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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到一人说:“真是作孽啊!幸好有世外高人指点啊,不知这位高人是何方神圣?”

    “城外清风阁的幽静炼师。”

    “大善,大善呐。”

    .......

    众人议论纷纷,我放下帘子,让渐风继续赶路。

    这一出自然是我授意丁威做的。

    他这吹牛的劲使在这,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怕是不用几个时辰,这个传闻不胫而走,满京都无人不知了。

    昨夜,还觉得有几分心虚,如今但是坦然了,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坏了他名声,看他还怎么风流。

    到了玉盘楼,见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毕竟白日里,这里门可罗雀。

    待我挤进去后,花姨如见救星一般,“大当家,你可回来了!”

    “发生何事?”

    “死人了......昨夜留沐在眉莲房中的刘公子,和眉莲双双死于房中,这,这......”

    花姨话还没说完,一伙官兵冲进来,“谁是许幽静?”

    众人噤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我身上,而我,亦是非常光荣地入了狱。

    事情全貌,我是不清,但是我很清楚地是,有人趁我不在京中,专门设局请君入瓮呢。

    怕,是没用的。而且,魏其修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我倒也不太担心。

    再说,始作俑者,总要过来收他的战利品,不用多久,我便能知道是谁。

    果然,没多久,有人开锁,进来了。

    我睁眼看向来人,有些意料之外,又确是在情理之中。

    “郡主用两条人命换我入狱,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魏梦鲤冷笑,“京都人人都知,不能与张润走的太近。因为,他是我的人。我念你初入京都,不懂规矩,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总对别人说,他是我的人。可以说明两点,一是,没有得到他的心,二是,从来不在他眼里。

    看张润对她的态度,想来两点都占全了。

    “郡主怕是忘了一点,此事全城尽知,而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待查明之后,自然会放我走,这里无权一直羁押着我。”

    “我本来也没指望羁押你太久。”魏梦鲤满不在意地看着我,“以权压人有什么意思,这种没有挑战的游戏,我早就玩腻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这个人,比之叶凌凌,更有心计,更狠辣。

    果然听到她徐徐道:“我跟你玩个好玩的,用你的命换两条命。”

    我转瞬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怕是玉盘楼里的那两人没死。

    世间本就有一种药,吃下让人以为死了,实际上只要吃下解药,就能活过来。在江门多年,这些东西,早有耳闻。

    我故意拖延时间,明知故问:“什么意思?郡主不妨解释清楚。”

    魏梦鲤不耐看我一眼,还是道:“那两人,吃的是一种特殊的毒药,看着像是死了,实际上十二个时辰内,只要有解药,他们就能活。”

    她顿了顿,扔给我一个瓷瓶,“拖延时间,在我这里已是无用。只剩一个时辰了,你没有得选。你是要自己苟活,牺牲两个无辜人的命,还是选择救活他们,选择权在你手中。”

    她确实没有强逼,但是一环扣着一环,也是没有给我留半点活路。

    “郡主,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你在我眼里卑贱如蝼蚁,有什么资格质疑我?”魏梦鲤冷哼,得意地朝牢房外,微抬了抬下巴,“平久床上折磨女人的功夫,在京中人人胆寒。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吃下毒药,他自惜命,不敢动你。要么,我只要出了这牢房,他便要进来。”

    “哦对了,说话的工夫,时间又过去了一盏茶。你再犹豫下去,那两人,怕是要真的没命了。啧啧啧,你害了他们的命啊。”

    看着不远处,平久垂涎的目光,我心中一阵恶寒,一咬牙,喝下了毒药。

    其实到这种关头,怎么选都是一场豪赌。

    迷迷糊糊间,眼前似有人影晃动。

    “大当家......”

    “小静.......”

    “言午.......”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我茫茫然睁眼,眼前如白雾笼罩,人影与人影浮动着,我看不清谁是谁,似真似幻,顷刻间,我又陷入了昏迷。

    脸上柔柔,痒痒的,似谁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面颊,带着我贪恋而熟悉的气味,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我缓缓睁眼,果然是魏其修。

    “登徒子,昏迷还不忘占我便宜。”

    浑身没有什么力气,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魏其修只是微微笑着,用棉花沾了水,在我唇边轻点,又自然而然地替我擦了手,掖好被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看得我忍不住揶揄他,“王爷还真有照顾人的天分。”

    魏其修依然只是笑看着我,在我额间落下一吻,“我让渐风进来照顾你。”

    他走了出去,不一会渐风进来,眼睛肿的不像样,我忍俊不禁:“渐风,这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哇.......”

    我话音未落,渐风伏在床头,泣不成声。

    讲真,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她哭成这般,我愣怔了好一会,加之刚刚醒来的虚弱,让我根本没有体力思考。

    好在芳芳进来了,这孩子看着岁数小,没想到做事倒是挺老道,不知道跟渐风说了什么,听得她很是听话地出去了。

    然后又让人端来一盏白粥,慢慢喂我吃下。

    一整碗粥到了肚中,我才觉得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总算是想起昏迷之前,自己喝下了一瓶毒药。

    “我昏迷了多久?”

    芳芳强忍着情绪,却还是红了眼,“二十二天了。要不是昨日张世子找来解药,我们......我们......”

    芳芳哽咽了一会,甚是自责道:“若是那日我再守得仔细点,怎么会被人钻了那样的空子,大当家也就不会以命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