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容贵人与慕芷若的那层嘴上喊的姐妹关系,又同是皇帝妃子,季晏风也跟着喊了慕芷若一声母亲,当然他自己也挺乐意喊。
在容贵人得宠之前,皇帝一直都是让慕芷若得宠的,而慕芷若一直都是以温婉娴淑,才学多广自居,是当之无愧的名门闺秀。
就连季晏风本人也很喜欢这个慕芷若便宜母亲。
虽然不知女人之间的为何如此拼命,但他知道的是后宫水很深。
起初季晏风也以为自己的母妃是真的病死的,因为那时慕芷若与季晏成确实也安慰过自己,对自己很好。
他还真的心怀感激过。
然而那年的中秋之夜里,他因为烦闷至极,喝了点酒,想去御花园里散散心,却没想到在假山处听到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那是慕芷若贴身宫女慧玲和容贵人宫里的宫女的对话。
慧玲谨慎说道,“娘娘要办的事儿的办完了吗?”
“都办好了,慕妃娘娘给容贵人那些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保证谁也查不到痕迹。”
那宫女刚说完,慧玲便给了那宫女一锭金子,“这是慕妃娘娘给你的,收好才是,当心没地儿花”。
那宫女高兴地接了过去,嘴里念叨着,“谢谢慕妃娘娘赏赐”,准备离开。
然而,慧玲却面带冷笑,不知何时起手里多了一个手帕,在她刚迈步的时候,用手帕捂住了那宫女的鼻孔,那宫女便瞬间晕倒过去。
随后,慧玲又徒手将那宫女拉到水池边,扔了下去,那宫女不会水,被水冲醒,不管怎么喊救命也无人搭理,便生生给淹死了。
而慧玲还亲自确认那宫女是否真的死去,才亲自离开。
这一幕幕都被藏在背后的季晏风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季晏风认识慧玲,慕芷若的贴身宫女,他经常见到过,那对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那时才怀疑并确信他的母妃或许不是病死的,回忆慕芷若与容贵人走的有多近,还有送的那些甜点。
而也正是从慕芷若送来甜点后不久,容贵人才出现咳嗽症状的。
再看看慧玲的所作所为,若不是有人撑腰,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做此狠毒的行为。
他也是这时才知,原来慕芷若只是一个擅长伪装的蛇心蝎肠的女人罢了,什么温柔体贴的母亲,原来他一直都被蒙蔽在骨子里,认贼为亲。
他心碎了却更多的是憎恨还有厌恶,他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却不得不抑制,不得发泄而产生情绪暴躁的的病根。
后来他也曾试探过慕芷若关于他母妃的事儿,没想到慕芷若果然不失他所望,总是会找借口找理由搪塞过去忽悠他。
再后来,慕芷若直接就不装了。
因为季晏风压根就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慕芷若还算他的母亲,他也认季晏成做哥哥,这些丝毫不妨碍他继续装作喜好娱乐,只是默默中一些东西改变了而已。
只要他毫无威胁,慕芷若和季晏成索性都换了一副嘴脸了。
他们开始对他不闻不问,没了以往的温和贴切还有关心,也不过问他都做了什么。
有的时候自己出去玩儿,他们眼中甚至会露出不屑,但更多的是高兴,高兴他继续荒废,高兴他不足为惧,高兴他阻拦不了他们要做的事儿。
但他们都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季晏风早就不是以往的季晏风了。
他早已开始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他母妃容贵人背后的势力虽不及慕家, 但在皇宫之中也有权势。
托容家势力的福,季晏风有了自己的亲信和资本,只不过他向来不需要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他更喜欢的是玩弄人心。
毕竟在慕芷若身边待也不是白待的,他自然也会暗中打探情况。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女人做事总会那么自大,留下漏洞,让他手下之人打探到慕家竟然觊觎皇位,筹备谋反。
果真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
不过他们做他们的事儿,却不妨碍他看戏,偶尔加点戏,增加一点难度应该也没什么。
所以季晏风也不着急出手,他想让他们都筹备好了自己再动手也不迟,更何况他更想要看到慕家从高位摔下来,那惨烈地样子。
就拿这次慕妃下毒谋害皇帝的事儿来说,这对自己也有好处,隔山观虎斗,岂不乐哉?一切得来全不废功夫。
更何况也正是慕妃这次动作,季晏风更加相信皇帝这次肯定不会选择季晏成,或许可能会考虑自己,但也会考虑季晏川。
季晏川虽资质平庸,向来不被人看好,但一个人是可以改变的,就上次季晏川自主请求破案的行为,再加上这次季晏川请求发配边疆,与突厥作战这两件事而言,他真的认为季晏川有能力让皇帝改观。
但这些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他与季晏川无仇,就算偶尔有点小摩擦什么的,做着有趣就行了,还需要理由吗?
至于季晏川能否打赢这场战争,他也无法肯定,不过能肯定的是,不管对方应该是输了都将不利于他们的行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和慕家的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若皇帝能撑到季晏川立功回来,那么他们计划的阻碍肯定会大大增加,更何况要谋划一切肯定也是有时间问题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能给季晏川找些麻烦呢,只要给他们增加一些难度,只要妨碍他们出行时间,必然会延长作战时间。
当然了想要攘外必先安内,反之亦然,季国是不能攻破的,不然他们斗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就算如此,季国地大物博,那小小的突厥也是不够格的,除非突厥与其他小国联盟,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发生。
所以季国内部不管如何,外部仍然需要有人来镇守,到时候只需来一招让他人替自己做嫁衣,岂不妙哉?
季晏风天生就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主儿,想来这招能行,也很损人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