入了普通病房,众人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宋歆遥趴在苏莹的肩头,一脸乖顺:“我早就说了二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那么轻易见阎王的,你说是吧,六妹!”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莹敲了脑门:“这种晦气话怎么能随便说呢,总之二姐脱离危险了,某人可以休息休息了。” 苏莹口中的某人,就是这几天睡眠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10小时的陈风。 他顶着黑眼圈,胡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李若雪看在眼里,忍不住安慰:“小风辛苦了,二妹要是醒来知道你日日夜夜守着她,肯定会很开心,今晚就由我陪护吧。” 在急救室的时候,床位是满的,陈风实在疲乏也只能找个椅子靠一会。 现在到了普通病房,有空余的床位可以给家属休息,压力也没那么多,重中之重是陈风需要利用这段时间,践行自己的计划。 索性他点头应下:“这儿就麻烦大姐了,二姐醒过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嘱咐过后,陈风回到家睡了一觉,在醒转时刚好接到了来自三苏酒厂的电话,一个计谋从他的心底钻了出来。 “金喜,你确定隆光集团想要入股三苏?” 不愧是张家,尽管三苏的影响力还没有达到覆盖化,但还是 不可避免的被张家给看见了,他们也想分杯羹。 恐怕张启明还不知道,三苏真正的幕后厂长是他的仇人! 张启明做了梦都想灭掉的陈风。 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那头的金喜给了肯定的答复:“风哥,我们要让他们入资吗?” 张启明给出2000万的投资金额,对于刚起步没多久的三苏酒厂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不妥!” 陈风毫不犹豫的回答。 金喜也没质疑:“那我即刻给隆光集团回电,拒绝他们的合作。” 总之领头羊是陈风,他说什么,自己就跟着干,金喜这阵子也从底层员工摇身一变,成了月入过万的营销总监!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让张启明收购三苏。” 陈风眼神中透出贪婪。 金喜反问:“收购?” 他有点不敢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吧,日进斗金的三苏酒厂,有什么理由要变卖? 陈风解释道:“此三苏非彼三苏,你今天就去工商局跑一趟,注册个三苏酒业技术有限公司的商标。” 说到这处,金喜隐隐有些醒过味儿了:“风哥,你别是想李代桃僵吧?” 他惊 叹的同时也有惧意,隆光集团背靠张家,风光无限好。 真坑了隆光,张家不得把三苏扒皮抽筋了? “是又如何?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尽早约见张启明,把这事儿给办好了,合同我会发给你。” 陈风自信满满,完全不觉得张启明会拒绝收购三苏。 他这个人,几乎被陈风吃的死死的,能力不足以匹配张启明的野心,这种人很容易栽跟头,在成功时最易反噬。 同时,陈风也开始考虑三苏的内部结构调整,作为营销总监的金喜目前还负责处理一部分业务,他口才不错,人也踏实肯干,可惜不够聪颖。 说白了,天资不足,天资就决定了一个人能坐到什么位置。 显而易见的是金喜他,或许能走得更高,却不能走到一条更好的路。 酒业也只是陈风宏图霸业中的一步,并不能把所有精力投入到三苏酒厂,赵简志一人管的了上头,就难免疏忽了下面。 总而言之,还是得找个面面俱到的聪明人,替自己解决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的陈风还不知道,张启明大摇大摆的到了医院,点名要找自己。 “李总,你别以为把弟弟藏起来就没事了,这次算是给他 的一点教训,把人给我交出来!郑钧和王铭人呢?” 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张启明借着找人的由头,故意挑事。 李若雪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问道:“教训?这事儿是你做的?我妹妹是被你的人打成这副模样?对不对?”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李若雪,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掀翻了张启明。 众目睽睽,竟然被个女人推倒了,他的面子往哪搁? 张启明气愤不已,随即开炮:“是或不是,你拿的出证据吗?老子最后问你一遍,陈风人呢?上次我没收拾飘雪,是给你脸了!” 提及公司,李若雪的理智瞬间回笼,他张启明就是因为上回合作不成,心怀鬼胎,对宁悦起了杀心? 陈风竟然一个人默默背负了一切,半个字都没透露。 她又喜又悲,百般情绪交织在心口,化作一句:“做梦!我弟弟不是你能作践的,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啪!” 陆思微那一张冰块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扬起苹果正好砸中张启明的脑袋。 “我大姐让你滚蛋,你耳朵聋了?” 刚才一直没出声,陆思微偷偷给陈风发送了简讯,如果张启明不听劝,估计两人就要撞上了。 第37章 再次坑张启明 “臭表子,你还敢骂我,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启明正欲动手,胳膊就被人从背后牢牢的锁住,他愤怒的回过头,正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是陈风! 他刚才还嚷嚷着要找自己,现在自己来了,张启明又没了底气。 陈风忍不住嘲讽:“听说有人撒泼打滚耍无赖,就为了见我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情人呢,张总这是闹哪样啊?” 他三两句话,就将张启明塑造成了失心疯,宋歆遥暗自窃喜,小风不但改邪归正了,这嘴巴,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你说谁?发疯的不该是你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我都替你害臊,你把郑钧弄到哪儿了?你应该知道他是谁的人。” 张启明面色冰冷,眸中有无法掩盖的怒气。 陈风回忆起当日的狼狈,二姐受伤时,他的慌乱和无力。 霎时间,他攥起了拳头,泼天的怒火涌起,陈风一只手把张启明提到了半空中,如果杀人不犯法,他要让张启明死无葬身之地! 张启明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刚才陈风散发出的杀气不是假的! 陈风真的起 了杀心。 “你敢!你要是在这里动了手,张家人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被围追堵截,直到死的那天!” 他以为,自己真的怕吗? 区区张家人而已! 陈风刚打算收缩掌心,一个身影冲了上来。 “小风,你别做傻事,二妹好不容易才脱险,你不想以后见不着她吧。” “还有....我们!” 李若雪死死拉住陈风的手,她哭的泪眼婆娑,一如前世。 话落,陈风的手脱落了,张启明的威胁,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可以亡命天涯,这几个姐姐呢? 这一刻,陈风方才深刻体会到人单力薄的窘迫,他连情绪都不能释放。 张启明得意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道:“臭虫永远是臭虫,就应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别漏头!” 说完,他撞开陈风的肩膀,径自离开。 种种迹象表明,张启明真的还没查出郑钧被运往地下城的事实。 陈风盘算着他和祝含章的关系,两人是否通过郑钧搭上了线?尚且不得而知。 不过很快,张启明会后悔自己今日的举动。 ..... 三苏酒厂的会议间,坐在首位的金喜特意穿了西装,打了领带,真有点成功人士的派头。 他扶着下巴,不动声色的打量张启明,被老大标记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张启明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他一眼就看出金喜是个乡巴佬! 领带的结都能打错,一看就是不经常穿西服的人,尤其是金喜的鞋子,布鞋! 刚进门的时候,张启明差点没笑喷,一双鞋决定一个男人的品味! 不过这样四不像的打扮,也正中张启明下怀,在他眼里,三苏酒厂的新老板就该是个土暴发户的形象,高格调才奇怪! 他哪里知道,金喜的这身全是陈风亲手搭配,图的就是这效果! 走入圈套的张启明,还醒悟不过来,他已经输了! “张总,3500万是不是也太少了,我们酒厂的建立时间虽然不久,但放眼眉州的酒市场,鲜有敌手啊,我觉得这价格.....” 金喜思忖着,似乎很是犹豫。 张启明一看,果然是个蠢蛋,谈判不就是为了讲价格的? 谁会一开始就把价格定的老高,那还怎么 得利! 碍于自己想拿到三苏,他先声夺人:“金厂长觉得怎么才算合适?一切好商量,你也知道我们隆光不是小门户。” 意思是隆光不会小家子气,钱不是问题! 金喜双眼放光,那他就不客气了,竖起五根手指:“5000万!” 好嘛,一下子提价1500万,张启明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他刚才还觉得金喜很好忽悠。 合着他是又蠢又坏。 张启明缓和了脸色,露出纠结的表情:“5000万太多了,三苏虽然做出了一番成绩,但不足以说明能长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啊。” “说白了,我收购三苏那也是有很大风险的投资项目,金厂长,你....” 言下之意,是要降价,金喜故作犹豫,跟张启明你来我往,几个来回之后终于定下最终金额,4000万! 临门一脚,即将要签字的时候,金喜突然开口:“我总觉得4000万还是太低了,三苏推出的三苏故里销量只增不减,这点您知道吧?” 翻阅文件的张启明,动作一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千万级的收购项目,谁会 不提前做背景调查?只是眼下他要装傻充愣:“还有这回事?那看来金厂长好手腕啊!” “眉州除了张家,也没人能一次性交付4000万,这点你有考虑过吗?” 张启明如此说,就是夸大其词了,眉州的千万富翁不在少数。 金喜按照原计划的站起身,将信将疑:“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这一下把张启明看懵了,还有事到临头才反悔的? 他当然不干,说着好话就把字给签了,最后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回隆光集团的路上,张启明欣喜若狂:“父亲要是知道我把这事儿办成了,估计不久就要把公司全权交给我了。” 得意洋洋的张启明,把这事儿闹大了,直到见到空空如也的办公楼,他才彻底呆住了。 这根本不是三苏酒厂! “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我要去的是三苏酒厂!” 张启明捂住口鼻,这附近大概是眉州最偏僻的一带,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秘书环视一周,再看了看文件上的地址:“没错啊,就是三苏酒业技术有限公司,只是怎么跟那天不一样呢?” 第38章 杀人诛心 “三苏....技术有限公司?你说什么?”张启明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秘书的肩膀。 “没错啊,张总!就是技术有限公司啊,难道不是吗?” 秘书顶着压力追问。 当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除了张启明看过合同,没有一人经手。 张启明发了疯般翻找文件上的公司名称,全是技术有限公司! 密密麻麻的字好像化作了蛊虫,一股脑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从天堂摔到地狱,突如其来的颠覆让张启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后来他醒过来时,就看见张宏光面色阴沉的坐在他面前。 “父....” 刚开口说出一个字,张宏光便扬起手来,给了张启明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险些让张启明提早见了列祖列宗。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别叫我父亲,三番两次的被人当猴子耍,你觉得你这个猪脑还能做点什么?一个赌狗,能让你五迷三道,愚不可及!” 当张宏光得知讯息的时候,他冲到医院恨不得把张启明的输液管给拔了! 几千万几千万的往别人兜里送,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蠢人。 张启明自知理亏,捂着脸,委屈的辩解:“是...这回不是那条烂赌狗,这回是三苏酒厂的厂长金喜, 爸,你得给我报仇啊!” 经过前面两次教训,张宏光已经不相信这个儿子能翻盘了。 他大手一摊:“哼,你自己闯的祸,别指望你老子给你擦屁股,要么把4000万原原本本的赚回来,要么离开隆光!” “爸!” 张启明急的坐了起来。 张宏光的眉头牵扯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两条路,你自个儿掂量吧。” 他也是考虑过很久,如果一直让张启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么隆光迟早败在张启明手里,为了让儿子成长,张宏光也只能狠狠心。 ..... 另一边,三苏正在举行庆功宴,一方面是宁悦终于醒了,另一方面是敲了张启明一笔大的,奖励大功臣金喜。 席间,金喜忍不住侧身问道:“风哥,你为啥算的那么准啊,你咋就觉得签合同的时候坐地起价,张启明不会走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金喜好几天,陈风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他用衣袖胡乱擦了下嘴角,而后才回答道:“做人做事最讲究的是什么?” “诚信?头脑?”金喜边夹牛肉往嘴里送,一边猜测。 “错!头脑是做生意的本钱,诚信是用来维稳的,做生意最讲究的就一个字,稳 !做啥事一旦急了,那就必定做不成。” 陈风撩下筷子,侃侃而谈。 见金喜茫然的眨眨眼睛,他自顾自说下去:“怀揣着目的做事容易做成,可要是掩藏不住,被旁人看出来了,那就是露了马脚。” “对方以之要挟,谁先急了,谁就输了,张启明过于急功近利,这就是他输的地方,实际上从他答应收购三苏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我算中了结局。” 金喜张大了嘴,这些深奥的道理,他听说过却从未应用过。 在陈风的嘴里听到,总觉得怪怪的,明明之前的陈风根本不懂这些! “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结束,张家那边会咬紧不放,你懂我的意思?” 陈风手肘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向金喜。 这小子显然悟性不够,摇了摇脑袋瓜:“老大,你直说呗,我也不懂这些。” 果然自己还是得找个靠谱的秘书,陈风愈发肯定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一通输出后,金喜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就照你说的办!” ..... 不出所料,快活日子没过三两天,张启明就带着律师团队找上了门,在这个年代,请律师的人非富即贵,相当一部分人还不知道法律的概念! 其中就包括任东华和金喜,俩人 眼巴巴的看着,不明所以。 张启明仍旧傲气凌人,一拍桌子:“你们涉嫌诈骗,知不知道!犯法了!” 犯法?金喜和任东华对视一眼,慌的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见状,张启明自认是吓到了他俩,拿出起诉文书,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借着合同漏洞,钻法律的空子,前后给我看的公司压根不是同一个。” 金喜仔细一瞅,这文书上真有法院的红章,应该是假不了。 “你!你想干嘛?” 张启明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拿捏,瞬间硬气了不少:“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我,要么就把这间酒厂给我。” “除此之外,你还得赔偿我相关的损失费!” 还得赔偿?金喜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弯弯绕绕,他听都没听过。 紧接着就是律师团队的车轮战,幸好金喜的嘴巴够紧,任由对方怎么施压,他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在他看来,说了,就意味着背叛陈风。 他偷偷告诉任东华,让任东华通知陈风。 时间过得很快,如果一直拿不到决定性的证据,张启明也没把握自己能拿回那4000万! 法庭上,可不是他随随便便能忽悠的。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三苏酒业和三苏酒业技术有限公司根本不是一回事 ,有关方面显示这个技术公司,是你近期注册的!” “这完全是个空壳公司,基本业务都没开展过,你特么....” 越说越气的张启明,抓起了桌上的茶杯,就在矛盾要一触即发时,任东华领着陈风走了进来。 “又是你!” 张启明直勾勾的盯着陈风。 自己到哪儿都逃不开这个人,早知道那天就要让他滚出眉州! “张先生,你欺负我老板不懂法吗?金厂长,这份起诉文件,只需要有十几块钱就能拿到,根本不具有实质法律效力。” “他还没提交证据呢,这只是份申请而已,想给你定罪,起码要有人证,物证。” 陈风轻易戳穿张启明的小九九。 金喜面上一喜,原来只要有钱就能去起诉,他还以为马上就有人来抓自己了。 他立马变了脸色:“滚出三苏,该给你的东西,我都给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道理你不懂吗?” 眼看这事儿要无疾而终,张启明气的咬牙:“你是三苏的职工?是你!一定是你教他这么做的,狗屁的职工!” “你们是共犯。” 刚才金喜那三两下子,根本不像是能做出这种局的人! 陈风莞尔一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说话要凭证据!” 第39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证据!他要是有证据,还用得着在这打辩论么? 饶是如此,张启明依旧不愿退让半步:“我不会放过你!” “那我等着,今天多有不便,金厂长,我看还是送客吧。” 陈风眼神示意金喜,随后一群人就被撵了出去。 金喜眉开眼笑:“老大,得亏是有你才能化解危机,对付张启明,你还真有一套,他那样子好像吃了一嘴屎还没法出声。” 虽然这回占了上风,可隆光能善罢甘休么?张家还有个老狐狸张宏光未曾露面呢。 陈风默默闭上了眼。 此后的10天,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就在金喜快要把张启明这人抛之脑后时,张启明再度不请自来,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回他是孤身一人。 金喜点燃香烟,满眼的不屑:“小张总,你这回不打算跟我讲法律了?” 上次险些遭他诓,金喜正愁没地方报这仇呢。 张启明在兜里摸了摸,顺势坐到了沙发上,怒气冲冲的质问:“你拿三苏科技公司商标充当三苏酒厂,这笔帐怎么算?” 倘若他自认倒霉了,金喜还能当作没这个人,既然他要找事,那自己就得替老大出口恶气了。 他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你只说要的是三苏,没说要的是哪一个,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做错,怪就怪你眼瞎,合同也是你亲自过目的!” “我没有强迫你签字,你却急匆匆的找上门来,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 金喜跟在陈风后面久了,也学了一手嘴皮子功夫。 张启明面上青红交加,比被人打了还难看。 “你是说我咎由自取了?明明是你诱导在先。” 金喜拍案而起:“一派胡言!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什么时候诱导过你,要是不服,你大可以报警抓我。” “到时候,就看是你私闯酒厂被抓,还是我被抓!” 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张启明,哪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股气势。 他回过神来,面容狰狞:“好,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下跪求饶。” 话落,张启明拍拍屁股走人,而金喜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夹着尾巴逃走的人,哪有资格报复人。 殊不知,在两人谈话间,一个光点暗藏在花盆后。 事后,金喜一字不漏的报告给陈风,接到消息的陈风,不知为何,一整个下午都坐立难安,这不像是张启明的作风。 他能容忍金喜在他头上动土? 不 出所料,当天下午电视台邀请张启明参与录像,标题是“揭发三苏酒厂黑心老板,恶意设局,坑害同行”。 光凭嘴上说说还不够,张启明拿出了录像,dvd上是当日的谈话,只截取了部分内容,画面上的金喜嚣张跋扈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便在整个眉州疯传,有心之人甚至开始怀疑三苏酒的成分是否造假。 当日得知消息的金喜傻了眼,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张启明给阴了。 “老大你放心,这种掐头去尾的视频,不可能有人相信。” 陈风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金喜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人言可畏的道理。 被煽动的群众可不会这么想,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认为三苏酒业的老板私德败坏。 “舆论的力量是难以估测的.....” 话音未落,赵简志气喘吁吁的闯进办公间,大喊道:“不好了!加盟商停止对外销售,那群人闹着抵制三苏酒呢。” 闻言,金喜瘫倒在地上,绝望和内疚的情绪淹没了他,难道自己当初就不该涉足这行?如今把老大的前途都给毁了。 他落寞的低下头:“老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解释!我辞职不干了,他们就算想往三苏酒业身上泼脏水, 也没有理由。” 陈风摇了摇头,他算漏了加盟商,看来这事儿也跟张启明脱不了干系。 哪怕现在金喜引咎离职,也无法改变三苏口碑已坏的事实。 “临阵脱逃就不是我的兄弟,你要想将功补过,就按照我说的做。” 金喜抬起头,他不明白陈风的用意,难道除了自己主动离开,还有更好的办法? “把抵制加盟商的名单拟写一份,批发价调高百分之五十,再有闹事者,再加百分之十。” 这一语石破天惊,三苏酒业都到了绝境了,怎么还能涨价? 赵简志和金喜对视一眼,齐声道:“这怎么能行?如此一来,三苏的酒就更卖不出去了,到时候岂不是要破产清算!” 三苏还有一大帮工人在闹,这个失业就等于下岗的时代,他们不可能不怕。 陈风一再坚持:“听我的,不然大家全都得玩完,通知下去,现在想离职的职工,给予三个月薪酬补贴金,之后不允录用。” 借此机会,他正好扫清身边的白眼狼。 短短半天的时间,三苏的工人就走了二十几个,其中不乏老员工,赵简志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跟金喜合计陈风到底要做什么。 “我没想到跟在 我这边这么久的老人,大难临头也逃的无影无踪。” 想当初三苏好的时候,职工福利是全眉州最高的,谁也没起过离职的心思。 现如今发生了意外,树倒猢狲散。 ..... 另一边,张启明组织了一票加盟商,除开几个顽固不化的老板不愿参与抵制活动,基本都到齐了。 只要三苏的货流入不到市场,他们就得死! 加盟商们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和张启明合作给三苏施压,为了解决当前的困境,三苏就不得不降低批发价格 “特么的,开什么玩笑!他们是不是疯了,竟然坐地起价!” 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着手机上的简讯,面色阴沉。 让三苏酒业的生意黄了,张启明此时心情舒畅,他幽幽开口:“胡老板,怎么了?三苏服软了?告诉他们,想挽回就给钱。” 胖男人一时气急,破口大骂:“屁的服软,他们把批发价加了百分之五十,看来是咱们的抵制还没见成效!” 非但不降价还涨价? 张启明心说金厂长这脑袋和屁股长反了,不过这样才对自己更有利。 他也清楚这群乌合之众要的是三苏降价,现在反而是把加盟商往他这边推。 第40章 逆风翻盘 张启明故作惊讶:“还有这种事?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不知道谁是眉州城的霸王了。” “大伙放宽心,隆光马上就会联络大。大小小的酒商,敢在眉州卖三苏酒,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这话,胡老板才稍稍松了口气:“既然三苏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之后的几天里,三苏酒的销售额为0,一方面是张家在市场施压所致,还有一层原因是由于消费者不买单了。 各路神仙都在打压三苏,无良记者为了蹭波热度,更是把三苏写成了原料有化学成分,对身体有害的假酒。 科学观念还没普及的今天,忠实的消费者也就被策反了。 ..... 几天后,赵简志愁眉苦脸的汇报营业额:“厂长,我们连一滴酒都卖不出去了,还不让工人们停工吗?再这样下去,真的要....” 陈风还没开口,一通电话就打进了办公室,他脸上露出笑容。 “有手机上的新闻头条。” 赵简志不明所以,都啥时候了,还看手机?他看酒的心情都没了。 不过碍于对方是顶头上司,他还是乖乖照办了。 屏幕上赫然写着“三苏酒业销售额破全国纪 录”几个大字。 怎么可能? 赵简志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再往下看,三苏酒业在前几天首次进入嘉州,平州几地市场。 圈了一大票酒友的好感,几天时间就卖了20万瓶。 “那...刚才的电话是.....”赵简志经历了大起大落,说起话来声音都小了。 陈风打了个响指,坐正了身子:“明天你得跑一趟嘉州了,代表三苏酒业出席华夏金奖,记得带上东华,他被评为年度最佳酿酒师。” 华夏金奖,那是白酒类奖项中含金量最高的! 赵简志差点被这个喜讯惊晕过去,好在他撑住了,兴奋的点点头,退出了会议室。 途中,他才明白陈风当时的做法,换做是他,他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破而后立,不是每个商人都能做到的。 当天晚上,tv1频道播出了关于三苏酒爆火华夏的新闻,眉州电视台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火速删除了此前发布的视频,并像无事发生般,把三苏酒厂夸上了天。 眉州能出现首屈一指的大企业,绝对是受各级重视的,没有人会想跟上头对着干。 倘若因为负面消息三苏搬离了眉州,第一个被 问责的就是电视台内的相关领导。 还做着白日梦的张启明,看着相关报道,三苏酒厂摇身一变成了眉州最具影响力企业,恨的咬牙切齿,同时他也后怕。 金喜如果在这个时候找隆光的麻烦,他爹不得杀了他! 不等他主动解散抵制三苏酒的那伙人,加盟商们就灰溜溜的继续销售了,反响异常热烈,甚至比此前卖的更红火了。 可当时三苏也明确表态过,参与抵制的老板要以高价进货。 这么一来,利润几乎就没了。 多人又组团来到三苏酒厂,胡老板好似完全不知道进货价提高了一般。 直性子的金喜却不给好脸:“前几天你可是死活要停售的,还撺掇着其他加盟商入伙,我这儿可都有名单呢。” 胡老板被贬的面红耳赤,还不得不为了利益,厚着脸皮:“金厂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不是被张启明给洗脑了嘛。” 看着虚伪的墙头草们,金喜勾起唇角:“不好意思,想进货可以,价格得加,谁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再来这出。” “我们三苏这次是挺过来了,万一被你们整死了,找谁算账去?” 一连串的发问,让现场陷入了寂静。 任由 老板们如何游说,金喜就是不吃这套,总之现在卖三苏酒就是稳赚不赔! 而无论哪里,都不缺想发财的人。 场面僵持不下,陈风这才露面,环视一周后开口道:“各位这次是长记性了?” 由于陈风从来没有出现在加盟商面前,平时低调行事,除了内部人员,几乎就没人知道他才是三苏的老板。 众人面面相觑,只当是哪个高层管理。 胡老板连忙点头陪笑:“是是是,金厂长,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回,我保证只此一次,不会再有下回。” 其他人纷纷附和。 金喜看向了陈风:“老大,你想怎么处理?” 老大?合着金喜就是个挂名老板,身后另有其人啊! 胡老板急匆匆迎了上去:“您是厂长?您研发的酒,放眼华夏也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实在是妙啊,太妙了!” 为了能争取把批发价格降回来,胡老板口若悬河。 “停!大伙诚心诚意想卖三苏的酒,那就是三苏的朋友,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风笑着应答。 不等胡老板这群人说话,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轻易的向张启明投诚,我要是不杀鸡儆猴,往后 岂不是谁都敢踩三苏一脚?”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等着陈风做出最后的决断。 “我看,先在批发价格上提价百分之十,卖到5万件,这价格还按原批发价来,你们看怎么样?” 陈风说完之后,看了一圈,其中几个人面色难堪,欲言又止。 “不愿意的也可以,以后不再合作,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此言一出,一众加盟商也只能乖乖认了,要被陈风坑一笔是跑不了的,但加上百分之十,还有的赚,也不亏! 之后还能恢复原价,总比一分不赚得好。 等这群人离开,金喜心气难平:“老大,我们又不缺加盟商,何必让这种人赚钱。” 虽然这些人在背后捅过刀子,但总归没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陈风叹了口气,适才解释道:“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目光短浅要不得,一个人倒无所谓,他们是一群饿狼。” “总不能放弃眉州这片市场吧?可以得利,就无须树敌,我们拿到了比原先更多的钱,这就够了,三苏正在上升期,一切机会都不能放过!” 这一刻,陈风眼中的坚毅和野心,让金喜为之一振,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老大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第41章 好了,我不装了,我坦白了! 在此之后的一周时间,任东华先后又推出了三种酒,不同的是,这次也推出了高端线,这也说明三苏酒业即将进军高端市场。 单瓶卖到1500的三苏传奇特曲,仅凭两天时间斩获千元酒销量第一,其余两款中端线也收获了不错的销量和口碑。 任东华难掩激动,回到眉州第一时间,就直奔陈风的办公间。 “厂长!不对,我现在该叫陈总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到城里的这些天,任东华的乡音也变成了普通话,生活在农村的至亲也被接到了眉州市区,陈风还特意奖励了他一套小复式。 三苏酒厂分别于陵州,嘉州两地开办了分公司。 看着依旧淳朴的一张脸,陈风笑了笑,拿出早已备好的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20万,还有你叔的这份,也顺便带去。” 20万?饶是拿惯了万元的高薪,也没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 任东华习惯性的推辞,陈风将卡揣进了他兜里:“听我的,跟着我好好干,我吃肉就少不了你的,往后只会更多。” 恍惚间,任东华看见了入职那天,他连酿酒师的含义都不懂。 那时候陈风也是 信心满满地保证。 他微微颔首,收下了两张卡:“陈总,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 在宁悦出院的当天,陈风接到了一通不速之客的来电。 “你把郑钧弄到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你以为你在眉州当个老板,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 祝含章语气冷淡,从声音就能听出这家伙是个老江湖了。 早知道三哥会找上门,陈风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住了,只听电话那头,祝含章逐渐不耐烦:“需要我亲自到三苏走一趟吗?” “识相就在三天之内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交回来,不然....我会让你们一起去见阎王爷。” 你们?陈风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定是祝含章得知自己还有几个姐姐! 那一刻,他的眼里流露出杀机,拿姐姐们作为要挟,可恶! “三哥,人我肯定能给你送回来,只不过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祝含章冷不丁笑出了声,随即吼道:“三天时间!否则拿你姐姐们的命换郑钧的命,六块墓地,我会给你准备好。” 陈风捏着手机,直到祝含章挂断,眸中的恨意还未消散。 他一定不会让姐姐们有事,哪怕拼上他这条命! 一整个下午,陈 风都魂不守舍,远在嘉州的沈乾刚还没回来。 这也意味着陶月寻还没找到,前世她称霸一方,和她相识还是因为商业上的来往。 他不可能记错,陶月寻就是扳倒祝含章的人,以至于她发展到后来,势力雄厚,涉足演艺圈,房地产,还接替了祝含章的位置。 “小风,你有什么心事吗?”李若雪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手。 陈风猛的惊醒,笑着回应:“没事,我就是在发呆而已。” 他不想把家人都牵扯到争斗当中。 李若雪半信半疑:“我问你啊,你给我们几个买的礼物,是不是都很贵啊?听三妹说,你给宁悦买的手表是她们店里的。” 糟糕,忘记戴安娜品牌的执行总监是三姐了。 他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兴许是山寨的品牌名字,我买的那牌子也就几千块钱,哪有正品那么贵,动辄上万。” 陈风暗自祈祷李若雪千万别再问下去,没想到苏莹突然出现。 拿出收据单,逼问道:“我去分店问过了,你猜她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真货了! 陈风一拍大腿,与其被揭穿倒不如先如实招来:“没错,这东西是我买的,我也是买完了才知道价格,再说了我 第一次给姐姐们买东西呢。” 李若雪赞同的点点头:“是这么个理,你还挺有良心,三妹,你就别责怪他了,一万块钱也还好啦!” 默念了上千遍别提价格的陈风,终于还是被打败了。 苏莹怒不可遏:“大姐,这哪里是一万,是150万啊,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这家伙还加了100万块钱的蓝宝,说,你哪来的闲钱!” “还有我把你送大姐的耳环,送我的项链,送五妹的手镯,送六妹的玉石,价格全都问了一遍,单价全都过了百万。” 说完,李若雪惊讶的合不拢嘴,也瞬间站到了苏莹这边。 “你又去赌博,你以为你赢了几个钱就了不起吗?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好,你喜欢赌,这耳环我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吧!” 她用蛮力拉扯耳朵,耳边渗出点点血丝,上百万的钻石耳环应声落地。 陈风来不及多想,一把抱住了李若雪,安慰道:“没有的事儿,我没赌博啊!” “原来是这样,亏我还.....”早在楼梯口听到了一切的宋歆遥,潸然泪下。 紧随其后的是宁悦和陆思微,她们脸上写满了失望。 “好了,我不装了,我坦白了!” 挣扎了半天,陈风终于把收 购三苏酒业和盘托出。 然后又把创建三苏酒业技术公司含泪卖了张启明4000万的事儿坦白了。 相比被误会的委屈,他更害怕姐姐们会因此想不开。 抽泣的宋歆遥打了个嗝,诧异的反问:“那你怎么不早说?” “三苏真的是你收购壮大的?你有这么大本事吗?” 被几个姐姐团团包围的陈风,又是幸福,又是无奈:“我怎么就不能开酒厂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李若雪赶忙摆手:“当然不是,我们没有这么想啊,真是这样就太好了,你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如果四妹知道....肯定也开心。” 说着说着,她哽咽了。 四姐郭若芙,在孤儿院被一对夫妇领养,之后这对夫妇离开了眉州,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孤儿院,郭若芙也就此音信全无。 在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更换了号码,就等于人间蒸发。 只是他们六个人,谁也没有忘记郭若芙的存在,以至于前世痛失姐姐们的陈风,重生前都还在重金寻找郭若芙。 “大姐,你干嘛提起若芙。”苏莹眼眶通红,她看起来比谁都坚强。 只有陈风心知肚明,三姐是不宣于口,她才是最脆弱的人。 第42章 寻找陶月寻 郭若芙是这个家里每个人的心结,气氛一时陷入了长久的哀伤。 翌日清晨醒来,陈风便坐火车赶往隔壁嘉州,他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祝含章为人心狠手辣,他绝对相信祝含章会说到做到。 下了火车,陈风直奔外国语商学院,沈乾刚的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一伙人接连守了几天,用尽办法都查无此人。 沈乾刚一度怀疑陶月寻是否根本就不存在,当他看见陈风出现时,先是惊讶,随后尴尬而又愧疚,自己连这点小事都没办成。 离了眉州那一亩三分地,自己真成了个废物。 “陈先生,抱歉,我实在是找不到陶月寻那丫头,大一财经系的名单都被我刨出来了,就在这。” 其实这些,沈乾刚早在电话中就汇报过了,陈风粗略的扫过学生名单,眉心紧锁。 这不可能!陶月寻明明毕业于这所院校,她出现的时间就在今年。 莫不是这背后另有蹊跷,总归自己见过陶月寻本人,尽管时隔22年,一个人的容貌在成年以后,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更何况22年后的陶月寻,保养得当,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她的真实年龄。 索性,陈风打算独自蹲守,只留了两个小兄弟负责望风。 商学院每天进进出出就有成百上千人,蹲到第二天早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学院门前,她和记忆中一样美丽。 只是相比前世,当下的陶月寻眉眼间的青涩稚嫩,和后来的凉薄心计判若两人。 齐肩的秀发披散在肩头,由于陶月寻本人身高起码有170,蓝白色调的校服套装,只能勉强盖住她的臀部。 剪刀似的双腿堪比国际名模,身材比例恰到好处,胸前的高耸虽算不得巨大,却可盈盈一握,正透露出少女的性感气息。 陈风招呼一声剩下的两兄弟,尾随陶月寻进了小巷子,连续拐了几个胡同口,终于她停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确认四下无人后,陶月寻拿出手机,低声说道:“晓鸣哥,近几日有群不速之客出现在学校附近,到处找我,还好我早早更名换姓,可是东躲西。藏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她口中的马晓鸣,是陶月寻最终击败祝含章的助力之一。 陶月寻的家底谈不上清白,她爹陶年之是含着血泪打下了江山,在家 族日益壮大时,陶年之收了徒弟,目的是为将来辅佐陶月寻。 这其中就有马晓鸣,祝含章两人。 狼子野心的祝含章,根本不满足于当副手,在陶年之那学了一套本事,又凭借自身审时度势,笼络人心的手段,暗地里策反了一拨人。 取得了陶年之信任的祝含章,于他的三餐中摄入食性相克的食物,时间一长,陶年之的元气大伤。 等发现问题时,祝含章羽翼已丰,废了陶年之,将其扔到了荒野自生自灭。 是马晓鸣拼死保住了陶月寻的一条命,此事被祝含章得知后,马晓鸣只得隐姓埋名。 那头的马晓鸣语气沉重:“我知道你不想过这种生活,可是这么久,我们都忍过来了,总有峰回路转.....” 话还没落音,陶月寻激烈的反驳:“不!我才不信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道理我已经听了几百遍了,晓鸣哥,我又梦到父亲了。”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陶月寻白皙的脸上划过一道清泪。 天知道她日夜难眠,心中的恨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强烈。 当知道有人在搜寻她的踪迹,她的第一感觉竟不是恐惧,而 是亢奋! 终于可以为父亲报仇了。 “我要去找杜毅!” 陶月寻的眼神复杂,同时夹杂着痛苦和决绝。 这一幕看的陈风心内一紧,明明前世的陶月寻从不曾露出这种表情。 那朵霸王花只会倨傲的大谈利益,甚至自己都无法在她面前保持镇静。 马晓鸣怒吼道:“你想都别想,你如果去找了杜毅,我还怎么和死去的师傅交代!你要想这么做,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踏上这条路。” 闻言,陶月寻痴痴地笑了,凡是她坚持的事,马晓鸣最后都会妥协。 他就是太在意死去的陶年之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与其让祝含章先一步杀了我,还不如我去求杜毅,不就是出卖身体吗?比起杀父之仇,这算什么。” 杜毅,是陶年之手中年纪最小的徒弟,在祝含章上位以后,他不再过问师门中一切事宜。 转头带着曾经陶年之给予的人脉关系,做起了生意,且赚了不少。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陶月寻愤然挂下电话后,陈风走了出来。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梁:“陶小姐,你不会在意我听了墙角吧。” 对于陌生男人的突然出现,陶月寻眼中浮现一丝慌乱,她警惕的往后退:“是祝含章那个畜生让你来找我的?” 现在的陶月寻宛若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看起来凶巴巴,实则没有一点杀伤力。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石头,威胁道:“你要是再敢靠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快点滚。” 陈风不禁失笑,如果他真是坏蛋,一枚石头又怎么可能吓唬住自己。 “陶月寻,我知道你的名字,只是我和祝含章没有关系。” “我也想除掉祝含章,不久前我得罪了他,他现在要杀我全家,我们联起手来,兴许会比找杜毅要靠谱的多。” 提到杜毅的名字,陶月寻瞳孔微缩,他还真是听的一字不落! 可纵使她现在还没有太多经历,也不会盲目相信一个不知道背景的家伙。 “如果你没有恶意,那就请你离开,我和你,没什么好合作的!” 她态度坚决。 陈风眼看来硬的不行,只能暂时让出了一条道,目送陶月寻离开后。 他方才让两个躲在暗处的小兄弟现身。 “走,到嘉州南街786号!” 第43章 英雄救美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陈风抵达杜毅老宅的同时,陶月寻快步流星,进了复式楼。 身形瘦削矮小的男人斜靠在贵妇椅上,常年沉浸于情色生活中,杜毅眼眶凹陷,面上透出病态的紫红色。 他一只手揽着女佣人的腰,上下打量着站在他身侧的陶月寻。 想当年,陶年之这老东西多宝贝他的女儿啊,虽然三年前的陶月寻还只有16岁而已,可杜毅看女人的眼光,可谓是手拿把掐。 现在的陶月寻还不是像个商品一样,乖顺的献上身体,供自己享用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包裹着陶月寻躯体的学生制服,看看这内里的旖旎风光,可惜杜毅心有余,力不足,还得服了药物才能慢慢享受。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想得到陶月寻,想了整整三年。 “杜毅...哥,你能别老盯着我看吗?你到底愿不愿意替我解决祝含章!” 早在途中,陶月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看到杜毅这张丧尸脸,她还是忍不住反胃。 杜毅色眯眯的摸着下巴,一脚推开怀里妖娆的女佣人,而后幽幽开口:“这是自然,害羞什么?等会儿,都得脱掉。” “难道还怕我 看一眼?” 他猛地站起身,凑了上去,像条野狗一般,在陶月寻的脖子处停留,贪婪的嗅了嗅,接着又露出满足的表情。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陈风攥紧了拳头,只要杜毅再敢做的过火点,今天就送他上西天。 天人之姿的陶月寻,岂是这等俗物可以碰触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陈风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的陶月寻性情大变,拒人于千里之外,圆滑世故到令自己都心里发麻! 难道说,前世的陶月寻真的是靠这种方法,达到目的! 那自己的出现,也是救赎陶月寻,改变她悲惨的境遇的机会。 “月寻啊,你一个女儿家就算赢了祝含章,最终还是要把产业拱手让人,怎么说我也是你爹的关门弟子,也算是你爹亲自挑选的人!” 杜毅侃侃而谈。 他不是在征求陶月寻的意见,而是通知她,自己要成为接替祝含章的那个人! 陶月寻,最多只会成为杜毅家里的洗衣婆。 陈风看的心惊胆战。 好在最后关头,杜毅及时止住了。 他要把香艳的好事留到最后,催促着陶月寻更换衣服。 一时情急的陶月寻钻进了浴室, 她顾不得疼痛,奋力的揉搓皮肤,直至肌肤表面形成红肿。 忐忑不安中,陶月寻缓缓走到了客厅中央,她面如死灰。 杜毅为她准备的是三点式,内,衣,只需微微侧身,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一览无余。 纤细修长的美腿,水蛇般的腰肢,杜毅舔了舔嘴唇,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一股热气从他的小腹窜了上来。 他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陶月寻下意识的推开,没想到杜毅弱不禁风,一头栽倒在地毯上。 她赶忙回头:“对不起,杜毅哥,你别生我的气,我.....” “我还是个处,我害怕,你.....” 原本怒火上头的杜毅,一听到心心念念的陶月寻还是张纯洁无暇的白纸,顿时喜笑颜开。 一只手搭上了陶月寻的胳膊,刚要往下延伸,陈风破门而入,他提着一把砍刀,三步并作两步,就把杜毅逼到了死角。 为了全神贯注的进行情事,杜毅特地把家里的保镖支走了,他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陶月寻的风光。 剩下的几个女佣人,哪里会是陈风的对手。 “碰!” “找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吗?” 陈风一拳砸在杜毅的鼻梁处,鲜血顺着嘴唇蔓延开来。 荒废了三年的光阴,杜毅连陶月寻都打不过,更别谈陈风。 他惊恐而又愤怒,大骂道:“臭表子,难怪之前你死活都不答应,原来你在背地里勾搭了别的男人,想逼我替你们铺路?” “我呸!但凡你今天能走出这道门,我杜毅的名字倒着写。” 杜毅自认为陶月寻不敢拿他怎样。 殊不知,陶月寻和陈风根本没有串通一气,事情自然也不会按照他想象的发展。 “啪!” 陈风重重的扇了杜毅一记耳光,迅速执起手中的长刀,刀刃抵在他的脖颈处,一个不小心,随时能切断大动脉。 这下子,杜毅连呼吸都不稳了,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能做到,陶月寻是你的女人,我不碰就是了!” 早知道贪图美色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杜毅死都不会铤而走险。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陶月寻,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毕竟自己是不愿把初夜交给不爱的人! 尤其对象还是杜毅。 可这事儿搞砸了,杜毅这条路就被堵死了,哪 怕陈风不是祝含章的耳目,那又能怎样?她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如果有,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想到这儿,陶月寻苦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 “谢谢你,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走吧,杜毅哥,我不认识他。” 一看陶月寻还要继续,陈风将刀尖按了下去,血丝渗了出来。 杜毅吓得大叫不止,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裤腿方向流淌。 “大哥!万事好商量,别.....月寻,救救我,我不要死啊!” 门外几百米就有他的手下,可是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等手下发现再赶到现场,陈风早就把自己结果了。 “呵呵,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打败祝含章?换个方式说,你打算请哪路高手?” 陈风弓起背,眸中杀意焕发。 杜毅被瞪的心乱如麻,他藏了那么久的秘密,是要重见天日了? “还不快说!” 