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之只手遮天》 第1章 湖畔惊魂:锦衣少年智斗袁公子 月色如练,静谧而深邃,它温柔地铺洒在畅春湖那明镜般的湖面上,银波荡漾,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柔和的光辉轻轻拥抱。三月春风,带着初春的温柔与细腻,轻轻掠过湖面,撩动着岸边芦苇的细腰,它们随风轻摆,演绎着一曲无声的自然之歌,景致之美,令人心旷神怡,沉醉不已。 湖畔,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与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并肩而立,他们仰望苍穹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女子身姿曼妙,虽非倾城之貌,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与温婉,她双手轻抱于胸前,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袁公子,你看这月色,真是美得让人心醉。” 袁公子,一位身形略显矮小,面容平凡中带着几分猥琐之气的富家子弟,此刻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在女子沉醉于月色之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游离,试图窥探那份不应被侵犯的纯洁。然而,当女子的柔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连忙调整表情,故作优雅地回应:“是啊,月色之美,正如姑娘你的纯洁无瑕,能在此良辰美景与姑娘相伴,实乃袁某之幸。”言罢,他轻轻执起女子的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女子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公子谬赞,奴家只是仰慕公子风采,才斗胆相随。公子莫嫌弃奴家才好。” “怎会?”袁公子连忙表态,言辞恳切,仿佛真的被女子的清雅所打动,“自那日初见,姑娘的脱俗气质便深深吸引了我,我愿倾尽所有,护你周全,让你尽享世间繁华。” 正当两人情意绵绵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芦苇丛中,一名银灰色锦衣少年与随从悄然出现,他们的到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年英气勃发,眉宇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睿智,他目光如炬,直视着袁公子,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袁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幽静之地也能遇见。” 袁公子眉头紧锁,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不悦,但碍于对方身份不明且衣着不凡,只得勉强问道:“阁下何人?何以知我名姓?” 少年轻笑,语带调侃:“袁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话说回来,袁公子府中佳丽如云,不知这位姑娘是何时纳入的新宠?” 此言一出,袁公子脸色骤变,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尚未娶妻,何来小妾之说!” 少年并未退缩,反而继续道:“哦?那前几日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被你无情抛弃,最终含恨投海的女子,难道也是我误会了吗?”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凝固,袁公子面色铁青,而女子则是满脸惊愕与不解,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所了解的袁公子大相径庭。 袁公子正沉浸于私密的欢愉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搅得满心不悦,眉头紧锁间,却见那少年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显然非池中之物,且言语间透露着几分熟络,令他不得不暂时按捺住怒火,松开怀中的少女,冷冷问道:“阁下何方神圣,何以知晓本公子?”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戏谑道:“袁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旧日里的风流韵事都抛诸脑后了吗?话说回来,袁公子府中佳丽如云,不知这位佳人,算是您的第几春呢?” 袁公子闻言,脸色骤变,怒目圆睁:“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袁某尚未娶妻,何来小妾之说?” 少年眼珠一转,故作惊讶道:“哦?那可真是个误会。不过,我听说前几日袁府发生了一桩奇事,有位姑娘被匆匆遣出,仅着单衣,身无分文,最后竟落得投湖自尽的下场,此事在城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莫非,那并非袁公子府上之人?” 少女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望向袁公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袁公子冷笑一声,强作镇定:“无稽之谈!我袁府岂会发生这等事?来人,将这两个无礼之徒拿下!”说罢,他轻吹口哨,瞬间,四周芦苇丛中窜出四名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哼,打扰本公子雅兴,你们这是在找死!”袁公子面色狰狞,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里荒无人烟,便是将你们处理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四名大汉狞笑着逼近,气氛剑拔弩张。锦衣少年见状,苦笑摇头,转向身旁的南凤问道:“南凤,看来今日是免不了要活动筋骨了。” 南凤淡然一笑,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小觑的锋芒:“少爷说打,那便打吧。”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一动,如同两道闪电,瞬间分开,各自扑向两名大汉。