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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春泣血求助,疾驰援四哥

    南春的眼眶红肿,泪痕斑驳,她踉跄着步伐,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跪倒在南杉面前,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恳求:“五少爷,求您……求您救救我们家四少爷吧!”

    南杉闻言,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迅速笼罩心头,他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坚定:“四哥怎么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南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四少爷……他在城外,情况危急,请您务必尽快前往。”

    南杉深知事态紧急,不容耽搁,立即吩咐南凤去备马,两人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般向城外疾驰而去。南春在前,紧握着缰绳,指引着方向,一行人直奔城西的椰树林。

    盖州城外,那片郁郁葱葱的椰树林,不仅是自然之美的展现,更是南氏家族多年心血的结晶。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海岸线,抵御着海浪的侵袭,同时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与希望。林间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他们世代以海为生,与椰树为伴,过着朴素而宁静的生活。

    “少爷,就是这里。”南凤轻声提醒,手指向那片隐秘的树林深处。她解释道:“这里曾是林婉儿藏身之地,林中有几户人家,都是可靠之人,当日我们便是将林婉儿安置于此。”

    随着马蹄声的渐近,一行人来到了林中的一处偏僻小屋前。小屋孤零零地矗立着,大门紧闭,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南春上前,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扉,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一切显得那么简朴而整洁。南夏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仿佛一尊失去生机的雕塑,静静地倚靠在墙角,双眼空洞无神,凝视着地面,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南杉的心猛地一紧,他快步上前,轻声呼唤着:“四哥,四哥,你还好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南杉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坚定。他明白,眼前的南夏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挣扎,而作为兄弟,他必须成为南夏的支柱,带他走出这片黑暗。

    “哭什么哭,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南杉的语气虽严厉,却充满了温情与力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南春的肩膀,示意她坚强起来。随后,他转身面向南夏,准备用自己的行动和话语,为这位陷入绝望的兄长点燃一盏希望的灯火。

    屋内,死寂如同深夜的墓地,连呼吸声都显得多余。一旁的小房间,竹门半掩,透出一抹不祥的幽光,仿佛隐藏着世间最阴暗的秘密。南杉缓缓步至南夏身旁,蹲下身,双手温柔却坚定地包裹住南夏那已失去温度的指尖,轻声细语:“四哥,是我,小五来了,别怕。”

    南夏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这躯壳之外,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反应。南凤则悄悄靠近那扇虚掩的房门,轻手轻脚地推开,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失色,惊呼出声,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愤怒之火在眸中熊熊燃烧。她转身,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对南杉说:“少爷,林婉儿……她……她遇害了!”

    南杉心中虽有预料,但亲眼得知这残酷的事实,仍感一阵寒意袭来。他紧紧握住南夏的手,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而冷冽:“南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春强忍泪水,跪在南杉身旁,声音哽咽:“五少爷,我和四少爷赶到此处时,只见林婉儿……她衣衫不整,躺在内室,四周一片狼藉,胸口插着匕首,已然离世。四少爷见状,便如失了魂魄般,一直坐在这里,未曾动弹。”

    南杉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小阎王李景那张阴鸷的脸庞。这一切,无疑是李景父子对南家的又一次挑衅与报复。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你们先妥善安置林婉儿的遗体,夜深人静之时,寻一幽静之地安葬。此事需隐秘行事。”

    南凤领命而去,强忍不适步入内室。南杉则凝视着南夏,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四哥,我们回家。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他试图拉起南夏,却发现对方沉重异常,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

    南杉眉头紧锁,突然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南夏脸颊上,瞬间,南夏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这一巴掌,如同一道惊雷,将南夏从呆滞中唤醒。他惊恐地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抓住南杉的手,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也夹杂着对兄弟情谊的渴望与依赖。

    南杉紧紧抱住南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记住,真正的男人,是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这一次的打击,只会让你更加坚强。”

    南凤从内室走出,手中紧握着一方洁白却已沾染污秽的丝绢,神色凝重。她将丝绢递给南杉,那上面绘制的画面令人作呕,显然是小阎王对南家的又一次侮辱与挑衅。南杉凝视着丝绢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将其收入怀中,心中已有了计较。