陈风低声呵斥道。 这回杜毅一股脑给交代了,陶年之临终所托,让杜毅传话给女儿,让女儿去投靠大徒弟项本林。 这也是陶年之培养出的最锋利的剑! 只可惜陶年之这一生,看错了两个人。 第44章 你想要我? “本林哥早就和我爹一起去了,你胡说些什么!”一旁的陶月寻只当杜毅是为了求生,口不择言。 当时祝含章为了斩草除根,让陶年之不能东山再起,软禁了项本林,这期间对他使用的招数,可谓是惨无人道。 提起项本林,陶月寻心中的仇恨就无法遏止。 他杜毅是没资格提项本林的人! 见她乱了方寸,杜毅挺直了腰杆,冷笑一声:“你是不知道项本林最后侥幸脱逃了吧,你想对付祝含章,简单!” “让你的男人把我放了,我就把他的具体地址告诉你,除了我,没人知道项本林的踪迹。” 他自以为这样就能恐吓陈风,可惜陈风不像陶月寻一样好拿捏。 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能被小小的杜毅糊弄了? 动动脚趾头,陈风都知道杜毅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得到自由后报今日的仇。 陈风一字一顿:“你有资格谈条件吗?要么留下你的狗头,要么乖乖联系项本林,你选吧。” 凌厉的眼神让杜毅脖子一缩,可转念一想,他不撬开自己的嘴,舍得让自己死吗? 装腔作势罢了! 这下子,杜毅又有了底气:“两条路我都不选,你要动手就尽管来吧。” 这家伙,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陶月寻攥紧了拳头,不知所措之际,陈风掐住了杜毅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杜毅就会头身分离。 “说,还是不说!” 话落,杜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咬紧了牙关死活就是不交代。 陈风捡起地上的砍刀,朝着杜毅的大腿,劈了下去,鲜血飞溅,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杜毅痛苦的卧倒在地上。 伤口处的皮肉翻起,他死也没想到陈风真能做的这么狠! “别,我说,我说就是了,电话簿就在保险柜里,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目前身在何地。” 果然不出所料,杜毅就是个纸老虎,他也没打算说话算话。 陈风嗤笑道:“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杜毅冷汗直冒,不时倒吸凉气,一个劲的喊:“送我去医院,我不想当残废,快救救我,啊!” 话音未落,陈风一拳把他打晕过去,这样就安静多了。 按照电话本上的信息,他打给项本林后,将手机递给了陶月寻。 “喂.....你真的是本林哥么?” 陶月寻将信将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即爆传出一阵哽咽声:“月寻 小姐!” “时隔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挂念你,你现在还安好吗?” 她的本林大哥还活的好好的,该死的杜毅骗的她好苦! 陶月寻一时情难自禁,哭的稀里哗啦,两人叙旧后,聊到了报复祝含章的计划。 这三年时间,项本林组建了属于自己的一脉势力,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为陶月寻所用。 得知陶月寻目前正在嘉州,项本林决定以最快速度赶到会合。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陈风踢了一脚不知生死的杜毅,他发出一声闷哼。 被蒙在鼓里三年光阴,她过的连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陶月寻一想到杜毅要利用这点,侵占自己,怒火便疯涨。 “我不想再看见他,你帮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虽说杜毅还没有和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已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凡杜毅还能活蹦乱跳,她就生不如死! 陈风微微颔首,招呼了门外的两兄弟,将杜毅扔进后备箱,等待他的,是比郑钧还要悲惨千万倍的结局。 “你不怕吗?”在房间最后只剩下两人时,陶月寻忽然开口问道。 “怕杜毅报复还是祝含章?如果是杜毅,我不 需要怕个废人,祝含章嘛,他离死也不远了,况且我已经在他的仇家名单上了。” 怕,又有什么用呢? 陈风只怕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不能先一步扣下祝含章的脑袋。 气氛逐渐低迷,他才恍然发觉陶月寻不着寸缕。 这身打扮就算在后世,也过于大胆了,陈风急忙撇过头,正打算退出去。 陶月寻就从背后箍住了他。 她犹如一条游蛇,柔嫩光滑的手臂,环住了陈风的脖子,媚眼如丝:“你替我解决了心头大患,这么急着走?我莫非是洪水猛兽不成。” 陈风低下头一瞥,深邃的沟壑就在眼前,白花花的那片迷了他的眼。 她才不是猛兽呢。 她是妖精,随时能勾人心魂的妖精!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陈风索性闭上了眼睛,掩去一闪而过的欲望。 很不幸的是,这一幕恰好被陶月寻捕捉到了。 从刚才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陈风一分一秒。 “陶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誉有所损害,你先放开我,我们出去谈。” 一方面陈风不愿趁人之危,如果只是出于交易,那他岂不是跟杜毅这个人棍毫无差别。 其次,前世叱 咤风云的陶月寻,给陈风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让霸王花插进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个麻烦。 陶月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试探陈风,可陈风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并不是贪图自己的肉体。 试问哪个女人遇上天降英雄,能抵挡得住呢。 第六感告诉陶月寻,这么好的男人把握不住,就要错过了。 她踮起脚尖,覆上陈风的唇,周围静的,能清晰听见两人的喘息声。 良久,陶月寻才松开手,她的双眼已渡上一层雾气:“我美吗?看着我!”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霸道,陈风鬼迷心窍般点了点头,少女纯净无瑕的酮体,让他心猿意马。 “仅仅是因为我们立场一致,有共同的敌人,你就这么帮我?” 明明陈风可以选择在她献身以后,再加入进来,冲进来的那一刻,陈风眼神中的愤怒,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偏要说个原因,陈风自己都不明白,他淡淡一笑:“何必追问为什么,或许我也有私心呢?” 私心?陶月寻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她凑了上去,胸前的坚挺,就抵在陈风的躯干。 “你想要我?” 第45章 劝你节制点! 见陈风不发一语,陶月寻主动送了上去。 两人紧贴在一起,陈风的衣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 她推了推陈风的胳膊,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 陈风低下头,叼住她的唇瓣,现在的他容光焕发,好似吸了陶月寻的精气。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他的大掌覆盖在陶月寻的肚子上,这女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美玉般光滑细腻。 理智如他,陈风也在不知不觉中上瘾了,连紧急措施都抛在脑后。 闻言,陶月寻莞尔一笑,反问道:“我都不怕,难不成你害怕了?” “你不想对我负责任?放心,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合作....” 她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哀伤,陈风一把揽过她,一字一顿:“真有了,就生下来,我养!你都交给我了,还说我是跟你合作?” “小没良心的!” 他轻轻刮了下陶月寻的鼻尖,满眼尽是宠溺。 除了姐姐们,陶月寻是他唯一动了心的女人,这年代贞洁是相当重要的,自己绝无可能辜负陶月寻。 缠绵一阵后,陶月寻趴在陈风的怀里,喃喃自语:“让本林哥直接出击,会不会太冒险了点?我总觉得祝含章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凡祝含章没有足够的硬实力,不用等她报仇,眉州早有一帮人收拾他了。 陈风点了点头,略一思索,答道:“先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关乎杜毅死亡的真相,一定不能被祝含章知道。” “我想,除了项本林以外,兴许联系上你爹被分散的势力,也能为你所用,只是眼下不是好时机,操之过急要不得。” 陶月寻深以为然,先不说祝含章的底细还没探查清楚,三年时间他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其次杜毅的弟兄,也不会轻易归顺,说不定要借着复仇的由头,杀她个措手不及。 “阿风,你只管说,我都听你的。” 女人的低吟,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鼎鼎大名的霸王花此刻小鸟依人,换作是谁也想不到。 就连陈风本人都忍不住震颤。 “你应该有家公司了,就叫寻之吧?怎么样?我今天就到工商局去注册商标。” 前世做大做强 的公司正是寻之环球影业,寻是陶月寻的字,只是为了纪念其父。 陶月寻眼中蓄满了泪水,自父亲离世,她已经很少感受到被人挂在心里了。 明明他们俩认识到现在才一天时间,为什么会觉得陈风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陈风最怕女人哭,对方还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他手忙脚乱的同时也疑惑,难道上辈子寻之集团换过名字? 却不承想,陶月寻拉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陈风好奇的看着她。 “我喜欢,就不叫寻之了,就叫寻风吧,意味着新的征程。” 她要将父亲离去的悲痛,掩埋在记忆的长河中,如果陶年之知道她现在重获幸福了,想必他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 陈风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应下了。 翌日清晨,沈乾刚接到信儿赶来了杜毅的别墅,开门的是只披了件外套的陶月寻,他一眼就认出了这衣服是陈老大的! 在别人的房子里颠鸾倒凤,陈风果然不是一般人。 震惊的同时,沈乾刚自觉移开了目光,他可不想因此被 陈风记上一笔。 “弟妹好。” 刚叫出口,陶月寻的脸就红成了灯笼椒,她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陈风。 他尴尬的咳嗽两声,瞪了眼沈乾刚:“眉州有个西沙度假区,不久上头就会重视起这块地皮,我们如果能拿来做影视基地,势头一定好。” “目前这块区域属于阳海青旅有限公司,不过祝含章那边也有了动作,他可能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到这块地。” 上辈子真正把西沙度假区,建成电影拍摄地的人是祝含章。 陶月寻后来居上,将其发扬光大,但当时她两道通吃,商业对于她而言仅仅是一条门路,真正支撑她的还是地下产业。 “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要保证西沙度假区归于寻风旗下!” 陈风眼神坚定。 陶月寻诧异的抬起头,欲言又止,沈乾刚这才递上文件:“这是注册的公司商标。” 他微微颔首,接到手中,沈乾刚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往复,停留了一阵后,鬼鬼祟祟将陈风拉到了一边。 “陈老大,保重身体要紧,这种事还是要节制点,否则把气血耗尽了,以后还 咋给弟妹幸福生活。” 沈乾刚可看的一清二楚,陶月寻走起路一瘸一拐,明显是受了内伤啊! 陈老大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闻听此言,陈风皱起眉头:“去你的!你也拿我开涮。” 他还是第一回呢,经由沈乾刚的嘴一说,好像他整天除了情爱就没事干了。 送走了沈乾刚,陈风又把陶月寻安顿在学校,自己则跑到车行借了辆二手夏利。 暂时还不需要陶月寻出面,作为学生,她的重心还是得在学习上。 重要的是,陈风不愿她太早的接触社会的阴暗面,说不定那会让陶月寻信念崩塌,再度成为上辈子那株霸王花。 .... 到了中午,陈风开着他并不起眼的老款夏利,慢悠悠停靠在嘉州商学院门口。 在轿车还没普及的现在,商学院门前至少有不下50辆! 还个个是名牌,最次都是10万以上的桑塔纳,他这二手夏利实在是格格不入。 最开始沈乾刚掏出虎头奔的钥匙,被陈风果断拒绝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沈乾刚是啥意思,不能在女友面前丢脸啊! 第46章 你喜欢我女人? 白费了沈乾刚一番好心,陈风苦笑一声,还好陶月寻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站在豪车中央,他还是能感受到不小的压力。 “这位老兄,你女儿也在这里上学?励志啊,你这么…….朴素的一个人,还能把姑娘送到嘉州商学院!” 说话的男人,戴着时下最流行的太阳镜,喇叭裤,绿衬衫,俨然一副富家子弟的样儿。 他靠在一辆崭新的宝马轿车上,这款最起码也得70多万了。 能在这个年纪开天价车,可以见得家境相当不错! 陈风回过头,指着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像是50多岁的中年人吗?” 他猜测这男人是想说自己很穷,只是委婉的换了个表达方式。 “呵呵,这么一说,还真不太像了?你弟弟妹妹在这儿读书?” 男人很是自来熟,看起来心情不错,左手还捧着一束红玫瑰。 陈风承认自己气质是老成了点,但总不至于当同龄人的父辈。 他幽幽开口:“我等我老婆。” “你老婆是学院职工?谁啊?该不会是老师吧,女老师也没几个啊!” 男人摸着下巴,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正在他胡乱猜想的时候,一 个戴着球帽的少年,跑了过来:“何震,校花就快下课了。” 男人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整了整衣装:“今天肯定拿下她!” 看他一副痴汉嘴脸,陈风也懒得再解释了,反正在何震心中,自己就是个年纪大的穷鬼。 “震哥,我信你!这位....是谁啊?”那名小弟眼神中透出鄙夷。 这所院校里的学生几乎都是富二代,陈风的存在就是不合群。 作为上等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陈风能理解人性的本能,自然的接话:“我叫陈风,等我老婆。” “结婚了?是谁啊?” 小弟继续发问。 反正说了也不会掉块肉,陈风脱口而出:“大一财经系的陶月寻。” 话音未落,何震笑出了声:“你说什么?陶月寻?原来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着老实,鬼心思这么多!” “我都不敢说校花是我老婆,据我所知,她根本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此前,确实是这样,只不过现在不同了,他们只差一张结婚证而已。 陈风无奈的摇摇头:“骗你对我没好处。” 可是把陶月寻奉为女神的何震,怎么可能相信心中的缪斯会爱上一个 穷小子! “拉倒吧,这种不切实际的梦说说就算了,都是男人,我也不会嘲笑你,追这种级别的美女,你起码得有一辆开的出门的车。” 这言下之意,是夏利不能开出门了。 陈风勾起唇角:“车嘛,无所谓的,只要能开就好了。” “月寻她真心爱我就够了,如果不是要负责接送她上下学,我也懒得买车,不过这样也就遇不到我老婆的桃花了。” 他根本就没把何震当作情敌,这最多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屁孩。 见陈风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在构陷自己的女神,何震渐渐没了好脸色:“我在嘉州最大的国营酒店,给月寻订购了一屋子的玫瑰花,还有当地有名的歌星助阵,你呢?“ “你该不会就打算带着月寻,开着这辆破车到处瞎晃悠吧,你省省吧!” 他死缠烂打大半年的时间,连陶月寻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此刻哪能容忍陈风亵渎自己的女神。 何震的话也为陈风提供了思路,小浪漫偶尔还是可以玩玩的! “谢了,等过几天我照你的办法,给月寻准备个惊喜,记得替我保密哦。” 陈风笑的灿烂。 气的一旁何震干瞪眼, 幻想就算了,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二人谁也不退让,这时大门开了,陶月寻穿着陈风购买的吊带连体裙,姣好的身形一览无遗,这一刻,何震的呼吸都停了。 他用力挥舞手臂,也不顾形象了。 “月寻!快来这边!” 难道陶月寻知道自己给她写了情书,特意打扮成这样? 一向清冷孤傲的校花,露出甜甜的笑容,浅浅的梨涡快把何震的心给融化了。 这时候陶月寻要是想掏走他的心,何震都是心甘情愿的! “月寻,你看!红玫瑰,跟你穿的这身红裙子最是相称。” 陶月寻停在了他面前,何震得意的昂起头,顺带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陈风。 这下子,他要死心了吧。 “阿风,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她亲昵的挽住陈风的手臂,眉眼间尽是柔情,那是何震苦追半年都没见过的表情!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陈风说的那些,该不会是真的吧! 不可能,自己哪儿比不上这小子了。 “我买的衣服,怎么可能不好看?难道你质疑我的眼光?” 陈风话是这么说,目光却聚焦在何震脸上。 “我都不知道你还是商 学院的大人物呢,多亏这位小兄弟告诉我。” 话落,陶月寻好似才察觉到何震的存在,急匆匆解释道:“我们是普通同学,何震!你以后不许大张旗鼓的等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陈风,不久我们就要结婚了。” 不久就结婚?何震的心都要碎了,他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月寻,我先一步认识你,他....他打哪头冒出来的。” 陶月寻立刻打断:“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应该称呼我陶小姐,月寻不是你能叫的,他是我未婚夫,还用得着和你说明?” 她拒绝的很彻底,可以说是把何震最后一丝幻想都掐灭了。 陈风暗自窃喜,自己老婆还是个宠夫狂魔,霸王花的属性全都用到护老公上了。 这种感觉还莫名的甜蜜。 他顺势打开车门,在何震惊讶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屁股车尾气。 “阿风,你别生气啊,他就是容易犯混,实际上他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我就跟他吃过一顿饭,还是因为他帮我解决了课题研究。” 陶月寻打从一上车就坐立不安,她生怕陈风会有芥蒂。 慌乱的陶月寻落入陈风的眼里,他不禁失笑,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单纯无害呢! 第47章 这算个毛的商业机密 “我像是很会吃醋的人?我相信我的女人,也相信我自己。” 陈风紧紧包裹住陶月寻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 利用眉州三苏酒业名义,和阳海青旅约定好在嘉州国营饭店聚头,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个人影。 被叫来撑场子的金喜,看着打不通的电话,无奈的摇头:“老大,我们好像是被他们耍了,这个宗阳海,老子非要撕了他丫的!” 要是这会儿在眉州,他还能找到宗阳海,削他一顿,偏偏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陈风默不作声的点下了头,作为商人,这点时间观念不可能没有。 说明宗阳海,压根就没想跟他们会面。 “我们无冤无仇的,他何必得罪了咱,对他有啥好处?” 沈乾刚百思不得其解。 阳海青旅又没有足够的财力打造摄影基地,西沙度假区注定是要卖出去的,他们三苏正符合条件。 按常理说,宗阳海是犯不上跟三苏硬碰硬,可他们都忘了一点。 祝含章对西沙度假区虎视眈眈,他想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被旁人夺走。 “这不是出自他的本心,三哥那边说不定早就派人盯梢了。” 陈风云淡风轻的答了一句。 在场的其余三人皆是一震, 说不出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这名字是陶月寻的心魔,她忐忑的看了眼陈风:“那这块度假区的地皮岂不是拿不到了?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她记得陈风当时还势在必得,可为今之计,似乎只能知难而退。 陈风没有接下话,半道打退堂鼓,绝无可能! 想另辟蹊径,就只能再从长计议了,虽说祝含章给的期限只有三天,但近期他满心扑在这件事上,也抽不出空档收拾自己。 正当几人打算离开时,陶月寻的手机,突然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信,对方表明约定地址,临时变更为新城酒店。 一时理不清头绪的几人,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探探虚实。 推开门,圆桌的中央,坐了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人,他看起来不算胖,但那张脸却像发面馒头,透出病态的红润。 陈风眼神示意了下,陶月寻立马迎了上去,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您就是宗老板?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男人眼中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他伸出一只手,小拇指的指甲长的像十年没有修剪过,陈风一阵恶寒,下意识将陶月寻拦在身后。 “陶小姐,你再仔细看看,真不认识我?” 男人笑的眼角都有了褶子,臃肿的脸因为挤压 ,宛如一张烧饼。 这话听的陶月寻稀里糊涂,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宗阳海,那又是谁呢? “真是遗憾,这位小姐并不认识我,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阳海青旅的总经理钟俊杰,你可得好好记着了。” “大家都在嘉州,说不定往后还有不少合作的机会呢。” 钟俊杰拿起酒杯,越过陈风,递到了陶月寻的手边。 男人最懂男人,钟俊杰话里话外,都是想占陶月寻的便宜。 陈风下颚绷紧,忍着怒火接过酒杯:“钟经理,我们陶总酒量不太好,平时都是由我代饮,你应该不介意吧?” 平时?别当他不知道,寻风集团这才刚注册。 计划落空的钟俊杰猛的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划过陈风的手背,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沈乾刚和金喜,不约而同看向了钟俊杰。 这家伙!仗着对他有事相求,就伤自己老大! 酒杯由于惯性摔落在地上,碎片七零八落。 钟俊杰适才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和陶小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 为了能查清楚这其中的关键,陈风硬是按下了怒火。 他附和道:“是,钟经理,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陶总,你请!” 刚才那一幕,陶月寻是实打 实的心疼,幸亏碎片没伤到陈风。 既然他决定忍气吞声,那自己就不能坏了大计。 “钟经理,宗董很忙吗?这提前约好的时间地点,说变就变了,莫不是你们看我公司刚建成不久,就不把我当回事?” 陶月寻话中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嗔怪,三言两语就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美女都服软了,钟俊杰的心顿时奇痒难耐,他刻意挪动了屁股,试图离陶月寻更近点。 “倒也不是宗董不想不把你放在眼里,是眼红这块地皮的人太多了,都见一遍,我们岂不是要把眉州嘉州的建筑商得罪个遍。” 闻言,陶月寻等人,在心中感叹陈风料事如神。 宗阳海想当泥鳅,拿到利益后还能片叶不沾身,不过就算不见面,地皮最后也只能出售给一个人。 陶月寻挑起眉头,故作姿态:“呵,那还吃个什么劲儿,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我的事儿,钟经理,你这是拿我开玩笑?” “我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傻子,就不瞎凑热闹了,折腾半天还得当个陪跑的,我可不干,走吧,这饭不吃也罢。”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陶月寻生气时候的三分娇媚,让钟俊杰彻底把持不住了。 这分明是撒娇耍赖啊! 更别提陶月寻顶着这张精致无暇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小女人的慵懒气息。 兴许是跟着陈风厮混久了,她这会撩拨人的功力见长。 “陶小姐!请留步啊,我知道寻风集团是由三苏酒业注资成立,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宗董为了保全自身,早就决定对外招标了。” “你也知道这块地皮虽然是阳海青旅私有,可眉州方面的意愿是要打造出摄影基地,发展影视文化,所以这招标合情合理。” 钟俊杰谄媚的笑了笑,色眯眯的盯着陶月寻暴露在外的美腿。 要是自己能玩上这种极品,就是做鬼也值当了! “是这样?那钟经理觉得大概多少钱,才能拿下西沙度假区。” 陶月寻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尽管钟俊杰炙热的目光,让她坐如针毡,可是为了陈风,为了自己,拼了! 钟俊杰托着下巴,啧啧有声:“内部的数额,我也不能报给外人啊,这要是被宗董知道了,可算泄露机密啊。” 陈风嗤笑一声,这算个毛的机密,数额而已,随时可以变更。 一切还得看出价者的意思。 如果是招标,就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了,这得看钞能力! 是傻子也明白钟俊杰,就是想吃点豆腐罢了。 第48章 扩大产业地皮招标 陶月寻面露难色,斟酌再三,她主动拿起酒杯:“钟经理,我敬你一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相遇就是缘分,怎么能算是外人。” 但这些并不能满足贪婪的钟俊杰,他的手,伸到了陶月寻的板凳后面。 “月寻小姐,阳海青旅除了宗董,就是我说的算,你想中标有的是捷径。” 如果说刚才那是暗示,这就是明晃晃的利诱了。 陈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钟俊杰,别给脸不要脸!” 士可杀不可辱,当着自己兄弟的面,调戏自己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这是对人格,自尊的践踏! 他怎么会为自己出头?明明钟俊杰对这事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陶月寻又惊又喜,即使他们现在名义上是男女朋友,也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但不可忽略的是,她对陈风的了解太少。 她根本看不明白这个男人,哪怕陈风,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心。 陶月寻却还是固执的认为,陈风在意的,是他们之间,利益共同体的关系。 直到这一刻陈风挺身而出,陶月 寻才有所动摇,原来他的眼中也会有情爱。 至少,他对自己的好,并不全是出于利益的角度。 “你说谁不要脸?当奴才,就得有当奴才的觉悟,站在主人头上拉屎撒尿,月寻小姐,我这就替你好好教训他!” 被点破了心思的钟俊杰,撸起袖子,他还想借机发作,找回场子。 可没想到陈风抡起胳膊,击中他的要害,下腹一股剧烈的震荡,钟俊杰脸色煞白,急忙捂住了下体。 “啊!” 男人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遭遇重拳,钟俊杰此刻又急又怕。 万一自己不能人道了,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当太监? 陈风冷冷的看着,上蹿下跳的钟俊杰,警告道:“我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没有你,招标的事儿,也能手到擒来。” 先别说这货只是个总经理了,就是董事长,也不可能为了面子不要钱。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徒留下钟俊杰在包厢里哀嚎。 …… “喂,请问是三哥么?我是阳海青旅的总经理,有重要的事件汇报!” 在医院检查后的钟俊杰,越 想越不是滋味,立即找到了祝含章的联系号码。 虽然自己还没彻底报废,可是他绝不会让陈风抢了他的女人,又抢了他的地皮。 “说。” 祝含章不耐烦的开口,如若钟俊杰没有报出阳海青旅的名字,他就直接挂断了。 “三哥,眉州的三苏酒业,最近在嘉州全资注册了一个建筑公司,叫寻风企业,他们也想要参与招标,似乎对这事儿很有把握。” 钟俊杰如实说道。 三苏酒业?眉州传的沸沸扬扬的酒厂? 据说只凭两个月就钱奖双手抱,现在又来掺和建筑业的事儿? 祝含章沉声道:“你确定他们,一定会参与这次的招标?” “是!三苏酒业的老板都撂下话了,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拿到这块地皮。” 钟俊杰趁势添油加醋。 这话点燃了祝含章的怒火,他收紧拳头,眸中寒芒毕露:“三苏酒业,哼,告诉你们宗董,把招标项目的价格提高到1个亿!” 一个亿左右,就是祝含章估算的最终收购价,他就不信三苏酒业真的会豁出命投标。 钟俊 杰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当即表示:“好嘞!宗董方面,我可以为您提供2000万的返金。” 能攀上祝含章这棵大树,2000万真的不算多了,眉州除了他外,也无人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祝含章早已习惯了这种特殊待遇,淡淡道:“等我拿到了这块地皮,往后你们阳海青旅的步子,也能走的稳些。” ……. 翌日早上九点,嘉州新南大会堂举行招标大会,除了祝含章一伙人早早抵达现场,并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其余的建筑商也赶来参加,他们财力虽比不过这位大佬,但总想着捡捡漏,毕竟盘下这块地皮,是能稳赚不赔的。 “杜毅到底死去哪儿了?这么久了,连个口信都没有。” 祝含章看向一旁的小弟。 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三哥,找遍了杜毅能去的地方,住处也搜了,他手底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据我估测,人恐怕凶多吉少。” 一个大活人能失踪这么久,祝含章心中也有了大概。 杜毅的离世,对他而言是解决了不小的麻烦,只是杜毅会被什 么人,用何种方式解决,这仍是个问题。 对方是敌是友,在明处还是暗处,都不得而知。 招标大会没过一会便正式开始,台上的主持人按照规则,依次收录投标文件,光盘,进行二次核查等工作。 “我宣布,此次投标控制价在1亿元。” 1个亿!即便这块地皮真的能赚钱,可1个亿实在是天文数字。 刚刚递交了投标文件的大片建筑商,只能干瞪眼了。 “我还以为大概是几千万呢,阳海青旅还真敢定价啊!” “这很正常,摄影基地!华夏仅此一家,1个亿不算多。” ..... “首先是来自眉州的祝含章先生,投标报价为1.2亿元RMB。” 为了能万无一失,祝含章刻意加了2000万。 消息一经宣读,众人便炸开了锅。 “看来这次中标的就是三哥了!” “开卷考试,有三哥在,就算是能报多,也不敢报啊!” 几人窃窃私语,祝含章亦是运筹帷幄之中。 “第二位,来自嘉州的寻风企业陶月寻,投标报价为2亿RMB!” 第49章 争一口气,与祝含章交锋 众人顺势望去,角落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人,正不急不缓的朝着沈乾刚耳语几句。 这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与此同时,陈风也看向了祝含章,他生的普通,放到人群里都不起眼,偏偏脸上有一道长而深刻的刀疤,显得此人凶神恶煞。 最让陈风忌惮的,是祝含章眸中,泛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这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独有的气魄,一时间,陈风的心中涌起无限情愫。 坐在他身侧的陶月寻,害怕的攥紧了拳头,祝含章带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太深。 她太怕事情败露,祝含章如果发现陶年之的女儿还活着,甚至意图联合别人对付他,以祝含章的性格,一定要把她挫骨扬灰。 好在她早在三年前的变故后,就改了名字,原先字朝阳。 并且她和祝含章,也没见过几次面,极少的几次也是在她年纪尚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样貌也有了变化。 想必祝含章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念及此处,她才长舒了口气。 反观陈风,末了,他垂下脑袋,保持住镇定,抬起头,再度对上那双骇人的眼。 “三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碰见,看来这次竞标没您的事了。” 陈 风淡然一笑。 处事不惊的态度,让祝含章给了他正眼。 愤怒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给他报信的钟俊杰明明说过,1亿就能拿下这块地。 现在该怎么解释? 祝含章的目光在人群中搜找一圈,终于看见了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钟俊杰,想来他也不知道,寻风企业能这么大手笔。 西沙度假区的利润估算,也就在2.5亿左右,只赚5000万,未免太亏了! 不过自己有2000万的返利,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祝含章大手一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要改报价,我出2.2亿!” 临时改价,简直是闻所未闻! 可对方是声名赫赫的祝含章啊,众人面面相觑,钟俊杰也赶忙低下了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下一秒,祝含章就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说我要更改报价,都聋了吗?” 哪怕钟俊杰是阳海青旅的总经理,也不是一言堂啊,他哪敢随随便便答应,到时候宗阳海和股东们找他麻烦,他岂不是葬送了自己。 “三哥,我们宗董就在后台,我这就叫他过来给你改价!” 钟俊杰灵机一动,将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宗阳海。 在他离开的间隙,祝含章主动开口:“ 三苏酒业的人也来了?刚做出点成绩就想一口吃成胖子,小心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要害。”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奉劝他们见好就收,在场的建筑商眼观鼻,鼻观心,都等着三苏酒业的人接话。 陈风笑出了声,佯装不解:“三哥的话,我听不明白,这块地皮能赚钱,我们还有放弃的道理吗?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得竞争。” 此言落下,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是谁啊!敢跟三哥叫板,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以为靠卖酒挣到点钱就了不起了。” “我敢打赌,这小子今后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 陈风充耳不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就等着祝含章表态。 祝含章眯起眼眸,反问道:“这钱,你赚的了吗?” 在眉州,祝含章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没有人敢质疑。 “三...三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宗董,你快发句话啊!” 钟俊杰在来的路上就把情况如实供述了,宗阳海现在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 好好地一桩买卖,被钟俊杰这家伙搅和成这种样子。 逼得整个阳海青旅骑虎难下,面对祝含章的威胁,宗阳海也只得陪着笑脸:“ 还不快给三哥改价,这次竞标....” 话音未落,陈风随即打断:“定好的规矩,怎么能轻易更改?” 这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宗阳海此时心中郁闷,反驳道:“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我说可以改!”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再傻也能看出竞标不过是走个过场。 作为老板的宗阳海都有意偏袒三哥,那还有谁能争上一争? “是这样,宗董说的有道理,三哥改,我们也得改,2.5亿!” 陈风竖起五根手指。 大会堂一片死寂,能清晰听见有人倒吸凉气,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既然决定了要撑住场面,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 宗阳海出了一身冷汗,这钱他要不起,也不敢要! 2.5亿!他一毛钱都不赚了? 这是在挑衅自己的威严,祝含章面上黑的能滴出水来。 “小伙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风很是坦然:“我说2.5亿,如果三哥出不起这个钱,那就乖乖的把地皮让给我,这钱不是三哥能赚的。” 话落,祝含章的眉头拧成了蜈蚣,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立刻转头看向宗阳海:“把返利提高到5000 万!” 被突然点名的宗阳海,哭丧个脸:“三哥....我们公司的股东还没到场,这事儿我不能擅作主张啊,至少等我....” 事关自己的颜面,祝含章哪能容许宗阳海一拖再拖,当即骂道:“你是阳海青旅的董事长,你说的算!给还是不给!” 宗阳海看着三哥面目狰狞,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拒绝,他就会手撕了自己。 索性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祝含章勾起唇角:“2.7亿买这块地!” 早已做好了不拿地皮誓不罢休的决心,陈风从容以对:“3个亿。” 这已经是赔钱的买卖了,祝含章十分确信对方就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为了争着一口气,他脱口而出:“3.5亿。” 就在他以为这事儿,要画上句号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陶月寻开口了:“4亿,三哥,你还想继续追加吗?” 言下之意,是加到祝含章玩不起为止! “宗阳海!给我1个亿的返利。”祝含章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了宗阳海。 光是听到这个数字,宗阳海就快晕过去了,公司采用的是分红制度,5000万返利,到他手里的就已经少的可怜了。 追加到1个亿,他还活不活了! 第50章 老大,人已经过去了 “三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被股东们问责啊,我这买卖做的也不容易,您喜欢地皮,可以看我们公司的其他.....” 宗阳海的上下嘴唇还在哆嗦,就被祝含章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的眼神满是阴狠:“一个亿的返利,我不想重申第二遍。” 思索再三,为了保全住自己的命,宗阳海咬咬牙:“好!这是最大限度的让利了,再多,再多我就要倾家荡产了!” 宗阳海说的是真话,如果再加筹码,阳海青旅都得关门大吉。 祝含章方才看向陶月寻,气头上的他。并未注意到陶月寻的眉眼有几分熟悉。 “4.5亿,我在眉州混了这么久,拿出1个亿而已,我不是没有。” 陈风趁势而上:“5个亿,三哥,你在道上这些年难道就只有1个亿么?你还能玩得起吗?玩不起,可别勉强自己。” 他就是看准了公共场合,祝含章得顾及着被举报的风险。 祝含章要是动手,反而便宜了陈风,上头就会把他一锅端了。 果不其然,祝含章的脸色陡然阴沉,他沉默了良久才撂下狠话:“你这么喜欢这块地,小心 别把自己撑死了。” “我这人向来是睚眦必报,你们三苏酒业,寻风企业,都给我等着瞧!” 说罢,祝含章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现场,已经很久他都没有尝过吃瘪的滋味了。 在他离开后,会堂迅速展开了讨论。 “拿下了地皮是不假,就是这几个活生生的人也得变成尸体了。” “钱还可以再挣,非要虎口夺食,这不是傻子吗?” “害,年轻气盛嘛,可惜招惹的是三哥。” ..... 另一边,祝含章手底下的武龙带着人手,在会堂的偏门入口处等待。 “好小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武龙露出森森白牙,眸中是不亚于祝含章的毒辣。 大门入口也站满了祝含章的手下,有他们把守,陶月寻等人就是会上天入地、也难逃一死。 “武龙那边准备妥当了吧?谁要是把那小子放跑了,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祝含章用手指掐灭烟头,灼烧的痛感,他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陈风当回事了。 走出会堂的几人纷纷看向陈风,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真成案板上的鱼 肉了。 陈风打了个响指,金喜会心一笑:“放心吧,老大,人已经过去了。” 在竞标过程中,陈风和金喜耳语的那几句,正是部署的应急方案。 陈风早知道祝含章不是正人君子,目的达不成必然是要翻脸,索性召集了沈乾刚手下的所有小弟,虽说沈乾刚也称得上一方霸主。 但到了祝含章面前,也跟蝼蚁一般渺小无力。 所以,陈风花了大价钱找到了海外的一批雇佣兵,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作战经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最重要的是数量够多,祝含章没有提前预防,不会带上所有人手。 就算是祝含章的人想赶来救场,这期间也能让陈风脱身而去。 偏门入口出现一批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他们步伐一致,身形犹如鬼魅,腰间别着锋利的短刃,即使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武龙,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等武龙回过头,十几个兄弟已经被压在地上,一柄短刀正对准他的眉心处。 在雇佣兵们的一路押解下,几人成功与他们聚头,来到了正门,早已在此守株待兔的祝含章,看着被挟制的武龙, 眸中冒出火光。 “你!你特么敢动老子的人,你们以后还想不想在眉州....” 还没说完,陈风就拿着刀在武龙眼前比划了两下,据他所知,武龙这些年没少帮着祝含章为非作歹,算是他最忠诚的部下了。 “三哥,是你欺人太甚,我只想赚点钱,你却要我的命,幸好我做了一手打算,否则我今天就得玩完了,哪还能再回到眉州。” 陈风眼中尽是不屑。 自己但凡没留后手,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恰在此时,武龙低吼一声:“三哥,让兄弟们来杀穿他们!绝不能放他们走了。” 祝含章虽不知道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但自己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陈风此举确实把握住了他的命脉,武龙作为他的副手,一旦死因被公诸于众,口水就能淹死他,兄弟们的心也会随之涣散。 谁都不想跟着一个,随时能抛弃他们的老大。 谁也不会想当垫背的。 不是他不想放弃武龙,是这个局面,他不敢,也不能够! 双方紧张的对峙下,最终还是祝含章先服软了,他让出一条道:“陶总,我放你离开 ,你也得把我的人给放了。” “走出这个门,我要武龙完好无损的回到我身边!” 明明他处于劣势,口气却一如既往的狂妄,陶月寻顿觉不约:“呵,三哥,你这是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出了这个门,我们还能够有命么?” “武龙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你手里,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即使有千万个不情愿,祝含章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好!有话好说,你们提条件吧,怎样才能归还我的人。” 多年的光阴,一直以来祝含章都无人能够匹敌,他已经习惯了当皇帝,当老大。 这一刻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屈辱,只是刚崛起不久的一个酒业集团,就能让他被迫放弃到手的东西。 “条件嘛,就是你亲眼见证,我们和阳海青旅的交易,5个亿都在这张卡里,麻烦你把宗阳海给我叫来。” 陶月寻看似波澜不惊。 实则全是陈风的授意,她一开始还很担心祝含章会鱼死网破。 为了救人,祝含章只得照做,宗阳海心惊胆战的接过银行卡。 暗道还好地皮没落到三哥手中,不然他做个买卖,还得做的一屁股债。 第51章 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要我说,我也愿意跟寻风企业这种讲诚信,有规矩的人做买卖。” “谁不想利益最大化,这种合作伙伴,打着灯笼都难找。” “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钱嘛,真羡慕阳海青旅,轻轻松松就把钱赚到了。” “你可没看宗阳海刚才那脸,比苦瓜还难看,要不是寻风企业把三哥给制住了,这下子可有他哭的!” 建筑商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虽然声音极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三哥耳朵里。 祝含章面红耳赤,这无非是说自己强盗行径,做生意不讲道义。 虽说他确是这样干了,但从前到现在,无人敢置喙,一切都是因为寻风企业的出现。 在陈风的指挥下,陶月寻在签署了转让协议后,一行人上了车,临关门才把武龙一脚踢了下去。 自知坏了计划,武龙愧疚的跪倒在地:“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我一声都不会吭,要不是我技艺不精,也不会被寻风企业阴了。” 这一出不仅仅是武龙没预料到的,就连祝含章自己也很意外。 现在就算是苛责武龙也于事无补,对他宽容反而可以笼络人心。 索性,祝含章将他扶了起来:“不 是你的错,怪就怪寻风欺人太甚,这笔帐我一定会算的,小武,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两人窃窃私语一阵,露出邪恶的笑容。 .... 让祝含章再次跌破眼镜的是,第二天事情全面发酵,嘉州和眉州两地的建筑商圈子里,传出一系列风言风语,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你可晓得寻风企业的人什么来头,不过一个女人,就把三哥压的死死的,不但拿到了西沙度假区的地皮,还未被伤到分毫。” “我估摸着眉州是要变天了,那女人好像叫陶月寻,手底下的一群人吓得三哥屁滚尿流,当天就在大会堂门口跪下了。” “小道消息说陶月寻和三哥暗地里交过手,三哥节节败退,自从这以后,三哥见到陶月寻都避着走,一个眼神都不敢给!” “这么说来,寻风企业来头不小啊,能5个亿买地皮,还能把三哥折腾的够呛,说不定未来眉州霸主就是那位了。” 有关传闻愈发离谱,严重偏离了事实真相,一时间陶月寻被吹成了女武神。 寻风企业的办公间,陶月寻嘴角挂着无奈的笑:“路人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三流报社记者还乱报道,祝含章不得 气疯了。” “我都不知道祝含章怕我。” 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看着报纸的陈风,唇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计划范围之内。 “你以为,这些消息为何会不胫而走,那天在场的人真敢传出这种事?” 