锦衣少年的动作迅捷而精准,他的右手化作利刃,在对手还未反应之际,已精准地切断了壮汉的颈动脉,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无声无息。另一边,南凤亦是出手不凡,几招之内便让另两名大汉失去了战斗力。 袁公子与少女目睹这一幕,皆是震惊失色,前者更是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连声求饶:“英雄饶命,是我有眼无珠,我愿意赔偿,愿意赔偿……”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所有财物,散落一地。 锦衣少年悠然自得地托着下巴,目光扫过那些银两,笑道:“袁公子客气了,这些银子我们可不敢收,免得落个抢劫的罪名。其实,我们今日来此,不过是想寻些乐子,既然无人游泳,那就请袁公子下水一游,如何?” 暮春之夜,湖水冰冷刺骨,袁公子一听此言,脸色比纸还白,连连摆手:“不……不可,这水太冷,下去便是送命……”他无意间瞥见锦衣少年那泛着微光的右手,心中更是惊骇莫名,那金光闪烁的手指,仿佛预示着对方并非等闲之辈。 最终,在锦衣少年与南凤的淡然注视下,袁公子只能颤抖着身躯,连连告饶,心中暗自发誓,日后定要与这等人物保持距离,以免再遭无妄之灾。 第2章 惊变湖畔:南家五公子的凛然正义 袁公子猛然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是南家五公子南杉?!他的眼神中满是惊骇,仿佛见到了传说中的鬼神。 锦衣少年,也就是南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既有玩味也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总算认出来了? 袁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南杉那闪着金光的手指上,喃喃自语道:我曾听闻,盖州郡第一世家南家,有位五公子,出生时右手三指竟如黄金铸就,世人皆传是财神爷转世。没想到……没想到今日我竟有幸亲眼得见,五少爷,您……您饶了我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 南杉微微摇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袁公子,你既知我名,就该明白,南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袁公子闻言,表情复杂至极,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他猛地站起身,向南杉深深一躬,恭敬道:五少爷,小的知错了,这就下湖领罚!言罢,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向湖边,闭上眼睛,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碰到这位煞星,算我倒霉!随即,以一个决绝而漂亮的鱼跃姿势,跳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南杉轻轻拍手,赞道:还算识趣。他转身走向那位丰满的少女,语气柔和了许多,姑娘,此人非良善之辈,日后务必小心。今日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那少女丰满的身姿上停留了片刻,但随即收回,显得颇为绅士。 少女盈盈一拜,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南凤适时插话,笑嘻嘻地问道:姑娘,我家公子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呢? 少女闻言,脸颊微红,抬头向南杉抛去一个媚眼,声音腻得能滴出水来,南公子,桃红愿以身相许。若公子有空,还望能光临怡红院,给桃红捧捧场。 怡红院?南杉与南凤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异色。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畅春湖,仿佛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桃红见状,急得直跺脚,娇嗔道:你这个冤家,不去怡红院,去我府上也行啊! 怡红院,盖州城中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其名声之响,足以让无数男子为之倾倒。而湖中的袁公子,在听到这几个字后,两眼一翻,几乎要晕死过去。 盖州城,夏国盖州郡的首府,海风携带着淡淡的腥味拂过城头,对于外来者而言或许难以适应,但对于世代居住于此的盖州人来说,这却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同庙里的和尚对檀香的依恋。 清溪园,这座位于盖州城中心的园林,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繁华之中。园林两侧,分别是盖州总督府与盖州清吏司,两座府邸气势恢宏,朱红大门前石狮子威武雄壮,彰显着权贵的威严。 其中,盖州清吏司更是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香鸟语环绕其间,仿佛人间仙境。这一年,正值夏历平光八年,南杉,这位南家的五公子,已经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十八个春秋。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那遥远而模糊的过去,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如同一道撕裂时空的裂缝,将一位本该在军医院药剂科璀璨绽放的精英人才,从熟悉的现代世界猛然拽出,投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古代时空。这位名叫南杉的精英,带着对现代医学的深刻理解与无尽憧憬,意外地降临到了一个充满古风古韵的新时代。 从娘胎里开始,南杉便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探索着这个既陌生又充满挑战的世界。他出生在显赫的南家,自幼便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心中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却从未因物质的富足而熄灭。前世的记忆,如同遥远星河中的微光,虽模糊却持久,引领着他在新的时代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孩童时期,南杉也曾像许多富贵子弟一样,沉迷于斗鸡走狗的游戏之中,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兴趣逐渐转向了更为复杂的领域。