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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下来。”

    沈初宜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靳舟。

    “初初,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谢靳舟倚靠在马车上,用折扇支着下巴看着沈初宜,他瞥见对面姑娘粉红的脸颊,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说受伤了,我帮你擦药。”

    “夫君,你我还未成婚,这样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靳舟神色不变,语气很轻,“初初,早晚都会是我的人,而且你早已经将我的身子都看完了,这样很公平。”

    “还是说初初,不想对我负责?”

    沈初宜咬了咬嘴唇,“可是,我在夫君面前有些害羞。”

    “初初,在我面前不是一直勇气可嘉吗?”

    谢靳舟看出了对面女子勉强的笑意,但他就是故意的。

    沈初宜见他认真的神情,知道是躲不过的。

    更何况大腿内侧被刮破了皮,并且她还出了汗,以至于布料与她的伤口贴合,黏糊糊的,格外难受。

    沈初宜咬了咬牙,在对面人的注视下,脱下了衣裙。

    马车内的光线稍显昏暗,女子褪下衣裙后,暴露在空气中的,肤若凝脂,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可瞥见她大腿上那一道伤口,皮肤被磨破,伤口正往外溢着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破坏了一丝美感。

    谢靳舟手指摩挲了一下马车后面的墙壁,一道暗格突然打开,他从里面取出一瓶药来,垂下眸子,涂抹在沈初宜的腿上,

    沈初宜顿时察觉到一阵清凉感自伤口处传来,还伴随着手指不断摩挲的痒,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想要躲开那人的手。

    突然感觉伤口被人用力按了一下,一股刺痛袭上心头,沈初宜垂下脑袋,对上谢靳舟的视线,眼神委屈,

    “夫君,你弄疼我了。”

    谢靳舟本就是故意的,“初初,这药就是要化开,药效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他手中的动作不停,力度甚至还加大了不少,“这样你才好的快,我们才好为皇廷寿宴做准备。”

    沈初宜就差痛的嗷嗷叫了,她怀疑他是在谋杀,绝对是,她有确凿的证据。

    谢靳舟替沈初宜擦完药后,抬头就注意到她看他的眼神,他挑了挑眉,

    “初初,看来是一日都不能离了我,我才迟了一刻钟,就发生了这等大事。”

    沈初宜:……

    “还有,如果你大姐姐不说的话,你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了?”

    沈初宜:“我怕说出来丢人。”

    谢靳舟看着她,“在我面前,没有什么丢不丢人的,只要你无事情便好。”

    “初初,不愿意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

    那匹马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早在送来马场的前几日,就经过专门的驯养,不存在癫狂,导致骑的过程中害人陷入险境。

    沈初宜瞥见他受伤害的眼神,“并不是不信任夫君,而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眼中带着感激,“多亏了李姑娘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

    沈初宜顺着话题往下走,看着谢靳舟,不经意问道:“李姑娘,夫君是将她安置在府中吗?还是她已经离开了?”

    “李姑娘?”

    谢靳舟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看向她,“初初,不必担心她,李姑娘身怀绝技,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是回了怡红院吗?”

    “李姑娘上次是意外着了别人的道,你不用过于忧心。”

    谢靳舟懒洋洋地倚靠在那,瞧见沈初宜提起怡红院面不改色的神情,一般的闺秀女子早已红透了脸,

    “初初,今日面皮怎么变厚了?”

    沈初宜:“我是担心李姑娘,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更何况我作为当事人,怎么能坐视不理了?”

    “她自然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谢靳舟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初初,这李姑娘身份可比你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初宜当然知道李寻嫣身份不简单,她只是觉得谢靳舟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还没等她多想,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沈初宜掀起窗帘的一角,朝外面看。

    一个穿衣简单的男子站在一顶轿子前,“周公子,我们一群兄弟给你做车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动吧。”

    “是啊,是啊。”

    一群人簇拥着男子朝轿子里面吆喝着。

    “去你大爷的。”

    轿子里面,沈北阳光着膀子,脸色青黑,额头突突直跳,还有一个女子衣裳不整地缩在角落,哭哭啼啼。

    沈北阳本就心烦,他从衙役里面出来,撞见了意外出逃的柳依依,见她有几分姿色,而他恰巧又有好一阵子没有碰过女人了,便起了心思,将她骗到郊外。

    谁知刚脱完衣服,就被一群人直接抬到了这里,还有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狗兔崽子,竟然将他的衣服给偷走了。

    他的脸上不复之前的温柔,语气暴躁:“哭什么哭,你这个臭婊子。”

    “再哭就把你丢下去。”

    柳依依闻言,缩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眼眶红着,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

    她心中有些后悔逃出来了。

    外面的人直接不对付了,听到这声音,觉得有些陌生,但报信的人确实说这周公子在郊外,而这马车奢华无比,他们不可能抬错。

    男子大声吆喝,“周公子,您不带这样的啊,更何况您周家这般富裕,随便分给我们几个赏钱,也是可以的。”

    沈北阳身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得穿,马车外的人还在叫喝,他直接将桌子上的茶具甩了出去,“去你娘的赏钱,都给本大爷滚。”

    柳依依见他举起东西,还以为沈北阳是要对她动手,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方才带头的那个男子险些被砸到,他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察觉到了不对但今日不要到赏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指着马车大叫道:

    “你不是周公子,你是谁?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郊外与人偷情。”

    一时惊起千层浪花,周围的老百姓纷纷指着轿车指指点点。

    “何人在此喧哗?”

    一群侍卫威风凛凛地将人群隔开,为骑着马皮的中年男子开路。

    沈钟国使唤身边的护卫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解到之后,他满脸肃容,向那群人表示一定会给他们个交代。

    他骑着马靠近,义正言辞地朝着马车内说道:“周公子,你作为勋贵之家的公子,怎么能做出这种坑害百姓的事情了?”

    “还不快快下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谢靳舟坐在马车内,也看见了外面的场景,“那不是舅舅吗?”

    沈初宜从窗外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是的。”

    此时,沈钟国前些日子被朝廷派去治理地方事宜,这几日回京。

    谢靳舟盯着前方被众人围住的马车,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初初,可想知道那里面的人是谁?”

    沈初宜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话,当然知道这群人大概是认错了轿子,抬错了人,

    但要问她是谁,她又不是万事通,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初初你一定好奇,所以我就勉强满足你的心愿,就当是今日迟到的赔礼了。”

    沈初宜狐疑地盯着他,就见对面的人从桌面上捏起一枚蜜饯,朝前面的马车扔了过去。

    沈北阳将柳依依的外衣一把扯过来,披在他的身上,勉强遮住,正打算给那些人个下马威。

    突然一枚蜜饯打在他的左眼角,痛的他嗷嗷叫,“谁他娘的敢偷袭本大爷?”

    沈北阳气的掀开帘子,就对上了沈钟国带着怒气的眸子,气势瞬间焉了下去,“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