经他口中一说,陶月寻不由得瞪大眼睛,凑了过去,她直勾勾的盯着陈风,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总不能又是出自他的手笔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相信你的直觉,不是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强吗?” 陈风莞尔一笑,伸手搂过了陶月寻。 靠在他宽大的臂弯里,陶月寻红了耳根,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们现在拿到了地皮,还需要做什么吗?” 光是在经济方面制压三哥,她总觉得不够,却又说不上来该从哪方面补救。 陈风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表情恢复了往常的严肃:“正式启动建造摄影基地的项目,必须要在项本林回到嘉州前,将名号给打出去。” “利用祝含章在流言上做做手脚,虽然也有用,但有限。” 他的野心不止步于一个祝含章,还有陶年之生前留下的一批旧部,杜毅生前的财产和手下。 只有集齐这些 ,再加上项本林,他们才有资格和祝含章正面对抗。 听到这里,陶月寻皱起了眉头,话锋一转:“转让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是我的名字,你为什么这么做?基地真建成了,我完全可以不承认这笔钱是你出的。” 她签字的时候有震惊,也有喜悦,陈风能这么做,多半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殊不知,陈风现在一心只想抹杀了祝含章,折断他的羽翼,哪怕需要背负风险,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他重生到了22年前,羽翼未丰的陶月寻又哪里会是对手,无论是心智,手段,亦或是对未来的预知。 只要陈风想,陶月寻就是瓮中之鳖,分量轻的可以随便捏死。 只是眼下他还是信任陶月寻的,如实答道:“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我让你爬上去,也可以让你摔下来。” 但凡陈风说是因为爱情,陶月寻都会忍不住胡乱猜测。 可是对方没有丝毫隐瞒,反而让陶月寻觉得安心,这句话也是警告自己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她不会,所以没有一丝悲伤。 她情不自禁勾住陈风的脖子,一如两人初次坦诚相见的那天。 女儿家身上独有的清甜气,让陈风意乱 情迷,他俯身亲吻,不大的办公间里,没一会儿便充斥着糜烂的味道。 事后,金喜闯了进来,正撞见躺在陈风身上,发丝凌乱的陶月寻,陈风半解的衬衫,暴露了不久前情爱的证据。 陶月寻惊呼一声,下意识把脑袋埋进了陈风怀中,这下完了,竟然被金喜看见了! 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金喜也意识到自己撞破了好事,尴尬的笑笑:“老大,你们继续,继续.....” 话还没说完,陈风举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砸了过去,骂道:“进办公室得敲门,是谁特么惯的你这臭毛病!” 尽管金喜是他兄弟,但自己的女人,也不能让人随便看啊。 还好陶月寻穿的还算整齐,否则他打死金喜的心都有。 几分钟后,陶月寻捂着脸逃离了办公间,金喜小心翼翼的敲了门,得到准许后才敢进去。 “呵,你小子该敲门的时候不敲门,人跑了你会敲门了!” 被挖苦了一顿,金喜也不敢发作:“老大,我这不是不知道你白日宣....” 说到一半,他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改口:“那啥,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报告啊,三苏酒业的账户上就剩下200万了。” 第52章 靠,陈先生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半个小时前,赵简志打来电话,金喜才想起来他们三苏酒业这回拿出5个亿,差不多是倾家荡产了,200万都不够维持几个加工厂的生产了。 卖酒不像是搞投资,资金不能短时间内回笼,加盟商都要在第二次单子结束后,才清算第一次单子的尾款。 但他们购买原材料,包括用人用水用电的钱,得实时发放啊,金喜越想越叫苦不迭,拿不出工资,工厂就得停摆。 停止生产,就等于把钱送给友商,还很容易把自己作没了。 这发展速度极快的时代,市场根本不等人。 陈风并不惊讶,只是淡定的喝了点茶润润嗓子,问到:“隆光集团那边怎么样了?在眉州市中心租了一条街的铺子?” 在来到嘉州之前,他就吩咐金喜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张启明,毕竟今生和前世有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他不能做到万事皆知。 突然问起张启明,金喜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依言答道:“你是不知道那小子能有多坏,他这回下了血本,从海外找了几个做成分检验的专家,要查三苏酒的成分。” “那一条商业街也正式开始装修了,现在有几家都挂着隆光的牌匾了。 ” 查出来是干啥,答案不言而喻。 想搞抄袭,搞到他头上来了,张启明似乎很有把握啊。 看来他已经把三苏酒的大致成分,剖析出来了。 可隆光的老本行毕竟不是制酒,想完全模仿到一款酒的精髓,最重要的不是原材料,而是制作工艺,他下一步只能是买通厂里的职工。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陈风早在创厂初期,就选择了环节分工的方式。 职工根本不知道步骤的正确顺序,更何况制作的加工环节就分有26步,想买通每个环节的职工,也是件难事。 “把制作流程表分发给职工。” 陈风一字一顿。 金喜眉头紧锁,暗道老大是抽风了吗?这种机密怎么能给普工知道。 陈风又接着说:“当然不是真的,26个加工车间,分别贴上流程表,方便大家清楚业务,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 这是要找内奸啊! 金喜豁然开朗,随后陈风又说在每个独立车间的流程表上稍稍置换顺序,作为标记,到时候想抓出白眼狼也容易得多。 如此一来,无论职工会不会和张启明串通一气,他都不能复制出完全一样的三苏酒。 要么, 他通过假的制作工艺做出烂酒,要么他就自己琢磨,用工业酒精复刻出假酒。 “对了,金喜,你别忘了到时候让任东华在眉州申请.....” 陈风这会儿鬼鬼祟祟的说完,金喜眼前一亮:“老大,真有这玩意嘛?我以前咋都没有听说过,工商局给注册这个?” “当然给!让你去就去。” 打发走金喜,陈风的心才安定下来,他丝毫不在意张启明把自己作死。 等张启明酒卖不出去了,自己再低价收了他的工厂和店铺。 来招釜底抽薪,张启明也拿他没办法。 当日他又找到了沈乾刚,让沈乾刚给岳明楼带个话,好些日子不合作,陈风都快要忘了这个人,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并且陈风可以肯定的是,岳明楼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 另一边,接到沈乾刚的口信,岳明楼拍案而起:“靠,陈先生总算是想起我来了,可是.....可是……” 上回陈风坑张平父子,顺带把自己砸进去的事,他记忆犹新啊。 这段时间他比谁都难挨,买的几处矿山,除了跟着陈风在岭西矿分了点汤喝,其余一根毛都没挖出来,这就 不说了,隆光集团还有意阻止他买矿,好几个矿山都被抢占了。 就连他手底下的矿建队想承包工程,也被张启明利用人脉网阻断。 目前岳明楼的矿建公司一落千丈,几个股东闹的不可开交,股票也跌到了谷底,可谓是不能再差了。 “砰砰!” “岳总,股市都绿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公司都要跌停了,我已经去过隆光几次了,张启明的秘书就是不听解释,我都说了咱们和陈风,八竿子打不着啊!” 来人是岳明楼的特助,叶明朗。 张启明早放下话了,就是岳明楼借给飘雪集团7000万,动了他的蛋糕,现在的下场都是岳明楼他应得的。 想起这个人,岳明楼就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去求他的,张启明看我给他低头了,嘴都要笑歪了,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难道会不知道,我没做那些事?” “他就是趁火打劫!看老子不顺心,添把火就把我烧了。” 少个竞争对手对于隆光而言,才有利益,张启明这种货色才不会花费真金白银,欠下人情债,就为了赌一口气。 这些年的对峙,他太了解张启明了。 陈风带来的话,大致 意思是让自己盘下嘉州的长信矿场,那处矿山还没被开发过,不过前两年探矿就说明这里头没啥值钱玩意。 因此长信矿场这两年都在做养殖,现在老板找到了更好的地方,就要把长信转手,哪怕是没有高昂的矿产资源,但地处面积大,所以卖到了1000万的高价。 真正让岳明楼犹豫不决的是价格,换作平常,他可以赌一把。 但是眼下他公司的现金流,也只有1000多万,万一是张启明和陈风联手给自己设局了,爬的机会都不剩了。 叶明朗看着发呆的岳明楼,忍不住提醒:“岳总,我们都有不少日子没接到矿建工程了,还得养着一伙人,眼看就到发工资的时候了。” 他真有点担心公司撑不下去。 有不少人都想跑路了,这个年代矿建工程师少,懂技术的人吃香,跳槽还是相对容易的。 “妈的!老子信了你的邪,陈风,你要是真这么对我,我刨你家祖坟!” “叶特助,马上出发,把嘉州长信的那块地盘下来!不惜一切代价。” 岳明楼怒吼一声。 与其在张启明的把戏下毁灭,还不如信陈风一把! 豪赌而已,他岳明楼输得起! 第53章 我是哪根葱? 让他最终下注的重要原因,是陈风要求事后拿一半的分红,并且岳明楼要帮他搞完西沙度假区的矿建工程。 这种无异于敲诈勒索的条件,实在是太符合陈风的做事原则了。 只有一点让岳明楼心存疑惑,他也不像缺这一千万的人啊。 何必跟自己五五分呢? 想到这儿,他迫不及待的拨通陈风的电话,滴声后对方熟悉的声音响起:“岳老板,好久不见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不过谈合作嘛,省去弯弯绕绕是好事。 岳明楼客套了两句,就把话题转回到长信矿场上:“我已经让人去盘了,你最近口袋很紧?” 聪明人说话只需轻轻一点,陈风干笑两声:“你也知道我的胃口不小,光是一个长信矿场又怎么能满足的了我?” 实际上除了公司账面的200万,他手里还有将近1个亿的富余。 很不幸的是前段时间,眉州北部湾和嘉州郊区有大片地皮拍卖,不久后,这两部分片区会建几所学校,附近的商业建筑也会随之增加。 原本鸟不生蛋的郊外,很快会成为商业区中心,陈风自然不可能白白丢了到嘴的肥肉。 有了合理的解释,岳明楼心放下了一 半。 ..... 飘雪集团,经过陈风上次的体制内大清扫,李若雪招揽了一批优秀的毕业生,这群人虽经验不足,但相比那些老油条,也赤诚的多。 张启明没像前世私吞飘雪集团,这让李若雪接触到了更多更好的项目,原本按照进程条,她这个时候投了一个豆腐渣工程,让公司走到了绝境。 集团欣欣向荣,就连基层职工的福利待遇,都高了不知多少倍。 后勤部门新扩招的职工中,就有一个陈风的老熟人,向大卫,他在高中辍学后,整日无所事事,后来在王波的手里做小弟。 生活中只有打架催债两件事而已。 李若雪也是看中了向大卫身强体壮,做后勤服务效率更高,为此还给他涨了一半工资,一个月就能拿到1000块。 出身学历都不高,能拿到高薪已经很不容易了。 “扫的干净点!要是被李总看见一丁点灰尘,扣你们工资。” 向大卫斜靠在办公桌上,一手拿着桃子,另一只手还不忘指挥。 三伏天,他硬是不让开风扇空调,美名其曰,为公司省电费。 最后苦的还是几个后勤阿姨,她们汗流浃背,也不敢叫屈。 虽说向大卫还不是后勤部组长,但就看 这势头,也不远了。 这年代没文凭年纪大,工作不好找,谁都不想冒着被开除的风险。 “大卫啊,我能休息会吗?你看这工位上打扫的也差不多了。” 年近四十的麻花辫女人,偷看了下向大卫的眼色,心中惴惴不安。 汗珠子都从脸上往下掉了,再干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向大卫一看手表时间,这是他刚拿工资买的电子产品,200多块呢! “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去把楼梯扫干净,就快到上班时间了,别让李总觉得咱们平时都在偷懒。” 中年阿姨默默翻了个白眼,要说偷奸耍滑,后勤部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每次干完活,向大卫总是把其余人支开,自己假装打扫,在管理层的必经之路上演的卖力。 “好了,快到点了,你们赶紧扫楼梯去,这里就让我来负责。” 见向大卫催促,阿姨们拎起水桶,正打算往楼下走,迎面就撞上一个青年面孔,兴许是高压工作让后勤部的人头晕眼花,这才没看清路。 中年阿姨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小哥,没伤着你啊。” 陈风抬起头,正对上后勤部这几个职工,个个脸红得像猴屁股,脖子上还挂着毛巾,衬衫汗的能拧出水来。 也就是这个时代制度不完善,不存在高温工作补贴金。 他含笑点点头,再往里看,向大卫随意的把桃核扔到水桶里,嘟囔道:“这人怎么还不来啊,你们几个还不快走!” 见状,陈风明白了个七八分,这不是催了好几次债,次次扬言要把自己打的半死的向大卫吗? 眉州还真是小啊,在这里都能碰到。 他原本打算私下把这事儿报告给大姐,却不曾想向大卫径直朝他走来,面露鄙夷:“啧啧啧,这不是陈大少爷吗?最近又在哪个地下赌场发财?” 闻言,陈风不悦的蹙眉,他没记错,向大卫也是吃喝嫖赌样样玩得转啊! 当即变了脸色,反驳道:“你是哪根葱?管得着吗?” “我怎么管不着了?看见工牌没有,我是飘雪集团的员工,我知道李总是你大姐,你肯定是又跑来骗钱的。” 向大卫摸着胸口的工作牌,得意洋洋。 他帮李总解决了个大.麻烦,李总谢他还来不及,李若雪一直就是柔柔弱弱的形象,所以向大卫根本不怕被责怪。 话落,陈风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你不是后勤部的吗?把口水给我擦干净,拿你的舌头擦!” 好日子过了几天,向大卫早已飘飘然 ,哪受得了这种耻辱。 “陈风,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我就是打你,也是替我们李总清理门户了。” “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看滚的是你,还是我。” 陈风掷地有声。 他最不怀疑的就是大姐对自己的爱。 可惜向大卫不懂,他抡着膀子就要冲上来,中年阿姨匆匆拦下:“小哥你快走,我给你挡着。” 恰在这时,大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职工们陆续来报到了。 向大卫连忙收回手,朗声道:“陈先生,你是李总的弟弟,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让我舔你的口水,这是对我人格的践踏。” 说话间,吃瓜群众围拢过来。 “这就是李总的弟弟吗?听说烂赌成性,怎么还跑到公司耍威风了。” “欺负后勤部门的人算啥啊,果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李总哪都好,就是坏在有这么个拖后腿的废物,不过别人的家事,我们也管不着咯。” 新上任的这些人,都不知道陈风的英勇事迹,还停留在元老职工传播的八卦。 “给我让开,不想领工资了?一个个堵在门口干嘛呢?” 来人操着一口不算蹩脚的普通话,大腹便便,头顶也没几根毛,俨然一副中年发福的it男。 第54章 哪有那么多误会! 当看见陈风的瞬间,那人的眼睛都冒绿光了,他就是公司的部门总监之一,名叫夏江,也在当日没被洗牌的幸运儿之列。 谁看了陈风狂甩4000万,不会叹为观止,他心里是一万个佩服。 “这不是李总的弟弟吗?您也不打个招呼,我这啥也没准备呢,还以为是出了啥大乱子,没啥事吧?需要我领你....” 夏江话都没说完,陈风就拉过椅子顺势坐下:“我以为我姐的公司,我这个做弟弟的能进出自如,没想到你们干清洁工作的都能给我脸色看。” 论审时度势的能力,夏江说第二,飘雪集团就没人敢说第一。 他一看向大卫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当下将其痛骂一顿:“你是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这是陈先生吗?” “李总的弟弟,知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在飘雪干了!” 不就是有个好姐姐吗?至于对他吆三喝四? 真这么轻易低头了,自己的脸该往哪儿搁,以后后勤部的人还能听他的吗? 思索了一会儿,向大卫作出了自以为了不起的决定,他要当众细数陈风做 过的坏事,让他身败名裂。 “你还是眉州银行的黑名单吧,到处借去赌钱,你就是个吸血蝙蝠。” “李总的血都要被你吸干了,夏总监,你怎么能因为他和李总沾亲带故,就纵容他骗钱呢!我虽然是后勤部的,也得保证公司里不出乱子。” 他一副大义凌人的样子。 周围不知真相的人,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这才是好职工! “放XX的狗屁,你胡说什么!” 夏江气的够呛。 这区区后勤部的职工,哪来的胆量冲撞陈风,也不把自个儿放在眼里。 双方僵持不下,无论如何向大卫就是不让陈风去办公室。 还打着为李若雪好的名义,以防陈风挪用公司的资产。 这一席话让陈风联想到了李若雪曾经为他,擅自取用集团的款项,差点就入狱,再被向大卫这种人渣提起,无比的讽刺。 他还没发作,大门外一位西装革履的国字脸男人,缓缓走近。 这人跟陈风打过几次照面,算是当初少数几个能为李若雪说上两句话的股东,他不但是股东,还是市场运营部的总监。 “陈先生,什么风把 你吹来了,我正好有两个运营方案想找你请教请教呢。” 杨百强和陈风简单握了个手,随后才看见气愤不已的夏江。 他顿生疑惑:“夏总监,你不去搞设计,在这儿干啥?” “一个后勤部的人,敢挡着陈先生进门,老子今天非得让他知道厉害,你叫什么名字?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了。” 虽说后勤部门不归夏江管理,但他好歹是个总监吧,这点权利是有的。 更何况他不是无缘无故。 两尊大佛都表现出和陈风关系热络的样子,向大卫的脸也垮了下来,这到底该怎么解释? 他喃喃自语:“不是吧,这家伙不是只知道赌吗?有必要这么看得起他?” 这话好死不死被杨百强听个正着,他扬起手来,抽了向大卫一耳光。 “滚蛋!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救飘雪集团于危难的是陈先生,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和陈先生相提并论吗?” 被打懵圈的向大卫还迟迟反应不过来,救公司?这是哪跟哪?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强撑的信念一点一点崩塌,越来越多的高层开始声讨他,一副要把他吃下去的恐 怖样子。 向大卫软了不少,低声下气地求道:“陈风,我们之前也是有点交情的,这事儿你当没发生过,我领你去李总办公间。” 以他的条件,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差事了。 陈风冷哼一声:“你做梦!” 半个小时后,李若雪才姗姗来迟,在知道弟弟被刁难后,她娇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怒火。 “混账东西!找我弟弟麻烦,你以为你是谁,我还看在小风的面子上跟你升职加薪,以为你是个手脚麻利的,原来你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 向大卫被批的里外不是人,他真不知道陈风啥时候变化这么大了。 他百口莫辩,只得不断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李总,我也是为了公司和您的利益,我只是一时误会而已。” “误会?要是这回没被发现,下次你是不是还敢动手了,真是无法无天,这家公司是我的,而我的一切都属于我弟弟,听的明白吗?” 李若雪眸中发出的寒意,让向大卫呆呆的点点头,而后便被打发走了。 .... 办公室里,姐弟两人依偎在一起,虽说分别了两天而 已,但李若雪想的不得了,梦里都是陈风的身影。 在陈风出现的一刹那,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她夹起一块切好的西瓜,放到陈风的嘴里。 “你这几天到底是在忙什么?三苏酒厂不是有副厂长在管么?” 说起这个,陈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办公间里。 要是被姐姐知道自己在嘉州,勾搭了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怕不是皮都得掉两层啊! 他果断选择隐瞒:“拓展市场嘛,重大合作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李若雪对此是半信半疑,不过好在她没多问,两人闲聊一阵。 门外响起皮鞋的踢踏声,张启明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在看到陈风的时候,眼中的得意愈发强烈。 “哟哟哟,这不是陈总吗?最近没忙着在酒厂里做流水线啊?” 流水线?李若雪挑起眉头,弟弟不是开酒厂嘛? 她哪知道陈风借着金喜的名义,前阵子才坑了张启明一大笔。 “哦,有您的资金注入,我们酒厂的钱都花不完了,最近正打算给员工放假呢。” 陈风笑着调侃,这话也只有两人能听得懂。 第55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张总,您消消气,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不是跟某些人斗嘴的。”张平狗腿的拉开椅子。 听了这话,张启明心中的怒火才稍稍消散,自张平父子被岳明楼收拾了以后,他走投无路,机遇巧合下投靠了张启明。 张启明的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张平,和先前被飘雪集团除名的范伟尊。 谈生意?他们之间有什么生意可谈? 李若雪眉心紧锁,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张总,飘雪集团近日合作项目多到处理不完,没有闲工夫和隆光.....” 话音未落,张启明眼神略带嘲讽,打断道:“别说的这么绝对嘛,我知道飘雪这些天水涨船高,还把隆光的老客户都带跑了。” “据说你在忙个几千万的环保项目,要用到不少环境矿材。” 李若雪下意识站起身,反问道:“那又怎样?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在她的公司威风凛凛,她只是溺爱弟弟,对旁人可没有那么包容。 眼看李若雪被激怒了,张启明笑意更深:“急什么?你的那批环保矿材还不是得从隆光买吗?范伟尊,把价格表拿出来给李总看个清楚。” 陈风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理智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刚瞄了一眼价格表,李若雪就笑出了声:“张总是在开玩笑吗?膨润土论斤卖?海藻石一斤100块?” 市面上常见的环保矿材膨润土,一吨也才20—30上下,海藻石稍贵些,但一斤也不过十几块钱。 开篇就狮子大张口,李若雪也懒得再往下看,张启明压根不是谈生意,而是闲着没事来找茬了! “这价格是专门给飘雪集团制定的,看的就是您李总和你弟弟陈风的面子,觉得贵了?那要不....你们到市场上转一圈,看有没有更便宜的?” 张启明摸着下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动动脑子都能想到,不会有比这更天价的货了,更何况李若雪一开始就没打算从隆光进货。 索性直接撵人:“这就不劳张总费心了,大热天张总还是早点回家。” 看姐姐面色愠怒,陈风在一旁帮腔:“没错,张总万一中暑死了,隆光不得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弦外之音是张启明来讹人了! 李若雪噗嗤一声,肩头不 断的颤抖,张启明一拍桌子:“陈风!” “叫我干嘛?”陈风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前世的手下败将而已,张启明也只能再蹦跶个几天时间了。 张启明好像做好了赖着不走的准备,无论姐弟俩如何嘲讽,屁股也不挪动两下,正当李若雪想找保安把人扔出去时。 她的新任助理着急忙慌的闯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不好意思!李总,我不知道您正在接待客人。” 助理神色匆匆,似乎遭遇了极大的事故。 李若雪微微颔首致意:“没关系,这不算客人,不请自来的人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有话直说,到底怎么了?” 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助理头上冒了几滴汗,倒不像是热的。 得到准许,助理才战战兢兢的附耳过去,片刻后,李若雪怒火中烧,直勾勾的盯着张启明。 反观张启明,淡定的翘着二郎腿,笑的不怀好意。 想也知道是出事了,不等陈风发问,李若雪大骂出声:“又是你动的手脚,是你让眉州的建材商定下天价?” 经助理口中得知,眉州及其周边的建材商报价甚至比隆光还高。 如 果真买下这类环保矿材,飘雪集团还得倒贴钱,可是没有矿材交付给环保公司,按照协议约定,李若雪起码要赔付2个亿! “李总,你别血口喷人啊,行情变了,物价涨了,环保矿材凭什么不能涨价?你说是我的授意,你有证据吗?” 张启明双手一摊,无辜的真像那么回事。 李若雪被他厚颜无耻的态度,气的干瞪眼,这会儿又不能轰他走了。 他一走,这批环保矿材没法解决。 “李总还是想想要花多少钱,多把隆光的矿材看两遍。” 张启明还嫌刺激不够,故意挖苦。 见状,陈风安抚性的顺了顺李若雪的脊背,怼了一句:“矿材多的是,你以为你这爪子还能覆盖整个华夏不成?” 话虽如此,现在的物流还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项目工期只剩两天时间,利用飞机空运,价格比张启明定的价还要贵! 李若雪疲累的闭上眼,她现在是进退两难了,走哪条路都是一个死字。 难道以后飘雪,还得活在隆光的阴影之下? 张启明忍不住讥讽:“呵,令弟赌博赌坏了脑子,运输费也不算算。” 主子发话了 ,张平见缝插针:“张总,你这就不懂了,陈风他属狗的,说不定能把几十吨的矿材叼回眉州呢。” 办公室里爆发出三人邪恶的笑声,李若雪心中有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她反握住陈风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赔点钱,以后还能挣回来的。” 陈风没有错过大姐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如果没有张启明插足,这本该是很好的一桩生意。 “你就这么自信?眉州怎么没人卖了,我就认识一个人!” 他刚放下豪言,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他,张启明等人眼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鄙夷。 李若雪也是满满的疑惑,小声提醒道:“矿材市场,一向都是隆光说了算的,他们做这行最久远,小风,咱们自认倒霉吧。“ 这群人如此逼迫他的大姐,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把矿材给我送来。” 陈风迅速掏出手机,按下最新的一条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连着响了一分多钟,都没有人接电话。 再打,还是冰冷的忙音。 范伟尊一把打落他的手机:“张总你快看,这小子入戏了。” 第56章 发号施令 “小风,别勉强自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李若雪眼睁睁看着陈风被几个王八蛋羞辱,百般滋味聚在心头。 陈风却坚持要打,如此往复,张启明失去了耐性:“喂,你有完没完了?李总,报价送到,我就不多留了。” 他只想着赶紧把飘雪集团的钱,转到自己兜里。 突然,电话接通了,那头传出熟悉的声音:“陈...陈先生啊,抱歉哈,我刚才探矿呢,刚发现一批钻石啊!” 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像岳明楼呢? 张启明顿住了脚步,只看陈风嘴角微微上扬:“我想要一批环保矿材,你那儿不会没有存货的吧。” 看来是长信矿场有动静了,如此一来,西沙度假区的资金解决了。 岳明楼略一沉吟,答道:“膨润土还有个两吨,海藻石剩的不多,大约100斤,其余的矿材还得回去做个统计。” 前段时间为了让公司资金周转,岳明楼无奈低价卖出一批矿材。 哪能想到陈风忽然要这玩意,话说他不是搞酒产品的么? 早上还说要搞度假区呢,啥行当他都要去凑热闹?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那头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岳明楼!真特么是你啊,老子没警告过你吗?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 风了?” 岳明楼的公司险些崩盘,就是出自张启明之手,所以他才大摇大摆的来飘雪集团。 在他眼中,陈风除了能借岳明楼的势,也别无他法,可岳明楼不是自顾不暇了吗? 听见仇人的嘶吼,岳明楼血压增高,气质磅礴:“我呸!我去你娘的,你也配警告我?我是你亲爷爷,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实际上,岳明楼也才30出头。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张启明,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疼,那报价表成了笑话! 陈风托着脑袋,得意洋洋:“没想到眉州还有人敢不听张总的话。” 闻言,岳明楼还嫌不解恨似的,补充道:“我把手里的环保矿材存货都运过来,陈先生,你等会把地址短信发给我。” 说罢,陈风火速挂断了电话,不给张启明反驳的机会。 见此情景,李若雪暗自窃喜,张启明能吃瘪,别提有多稀罕了! 岳明楼的大名她早就知道了,上次也是这位岳先生出手相助,看来小风交了不错的朋友。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飘雪集团所需的膨润土起码10吨,2天的工期,你就是让岳明楼变魔术,他也变不出来了!” “眉州再找不出第二个找死的!” 张启明灵机一动,想到了岳明 楼提到的数额。 自己再跟岳明楼秋后算账也不迟,眼下重要的是不让飘雪集团凑齐货。 李若雪眸光逐渐黯淡,矿材不到位,总不能做一半送到环保公司吧。 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至少有个交代。 “张总,你说够了没有!说完了就走吧,飘雪不欢迎你。” 她忍无可忍。 知道她是穷途末路了,张启明笑的灿烂:“陈风,你倒是继续摇人啊,让大家都看看你有多神通!” 本来还想暗箱操作的陈风,一听他来了激将法,将计就计:“大姐,咱去各个矿场走一趟,有钱不赚是傻子,我才不信有那么多傻子。” 理是这个理,但挣个几十万,相比得罪隆光。被行内挤兑,不值一提。 李若雪心一沉,按下了陈风的手:“矿场的人跟隆光都有不浅的交情,他们不可能听你的话,也不会看飘雪的面子。” 这就是隆光在眉州矿建圈子里的地位。 张启明趁势打压:“我说一不二,想买矿材就尽快了。过了今天,说不定价格又要上涨了,我可不想看着李总你痛哭流涕。” 他无耻的嘴脸落在陈风眼里,分外刺目。 “那就实地走访一趟,瞧瞧张总说的是真是假,大姐,走!” 陈风倔劲犯了,十头牛都 拉不回来。 李若雪清楚弟弟固执的性格,无奈的点头应下,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张启明就跟了上去。他迫不及待要看陈风狼狈的样子。 李若雪驾驶着老旧的夏利,坐在后座的陈风趁其不注意,打通了金喜的电话。 另一边,得知了前因后果的金喜,立马找到了当初伙同张启明闹事的胡老板,他这阵子过的还算滋润,靠卖三苏酒发了一笔。 店面扩张不说,眼看都要卖到5万件了,批发价也能降了。 这个关键时刻接到金喜的电话,胡老板吓的魂都丢了,一下子从美女的怀里坐起来:“金...金老板,什么事儿啊?” “据说你在眉州南边搞了几处矿山,有这事儿?”金喜是问话,态度却很笃定。 他早听说这货早年就靠挖矿起家。 胡老板不明就里,半天才作答:“是有这回事,不过现在主页是卖三苏酒嘛,你放心,我挖矿是副业啊,不影响卖酒。” 他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胡老板心中忐忑不安,就听金喜说道:“那就好了,我们老大的....朋友需要一批环保矿材,她叫李若雪,稍后就到,你懂的吧?” 老大?莫非是当天的陈厂长! 这种小九九,对脑瓜子灵光的胡老板来说,根本是小事一桩 。 他松了口气,应承下来,不过是环保矿材而已,优惠点自己也能赚到钱,不但跟厂长重修旧好,还能赚钱,咋算都不亏。 等到陈风按照计划来到胡老板矿场,胡老板整装待发,带着两个小弟站在大门中央。 下了车,看见老熟人的张启明气焰高涨,自己还没打招呼,胡老板就这么懂事! 他先一步走过去,胡老板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反而朝远处东张西望。 张启明不悦的咳嗽两声:“胡老板,大太阳底下站着,是早知道我要来这儿一趟了?” 张启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胡老板脑袋发懵,只好笑着点头。 “陈风,我劝你也不要进去了,胡老板也不可能放你踏入这个大门的!” 有了胡老板的首肯,张启明愈发张扬,冲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陈...陈风?这名字怎么似曾相识,直到陈风走近了,胡老板的嘴张得那叫一个大! 陈厂长!是他亲自来买矿材了,胡老板咽了咽口水,赶忙凑上前:“哎呀,您怎么来了也不……” 话都没说完,就被陈风用眼刀子警告了下,他立马知趣的闭嘴。 目光转向陈风身侧的李若雪,胡老板感慨万千,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啊,换的马子都是顶尖的。 这比影星还漂亮啊! 第57章 起风了 好在胡老板是个聪明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生怕惹怒了陈风。 同为男人,都知道觊觎对方的女人是大忌! 他询问道:“这位先生,你到咱们矿山是有何贵干?” 虽然不知道陈风为何要隐瞒身份,但兴许是试探女朋友的真心呢? 这种套路好像也有,总之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 见胡老板上道,陈风心情颇好,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姐姐李若雪,我们想来矿山采购点环保矿材,不知道有没有?” 他递上货物所需的数额表,胡老板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李若雪,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苦笑道:“既然没有,那我们快走吧。” 胡老板还算委婉,没有说些难听话,李若雪已经很感激了。 却不想,胡老板朗声道:“留步!李总,我是说我矿山里只有1.5吨左右的膨润土,海藻石量倒是够,其他的几乎没剩多少。” 他也是整颗心都扑在卖酒上,很久没承包新的矿山了,早知道陈厂长需要环保矿材,说什么他也得囤点库存。 明明是李若雪该感恩,露出愧疚表情的却是胡老板。 事情都乱了套了。 张启明哪里肯让李若雪如愿以偿,脸憋的铁青:“胡老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前天才和你沟通了关于环保矿材的问题。” “我们隆光说话也这么不管用了?还是胡老板翅膀硬了?” 情急之下,他开始威逼利诱,原本还想藏一藏,这下全暴露在台面上。 李若雪心地善良,也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主动打起圆场:“下次吧,下次一定跟胡老板合作,这回就算了。” 其实就算是她不说,也没人会因为小小的飘雪集团,跟财大气粗的隆光作对吧。 胡老板开启了头脑风暴,今天就是得罪了张启明,他也不能断了三苏的销路。 大不了他咬咬牙,转行卖酒,挖矿的事情他不干了还不成。 一阵肉痛后,在陈风的眼神逼迫下,胡老板笑着问道:“张总,只要不把环保矿材卖给李总,随便我怎么支配?” 这话乍一听没啥毛病,张启明也没深想,点了点头:“当然了,胡老板,你的东西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那就太好了!”胡老板一拍大腿,高兴的无以言表。 他话锋一转:“我拿环保矿材跟您做个置换,李总,怎么样?” 胡老板说话的时候,紧盯着陈风,明显是要换三苏的酒! 在陈风点头应允后,胡老板喜不自禁:“来人,把东西给我装到货车上,送到李总的公司!” 看胡老板真敢顶风作案,张启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你跟我作对?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到底 有没有长记性,王八蛋!” 话落,胡老板一脸人畜无害的解释:“我想置换东西而已,我没有卖啊,这难道不是张总你刚才说好的吗?” “大家刚刚都听见了吗?” 环视一周,胡老板的手下纷纷附和,作为工人可不怕张启明。 他们只有一个老板,那就是胡老板。 “你!” 张启明面红耳赤,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怪就怪他没料到胡老板会阴他。 “胡老板说的置换,到底是什么?我们公司也没啥可以置换的材料啊。” 李若雪一头雾水,冥冥之中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陈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置换我厂子里的酒。” “啊?那对你的生意会不会有影响啊,要不我还是不要了。”李若雪急的团团转,要是因为自己,牵扯到小风,那她追悔莫及。 最终还是在陈风的游说之下,李若雪才放下了心,临门一脚,胡老板笑着调侃:“陈夫人,慢走哈,下回还找我。” 拿环保矿材换酒,太划算了! 李若雪还没反驳,人都已经走远了,她羞的不敢见人,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还不开车吗?大姐,你是不是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陈夫人....” 陈风坏心眼的从身后,抱住了李若雪,本就是夏天,又因为肢体接 触,两人几乎是黏在了一起。 一直到陈风撒开手,李若雪才回过神来。 在赶往下一个矿场的途中,张启明眼神中的怨毒激增,他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后备箱的雨伞,重重砸在张平的腰上。 “你不是告诉我,陈风和你是赌友吗?为什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白挨了一棍子,张平叫苦不迭,他哪里知道啊,他要是知道,当初也不会被陈风算计的,把亲爹都给坑了。 范伟尊在一旁劝道:“张总,这也不能怪张平,胡老板向来是见钱眼开,加上胡老板的份额,飘雪还是凑不齐的!” 无非是少赚点而已,还是能坑飘雪的钱。 张启明深表赞同,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再度推车开门,曲老板又带着人站在大门口,见到陈风,笑的嘴都合不拢。 他怎么觉得这些人,好像不是冲着李若雪的面子,而是为了讨好陈风呢? 念头一闪而过,张启明被吓住了,他怎么能这样想! 陈风只是在三苏酒业做工的,至多不过是有个金厂长和他关系匪浅。 他收回了表情,眼看着曲老板一路小跑,递上毛巾和矿泉水。 “这就是李总吧,环保矿材我都备好了,拖车都叫了,你过目!” 曲老板怎么也有40多岁了,还卑躬屈膝的,李若雪只觉得自己要折寿了。 急忙 把对方扶直了,礼貌的笑笑:“您早知道我要来购买环保矿材?” 印象中,他们没有合作过啊,没有利益关系,曲老板何必讨好她。 李若雪暗自犯嘀咕,曲老板顺嘴编了个理由:“都说你们公司急着买矿材,眉州人少,一传十,十传百,就都知道了。” 好像....还算是合理。 李若雪没再追问,张启明站不住了,火辣辣的太阳让他眼前一晃。 他上前揪住曲老板的脖领子,明目张胆的恐吓:“你的生意想不想做了,矿建这行你想不想干了?只要老子一句话,眉州业内的矿建商,都不会和你再有瓜葛。” 话毕,曲老板挣脱了束缚,理了理衣服,不屑的指着背后:“张总,你说这话之前,还是先问问眉州其他矿建商的意思吧。” 货车上下来的几个都是搞投资的,张启明惊恐万分,他们为什么同时出现在这里! “孙老板,你也要给飘雪集团供货?前两天我们说好的.....” “老周,就连你都要叛变了?飘雪集团给你什么好处了!” ..... 被叫到名字的几人,眼神都不给,径直绕开了张启明,走到李若雪身侧。 “李总,我手里的环保矿材都给你拉来了,你看看还缺不缺....” “我这也是,实在不行,我找隔壁市的亲戚给你运过来。” 第58章 慈父多败儿 突然被这么热情的对待,李若雪真有点难以自持,她一一谢过。 张启明急红了眼:“是你捣鬼了!是岳明楼?不对,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是谁!你又找了哪路救兵!” 他指着陈风的鼻子,一副失心疯发作的样子。 陈风当然不可能告诉张启明真相,他要看着张启明坠入深渊,而前提就是张启明不能对自己,有丝毫的防备心理! 就这么以为自己是个窝囊废就很好。 李若雪被吓的接连后退,低声道:“我们先走吧,反正矿材数量也够了,张启明受了刺激,说不定要干什么....” 陈风揽过大姐的肩头,调笑道:“张总发了狂犬病了?需要我送你到医院吗?不对,你这病得去一趟畜牧站!” 闻言,张启明的理智逐渐回笼,他的腮帮子因愤怒而震颤。 “你觉得你赢了一回,就能赢我一辈子?还有你,臭表子!” “我不管这条赌狗借了谁的东风,不久后,我都会让你,你,还有你们!匍匐在我的脚下!” 撕心裂肺的吼完,陈风就抬起脚,稳稳踢中张启明的小腹。 剧烈的疼痛让张启明仿佛感觉到了,肠胃在收缩,他的肚子好像烂了! 看着张启明痛苦不堪的表情,陈风一脚踩在他的命门,用力碾了两下,又吐了口唾沫。 “这话应该送给你自己,以为有家族的基业就能横一辈子?无论是能力,手腕,脑子,你甚至都比不上胡老板!” “像你这种垃圾,要怎么和我争强斗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与外面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分别,搞死我?门都没有。” 陈风声若洪钟,字字句句落到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众人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陈风的仇敌,否则现在被践踏的人,也有他们。 扔下一句话,陈风才大步流星的离开,回去的路上,他还在不断回想张启明的豪言。 要加快进度了,这畜生,自己再也不想见到了。 他默默给金喜发去简讯,前两天张启明如预料当中的一样,买通了厂子里的工人,今天一早,张启明只会更急切吧。 正在陈风深思时,李若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小风,发什么呆呢,你刚刚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大打出手。” 李若雪的脸红成了油焖大虾。 陈风喉头微动,确实如大姐所说,是因为张启明对李若雪的称呼。 他看着李若雪起了氤氲的眼,情不自禁吻了回去,久久的交颈缠绵后,陈风才念念不舍的松开双手。 李若雪只觉得大脑不清晰了,眼前也是白茫茫一片,下意识弃车逃回了公寓里。 . .... 与此同时,张启明打通了工厂的电话:“你说什么?做出的味道和三苏酒不同?回味苦,发臭?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邪似的,再次确认了一遍:“步骤都是对的?原材料有没有发霉过期的状况?绝不可能!我花了重金买回的配方!” 张启明不知道,所谓的配方,是陈风早早下令贴在工作车间的假配方。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制作工艺,我买的那些商业店铺难道要砸在手里吗?” 他怒气冲冲的质问。 范伟尊在这时凑了过来:“张总,我有个好办法,就是有点冒险。“ 偏远地带或是乡下,经常会出现销售假酒的商贩,假酒也就是仿照正版的口味,坏处是因没有酿造工艺,所以一般使用工业酒精调配。 “工业酒精?万一有人喝了假酒中毒了,我们岂不是吃不了....” 张启明欲言又止。 范伟尊挑起眉梢:“我们控制点用量就好了,至少能搞黄三苏酒业的生意,又能赚到钱,就算有人喝病了,只要推脱是过量饮酒.....” 那意思不言而喻,张启明满意的点头:“好小子,这事儿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又转头对张平说道:“学着点,聪明就得用对地方!” 此后的几天时间,工厂紧锣密鼓的 生产假酒,最开始售卖地区只限于农村地区,因价格低廉,味道好,大受好评。 畅销之后,张启明的胃口也大了,为保证口感,他又提高了假酒中的工业酒精含量,并在眉州区域内大面积销售。 三苏酒业会议室,赵简志一脸的痛心疾首:“卖假酒的都舞到我们面前来了,还隆光好酒,狗屁!他们难道喝不出这是山寨三苏的?” 因为性价比,三苏的一部分客户确实因此流失了,还不在少数。 主要原因是这年代食品健康普及不到位,再加上大众消费力不强,工资又偏低,品质并不是普通人追求的第一目标。 这些也都在陈风的预料之内,所以他显得格外镇定。 金喜坐立难安:“老大,事情都偏离轨道了,那个假配方根本就没忽悠到他们啊。” 陈风微微抬眼:“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要我说就把卖假酒的人,抓起来打一顿,看他们下回还敢不敢....” 金喜握紧拳头,气势汹汹。 陈风果断拒绝:“你怎么老想着打。打杀杀,这是跟谁学的?没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能赚钱,人家怕你这几顿打吗?” “再说了,你打人,是想去蹲大牢,给三苏酒业增添光彩?” 沈乾刚心虚的辩解称:“可不是我啊,我都已经很久没动手 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任由他们抢占市场吗? 金喜灵机一现:“报警吧,把卖假酒的人,给抓起来就行了。” “行得通,商贩确实会被抓起来,罚款却远不及赚的钱,你再想想缴纳了罚款以后,这群人会不会更加无所顾忌。” 陈风分析了一通利弊得失后,金喜哭丧个脸。 沈乾刚也有点着急上火了:“难道我们真拿张启明没办法了?” “等!慢慢等着就好了。”陈风撂下一句话,便结束了会议。 ..... 隆光集团会议室,张启明汇报了工作,近日靠卖假酒,赚了不少。 已经很久没有过笑容的张宏光,这次终于夸了一句:“不错,你小子成熟了,之前的弯路也没白走,对了,上头你打点过了吧?” “都打点了,被查到就交罚款呗,罚款才几个钱啊,我们卖假酒可暴利着呢,店面也快装修完了,很快我们注册的商标下来,就以隆光名义售酒,谁还知道是假酒!” 张启明笑的阴险。 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商标名的事情,他提前打通了眉州的人脉关系,就算是抽检,他也能拿出真酒来应付。 平时摆在店外的肯定是真酒,售卖的时候再换成假酒,想抓到他都难。 “付进先生要知道了,肯定也高兴。” 第59章 专利权 父子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距离他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张总!大事不好!”范伟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急匆匆跑了进来,似乎此前遭遇了殴打。 看他在父亲面前出糗,张启明顿时没了好脸色:“前两天刚夸你,今天就露出马脚了?用得着慌慌张张的吗?” 张宏光难得心情好,笑着说道:“没事,你直说吧,遇到什么困难了?听启明说,这次还有你在里面出谋划策呢。” 说到这里,范伟尊脸都白了,他吞吞吐吐:“有...有人聚众闹事,好像是喝了我们研制的白酒,这会儿昏迷不醒。” 该来的还是来了,敢造假酒就得有这个觉悟。 张启明慌乱了一瞬,大手一挥:“给点钱当作慰问金吧,不就是想要钱嘛,呵,命,命值几个钱啊?让他们把嘴封严实点。” 得了命令,范伟尊才匆忙离开,他被家属打的够呛,好在事后中毒的人身亡,他本就年纪大了,加上这次范伟尊带了一队人登门造访。 家属敢怒不敢言,如果不拿钱,那怕是要一点好处捞不着。 “爹,我都说了吧,只要给钱了,这群人比太监都乖 。” 张启明一手拿着雪茄,吞云吐雾。 张宏光面色一如往常的平淡:“嗯,能用钱解决肯定是最好不过,这是初期,还得掩人耳目,遇事尽量息事宁人。” 两人正密谋着,秘书敲开门,递上了律师函,上面还附带诉讼请求文书。 这个年代案子少之又少,除非是杀人,故意伤害,法律的普及也相当欠缺。 但作为上流人,张启明对此还是略知一二,他在亲爹的眼神示意下,问道:“这是什么?别是弄错了吧,我们公司.....” 隆光集团在眉州是横着走啊,不会有人敢起诉,难道是家属要敲诈? 忍着怒火,张启明查看文书中的内容,入眼就是鲜红的几个大字,侵犯对知识产权所有人的合法权益,违反知识保护法规。 “爹!你快看,这知识产权是什么?专利权又是什么东西?” 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在这年代,民事诉讼都极少,更别说关于知识产权,版权方面的法条。 张宏光还是见多识广的,他隐隐听说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呵,原告方三苏酒业,他们还给三苏酒申请了专利?” 看到这名字,张宏光只觉得可笑,顺手扔回给张启明。 “爹,那岂不是要对簿公堂啊?真上了法庭,那就不能.....” 张启明忍不住担忧。 法律是明文规定的,他总不能让法官瞎判,这年代还是有普通群众作为陪审的,一旦暴露了暗地勾结的事。很难洗白。 张宏光冷笑一声:“只要让他上不了法庭就好了,你去那边打点一下。” …… 三苏酒业总部。 金喜兴奋不已:“太好了,告他们个底朝天,老大,你咋啥都知道,还让我提前申请了专利权,我都不晓得酒还能申请专利咧。” 看金喜欢呼雀跃,陈风忍不住提醒:“别笑得太早,隆光还没有落网呢。” 刚放下心的金喜探头探脑:“啥意思?不是很快就会开庭审理了吗?” “开庭哪有那么简单,我估计隆光那边动了手脚,不会轻易开庭的,大概会一拖再拖,让我们私下调解纠纷。” 陈风翻阅着报纸,神情自若。 金喜听到这里沉不住气了,一巴掌掀开陈风手中的报纸:“那不是等于白起诉了?我们还找了个...啥子律师!” “结果 就被隆光走后门就给解决了?” 