十多岁时,他开始参与聚众斗殴,那是一种对力量与控制的原始渴望;而当身体逐渐成熟,他更是对异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常常以调戏女子为乐,尽管这样的行为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显得颇为轻浮。 然而,岁月流转,南杉的眼界也在不断拓宽。他逐渐发现,盖州城中的女子大多难以入他的法眼,那些肤浅的调情与挑逗已无法满足他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于是,他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我提升与探索中,试图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清吏府的后花园,是他心灵的避风港。这里奇花异草、鸟语花香,仿佛一片世外桃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南杉自十二岁起便搬入此处居住,六年的时光里,他与这片花园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当春日来临,他总爱在这花团锦簇中漫步,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宁静与美好。 昨夜畅春湖畔的意外邂逅,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了南杉平静的生活。那个名叫桃红的女子,以及她背后复杂的情感纠葛,让南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自嘲于自己的“好运”,却也暗自庆幸能够在这陌生的时代中,体验到如此真实而复杂的人情世故。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清吏府的后花园时,南杉的心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穿行在花海之中,耳边隐约传来爷爷南书恬那熟悉而又略带沧桑的夏调。这位南家的二宗主,不仅是家族中的权威人物,更是南杉心中最为尊敬的长辈。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对家族未来的深切期许与对孙儿成长的关怀。 “爷爷,在唱歌呢?”南杉笑眯眯地钻进葡萄架下,打断了爷爷的哼唱。两人之间的对话轻松而温馨,充满了祖孙间的默契与理解。南杉以幽默风趣的方式回应着爷爷的调侃,同时也不忘表达自己对家族荣誉的珍视与对自我品德的坚持。 在这一刻,南杉仿佛找到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定位与使命。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斗鸡走狗、调戏女子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位拥有现代知识与智慧的青年才俊。他将以自己的方式,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第3章 南家兄弟情深,五少爷誓夺姐儿救四哥 这个我自是知晓,如今外界还都在传颂着您的佳话呢。 南杉巧妙地顺着话头,不失时机地奉承了几句。这老爷子,不仅是他精神上的支柱,更是他行事时的坚强后盾。每当与父亲南宗宇意见相左,难以说服时,搬出老爷子总能事半功倍。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打破了后花园的宁静:五少爷,五少爷,您在吗? 南杉闻声,轻手轻脚地靠近窗边,透过茂密的葡萄藤缝隙向外窥探,只见一名身着青衣、头戴青帽的少年正焦急地在院中搜寻。那是南凤,他的贴身小厮,见状南杉低声回应:少爷在此,勿要喧哗。 南凤一听是南杉的声音,立刻喜笑颜开地小跑过来,满脸堆笑道:少爷好悠闲啊,有人找您呢。 是我母亲吗? 南杉心中一紧,谨慎地问道。 南凤摇头晃脑地答道:非也,是四少爷来访。 南杉闻言,心中稍安,随即问道:四哥?他现在何处? 在您房里候着呢,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心情不佳。 南凤如实禀报。 南杉再次确认道:我娘确实没来后花园? 千真万确! 南杉微微一笑,回头向老爷子告退:爷爷,您先歇着,我稍后再来陪您聊天。 说完,他轻拍衣襟,从葡萄架下钻出,径直向西角的居所走去,边走边对南凤叮嘱:就四哥一人吗? 还有他身边的南春,不过少爷,您那坛稻花香可得藏好了,别让他发现了。 南凤提醒道,显然对那坛珍贵的美酒有所了解。 南杉的居所虽不宽敞,却布置得极为雅致,小桥流水,花香袭人,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几间简朴的屋舍,在宁静秀美的环境中更显脱俗,仿佛专为品茗吟诗、对弈抚琴而生。 穿过曲折的小木桥,听着桥下潺潺流水,南杉的心情格外舒畅,他高声喊道:四哥,今日怎得有空莅临?可别是专程来讨酒喝的,我这儿可是真的没酒了。最近老爹盯得紧,藏酒难啊,哈哈,你没找到吧? 然而,当他踏入雅室,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愣。只见一位青年端坐在他平日里用以静养的竹椅上,手中正握着他珍藏的稻花香酒坛,悠然自得地品尝着。 这位青年,眉宇间与南杉有几分神似,但更显成熟稳重,身着青色锦衣,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见到南杉,他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藏东西的手艺,向来不敢恭维。 此人正是南家的四少爷,南夏,来自盖州总督府的公子,南玄龄之子,南杉的堂兄。他在南家直系子弟中排行第四,故而南杉尊称其为。 南家自盖州王南天涯时代起,便牢牢掌控着盖州郡的命脉。南天涯之后,南家势力更加稳固,南冬一代更是将南家的影响力推向了巅峰。南书哲作为大宗主,统领南氏家族,而南书恬作为二宗主,则是南杉的祖父。南书哲的两个儿子,长子一脉远赴盛京,次子南玄龄则坐镇盖州,手握军权。南书恬一脉单传,南宗宇作为盖州清吏司,掌控着税收大权。军权与财政皆归南家所有,盖州郡俨然成了南家的私人领地。 此情此景,在夏国这个世家大族林立、政治生态复杂的国度里,并不鲜见。夏国九大世家,各自盘踞一方,掌控着国家的命脉,而南家,正是这庞大棋盘上的重要一子。 “五少爷!”南夏身旁,一名机敏伶俐的小童南春,躬身行礼,动作间透露出对南杉的尊敬与亲近。 南杉轻轻摆手,示意无需多礼,随后在南夏对面坐下。他注意到南夏脸上难以掩饰的愁绪,不禁呵呵笑道:“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喝着我的好酒,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真是如我所言,看上了哪家姑娘,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话本是南杉随口调侃,不料却意外触动了南夏的心弦。