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你个锤子呀哑巴!姑奶奶会说话!你个瞎子,耳朵给我麻溜的竖起来听!”
“砰——”
男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言清浅一拳头轰飞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废弃墙壁上。
“轰隆隆——”经历无数岁月洗礼的破旧房子不堪重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窸窸窣窣的坍塌成一片无用的废墟了。
腐尸男人:“……”
嘶,好凶!!!
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灰尘弥漫飘浮起舞,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男人略带几分慌张的惊疑声:
“我头呢!嗬嗬……我头去哪儿了…呕…好晕…停…停下…”
圆溜溜的脑袋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动着,其上嘴巴大张,惊慌失措的声音就是从这发出的。
言清浅低头时,就看见不过片刻就滚落到自己面前的脑袋。
——1个满嘴嚷嚷着,满地找头的本头。
“嗬嗬……头…我的头…喂,你看见我的头没?”脑袋将将停在言清浅的脚尖前方。
此时它一双半残的眼睛死死的盯视着言清浅,特别是少了眼珠子的那只左眼,那眼眶里面的红肉畸形的扭曲蠕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更别说他那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眼角积攒的深深恶意,声音急切中又带着肆无忌惮的明目张胆。
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言清浅身上,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甚至,还满含着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的期待。
——他就不信了,这样都吓不到这小女娃?
以他往年99+的经验,正常的人类,甭管多大胆,多大龄,额…有多凶…这个时候也会吓的失声痛哭、惨叫连连。
那穿刺性的叠叠哭嚎声,简直是人间极乐。
他的最爱!
嘻嘻嘻——
想想他乐的头都要揺散了。
咿呀咿呀哟!
好欢乐。
凶娃子,你叫呀!
奇怪!
眼泪去哪儿了?还不赶紧哭(╥﹏╥)
不行吗?
还是直接吓傻了?
嘻嘻,肯定没见过这场面吧!
——那再加把劲儿!
“说!是不是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娃子把我脑袋偷了?呀呀呀——,你可太没规矩了!这样的人,嗬嗬,可是要受罚的……”
脑袋特意朝着言清浅张开它那张血盆大口,更恶心人的是它那牙缝里还残留着各种不知名的碎肉沫。
想来是他刚刚才打了牙祭,但感应到言清浅的到来以后,甚至连毁尸灭迹的时间都没有就紧赶慢赶、迫不及待的飞奔过来了。
他这意思就只差当面对言清浅说,“快快快,快往我嘴里来!”
“我想想…”脑袋装模作样的做思考状,却在说完话的下一秒就重新接上了话茬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他嗬嗬咧开嘴,露出满口苞谷色儿的黄牙:
“嗯,我想好了…那就罚你把自己这颗漂亮的脑袋赔给我吧!年轻的,有活力的,嗬嗬嗬……不错不错…我喜欢!”
他越说越兴奋,连脸上不停钻来覆去的那几条白花花的虫子也“哼哧哼哧——”爬的更迅速了,仿佛同样沾染了他乐淘淘的情绪。
言清浅一眼就瞅见了那过分活跃的虫子,她的眉心不可抑制的跳了跳,额上一根过分粗矿的青筋直线崩起。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恍恍惚惚听到的“啪啪——”炸裂声原来不是错觉。
难怪…手上不仅黏糊糊的,好似还有什么液体扒在上面的发毛触感。
yue——
我脏了!
言清浅:“……”错了!刚才就不应该用手的,呜呜,我不干净了!
给我爬!
肮脏玩意儿。
言清浅意识到某种不可置信的事实后,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袋嗡嗡作响。
她要炸了!
好脏好脏好脏……
她脑海中几乎被这两个字刷屏了!
但地上的那颗脑袋却完全体会不到言清浅此时此刻的崩溃,他更不知道他面前这个人类现在就是一点就着的爆炸状态。
还在一旁添油加火,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我的……都是我的……嗬嗬,女娃子,你听到没有?聪明点,把你脑袋乖乖给我!别逼我动手!”这话自带一股流氓悍匪的气质。
而面对这脑袋毫不掩饰的恐吓,还有白日做梦一般的痴心妄想,言清浅给他的回应就是……
去泥马的!
“早说呀,原来不仅是个瞎眼的,还是个傻子蠢货,找什么找?你特么贼喊捉贼这套玩的倒是六!”
她忍着浑身的不舒坦,右脚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又落下。
“咚——”一声就踩在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头颅上。
踩完,言清浅还泄愤似的用力向下碾了碾。
【就这样吧!】她自暴自弃的心道。
反正……反正都已经脏了,再脏一点也没什么了。
言清浅表面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心如死灰了,已经。
但实际上,她现在心里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唧唧:
呜呜呜——想洗手!
眼见着言清浅这一脚跺下去,不过刹那间就将半个脑袋踩进了泥巴地里,还不忘让那张巴拉巴拉的嘴吃了一嘴的泥。
“呸呸……你这个…唔…”脑袋气得跳脚,一说话才发现又有泥巴不停的在往他张开的嘴巴里疯狂的涌动着。
无奈,只能闭了嘴。
他另外半截被掩埋在废墟里的身体更是躺不住了,“吭哧吭哧——”双手胡乱在地面上摸索着,撑起身子就要一鼓作气爬起来找言清浅算账。
哪知道男人好不容易抬起上半身,刚从砖石中露出一截光秃秃的脖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飞来横祸。
那边言清浅余光一扫就错觉到不对,她抬脚就将脚边的一颗石子踹了过来。
“咻——”石子光速前进。
“砰——”
不堪重击的剩余半面墙在半空中颤了颤,最终还是完成了它该有的使命。
一股脑儿的全朝着男人的身体砸了过去。
“噼里啪啦——”
“哐哐哐——”
怪了,脑袋居然有种晕乎乎的错觉。
男人:“……”
得亏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疼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