陈风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附耳过来:“华夏有家出版社叫三资报社,爱挖丑闻,还有几次报道的内容,登上了tv1频道。” 这是哪跟哪?那又怎样? 金喜头上一百个问号,就听陈风继续说道:“你就告诉他,隆光卖的假酒让不少顾客身亡,剩下的他们会处理。” 按照三资报社的一贯套路,他们会伪装成顾客,购买假酒进行检验,再召集到被害顾客的家属朋友,展开采访播报。 而陈风之所以看上了三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做劲爆新闻能做到tv1。 还有一点,三资是全华夏都有连锁,一家报道,周边地区的三资报社也会展开报道蹭波热度,也是因为这种营销方式,让三资的名字有一定影响力。 等舆论发酵,他再趁势追击,诉讼就不得不提前开庭审理。 不出他所料,在给三资报社提供了情报后,记者们开启了神操作,没用几天时间,就挖出了假酒产业链的所有证据,并刊登到了晨报,占用了大量篇幅。 由于买报纸的人,基本聚集在早上,三资的订阅受众又不少,在出了这种事以后,死 亡顾客的家属们,也带头发声。 “金喜,你这厂长是不是也该露个相了,上回你的视频录像被曝光出来,后来澄清,你现在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 陈风清秀的脸上写满了阴谋,金喜总觉得老大是要吃了自己。 怎么总觉得后背有股阴风! 他将信将疑:“是吗?那....那这也没我什么事啊,我说了,大家也不一定会相信吧!” 沈乾刚在一旁助力:“老金,你就听陈风的吧,大众还是愿意相信曾经被误解过的无辜人,尤其是,这事儿关乎三苏啊!”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金喜拿下了。 另一边,张启明被父亲打的叽哇乱叫,顺着地毯直打滚。 “这点小事情你都办不好么?蠢蛋,现在你要怎么收场!” 张宏光脸都绿了,为了支持张启明制造假酒,不但租商业街,开工厂,后期还追加了大量的资金,扩建了生产线。 现在卖不出去不说,他们公司的流动资金也所剩无几了。 剧烈疼痛,迫使张启明蜷缩在角落,他好不容易恢复了思考能力,立马开口说:“我....我们可以开个澄清会。” 第60章 老母猪戴乃罩一套又一套 当日隆光全体高层,在眉州电视台接受记者采访,作为当事人的张启明声泪俱下。 “关于工业酒精含量过量添加的问题,我可以承担全责,但我可以对着苍天大地发誓,造假酒是不存在的事情,这是我们隆光调配的酒产品。”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暗戳戳指明,先前就给了家属高额赔偿金。 出席的隆光管理层一身黑,胸前还挂着白花,诚恳的认错道歉。 “张总,话不能这么说,你是给了俺们赔偿款不错,难道现在俺们连发声的权利都没有了?当初也是你把钱送上门.....” 家属队伍里,一个皮肤黢黑,面颊凹陷的农村妇女反驳道。 见有人承认了收钱的事,张启明咳嗽两声,台下记者顺势递上话筒:“请问这位家属,那您为什么要收钱呢?” 妇女被这突然发问,吓得愣神。 当时范伟尊带着一队人登门道歉,态度却异常嚣张,自己死了丈夫,孤儿寡母,不收下赔偿款,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眼看妇女无从辩驳,记者乘胜追击:“收了赔偿金就代表谅解了,你们后来聚众滋事,掀起轩然大波,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么?” 裹着头巾的年轻汉 子忍不住了,一把推倒记者,骂道:“俺们像是不地道的人吗?你没有证据。凭啥污蔑咱!” 电视上这群家属,被塑造成野蛮,贪婪且有预谋的坏人形象。 反观记者,此时扶着腰哀嚎起来:“天呐,你们怎么还打人呢!” 时机一成熟,张启明假惺惺的搀起倒地的记者,两人交换了眼神。 而后张启明无奈的开口:“都怪我,乡亲们有啥火气冲着我发,我做错了事就得受罚,后续补偿费,我们还可以再谈。” 加上这最后一句话,意思可就变味儿了,好像是家属们嫌赔偿金不够,想狮子大张口。 一时间,舆论导向急转直下。 “隆光是个大公司,应该不能卖假酒吧,那个小张总看着就是个有担当,有胆识的人,倒是受害者家属,估计是要趁机敲诈一笔。” “看他们穿的样子也是生活穷苦,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能不要钱吗?” “都把赔偿金拿了还好意思叫屈,这不是浪费大家的同情心吗?” ..... 有心人在天涯论坛带节奏,被害者家属反而成了被集火的对象,上头迟迟没有证实隆光售卖假酒的事实,群众也开始转头攻击起三资 报社。 三苏酒业,金喜合上手机,重重的一掌落在沙发上:“老大,这世道也太复杂了,被害人家属还能挨骂?” 难道就因为张启明他诚心悔过了?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陈风抬起头,对此见怪不怪,早年间奴才同情主子的案例是数不胜数,更何况这里头还有隆光操盘,普通群众哪知道水军的概念。 现在就等他给隆光这老母猪戴乃罩了,看他玩不死他! “不急,给三资报社寄一份起诉文书,这些天他们恐怕都被喷成骰子了,你再代表三苏,出席tv3频道的金酒活动。” 原本要让任东华领奖才更适宜,但事发突然,必须要让金喜露个面才行。 “不用怯场,台本我都给你备好了,这段颁奖仪式会穿插在7点到9点的晚间新闻,现场直播,所以你到时候要给自己加点戏。“ 陈风一挥手,金喜眨了眨眼,加戏?自己又不是去当演员的。 傍晚时分,金喜登台致辞,原先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没想到说着说着,突然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金厂长,您是因为感动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吗?” 女主持人程序性的提问,彩排里也没有 要哭这一出啊。 金喜长舒一口气:“这是三苏第二次拿奖,也是最后一次了,市场上假酒横行,对调酒师和三苏的冲击力实在太大。” “我们三苏的金牌调酒师,也因为某些害群之马,被气进了医院,哎,这种场合,我不应该说这些的,抱歉....” 嘴上这么说,金喜的手伸向兜口,三两下就把折叠过的起诉凭据翻了出来。 “金先生,这东西好像是.....”女主持欲言又止,她分明看见了底下的公章。 女主持回过头,就看见后台副导演用眼神示意,她业务熟练的逼问:“有传言称隆光卖假酒,山寨的就是三苏吗?” 他刚想承认,脑子里就浮现出陈风的身影,老大说了,要装出被迫害,被威胁,有苦说不出的可怜样儿。 金喜紧抿着下唇,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女主持人开始煽风点火:“您可以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大屏幕上让大家看看吗?”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tv3的收视率就得爆了! 金喜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过,他急忙把纸塞进了口袋里:“没,没有!你看错了,和隆光没啥关系,我们三苏是小工厂起家,本就没有很深的根基。” 句句都在否认,却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节目效果有了。 女主持加了把劲儿:“您的意思是,隆光背靠大树好乘凉?” 对对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金喜在心中给女主持点了一百个赞,表面上慌得像王八蛋:“你...你不能胡说啊,隆光....隆光这种大公司,就算是他们真的山寨了,不对,那也叫借鉴,借鉴而已。” 这句话算是把隆光卖假酒给实锤了,还是三苏官方认证! tv3的影响力比眉州台要大得多,趁着热度,金喜登陆天崖论坛,开辟官v,并发表了一张起诉文件的照片,附文案:正义不会缺席。 一经推出,被网络上的人疯转,上次就被恶意剪辑,大家都默认金喜是憨厚老实的一类,对他说的话,不会有过多揣测。 而本就做贼心虚的张启明,根本不可能站出来和金喜正面对峙。 流言甚嚣尘上,被隆光坑过的三资报社瞅准机会,利用tv3的标题,打压隆光,并暗指隆光在眉州有人,才能无视法律。 作为华夏连锁,三资报社完全不虚隆光。 眉州方面也顶不住压力,几次谢绝张启明等人送礼,已有断绝关系的意思。 第61章 能屈能伸张宏光 几次三番吃了闭门羹,隆光彻底乱了套,流言蜚语满天飞,股价几次断崖式暴跌,股民在此时低价抛售股票。 “爹,再跌就要停牌了,那些股民把公司股票当成烫手山芋,我们现在还有....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张启明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他的左脸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一夜之间,张宏光冒出了不少白发,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孽子!已经连续两天时间股市交易额都没有超过2个亿了,你知道这是隆光最差的时候,也没遭遇过的境况嘛!” “不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作祟,隆光会这样吗?” 要不是报纸上的内容刺激着他的神经,张宏光怕是早早就去见阎王了。 父子两人沉默了一阵,张宏光一拍桌子:“走!会会那个叫金喜的。看他是不是想让我们张家,不得安生!” 上次三苏就吞了他们不少钱,卖了个空壳公司,这次又是他们。 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三苏。 刚到酒厂,门卫处好像早知道他们会来。主动放行,一路上顺通无阻,直到进了办公间,张宏光第一个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陈风。 在这个屋子里 ,只有陈风散发的气场,让张宏光拉起了警戒线。 这个年轻人,不会简单! “哟,这不是张启明吗?你这回还拖家带口的来了?你说你天天往我们三苏酒厂跑,这是要做啥?又要录音?” 金喜嗑着瓜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这段日子别提有多自在了。 不但解决了隆光这个棘手难题,还收获了不少天涯论坛的粉丝。 没办法,网民就是喜欢他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态度! 张启明阴沉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气:“金喜,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特意在颁奖典礼上做手脚,你以为我不知道?” “哦,我还真以为你不知道,你这么蠢的人,还能发现?呵呵,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啊,对了,法院那边已经宣布开庭时间了,就在明天。” 金喜将瓜子壳吐到张启明脚下,来回晃悠着老板椅,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启明正想动手,还是张宏光把他按住了:“金厂长,你是半路出家,最开始也是籍籍无名的苦工,学历也不高。“ 一席话,就把金喜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 张宏光老谋深算,比儿子更懂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调查金喜的背景资料,也在预料当中。 陈风大步流星的走到张启明面前,低头与他对视:“还是别费心机了,凭借隆光现存的资金流,撑不到20天,就得主动退市了吧。” 股市交易额如果持续不回暖,20天都是说多了。 被戳到了痛点,张启明气的大吼大叫:“关你什么事!我在和金厂长说话,你特么算老几啊,陈风,你别以为.....” 话刚说到一半,金喜就站了起来:“小张总,你在我的公司里耍猴呢?上蹦下跳,张牙舞爪,到底要干什么?” 陈风偷瞄了眼金喜,这货跟着自己久了,还会拐着弯骂娘了。 张启明脸上一红,却不敢和金喜争锋相对,只好放下了高傲的姿态:“庭下和解,侵犯专利权,知识产权的事情你不再追究,再到电视台和报社给我刊登声明,恢复隆光的声誉。” 声誉?这两个字和张家放在一起,陈风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扬起手拍了拍张启明的脸:“小张总,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最开始提起诉讼的时候,你怎么不上门来,总是死到临头才想挽回。” 这就是张启明最大的缺点,自视甚高,野心不少,能力又太 小。 这会儿张宏光也算看明白了,合着陈风和金喜关系走得很近。 他拦在张启明的身前,一字一顿:“我认为普工,不适合谈判,你该走了。” 张宏光还算是个传奇人物,能一步步让家族枝繁叶茂,是极不容易的事情,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没有张启明这个傻子,张宏光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陈风对他还是有点欣赏的意味,不过这句话让自己很不爽。 “张董事长,我想该滚的是你才对。” 话落,张宏光非但不生气,还勾起唇角:“陈风,之前的事你也没少参与,包括你和岳明楼的私交,但你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金厂长和你的交情再深厚,他也是个做生意的,而商人只认钱!” 陈风还没接话,金喜就让出了位置:“老大,坐下来说吧。” 此言一出,张宏光父子如遭电击。 “老大?” 张启明惊讶到舌头都打结了,他陈风不就是个普通职工? “哦,忘了给两位介绍,这是三苏酒业的创始人,陈风先生,你们刚才说的话,跟我说也没用,我只是个营销总监啊。” 金喜故作苦 恼,摊开两手。 刚才还跟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张启明,瞬间矮了半个头。 “你故意的?你之前为什么说你是普工?你明明有机会承认!所以飘雪集团的环保建材,也是你做的对吧!” 他被牢牢的圈死在,陈风设的局里,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张启明心中的信念在崩塌,表情也愈发狰狞。 陈风不置可否,只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仰望自己。 “实话告诉你了,又怎样呢?你爹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只需要顺着隆光这棵常青树往上爬,就能一步登天,偏偏你是个废物。” 说完,他突然鬼魅般的凑近张启明的耳边:“不然,怎么会被我打的措手不及。” 这一刻,张宏光心底都直冒汗,陈风明明只有二十岁,但哪哪都像是活了上千年的狐狸,狡猾又奸诈。 启明遇到的人是陈风,也难怪他会输的这么惨! 他上前一步,言辞恳切:“陈厂长,你尽管提出条件,只要你愿意放我们隆光一马,放过我儿子启明,我们可以携手并肩,做大做强。” 相比于儿子心高气傲,张宏光能屈能伸知道尊严才是最不值钱的。 第62章 你真的不配! 如果张启明仅仅是拦路狗,陈风可以考虑榨干他的剩余价值,再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前世做过的种种,这辈子,下辈子,陈风都不可能饶恕。 前世大姐的悲剧,就眼前人一份儿,他不知悔改,这一世又误伤了二姐,于情于理,陈风都没理由不灭他全家。 皮鞋的踢踏声越来越近,张宏光抬起头,就看见陈风脸上挂着笑容。 果然,他还是太嫩了,一点好处就能让他知难而退。 “啪!” 一记重拳砸在张启明的鼻梁,瞬间血流如注,张宏光红了眼:“陈先生,你这是不卖张某这个面子了?决意要和我杠到底?” 金喜看的痛快,又忍不住担忧彻底得罪了张家,会不会埋下后患的种子。 “给你面子?你张宏光的面子值几毛钱?别以为眉州城谁都捧着你张宏光,老子打你儿子,是替我姐姐打的。” 陈风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减。 张启明捂着下半张脸,生出几分恐惧,面前的陈风像是随时会点燃的榴弹,他连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下去。 “爸,别求他,陈风,你记好了,今天这巴掌,我迟早.....” 话音未落,陈风挥舞着拳头要扑上去,吓的张启明连滚带 爬,灰溜溜滚出了办公间。 临走前张宏光阴沉着脸:“做不了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与隆光作对的下场,一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陈风无视低沉的气氛,笑得张扬:“你真的不配!” ..... 在三苏和隆光的战胜号角,吹响的三天后,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让隆光的股票跌停,几次停牌后,终于退市。 远在嘉州的陶月寻也在这时来电,提到项本林今日就会抵达嘉州,这也意味着这盘棋要开始下了。 “阿风,我们还要蛰伏一段时日吗?” 陶月寻的想法,是让项本林等人养精蓄锐,做好万全的打算。 可陈风和她恰恰相反,现今宝剑已出鞘,就是最好的时机,再说,他也等不及了。 “不,项本林一到即刻动手,夜长梦多,月寻你是聪明的女人,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太多,你也能懂我的心情吧。” 陈风有意无意撩拨陶月寻的心。 电话那头的陶月寻,娇俏的脸红透了,两人又煲了会电话粥,顺便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下午一点钟,陈风如约赶赴嘉州。 几天不见,陶月寻更加吸睛了,如果说原来的她是内敛含蓄的 美人,那现在的她,是光彩照人,锋芒毕露的成熟女人。 他并未急着和爱人叙旧,反而看向了一旁的轿车,不出意外,这就是项本林的座驾,前世他还从未和此人打过交道。 不过光凭项本林帮陶月寻,重建商业帝国这点,就足以说明此人卓越不凡。 “阿风,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陶月寻冰冷的脸,在看见陈风的刹那化作了一汪春水,她眉眼带笑,习惯性靠在陈风的怀里。 车门打开,坐在第一辆黑色轿车里的有三个人,为首的项本林霸气侧漏,剑眉星目,那是独属于北方人的狂放不羁。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飞快掠过,最终落在陶月寻脸上,一米八的大汉,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朝阳小姐,你还好吗?” 他叫的还是记忆中的名字,这是她的本名。 陶月寻微微颔首,久别重逢,两人皆是百感交集,说到兴致处,项本林目光流转,看向了陈风。 他和朝阳小姐的关系似乎很近? 常年行走江湖,做的是刀尖舔血的活儿,项本林下意识横开二人,不悦的蹙眉:“黄毛小子,你是打哪儿来的。” 就凭他俩亲密的动作,项本林就可以断定陈风和陶月寻关系匪 浅。 该不会是趁着陶月寻尚不稳重,骗她的身子吧? 再一看出落水灵的陶月寻,项本林更加笃定了。 “一分钟给我解释的明明白白,不然你的脑瓜子就别想要了。” 鉴于项本林是担心陶月寻,又不了解状况,陈风并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 在来的途中,陈风就想装作陶月寻新招的小弟,无奈陶月寻耍起了小性子,说什么也要把自己介绍给项本林。 美言其曰:他们是光明正大的恋爱,藏着掖着好像见不得人。 “本林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护夫心切的陶月寻,举起两人紧握的手,项本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有种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他尴尬的转过头,看来朝阳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杜毅人呢?这个时候,他应该联系我了,就他那个爱显摆的脾气,怎么也得开着豪车在我面前晃两圈,没和你一起来?” 话落,陶月寻的心绷紧了,她心虚的答道:“管他干嘛。”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他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啊。朝阳怎么会说这种话? 不会是被某些人蛊惑了吧!项本林恶狠狠的瞪了眼陈风 。 “朝阳小姐,杜毅再不好,也总归和我们在一条船上,还是把杜毅叫来,要铲除祝含章,没有他的助力怎么能行。” 下一秒,陶月寻就变了脸色:“他才没资格替我爹复仇,实话告诉你,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面对项本林困惑的眼神,陶月寻补充道:“你现在去看,也只能看到他的棺材,你确定,你还要叫个死人来吗?” 死人?以陶月寻的性格和能力,不可能手刃杜毅,思索过后,项本林将矛头指向了陈风,他迅速翻出手里的刀。 “是你怂恿朝阳小姐干的?” 陈风早就想到会有对峙的这一天,不是怂恿,根本就是他干的。 他还没张嘴,站在项本林身后的辫子男拔出长刀,阳光下,寒光闪闪,陈风提前没有设防,想躲开已经迟了。 正在这时,樊天河抱住了陈风,霎时间鲜血飞溅,模糊了陈风视线。 樊天河是被沈乾刚安排来贴身保护自己的,虽说两人先前有过矛盾,不过都是一些小事,算不上仇。 这傻大个儿竟以命相救! 陈风向来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的性子,他看着咣当坠地的樊天河,心中的怒火激增。 “穆修然,是你!” 第63章 内忧外患 陈风口中的穆修然就是辫子男,他的样子,和报道中出现的照片一样,前世是他联合杜毅,暗害项本林,奸污陶月寻。 在这之后陶月寻觉醒了,她抓住了一切往上爬的机会,终于将杜毅,穆修然的势力连根拔起。 而后来穆修然再出现,就是登上报刊,他被乱刀砍死在巷子口,下体像被绞肉机粉碎过。 如今想来,一定是陶月寻的指使。 倘若陈风现在和陶月寻只是合作关系,他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是私人恩怨,不触犯自己的利益,可现在局势变了,陶月寻是他的女人! 且不说穆修然伤了樊天河,对自己起了杀心,光凭他凌辱虐待陶月寻这一点,就够他死一千遍,一万遍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穆修然阴测测的笑声,让陶月寻心下一凉。 愤怒冲破了恐惧,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老穆,你坏了规矩了,项爷不曾开口,你怎么能擅自作主。” 站在项本林身后的另一位粗犷汉子,言语中隐隐有些不满。 伤了人,还是不分清红皂白的伤人,项本林脸色难看:“辉子说的对,你这是不拿我当大哥了?你要造反?” 现在还屈居人下的穆修然,自 然不敢正面对刚:“项爷,没有他插手,您的同门兄弟也不可能死啊,我这是替您,替朝阳小姐,清理门户。”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陶朝阳真有滔天的本事,何须让项本林来帮衬。 他不置可否,挥了挥手让人把樊天河抬走,随后拦住陈风的去路:“我的人出手是他不对,不过你动我的兄弟,你知道....” 道上的人最重的就是情义,兄弟如手足,如果不给杜毅要个公道,他手底下这群人的心也就跟着乱了。 看到这里,陶月寻攥紧陈风的手,冷眼道:“本林哥这是在怪我?你觉得我是滥杀无辜的人?杜毅他咎由自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 “既然谈不拢,那就到此为止吧,杀父之仇,我一个人也不是报不了,这些年,我还不是独自挺过来了。” 一言作罢,她擦了擦眼角,头也不回的拉着陈风就走。 听到最后一句,项本林就是心如磐石,也崩裂了,更何况陶年之对他而言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他不可能不疼惜陶年之的孤女。 当下他一脚踹在穆修然的小腿肚,穆修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单膝跪在陈风身后。 跟着项本林打。打杀杀这些年,穆修然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 “项爷,你这是做啥咧,老穆他是手快了点,但他也是为了您。” 辉子急忙出声阻止。 却不想被项本林狠狠瞪了一眼:“老穆,给朝阳小姐说对不起!不然,我这儿留不得你。” 项本林的原则就一条,和陶月寻作对,就是和自己宣战! 苟且偷生,好不容易爬到左膀右臂的位置,穆修然不可能因此功亏一篑,他垂下脑袋,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朝阳小姐,是我冒犯了,我给您赔不是!” 如果这个时候穆修然抬头,众人就能看见他眸光中的怨毒和不甘。 陶月寻不动声色的挑起眉梢,都在计划范围之内,她说那些就是为了博取项本林的同情。 对不起了本林哥,为了避免陈风受伤,她也只能耍点心机。 “呵,你刚才想杀的人又不是我,对我道哪门子的歉。” “阿风,这事儿,你说该怎么解决。” 陶月寻扭过头,含情脉脉地盯着陈风。 他不打算仅凭三两句话就饶过穆修然,可现在不是正确的时间,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樊天河也没伤到要害,性命无忧,这事儿也就翻篇,还能在项本林面前留个好印象。 “看在项爷和朝阳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深究,冲动是难免的,据说北境的作风一贯如此,火气旺也正常。” 陈风忍着呕吐的冲动,把穆修然扶了起来。 ..... 一行人辗转来到嘉州知名的月宫餐厅。 项本林面露尴尬:“抱歉,合着是我让朝阳小姐受委屈了,杜毅这个混账玩意把心思打到小姐头上,死了是便宜他了!” “换作我来,我只会比陈风更残忍。” 目睹项本林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陈风更确信这是个值得交心的忠诚之士,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更好了。 他打着小算盘的同时,穆修然阴狠的目光也聚焦在他的脸上,穆修然正低着头和辉子窃窃私语。 辉子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筷子一摔,发出冷哼。 项本林扭过头去,对他的做法,略有不满:“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头脑不清醒就找个浴室泡着,什么时候清醒了再回来。” 他在意的是被陶月寻看见,还以为他连手下人都管教不好。 明明是月寻小姐设宴招待兄弟们,摆了整整五楼的席,辉子还做这种事情。 “项爷,我是替你操心,替弟兄们操心。我们白白放弃了在北境的生意,这是自废 武功啊,难道吃个饭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陈风不用想都知道,是穆修然在背后挑拨离间,以辉子的大条神经根本想不到这个层面。 可是也就是因为辉子性子直率,行事鲁莽,穆修然才能利用他。 不等陶月寻开口,项本林一拍桌子:“你不愿意跟着我来嘉州,为啥不留在北境?朝阳小姐还是个学生,你指望她给你提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辉子,你啥时候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了?” 面对逼问,笨嘴笨舌的辉子,一个字都说不上来,气的憋红了脸。 穆修然见状接过话茬:“项爷,辉子和我一样,都愿意跟着项爷风里来,雨里去,我们担心的是项爷你,你放弃了北境的蛋糕,想再挣回来,那就难了。” 说到动情处,他的手随之颤抖:“您要报仇,大伙都是心甘情愿跟着您赴汤蹈火,可是你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报完仇之后呢?再回北境去?怕是早有人占山为王了,况且项本林这次亲手断了不少合作,人家还能买他的帐么? 穆修然说的不无道理,且是从他的角度出发,他要是再维护陶月寻,就等于拿刀子,往兄弟们的心窝子捅。 索性,他也保持沉默了。 第64章 钱多得花不完 难题抛到了陶月寻这边,与穆修然猜想的一样,目前她自身能力不足以给百来号弟兄。提供优越的生存环境。 所谓寻风企业都是陈风注资,她一个穷学生哪来的资本。 陶月寻只能向陈风求救,只见陈风扬起唇角,慢条斯理的说着:“项爷好福气啊,有这么一群赤诚的手下陪伴,难怪能在北境赚大钱,其实这点月寻早就考虑了。”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做掉了祝含章,我可以保证在场的所有人,个个都有着落,不会比北境的待遇差。” 凭他?楼上楼下的弟兄都吃的差不多了,随即聚拢过来。 且不说项本林是看在陶月寻的面子上,才来到嘉州,面前这个小白脸又是打哪儿来的?他说的话算个屁啊。 听到这里,项本林也皱起眉头,简直是不自量力,在众目睽睽下口出狂言,还是借着朝阳小姐的名义,到时不能安置兄弟们的,他们还能服陶月寻吗? 他这次带了五百多个弟兄,在北境创造的生活条件,是他打拼了三年时间换来的,天时地利人和,想在短期内获益,谈何容易。 穆修然更是在心中嘲笑陈风的愚蠢,当即摔了碗筷:“有你说 的地方吗?我问的是朝阳小姐,兄弟们身强力壮,可不代表头脑简单,你画个大饼,就想糊弄过去?” “还是说....你要在祝含章倒台后接手。” 此时,他的目光投向了正郁闷的辉子。 辉子思索一阵,脱口而出:“这算劳什子的福利待遇,扳倒祝含章,你们又不出力气,这最后的功劳本就该分给兄弟们!” “冲锋陷阵的是我们,就算没有你们,项爷也能轻取祝含章的狗头。” 辉子脾气火爆,不经大脑考虑,话说出去才知道错了。 项爷是把陶月寻放在心尖上的,这时说陶月寻毫无作用,还想把她踢出局,这不是找死? 穆修然借着辉子的嘴,达成了目的,他哪会让项爷留在嘉州,就算是留下,身边也不能有陶月寻这群人,否则自己二把手的位置就被架空了。 利益上的瓜分,也基本没他事儿了。 辉子这一通话也说出了兄弟们的心声,成天打。打杀杀,都来到嘉州了,谁还想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谁不想好酒好肉,老婆孩子热炕头。 项本林拍案而起,一声暴喝:“要让朝阳小姐走,你就先让我走!你是看不惯我继续当这个 老大了?我还没老到走不稳路。” 辉子的气焰瞬间降到了冰点,看不起陶月寻,陈风是真,尊重敬畏项本林也是真。 他又不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实在是陈风欺人太甚! “项爷,我还不是为了大伙,这话我也不想说,可是咱在北境过惯了好日子,一到嘉州赔了夫人又折兵,图啥啊!” 辉子委屈的嘀咕。 这还真把项本林给问住了,不能让弟兄一腔热血,毛都捞不着。 陈风看出了他的为难,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都吃饱了吧?去朝阳小姐的地盘走两圈,就知道我不是讲空话。” 陶月寻错愕不已,小声提醒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嘉州还有地盘?” “去了不就知道了,我办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说完,陈风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为了来去自由,陈风特意买了辆二手虎头奔,也就九十来万,不贵但正好够逼格! 新车落地得小三百万了,陈风觉得没那个必要非得新车。 ..... 几十辆车出现在正在兴建阶段的摄影基地,昔日的西沙度假区已不复存在。 施工围栏挡住 了入口,尘土翻飞。 “这就是你说的....朝阳小姐的地盘?” 穆修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00年前后华夏的高楼,大多数最高也不会超过5层,面前的足足有20层高,还未建成。 这得盖多高?插到云端吗?占地面积也大到离谱,一眼望不到边,起码得有几千公顷土地。 “商业用地的价格可不便宜啊,这么大少说也得几百万。” 项本林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下,不免咋舌。 朝阳小姐的势力,已经恐怖到这种境界了? 陈风摇摇头,比了个手势:“8000万拿下,本来后期施工成本还得另外核算,正巧在眉州有个朋友做矿建,就把这事儿包圆了。” 明里暗里说自己有人脉,家财万贯啊! 这么大的矿建工程,纯利润能达到百万级别吧,就白干了? 项本林咽下口水,问道:“朝阳小姐,陈风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可能骗本林哥,这钱可是阿风出的,不仅如此,这片是从祝含章手里抢过来的。” 陶月寻说起陈风,眉飞色舞,马屁拍的陈风都要不好意思了。 祝含章想要的东西 ,竟然被陈风抢了? 他是怎么有胆量,有实力跟祝含章杠上的,一切都出乎项本林的想象。 那他做了这么多,图谋的是什么?付出和回报,貌似不成正比。 项本林还在犹疑,穆修然就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了:“项爷,你还真信他说的鬼话啊,我看朝阳小姐是因为爱情,被他给蒙骗了,8000万被他说的像是8块钱。” 在场的人一听,都没了声音,能随便拿出8000万,实在是难以相信。 “本林哥,我才没被骗呢,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是由阿风注资,但名字上写的可是我,我还有转让协议呢。” 陶月寻心急如焚,她不能容忍穆修然,往陈风身上泼脏水。 说的好像陈风是个江湖神棍,十恶不赦,只有她知道,这男人有多优秀。 她一着急,更显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穆修然双手环胸,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那么....朝阳小姐的转让书在哪里?” “该不会没带吧,还是有人没准备好。” 他意有所指。 证书这东西就算拿出来也分辨不清,谁都不是专业人士。 这年头做假证件的都有,更何况一份协议书。 第65章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辉子一撇嘴:“切,骗人都没提前打草稿,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吧,兄弟们长途跋涉,哪有力气看人唱戏,真是瞎耽误功夫。” 话落,他扭头就要走,穆修然阴气沉沉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还不忘讥讽:“假的就是假的,自欺欺人就能变成真的?” 辉子愤慨地开口:“老穆,你和这种人讲啥道理,也就糊弄下小姑娘这点本事了,要不是朝阳小姐,我一拳打的他回家找妈妈。” 他才不受这气! 突然,围栏里的挖掘机停住了,挖机司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陈风的刹那间,缩了缩脖子:“这....这个不是陈老板吗?” 司机就是岳明楼矿建公司的人,岳明楼在公司可没少宣传陈风是咋坑害自己的。 再一看陶月寻也在这,赶忙递上水:“陶董,你也在啊,这么热的天还来监工,您辛苦哈。” 事情急转直下,穆修然脸上青红交加。 项本林随即发问;“小兄弟,你是这里的建筑工?你刚刚叫朝阳小姐.....陶董?”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他们好像是一伙的,挖机司机点点头:“是啊,难道不明显吗?陶董事长你都不知道?” “本林,你的小师妹可以啊, 挑男人的眼光不错,挑地皮的眼光也不差,我们这次到嘉州,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说话的女人年纪大概在35岁上下,陈风瞬间想到了四个字,半老徐娘。 他以前一直不喜欢成熟款的,今天才理解什么是风情。 她净身高就在1米7左右,还穿了黑色高跟鞋,视觉上又拉长了比例。 丰乳肥臀,说是西洋内衣模特也不为过,肤若凝脂,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瑕疵。 她摘下墨镜,陈风才认了出来。 项本林在北境结交的第一个人,名叫乔妮,早年出入社会,摸爬滚打,凭借积攒的丰富经验,极强的商业嗅觉,在北境混出了一席之地。 这伙弟兄有一半都是乔妮带出来的,直到项本林出现,她才放权,自己享清闲去了。 “妮姐,你就别打趣了,朝阳小姐还是个孩子,哪懂这些。” 连项本林这个闯荡江湖多年的老男人,都忍不住脸红了。 别提陶月寻,她羞的耳根子都红艳艳的。 这个年代,热情奔放是极少数。 “妮姐,你不能看他长得帅就袒护他吧,这建筑工牌上写的明明白白呢,寻风企业,我看这司机也是找来救场的。” 辉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乔妮姐都青睐于他,他到底哪来的本事! 闻言,穆修然在袖子里的拳头缓缓松开:“寻风企业,还不查查究竟是谁的产业。” 辉子在手机上按了两下,搜索出寻风的介绍,名下董事长叫陶月寻。 “董事长是一个叫陶月寻的人,什么嘛,骗人的!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满口胡话,朝阳小姐,我劝你还是少跟这种人接触,小心被套进去。” 他自以为是做了好事,没想到陶月寻凶相毕露:“乱说!” 情急之下,她都忘了辩解自己改名的事。 穆修然逮住机会,挖苦道:“项爷,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如果带着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我们兄弟不得被坑死了。” 司机听的一头雾水,挠了挠头,插了一句:“陶月寻不就是陶董嘛?” “当然是我了,我改了名字,要我拿身份证明给你们看吗?” 陶月寻气的双肩颤抖。 这下子,辉子半句话都说不上来了,脸上臊的慌。 谁能想到陶月寻更名改姓,不过想想,要在祝含章生活的周边地带蛰伏,肯定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穆先生这回还认为我是在幻想吗?辉子,我是画大饼吗?” 陈风轻笑两声。 这俩牙关紧闭,也没自找无趣。 唯独项本林满脸的歉意:“朝阳...不对,月寻小姐,我是个大老粗,这种事情都没调查过,刚才还怀疑你,真叫你受了委屈了。” “只是这个陈老板,究竟为什么帮我们?” 他对陈风不够了解,难免会多想多问。 念着和项本林深厚的情谊,陶月寻不忍苛责:“还能因为什么?我不都在饭桌上说了吗?本林哥,你这记性也太差了。” 说完,她害羞的攥起衣袖,项本林这才回想起来,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 事态趋向好转,兄弟们的心也能收回肚子里了,正准备回陈风安排的酒店。 穆修然不干了,吼道:“这块地皮是谁的,8000万是不是你出的,我一点也不关心!” 周围的目光看过来,他惊觉失言,补充道:“兄弟们也不在乎你有没有钱,重要的是你为我们兄弟带来的好处!” 再有钱也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还能当饭吃不成? 重要的还是解决衣食住行问题。 陶月寻面上一变:“你别太过分了,咬着人不放,你属狗的吗?我都已经说了,会在事后给兄弟们相同的待遇。” “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安稳人心?月寻 小姐,您太年轻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卸磨杀驴。” 穆修然越说越激动。 以他平日在弟兄们面前表现的形象,他不可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 一切都怪陈风,他也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陶月寻收买人心。 一时无话,陈风朗声道:“不就是要真金白银吗?简单!人人有份,只要大家卖力干活,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五百多个人,人人有份,那得出多少钱? 还在施工就表示陈风买地皮是在不久前,短短几天,穆修然死也不信他能再拿几百万出来! 资金链恐怕早就破裂了,小小的嘉州而已,土豪又不是遍地开花。 他信心十足:“好,人人都有是吧,你今天就拿出来吧!” “现在好像还不行,大家再多等一会。”陈风看了眼手机,对方还没信儿。 合着是一拖再拖,又是缓兵之计! 辉子皱起眉头:“站在大太阳底下,你想热死我们?没有就算了,等什么时候兄弟们安顿下来了,再帮你办事也不迟。” 陶月寻紧张的拽住陈风的胳膊:“喂,公司账上的资金只够周转的,就是拿来分给他们,那一人也分不到多少钱。” 第66章 可惜你动错了人! 两人的小动作尽数落入穆修然眼中,他咧嘴大笑:“等到咱们拿下祝含章的人头,你才给得出好处费么?” 这么做不就是利用兄弟们,替他白干活吗? 辉子毛躁的脾气哪能受得了这个,指着陈风的鼻子就开炮:“没有就没有,装啥子装,项爷信你,我不信你!” 他拂袖就要走,刚走到大铁门前,几辆大卡车开了进来,后车厢盖着红色幕布。 “岳总,我在这儿呢,难为你从眉州特意跑一趟,老沈,兄弟们都来了吧?“ 陈风快步走上前,货车驾驶座跳下两人,正是沈乾刚和岳明楼。 三人勾肩搭背,项本林看的一头雾水:“陈风,你又想做什么?” 事情发展逐渐偏离了轨道,他还想追问下去,就被乔妮按住了肩膀。 那双桃花眼中,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本林,你怎么也跟那群小子似的毛毛躁躁,我觉得陈风这人有点 意思。” 项本林倒不是在意陈风,而是怕因为他的关系,让陶月寻在兄弟们心中的形象破裂,一个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人,怎能让人信服! 可因为乔妮的话,项本林只好强忍。 “装神弄鬼, 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大家伙趁早散了吧。” 辉子不屑的瞥了眼陈风,大手一挥。 下一秒,红色幕布被掀开,后车厢是红艳艳的票子,总计5辆货车,少说也装了有几百万,在场的大汉们无不惊叹。 “陈总,长信矿场也才卖了2400万而已,你今天就拿出来500万来,做慈善啊?” 在赶往嘉州的路上,岳明楼就在心里盘算了无数遍,还是想不通陈风为啥要送钱。 即使每个人只能分到一万块上下,但总比没有的好,至少是让大家安下心了。 项本林久久不能平静,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能让朝阳小姐遇到了,这是陶年之在天之灵保佑了! 先前说寻风企业注资的钱,来自于陈风,他还将信将疑。 现如今,事实让他不得不信。 穆修然的跋扈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死死掐着掌心,脸上的怨恨与不甘,毫不掩饰。 刚付完8000万,怎么能再掏出500万来,就算是有,也不能对初次见面的弟兄这么大方吧,事儿都没开始办呢。 如此一来,他的地位就更不稳固了,无论是财富,权势,穆修然都比不过陈风 ,论脑子,项本林身边还有个乔妮。 他的作用力聊胜于无,再这样下去,项本林就不会再重视他。 陈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老穆,这里也有你的一份,不拿么?兄弟们可都在分钱了。” 这无异于在穆修然的伤口撒盐,刚才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他,现在拿了钱,就等于向他低头服软了。 这之后再想得罪陈风,兄弟们也只会觉得他是白眼狼。 “呵,好手段,这钱我不稀罕要,在北境我们赚的可比这多的多了,别以为你一丁点小恩小惠,就能把我拽下来。” 穆修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自知不该在陈风面前露出獠牙,可这一系列操作,让他无法保持镇定。 眼看火候就要到了,陈风拍了拍他的胸口:“老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要玩吗?我只是陪你玩玩,这就沉不住气了?” “看来你在北境呆了这些年,也没学到什么好玩意儿。” 见穆修然面露凶光,陈风继续嘲讽道:“技不如人就得认,还得忍,要不是项本林,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他冷冽脸上写满了嘲讽,莫说 是穆修然,就是老谋深算的祝含章来了,恐怕也会被激怒。 不过陈风并没给穆修然发作的机会,话锋一转:“辉子,好处费够不够?项爷信我,看来没有信错吧?你说呢?” 辉子是被穆修然当刀使了没错,可陈风还是要敲打敲打他。 任由其发展,他的蠢迟早会害了自己。 好在辉子也是个实诚人,面上羞的能滴出血来:“陈...陈先生,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狂妄自大的人是我才对。” “对....” 话音未落下,陈风就打断他:“不打不相识,你千里迢迢来到嘉州为月寻小姐办事,就是帮我的忙了,我还是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几句打趣话就把尴尬的气氛化解了,辉子暗暗佩服陈风的为人处世之道。 被一通挤兑还能不追究,宽容的态度,一般人就比不了,难怪他挣大钱! “好嘞,咱以后都是兄弟,有事儿尽管招呼,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您还得多担待。” 陶月寻默默竖起大拇指哥,这都用上敬语了,如若不是陈风他早有安排,这么一大帮子人真没可能心服口服。 虽说是道上混的, 可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底下人无不夸赞陈风大方,有能耐,只有项本林脸色僵硬,似乎有口难言。 “所有的福利都由月寻小姐准备,大家满意就好。” 陈风立马补充了一句。 没人会追究到底是谁提供的钱,陈风这句话只是说明,给他面子,首先得给陶月寻面子,要好处,也得尽全力做事。 项本林方才展开笑颜:“陈风兄弟,你这胸襟真不是凡人能比拟的啊,月寻小姐,这回您是遇到良人了,想来师傅他老人家也会有个慰藉。” 之前项本林对陈风没有敌意,但也从未以兄弟相称,这回他还提到了陶年之,说明是打心底里认可了陈风。 另一边,沈乾刚带着一伙人围住了穆修然:“天河是被你打到医院的?你知道你现在站的地方,是谁的领地么?” 对方人多,光从气势就压倒了自己,但一想到这是陈风的人,穆修然昂首挺胸,冷哼一声:“打了又怎样?谁让他挡着我的道。老子打的就是他。” 沈乾刚皱起眉,单手握住了别在腰间的利刃,寒光四射,仿佛只需穆修然再多说一句,就能将其一刀封喉。 “可惜你动错了人!” 第67章 做局、收网 “这也不是北境,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只要我想,现在把你剥皮抽筋了,都没人敢置喙一句,不过你不配死的这么痛快。” 说完,沈乾刚就带着人和陈风汇合了,徒留下面色狰狞的穆修然。 他说的没错,就凭陈风刚给的500万,手底下的兄弟就能替沈乾刚把自己打个半死不活。 这群弟兄认的老大是项本林,而穆修然是狗头军师的形象,从未和他们同生共死,又从哪里来的深厚情谊。 所以,穆修然才忍住了不动手。 …… 临近晚饭时间,兄弟们在陈风预定的酒店,休整了几个小时,陈风又以陶月寻的名义,承包了国营饭店的晚点时间。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们推杯换盏,酣畅淋漓。 坐在主桌的陈风,不动声色的看向沈乾刚:“那事儿办的怎样了?” “提醒过穆修然了,这货估计要急了。”沈乾刚答道。 常年在酒桌上应酬的沈乾刚,岳明楼喝了几个回合,依旧面不改色。 陈风可就惨了,他前世在桌子上谈生意,都是找人代饮,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没人敢多嘴多舌。 现在推都推不掉,在直爽的北境人眼里,不喝就是不 给面子。 为了讨好他们,陈风喝的烂醉如泥,几乎是横着走出饭店的。 气的陶月寻差点骂娘,她早说了不让劝酒,无奈陈风非要让弟兄们尽兴而归。 “本林哥!都怪你,你干嘛要让他喝这么多。” 眼看陶月寻胳膊肘往外拐,项本林顺嘴编了个理由:“我这是帮你测试他,男人的酒品就等于人品,你不懂。” 虽然觉得是胡说八道,陶月寻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那陈风合格吗?” “当然了,月寻小姐找的人还能不达标?那我第一个把他腿给打断。” 项本林赶忙附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酒店,碍于时代的思想尚不开放,项本林又随同一起,陶月寻和陈风只能分房睡。 将人事不省的陈风擦洗了身子,抬到床上后,陶月寻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门刚关上,陈风就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他让沈乾刚带人提前蹲守在走廊两边,只要穆修然敢行动,就端了他! 一天都在阻挠穆修然,他这种人,不可能不起歹念,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隔壁房间里,陶月寻简单洗漱后,正打算躺上床,就发现大门 虚掩着,她带着疑虑走到门前,左右张望了下。 “难道是我忘了关了?” 她一拍脑袋,锁上了房门。 “月寻小姐,你现在这样真漂亮,整个屋子里都是你的味道。” 穆修然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床边,他阴鹫的脸上,出现一丝贪婪。 随后猛的吸了吸鼻子,好像他真的能闻到陶月寻的气味。 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陶月寻,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你.....你为什么会进来,还说这种奇怪的话,快滚!” 白嫩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之中,因为浴室里的雾气,陶月寻的脸颊微微泛红,此刻更是千娇百媚。 穆修然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笑意盈盈:“陶小姐,怎么就奇怪了?你的小男朋友平时也没少跟你说吧,他能说,我为什么不能?” “你看中了他有钱?钱而已,我也可以给你,跟我回北境吧。” 说话间,他已经慢慢走近。 恐惧感将陶月寻层层包围,她迅速转身,拉开距离:“陈风要是知道你对我做这种事情,他不会轻饶了你。” 提到这人,穆修然就火大。 他一把攥住陶月寻的手臂,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看清楚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老子哪点不如那臭小子。” “等你尝过了新鲜的滋味,就不会再惦记他了,项本林年纪大了,迟早是要让位的,我现在是副手,不代表以后还是。” 曼妙的酮体近在咫尺,穆修然的语气逐渐趋于平和。 陶月寻被吓的瑟瑟发抖,却还是努力稳住脚跟,她瞅准机会,卯足劲,咬住穆修然的胳膊,瞬间因为剧痛,穆修然撒开了手。