南夏猛地坐直身子,一脸惊愕:“小五,你……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你可别往外说啊!” 南杉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四哥,你是说真的?真有人敢抢你的心上人?” 南夏苦笑,叹息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那是瞎猜的!”南杉苦笑更甚,“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夏沉默片刻,又饮了一口酒,似乎想借此缓解心中的苦闷:“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找你喝喝酒,聊聊心事。” 南杉岂能看不出南夏的言不由衷,他嘿嘿一笑,拉近了与南夏的距离:“四哥,咱俩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清楚?有啥不痛快的,尽管说出来,兄弟我替你分担。” 南春见状,也忍不住插话:“五少爷,您就帮帮我们四少爷吧。” 南杉转头看向南春,正色道:“南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南春深吸一口气,悲愤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我们少爷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那女子……那女子是个姐儿,如今已被小阎王强行夺走了!” “什么?!”南杉闻言,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在盖州,还有人敢跟南家抢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说,是谁这么大胆,我现在就带人去给你抢回来!” 南夏见状,连忙按住南杉,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才苦着脸道:“小五,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事儿我也不瞒你。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否则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爹爹手里了。” 南杉皱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么严重?” 南夏点头,眼中满是无奈与苦涩:“我确实喜欢上一个女人,但她是个姐儿,名叫玉香儿。那日我不慎被朋友拉去怡红院,恰逢花魁赛,玉香儿被选为花魁,他们便将我送进了她的房间……”说到这里,南夏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我知道这段感情不可能被家族接受,但我真的无法割舍。可如今,玉香儿却被小阎王抢走了,我……我却无能为力。” 南杉瞪了南夏一眼,沉声道:“四哥,哭有什么用?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我消息,我保证让你见到玉香儿。” 南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南杉扶起南夏,语气坚定,“记住,南家的男儿,宁可流血不流泪!” 待南夏离开后,南杉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四哥啊四哥,你这性子太过软弱,遇到事情总是犹豫不决。不过,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随即,南杉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低声呼唤:“南凤!” 南凤迅速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兴奋:“五少爷,终于又有事做了!咱们可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次一定要大干一场!” 南杉微微一笑,随即神色变得严肃:“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你务必小心行事。四哥的事情,我们要全力以赴。” 南凤点头应下,两人开始密谋起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第4章 集结精锐,南凤领命,隐秘行事 南杉轻抚下巴,目光如炬,与平日里在南夫人与二宗主面前的温和形象大相径庭,此刻的他显得格外冷静与决绝。他沉声道:“叫上他们几个,你亲自带队,务必把这件事处理得干净利落。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南凤闻言,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肃穆与兴奋交织的神色。他低声确认道:“明白了,五少爷!我们会小心行事,绝不节外生枝。那个小阎王……”他话音未落,便做了个手势,暗示着某种决绝的意图。 南杉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记住,少爷我强调过,不许惹是生非,还不到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先找到林婉儿的下落,确保她的安全。” 南凤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欲行,刚迈出几步,便见一富态中年男子匆匆而来,正是南凤的父亲,清吏府管家南严,府中上下尊称为“南伯”。 “爹,您怎么来了?”南凤惊讶之余,连忙行礼。 南伯神色匆匆,未及多言,直接问道:“五少爷可在?” “在里面呢!”南凤应道。 南伯闻言,加快了脚步,踏入雅室,只见南杉正立于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连忙上前通报:“五少爷,大宗主有请,让您即刻前往,似有要事相商。” 南杉闻言,心中不由一紧,尤其是听到“大宗主”三字,更是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这位平日里总是阴沉着脸的大宗主南书哲,是南杉从心底里敬畏的人物。每次相见,都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有千万只毛毛虫在皮肤上蠕动。 “大爷爷找我?”南杉确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的,已经差人来传话了,让您尽快过去。”