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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称呼,彻底让人群炸开了锅,周围的视线全部凝聚在二人身上。

    “原来这马车上的人还真不是周公子,看来大壮他们确实是抬错人了。”

    另一个满脸不屑一顾,“就算抬错了又怎么样,我们总归是抬了人。”

    一群人附和,对于沈北阳方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模样十分反感,

    “原来是沈家的大公子沈北阳啊,听说他不学无术,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沈家有这么一位公子哥,真是败坏名誉。”

    “什么大公子,这沈北阳生于二房,我听说大公子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那人语气放低了不少,像是怕被人听见,“沈将军除了待字闺中的沈大小姐,还有一个私生的儿子,那人的年岁比这沈北阳还大一岁了。”

    这话一出,平常只接触到油米柴盐的百姓哪里冷静的了,一时七嘴八舌,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好奇,

    “我本来相信沈将军府门风清贵,今日发生这等事情来,其中的腐朽哪里是你们等人可以知晓的呢?”

    众人你一句,他一句,对着前面的二人指指点点。

    周围的议论声音不断传入耳朵,沈钟国的脸色越来越黑,再瞧见他衣衫不整,明显穿的是女子的外衣,他直接拿起手中的鞭子朝他甩了过去,

    “混账东西。”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你对得起家里的长辈还有其他亲人吗?”

    沈钟国说这话时,朝马车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子不知是害怕,还是怕别人认出她一样,自从前面发出一声尖叫后,再未弄出过任何动静。

    沈北阳本就是个软柿子,弱的不堪一击,此时只是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这一鞭子下来,瞬间打的他皮开肉绽,

    “大伯,我是冤枉的啊,你饶了我。”

    沈北阳被打的叫苦连天,嘴里不断求饶。

    沈钟国本就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他将鞭子一甩,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又怎么样?你现在该向这些百姓道歉,他们出于善心将你抬回来,你可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心。”

    沈北阳看到他手中的鞭子就冷汗直流,对于沈钟国的话连连点头。

    沈钟国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护卫直接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扔给带头抬轿的那个男子,拱手道:

    “今天有劳诸位将二公子抬回来,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就当我们将军向大家赔不是了。”

    男子眼中贪婪,连忙接过,“哪里,哪里,您说笑了。”

    护卫将钱袋子放在他手中,“大家也看到了,你们得到消息要抬的是周公子,而不是沈家的二公子,”

    “这明显是一场误会,我们将军在边疆守护一方天地,就是为获得安平盛世,希望你们别对将军府心生了不好的想法,让将军感到心寒。”

    “自是不会,沈将军的做法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我们相信沈将军的为人。”

    沈钟国看了一眼沈北阳,沈北阳浑身一个激灵,重新爬回了马车。

    这一场大戏就这样落幕,围着马车的人群都朝各处散去,口中都称赞着沈将军为人的公正大义。

    沈初宜看到沈北阳脸的那一刻,脑海中关于他的信息,瞬间涌动出来,他是乔氏的大儿子,沈玲的亲哥哥。

    为人轻浮,不学无术,此前总是打压沈喻之。

    是沈老夫人放在手心的金疙瘩,疼爱极的孙子。

    沈初宜心中思考了片刻,突然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今日这事情是不是谢靳舟做的?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谢靳舟想看不明白都难,他眉梢一扬,

    “看我做什么,你认为是我做的?”

    谢靳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沈初宜一时又觉得并不是他做的了。

    “初初,自是信任夫君的,更何况你未来会和沈家结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看你瞧我的眼神,就差把嫌疑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真不怪她怀疑,主要是方才谢靳舟那意味深长的语气,仿若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谁一样。

    而他向来恶趣味,做出这种事情来,对于他来说,完全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沈初宜垂眼,一副委屈的模样。

    谢靳舟静默了片刻,有些气笑了,这怎么到成了他的错了。

    “过来。”

    沈初宜茫然:“?”

    谢靳舟看着她,再次重复了一遍,“过来。”

    沈初宜反应过来他是在叫她坐过去,但听着他那像叫狗一样的语气,她直接坐在原地装傻。

    谢靳舟眼尾一抬,胆子肥了?

    见沈初宜不动,他直接一把俯身靠近。

    他身体高大,相对他来说,沈初宜无比娇小。

    察觉到谢靳舟的靠近,沈初宜身体紧绷,她惹怒他呢?

    就方才那几句话?这个小气的男人。

    沈初宜方才一直低垂着眸子,此时想到某种可能,更加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余光瞥见他抬手,缓慢靠近她的头。

    他要干什么?不会要捏爆她的头吧?

    沈初宜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还没有等到谢靳舟的手触碰到她的脑袋,她就直接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

    谢靳舟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手中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即还是落在了女子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沈初宜生怕他下一秒小命就要没了,眼眶中瞬间酝酿出泪水,“夫君,我错了。”

    谢靳舟从未哄过人,听见怀中的小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垂下眸子,对上她湿润的眼睛,“你有何之错?”

    “我不该仗着夫君的宠爱,有恃无恐地在你面前作威作福。”

    谢靳舟本来有些莫名,但瞧着小女子讨好的神情,再察觉到她的身体几不可微地颤抖了一下,他顿时了然。

    “原来,初初也意识到了自己胆子越来越肥了。”

    沈初宜抬起头,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神情,保持着沉默。

    谢靳舟继续开口:“既然初初知道错了,那你知道该接受什么惩罚吗?”

    “不如送你去见观音菩萨?”

    沈初宜心中打鼓,听见他淡淡的语气,她心下一横,直接整张脸贴进他的怀里,闷着脑袋,嘴里发出一片呜呜呜,“夫君,你要是这么做,我就…我就……”

    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沈初宜半天没有说出来。

    谢靳舟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你就什么?”

    沈初宜这下彻底将脑袋紧贴在他怀中,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我就哭给你看。”

    手下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谢靳舟眉眼弯了弯,他慵懒地朝后一靠,伸出手抬起沈初宜的下巴,唇角牵起,盯着沈初宜。

    少女的脸色红润,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闷的,还是因为说的话给羞恼的。

    谢靳舟见她四处躲闪的眼神,眉目舒展开来,“那初初就哭一个给为夫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