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野猫,看来得关起来好好教育才行!” 穆修然看着深刻的齿痕,嘴角上扬,眸中的怒火烧的越来越旺。 因为一个陈风抗拒他的接触,他一定让陶月寻知道厉害。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本林哥要是知道你逼死我,还对我图谋不轨,他不会放过你!” 陶月寻紧贴着窗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不信你真会为了那小子去死,呵呵,你不是还要报仇吗?” 穆修然好像抓到了她的软肋,见她没有动作,立马扑了上去。 眼看他就要得手,大门被斧子劈开,沈乾刚领着人闯进来,喊道:“月寻小姐,你没事吧?” 被撞倒在地的陶月寻,泪 眼婆娑:“他....他想对我……” 穆修然摊开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倒是月寻小姐你穿的伤风败俗,只要是男人看了你这样,都把持不住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记飞踹,直直的倒在地上。 勉强坐起身子才发觉一只手,已经牢牢锁住了他的脖子。 他立马放低了姿态:”别乱来,我是项本林的人,你做事得考虑后果。” “考虑后果?你动我的女人,有没有想过后果?” 这个声音是....陈风! 穆修然惊觉,这一切都是阴谋,他们等着瓮中捉鳖呢! 他大吼道:“你做局!” “不对,你怎么晓得我会出现在这里?” 陈风并不否认,嘴角牵起的角度越来越大:“死到临头还问那么多,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穆修然的破绽是从他的缺点,暴露在陈风的视野中,这人过于敏感,又自命不凡。 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让穆修然感受到了,自尊被碾压,这个时候沈乾刚再加把火,穆修然哪里还能沉下心去。 心一乱,就满盘皆输。 陶月寻惊恐的躲在陈风怀里,掩面抽泣,就差一点就.... 她不敢往下想。 第68章 对准脸给我打 “月寻,你没伤到哪儿吧?”陈风利索的脱下外套,盖住陶月寻半露的旖旎风光。 陶月寻咬着唇,摇了摇头,穆修然还没成功下手,只是经此一遭,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此刻她更是恨不得取下穆修然的首级,蜷缩在陈风的怀里,陶月寻逐渐恢复镇定,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她猜想陈风还有下一步安排。 跪倒在地的穆修然突然大笑不止:“是我干的又怎样?哪怕今天来的人是项本林,也奈何不了我,就想凭一群臭鱼烂虾就放倒我?” “你做梦!” 顷刻间,陈风眼中释放出无限杀机,前世欺辱陶月寻,今生不加悔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就在事态即将爆发前,陈风忍住了杀他的念头,随后打了个响指:“给我打,对准脸给我打,不要留下痕迹。” 酒气上头的穆修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男人拎了起来,一左一右将其架在床前,由沈乾刚亲自动手。 巴掌声持续了两分钟后戛然而止,穆修然的脸肿的像猪头,混合着微醺,一时真看不出来是被揍,还是喝大了。 扇耳光也是有技巧的,尤其是沈乾刚这种会掌握力道 的,可以让你觉得疼,却看不出痕迹。 沈乾刚甩了两下发酸的手臂,问道:“我们接下来需要把他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总之是穆修然犯错在先,又落到了他们手里,就算把他打杀了,项本林那头也有个交代。 岂料陈风当即回绝:“不,穆修然这人,我们还真动不了。” 一听这话,沈乾刚又是憋屈又是不解,反问道:“为啥?项爷看重陶小姐,我们就算处置了穆修然,他也不会有二话。” 陈风并不作答,而是踢了一脚地上的穆修然:“别管那么多,你早晚会知道的,现在把项本林叫来,让他把人领回去。” 让项本林来?穆修然可是他的副手,这不得被他逃了? 纵使心有不甘,沈乾刚还是依言照做了,在项本林独自进门的时候,穆修然突然坐了起来,惊慌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急忙解释:“项爷,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子倒想问问你,半夜三更往朝阳小姐的闺房钻,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还是说你眼里没我这个老大,我对你太好了?” 电话那头沈乾刚早把事实情况说了一遍,眼下看见房 间凌乱无序,更证实了这点。 项本林紧咬着牙关,沧桑的脸上出现一丝厌恶。 在哪儿耍混不好,非要跑到陶月寻的房间来,他明明知道陶月寻是自己的禁忌! 想到这里,项本林抬脚将穆修然踹到了墙角,一顿乱拳后,方才直起腰来:“朝阳小姐,都是我的不好,我放任属下为非作歹,你没有受惊吧?他用哪儿碰你了?” 哪怕项本林看重穆修然,此时此刻,不得不给陶月寻一个交代。 只见陶月寻双眸噙着泪水,强作坚强:“没...没什么.....” 陈风顺势拢过陶月寻的肩:“项爷,我估摸着老穆是酒后失态了,也是无心之失,这回就算了,也没做什么,就是....哎,翻篇吧,大家都是兄弟嘛。” 两人一唱一和,瞬间让自己的形象,上升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反而衬的穆修然是小人。 项本林暗自称赞陈风大家风范,一边道歉,一边拖着几近晕厥的穆修然往门口走。 “陈风兄弟,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声,这家伙没有毁了朝阳小姐的清白吧?” 实则是问,除了在场的自己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陈风莞 尔一笑:“是,这里的都是弟兄,他们的嘴不严,不用项爷说,我直接送他们去见阎王爷。” “老穆!你特么听到没有,陈风兄弟和小姐宅心仁厚,这回饶恕了你,之后你再多看小姐一眼,老子就把你阉了。” 项本林凶相毕露,穆修然吓得一激灵,他心里明白项爷绝不食言。 辩解的话也吞到了肚子里,再反驳两句,也只会让项爷嫌恶。 “项爷说的是,我喝成这幅样子,还差点害了朝阳小姐,我该打!” 直到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沈乾刚还是满腹狐疑:“风哥,你为啥要当着项爷的面原谅这小子,要是你和月寻小姐不原谅,说不定穆修然今晚就得被打成残废。” 上一秒还泫然欲泣的陶月寻,面上一冷:“本林哥在意我是没错,但兄弟对他而言也是手足,哪有为了左手自断右手的道理。” 真在项本林面前卖惨,他倒是不会对陶月寻有二心,可亲手把兄弟收拾了,这份气就得转嫁到陈风的身上。 老江湖不免会多想,穆修然刚到嘉州就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这么一来,项本林自然而然会认为是陈风挑拨离 间,两头吃。 “可是....今天没有让穆修然倒台,这小子肯定会起防备,等他警戒起来,咱们的机会就更少了,就任由他.....” 沈乾刚表情复杂。 陶月寻稳稳的坐回了床边:“即便只让他受了点皮外伤,但本林哥会不起疑心,还跟以前一样对他吗?难免会有间隙吧。” 他们下一次推倒穆修然的突破口,就在项本林和穆修然产生的隔阂上。 陈风又惊又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你?你当然是说说为啥不提前告知,害得我白白担惊受怕一场!” 陶月寻委屈劲儿上头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看的陈风一阵心疼,赶忙解释说:“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就让穆修然看出来了吗?为了你的安全,我在房间里都装了录音设备,一有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出现。” 虽说对待穆修然这种狡猾之辈,是得做全套准备,可陶月寻还是忍不住。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就算我真被那啥了,你也不会....” 话音未落,陈风低头吻住了她,良久才松开:“这下你还觉得我不在意你吗?” 第69章 提前送老穆上路 沈乾刚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害臊,风哥也太会把握小姑娘的心了,这谁能不迷糊啊! 为了不再继续充当十万瓦的电灯泡,沈乾刚借故火速逃离现场,还贴心的给二人关上了房门。 “你.....”陶月寻抬起头,眼中的情意浓浓。 分隔两地,才几天没感受过对方的体温而已,陶月寻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正打算继续,就见陈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有客人要来。” 客人?这个点了,谁会到房间里做客? 陶月寻还没想清楚,就瞧见沈乾刚推开门:“风哥,这么快就完事了?” 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有惊讶,还有一丝同情..... 男人的自尊被踩了一脚,陈风举起桌上的座机话筒,扔了过去。 “去你娘的!” 陶月寻羞红了脸,这种事情被沈乾刚知道,自己以后岂不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等会要来个人,帮我们干掉穆修然的人。” 陈风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说道。 沈乾刚表情严肃起来,疑惑道:“谁能解决穆修然?那不等于卖命吗?项爷那么护短的人,估计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吧。” 陈风骂了一句 粗人就是粗人! 这才开口作答:“不一定非要一刀切,我的意思是……” 他转头看向了默默不语的陶月寻,自己的心思被她猜了个十成十,陶月寻来说,就避免了自己被看破而尴尬。 “我猜是用乔妮动摇本林哥,对穆修然的态度,我和穆修然初次见面,就算本林哥重视我,也不一定会信我说的话。” “乔妮不同,她对本林哥有知遇之恩,两人交情绝对不输别的弟兄,重要的是她年纪不大,但辈分高,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陶月寻说的是猜,实则笃定,除了这种方法,她也想不到更好的。 陈风低眉浅笑:“你不会是会读心术吧?啥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惹得她娇嗔连连,打闹中,一抹靓影进入门内,乔妮双臂环胸,眉眼弯弯:“朝阳小姐神机妙算,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看来本林的眼光出问题了,能让他失误的人,近年来也只有你一个。” 还有一个就是祝含章了。 “乔妮姐谬赞,这点拙见,算不了什么,您才是大智慧。” 陶月寻圆滑的把话抛了回去。 没成想,乔妮的脸色说变就变,一声娇喝:“的 确是愚蠢至极,竟然会觉得我要出卖朋友,你以为你是陶年之的孤女,又有陈先生傍身,就能让我替你办事?不自量力。” 沈乾刚和陶月寻都被吓了一跳,历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散发出的强劲气场让两人接连后退。 难道乔妮之所以答应赴约,只是为了羞辱他们,再向项本林揭发? 那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唯有陈风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朋友的价值肯定是比陌生人高,作为在北境和你同生共死三年的朋友,穆修然可以换这个数。” 他首屈一指,乔妮挑起眉梢,并没有接话的打算。 “陈先生所言,我听不懂,既然是朋友,又怎么能出卖,我要是真做了这种事,是要被兄弟们戳烂脊梁骨的。” 话落,陈风眸光流转,这丫狮子大张口,还真是喂不饱啊! 1000万都嫌少,这笔钱都够在嘉州买50套别墅了。 “这儿不是谈事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价格好商量,我在意的是乔妮姐的能力。” 乔妮不走,就说明放在天枰上的砝码不够多。 “带路吧。” 乔妮垂下眼,让人分辨不清她的意图。 四人摸着黑驾车驶向嘉州新南路交叉口 ,一整条街上的店铺几乎都挂上三苏的牌匾,这就是三苏开辟出的市场。 作为官方店面对外开业,嘉州区域一个月的净利润,就能达到惊人的200万。 “除了1000万的现金,这些店面也都交由你手,老沈,把账本拿来给乔妮姐过目,您初到嘉州不了解情况,三苏酒就从不赔本。” 陈风胜券在握。 早期为了赚钱三苏酒还会散售,几周前彻底整合了,现在只招收加盟商,代理商,别的路子拿的酒都是假的。 乔妮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从未见过做生意不亏钱的,开张不到两个月,账单的利润却高的恐怖,且在持续增长当中。 如果说是贪图新鲜,营业额会呈现下降持平趋势,但这些店铺恰恰相反。 “这账本的真实性,乔妮姐你动动手指就能查到了。” 陈风不忘补充。 乔妮这种历尽千帆的老姜,难免多疑。 她摆了摆手,问道:“我相信陈先生,只是需要了解我的合作伙伴究竟是什么底细。” “三苏酒业,不知道乔妮姐有没有听过?” 陈风一秒也没迟疑。 乔妮的瞳孔微缩,她刚踏足嘉州就知晓三苏大名,身边的这群男人最感 兴趣的就是喝酒吃肉,想不知道都难。 这边卖的最好的酒,也就是三苏! 怪不得这生意只盈利,不亏钱,这比现金交易划算的多,等于源源不断的进账。 她缓和了态度,柔声道:“陈先生年纪不小,却是手眼通天,拿一个小人物换大蛋糕,我想没有人会不动心。” “最迟5天时间,我一定让穆修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妮眸中透出的冷意,让沈乾刚后背发汗,明明刚才在酒店还说穆修然是最好的朋友,利益当头,又要至亲粉身碎骨。 陈风不满的摇头:“乔妮姐,实不相瞒,我先前在嘉州北郊看好了几套房子,这一买就是整个片区的商业房。” 他说的...该不会是近期因上头盖学校,房价飞升的北区吧。 乔妮的眼都亮了,聪明如她,有得到就一定会有付出。 看来陈风所求是让穆修然快点死。 “5套商品房,只要你点头,买卖合同我们马上就签。” 北区最新兴建的商贸大厦,代表这片区域即将成为嘉州的经济中心,就是想买也有价无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提前送老穆上路吧。” 乔妮笑的不怀好意。 第70章 大晚上跑到我的房间,就为了问这个? 拿下了贪心的老女人后,几人便各自散去,乔妮回到高级套房,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转让协议,不由笑出了声。 自己跟着来嘉州还捡到了便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就在她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击声,乔妮急忙将协议锁进抽屉里,起身前去开门。 来人正是穆修然,她灵动的双眸染上诡异的光芒,自投罗网了。 乔妮看穆修然的眼神变了又变,好像是饿狼盯着一块肥肉。 穆修然没来由的发怵,这个老东西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她并不像陶月寻那样好拿捏,穆修然根本不敢打她的主意。 “乔妮姐,你这么晚还没睡呢?” 穆修然鬼鬼祟祟的探头往房间里看。 此举引起了乔妮的不悦,她一边玩弄发丝,一边问道:“你是想进来坐坐?你小子不会把心思动到我头上了吧。” 这话自然是说给穆修然听的,乔妮只想让他坦白意图,自己可不想浪费时间。 穆修然抽了抽嘴角,他发疯了才会惹祸上身,乔妮这货就是食人花,哪能近身。 “我可高攀不起乔妮姐,您神通广大,调查个人不是问题吧。” 尽管 乔妮心里知道穆修然说的是陈风,表面上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 “怎么?在北境呆惯了,嘉州的女人让你上心了?哪家姑娘,让我掌掌眼。” 穆修然也懒得再兜圈子:“陈风!你肯定能查到关于他的背景吧?他到底是哪家的富少爷,怎么跟月寻小姐搭上线的?” “你大晚上跑到我的房间,就为了问这个?难不成你和他结下梁子了?哟,你的脸怎么发紫呢?不会是他揍的吧!” 乔妮假意惊讶,引穆修然说出缘由。 果真,他中了套,喋喋不休的发牢骚:“别提了,总之陈风这人必须铲除,不光是我,这也关乎你的利益啊。” 乔妮挑起眉梢,示意他接着说。 穆修然趁热打铁:“我们兄弟闯荡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个钱字?陈风刚来就把弟兄们收买了,人心在他手里攥的死死的。” “项爷都高看他,我们作为项爷的左膀右臂,这身份地位岌岌可危啊,要是不把这只拦路虎做掉,你和我都别想有好日子过,被取代也是早晚的事。” 说话的间隙,穆修然还不忘用余光偷瞄乔妮,她的脸色晦暗不清,似乎是真被自己给说动了。 只有乔妮知道,穆修然有多傻,想借刀杀人,可惜被陈风抢先一步。 她不屑的勾唇:“区区一个陈风,真能撼动我们在项爷心目中的地位?” 直接答应穆修然调查这事儿,太过顺利,反而显得另有所图。 欲拒还迎,才能让穆修然不起疑心。 他如料想中一般,游说了整整二十分钟,乔妮才终于点头:“照你这么说,此子断然留不得,但.....调查他的背景有什么用?” 穆修然一拍大腿:“乔妮姐,你啥时候不开窍了,我们找到他背靠的大树,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懂了,稍等片刻,我联系嘉州方面的人帮我问问情况。” 乔妮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 当着穆修然的面,她连续打了几通电话,不过是打给陈风的。 “呵,什么嘛,狗屁的富二代,就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野孩子,给月寻小姐注资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一家叫做三苏酒业的集团,老板叫金喜,愿意帮陈风恐怕是因为金喜也和祝含章过不去。” 乔妮按照陈风交代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陈风根本不是富家子弟,穆修然大喜过望:“合着是狐假虎 威,借他人之势逞威风,乔妮姐,你就等着瞧吧,我绝不会让这混蛋好过。” 目送穆修然离开后,乔妮换了身衣服,只身前往项本林的卧室。 两人交情匪浅,根本用不上提前告知。 项本林正和辉子谈起穆修然的事,一看乔妮来了,辉子便一股脑将事情始末说了。 “要不是陈风和月寻小姐大度,我都没脸见人了,初次到嘉州就敢犯混,这小子!我打他一千遍都不够解恨的。” 说完,项本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乔妮也知道项爷在气头上,只是他对穆修然有真感情,不可能真废了老穆。 “老穆闹得太大了,就是耍酒疯也不能往月寻小姐房间跑啊。” 辉子直言。 气氛有些沉重,乔妮皱起眉头:“项爷果真是这么以为?” 闻言,项本林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他回过头:“乔妮,你说这话是......” 辉子看着二人打哑谜,一头雾水。 “乔妮姐,有啥话你就直说呗,大家都是弟兄,有啥可藏着掖着的。” 话虽如此,乔妮就不信项本林那么聪明的人,没有怀疑过,哪怕是一瞬间。 她轻启朱唇:“项爷 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没必要放到台面上。”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敢质疑穆修然的目的性,项本林想也不想就会翻脸不认人。 可面前的乔妮栽培他,让他在北境得以坐上枭雄的宝座。 这份感情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项本林的呼吸急促起来:“你说说你的见解。” 之所以陈风不找别人,只认准了乔妮,也是算到会有今天这遭。 乔妮顺势坐下,面无表情道:“连辉子都晓得,项爷你还会把自己绕进死胡同吗?为何哪里都不去,就认准了月寻小姐的房间?” “还是说....他早有准备,从一开始就意图不轨。” 辉子听得心惊肉跳,乔妮姐一张嘴,说的东西足以让项本林爆炸。 “单单垂涎美色,嘉州漂亮的女人又何止月寻小姐一个,老穆明知道月寻小姐身份尊贵,又是你的心头好,真要拿住了月寻小姐,之后再想往上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乔妮的表情,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清白在这个年代,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只要老穆得手再以此相要挟,陶月寻就会成为一具傀儡。 项本林眉间突突的跳。 第71章 穆修然要嘎了 辉子听得窝火,拍案而起:“老穆他竟有这份心!别说是项爷,我也容不了他,想往上爬,老子就废了他的双腿。” 他腰间的短刀呼之欲出,最终项本林还是按住了他:“别心急。” “乔妮姐,插科打诨是常有的事儿,你说的那些也是没凭没据的猜测,相处了这么久,我自认为算是了解老穆,老穆他不是那种人。” 脑子转不过弯的辉子,也逐渐平静下来:“也对,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儿也有意外的可能,老穆也跟着咱们这些年了,大概..不能吧。” 辉子都没底气说老穆是真没有贼心,多少是被乔妮的话给带偏了。 早知会有这一出,乔妮也不意外,笑了笑:“就当是我把老穆想成坏人了,女人嘛,总是会多疑些,差点忘了正事。” “陈风让我通知你们几个,明天要早起去趟眉州,见个商业伙伴,据说是三苏集团的老板,对攻下祝含章有益。” 撂下这句话,乔妮就主动告辞。 留在房间里的项本林和辉子,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苦涩。 “项爷,我觉得乔妮姐说的话不是全然不能信,老穆在这一天时间都跟陈风作对多少次了?这完全不 像是他的性格。” 他也不想怀疑亲兄弟,可老穆的种种行径,的确反常。 项本林嘴上是否决了乔妮的想法,但这颗种子,在他心中彻底埋下了。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今往后,他对穆修然都难免有防备心理。 一个醉汉,是怎么精准找到房间,哪怕他是起了色心,为什么不往乔妮的房里钻? …… 翌日一早,陈风借着穆修然昨夜犯错在先的理由,让他独自留在酒店休息,一行人则朝着三苏集团大楼出发。 有陈风事先招呼,金喜和项本林聊的投缘,俨然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情景。 当天中午几人共进午餐,商讨了做掉祝含章的相关事宜。 席间,陈风时不时看向手表,直到午餐快结束,要等的人还没出现。 “金老板你为人豪爽大气,有我们北境男儿的样子,就是你们嘉州没有拜把子的习惯,不然我一定认你做兄弟。” 项本林搂着金喜的脖子。 俩人一唱一和,好不惬意。 正在这时,赵简志走了过来:“金厂长,有个预约见面的人正在大门口等着呢,是叫穆修然,好像不是本地人。”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陈风神秘 一笑,穆修然如他所想的一般,等不及了。 辉子心脏都漏了一拍,他下意识看向项本林,项本林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项爷,要让老穆进来和咱们一起吗?” 与金喜会面的事儿,压根没通知穆修然,他是从何得知,很值得推敲。 对穆修然的信任,也在这一刻跌到了谷底。 项本林淡淡道:“金厂长先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他想静待其变,观察到这一点,陈风暗自窃喜,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了。 临走前,金喜并没有把包厢的门锁上,而是虚掩着留下一条缝隙。 正好能听清门外的人说话,这也是陈风想要的结果。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掉入圈套的穆修然,殷勤的凑上前:“金厂长,久仰大名,我是从北境来的,我叫穆修然,初次见面。” 坐在老板椅上的金喜看不出悲喜,只瞄了眼穆修然,便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陈风不是代表我,与你们合作了?” 这是陈风教的,尽量避开穆修然抛出的问题,要在他之前,先引出下文。 见金喜对这次谈话没有极大兴趣,穆修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您贵人事多,可也没必要请陈 风替您出面,他拿着你给的资金挥霍,还在兄弟们面前充大头。” “我想....你想要的是和咱们合作,干掉祝含章,相比之下,我作为项爷的副手,绝对是不二之选!” 这就开始毛遂自荐了? 比陈风想象的更快,金喜还是那副冰块脸:“何以见得?” “不瞒您说,项爷现在是我们的首脑,可你要是跟我私下合作,我们做空了祝含章以后,就能扳倒项爷,扬名立万,到时群龙无首,我就是新一任老大。” “你我二人强强联手,莫说眉州,就是嘉州眉州合并,也无人能作对手。” 穆修然说的起劲,连退路都没给自己留下。 眼看大计就能靠金喜完成,他哪还有什么理智! 听闻这一切,包厢里的辉子恨的牙都要咬碎了:“项爷,这怎么能忍得了!乔妮姐没说错,这就是个敲骨吸髓的白眼狼。” 反观项本林,纵然也有遭遇背叛的失落和愤怒,但他还是选择阻拦辉子:“再等等,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辉子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不听项爷的指令,此刻坐如针毡。 一门之隔,穆修然还在夸夸其词:“要不是有金厂长你的助力, 月寻小姐也不可能看得上陈风,你可不晓得她细皮嫩肉,简直像仙女下凡。” “只要您决定和我暗箱操作,陈风被踢出局后,我们先瓜分了陶月寻!也尝尝极品美人的滋味,怎么样?” 金喜脖子往后一缩。 给他八条命,他都不敢尝陈风老婆的滋味,穆修然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怀疑穆修然不是来谈判,而是来给自己挑墓地的。 “金厂长!祝含章这座大山不可能永远屹立不倒,想推倒这座山,就唯有建造一座更高的山,比祝含章有过之而无不及。” “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穆修然的野心毫不掩饰。 房内的项本林,眼中迸发出无限杀机,祝含章是压倒他至亲至爱的山,若有人想复制祝含章的成功,那就是找死! “辉子,给老子狠狠的打!” 一言作罢,辉子和其余弟兄们扬起手中的刀,朝门外冲去。 这股动静让正在兴头上的穆修然,停了下来,刀口舔血的人都有的灵敏嗅觉,在这一刻发挥出了作用。 可北境的弟兄,哪个不是在鬼门关走过的,已经太迟了! 穆修然被打的措手不及,乱刀之下,他的后背血肉翻飞,深可见骨。 第72章 混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啊!”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项爷他也来了?你们敢对我动手,就不怕项爷知道,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剧烈的疼痛让穆修然感觉到身体,似乎要被活生生撕裂。 将他团团包围住的这群人,就是他生死相依的兄弟! 此刻,他已不敢再联想,项爷听见了这些,必定是要清理门户的! “老穆,我应该尊称你一句穆爷才对,没想到风里来雨里去,也养不熟你这条饿狼,你竟想和金厂长里应外合。” 项爷哀莫大于心死。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死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共克时艰的兄弟,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抛弃,他们总算挺到了同甘的时候,偏偏有人顶风作案! “项爷,我没有!我只是想取代陈风,金厂长要是能和咱们合作,就省去了陈风从中牟利,我和金厂长所说,都是忽悠人的。” 穆修然迫切的想要得到项本林的原谅,他不能死! 他还没有爬上高位,还没有享受一天快活日子。 听到这里,项爷蹲下身子,掂量着穆修然的脸,明 明那么熟悉,却觉得从未见过的陌生。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老穆么?你什么时候欲望满身,我哪里亏待了你,要你吃里扒外?” 最后几个字是从项本林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对穆修然的嫌恶已到达冰点。 穆修然吓的打了个瘫倒在地,也顾不得难忍的疼痛,发了疯似的吼道:“陈风!都特么是你,你蛊惑了项爷!” “你在项爷面前颠倒黑白,还特意把他带到这里来,这都是你下的一盘棋。” 众人循声望去,陈风长舒一口气:“老穆,你既不了解项爷,也不了解我,你们的兄弟情谊看的我都眼红,哪是我三言两语能离间的。” 末了,还不忘假惺惺求情:“老穆,你认个错,诚心悔过,兴许还有机会。” 穆修然见不得陈风在他面前卖乖,歇斯底里的呐喊:”是你!是你用了阴招,除了你,还有谁想让我死。” 陈风眼角划过笑容,一闪而过,他沉默不语。 项爷一巴掌将穆修然打翻在地:“红口白牙的污蔑人,陈先生他昨夜饶你一回,今天带兄弟们来,也是为了引荐金厂长 。” “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觉得陈先生牟利,我看想从中周旋,见利忘义的人是你吧!” 随后他背过身子,对着辉子打了个手势。 穆修然的脚就像灌了铅,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项爷!我在您身边也是老人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杀鸡取卵啊!” 他知道项爷最看重的就是情字。 妄图用这点唤起项爷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 果不其然,项爷僵在了原地,就在这时,乔妮一脸严肃道:“如果不杀一儆百,这帮人还不得乱套了,项爷,混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直到最后,穆修然才猛然发现,串联起事情发展,从中作梗的人是乔妮! 她一直都在推波助澜,可惜为时已晚。 刀锋落在他的头上,穆修然没来得及说出真相,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找个荒郊野地埋了吧,从此以后就当没有这个人。”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项本林的心都在滴血。 但凡有一线可能,他都不想让昔日的兄弟一命呜呼,无奈穆修然没给自己留退路。 天皇老子来了, 也救不了他。 气氛沉寂,陈风突然开口:“项爷,总归是共患难的兄弟,人死了恩怨就一笔勾销吧,让他体面的离开吧。” 项本林目光中流露出诧异和喜悦,他重重的点下头:“陈先生,你的人品和气度,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陈风主动承担穆修然葬礼的一切费用,最终将其安葬在嘉州的殡仪馆内,也真配得上他说的体面二字。 扫清障碍,为障碍提供个棺材,陈风自认为是划算的买卖。 这样做也能解开项本林的心结,哪怕他不会对自己有看法,但穆修然临终前的话,难免哪天会被翻出来重提。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沈乾刚和岳明楼,恐惧感愈发强烈。 陈风步步为营,穆修然初到嘉州两天不到,活生生的人就躺进了棺材板里,不光如此,他还能片叶不沾身,项本林都对他没有二话。 所幸他们不是敌对阵营,否则陈风动动小拇指,都能让他俩给穆修然陪葬。 夜色渐深,事宜妥善处理完已经是晚间10点左右,陈风和陶月寻来到酒店天台,站在高处了望,嘉州的景象一 览无遗。 “嘉州最大的经济中心,即将迎来他们新的霸主,这个人就是你,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阻挡你的前路。” 说话间,陈风握紧了陶月寻的手,他的眸中充满了坚定。 陶月寻没来由的心安:“我会让祝含章死无葬身之地!” 月光下,女人侧脸轮廓清晰分明,依稀可见,她眼神里的欲望。 在这一分钟,陶月寻渡劫成功,她已经从温室里的花骨朵,到长成霸王花的态势。 “切记要大步往前走,别忘了你经历过的人苦痛,这都是滋润你的肥料,嘉州的霸王花,会和从前一样战无不胜。” 陈风逐渐有些激动。 陶月寻虽理不清。陈风说的以前是何用意,不过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等我站上无人之巅的那一天,我的身边一定还是你。” 她挽住陈风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整个世界。 腻歪了一会儿,陶月寻开始召集各路神仙。 “晓鸣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本林哥,得麻烦你在嘉州跑两趟,帮我把杜毅原有的资产和手下都征集起来,为我所用!” 第73章 关门放狗 祝氏集团宴会礼堂里,除了内部人员外,只有祝含章正襟危坐,他的身侧站着张启明。 在隆光退市整顿后,陈风挪不出时间收拾张家,给了张宏光翻身的机会,虽说营收下降了200的百分点,但好在是盘活了。 在此后,张宏光利用人脉资源找到了祝含章,说服他收下了张启明。 明面上是让张启明打磨自己,实际上是为了攀附祝含章这棵大树。 有了他的庇护,张启明的日子别提有多水润,最令他欣喜的是祝含章和他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陈风! 两人都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启明,让你递出去的请柬,陈风那边是怎么说的?” 祝含章不动声色的抬眼。 所谓请柬,还不如说是死信,让陈风到他的地盘送上人头。 “信是收了,这人没有回音。” 张启明如实说道。 “怎么?还想让我亲自去请他不成?” 祝含章挺直腰板,一掌重重拍在酒桌上,顷刻间,宴会大厅被祝含章周身释放出的凛冽杀意覆盖,酒杯摇摇欲坠。 上次不能成事,人心惶惶,再加上流言的入侵,祝含章近日都抽不出空去找陈风的麻烦,这人早该去见阎王! 还让他白白活 在世间这么久。 “不等了,给他带个口信儿,十二点前到不了此处,就以全家人头谢罪!” 话落,张启明暗自窃喜,一溜烟钻出了宴会大厅。 十一点二十分前后,陆陆续续有穿着正装的老板前来,无一例外,都是被祝含章请来的宾客,都是在建筑圈里混的。 大。大小小,凡是有点名望的老板,都坐在这儿了。 嘉州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见祝含章的请柬,就等于见其人。 不赴约默认是不想混了,等封杀即可。 所以到场的宾客并无喜色,勉强拉出的笑脸也比哭还要难看。 谁愿意一顿饭,都对着一个活阎罗。 祝含章大步流星的走上舞台中央,台下掌声雷动,这时候谁不捧场,谁就容易被盯上。 “肃静!耽误大家的工作时间,实在是抱歉。” 毕竟是客套话、祝含章的笑脸都掩饰不住了,哪里像是愧疚的样子。 宾客们急忙附和,生怕惹怒了这位权贵。 “前段时间我祝某人在嘉州碰壁,就算不说,大家心里也有底吧,西沙度假区的地皮,我没拿下来,后来不知是哪个神仙,将祝某人编排的比乞丐还落魄!真是让祝某头痛不已。” 这就差点名道姓 骂台下这群宾客了,当初参与竞拍的不就是他们吗? 在事件发酵后,这些人浑水摸鱼,可没少给祝含章头上扣屎盆子。 眼下,墙头草纷纷倒戈,非但不承认,还把错误一股脑推到了报社编辑头上。 “呵呵,建筑圈子里的人也都是祝某的熟人,无论是有没有合作过的,也起码是碰过面的,我相信大家不会做出这种事。” “重要的是在背后捅刀的寻风企业,我要是轻易放过了,那祝某就真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祝含章眸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主角还没有入场,不过我想应该快了,寻风企业的注资人源自三苏酒业,三苏酒业的创始人,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吧,这人就是陈风!” “从我手中抢走了西沙度假区的陈风,我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可以告诉大家,今日我会让陈风横着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三苏酒业的创始人难道不是叫金喜? 陈风不就是寻风企业老板的助理而已吗?原来还深藏不露! 可惜这货刚闹出点动静,就要被祝含章扼杀在摇篮当中了。 有扼腕叹息的,也有同情的,更多的是说好话讨祝含章开心的。 毕竟一个小暴发户,和祝 含章这种根基深厚的大佬相比,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张启明也跟着拍马屁:“三爷,兴许陈风看到信件,就吓得在家里找个绳子,把自己吊死了呢,那咱们不就看不着好戏了。” 一时间,陈风似乎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粗鄙的话犹如洪水滔滔不绝。 惹得祝含章喜笑颜开。 正在气氛越来越热络时,大厅的门被一脚踹开,来人是陈风!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眉眼间的坚毅果敢,释放出的少年气,让众人为之一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启明叫嚣道:“陈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你的快活日子就到今天结束了!” 有没参与竞拍的老板,听闻这话侧目而视,这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是陈风? 如果这种人能白手起家,将酒做到品类第一,那并不奇怪。 陈风不急不忙的打量周遭环境,顺便摸出怀里的火机。 卡擦一声响,他竟悠哉悠哉的吞云吐雾。 “原来你就是那个狗腿子,我说是谁天天两头跑,给祝老板带口信儿呢,隆光集团养不起你了?张宏光让你给祝家当狗?” “陈风!你特么欺人太甚!” 张启明再度吃瘪。 对于这个手下败将,陈风调侃了两句,就把他丢到一边。 他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中央的祝含章脸上,他毫无压力的和祝含章对视,众人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气场更强盛! 明明祝含章的周遭都是保镖,陈风从哪点论起,都不配做个陪衬,但这一刻,他把祝含章碾压的渣渣都不剩。 “祝老板,您这么急切的给我捎口信,直到今天我才现身,时间给你留的够多了吧?” 一席话就把两人位置颠倒了,好像陈风是故意拖延时刻,让祝含章全副武装。 反观他,无论什么时候,打扮的随意就能赴约,这同时也是对祝含章的轻蔑态度。 张启明气的破口大骂:“你畏首畏尾的不敢来,现在还反过来说三爷需要准备时间,打你还要选日子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陈风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门都打开了,三爷就不用放狗了吧!” 这一招暗讽张启明是狗,让宾客们啼笑皆非,在张启明无脑的攻势下,更凸显出陈风高高在上,而张启明,就像没经过教化的畜生。 张启明气急攻心:“陈....”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祝含章堵了回去:“启明,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第74章 看你等下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纵有万般不甘,但一想到陈风活不过午时,张启明心头的阴霾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祝含章眸子里迸射出危险的精芒,不管他陈风如何作妖,只要他在自己面前站着,何恐他不死! “新仇旧恨,今日定让你一笔算清!等你人头落地,我自然会把你的骨灰送上三苏酒业大门!” 祝含章掷地有声。 众人皆是一震,祝含章不仅是要办了陈风,还要杀鸡儆猴! 警醒嘉州眉州颇有威望的老板们,不要成为下一个陈风。 两地依旧无人能与祝含章争锋。 “只怕到时候推进火炉的棺材里,躺的是三爷你,我嘛,还没活够呢。” 陈风轻飘飘的带过。 一拳打在沙包上,祝含章面上阴晴不定,别在腰间的双刀金光闪闪,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 “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全尸,这下子用不着了。” 祝含章行云流水的将双刀翻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甚。 “混账东西,你也配动风哥!” 门外一声娇喝,陶月寻阴沉的脸上露出杀意,她一袭红裙,干练而又帅气,紧随其后的是沈乾刚等人。 她昂首挺胸,有种运筹帷幄之中的自信,相比先前怯懦的女学生,现在的她更像是女战神。 陶月寻眸中寒意不减分毫,令张启明也不由得心惊。 “寻风企业的....挂名老板?陈风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豁出命也要跟着他送死?” 祝含章不屑道。 于他而言,多来几个也是顺手杀了的事儿。 不等陶月寻发话,沈乾刚壮着胆子呵斥道:“三爷,你真当你还是嘉州的爷?你老了,该退位了,老不死的。” 说完,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别看他面无表情,实则心乱如麻,换作以前,掐死他,他也不敢在三爷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可也是陈风给了他机会,让他有一天能跟曾经触不可及的三爷,站在同一高度。 闻言,众人的呼吸都停了下来,张启明更是怒不可遏:“沈乾刚,你丫不好好在你的眉州呆着,跑到嘉州瞎凑什么热闹。” “想给陈风陪葬,也不用这么上赶着,三爷即刻就会赐你们去死!” 一个二个全都来给陈风撑腰,张启明实在想不通,陈风到底给他们下了什 么迷魂汤! 祝含章不怒反笑:“有意思,从我出师自立门户那日起,就没人敢在我面前猖狂,你们三感情这么好,那就合葬吧。” 他身后的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三人,常年行走在刀剑上,宴会大厅的气场浑然一变,压迫感太过强悍,以至于宾客们喘不上气来。 谁也顾不上看戏了,只怕一个不小心,祸及自身,被祝含章顺带给解决了。 “自立门户!你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对得起师傅在天之灵么?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师傅和惨死的众弟兄来找你报仇?” 陶月寻身侧站着的中年男人,缓缓出声,他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 眉眼间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气度不凡,这张脸并不显老,鬓角却已斑白。 祝含章闻声望去,打量一阵后,眸光中射出一道寒意:“马晓鸣!” 位置和祝含章挨的最近的几个元老级人物,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马晓鸣早已不在人世,那出现在眼前的人.....又会是谁? “你没能斩草除根,这些年怕是睡不安稳吧?比起朝阳小姐遭受的苦难,还 远远不够,欺师灭祖的孽障,还不速速迎见朝阳小姐。” 马晓鸣暴喝一声,额头的青筋凸起。 要不是时机还未成熟,他只想一把刀劈死祝含章。 祝含章审视着陶月寻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面前的女人和记忆中的朝阳小姐,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枉费他9年时间都在苦苦找寻残存余党,没成想就近在咫尺,自己却一直没有意识到。 除了那几个参与反叛的元老知根知底,其余弟兄都是冲着陶年之关门弟子的名号,跟了祝含章。 祝含章这厮瞒天过海,这一刻阴谋被揭露,免不了有几分狼狈。 大厅中有手下开始骚乱。 不过顷刻间就被元老们制住了,祝含章也恢复了理智:“没死是便宜你了,你还能再到我面前夸下海口,呵呵。” “朝阳?哪门子的朝阳小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我师父,还有个女儿!” 祝含章脸色骤然一变。 统治了嘉州将近9年,带给弟兄们的利益,是真切的。 谁会因为9年前的所谓真相,抛弃眼前的大佬! 张启明终于反应过来,祝含章背叛师门, 急忙冲着手下吆喝道:“跟着三爷才能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为了一时之利,忘记9年的恩惠,那今天我就要替三爷清理门户。” 此时,正是鼓动人心的时候。 刚才还恍惚的手下,齐声高呼:“三爷王岁!嘉州的王!” 祝含章依旧是不可撼动的王,不会凭三言两语,就让他先前打好的基础付诸东流。 事到如今,祝含章也无意再演戏,索性道:“你们俩如果找个地方当个普通人,我也不会赶尽杀绝,既然想复苏陶年之的旧业,就别怪我一锅端了!” 他站起身来,与陈风四目相对:“陶年之这个败寇的女儿,又能成什么大事,你不会以为把她叫来,陶年之就能活过来吧!” “就算陶年之重活一回,我也有办法叫他再死一次!” 陈风慢条斯理的掐灭烟头:“三爷,还当真是喂不熟。” 戳到祝含章的痛点,他瞳孔微缩,转瞬即逝:“与其说这些,倒不如先关心你自己,你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吧?” “启明,录像带呢?陈先生睁大眼瞧好了,你等下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第75章 把武龙交出来! 张启明应声后,就拿出了DVD,大屏幕上出现的是陈风最熟悉不过的场景,那是他和姐姐们的住所! 陈风的脸上闪过多种复杂的情绪,最终统统化为了愤怒:“三爷之所以做不到陶年之的高度,我想也就是因为你不懂道上的规矩!” “祸不及家人,论卑鄙下三滥,嘉州无人是三爷的对手。” 一如他所言,祝含章就是靠下三流的法子,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子,他依靠阴招扬名立万,也就将这作风发扬光大了。 陶月寻不由得蹙眉,她虽欣喜风哥替她父亲说话,可万一风哥的至亲姐姐因此出了闪失,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陈风,你以为你说的只言片语就能激怒我吗?抓你姐姐的人是武龙,他有好些日子没爽快了,给你五个姐姐破瓜,游刃有余,你放心好了。” 祝含章轻轻拍打着陈风的肩膀,有意无意激起对方的怒火。 宾客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一人犯错,在祝含章那就等于是株连九族,阴险而又恐怖。 相比之下,陈风那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的。 下一秒,陈风猛的推开祝含章的手:“别拿你的狗爪子碰我,我嫌脏!武龙啊,他只给你们传了这一段视频而已?” 的确和陈风说的一样, 武龙自从传送这条视频后,就像人间蒸发了。 祝含章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陈风早有准备,把武龙拦截住了? 他不信邪的用私人电话联系武龙,接连几阵忙音,武龙才刚去半天时间,应该早就完事了! 张启明吞了吞口水,低声提醒道:“三爷,武龙哥也没回我的短信。” 八.九不离十,就是被陈风夹击了! 祝含章眦目欲裂,他从未被人这么戏耍过,就好像他的所作所为,都在陈风的计划当中,每一步,陈风都有应对之策! “把武龙交出来!” 陈风已懒得废话,将目光投向了陶月寻:“三爷使唤别人使唤惯了,真当人人都是你养的狗?看三爷可怜,我就大发慈悲,沈乾刚!” “让三爷看看武龙!” 沈乾刚双手抱拳,而后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点开最新一条的彩信。 视频打开,武龙在阴暗狭小的角落里,还有祝含章的其余几个手下,无一例外,他们都被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遮羞布。 棍棒如雨点般落下,任凭视频里的人再怎么叫喊,殴打也从未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祝含章已不忍再看,他重重的一拳砸碎了桌角:“人 呢?” 武龙对他忠心不二,这可谓是与他白手起家到今天这步的。 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陈风这招,就是明晃晃要打他的脸。 先前的沾沾自喜成了彻头彻尾的笑料。 “就剩一口气了,三爷想要,就给了三爷。” 陈风大手一抬,几人就像拖死猪一样,拖着武龙等人闯了进来。 祝含章定睛一看,个个面目全非,宛如遭受了酷刑,可想而知陈风的手段有多毒辣! “三爷还能认出来吗?应该就是你亲爱的武龙吧?要不....大伙也都来帮着辨认辨认,以免三爷老眼昏花,看不清。” 陈风淡定的笑着说道。 听的底下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不长眼,会在这个时候上去辨认! 这已经不是打祝含章的脸面了,无异于把他祖宗十八代从祖坟里扒出来鞭尸。 祝含章面色森然,他打了个响指,身后一干人等,伺机而动。 “王八蛋!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片刻间,祝含章心中的火燃烧到了巅峰,大厅内气吞山河般的阵势涌来。 只需屈指下令,这些人的生命就会于此地画上结点。 唯有陈风气定神闲,宛若置身事外的天外仙人,他把不怕死写在了脸上。 “三爷,火拼对 你百害而无一益,你也不想葬送你的宏图霸业吧。” 祝含章笑的讽刺:“怕了?想靠沈乾刚这条上不得台面的地头蛇跟我火拼,你配吗?” 他这回是动真格了。 就在双方战斗号角吹响时,门外冒出了一伙不速之客,为首的是辉子,他只着一条长裤,发达的肌肉上雕刻着刺青。 光是望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而他身后的那支队伍,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向前迈进,手中紧握的锋利长刀,足以将敌人封喉。 大局再次发生动荡,大厅内硝烟四起,陶月寻软趴趴的依偎在陈风的肩头。 领头的辉子单膝跪地,声若洪钟:“朝阳小姐!人已集齐!” “谨遵朝阳小姐口令!” 陶月寻目光泛出冷意:“退下!” 