南伯答道。 南杉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整理好衣衫,边走边问:“可知找我何事?” 南伯摇了摇头,笑道:“大宗主的事,谁敢多问呢?您去了自然知晓。” 南杉加快步伐,心中却暗自揣测。临行前,他又想起一事,问道:“我爹呢?” “大人去了郡守府,似乎是关于税收的事宜。”南伯回答道,随即提醒道:“少爷,在外头可要注意言辞,切勿随意提及‘阎王’二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南杉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着黑阎王与税收之间的关联。他停下脚步,回头对南伯道:“好,我知道了。南伯,您也小心行事,我先去东府见大宗主,免得他久等。” 言罢,南杉转身,步伐坚定地迈向东府,心中既有对林婉儿安危的担忧,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大宗主召见的忐忑。他知道,每一次与大宗主的会面,都可能是对他智慧与勇气的考验。 黑阎王的阴影与南家的挑战:李海阳与南杉的交锋前奏 在盖州郡这片繁华与暗流涌动的土地上,黑阎王李海阳,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实则是大名鼎鼎的郡守李海阳。他不仅是朝廷钦派的官员,更是东夏国第一世家李家旁支的骄子,其背后有着内阁首辅大臣李太师的鼎力支持,权势显赫,无人能及。然而,在这片土地上,南家以其无与伦比的声望与实力,与郡守府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双方虽表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 南家,作为盖州郡的经济与军事支柱,其影响力深不可测。但即便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在面对掌握着关键税收权力的李海阳时,也不得不收敛锋芒。尤其是盐税与商税这两项重要财源,直接掌握在李海阳手中,成为了南家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百姓私下里将李海阳称为“黑阎王”,不仅因为他皮肤黝黑,更因他行事风格狠辣,手段阴险。而他那恶名昭彰的独生子,更是仗着父亲的权势,在盖州郡横行霸道,多次与南家子弟发生冲突,其中就包括抢走南家重要人物林婉儿的事件,更是将两家的矛盾推向了高潮。 东府与西府,是盖州人对盖州总督府与清吏府的俗称,分别代表着官方与南家的权威。南杉,南家的五少爷,一个性格不羁却心怀正义的青年,此刻正踏入东府,准备面对那位让他既敬畏又复杂的大宗主南书哲。 南书哲的房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与知识的沉淀。满屋的古籍,不仅涵盖了夏国的历史与文化,还囊括了周边国家的风土人情,显示了南书哲的博学多才与深邃眼光。而南书哲本人,则是一位年逾六旬、威严不减的老者,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 面对南书哲的询问,南杉恭敬地回答着自己练功的情况。这里的“练功”,并非指习练武技,而是南家独有的《长生经》,一种修身养性、增强体魄的秘法。南书哲对此极为重视,视之为南家子弟的必修之课。 然而,这次召见,南书哲却带来了一个让南杉始料未及的消息——为他安排了一位陪房丫头。在夏国,陪房丫头不仅仅是生活上的助手,更承载着某种特殊的意味。南杉深知这一点,也深知陪房丫头的悲惨命运,因此他对此深感震惊与抗拒。 但南书哲的决定不容置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南杉只能默默接受,心中却暗自思量,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同时也不忘家族的责任与使命。 此刻的盖州郡,风云变幻,黑阎王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而南杉,这位南家的五少爷,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与考验。 南杉内心深处,始终秉持着一份不愿以己之私累及无辜的温柔。对于陪房丫头之事,他坚决拒绝,甚至不惜将南夫人精心挑选的女子温柔地请出府邸,此举让南府上下束手无策,最终只能作罢。未曾想,今日竟连平日里政务繁忙、鲜少插手家族琐事的大宗主南书哲,也亲自过问此事,并早已有了周密的安排。 面对南书哲的威严,南杉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大爷爷,孙儿深知您的好意,但此事……孙儿实在难以从命。”他边说边观察着南书哲的神色,只见对方眉头微蹙,显露出一丝不悦。南杉连忙话锋一转,以退为进:“不过,既然是大爷爷亲自安排的,孙儿自当遵从,不敢有违。” 南杉心中明镜,南书哲的决定向来不容置疑,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对其敬畏有加。他暗自思量,既已无法改变现状,不如顺水推舟,先应承下来,再寻他法。至于那位陪房丫头,听闻年岁已长,或已为人妇,如此想来,或许能减少些对她的影响。 南书哲见南杉态度转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小五,此事非同小可,我有几件事必须叮嘱于你,务必牢记在心,不得有丝毫懈怠。” “请大爷爷明示。”南杉恭敬地应道。 南书哲沉吟片刻,缓缓道出:“这位陪房丫头,你需以礼相待,万不可视其为寻常下人。相反,你要像对待亲姐姐一般尊重她,明白吗?” 南杉闻言,心中疑惑更甚,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得点头应允:“孙儿明白了。” 紧接着,南书哲又提出了一系列严格的要求,从保护陪房丫头的隐私到确保她的安全,每一条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意味。尤其是那句“一旦遇到任何危险,你即使丢了性命,也要保她平安无事”,更是让南杉心中涌起阵阵波澜,他深知这位陪房丫头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爷爷放心,孙儿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周全。”南杉郑重承诺。 南书哲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强调此事的保密性,并警告南杉若有泄露,必将招致大祸。南杉心中虽有千般疑问,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默默记下南书哲的每一句话,暗自揣测其中的深意。 临别之际,南书哲突然提及“黑豹”之事,让南杉措手不及。他迅速调整情绪,以平静的语气回应,心中却翻江倒海。