    “四哥,我们不仅要为林婉儿讨回公道,更要让那些胆敢挑衅南家的人付出代价。”南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深知,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嚣张至极,毫无顾忌。小阎王李景深知,此等污秽之物,不过是他手中玩弄权谋、挑衅南家的一枚棋子。即便留下这方丝巾作为“证据”,南家也难以借此扳倒他,毕竟模仿之作易得,且他自信南夏会顾及家族声誉,不敢轻易声张。

    其心之险恶,犹如蛇蝎,其行为之恶劣,令人发指。南夏在愤怒与理智的交织中猛然清醒,一把夺过那方丝巾,怒吼着将其撕得粉碎,仿佛是在撕裂心中的痛楚与不甘,纸屑纷飞,如同绝望中挣扎的蝴蝶,最终无力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双眼赤红,怒火中烧,每一声嘶吼都是对李景无尽的怨恨与诅咒:“我誓要取他性命,让李家血债血偿,一个不留!”

    南杉望着南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认同也有深思:“确实,我们需要行动,但行动之前,必须冷静。”他心中暗叹,挫折与磨难,往往是铸就真正男儿的熔炉,但愿南夏能借此契机,蜕变成更加坚韧不拔之人。

    李景的恶行,已触及南杉的底线,他内心的怒火难以平息,但理智告诉他,冲动是魔鬼,必须谨慎行事。南家子弟,岂能任人欺凌而不还手?但还手的方式,必须慎重选择。

    他深知,李景不同于黄班头,他是郡守之子,一旦出事,将引发连锁反应,对南家构成巨大威胁。李海阳不会坐视儿子被杀,而李太师更是南家政治上的劲敌,一旦南家被卷入与官府的对抗,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不能在盖州,甚至整个郡内动手。”南杉冷静分析道,“若真有那么简单,李景早已不在人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黑豹”实力的信任,但同时也强调了行动的复杂性和风险性。

    南夏紧握双拳,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绝不罢休!小五,我一定要为林婉儿报仇!”

    南杉闻言,神色更加严肃:“你的决心我理解,但此事必须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大爷爷和族中长老知晓。在这个世界,正义与邪恶的天平并不总是平衡,许多时候,我们需要更加隐忍和智慧,才能达成目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对南夏的期望,希望南夏能在这次事件中学会成长,学会在复杂的局势中做出最有利于南家的选择。

    “李景之死,乃天经地义,势在必行。”南夏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以我的鲜血为誓,若不能手刃此贼,我南夏便无颜再为南家子孙,甘愿投身大盖州的滔滔江水,以赎我之过。”

    南杉望着这位昔日略显懦弱的兄长,此刻却满身杀意,不禁露出一抹宽慰的微笑:“四哥,你变了,变得坚毅而果敢。这份杀气,正是南家子孙应有的气魄。”

    南夏苦笑,眼眶微红,闭目沉声道:“小五,你或许不解,林婉儿,她不仅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更是我心间那抹最初的温柔与光亮。在这简陋的避风港里,她让我懂得了何为柔情似水,何为相知相守的温暖。然而,这一切美好,皆被李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亲手摧毁。她那么纯洁,那么无辜,却惨遭凌辱致死。这份痛,深入骨髓,我怎能不恨?我必须为她讨回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言罢,他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度而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痛楚。

    南杉轻叹,伸手拍了拍南夏的肩膀:“四哥,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你我兄弟,同仇敌忾,此仇必报。但眼下,我们需冷静筹划,不能让悲愤冲昏了头脑。记住,李景之死,必须周密布局,不得有丝毫泄露。”

    南夏闻言,强行压下心中怒火,但眼中的恨意却未减分毫:“小五,我恨不得此刻便能手刃仇人,但我也明白,冲动是魔鬼。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南杉沉思片刻,缓缓道:“四哥,耐心等待是我们此刻唯一能做的。李景若死在盖州郡内,无论真相如何,李家都会将矛头指向南家。我们必须在他离开郡境时动手,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离开郡境?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南夏焦急地问道。

    南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四哥莫急,我自有计较。黄班头之死,已让税银运送之事陷入僵局。依我之见,李海阳定会急于寻找新的信任之人来填补这一空缺。而李景,作为他的独子,且颇受信赖,很有可能会被派往盛京押送税银。这正是我们下手的绝佳时机。”

    南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杀气再次凝聚:“果真如此?那我们就等他出城之时,一举将其击杀!”

    南杉点头,语气坚定:“正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严加防范,确保消息绝对保密。同时,也要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机会来临,便雷霆一击,让李景父子为他们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