一行人将大厅团团包围,祝含章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被激起涟漪:“这是.....杜毅生前留下的人手?他们为何会听信于你!” 即便讶异于眼前的景象,但杜毅培养的不算顶尖高手,自己的人将他们逐个击破,绝不是问题。 所以,搬救兵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祝含章仰头大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怕死的尽管上!” 话音刚落下,再度引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与之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人年岁已高,甚至有双鬓花白的老人! 祝含章险些摔倒在地,全部都是陶年之的部下! “岁月催人老啊,傅哥他当初多好战的一个人,现在也.....” “阿平哥,我还以为你随陶老大一起去了,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你!” “赵五,你记不记得我了,我是大军啊,我被欺负的时候,你还护着我!” 说话的人都是被祝含章蒙骗的手下。 再次相见,并肩作战的兄弟已经站到了对立面。 …… 陶月寻稳住了身子,方才扬声道:“乔妮姐,麻烦你四处召集我爹的旧部,多谢!” “先在一旁歇着吧。” “遵命!” 左右两边过道站满了陶月寻的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动干戈! 祝含章腮帮子因愤怒剧烈震颤,同时他也恨自己当时大意轻敌,给这群人留了生路。 时隔多年,还要为陶年之冲锋陷阵! 疯子,真是一群疯子! “9年前他们就是手下败将,9年后,更是不堪一击,蠢货!” 祝含章底气十足,居高临下道。 陈风微微颔首,而后伸手指向门外:“三爷的嘴真够硬的,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足以碾压三爷的势力。” 第76章 诱敌深入 他手指的方向走进几支队伍,少说也有300人,那股气魄投入大军压境,就是将祝含章及其部下挫骨扬灰,也不无可能。 带头人是项本林,他摘下墨镜,发觉自己姗姗来迟,羞愧难当:“陈先生,差点延误了时间,那个叫武龙的家伙实在难缠。” 陈风搂过他的身体,两人同时看向祝含章:“三爷,你看从北境来的汉子,和嘉州的比起来,是不是过犹不及?” 这回轮到祝含章心中发怵了,一来,他以为陈风只有沈乾刚兜底,就是再搬出救兵,也不能强悍到像是游击部队。 没想到项本林会抛弃北境的安定日子,来嘉州趟浑水。 “也难怪陶年之最喜欢的徒弟就是你,对你也更厚待些,原来你是真把陶年之看的比自己还要重了,这点我自愧不如。” 祝含章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点燃后,扑面而来的胡椒味让他恍惚了一阵。 他和项本林好像又回到了9年以前,他们还在陶年之膝下学艺的时候。 重见师弟,项本林百感交集,这时是陈风挺身而出:“真看不出来三爷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晓得会不会偶尔想起当年做的错事。” 他也明白像祝含章这种狼子野心之人,不可能会 后悔。 这话就是讽刺祝含章的。 祝含章露出笑容:“陈先生,你认为我是被欲望裹挟的人,为了上位能背叛师门,那你又比我好多少呢?” “你从底层爬上来,你的手上都是干净的吗?我看,你的胃口也不比我小。” 他的语气逐渐趋于平静,兴许是他知道这场交战,避无可避。 祝含章的胜算也不如最开始的大,到现在,他自己都没把握。 陈风稍稍欠身,替祝含章点燃新的一根雪茄:“三爷,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从不在背后捅刀子,就像现在。” “我就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如你所愿。” 闻言,祝含章嘴角的笑扩大了,他猛吸了一口:“是我耽搁了,我没有做到当断则断。不断则乱,这些年安逸度日让我失去了危机感。” 一时间,场面好像变了,两人并不像是敌人,而像是相见恨晚的.....对手! “陈先生你年纪轻轻就有此风范,让我刮目相看。” 祝含章吐出一口雾气。 弥漫的烟雾中,陈风莞尔一笑:“如果三爷正视过我,我也没有机会走到今天这步。” 祝含章越发看不清陈风的用意了,他试探性的问道:“陈先生是要 两军对垒了?势必要争出谁是嘉州的新王?” 陈风摇摇头,答道:“新王不新王的,我不感兴趣。” “也是三爷选对了地方,如果换到北境,兴许您早已魂飞魄散。” 祝含章无意打哑谜,扬声道:“可惜你脚下站的是嘉州的土地,在嘉州,我才是王!自9年前起,就是了!” 这话也等于在宣布,他不虚陈风,老狮王不会畏惧一头年轻的狮子。 陈风这才反问:“三爷这么容易动怒,也是近些年来养出的坏习惯吗?我只不过来赶赴邀约,这个王,三爷你自个儿当着吧。” 言外之意是不打了? 祝含章瞪大了眼睛:“你.....” “当然了,您养的狗,我看着很不顺眼,方便让我带回去吗?” 陈风表面上是在问,实际上是对等交换,不想打起来,就把张启明的命拿来换! 聪明如祝含章,他哪会想不明白这层关系。 眼看就要熄火不打了,张启明被突然点名道姓,他嚷嚷着:“三爷,不能把我给他啊,他和我有深仇大恨,他会杀了我的!” “我的下场肯定会比武龙还要惨!” 刚才看见武龙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张启明就知道陈风有 多狠了。 这种手段要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一遍,他必然是会死翘翘的。 他不像武龙是练家子,他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而已。 祝含章私心是希望能暂时停战,先前看低了陈风,导致自己带来的人手根本不够,但代价要是张启明,那就不划算了。 武龙刚被重伤至此,陶月寻的身份也揭秘了,再有陶年之曾经部下加持,兄弟们已经方寸大乱,赔上新收的张启明。 他岂不就成了见到好处,谁都可以舍弃的人。 一个都保护不住,他还当个狗屁老大。 “陈先生,武龙他败给了项本林,是他自己实力不足,这事儿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至于张启明,隆光与我们有密切的合作往来,他的家父也和我相交甚好。” 祝含章一脸严肃道。 他剖析这层利害关系,也就是为了告诉陈风,人不能动。 反观陈风,听到拒绝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前世他姐姐李若雪就是遭遇张启明的歹手,这一世他必须要张启明血债血偿。 他已经留了张启明太久了,容不得张启明再蹦哒,一分一秒都不行! “三爷的意思是....人不能给我了?我要是偏要呢,三爷又能奈我何!” 得到了祝含章的庇护,张启明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来了:“动我一根汗毛,三爷就挑断你的脚筋,手筋,不想死就抓紧滚。” “卡擦”一声脆响,辉子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张启明的下巴给卸了。 他现在疼痛难忍,也发不出一串完整的声音了。 没有他的允许还敢擅自动人,祝含章怒不可遏,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迸发出的寒光,让人后背生寒。 “你!” “我什么我?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说陈先生的坏话,骨折而已,这还是轻的,三爷你何必大惊小怪,又不是没见过血!还是说....你想替他承受!” 辉子扬起手里的钢刀,只要再往前进一寸,就能插进祝含章的要害。 他的话引起轩然大波。 祝含章周遭的人架起武器,谁先动了,就代表这场战争不死不休了! 别人都会在意祝含章,唯独神经大条,又习惯了在生死边缘游走的辉子不怕。 死亡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陈风适时提醒道:“三爷,你为了一个张启明就放弃你的家庭,不好吧?你我都死了,你以为你的家人,就能好过?” 他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祝含章憋的脸红脖子粗。 第77章 草木皆兵 眼下,陈风光凭人数就占了上风,祝含章骑虎难下,沉吟良久,偏过头去:“启明,你就当是给三爷立功了,兄弟们会记着你的。” 此举就等于认怂,张启明万万没想到祝含章,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三爷,你留我在身边,立功的机会有的是啊,我不能....” 话刚说到一半,辉子就掐住他的脖子,举到了半空中。 张启明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像条上岸濒死的鱼,拼命的扑腾,持续几秒后,他的脸肿胀的发紫,动作也随之缓和。 就在张启明意识即将模糊时,辉子又好心的松开了手。 “陈先生,狗该怎么杀才好?” 从陈风执意要张启明的命开始,辉子就看出两人有不解之结。 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交给陈风合适。 闻言,张启明猛烈的咳嗽两声,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陈先生,陈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发誓没有下次了!” “我从来不信敌人的话,送你去地底下才能让我安枕无忧。” 陈风半蹲在张启明的面前,目光中流露出嘲讽:“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你活不了几天日子,现在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吧。” 下一秒,辉子抄起身侧的长刀,一刀刺穿张启明的左胸。 祝含章本以 为他会给自己留点颜面,至少是把人拖回去杀,却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陈风就要动手。 “三爷,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称得上俊杰二字。” “狗血没溅到三爷的身上吧?把人拖走,剁碎了丢到乱葬岗,以免三爷看了倒胃口,这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讽刺几句后,陈风便带着人列队离去。 “陈风!项本林!好样的,你们一个个都得死!都得死!” 祝含章无力的嘶吼,淹没在宴会大厅中。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次对峙,祝含章输的一败涂地。 ..... 回到酒店,众兄弟在包厢举办庆功宴。 席间,辉子不解的问道:“既杀了张启明,祝含章就杀不得了?我们这次准备的充分,祝含章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按理说,应该保持住优势,继续向前挺进啊!” 他是个直肠子,做事也像他的性格一样,喜欢一步到位。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陈风放下酒杯,答道:“还真就杀不得。” “为什么?你该不会是不想杀祝含章了吧?” 辉子诧异的反问。 “我们今天直取祝含章的狗头,也需要付出血泪的代价,群龙无首以后,他剩余的弟兄,第一个来找我们报仇。” 寻 仇还是次要。 陈风接着说道:“他的势力遍布整个嘉州,我们无处可逃,整日过着被通缉的日子,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那就跟他们干啊,大不了鱼死网破!” 辉子有些不忿。 陈风摆了摆手,解释道:“北境的弟兄到嘉州来,不是真的冲着死来的吧?谁不想活到最后?拼个你死我活,是我们最不愿预想到的结果。” “最重要的一点是,突然死了一大批人,有两方组织在血拼,死伤人数还不断增加,嘉州方面要是不作为,那岂不是想丢掉乌纱帽?” “可他们作为了,我们这群参与者,就得被逐出嘉州,到时回北境,我一个男人是不在意,月寻小姐呢?她这辈子没离开过嘉州!” 说到最后,陈风的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要祝含章死,但绝对不是以共沉沦的方式。 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商人,商人就要以最小的代价,利益最大化。 经过层层剖析,在座各位都沉默了。 辉子愧疚的直挠头:“我这脑子,以后还是你说啥,我干啥吧。” 除了这身武艺外,动脑子的活儿,他还真不行。 项本林失笑:“跟着陈先生多学点,有好处的,陈先生能打心底里为兄弟们和月寻小姐考虑,说明我没跟错人。” 眼下,项本林心甘情愿给陈风做二把手。 继他们首次亮相就让祝含章栽了跟头,嘉州城内又开始传出关于三爷的负面消息。 大多是空穴来风的猜测,更有甚者说祝含章驾鹤西去,嘉州要变天了。 祝氏集团办公大楼,祝含章将名贵的收藏摔了个稀巴烂。 “哪个王八犊子到处传我死了,老林,你现在就把他抓到老子面前来,让他睁开狗眼看个明白,我到底死没死!” 身着西装的男人噤若寒蝉:“三爷,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想揪出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恐怕很难啊!现在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 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祝含章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扶着额头:“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祝氏还要不要开了,你说这些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老林眉头紧锁:“三爷还不知道,在眉州一直受压制的秦老五,代仲麟等人,一看陈风和您过不去,就连夜赶到嘉州来了,直奔着寻风企业去的,我看他们是破土而出啊!” 往常嘉州眉州两地都是由祝含章称霸,他是一言堂,没人能望其项背,就算被压的起不来,那些人也不敢多嘴多舌。 这回竟敢公然挑衅他的威严,是想揭竿而起! 想到这里,祝含章拍案而起:“小小的寻 风企业,只是让他们侥幸讨了一回好,外头的乌合之众就真以为嘉州眉州能换人管了?” 想当初,这群人想巴结自己,都找不到路子,现在倒戈,就是把他往绝路上引! 老林满脸无奈,屋漏偏逢连夜雨,祝氏内部人心动摇,说到底还是祝含章棋差一招,被陈风拿捏的死死的。 “光是张家那小子的事儿,还有武龙,我们就已经不占上风了。” 祝含章回过头,冷冷的看了眼老林,他也明白这是事实。 可老林说这话的用意,他不得不多想。 “老林,那你呢?你也和那些人一样,想投靠新主子了?” 老林忙不迭摇头:“三爷!我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我要是真有这份心,何苦说出来呢,忠言逆耳,三爷你得抓紧时间采取行动了。” “寻风企业说了,主动举白旗的有优待,哪怕是....哪怕是您手底下的人,犯过的事也能一笔勾销了。” 嘉州眉州想推翻祝含章统治的人,不计其数,再挖了他自己的墙角,祝含章就孤立无援了! “想搞人海战术?他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放出话,谁敢投诚,老子灭了他全家老小。” 祝含章掷地有声。 哪怕他赢不了这一盘,也要先把这群祸害给一并扫清了。 第78章 五姐,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见祝含章要来硬的,老林壮着胆子说道:“三爷,对方用怀柔策略策反咱们的人,您还要威逼恐吓,这不是要把人往他那头推吗?” 平日里祝含章也是谋略过人的,怎么遇上陈风,就被气糊涂了。 祝含章一拍脑袋,长舒口气,而后点了点头:“老林,你说的对,是我X之过急了,那你说说该怎么化解危机?” 困难接踵而来,他真有点遭不住了。 老林灵光一现,低声道:“寻风企业除了陈风,不是还有个陶月寻吗?他陈风能凿墙脚,我们就不能用离间计了?” “你是说....分裂他们二人?” 祝含章摸着下巴,暗自思忖。 陶月寻那边有旧部,还有项本林,杜毅的人,如果只剩下陈风一个,那就好对付多了,他只是有点臭钱而已。 双拳难敌四手,这道理他懂。 两人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酒店里,陈风和陶月寻短暂的温存过后,打算折返回眉州。 这几天都在尔虞我诈,他累了,只想趁着休战的时间和姐姐们多聚聚。 陶月寻不满的撇嘴:“眉州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都不愿意多陪我一会儿?” “陪你都够久了,这些天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陈风显得无奈 。 毕竟陶月寻还是个小姑娘,还是喜欢成日腻歪在一起。 她一把搂住陈风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不嘛,明明都不是在陪我,这几天不是都在忙着处理祝含章吗?” 看着面前撒娇耍无赖的小女孩,陈风忍俊不禁:“好了,等我忙完了就回来陪你,我保证!你就暂时放我走吧。” ”那...那好吧,别离开太久,我会想你的。” 陶月寻自知是留不住陈风了,低下头理了理陈风的衣领,方才不舍的告别。 回到眉州后。 陈风第一时间冲到家里,入眼是令人口鼻喷血的火辣场面,五姐宋歆遥穿着堪堪盖住翘臀的白衬衫,趴在沙发上,像是在翻找什么。 半敞开的领口依稀能看见,那对白嫩到能掐出水的高耸。 雪白的美腿透出淡粉色,让人忍不住下嘴。 陈风吞了吞口水,强定心神:“咳咳,五姐.....你在家穿的这也太随便了吧。” 他都能清楚看见包裹宋歆遥的内衣了。 五姐一个单身二十年的女人,怎么会买这么开放的内衣。 陈风还在怀疑,宋歆遥就站起身子,猛的抱住了他:“小风,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你有个五姐啊!” 兴许是久别重逢,她都没发现自己现在穿的太少。 温 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芬香,陈风小腹一紧,恨不得当场将五姐给反扑了,这简直是折磨啊! 对男人而言,有肉却不能吃,就是酷刑! 宋歆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小风,你不会生病了吧?脸怎么这么红,需要我给你买点感冒药吗?” 她的一只腿还挂在陈风的腰上,这姿势,要多怪有多怪! 陈风努力挥散眼前的旖旎风光:“五姐,你从我身上下去可能就没事儿了。” 经他一提醒,宋歆遥才惊觉自己没穿裤子,都是这几天陈风不回家,她养成习惯了,反正除了陈风都是女人。 夏天穿长裤实在太闷了。 她面上微红:“我....我去房里换个衣服,你等等我吧。” 宋歆遥刚要转身,就被陈风带回了怀里:“五姐,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两姐弟近到,低头就能亲到对方,宋歆遥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 她娇憨的反问:“什么?” “刚刚你在沙发上一直发呆,按理说,这个点你应该在店里啊,KTV夏天的生意最好吧,你怎么会在家啊!” 陈风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歆遥虽然对自己大方,可骨子里是个十足的财迷。 她肯定不舍得放弃赚钱的机会。 宋歆遥被问 的手足无措,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等会就去啊,你要是没回来,我现在就过去了,其实也不太忙。” 五姐一向不会说谎,宋歆遥的种种表现,让陈风更确定她瞒了自己一些事。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那问了也等于是白问。 “好吧,你去KTV难道就穿这玩意?那可不行,这个只能穿给我看!” 陈风坏心眼儿的捏了一把宋歆遥的大腿肉,触感QQ弹弹,还算不错。 宋歆遥的脸嘭的一下红了,匆匆忙忙的往房间里跑。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陈风露出一抹笑容。 直到宋歆遥穿好便装走出来,陈风从沙发上探出头:“你这就要走了?今天应该会忙到很晚吧,需要我陪你吗?” 他故作漫不经心的翻阅报纸,一边用余光观察宋歆遥的表情。 宋歆遥果真如预料中一样,一口回绝。 大门被关上,陈风戴了个帽子,紧随其后,他非得看看宋歆遥到底有啥不能说的。 她可是最疼自己的,搞不好是背着自己交男朋友了? 一想到这里,陈风就气急了,如果真是这样,宋歆遥就死定了! 走到KTV门口,宋歆遥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用钥匙开门。 这时,不速之客闯了出来,更贴切的说。他们似乎是早就蹲守在 这很久了。 “宋歆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是不答应拆迁,这生意你就别想做了,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犟呢!你看看这条街都差不多搬空了。” 说话的男人穿着橙黄色工作服,身后还有三两个身着同样制服的男人。 宋歆遥像炸毛的刺猬,愤怒的转过头:“孟平,我警告你,这儿是我的店,我想开就开,想不拆就不拆,只要我不签字,你就别想拆。” “队长,还跟着娘们废什么话,这些天软硬不吃,我看就得给她点教训!” 一个獐头鼠目的光头男,猥琐的笑着。 孟平眸光微冷:“我看你是个娘们,才没对你下手,你确定不签字了?” “没对我下手?这个月被你搞黄的生意,吓跑的客户,还在少数么?你想装好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再敢这样,我就报警了!” 宋歆遥火辣的脾气顿时起来了,她就是要和这群人较劲。 她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关键是拆迁大队想拆迁还不给钱,给的安置房还在鸟不生蛋的北郊,在那边开KTV,宋歆遥得赔个倾家荡产。 孟平冷哼一声:“我现在可没动你一根毫毛,你就是报警,警察还能让我们不在这条道上走路吗?你开业啊,我们也是你的顾客。” 他刻意咬重了这两个字,宋歆遥的脸愈发难看。 第79章 宋小姐,这才第25瓶 他们的招数无非是在KTV,到处找顾客的麻烦,故意装醉砸烂东西,大不了就赔钱,反正也不砸贵重物品。 “你!孟平,你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了?还不开门,没听说过顾客就是上帝?还不欢迎上帝光临。” 孟平笑得灿烂,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宋歆遥。 敢整他五姐,这人是活腻了! 陈风踩灭烟头,刚要冲上去,胳膊就被人拽住了,他回过头,发现是个打扮颇为考究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金框眼镜,眸中溢出点点喜悦。 “有事?”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陈总,是我啊!我是代仲麟啊,这是我的名片,今早我特意跑了一趟嘉州,听说您没在,我就回来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 男人面露精光,一副饿狼看见肥肉的贪婪样。 陈风执起名片扫了一眼,房屋管理部门的总经理?那不就是拆迁大队的顶头上司? 代仲麟,他反复咀嚼这三个字,终于想起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是跟着三爷的吧?找我?也是三爷的意思?” 陈风的眸光里透出森森寒意。 闻言,代仲麟急忙摆手摇头:“不 不不,那不能够啊,不瞒您说,我明面上是三爷的人,其实这些年都是靠我自己打拼出来的。” 言下之意是祝含章连一口肉汤,都没分给他喝,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陈风心下了然,既然是来投诚的,那就是半个盟友了,他放下了戒心,脸色缓和了不少。 “所以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是代经理手底下的人?” 这问的也突然了点,代仲麟面带疑惑的点头:“是啊,难道是陈总也对这片地皮感兴趣?” 思来想去,寻风企业似乎就是搞建筑业的,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陈风并未当即表明,而是岔开话题:“相逢即是缘分,我请你喝一杯吧?这个点光在外头站着,未免太晒了些。” 代仲麟顾着巴结陈风,也忘了此时正是酷暑,在马路牙子上谈事,的确不妥,索性一口应下。 .... 二人走后没多久,宋歆遥硬着头皮开张了,孟平等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厅,环顾一周后,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坐下。 “把菜单拿来给我看看,今儿有没有好酒?我要喝三苏的!” 孟平眉头微挑,抛出个难题。 众所周知三苏的酒只卖给加盟商,没有专业渠道,区区一 个KTV上哪弄三苏。 宋歆遥心知肚明他在找茬,也不搭理,自顾自算起账来。 归功于这几人日以继夜的努力,KTV的营业额还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 见宋歆遥沉默不语,孟平倒也不气,将腿翘在桌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闹出的声响甚至盖过了音乐声。 终于,宋歆遥忍不下去了,呵斥道:“我看你们还是找个包厢坐吧,呆在门口影响我做生意了。” 她的耐性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不过目的没有达成,孟平岂会轻易饶过她。 他起身逼近:“宋小姐,你在这种声色场所混久了,也知道规矩吧,你不就想要钱吗?我给你,2000够不够?” 孟平豁出血本了,2000块都够在舞厅点5个女人了! 实在是宋歆遥的美貌。看的他心痒痒,2000块还是值的,只要到时拍点照片视频,之后就不用花钱了,玩腻了以后还能把她转让了。 想到这里,孟平猥琐的笑了起来。 除了陈风以外,来来往往的客人还算有素质的,没人敢说这种下流话。 宋歆遥眸中映出怒火:“滚出去,我要的是拆迁补偿款,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受够你们了, 都给我滚,我不开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就算自个儿赚不找钱,也不能让孟平好过。 他交不了差,上头饶不了他。 听到这儿,孟平神色一变,讨好的笑了笑:“姑奶奶,别介呀,有事好商量,我就开个小玩笑而已,你要打便打吧。” 说话间,他将自己油腻的脸凑了过去。 宋歆遥强忍住反胃的冲动,接连后退几步:“还不快走!” “走?走到哪儿去?要不这样,我们喝一场,你喝够50瓶,拆迁赔偿款的金额由你定,要是不够,你就得在协议书上签字。” 拍屁股走人,那是必不可能的。 孟平主动提议道。 根据他往常的表现,宋歆遥并不意外,50瓶已经超出她的量了,但若是可以彻底甩了孟平这个麻烦,那也是好事。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孟平催促道。 只见宋歆遥微微颔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两箱扎啤,豪迈的跨坐在凳子上。 “你说的喝了50瓶,你就把赔偿款给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能上门骚扰。” 孟平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喝吧!” 10分钟内,宋歆遥连续干了20瓶啤酒, 她的双颊泛出淡淡的红润,朱唇微张,让人恨不得一亲芳泽。 孟平一边摇晃手中的酒杯,一边窥探宋歆遥的醉态。 时间应该就快到了吧,看来他准备的药,是派不上用场了。 不能喝还敢答应,2000块也省了! “队长,看她这样儿,你可有福了,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床下看着跟贞洁烈妇似的,真尝到甜头了,比狐狸精还勾人。” 拆迁队的其中一员,笑的阴险。 宋歆遥的双眸失去了焦距,逐渐迷离,她甩了甩脑袋,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无奈酒精摄入过多,她的双手已不受大脑控制。 “我....我不行了,50瓶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量,你....你耍我!” 尽管反应速度变慢了,但宋歆遥的意识还尚未模糊,她嚷嚷起来。 孟平讽刺一笑:“是你答应的50瓶,喝不完的话,那就签字吧。” 他佯装要翻找协议书,宋歆遥一看,顿时急了,举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她喝的着急,酒渍溅到了胸口附近,被酒水打湿的衬衫勾勒出宋歆遥饱满的轮廓。 孟平看得双眼发红,直咽口水:“宋小姐,这才第25瓶。” 第80章 我姐需要和你交代什么? “还....还有这么多吗?我好像喝不了了,让我缓一缓。” 宋歆遥像是失去了脊椎骨似的,滑落在桌上,孟平拨开她凌乱的发丝,隐约能看见她胸前的硕大,优美的事业线,就近在咫尺。 可算,让他给得手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与此同时,他的兜里,传来剧烈震动,孟平不耐烦的打开手机,正打算直接挂断,却看见来电人是顶头上司! “我靠,这时候他不应该在嘉州吗?干嘛给我打电话!” 接起电话,孟平一脸的谄媚:“代经理,您有什么吩咐?眉州这条街的商户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差几个就能完工了。” 他看着身侧人事不省的宋歆遥,邪火无处发泄。 “找你不是因为这个,我问你,那条街上有个KTV?KTV的女老板姓宋,你应该跟她打过交道吧?” 难不成代仲麟也看上宋歆遥了?不对啊,他都有老婆了。 可成功男人又何止于一个女人,虽然到嘴的肉不舍得丢,但一想到能用宋歆遥换来光明前途,孟平忍下了。 “是,代经理的意思是.....” “对,把她立刻带过来,我在国营饭店的7748包厢等你。” 说完之后,电话就被掐断了。 孟平不住的咒骂:“还真是 个狐媚子,你从哪儿勾搭上了代经理,还在老子面前装纯,怪不得你嫌2000太少。” 纵然千般不情愿,他也无计可施,大不了等代经理玩够了,他再一饱口福。 “队长,你要把人带到哪儿去?” 拆迁队队员不解的问道。 孟平发动小破车的手一顿,没好气道:“要你管!你在这老实呆着吧。” 去往饭店的途中,孟平说明了缘由,看他无精打采,队员劝说道:“队长,这是好事,一个女人而已,关了灯都一样的。” “那代经理就不同了,他可是房屋管理部门的老大,你有成人之美,代经理肯定会补偿你的,至于是钱还是权,那就不好说了,总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经他提醒,孟平坐直了身子:“你说的对啊,这就是我步步高升的前奏!快点,加速!别让代经理等急了。” ..... 原本15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孟平缩短至7分钟,他理了理帽子,看着装修大气上档次的饭店,心底萌生出一股嫉恨。 迟早他也要和代经理一样,要女人就有小弟给自己送过来。 整理好心情后,孟平拖着宋歆遥朝约定的包厢走,推门进去,一位陌生的年轻人正抽着烟,那慵懒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该不会是代仲麟的哪个亲戚吧? 他咳嗽两声:“代经理,这丫头带过来了,你看还满意吗?” 孟平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他还在想代仲麟玩得开,这事儿还带别人分享。 有钱人的世界,他想象不到。 却不曾想代仲麟站起身子,面色阴沉:“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宋小姐喝酒了?还喝了这么多?你是从哪儿拉来的人!” 代仲麟说这话的同时,手都跟着发抖,陈风明里暗里的说了宋歆遥和他的关系,拆迁的事宜得多照顾着点。 自己这边刚答应了,孟平就把陈风姐姐弄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自己成了嘴上没毛的! 联想到这里,代仲麟的双眸都能喷出火来了。 偏偏孟平不会审时度势,沾沾自喜道:“您不用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和她打了个赌,没想到她就信了。” “你说她笨不笨,真以为喝了50瓶酒,我就会给她巨额拆迁费。” 话音刚落下,孟平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 本该一起笑的代仲麟,此刻脸比锅底还黑:“孟平,我没让你这么干!” 苍天见证啊,他只说把人带来,没提过要把人灌醉啊! 兴许是代经理拉不下脸,这种身份地位要追求你 情我愿,可以理解。 孟平刚打算打圆场,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陈风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力气大到,能把他的骨头和肉分离开来。 他拧起眉头,想要挣脱:“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啊,人我都给你带来了,就差绑起来了。” 孟平不明白自己还有哪处,做的不够好。 代仲麟顶着压力说道:“陈总,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厚道....” 陈总?他们不是亲戚关系? 能让代仲麟都用尊称的人,那得是有亿万身家的富豪级别吧。 孟平打了个激灵:“陈...陈总?” “嗯,我准备奖励你呢,一下子让她喝了50瓶酒?那这人不得昏死过去?” 陈风试探着宋歆遥的鼻息,急促了点,但还算正常。 一听有奖励,孟平开始邀功取宠:“那是,男人的眼光还都差不太多,我从拆迁初期,就看中这丫头了,有料啊!” “你看她,穿的衬衫都是鼓起来的,啧啧,您和代经理两人怕是要被她吸干了!” 陈风已无意再听,他抡起胳膊,孟平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印。 坚持锻炼又有点格斗技巧的人,想打人都是下死手,还不会伤人性命,孟平只觉得自己左半边 脸像是被割了一样。 犹如在火炉上炙烤的疼痛,让他尖叫起来:“您....您这是干啥,代经理,我哪儿惹着这位贵客了!” “你骗她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陈风步步逼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孟平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他磕磕巴巴说不出半个字。 “混蛋!老子为什么打你,你晓得吗?” 说话间,陈风又抽了一耳光。 孟平被打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只得哭着求饶:“别打了,太疼了,陈总,不对,代总经理,你说句话啊。” 代仲麟比陈风还恨孟平,他要是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用陈风动手,自己先了断了他。 为了撇清关系,代仲麟冷声道:“我救不了你,你把陈总的姐姐灌成这副样子,就算把你打到医院,那也是你自找的。” 姐姐?莫不是宋歆遥吧! 孟平惊恐的跪倒在地,那他之前说的昏话在陈风看来,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变着法的挑衅啊! “陈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宋小姐她啥也没交代啊!” 开个KTV的小老板有这种背景,还不动用关系,忍气吞声这么久。 孟平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交代?我姐需要和你交代什么?” 陈风眸子微眯。 第81章 小风,我好热..... “不不不,不需要向我交代。” 孟平欲哭无泪,早知道宋歆遥有个手眼通天的弟弟,借他八个脑袋,他也不敢肖想宋歆遥啊。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陈风冷笑连连:“老子送你去十八层地狱。” 他作势就要欺身而上,代仲麟眼疾手快,死死抱住了陈风的后腰:“陈总,杀他事小,您现在身份敏感,万一落了把柄,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该如何自处!” 此事可大可小,如果为逞一时之气,被祝含章抓住了马脚,的确不值得。 陈风收回手,看着惊魂未定的孟平,淡淡道:“依代老板所言,怎么做才最周全?” 见他就此罢休了,代仲麟方才扬声道:“孟平,拆迁队的工作不需要你了,我看你以后就负责搞后勤卫生吧。” 房屋管理部门的后勤是最苦的,工资也低的可怜,常是年纪大的老人为讨口饭吃,才会做此类工作。 孟平哭着个脸,自己现在当个队长,好歹还能捞点油水,平日也清闲自在。 真去了后勤部,待遇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怎么?你不愿意?那好,你被炒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代仲麟怒目而视。 这年代丢了工作即失业, 孟平险些晕死过去,代仲麟金口玉言,他也没了办法,悻悻离去。 “陈总,你看....” 突然整了这么一出,代仲麟心里没底。生怕陈风拒绝他加入。 陈风颔首低眉:“只当无事发生,过去的就让它去吧,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得了陈风的允许,代仲麟长长的舒了口气。 两人就此分别后,陈风暂时在饭店里找了个包厢,将昏睡不醒的宋歆遥安顿下来,带她回家,难免要被其他姐姐追问太多。 到时解释起来就说不清了。 宋歆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双颊绯红,凑近也看不出一丁点瑕疵。 这是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也难怪孟平会动歹心,当然这也不是他意图不轨的理由。 一想到孟平妄图染指宋歆遥,陈风眼中划过一丝阴狠,他紧紧握住五姐的手,在她呓语时,耐心的顺着她的脊背。 “别怕,五姐,有我在呢,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你。” 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有人再敢动宋歆遥,就将其挫骨扬灰。 睡梦中的宋歆遥喃喃自语:“小风...小疯子,五姐好冷....好怕....” 她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蜷缩成一团,陈风看的心疼 。 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安抚道:“没事,都结束了,我在呢。” “呜呜,小风,小风!是你吗?你说句话好不好,五姐冷。” 宋歆遥伸手圈住陈风的脖颈,胡乱的扭动腰身,两人仅隔着单薄的布料,不断摩擦着,陈风倒吸一口气。 这不是惹火上身吗?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制止宋歆遥胡作非为了,陈风只好咬着牙随她作弄。 这么热的天,包厢里空调温度打的也不算低,怎么会冷呢? 陈风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宋歆遥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眸光微怒:“孟平!草,五姐,你快醒醒,别睡了!” 万一宋歆遥发烧,烧坏了脑子怎么办?怪他发现的不够及时,他打横抱起宋歆遥,驱车疾驰,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 直到医生替宋歆遥诊断后,开了药方,陈风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还好五姐没出什么事,体温升到了39度,医生说是过量饮酒引起。 病房里,宋歆遥嘴里哼哼唧唧,辗转反侧:“好热,热.....” “小风,我好热.....” 陈风只得苦笑,她都被烧糊涂了,怎么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心中暖意融融,顺势坐到床边 ,拉过宋歆遥的脑袋,放在膝盖上,一边替她梳理发丝:“五姐,等会就不热了。” “唔.....” 宋歆遥撅着嘴,红唇鲜艳的像要滴出血来。 陈风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她敞露的领口,赫然是挺拔的事业线。 他急忙扭过头,强迫自己别看,别想! 虽然雄性的本能冲动占据了上风,不过在五姐生病的时候做这事儿,太不地道了! 最终陈风还是拿被子将宋歆遥包裹起来,才安然度过了一晚。 ..... 翌日早上十点,宋歆遥幽幽醒转,环视一周后,她尖叫起来:“我怎么在医院!我....我该不会是要死掉了吧!” 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件事,宋歆遥面如死灰:“难道是孟平!” 她立马翻开被子查看,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病号服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陈风提着早餐走了进来,看着五姐呆滞的小表情,他宠溺的捏了捏宋歆遥的鼻尖。 “小风,你!” 宋歆遥的泪水像决堤般,她抱着陈风痛哭,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被孟平那厮祸害了。 她不干净了,她....配不上小风了,小风会不会嫌弃她。 反观陈风一脸懵,他快 被抱的喘不过气来了。 好不容易宋歆遥撒开手,她一溜烟躲进了被子里,带着哭腔道:“你走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了,我得好好想想。” 替她洗洗擦擦一晚上,现在竟敢耍脾气! 陈风当即不乐意了,一掀被子,打趣道:“日上三竿了,五姐你还不起?我昨天被你折腾的可够呛啊,你也是时候回报一下我吧。” 宋歆遥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等陈风交代完起因经过后,宋歆遥如释重负:“小风!我还以为....我以为我被孟平那家伙给糟践了,你也不早点说!” 她扬起小粉拳捶打陈风,那力道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宋歆遥的嘴角上扬,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这还用说吗?我还会允许其他人玷污我五姐?你可是....” 陈风话刚说到一半。 宋歆遥的手机就响了,是孟平的几个手下打来的,陈风皱起眉头:“他们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按理说陈风都被革职了,这群人怎么着也得消停点啊! 大早上找不痛快! 电话那头态度恶劣,骂道:“小表子,别以为你被孟队长睡了,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着,协议书的字签完没有?” 第82章 宁为玉碎 陈风眯起眼睛,宛若盯上了猎物的雄狮,他用唇语表示:“让他继续说。” 宋歆遥硬着头皮反驳:“我才没有跟孟平做那种事,你少胡说八道。” 她知道这猥琐的声音是谁,就是跟孟平关系最好的光头男,孟平一般都叫他二牛。 二牛嗤笑一声:“骗鬼呢,你昨天都醉成那个德行了,就算兄弟几个一起办了你,你也很享受吧?看来孟队长没把你干服了。” 他刻意拖长了声音:“哦,我知道了,你跟代经理有一腿了,看不上我们队长了?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二牛嘴里的污言秽语,超出了宋歆遥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红着眼眶,紧抿的唇成了一条线:“你!你欺人太甚。” “你这种表子我见多了,抓紧时间签字画押,不然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最北边的安置房都没你的份儿!” 二牛恶狠狠的警告后,不等宋歆遥接话,就立刻挂断了。 陈风听的怒火中烧。 他做到了这个位置,还是连五姐都保护不了吗? 走了一个孟平,还有多少个孟平? 他心下一沉,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宋歆遥:“五姐,我跟你去。” 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宋歆遥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独自 面对这一切。 宋歆遥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坚决不行,他们人多,你去了说不定会打起来,到时候伤到了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哪怕二牛那群人不是善类,但她一个弱女子,他们顶多言语侮辱几句,还不至于动粗。 换做陈风就不一定了。 考虑到这一层,宋歆遥说什么也不让陈风跟着去,陈风心下一软,不忍心让五姐担惊受怕,只得跟着点点头:“那我不去,你能妥善处理吗?” 宋歆遥勉强挤出个笑容:“别小看我,我也不是好惹的,否则他们能跟我周旋这么久?” 话虽如此,她也打定了主意,为了不让陈风卷入这件事中,万不得已,就乖乖在协议书上签字了,再多钱也比不了小风。 ..... KTV门口,一个陌生面孔领着二牛等人,正在来回巡视。 今天孟平怎么没有来? 宋歆遥纵有疑虑也没说出口,反正孟平不来,还省了不少事。 “周队长,这就是KTV的老板,这可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们前任队长费尽心机,一直到升迁都没让这小丫头片子签字。” 二牛拍着马屁,虽然他也没搞清楚孟平去了哪,但联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代仲麟或许是得手之后,提 拔了孟平。 一个小小的拆迁队,自然留不住孟平了。 既然孟平已走,自己就有机会对宋歆遥下手了,他也得尝尝老板玩的妞,都是啥滋味! 周队长推了推眼镜,他是因为啥,得了代仲麟的青眼,他是再清楚不过。 也懒得与二牛争辩,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迟迟不愿签字?这条街正等着施工呢,所有人都签字了,唯独你!你想当钉子户?” 见周队长发难,宋歆遥眉头紧锁:“我叫宋歆遥,贵公司提供的安置房地处偏远,又没有额外的补助款,我....” 话音未落,二牛跳的老高:“别人怎么都愿意,就你不愿意了!我看你是想借着拆迁的名头,敲诈勒索!” 宋歆遥百口莫辩,几日来二牛等人就靠歪理邪说,每每让自己无言以对。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妥协的时候,周队长谄媚的笑了起来:“宋小姐?您就是宋小姐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介意!” “你想要多少补贴款,尽管提!这绝对不是问题,10万够不够?” 面对周队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只是宋歆遥傻眼了,连二牛也目瞪口呆。 新来的队长这么好说话? 二牛咽了咽口水,试图劝阻:“周 队长,这不符合规定啊!没有给补贴款的先例,更何况给10万块,也太亏了吧!” 现在的10万约等于后世的40万,KTV卖了都没这么高价格。 他们是奔着拿好处来的,往里砸钱做慈善,岂不是一毛钱都捞不着! 代仲麟早在任命的当天,就提了宋歆遥不下十次,周队长就是只猪也能听清楚其中意思了,该厚待的地方,绝不能让宋歆遥感到丝毫不满。 他瞪了一眼二牛,厉声斥责道:“蠢货,你特么懂什么?宋小姐千金之躯,你就让她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还不去搬个凳子,再准备一把扇子替宋小姐祛祛暑。” 二牛被骂的狗血淋头,不服气的反驳:“周队长,你这是让我给姓宋的当狗?这表子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一个个都这么向着她,二牛现在很怀疑二人间的关系! “啪!” “滚,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让你在眉州混不下去,老子一句话就让你连扫地的工作都找不着,你信不信!” 周队长一双眼像是能喷出火来。 得罪了宋歆遥,被她身后的金主知道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代仲麟,代仲麟不把他的皮扒了才怪! 二牛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至于吗?长了个好皮囊就 是好。” 他撇撇嘴,依言照做,宋歆遥被围在中央,比土皇帝还享受。 站在远处默默注视这一切的陈风,露出欣慰的笑容,代仲麟这人能处,没有看错他! “宋小姐,你休息好了吗?我们可以谈谈协议的事宜吗?” 周队长的态度,比百货大楼的售货员还要好上几分。 二牛越看越觉得诡异:“周队长,10万块钱,买两个都够了,还用得着问她愿不愿意吗?” 宋歆遥颇有些不适应周队长的狗腿,尴尬的笑笑:“我觉得10万块.....” “10万块太少了,我觉得远远不够,你叫二牛是吧?我记得你们大队以前还收管理费来着,主要是管理什么?” 陈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二牛。 周队长默默退出一条道:“宋小姐,这人你认得吗?” 宋歆遥面露喜色:“我弟弟陈风,小风,你怎么也跟来了。” 陈风!周队长脑子嗡的一下,这不就是代仲麟口口声声说的贵人? 他舌头都要打结了,支支吾吾道:“陈....陈先生,您来协商拆迁补偿款的事儿吗?不用您亲自跑一趟,我.....” 陈风一抬手,逼问道:“二牛,你耳朵聋了?听不到我和你说话呢?” 第83章 加个小数点 宋歆遥自KTV对外营业以来,没少给拆迁大队交保护费,他们借着房屋管理部门的名义,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今天走到这一步,陈风是要他加倍奉还回来。 二牛心虚的吞下口水,故作镇定道:“什么管理费?我听都没听说过。” 总之现在孟平走了,这口黑锅就让他背了吧,看周队长对他们的态度,若是坦然承认了,这笔钱他就得如数归还。 