他深知“黑豹”是自己最隐秘的力量,也是自己在这场家族博弈中的底牌之一,如今被南书哲突然提起,不禁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充满了警惕与期待。 南杉告退时,心中已暗自决定,无论这位陪房丫头是谁,无论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自己都将全力以赴,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同时,他也将更加谨慎地经营自己的“黑豹”,确保它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自己最有力的后盾。 第5章 迷雾中的安排:南府新变局与未解之缘 南书哲突如其来的“黑豹”二字,如同惊雷般在南杉心中炸响,让他这位自诩行事隐秘的少主也不禁愕然失色。他未曾料到,自己精心构建的“黑豹”小队,竟已悄然进入了南书哲的视线之中。 “若觉人手不足,尽管开口,我再为你调配几个得力助手。”南书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那淡淡的笑意仿佛能洞察一切。 南杉强作镇定,回应道:“父亲常说,兵贵精不贵多,有‘黑豹’在侧,已是我之幸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黑豹”的自信与骄傲,同时也巧妙地避开了南书哲的试探。 南书哲闻言,微微颔首,挥手示意南杉退下,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似乎对南杉的应对颇为满意。 …… 月华如练,清吏府东院深处,几座雅致的亭台楼阁隐于葱郁之中,与周遭的清幽景致相得益彰。其中一座八角亭内,灯火通明,南杉一家正围坐享用晚餐,气氛温馨而和谐。 南杉的父亲南宗宇端坐于主位,气宇轩昂,尽显中年男子的沉稳与睿智。其右首,是南杉的母亲南夫人,年近不惑却保养得宜,肌肤胜雪,容颜依旧,那双与南杉相似的星辰眼眸中,闪烁着几分顽皮与灵动。她嘴角含笑,弧度恰到好处,宛如少女般纯真无邪。 南宗宇的左首,则是侧室张媚钰,人称“钰姨娘”,年约三十有余,风姿绰约,媚态横生。她身旁坐着的是南杉的胞妹南悦,正值豆蔻年华,清秀可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清澈见底,与钰姨娘如出一辙。 南杉则谦恭地坐在钰姨娘下首,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餐桌上,南夫人提及太阳镜之事,言语间满是期待与喜悦。南宗宇初闻之下,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不合时宜的“新奇之物”感到不解。而南夫人与钰姨娘则是一唱一和,对南杉的聪明才智赞不绝口,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轻松愉悦。 南宗宇虽觉夫人所言略显玩物丧志,但念及她平日里的纯真性情,终是不忍责备,只是轻轻摇头,以示无奈。南杉则在一旁嬉笑应承,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母爱与家庭温暖。 晚餐之时,南杉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在这个时代所拥有的一切,皆是前世所无法企及的。他决心继续利用自己的智慧与记忆,为家人带来更多的欢笑与幸福,同时也更加谨慎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与“黑豹”小队,不让它们成为家族的负累。 “哥哥,你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我都已经烂熟于心了。”南悦悄悄靠近南杉,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与期待,“你再给我编织几个新故事吧,好不好?” 南杉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宠溺地摸了摸南悦的头,“好,哥哥答应你,回头定给你写几个更加引人入胜的故事。小妹,你的胆量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连《聊斋》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都不惧,哥哥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南悦听后,咯咯地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哥哥你又取笑我,那些狐仙鬼怪,在我看来都是善良可爱的,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时,南宗宇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兄妹俩的欢声笑语,“吃饭时还是专心用膳,勿要过多言语。”他的脸色略显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责备地看向南杉,随后转向南悦,语重心长地说:“悦儿,那些杂书虽有趣,但终究不是女子应多涉猎之物。你娘教你的《素女经》与针织刺绣,才是你应当精通的技艺,切勿本末倒置。” 南悦闻言,小嘴微撅,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南夫人见状,轻轻白了南宗宇一眼,不满道:“你今日在外定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怎的回来就拿孩子撒气?你自己不也听得那些故事津津有味吗?” 南宗宇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用餐,不再多言。钰姨娘见状,连忙温柔地安抚南悦:“悦儿,快吃饭,吃完饭娘教你刺绣,咱们绣出最漂亮的图案来。” 饭后,南宗宇向南杉提及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杉儿,一个月后,镇抚军将出海巡查,你随我一同前往,历练一番。南家的男儿,终究是要在风浪中成长的。” “是,爹爹,孩儿定不负所望。”南杉点头应允,心中已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增长见识,提升能力。 对于出海巡查,南杉心知肚明,这既是职责所在,也是一场政治与经济的博弈。名义上是打击海盗,实则更多是为了维持军备,向朝廷索要更多的军费支持。而海盗问题,不过是历朝历代用以养军的借口罢了。 夜深人静之时,东院正房内,南宗宇独坐窗边,望着窗外阴郁的夜空,神色凝重。南夫人端来一杯热茶,轻声询问:“老爷,你今日归来,神色便不佳,到底发生了何事?” 南宗宇接过茶杯,苦笑一声,缓缓道出了心中的忧虑:“税收之事,愈发棘手。李海阳那厮,近来又加大了商税,特别是渔行,税率更是陡增两成。这商税一涨,鱼市价格自然下跌,渔民们本就辛苦,如今更是雪上加霜。长此以往,百姓生计堪忧,对南家的不满也会日益加剧。” 南夫人闻言,秀眉紧蹙,“盖州郡半数人家依海而生,鱼价一跌,便是半数人受灾。此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南宗宇愤慨道,“去年此时,鱼价尚能维持二十二文一斤,如今却跌至十四文,几近腰斩。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终点,李海阳那厮,恐怕还会变本加厉,继续压榨百姓。我南家虽为盖州郡之首,但若不能为民请命,恐怕最终也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言罢,两人相视无言,心中皆是沉甸甸的忧虑与责任。 南夫人缓步至南宗宇身后,轻柔地为他揉捏着紧绷的肩膀,她的声音温婉而关切:“老爷,您今儿个特地去找李海阳,就是为了这鱼市和渔民们的生计之事吗?” 南宗宇轻叹一声,点头回应:“正是。我与他详谈了当前的困境,希望他能体谅渔民们的艰辛,酌情减免一些商户的税收。谁曾想,他却以夏庆边境局势紧张为由,说是为了加强国防,各州必须增加税收,以备不时之需。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他愤怒地一掌拍在窗沿上,继续说道,“庆国内部纷争不断,哪里还有余力来犯我夏国?他李海阳此举,分明是在借机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 南夫人见状,连忙柔声劝慰:“老爷,您先别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值当。咱们可以慢慢筹谋对策。既然李海阳如此肆无忌惮,我们不妨借助家族的力量。我给大伯写封信,再让我弟弟也写一封,他们都在内阁任职,若是联手施压,让李海阳调离盖州郡,也并非难事。” 提及家族背景,南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骄傲。胡家虽在九大世家中排名靠后,但在朝堂上仍有一定的影响力。然而,南宗宇却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夫人有所不知,李海阳乃是内阁首辅李太师的旁系侄子,背后势力庞大。他被派到盖州,实则是李太师用来监视我南家的棋子。若是我们轻易动用家族力量将他调走,定会得罪李家,而此刻,我们宁可得罪夏王,也绝不能与李太师为敌。” 南夫人闻言,笑容依旧温婉,她轻声道:“老爷,您总是能洞察局势,想出最合适的对策。我相信,您定能化解这次危机。” 南宗宇被南夫人的信任所触动,他握住南夫人的手,笑道:“夫人,我不过是一介凡人,哪有你说的那般智慧。不过,为了你和这个家,我定会竭尽所能。” 南夫人笑得如少女般灿烂,她撒娇道:“老爷,您在我心中,永远是最聪明的。还记得新婚之夜,您揭开我红盖头的那一刻吗?那时的您,温柔又英俊,是我一生的依靠。来,再给我笑一个,就像那晚一样。” 南宗宇被逗乐了,却又有些无奈:“夫人,你这般打趣我,真是让我又爱又恼啊。” 南夫人嘻嘻一笑,柔声道:“老爷,若真的束手无策,不妨去找大宗主商议。他见多识广,或许能有良策。” 南宗宇沉思片刻,点头应允:“恩,李海阳在盖州郡守之位已久,是时候换人了。大宗主那里,我会亲自去一趟。” …… 夜色深沉,南府后花园中一片宁静。南杉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卷新得的春宫图,图中景象虽精致细腻,但对于经历过现代文化的他而言,已显得颇为寻常。他收起画卷,望向窗外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大宗主今日的言语,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那个即将被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南杉深知,这背后定有深意,只是他暂时还无法参透。他暗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他都将以最大的诚意和尊重去对待这位即将到来的女子,毕竟,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每一份缘分都来之不易。 第6章 少爷之令,暗流涌动——南凤捷报与兄弟情深 门外,南凤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喜悦:“少爷!”在这戒备森严的后花园中,能如此自如进出的,唯有深得信任的管家父子。其余下人,未经允许,皆不敢越雷池一步。 “进来吧,门没锁。”南杉的声音平和而沉稳,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凤推开门,笑眯眯地步入屋内,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少爷,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圆满完成了。” 南杉心中虽有十足把握,但面上仍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坐直身子,温言道:“南凤,这次你做得很好,少爷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回头,定有赏赐。” “为少爷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凤嘻嘻笑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的不求什么赏赐,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便是最大的幸福……不过,少爷,您打算赏我什么好东西呀?” 南杉轻笑一声,随手抓起地上的鞋子,轻轻向南凤掷去,南凤身手敏捷,稳稳接住,又恭敬地摆回原处,随后压低声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小阎王找了个隐蔽之地藏匿林婉儿,我们及时赶到,阻止了他的恶行。按照少爷的指示,我们并未伤及他性命,只是将他打晕,并将林婉儿安全转移至城外安置。” 南杉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低声吩咐道:“此事还需谨慎处理,你去悄悄告诉四哥,让他出城去看看林婉儿。记住,一切行动必须隐秘,不可让府中任何人知晓,更要防着小阎王的人暗中跟踪。我们既要救人,也要保全自己。” “少爷放心,此事交给我,定不会出差错。”南凤自信满满,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在盖州城,能悄无声息跟踪我们还不被察觉的,可没几个人。” 南杉闻言,心中暗自好笑,却也不点破,毕竟大宗主的手段,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次日黄昏,南夏手提两大坛珍贵的南风国虫草酒,满脸喜色地踏入后花园,直奔南杉所在的雅居。