见二牛死到临头还不认账,周队长抽出腰间的甩棍,凶相毕露:“混蛋,陈先生还能无缘无故,往你身上泼脏水不成?” 既然陈风能问出口,就说明确有此事。 二牛讪讪一笑:“这事儿,我确实不太了解啊,兴许是孟队长干的,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孟队长的意思?” 他原本还想假借孟平,吓唬吓唬周队长,让他不敢再深究。 没想到一提到孟平,周队长炸了毛,他记忆犹新,昨夜代仲麟找了几个魁梧的汉子,把孟平打的哭爹喊娘。 这货一准是得罪了贵人!如今二牛还不识好歹,敢在陈风面前提孟平。 “孟平?他算哪颗鸟蛋,老子现在问的就是你,你有没有拿宋小姐的钱?你要是不会说人话,我就把 你的狗牙给拔了!” 周队长气的破口大骂。 二牛一时哑火,这和他预想中的发展不一样啊! “我....我是拿了点管理费,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也只是个执行命令的而已。” 见他推诿责任,周队长更是窝火,唾沫星子喷的他满脸都是:“上头?哪个上头?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代经理,问问他规章制度里有没有这一条?我怎么不晓得要收管理费!” 狗屁的管理费,一条陈旧的商业街而已,无非是他们想骗点好处费。 为了不惹火上身,这条街的商贩们也就睁着眼闭只眼,都是市井小民,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二牛没想到周队长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解释道:“那钱也不只是进了我一个人的口袋,您要问,也得一起问吧。” 他就不信了,孟平不在这里,周队长敢发作,难不成周队长真要把水涨船高的孟平揪来问话! “呵呵,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昨个儿得罪了宋小姐,已经被踢出公司了,你也想跟着他一起去?可以啊!” 周队长大手一挥,不顾呆若木鸡的二牛,一脚踹在他的小腹。 二牛痛的蹲倒在地,直冒冷汗。 他死 都想不明白孟平为什么会被开了,应当升官发财才符合常理啊。 宋歆遥是哪根葱?得罪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在二牛等人疑惑不解之际,周队长陪着笑脸:“宋小姐,您统计一下这些年交的管理费,由我帮您解决,我保证全部返还。” 宋歆遥一怔,泼出去的水还有一天能往回收? “五姐,周队长是个好人啊,对了,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间KTV能卖多少钱?” 陈风笑盈盈地问道,而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股笑意不达眼底。 宋歆遥后知后觉答道:“大约4万多点吧,其实一开始买的时候就花了一万多.....” 听到这处,周队长暗暗松了口气,还不算太离谱。 15万应该能解决。 谁曾想陈风认真的说道:“40万?那就按原价吧,周队长,你意下如何?” 40万?宋歆遥和周队长大眼瞪小眼,她说的清清楚楚,是4万块! “小风,你是不是误会了?” 宋歆遥刚打算重复一遍,就被陈风打断:“周队长,我五姐说的是40万,没有错吧?还有北郊的一套房.....”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周队长红着脸附 和道:“是!就是40万,宋小姐,我稍后就把钱打到您的账户上!” 40万加北郊一套房置换一间KTV,他都嫌肉疼。 二牛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 陈风话锋一转:“周队,这人该怎么处理?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收受财物,不让他蹲个三年五载,岂不是坏了房屋管理部的清誉!” 他这番话说的义正词严,任由谁来了都挑不出毛病。 周队长刚被坑了一笔,正在气头上,随即就把矛头指向了二牛:“你等着,我会以部门名义起诉你的。” 要是坐牢,留下案底,他这辈子真算玩完了。 二牛犹遭晴天霹雳,面如枯槁,很快他反应过来,跪地哀求:“别啊,周队长,我都在公司干了这么久了,当牛做马,只是犯了点小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周队长一脚踢开他,嫌恶的撇嘴:“你能说会道,还是跟法官说去吧。” 法律知识尚不普及的今天,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对簿公堂。 谁也不愿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 二牛悔恨的泪水浸湿了衣裳:“周队长,你饶了我吧。” “陈先生!你肯定有办法,你说的话,周队长会听的 !” 情急之下,他求救的目光转向了陈风。 此时二牛的脸上眼泪和鼻涕,已经混为一体,看起来好不狼狈。 陈风目的达到,微微一笑:“周队长,二牛说的对啊,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也得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啊。” “五姐,你交了多少管理费来着?” 被这一幕惊的回不过神的宋歆遥,总算醒过来:“大约....大约1万?” 她这还是保守估算,被二牛等人白吃白喝的还不囊括在内。 “10万?二牛,这10万块钱你还给我五姐,这事儿就算了,要是不还.....” 陈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神色凝重。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陈风下一步,要把他送到监狱,牢底坐穿。 二牛这些年搜刮的保护费,分到手里的还不到10万,一下让他掏出全部存款,几乎是要折断他的命根子。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试图讨价还价:“我....我出身贫寒,拿的也是死工资,大头都在孟平那里,我....我真拿不出来啊。” 这幅惨象看的宋歆遥都于心不忍了,她推了推陈风的胳膊:“要不...算了吧,他也是孟平手下的,就让他还1万就好。” 第84章 你到底想干嘛? 五姐还是太嫩了点,这种垃圾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陈风没再理会宋歆遥的请求,冷眼盯着二牛:“那就不用废话了,少一分钱,你都得去蹲大牢,你选吧!” 两条路,一条是失去钱,第二条是失去自由和人生。 眼看走进死胡同了,二牛别无他法,一咬牙:“我给!我现在就给,这张银行里就有10万块钱,一分不少。” 他双手递上一张银行卡,这可是他攒的老婆本! 陈风淡然一笑,接过卡晃了晃:“谅你也不敢少一分钱。” 之后,周队长转了40万后,签署了一系列协议,也包括北郊的房屋转让合同,直到一伙人消失在人海中,宋歆遥还恍如置身梦境中。 “小风....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周队长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自陈风出现,周队长那表情就像活见鬼了。 宋歆遥想起还觉得好笑,陈风却一脸的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你想好之后去哪里开店吗?要不到嘉州吧?” 这样也能离他近点,还能有个照应,不过这话陈风没明说。 宋歆遥狡黠一笑:“小风在哪,我就在哪,我跟小风永远永远不分开,就像连体婴。” 说罢,她踮起脚尖,吻了下陈风的嘴角,害羞的跑开。 下午,陈风还在回味这个吻,宋歆遥的灵动飘逸,与陶月寻的沉稳大气大相径庭。 就在他出神的空隙,代仲麟发来简讯,内容是:您简直是在世诸葛啊,如计划中一样,祝含章的小儿子祝洲城于今早回到嘉州,我们要开始行动吗? 陈风没有迟疑,果断写了则短讯回复:切勿打草惊蛇,要杀狗还得让他先吃饱。 祝含章一生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儿像极了他,无论是行事作风,性格亦或是长相都完美遗传了他,可能是祝含章作恶多端,大女儿在16岁那年因病逝世。 只剩下祝洲城一个独子,由于痛失爱女,祝含章对祝洲城倾注了全部的爱,把他宠的无法无天,还不允许他触碰灰色地带。 上半辈子陶月寻在集结众多势力后,就是利用祝洲城作为突破口。 她的美丽和揣度人心的能力,一度让祝洲城沉沦堕落。 得知唯一的宝贝儿子被陶月寻蛊惑,祝含章方寸大乱,之后的几次对弈,祝洲城这个大孝子,重创亲爹。 这也是致使祝含章,一蹶不振的最大原因之一。 但陶月寻已经被陈风占为己 有,又怎么可能再让她豁出去。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番,眸光沉了下来。 远在嘉州的祝含章正站在落地窗前,睥睨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手里攥着包浆的核桃。 “近况如何?” 老林毕恭毕敬的答道:“回三爷,找人潜藏在陶月寻身边了,假以时日,拉近了距离后,陶月寻的心自然也就不在那小子身上了。” 祝含章默默点头:“嗯,陈风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胆识。谋略这方面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我们悔悟的还不算太迟,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能比张启明这群杂碎活得久,就在于祝含章能屈能伸。 他站得高,也不怕承认自己有不足之处。 老林感叹曾经的三爷又回来了,这时,门外一声爆响:“碰!” 大门险些四分五裂,几个打手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拦着。 他们也不敢对祝洲城上手,只能尽量用身体做肉墙。 “爸,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坏事!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知道嘉州眉州是姓祝的吗?劳资一定要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来人眉眼间和祝含章有六分相似,不过相比于他老子,祝洲城棱角更为分 明。 大庭广众之下闹这出,祝含章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受:“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间,你应该在海外读书才对。” 他从未亏待过祝洲城,为了让儿子不重蹈女儿的覆辙,祝含章坚决不允许他踏足家族的肮脏交易。 千防万防,祝洲城还是借助小道消息,得知了祝氏遇到的困难。 祝洲城不能理解父亲的愤怒,该生气的是他才对! 发生这么大的乱子,他做儿子的,难道就干瞪眼? “爸,我长大了,我有能力替你分担了,你就让我参与进来.....” 祝洲城还想说服祝含章。 可他忘了祝含章虽对他宠爱无度,唯独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中。 祝含章面目狰狞:“你再大在我面前也还是小屁孩,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把他给我扔出公司,再敢闹,就把他给我吊在房梁上,饿个三天三夜!” 他说的是气话,但也是被祝洲城逼急了。 祝洲城这些年被保护的太好,心性急躁易怒,不能独揽大权。 至少眼下他没有魄力,接管家族企业。 手底下的弟兄也是看在祝含章的面子上,才会对祝洲城好言好语。 没了这个名头 ,他祝洲城就是个屁。 直至祝洲城被男人们扔到大门口,他还一脸不忿:“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我行的!我是你祝含章的亲儿子,你都不愿意信我。” 祝洲城竭力嚷嚷,好像扯着嗓子喊,祝含章就能听到。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眉州。 “哪位?” 打电话的人正是代仲麟,他故作神秘:“您应该是祝少爷?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眉州房屋管理部门的代仲麟,一直以来都跟着三爷混口饭吃,听闻您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祝洲城,对这类马屁根本不感冒。 当即不耐烦地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代仲麟愣了下,而后开门见山道:“不瞒您说,三爷这回遇到的事不是一般的大,对方实力雄厚,想对祝氏赶尽杀绝,更多的还得见了面再详谈,不知道祝少有没有时间?” 两人很快相约了个地址,在嘉州的某处高档咖啡厅。 代仲麟刚入座,风风火火的祝洲城就来了,他摘下墨镜,两手插在口袋:“代经理?我不关心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和祝氏作对的人,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85章 代价是头点地 代仲麟暗道这丫的气场也太强了些,完全不输祝含章。 “回祝少的话,对方是寻风企业的陶月寻,为其注资的是三苏酒业老板陈风,两人来势凶猛,先是捏住了三爷手里最锋利的剑武龙,此后又秘密召集了一伙援军。” “三爷无意于和这群宵小之辈斗狠,这才让陈风等人有了可乘之机,甚至想从内部瓦解我方势力,提出以高待遇招人投诚。” 听闻陈风这一系列操作后,祝洲城的脸沉到了谷底,正在代仲麟期待他下一步动作时,祝洲城却一个转身,利落的将他按倒在桌上。 代仲麟被擒住双手,举过肩头,面前的祝洲城哪还像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分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罗刹。 诚然,在祝含章的有心保护之下,祝洲城没能提前适应道上的腥风血雨,但看的多了,他也学了一手。 刀尖划过代仲麟的嗓子眼,他捏了把汗,颤抖着问道:“祝少,有话好商量,您这是做什么?我有不对之处,您可以指出来啊。” 祝洲城不按常理出牌,代仲麟这会儿真不敢轻举妄动。 有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加入陈风的队伍,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你说你是我爹的部下,你 不知道我爹,最忌讳有人在我面前提及道上的事儿?你犯了大忌,知不知道?” 祝洲城神色晦暗不明,让人探不到底。 代仲麟艰难的咽下口水,他现在是和陈风彻底绑在一起了,荣辱与共。 索性只得依照原计划,答道:“祝少果真聪慧过人,三爷是警告过手下,这是铁律,可我实在是万不得已,并非想出卖三爷,陈风都要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我再忍下去,岂不成了笑话!” 他越说越气愤,逐渐演变成了对陈风的**:“我手里在负责拆迁事宜,陈风这个狗娘养的,一间老掉牙的KTV,让我置换北郊的一栋房,还诓走40万,这还不算完,我手下的小喽啰他都不放过,要走人家10万块!” 言语中透露出他对陈风的恨意,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祝洲城半眯着眼,将信将疑:“你怎么证明?” 没有证据,就是一纸空谈,他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耍小把戏。 代仲麟捏了把汗,随后坦然道:“当然不能听我一张嘴说,您可以打听看看。” 他不怕祝洲城查,就怕他不查。 在祝洲城犹豫着放下刀,拿起手机的那一 刻,代仲麟的心才总算安稳落地。 事实和代仲麟所说的几乎没有差别,陈风的确从他身上薅走了40万。 基于对陈风的怨恨,以及祝含章不够果断,能找上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他之前受三爷庇荫,现在却被人欺负成这样。 祝洲城换上友好的笑容,像是无事发生般,和代仲麟勾肩搭背:“代经理,你在我爹身旁鞍前马后,迟早你得跟着我,就当是提前打个照面,你不会记上一笔吧?” 客气话如此,代仲麟要有胆量借机发作,他敢保证祝洲城会让他横着出去。 意识到祝洲城是个笑面虎,代仲麟只得牵强附和:“自然不能,防人之心不可无,祝少何错之有。” 哪怕祝洲城真的有错,代仲麟也不能说半个字。 “那太好了,代经理心胸开阔,我们即刻就动身吧,我迫不及待想看那小子怎么收场了。” 祝洲城攥紧拳头,紧绷的脸上,迸发出一丝骇然的冷意。 代仲麟脖子一缩,点了点头。 ……. 嘉州三苏酒业分公司。 沈乾刚和陈风各执一端,陶月寻则懒洋洋的依偎在陈风怀里。 杯盏交错,茶叶的香味很快溢 满整个办公间,陶月寻坐起身子,调侃道:“看不出沈老大你好雅兴,还会品茶。” 沈乾刚端着茶壶的手一顿,将茶杯竖放起来,嗔怪道:“陶小姐这是在点我啊!我老沈看起来就是个五大三粗,没文化的野蛮人?” 办公间里爆发出阵阵笑声,陶月寻乐的支不起腰。 突然,沈乾刚一脸严肃的看向陈风:“陈总,代仲麟说到底也跟着祝含章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了,有没有可能他是在逢场作戏。” 他怕代仲麟是碟中谍,两面逢源。 说白了,他们对代仲麟的了解,也就只限这两天时间而已。 摸透一个人只用两天,远远不够。 陈风也不责怪他杞人忧天,只吹着茶杯上飘起的热气,抿下一小口后,方才展露笑颜:“这茶泡的有点水平。” 沈乾刚一时摸不着头脑:“您别光顾着喝茶啊,重点是代仲麟的事儿!” 他急的团团转了,陈风还能淡定自若。 “代仲麟并不是祝含章的心腹,属于祝氏企业中边缘化的一员,碍于祝含章的威望,他还不能另寻出路,以奔更好的前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闻言,沈乾刚想也不想,答道:“找准机会,投身 下家!” 陈风嘴角上扬:“代仲麟他也是这么想的。” 心底的疑惑虽解开了,沈乾刚还是游移不定:“可....这也许是祝含章制造的假象呢,他向来吃人不吐骨头。” 在暗处行动,才是祝含章的作风。 陈风摇摇头:“那你就小看祝洲城在他爹心目中的地位了,倘若被祝含章知道,代仲麟敢算计他儿子,恐怕代仲麟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能肯定祝含章不会把祝洲城牵扯进局中,所以代仲麟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祝含章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沈老大,你从前带着一帮弟兄整日喊打喊杀,哪像现在,婆婆妈妈,你别忘了,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陈风打趣说。 沈乾刚老脸一红,历经千帆,他的心境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拉倒吧,我没你能掐会算,哪能像你似的豁达,我生怕不速之客把我安稳的生活给打破,我一夜回到解放前!” 兄弟俩你来我往,谁也不让下风。 末了,陈风才道:“部署工作怎么样?可别被那小子杀个回马枪。” “辉子早就待命了,就等一声令下,将那小杂种收入囊中。” 沈乾刚眸光泛出精芒。 第86章 天罗地网 与此同时,大楼之下已被数辆黑色轿车包围。 第一辆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代仲麟和祝洲城,身后乌泱泱的人清扫了大楼里的闲杂人等,直冲顶楼而去。 办公间大门被一脚踹开,还在茶话会的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沈乾刚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动,不等他们开口,祝洲城环视一周,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喧兵夺主,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儿的主人。 如前世一样,曾让他魂不守舍的陶月寻,轻易的掠走了他的目光。 祝洲城微不可见的皱起眉,他怎么不知道嘉州有这种小美人。 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美色诱惑,祝洲城移开视线,首屈一指:“猜的不错,你就是三苏酒业的老板?呵,看着没什么特别,就是穷人该有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说,陈风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是不修边幅了点,没有名牌加持,但也能算得上整洁大方。 他笑容不达眼底:“您是打哪来的?闹出这么大阵仗,进来之前难道没看见公司大楼写着三苏酒业四个大字?” 想给自己下马威,他还不够火候的。 祝含章都不能奈何自己半分,更何况他儿子。 一听 这话,祝洲城笑意凝固在了脸上:“我来这儿是赏光,你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我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三爷,你不过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别以为闯出点名堂,就能四两拨千斤,你不够格!” 说到最后一句话,气氛已急转直下。 陶月寻眉头紧锁:“你是祝含章的儿子?祝含章不敢来,派他儿子来,是想让我们风哥认你当孙子不成?” 祝洲城刚迈进大门就出言不逊,陶月寻这口恶气憋的够久了。 她可不容许有人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陈风。 这是她的心头好,谁也不能动摇。 见小美人帮衬着陈风,祝洲城心中酸涩,下等人也配得上这样的女人? 不快和怨愤堆积在心间,最终化为一句:“我替我爹收回属于祝家的东西,陈风,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做事,其余,你没资格过问。” 他绕过了陶月寻,像命令下人一般,姿态高傲。 这相当于他压根没把陶月寻当人看待,陶月寻气的干瞪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陈风默默握住她的手,从容答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欠了祝家什么东西。” 他要祝洲 城亲口承认狼子野心,要此子来日付出血的代价。 祝洲城还不知掉入了陈风的陷阱,夸夸其谈:“算你识相,你伤了武龙,就卸下一条胳膊,一条腿,作为补偿。” 沈乾刚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想让陈风缺胳膊少腿,他不是活在梦里吧。 陶月寻啐了一口:“我呸,武龙他活该,挡着风哥的路,留他一条狗命是风哥仁慈,你还敢蹬鼻子上脸,信不信让你成为第二个武龙!” 跟了陈风许久,她也学的伶牙俐齿。 陶月寻越是泼辣刁蛮,在祝洲城眼中就越是特别,他眸光流转:“其次,将西沙度假区的地皮交还给祝氏名下,好处是40万,昨天代经理付过了,你收到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跟着他不如跟着我,他的死期可不远了。” 终了,祝洲城还不安分,俯身想把陶月寻揽入怀里,好在女人眼疾手快,先一步闪躲,她凶狠的盯着祝洲城不放。 “你找死!我原先只想取走祝含章的狗头,替我父亲洗刷冤屈,现在你们父子俩就一起上路吧!” 被仇人的儿子看上,对陶月寻而言无异于是种残忍。 陈风眼底的深沉逐渐化为阴毒,他转动手 指的尾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杀机涌现。 熟识他脾性的沈乾刚,当即打了个冷颤:“风哥,此人……” 陈风没有表示,沈乾刚就不敢下一步动作。 只听祝洲城得寸进尺,扬声道:“合着是陶年之的小野种,他挡着我爹的前途,也算是死得其所,你孤苦无依,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500一次够用了吧。” “啧啧,你不会早就不干不净了吧,那50块都不值,等我解决了你的好哥哥,你就是匍匐在我身下求着我,都得排队。” 他说的起劲,眼中的欲火烧的越来越烈。 陶月寻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提及她悲惨的身世时,化为泡影。 她求救的目光四处找寻,落在陈风的脸上,男人神情自若,似乎并未被这番话影响到情绪。 自己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对陈风有爱是真,但陈风的步子迈得太大,她追不上也是真,对她千般宠爱的风哥,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陶月寻需要跃上云端,才能碰到陈风。 她总觉得二人之间,存在可悲的壁垒,还是她打不破的壁。 “怪不得祝少兴师动众, 带了这么多人,仅仅是这些而已?” 陈风面无表情道。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祝洲城愣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带的人手够多,他立不起来了,自然要求和。 有了底气,祝洲城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到祝氏集团楼下磕十个响头,再求得我父亲的原谅,否则你就以死谢罪!” 生死在他嘴中说的轻飘飘,陈风笑了,是嘲笑祝洲城的蠢。 他脸色骤然生变,一拍桌子,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首先,我想要武龙的命,就只是一念之间,哪轮得到你插嘴!” “其二,祝含章他技不如人,被我打的节节败退,难道没有告知与你?你想替你爹冲锋陷阵,也得问问你爹的意思!” “最后,你想打陶月寻的主意,那我告诉你,拿你项上人头换!” 说完,茶杯摔碎在地,陈风抬起脚,踹在祝洲城的小腹。 陶月寻又惊又喜,只有这一刻,她才万分心安。 风哥是她的,因她才有的喜怒嗔痴。 被击倒在地的祝洲城,顿觉颜面扫地,呵斥道:“还看什么?给老子把他的脑袋取下来,劳资要吊在祝氏大楼上!让他看着我们祝氏,如何兴旺发达!” 第87章 一条疯狗 以摔杯为号角,霎时间,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伙黑衣人,手起刀落,仅几秒之内,祝洲城身侧的两人,就被劈落在地。 未给他反应的时间,不长眼的刀飞出,祝洲城的手臂血肉翻飞,因剧痛瘫坐在地上,狼狈的他甚至顾不上去寻找出手的人是谁。 一时间,祝洲城的人沦为惊弓之鸟,四散开来。 “你阴我!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陈风,我杀了你!” 凄厉的嘶吼,在房内不断回荡。 就在祝洲城的弟兄准备动手时,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大汉子踹开了大门,他的脚劲爆发力十足,让木门顷刻间粉碎成两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乾刚提前联系的辉子。 “在陈先生的地盘上撒野,我倒看看是哪个耗子活腻了,当真以为陈先生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谁若轻举妄动,休怪刀剑不长眼。” 打从北境而来,凶狠的劲头就压了祝洲城一头,光论气势,辉子就能把未经社会毒打的祝洲城碾压到渣都不剩。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办公间中静的可怕。 无人敢挑衅带着一帮打手的大块头,看他的样子也是个摸不透脾气的主儿,真得罪了,恐怕连尸首都留不下。 辉子的身后,一个身 姿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我一早就说了陈先生是个讲究人,还把人抓到自个儿的地方杀。” 她眉眼间的冷意不褪半分,像是要把祝洲城看出个洞来。 祝洲城被盯的胆颤,哪怕是辉子出现,他也没有一丝恐惧,这种凶恶之人,他在父亲身旁没少见,可面前的女人,却无端让他升起一股寒意。 仿佛这女人能看穿他,纵然她有副好皮囊,祝洲城也别无他想。 “乔妮姐又来打趣我,还真是这小子自个儿找上门来,这种人,我不是想打便打,想杀便杀?何必费尽周折。” 陈风笑意盈盈,好似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漏了一句,借着代仲麟的关系,把这小子顺道骗来教训而已。 乔妮不置可否,仅凭这几日对陈风的观察,打死她她也不信,陈风肚子里能没憋着坏水呢。 祝洲城回过神,冷笑道:“话别说的太早了,我是祝含章的独苗,是你这等卑贱之人能随意打杀的?这种话,你还是藏着肚子里的好。” 在他看来,陈风不过是想给他个警告,不敢实质性的动作。 就在这时,陶月寻扬起手,一巴掌扇的祝洲城偏过头去,她咬着牙,骂道:“你也配和风哥相提 并论,风哥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祝含章得死,嘉州也容不得祝含章的儿子!” 让祝洲城光辉无限的花名头,只会让陶月寻更加厌恨他。 她和风哥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却杀出个祝洲城来,众目睽睽下让她下不来台,也不知道陈风是否会介怀祝洲城对她的肖想。 “贱人!我宠幸你是给你脸了,你这万人骑的货色等我玩够了,就把你扒光了送到南街巷子,那里的流浪汉最多,他们会感激不尽的!” 祝洲城头一回被个女人打了,还是打脸,自尊碎了一地,他终于发了狠。 “你说什么,你这条疯狗!” 陶月寻羞愤难当,正要和他扭打在一起,就被陈风快一步拦在身后。 二人十指紧扣,陈风手心的温度,让陶月寻稍稍平静了些。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后,陶月寻可以连项本林都算计利用,唯独陈风是她心中柔软的存在。 “狗血脏,别溅着你了,惹得一身腥臭。” 陈风盼着陶月寻羽翼丰满,又怕她步了前世的后尘,霸王花虽可以一敌百,却终究丢失了陶月寻最真实的自己。 他不愿让陶月寻以苦痛作为代价,变成杀人如麻的机器。 “祝洲城,你死到临头还 不悔改,你现在被五花大绑,又在我的公司里,祝含章他就算查出来是我干的,到时你也在黄泉路上报到了。” 陈风以漫不经心的态度,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第一次,这是祝洲城第一次意识到,父亲迟迟不敢动陈风的真实原因。 年纪明明和他相差无几,但陈风身上弥漫的阴郁,果断,魄力,复杂的种种重叠在一个人的身上,竟让人望而生畏。 “你想做什么?” 祝洲城竭力维持着所剩不多的体面。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比如说祝含章的性命,祝家的资产,祝家的势力,将祝家在嘉州抹除,还有你的命。” 陈风云淡风轻的笑着。 而后话锋一转:“这都是最终结果,我现在只想让祝少爷尝尝万人观摩的滋味,辉子,嘉州哪块地方人流量最大?把那块给我包下来,再请报社的记者来,把祝少爷扒光了,抽个几鞭子,拴在那等着三爷来验收。” “也许还骚动不安的那伙人,会因为祝少爷的遭遇,就此转变心意呢。” 祝洲城险些晕死过去,拼命吼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三爷正在和陈风对弈,先前他父亲已经连输两场,还好都是他的部下吃 了亏,还有扳回的机会,但祝洲城身份特殊。 世人知晓三爷的儿子登门找茬不成,还被打包悬挂在嘉州最显眼的地方,祝含章的口碑就彻底崩塌了,而今正是摆人阵的时候。 祝含章宠爱他是真,另一边是他打了半辈子的江山,祝洲城不敢打包票。 陈风托着下巴:“呵呵,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还是喜欢祝少爷嚣张的样子,啧啧,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祝洲城在心内骂了他祖宗十八代,面上还得不露痕迹:“你想要金银财宝,还是权势?哪一个我都能满足你。” “前提是你不能让我父亲....” 他有点说不下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圈都是陈风的手下,他们的眼神都透出鄙夷,先前祝洲城大放厥词,如今就是打脸的最好依据。 陈风扭动尾戒,眸光黯淡:“本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就让祝少爷为自己说的大话买单,平息了众怒,你就能从大门走出去。” 他并未明说用何种方式,众人的怒火是否平息,也看他们的意思。 那岂不是要让自己放下脸面,向他们求饶认错? 处境本就难堪的祝洲城,骑虎难下,气愤的盯着陈风。 “你故意的!” 第88章 狗屁的三爷 高自尊这点,他倒是完美继承了祝含章,不过祝洲城明显比他爹差了一大截,起码三爷如今的家业,是他卧薪尝胆换来的。 陈风闭眼假寐,揉着眉间:“什么有意无意,我听不明白祝少爷话里的意思,既然如此,就把祝少扒光衣服,扔到南街大广场的柱子上拴起来!” 像是条狗一样被拴着,不光祝氏里子面子都没了,他从今往后也别想再见人了。 可祝洲城也不愿低下高傲的头颅,他牙尖打哆嗦,犹豫着要不要血拼! 看出他在思考,陈风突然睁眼,看向了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代仲麟。 代仲麟察觉到有道火热的视线朝自己射来,他避无可避。 原先他还想着不把阵营站死了,陈风若是被清算,他还能顺势站回祝含章那边。 可现在轮不到他做选择,百般无奈下,代仲麟一咬牙一跺脚:“祝少爷,你走啊,我替你打掩护,绝不让他们.....” 话音未落,辉子一铁棍干在代仲麟的后腿柱上,代仲麟应声倒地。 祝洲城的疑虑也在这一刻瓦解冰消,能为他豁出命去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代经理,你没必要这么做!” 他的人,怎么能被陈风压制的死死 的。 代仲麟疼的龇牙咧嘴,这伤虽不是致命伤,可辉子下手真没个轻重。 他这样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经理,哪遭得住这些。 陈风缓缓走近,这一次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祝洲城:“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光是你要被吊在嘉州羞辱,你带来的所有人,全都得葬送在这儿,孰轻孰重,祝少你选吧!” 声音回荡在祝洲城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他能挺住父亲那关,他手下的弟兄们,能平安无事吗? 弟兄们违背了祝含章的意愿,哪怕活着离开了,也免不了要脱一层皮。 深思熟虑过后,祝洲城鞠了一躬:“陈先生,是我的不对,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个愣头青,得罪了您,是我眼瞎!” 平生以来,这是祝洲城首次和别人赔礼道歉,从前借着祝含章的势,想给他擦鞋的人,都排到嘉州城墙根底下了。 可惜陈风的怒火并未就此平息,他冷冷的扫了眼祝洲城。 辉子随即领会其中深意,刀子抵住了祝洲城的脖子,再往里进一寸,他就要交代在这间大楼里。 “祝少爷,你以为你认个错就完了?月寻小姐是陈先生的女人,你觊觎他的女人,起码也得磕三个响 头才行!”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祝洲城面如死灰,他以为陈风不会做的这么绝! 他的目光投向陈风,陈风面上看不出喜怒,却像是默许了辉子的做法。 “我.....” 千金之躯,祝洲城有一万个不想跪。 跪,就等于不要脸皮了,从跪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和陈风平起平坐的资格。 辉子不容他拒绝,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祝洲城下意识跪倒在陈风身下,这一瞬间,愤怒和不甘充斥在他的心头。 爬起不是,磕头也难。 最终是辉子硬生生按下了祝洲城的脑袋,呵斥道:“无知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瞧好,站在你面前的才是嘉州的老大!” 不,他爹祝含章才是,这点永远不会变更! 祝洲城忍了,他吞下了恶气,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还请陈先生,陶小姐原谅我的行为,是我给大家造成了困扰。” 他的腰板挺得笔直,生为祝家人,他不知道下跪两个字怎么写。 下一秒,沈乾刚踩在他的背上,压弯了他的脊柱,恶狠狠道:“这不是祝氏,你也不用端着你的少爷架子,跪明白了再道歉!” 沈乾刚的脸上闪过癫狂,兴奋诸多情 绪,曾经遥不可及的祝家,在今天也被他踩在脚底,正如此刻卑贱如蝼蚁的祝洲城。 “怎么?祝少爷连人话都听不懂了?需要我再复述一遍?” 说罢,沈乾刚抄起腰间的皮带,在空气中挥舞两下,瑟瑟作响。 祝洲城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下,不是因为怕,而是颜面尽失的狼狈。 嬉笑声中,在场的每张脸,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艰难处境。 一寸一寸痛苦刻进他的骨子里。 陈风,沈乾刚,辉子,陶月寻,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会忘记! 他要这群人再也笑不出来。 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祝洲城不情不愿的磕了几个头。 他用力过度,额头冒出丝丝血渍。 陈风喝着热茶看着这出好戏,眸子里泛着淡淡的笑意。 嘉州最壕的富二代,也不过如此,前有张启明,祝洲城又何尝不是第二个张启明,他能让张启明死,又岂会留下祝洲城的命。 “我也就听个响,祝少不疼吧?话说回来,你现在看月寻还想把她丢到南街去吗?” 祝洲城双目猩红,嘴上还是附和:“是我胡言乱语,月寻小姐别当真,那都是我信口胡诌,我不敢做,也不会做。” 自家少爷 被羞辱的猪狗不如,弟兄们哪还忍心看,齐刷刷低下头。 “你不是要给你父亲找回场子吗?机会就在眼前,可别说是我挡了祝氏的路,祝少爷,您说对吧,把握不住也不能全怪别人,有时候,也得从自身找找原因。” 陈风说的轻巧,言语间尽是不屑。 祝洲城沉重的点头:“陈先生教育的是,我年纪尚浅,没有您的道行,还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纯粹是自取其辱。” 他已懒得再辩,辩解下去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等待他的,或许是数不尽的侮辱。 沈乾刚适时开口:“名贯嘉州的祝含章,生了个老鼠当儿子,想他一世英名,就败在你的手里,你不像你姐姐,你这货是个软骨头!” 提到他那个姐姐,祝洲城眸光冷得骇人。 活着的时候就压在他头上,死了还不安生,人人都说他姐才是祝含章的模板,凭什么! “你这话可说错了,祝含章在陶年之手下的时候,不也是这副软绵绵,立不起来的样儿吗?他这德行,恰恰像极了祝含章!祝三爷,狗屁的爷,改名叫三孙得了!” 辉子和他一唱一和,将祝家人贬损了个干净。 祝洲城目露凶光,还得低着眉不让人瞧见半分。 第89章 对付祝氏,人人有责 陶月寻把玩起发尾,眉目间闪烁着不悦:“还不快滚,给我记住了,嘉州不是你耍横的地方,属于祝含章的时代结束了!” 一言作罢,祝洲城沉着脸站起身,端在他头顶的刀也已经移开,只要他想,身后的这帮人,随时会对陈风发动进攻。 看着祝洲城阴晴不定的样子,聪慧如陶月寻,也有些不安。 最终,祝洲城还是选择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事儿他忍了! “还不把代经理抬到医院去,看我干嘛?走吧。” 他转身离去,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风,今日之仇,来日他必将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 众人松了口气,辉子嚷嚷道:“陈先生,我们为啥不把祝洲城那厮给办了?祝含章一时半会也查不到咱身上来,就算他查出来,也是祝洲城找上门来,我们占理。” 双方已经宣战,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在辉子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 陈风摩挲着下巴,答道:“取了祝洲城的人头又如何?你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祝含章,杀他儿子是能让他方寸大乱,同时,他也会失控,不杀,祝洲城就能毁了他父亲的基业。” 他从不喜欢偏离轨道的事,一切都 得在他的计划范围内进行。 祝洲城这种性子,被逼到了无人之境,恐怕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扳回一城。 而这,就是陈风动手的最好契机。 辉子连同其他人皆是一愣,连乔妮都皱起眉头,祝洲城这回栽了跟头,是由于他没摸清状况,就钻到敌方阵营。 这机会难有第二次,他真急眼了,反倒没有下手的可能。 陈风笑着说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就缺个饵料,引鱼上钩。”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陈风似乎有意卖关子,一直到了晚餐时间,都没提及关于算计祝洲城的半个字。 席间,辉子下定决心要撬陈风的嘴,好说歹说,灌了几提扎啤。 本就酒量堪忧的陈风,几瓶酒下了肚,话都说不明白了。 还好陶月寻借机发作,才让辉子停手。 “陈先生,你说一半留一半,搞得大家抓心挠肝的,你快说说饵料到底是啥,你想咋整祝洲城。” 辉子双眼放光。 沈乾刚也满是期冀,陈风不说明白,他们还真猜不出来。 正当场面躁动时,酒店大门一个拄着拐棍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朝酒桌走来。 他径直 来到陈风身边,猛拍了下桌子,骂道:“姓陈的,你特么把老子也给算进来了,你不是说给那小子下的套吗?” “老子这腿要是残废了,我跟你没完!” 代仲麟牙根都差点咬碎了,自己来时还是好好的,配合陈风演出,就被打昏过去,还落到这幅田地,这才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陈风一通打量后,笑了笑:“代经理,我给你算成工伤还不行吗?你要是瘫了,下半辈子我养你,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逼迫祝洲城狗急跳墙啊。” 饵料,送上门了! 他笑中带着算计,可惜气头上的代仲麟并未读懂,也不想懂。 “你少来,谁要你养着,我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整成这样,你倒是达成目的了,万一败露,祝洲城第一个把我宰了!” 就算有钱,代仲麟都没命花。 他只想做个中立派,无论谁输谁赢,他都不会被秋后算账。 但陈风又岂会让他,当个毫无作用的墙头草。 陈风脸色一变,语气急转直下:“哪有0风险的投资,难道说代经理一开始就没打算铁了心跟着我,还想回到祝氏?” 如果不是,又为何会怕祝洲城知晓。 干脆撕破脸皮不 就得了!看来还是心不诚。 真实想法被揭穿,代仲麟面色僵硬,支支吾吾的解释:“怎么会!我怎么会还想回去,这不是受了伤,一时冲动嘛,陈先生你也晓得,我正值壮年,这要是出了点意外,有福也没得享了。” 仅凭三两句话,陈风就把他掐的死死的,倘若他坦诚,他就先在这了断,倘若他还想活,就要彻底和自己绑在一艘船上。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而已,代经理不会介意吧?这伤你慢慢养着,我看不会有什么大碍,大家举杯,感谢代经理做的贡献!” “日后撂倒了祝氏,代经理就是最大的功臣。” 陈风吆喝一声,众兄弟齐刷刷起身敬酒,一时间代仲麟被抬到了本不属于他的位置。 功臣?哪门子的功臣,他只想苟且偷生,有那么难吗? 代仲麟心里骂了一万次陈风,表面上还得装作谦逊的样子:“别客气,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对付祝氏,人人有责。” 此刻他才发觉被逼上梁山的不止祝洲城,还有他! 自他向陈风投诚的那天起,这货就没打算放跑他。 陈风要榨干他的价值,将祝氏吃干抹净,这嘴脸比祝含章有过之无不及。 代仲麟喉间酸涩,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他敢打包票,这时候他敢说要退出,陈风就会把他们的交易抖搂出去,来个借刀杀人。 昏暗的灯光下,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唯独代仲麟的脸色像是受了苦刑一般。 陈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多了几分得意,要想全身而退,未免太贪了点。 他就是要把代仲麟绑在篝火上烤,让代仲麟时刻认清自己是哪头的。 代仲麟借身体不适离席后,辉子探过脑袋:“陈先生,你还要让他接触祝洲城,难保他不会临阵倒戈啊。” “倒戈?他已经登上贼船了,进一步还有活路,退一步我不让他死,祝氏都不会饶了他,我们的棋阵布好,他们不是对手。” 陈风笃定的说道。 另一边,头昏脑胀的代仲麟回到家中,一整晚辗转反侧。 翌日清晨,他稍稍恢复了些神智,脑海中又浮现出陈风阴森森的声音,代仲麟瞬间精神抖擞。 他从浑水摸鱼的一员,变成打头阵的,还被陈风列为首脑人物,这转变让代仲麟一时难以接受。 正当他思考该如何开展工作时,门铃响了,他打开窗子,楼下祝洲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90章 军师代仲麟? 代仲麟心中的一根弦崩了,崩得毫无预兆。 陈风昨晚才说过祝洲城会忍不住,他当时没放在心上,毕竟祝氏的少爷,会屈尊降贵找自己的几率很低。 他摇摇头,甩开纷乱的思绪,箭步冲下门,可不能让祝洲城等太久。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代经理,你这条腿是我折的,理应我来承担后续的治疗费用,只是你不会怪我吧。” 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代仲麟有没有因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却步。 有任务在身的代仲麟果断否认:“哪能啊,承蒙三爷照顾才有我的今天,祝少你无须放在心上,我受伤还不是因为该死的陈风!” 他是打心底觉得陈风不是个人,骂起来也情真意切。 祝洲城一夜盘算了许多,总觉得蹊跷的很,陈风早早布置好了人手,仿佛有人通风报信,让他知道自己会送上门来。 可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代仲麟,他为了跟陈风里应外合,不惜冒着变成残废的风险?自断根基,富贵险中求? 倘若代仲麟身无分文,这么做倒还说得过去,可他已在眉州有了一定的势力,犯不着啊! 所以祝洲城认定代仲麟是真心,自然也将他划为自己人。 “说的不错,千错万错都是陈风的错,此子不除,必会把祝氏搅和的不得安生,到时,代经理也会受到牵累。” 祝洲城自以为代仲麟会信了他的邪。 哪里会料到 陈风早拿捏住代仲麟的要害,让其没有反水的机会。 代仲麟面上闪过惊慌,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平静:“陈风要死,寻风企业得死,跟着他的那群人都不能苟活,尤其是昨个儿的外地佬,我要他下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想到他腿上的伤,代仲麟就恨的牙痒痒。 “嗯,此事需从长计议,我找不出头绪,你也知道我先前在海外攻读学位,父亲又不让我接触家族生意,我对嘉州的局势尚不明晰。” 话落,祝洲城的眼神投向了代仲麟这边。 言下之意是让他当军师了? 想来也是,祝洲城能信任的人不多,大多还是祝含章手下的亲信,一不留神就会汇报给祝含章,而祝洲城最怕的就是被亲爹知道。 如此一来,代仲麟是最好的人选。 他万万没想到时机会来的这么快,想起陈风说的话,故作深沉道:“祝少你有所不知,明面上拼的是谁的人多,可现在的嘉州不是20年前的嘉州,大家都是受过教化的文明人,文明人打架,讲究的是利益,说白了,票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钞票好办事啊,买通关系,吸引更多有实力的人入伙,他陈风要是光有蛮力,一毛钱没有,那群人还愿意卖命么?没钱,他连西沙度假区的竞拍会场都进不去。” 闻言,祝洲城攥紧了拳头,腮帮子由于激动,颤了两下:“钱能买通陈风的手下?让 他们从内部瓦解,我们坐山观虎斗?” “这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有一点,钞票够多,那么多手下里总有几个叛逃的,我们还能利用价格战,牵制住他的大本营三苏酒业,三苏酒业一死,何愁寻风企业不亡!” 代仲麟说的慷慨激昂。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祝洲城吞下了口水,欲望的种子生根发芽,灭了陈风,扩大祝氏的势力,就在眼下!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祝洲城回过神来:“好,我懂得怎么做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祝洲城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徒留代仲麟在原地凌乱,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给陈风如实反映。 在稍后的来电中,陈风让代仲麟稳住阵脚,又教了他一套话术。 …… 祝氏集团,祝洲城这次学聪明了,乖乖敲了门,得到祝含章允许后,这才进到办公室里。 “爸,你想除掉的人是不是很有钱?祝氏只要比他们更有钱,就能打败他吧!” 说到这里,祝洲城眼里冒着红光。 瞒着祝含章,祝洲城还不能暴露自己和陈风交过手的事实,装作不知对方姓甚名谁的样子。 祝含章伏案写作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了眼儿子,语重心长的解释:“没有错,能颠覆人一生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是钱,二是权,钱足够的多,滔天的权势也抵挡不住。” “陈风创办的三苏酒业势头迅猛,倘若祝氏 也能在短期内发笔横财,足以抹杀陈风的存在。” 祝氏在祝含章的经营下是在茁壮成长,但相比于陈风吞金的恐怖速度而言,实在是太慢。 更何况祝含章的手下数量多,遍布嘉州眉州两地,每个人都张着嘴要吃肉,起码也得喝口肉汤,积少成多,要让人心稳固,祝含章就花费了一大笔钱。 除了不动产和集团外,能支配的现金,祝含章拥有的不算多。 他知道儿子有野心有抱负,这是好事。 现在祝含章才发觉祝洲城,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了,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你就这么大了,我会在你上任前,帮你扫清一切障碍,你听话,回到海外继续增长见识,提高学历。” “我老了,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祝家的兴旺传承还得依靠你。” 祝洲城一怔,他还以为父亲不想让他再接触家族企业,没想到父亲是想让自己历练历练。 有了这话,他更坚定了要放开手搞钱,就算是为了祝氏的未来。 在搪塞了祝含章后,祝洲城立刻找上代仲麟,两人相约中午在嘉州新城酒店聚餐。 吃到一半,代仲麟撂下筷子,在按键手机上一顿操作,嘴里还念叨着:“靠,这才几天时间就让我赚了10万块啊!” “早知道就多买点了,才30块钱一张,亏了亏了。” 见代仲麟神神秘秘,祝洲城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问道:“你说的 几天时间赚10万块?又什么30块,到底是什么?” 买彩票也有开奖这么快的吧,听这意思还是百分百中奖。 代仲麟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笑着答道:“就是燕京证券公司最新发行的a股认购证,30块钱一张,买一张认购证可以反复中签,有个老板拉我入伙一起玩,我买了10万张呢!” “两天不到,我就拿到了10万块钱,看这样子还得继续涨,我估摸着怎么也得赚个小几十万吧,我还想着要不要趁发行结束前再买点。”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祝洲城的脸色,10万块确有其事。 作为和祝洲城周旋的回报,陈风担保起码能赚个几十万,买的认购证越多,赚的越多,中签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代仲麟也就试试水,反正他不会亏。 “代经理,我很好奇啊,您是凭借啥做到房屋管理部门的经理一职呢?” 祝洲城突然发问,代仲麟一看有戏,忙说道:“那当然是凭本事。” “凭你的猪脑子么?我都怀疑我爸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把你留在他身边。” 祝洲城毫不留情的挤兑。 “啥?” 代仲麟不但愿望落空,还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 “你300万就为了买认购证?证券所的认购证,需要通过别人的手来买?投入300万,拿到10万,你还很兴奋的样子。” 祝洲城俨然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第91章 疯狂吸金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前一秒欢天喜地的代仲麟,浇了个透心凉。 “退一万步说,你买的是燕京证券所的认购证,他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我在海外攻读的金融硕士,新股的中签率是高,但中签率是股票发行股数/有效申购股数*100%。” “在申购股数量和发行股数出来以前,没人知道中签率是多少,他说的百分百就是骗你这种好吃懒做,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傻子。” 祝洲城分析的头头是道,还用了一些专业术语,代仲麟听的一愣一愣,这下连反驳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祝少,那我投进去的300万都得打水漂了?” 祝洲城冷笑一声:“赔点进去就当交学费了,你现在要做的是给对方画大饼,让他以为你有继续投钱的意愿,牵制住他,他就会返还你更多,刺激你的下一次消费。” 闻言,代仲麟暗道不愧是祝含章之子,心气旺盛了点,可人家也不是容易糊弄的,就凭陈风这三脚猫功夫,祝洲城根本不上钩啊! 唬不住祝洲城,何谈下一步计划,到这就画上句号了。 代仲麟心如死灰,还得故作镇定附和道:“祝少英明神武,高学历就是不一样,这样就能最大限度挽回损失了,不是您,我真不晓得该怎么收场才好。” 如今也只有给祝洲城戴高帽了。 他也十分受用,语气颇为不屑:“老掉牙的招数,海外比这高明的骗局多了去了,总而言之,别想着一步登天,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能都被你碰了去。” 智商的全面碾压,让祝洲城优越感倍增,正在他说教的时候,代仲 麟的手机再一次收到了简讯。 “不是本地人?不会是骗你入局的老板吧?” 祝洲城瞄了一眼屏幕,挑眉问道。 “正是,估计和您想的一样,还没打消念头,想引我深入。” 代仲麟汗颜,都到这种时候了,再演下去也是给祝洲城看笑话。 可恶的陈风,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结果祝洲城压根不接招,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他的小九九,连累自己都被**。 代仲麟默默问候了陈风全家老小,随后才点开短讯页面。 他心里直打鼓,生怕陈风再搞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露出马脚,祝洲城今天就得把他挫骨扬灰了。 内容是:股票发行个数将增至50万中签表,中签率会创下华夏历史新纪录,预期每张认购证最低能卖出5000元,最高到万元不限。 由于我们购买的数量多,有连号认购证存在,每百张连号认购证可达到50万元的净收益,有关渠道还会继续炒价。 看完这些,代仲麟和祝洲城对视一眼。 代仲麟直皱眉头,别说祝洲城了,他自个儿都觉得这话是天方夜谭,30块钱的认购证,怎么可能飙升到5000元的高价! 还是最低,陈风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又不是燕京证券所的。 祝洲城则哈哈大笑,肆意嘲讽道:“光华夏范围内新发布的股票就有10支,燕京证券所预计发布的5000万条中签表,中签率为百分之十,一张中签表能兑换1000股。” “且不说此次发布的认购证大爆冷,在购买中签表当天,有人还没走出证券所大门,就转头卖了, 也只有黄牛和傻子才会相信一张认购证,能翻几百番。” 这在华夏金融发展中史无前例,中签表拼的就是运气。 再联想到陈风先前是个赌徒,祝洲城觉得合理极了,这就是想捡便宜的人能做出的事。 “以小博大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买股不是投机倒把,以学校教的理论知识,祝洲城笃定所谓老板就是个骗子,无非是要骗代仲麟的钱。 祝洲城说的头头是道,几乎找不出流动,代仲麟对股票了解不深,一切都是听陈风的意思,这会儿也无法作答。 该死!陈风的伎俩不管用了,这下子彻底哑火了,祝洲城恐怕会觉得他就是个傻子! 亏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害得自己真以为他有把握。 祝洲城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打开金融新闻网,跳选到燕京证券所目前的股市行情。 得意洋洋道:“燕京证券所的股价正在稳定的下跌,很快你就会看见一片绿.....” 话音未落,页面刷新。 “银行贷款利率下跌三十个百分点,华夏决定重金出资进行宏观调控。” 看到这一条新闻,祝洲城的脸都紫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百姓,要开始消费了,不能再把钱攒起来了,银行贷款利率的调整,代表今后的物价会稳步增长,钱不值钱了。 只有以钱生钱,这也是为了缓解经济的疲软,刺激市场消费。 如此一来,搞投资才赚钱,而投资里最赚的就是原始股! 代仲麟虽不是内行,但文化水平不低,理解新闻的意思还是不在话下。 “祝少,你能给我解释 下....这通新闻是.....” 先前尾巴翘到天上的祝洲城,此刻脸像被火燎了似的,还得坚持说下去:“银行的贷款利率降到原先的百分之七十,创造了史低纪录,说明通货膨胀了,钱要贬值了。” 钞票贬值,就得投点有升值空间的项目,现如今房价还没有离谱到买不起的程度,车子也是消耗品,唯一的出路就是华夏近年主张的股票市场。 他押对宝了?代仲麟瞠目结舌。 “那....祝少,我没有被那人骗?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啊!” 他急于确定,却忘记了祝洲城要强的个性,仅几分钟时间,祝洲城就从天堂摔到了地狱。 “你是猪脑子?仅凭刚出的一则新闻能代表什么?通货膨胀加剧,不代表你买的中签表就能百分百中,这事儿说不准。” 祝洲城也不敢用绝对性的态度说话了,毕竟这次认购证的具体发行数字还没有揭晓,如果购买数量有限,加上华夏的有意推动,很可能就像那人说的一样。 此后的十分钟,两人紧盯着手机不放,股市并没有明显变化,反而跌了几个点,祝洲城稍稍松了口气,正在代仲麟心灰意冷时。 燕京证券所的15支上市股票,匀速上升,增长速度越来越快,在加到五十个点后,祝洲城的双眼都红透了。 此时卖出,300万投进,起码就能赚到200万! 时代的局限性,导致股市尚未有涨停板限制,在15支股连续上涨的间隙,祝洲城的心境也发生了质的飞跃。 从一开始的不甘,不信,到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对于一个 金融学科的学生而言,能把股市行情算到极致,就等于掌控了造金的能力,这样灵敏的嗅觉,怎么会认识代仲麟! 祝洲城怪异的看了眼代仲麟,他的口水都快流到屏幕上了。 代仲麟抑制不住激动,喊道:“涨,别停!继续涨啊!” 已经70个点了,祝洲城屏住呼吸,股指高开,在半小时内,竟飙升到了100个点,这还不算完,还有继续增长的势头! 一路高歌猛进,谁手里有燕京证券所的股,谁就发大财了。 一张中签表兑换1000股,这得发啊! 在跳到105个百分点时,股市不动了,一天不到飙了百分之105。 真正的财富奇迹,就算是财经大佬来了,也不会预言到股市会出现这样的走势。 “祝少,那位老板的简讯。” 代仲麟递过手机。 祝洲城的手都在抖,他紧张的看向手机屏。 对方说:“今天以及明天燕京证券所的股指会停留在105上下,还有再涨的趋势,但增幅不会太明显,现在是抛售的最佳时期,黑市已将认购证价格炒到了6000—8000区间。” “你手里的10万认购证全部售出。” 与此同时,代仲麟的银行账号存入600多万资金,这还不包括本金在内,他赚了两番不止! 祝洲城的呼吸都紊乱了,这次发行的认购证大冷门,也直接导致了中签率接近百分之百,意味着只要买了,就有得赚!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600万祝氏早就赚到了,只是从未在几天时间里,就狂捞600万的前例,纵观嘉州,也是闻所未闻。 第92章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代仲麟喜出望外,他以为赚个仨瓜俩枣差不多了,陈风这个周扒皮显灵了?真带他狂捞金,这桶金来的可比当什么破经理快多了。 他得拆多少间房子,才能赚600万啊。 想到这儿,代仲麟将计划抛在脑后,鬼使神差的在键盘上敲打:“600万已收到,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家证券所买股?” 那头良久才回复一个:“去你娘的!” 这一骂把代仲麟骂醒了,他的主要目的在于祝洲城啊!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尴尬的摸着鼻梁,装作不经意瞥了祝洲城几眼。 祝洲城托着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 “祝少,你咋了?” 代仲麟的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别是看自己发财,想当土匪洗劫一空吧。 祝洲城回过神来,眼珠子转了一圈,沉吟半晌,才道:“代经理,你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的这家伙?他是做什么的?” 仔细想来,哪怕是内部人员也不可能提前得知啊,估计证券所幕后老板都是在新闻下达后,才大概有了底。 股市的走动从来都是诡谲多变的,能预测走势,那得是神仙。 代仲麟兴奋的险些喊出声来,折腾这么久,总算没白受罪。 他按照陈风交代的解释:“他和我早年间就是要好的朋友,上学时代就认识了,后来他举家搬迁到海外,还留洋一段 时间,再联系就是近期。” 有这层深厚的交情在,发达了提携下老朋友,这并不在意料之外。 略一沉思,祝洲城还是决定亲自探个究竟。 电话接连响了几声,都没人接,打到第三次时,对方才终于接听。 那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俚语:“代,还有什么问题么?” 长期生活在海外的祝洲城,戒备心放下不少,华夏目前的教育水平有限,能说外语的只有极少部分,能说的像生活在海外的本地人,几乎没有。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代经理在嘉州的好友,我姓祝,偶然间了解到您对股市的把握,堪称一绝,想认识一下。” 祝洲城回的也是俚语,并不比对方差多少。 “认识?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认识你,代经理是我们两人的朋友,并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做朋友,还有其他问题么?“ 陈风在电话中显得很不耐烦。 只有他表现出对祝洲城的无所谓,才能让他咬住鱼钩。 “慢着,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嘉州人,做个朋友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们都在海外待过,兴许还是校友,哈斯财经大学,您听说过吧?” 祝洲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语气中还有不难察觉的骄傲。 别说是海外长居人士,全世界就没有不知道哈斯财经的,这可是名列世界十大财 经学院之首的哈斯,全是金融界大佬预备役。 “呵呵,有点意思,没想到嘉州还有人和我上一所学校。” 那人刚说完,祝洲城就眯起眼睛,半信半疑道:“学长?我没听说过上届有嘉州人,也可能是我们中间隔了太久,师资都换了也说不定,你还记得库恩先生么?我就读于金融与证券专业,常去听他的经济法概论课题。” 代仲麟听得云里雾里,陈风啥时候去的海外哈斯?这不瞎胡闹嘛? 难不成他真找了个人冒名顶替?那还能逃过祝洲城的法眼? 念及此处,代仲麟已经瑟瑟发抖了,被发现了,陈风隔着老远倒是没事儿,自己就麻烦了。 那头沉默了一阵,发出几声冷笑:“哼,祝先生你在开玩笑吗?库恩那老头一直在经济学领域,研究的是组织贸易,商业战略课题,我怎么不知道他跳槽到证券专业了。” “你对我好奇,又不敢信我,你在试探我的底线?祝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了。” “说起库恩,你不如去库恩那儿打听打听,前几届有没有个叫关思明的嘉州人,他或许可以给你答案,只是现在,我要和你说再也不见了!” 不给祝洲城反应的时间,陈风果断掐断了连线。 之所以陈风说谎不眨眼,还能曝出哈斯财经大学学生的准确信息,还归功于前世 他进入福布斯富豪榜后,受邀出席哈斯财经大学的几次活动,加上几次讲座。 这期间他和库恩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也从中得知关思明这位大侠的江湖传闻。 代仲麟在一旁看好戏,陈风那番话不但把祝洲城唬住了,连他都开始怀疑陈风,是不是真的在哈斯进修过。 祝洲城面上青红交加,想着捞金的大计,他还是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接听的人是哈斯大学的库恩。 时差关系,库恩哈欠连天:“祝,你不是请假回华夏了吗?” “导师,重点不是这个,我在回华夏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一个自称是毕业于哈斯的学长,他说他叫关思明,您....记得吗?” 话筒紧贴在耳边,祝洲城能清晰听见,库恩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好像被水呛着了,嗓音拔高了几个分贝:“关!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准确的说....曾经是,你能遇到他,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关思明很厉害?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祝洲城不解的反问。 能上哈斯财经大学的人,尤其是华夏人,只占学生人数的百分之一不到,历年来招收的华夏学生屈指可数,大多还是有海外户头的华夏人。 名校讲究的是优先录取本地人,其次才是择优。 光是在早年间考上哈斯,就足以说明电话那边的人来 头不小。 “不仅仅是厉害,关思明的吸金能力可谓是恐怖,他在金融圈的大名无人不知,一年时间,他靠关注维加斯的某家上市公司股市变化,预知这家公司股价会飞升。” “如他所料,关思明前期购入的几十万支股票,在股价上涨到180个百分点时,他出手了,抛售的总价格计算出来也有几十亿,你知道这对于金融系来说,是多大的震荡!” “这个鬼才也因为是毕业于哈斯,导致当年带他的导师都被威胁恐吓,险些酿成悲剧。” 库恩叹了口气。 从他的表达中,祝洲城能感觉到库恩对关思明的恐惧,敬畏。 祝洲城强自镇定下来。再次确认道:“他...不会是嘉州人吧?” “嘉州!对,就是嘉州,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华夏的嘉州出了一个疯子!” 库恩语气逐渐激昂。 直到祝洲城挂断了电话,像被抽空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他顾不得颜面了,怪不得关思明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一个能预判金融界投资方向的神,怎么可能在乎世俗眼光。 祝洲城越想越觉得后悔,自己的行为肯定冒犯到了大佬。 有了关思明的帮助,他就能在短时间内大赚特赚,到时陈风,还不得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他的眸光沉了下来,陈风,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第93章 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祝洲城心底犹疑的念头也就此打消,他不再耽搁,再次打通了“关思明”的电话,那人依然是矜贵的态度。 当听见对方是祝洲城,电话那头甚至没听他解释,就立即挂断了。 祝洲城面上青一阵,紫一阵,方才是他说错话得罪了大佬,现在想补救,怕是还得费点力气,他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关思明像是存心要和他作对。 无论怎么打,都是在忙线中,显然是把他拉入黑名单了。 代仲麟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他愈发看不懂陈风这厮端架子的目的,本可以一举拿下祝洲城,为何还要多费周章? 万一祝洲城他盛怒之下,决定另辟蹊径,先前的努力不都打水漂了? “代经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关先生吗?我想和他谈谈合作。” 百般无奈下,祝洲城妥协了,这是绝佳的机会,不容错过。 反而是“关思明”表现出的高傲冷漠,让祝洲城更确信,他不是假冒的,这是只有上位者才能展露出的优越感。 代仲麟颇有些诧异,这年头都流行欲擒故纵了?好好说话还不行,非得来硬的。 不过有祝洲城这句话,也就推动了任务的实现 ,他果断应下,在电话铃响了几声后,陈风的声音幽幽传来。 “是老代吗?” 在祝洲城的眼神示意下,代仲麟赶紧答道:“是,老关,刚刚小祝和你联系过了吧?他年纪尚浅,经历不足,说的话冒犯到你,我替他给你说声抱歉,你别放在心上。” “他想试探我的底细,我都好多年没遇到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看在你的份上,这事儿既往不咎,没有第二次。” 陈风冷冷道。 祝洲城比划了两下,代仲麟心领神会:“他也有跟着你干的想法,你看要不就带着他一起,小祝的家族在嘉州声望不小,你早年就离了嘉州,对这些情况不了解。” 对方沉吟不语,良久才冷哼一声:“老代,你什么时候也爱拿狗眼看人了,他有这脑子做风投吗?我担心他坏了好事。” 闻言,祝洲城一时情急,抢过手机,解释道:“关先生,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一定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见“关思明”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祝洲城又把心思打到了代仲麟身上。 在他接连催促下,代仲麟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关,我以人格担保,小祝是个有出息的,绝 不会耽误你的任何计划。” 天晓得他喊出这句小祝时,心里有多爽,祝含章的宝贝儿子啊! 现在还不得求着他,伏低做小。 几秒后,陈风叹了口气:“老代,你就是吃准了我心软,你的要求,我啥时候拒绝过,让他入局可以,只是有点条件,接受不了就滚蛋,我的时间很宝贵,经不起浪费。” 祝洲城难掩激动,连忙应声:“什么要求都可以,只要您能带着我发财,规矩我都遵守,我全听你的!” 他眼中的贪婪啊,让代仲麟为之一振,如果祝洲城知道这是个圈套,一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想投入多少?每个人在我这里,只有一次机会,朋友也不例外,你想好了再说.....” 陈风语气听不出喜怒。 祝洲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2000万,我出2000万!” 他深信不疑陈风塑造出的投资大佬形象,以他目前的能力,在祝氏套个2000万是极限。 哪怕这回以失败告终,祝洲城也能在祝含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事情摆平。 2000万对于一般投资来说算多,但对于买股,就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陈风并未言及其他,只发了个海外账户,剩下的就看祝洲城该怎么做了。 .... 项本林一行人下榻的酒店内,众人聚在大堂,好酒好肉伺候着,自他们抵达嘉州起,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神仙日子。 久而久之,心里有隔阂的弟兄,逐渐接纳了陈风和陶月寻。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从下午到现在都没信儿,我看这事儿黄了,陈先生,我劝你也别抱太大希望,20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辉子一边啃羊腿,一边说道。 忽然,金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呼道:“2000万真的到账了,祝洲城这小子办事效率挺高啊,风哥,我们赢了!” 成功摆了祝洲城一道,金喜得意忘形,险些滑倒。 “辉子,你初来乍到不晓得我们风哥的本事,风哥说的话,就没有不兑现的。” 他眉头一挑,吃的满嘴油沫的辉子,尴尬的无处遁藏。 辉子挠了挠头,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圈:“陈先生,我们就骗他2000万是不是有点太少了?这对祝氏也造成不了巨大打击啊。” 2000万说起来是巨款,但在祝氏集团,2 000万恐怕都不够付祝含章手下那群人半年薪水的。 陶月寻看他愁眉苦脸,安慰道:“你看你,又不信风哥了。” 虽然她也掐不准陈风下一步计划,可只要有他在,陶月寻就感到莫名的安心。 陈风微微一笑:“我要的可不是这点钱,我要的是整个祝氏,这才是第一步棋,祝洲城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场。” 见陈风笑的阴森森,金喜不自觉往后挪了下屁股,随即长舒了口气:“真算下来,我们骗到的钱也没有2000万吧?” “报社那边打点关系估计花了不少钱,否则祝洲城也不能信以为真啊。” 沈乾刚深以为然:“这是必须花的钱,燕京证券所认购证中签率百分百,一天内上升120个点,是你,你信不?” 众人哈哈大笑,好似这则新闻就是陈风胡乱编造出来的。 连一向聪慧的陶月寻,也点头道:“总归我们投入的资金,没有祝洲城给的多,还是赚的。” 唯独陈风听的一头雾水,他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报社?你们不会以为燕京证券所的事情,是假的吧?” 沈乾刚微微颔首:“那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不是真的。” 第94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谁说不是真的?” 陈风反问。 沈乾刚和金喜互换了下眼神,同时看向了陈风,陈风也不废话,利落的掏出了手机,页面刷新到财经资讯。 如果说地方新闻还能编造,财经报是不可能拿钱就乱写的。 还是放在头条的巨大版新闻,沈乾刚揉了揉眼睛,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海市蜃楼? “燕京证券所的百分百中签率,是真的?风哥,那你怎么会!” 他看了日期,就是今天才开签,不可能是过时的新闻! 那就说明陈风真像祝洲城以为的那样,神机妙算啊! 不单单是沈乾刚震惊,在座都看傻眼了。 “风哥,我记得你真的给了代仲麟那货800万,那难道是你们串通好的?” 金喜万分不解。 同样疑惑的还有陶月寻,陈风淡淡道:“800万是他买的认购证赚来的,没问题,本金我也还给他了,他替我们打先锋,这点钱就当是报酬了。” 这点钱?800万够多少家庭不吃不喝,挣几辈子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陈风就打开了短信页面。 上面显示燕京证券所转入账户8000.00万 元,陶月寻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有人赚钱,赚的这么容易。 哪怕是她已故的父亲,也是一点一点打下的江山,资产都是积累来的,只有陈风,他的钱是靠敏锐的洞察力。 想要钱,钱下一秒就能进他的兜。 沈乾刚久久不能平复心情:“风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神仙下凡,啥事到了你手里,都变得简单了,祝含章也不是敌手。” “别说祝含章,就是把你放到繁华的燕京,又有几个人能斗得过你。” 关于陈风的个人能力,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沈乾刚也算是陈风阵营中的元老级别人物。 如今每每回想,他都觉得加入陈风麾下,是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沈老大夸的我都要害臊了,没有兄弟们的鼎力相助,我一个人也走不到今天,这份胜利,属于每一个人。” 陈风坦然自若。 这让兄弟们更高看陈风几眼,一旁的陶月寻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 注意到她不对劲,陈风搂过她的肩:“你想知道原因?” “关注时事热点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上头的工作指示,我们虽然只是普通人,可发财致富项目的选择,跟上头的指示息息相关。 ” “市场的疲软状态,说明物价要上涨,纸币要贬值,这时候燕京证券所顺势推出的认购证,包括原始股,都是应运而生。” 简而言之,顺应上头的意思,就不可能不赚钱。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陈风在前世扬名立万后,结识到燕京证券所曾经的所长,是他道出了事情原委,让陈风从中受益匪浅。 所长当时的话,时至今日,仍让陈风难以忘怀,想改变命运,首要前提就是识时势,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一穷二白的创业者,大多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为一体。 当陈风说完,陶月寻都呼吸都停了一秒,她忍不住问:“既然风哥对股市的能力有这样精准的把握,我们没必要再搞实业了,无论做酒,抑或是做房地产,一定没有买股赚钱吧。” 买股对于陈风而言是高收益,0风险,连本金都可以全部拿回来。 相当于0投入,但做实业,无论哪一行都必须要有成本核算。 陈风轻笑一声,眸子里透露出不屑:“在股市里赚钱是一时的,买股就算赚到了钱,也远远比不上实业,钱并不能解决一切,权字更为有力,你以为祝含章靠的是钱,还是权!” 他一针 见血,让沈乾刚等人不得不信服,祝含章能赚到钱,倚靠的就是权势,某些人碍于他的权势,不敢挡着他的财路。 就连祝含章起家的第一步,都是分解陶年之的势力,化为己用。 见众人哑然无声,陈风接着说:“祝含章在嘉州这片地,是能算得上狠角色,去到燕京呢?且不说燕京,换个地方,他的钱能保证他不被更大一级的人物,揉捏死?” 只要祝含章在不属于他的地盘,得罪了别人,谁会看在他有钱的份上,就饶了他? 钱在穷人眼里是重要的,但在同样有钱的人眼里,只会让他们眼红。 上辈子霸王花能统管嘉州,成为一方霸主,靠的绝不是钱而已。 “在我们能力不足的时候,有太多的钱未必是好事,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想跟关思明一样,被金融界的各路神仙通缉,祖宗十八代扒了个底朝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藏拙的时候,还是多藏着点。” 陈风一脸严肃道。 买股和搞实业是有本质区别的,买股相当于在赌,股市里鱼龙混杂,没有人会盯着开公司的,有心人只会把目标放在挣快钱的人身上。 每次都能挣到 快钱,难免会让人觉得是不义之财。 “就暂时到这为止吧,买股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们的主要方向永远不能走这条路。” 他不奢望成为股神巴菲特,他更喜欢稳一点且长久的道路。 .... 翌日清晨,祝洲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屏幕。 他在等关思明给他传简讯,今天就是正式开盘的时间。 终于“关思明”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开门见山道:“这次我们选投的是海外的一支名叫科网的股,预计指数涨幅能达到58.8%,估值涨幅能达到59%。” 概念科技股?这是市面上出现的新型股,对此,祝洲城并不看好,在他眼里,传统行业的船舶股,能源股才更有赚头。 “海外经济过热,通货膨胀加剧,对传统市场造成的影响不是一般大,科技创新才是海外当前最看重的。” 听闻这话,祝洲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连续几年科技股谁投谁赔,关思明竟能说出这种话,就算想搞创新,也得看看被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有多少吧。 正当他打算质疑时,手机页面推出一条新闻,海外银行降息了! 这对传统产业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第95章 各怀鬼胎 “你应该了解过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吧?华夏周边的地区,将迎来一场巨大的经济危机,而海外银行有意降低利率,利率无法大幅波动,反而是利好不断。” 陈风话锋一转,他的野心何止西洋那一片地,连周边地区,他都开始研究。 作为金融学生,祝洲城密切关注西洋的商业播报,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自几年前开始正式实行,虽说有点起色,但相比于实业而言,还是少了点分量。 尤其是股民的观念,不能在朝夕间,就接受新型互联网行业。 至于陈风口中的周边地区将遭遇经济重创,这在祝洲城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反倒觉得西洋搞网络股,才是要把自己坑死的节奏。 离华夏最近的几个地区,近年来发展迅速,没有预兆的突然停滞,不符合实际情况。 祝洲城一副势在必得的口气:“关先生,这种事情在10年间怕是都不会发生,西洋这两年的发展缓慢,西洋停下来倒有可能。” 仅5分钟后,陈风就传来了一则消息,祝洲城得意的表情僵住了。 “纳指上涨61%,科网的股涨了95.3?这....怎么可能呢!” 他想要在新闻里找 出蛛丝马迹,可越往下看,他越是震惊。 海外银行降息的25个基点,反而让海外经济触底反弹。 科技股目前估值极高,下一步就是吸引大量投资人,而海外先前推出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无疑会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实业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关思明不但算准了股票的涨幅,就连互联网技术会抢占市场都算出来,跟着他干,何愁挣不到钱,小小的嘉州,这一方天地怪不得留不住他! 正在祝洲城试图平复情绪时,他的手机收到了转账信息,距离他投资仅24小时不到,就赚了500多万。 以神速吸金,这是祝洲城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只投入了2000万而已,如果这回他投的是1个亿呢?再或者,他把全副身家都压进来了。 “砰砰!” “祝少,你在吗?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现在方便吗?” 门外,是代仲麟在吞吞吐吐,似乎真有心事,尝到甜头的祝洲城正在兴头上,代仲麟又是引荐关思明的中间人,他自然不会拂了代仲麟的面子。 “代经理请进,你今个儿要是不来,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祝洲城热 络的拉过代仲麟,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各怀鬼胎。 一听祝洲城要找自己,代仲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风那厮该不会和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祝少找我?” 他试探道。 在路的途中他就想好了,要把陈风的圈套,隐晦的揭发,日后祝含章没死,也不会让自己的下场太过惨烈。 “是,关先生刚给我打了500万,他对华夏的股市把控过硬,海外银行的降息,他都能未卜先知,你说他是不是神了?” 祝洲城眉飞色舞的说着,还不忘用余光去看代仲麟的神色。 对关思明的了解也只浮于表面,长久以来的戒备心,让他不敢在事态尚未明晰的情况下,轻易信了对方,只得从代仲麟下手。 原先就有反水想法的代仲麟,支支吾吾道:“我和老关分别也有不少年了,他能替祝少赚钱是好事儿,但我摸不准他。” 言下之意是提醒祝洲城要当心了,自己不能拍板担保能全信关思明。 如果这时候代仲麟夸夸其词,祝洲城才会生疑窦,他的表现让祝洲城认为,代仲麟和关思明的关系,就是真实呈现出的样子。 基于这点,祝洲城 心中的怀疑消散了几分。 不存在代仲麟有意欺骗,关思明就更加值得相信了。 “代经理,我看关先生最重情义,发迹了也没忘记你,你这么揣测他的为人,恐怕不好吧?他也带你挣了不少。” 事情的方向完全偏离了轨道,代仲麟苦涩的一笑而过,而今祝洲城像极了陈风的信徒,主动维护起他。 祝洲城对关思明越是信任,代仲麟心中的恐惧就越是被放大。 他干笑两声:“祝少,我不是那意思,华夏从牛市开始,就出现一批套空股民钱的骗子,我也不能打包票.....” “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老关的某些想法天马行空,听着就很难让人信服,偏偏每回都能和结果一致,这不是很奇怪吗?” 代仲麟暗自捏了把汗,都提醒到这份上了,祝洲城不会还一意孤行吧。 这话落在祝洲城耳朵里,完成变了味儿,他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是怨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关先生,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到位,改天我请你吃饭。” “所以我说关先生料事如神啊,呵呵,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等会要去见见与祝氏相关的几个伯伯,顺便你也一起吧。 ” 他理了理衬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将陈风挫骨扬灰之日,不远了! 看着祝洲城身在火海,还能沾沾自喜,代仲麟不禁颤栗。 他咽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去见祝氏的关系网,难道是要.....” “当然是说服他们和我入局,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点,我爹那边还得先瞒着,毕竟才捞到第一桶金。” 祝洲城扬起嘴角。 代仲麟暗道坏了,越来越多的人融进骗局当中,总有一两个明眼人会看穿陈风的伎俩,到时自己不得躺在棺材板里? 他还不想死,他全家老小都在嘉州,祝含章一旦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冒着被杀满门的风险,再跟陈风这货闯下去了。 “祝少,这不好吧?我们这才刚刚起步,老关那边……” 话音未落,祝洲城不悦的眼神转向了他:“代经理,我相信关先生的人品和能力,我对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还有百分之一,是代仲麟给他下套,如今看他的态度,这百分之一也被抹除了。 如果两人沆瀣一气,代仲麟还想推诿责任? “代经理,走吧,还愣着干嘛。” 第96章 把他俩给我拉上来! “我...我先借厕所用一下,中午吃坏了肚子,有点难受。” 代仲麟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一溜烟钻到了卫生间,他打通了陈风的电话:“陈先生,祝洲城完全相信了。” 不是他助攻有多给力,而是祝洲城太贪心。 陈风并不意外,一切都在意料当中:“劳烦代经理忙前忙后,事成之后,你的好处绝不会少。” 好处?他可没记挂着好处,代仲麟一心只想着保住家里人的性命。 就算陈风答应他再多,他现在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哪还管得了往后的荣华富贵。 “陈先生,我瞧着时机也成熟了,我当间谍也有不小的风险,稍有不慎,我全家老小都得交代在这里,所以我先让我家里人去往海外避难。” 听闻这话,陈风嗤笑一声:“真到阴谋败露的那天,祝含章恶毒的性子,会放过你的家人?根本是避无可避,相反,你把家人留在嘉州,能安定祝含章的心,这是你脱逃的必要条件。” 话外音是不让他把家人送走?在嘉州随时可能遇害,代仲麟自然不能让至亲挚爱陷入危难中。 “可....” 不等他说完,陈风就打断道:“去留是你的选择,我只是好心提醒,要走就走的早点,不然在 半路上,祝含章就能把你家里人拦截了。”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代仲麟也不想夜长梦多。 切断电话后,陈风面上隐隐有几分怒气,金喜好奇道:“祝洲城入局了是好事儿啊,说明姓代的经受住考验了。” “考验?你以为代仲麟真是一心向着我们?要不是他怕祝含章杀他全家,他早就坦白了,看这样子他应该在阻挠祝洲城陷得更深。” 陈风眸中泛着冷意。 这在他的意料当中,代仲麟是个贪生怕死的,他早就看出来了。 沈乾刚等人齐刷刷扭过头,陶月寻不禁担忧:“那....局势要被代仲麟给搅和黄了,我们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非但如此,真相大白后,祝氏也会加强防备,再想从内部瓦解他们,就难如登天了。 “代仲麟太忠诚才会让祝洲城望而却步,一是逆反心理作祟,其次是祝洲城生性多疑,代仲麟前后矛盾,会让祝洲城误以为是不愿带他吸金,从而达到我们的真正目的,到时还怕祝含章他不死?” 陈风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让众人深信不疑。 直至各自回到岗位上,偌大的办公间只剩下陈风和陶月寻,女人默默锁上了门,斜靠在他的怀里,胳膊勾着陈风的脖子。 扑面而来的清香让陈风睁开眼,凑近看更觉得陶月寻天人之资,整张脸找不出一丁点瑕疵。 明明还是个大学生,陶月寻却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或许是在陈风有意无意的调教下,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撩人的味道。 “风哥,你都好久没有疼人家了,光忙着工作上的事儿....我都没有祝洲城重要.....” 陶月寻双颊绯红,另一只手在陈风的胸口画圈圈。 鲜艳的指甲刺红了陈风的眼,看着陶月寻的手不断往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他终于忍不住,欺身而上。 许久未经人事,两人都异常兴奋,持续了将近2小时才宣告结束。 陶月寻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娇嗔道:“就知道欺负我。” 雪花花的酮体就在眼前,陈风咳嗽两声便移开脸,这事儿不宜过多,容易把自己给榨干了。 “风哥,我们会一直留在嘉州吗?” 她突然问道。 那双杏眸里蓄满了水,陈风看的口干舌燥,伸手就将陶月寻按在了怀里。 “你想问我会不会到别的地方发展?会,也会常回来看你。” 他的商业版图可不只是小小的嘉州,笑话,重活一世难道还不如上辈子? 陶月寻并 未露出惊讶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不,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想要丢下我,没门儿!” 她死死攥住陈风的手臂,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中。 “你知道的,我想和你齐头并进,不想被你落下,那样我会觉得离你很远。” 陶月寻的神情多了一丝感伤。 陈风迟迟没有作答,他是不希望让陶月寻像前世一样累,但如果这是她的真实想法,那自己也不该阻拦她。 他释然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真的吗?那我们就可以一直不分开了,你可不许嫌我烦。” ..... 凌晨一点钟,祝洲城的饭局才刚结束,他喝的酩酊大醉,走路都需要借助代仲麟的力量,半个身子都靠在代仲麟肩头。 “旗开得胜!这是成功的第一步,这群人对祝氏还有点用。” 代仲麟一脸苦涩,鬼知道这群大佬那么捧场,总计砸了将近10个亿,不过这也是看在祝氏三爷的面子上,和祝洲城没半毛钱关系。 用关系网堆积出的10亿,三爷都没轻易动用过,一旦启用没有回报率,就是砸锅卖铁都得赔给这群人,否则谁还会支持三爷? 祝洲城不懂,他的道行还远不及陈风。 代仲麟此刻只 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家人坐上了最早的班机,到了海外,他就不需要顾忌这么多了。 求生的本能让代仲麟开口规劝:“这钱不能随便动啊,您还是再想想,我们只是赌赢了一回,万一老关见钱眼开,把钱都给卷跑了,我们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祝洲城正想反驳,背后有人吼了一嗓子:“当初宴请他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这声音太熟悉了,祝洲城从小听到大,他打了个激灵。 颤抖着转过身子,对上祝含章的鹰眼,祝洲城结结巴巴地说:“爸,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休息了吗?” 他做事向来力求万全,爸没理由知道啊! “你还有脸质问我?把他俩给我拉上来!” 祝含章头也不回,一屁股坐到了大奔上。 黑漆漆的车上,只有昏暗的前车灯照明,祝含章一副随时火山喷发的样子,代仲麟看的胆颤。 早料到会有今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却没做好应对的准备。 “祝洲城,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敢擅自作主,挪用祝氏的人脉,跟什么狗屁的外人,联合起来骗我!” “说!那个老关是什么来头!” 祝含章几近疯狂,歇斯底里地吼道。 第97章 不要尽力,我要一定! 他也顾不上形象了,平日乖巧懂事的儿子,竟背地里违背自己的心意。 被这么教训一通,祝洲城不打自招了,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 得知是代仲麟从中作梗,还在事成后装好人,祝含章气不打一处来。 他目露凶光:“好啊,你以为我祝含章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你搓扁捏圆?这个不孝子没长脑子,你呢?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代仲麟本就心虚,祝含章突然发问,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欲言又止,该不该交代事实,之后的结果会如何,在他的脑子里不断排练。 最终,他咬牙选择了隐瞒:“老关真的只是我的故友,我们断了联系不少年,所以我也在劝说祝少爷.....” 话音未落,祝洲城不满的替他辩护:“爸,你别咄咄逼人了,代经理对我好着呢,他....反正他不可能害我的。” 先前的遭遇,让经历不多的祝洲城,把代仲麟当成了智多星,这会儿祝含章不分青红皂白对代仲麟发火,他免不了要说情。 他闭嘴还好,这一说让气头上的祝含章,被愤怒淹没了理智。 人生头一回,祝含章的巴掌甩到了儿子脸上,响亮的一记耳光后,车厢里静的落针可闻,代仲麟 被吓呆在原地。 “爸,你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祝氏,为你!” 祝洲城不服气道。 祝含章火冒三丈,更无心解释,心中怨恨自己太娇惯儿子了。 “武龙,让人去查最近几天的班机,有没有代仲麟家里人的登记信息,对了,老代,你儿子还在那所学校上学吧?去学校查他儿子有没有请假,还有他老婆,他亲爹亲妈!” 祝含章声音嘶哑,目光森然。 听到这里,代仲麟像被抽干了力气,他绝对不会怀疑祝含章的狠心程度,哪怕他的家人跑到北极,祝含章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挖出来。 “不....三爷.....” 直到这一秒,代仲麟才终于想清楚陈风所说的那句话,让家人留在嘉州,才是保命的唯一机会,是他亲手放弃的机会! 一瞬间,万千思绪从心头飘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为了保全家人,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将功补过! 正当代仲麟快要举白旗时,武龙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三爷,并没有请假的信息,他的双亲和妻儿都在家中,今天在他的儿子放学回家后,就没有出门了。” 怎么会这样? 祝含章和代仲麟都是一脸困惑 ,祝洲城先蹦了出来:“还不是你冤枉了别人,还让武龙调查,这下清楚了吧。” 当着外人的面,打亲爹的脸,祝含章有些下不来台。 “你瞒着我密谋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有理了?你别说话,让代经理说,老关究竟什么来头,他给洲城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惊魂未定的代仲麟赶忙点头,虽然搞不清状况,好在自个儿和家里人都不用死了。 “老关毕业于哈斯商学院,是比祝少大几届的毕业生。土生土长的嘉州人,当年他一头扎进了炒股生意里,赚了不少钱,这回仅一天时间就让祝少赚了500万!” 代仲麟的话让祝含章不由得眯起眼睛,一天挣500万,这种事情他只在神话故事里看过。 “你在逗我吗?” 他沉着脸。 祝洲城跳出来救场,顺带出示了转账信息:“有凭有据,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总不能提前搞到了500多万吧,你再看转账方。” 确确实实来源于科网概念股有限公司,是海外银行账户。 祝含章半信半疑:“赢一回不代表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对他又不算知根知底,怎么能以整个祝氏作为赌注。” “我是有把握的,有些人想跟着关先 生干,都没机会呢,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一举歼灭陈风和陶年之的余党,还能让祝氏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 祝洲城头头是道。 可惜光凭三言两语还不足以打动祝含章,他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下一秒,祝洲城掏出手机,亮出最新的信息,是由“关思明”发送的。 内容是:海外股市领涨板块出现回落,将会创出股票指数最高点,我已提前入场,这之后交易会出现堵塞,股指数额会暂停涨幅,属于正常情况,在今晚纳指会再突破纪录。 这一些行话,祝含章等人看的直皱眉头,他把手机递给身后的西装男:“老林,你怎么看?他说的....靠谱吗?” 老林是毕业于高等商学院的人才,在祝含章身边也一直负责管理财务工作。 他冷笑连连:“讽刺!海外股的主攻方向是领涨板块回落没问题,但这人最多一只脚迈进金融这行了,据我了解,这只股在本年的第一季度就陷入回缩,想创新高是不可能的。” 代仲麟直冒冷汗,陈风在这个时候坑他,果然到了专业人士面前,他就是个绣花枕头。 祝洲城也有所动摇,正在祝含章打算教训他时,手机里的商业财报显示,海外股 领涨,开盘后,纳指最高超过了5000! 这是股市中的历史性时刻,由于上升过快,专业人士开始猜疑这只股是否会突破6000! 老林哑然失声,良久才道:“这.....这不应该啊,太恐怖了。” 祝含章对行话一知半解,可股市行情还是能看明白的。 他眉头紧锁:“和你预估的相差甚远,那人说的....真的?” “是!这种人是能引爆股市的!” 老林十分相信自己的专业判断。 有了这句话,祝含章迫不及待的看向儿子:“什么时候入局!” “没那么简单,我记着关先生说只有一次机会,我只投了2000万,他的规矩不能打破的,我都是因为老代的关系,才破例入局。” 祝洲城撇了撇嘴,他也正发愁这事儿呢。 众人目光一致,看向了代仲麟,祝含章和颜悦色道:“老代,他是你的朋友,能为你开先河,就有第二次吧。” 代仲麟心里骂了这个老狐狸一万遍,说变脸就变脸。 表面上还是附和:“我尽力。” “不要尽力,我要一定!老林,帮我调动3亿资金,这个老关,我们祝氏不能放过!” 祝含章的眼里燃起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