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嚷道:“小五,四哥可要好好谢谢你!这酒,就是我的心意。” 南杉正闭目凝神,修炼《长生经》,感受到桥上的动静,他缓缓睁开眼,吸一口气,站起身,笑道:“四哥,看来你得偿所愿,心情不错啊。”目光扫过那两坛酒,他故意调侃道:“四哥,你这就用两坛酒来打发我?” 南夏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解释道:“四哥怎会如此小气?这虫草酒可是南风国的珍品,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算是补偿你昨日那坛稻花香了。”说着,他将酒放在桌上,拉起南杉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小五,八珍阁我已经备好了一桌好酒好菜,霍秋源他们都在等你呢,快走吧!” 不由分说,南夏拉着南杉,一路欢声笑语,直奔盖州城最气派的酒楼——八珍阁。三层高的楼阁,金碧辉煌,消费之高,令人咋舌。这里,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非富即贵者方能踏入。而今晚,兄弟情深,一切都显得那么值得。 盖州城,南家虽为首屈一指之族,然城中亦不乏其他显赫世家,彼此间既竞争又依存,共同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每一世家皆以本族为基,广纳中小家族依附,共谋发展,巩固地位。 八珍阁,这座盖州城中的奢华地标,其三楼更是幽雅非凡,专为城中名流雅士所设。正厅内,两张巨大的楠木圆桌显得庄重而气派,宾客们多喜聚于此,享受那份宽敞与自在。南夏携南杉步入三楼,立即被一群热情洋溢的公子哥儿团团围住,皆是城中依附于南家的富家子弟,平日里对南家子弟自是恭敬有加。 “五少爷,久违了!今日得见,实乃幸事。”众人纷纷拱手致意,言语间满是对南杉的亲近与敬仰。 南杉爽朗一笑,回礼道:“诸位兄弟,我也想念大家了,今日便借此机会,共饮几杯,畅谈风月。” 酒过三巡,气氛渐入佳境。一名公子哥儿霍秋源忽而提及镇抚军即将出海的消息,并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海上那位传说中的“美人鱼”海盗头目,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南杉虽嘴上戏谑,心中却暗自留意,毕竟这世间奇事,谁又能全然不信? 正当宴席热闹非凡之时,楼梯间传来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怪异的嘲讽,小阎王李景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和谐。他的到来,如同乌云蔽日,让原本欢声笑语的空间瞬间凝固。南夏的脸色骤变,怒意难掩,而在座的众人也纷纷露出忌惮之色,唯有南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静待事态发展。 李景,人如其名,行事狠辣,无恶不作,是盖州城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霸。他身着华服,外表俊朗,却难掩其内心的阴鸷与暴虐。今日不期而遇,无疑是给这场聚会添上了一抹不祥的阴影。 “哟,这不是南家的几位少爷吗?怎么,今日也有雅兴来此消遣?”李景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目光在南杉与南夏之间游移,仿佛已看穿一切。 南夏强忍怒意,未敢轻举妄动,毕竟李景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而南杉,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小阎王的出现,或许正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兆。 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在八珍阁的三楼悄然拉开序幕。南杉深知,自己与南家,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然而,他并不惧怕,因为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光,便无惧黑暗。而那三根异于常人的金手指,或许正是他在这场较量中,扭转乾坤的关键所在。 带着七八名狐假虎威的狐朋狗友,小阎王李景趾高气扬地迈出楼梯,那双阴鸷的眼眸轻蔑地扫过南杉所在的餐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步伐悠然地走向大厅的另一角,故作惊讶地笑道:“哟,这不是南家的两位公子嘛?真是冤家路窄,我还道是哪里的野狗在吠呢,原来是诸位雅兴所致。” 南杉一桌人闻言,无不面露愤慨之色,但碍于李景那显赫的家世背景——其父为盖州郡守,其干爷爷更是朝中权倾一时的李太师,这份怒火只能暗暗隐忍。 南夏终是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面,霍然起身,冷冽的目光直逼李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这盖州郡内,竟无一片净土,所到之处皆是污秽之气。小五,兄弟们,咱们换个地儿,免得被这恶臭熏染了咱们的高洁。” 众人正欲起身离去,南杉却悠然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转而笑吟吟地看向李景:“小阎王啊,近来风声四起,说你放印子钱,逼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夜深人静之时,你就不怕那些冤魂找上门来,扰了你的清梦吗?” 李景闻言,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嚣张与放肆:“噩梦?哈哈,少爷我夜夜有美人相伴,哪会做什么噩梦,倒是春梦连连,美不胜收。倒是南小五你,听说至今仍是童子之身,可怜可叹,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这样吧,改日哥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花花世界,教你几招男人该懂的事儿……” 南夏紧握双拳,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家族的重托与禁忌让他不得不强行压下怒火。 南杉依旧保持着那抹淡然的笑容,缓缓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脉相承的德行。” 李景脸色一沉,怒视南杉,随即又冷笑起来,目光转向南夏,故意提及林婉儿,企图激怒对方:“南小五,你可知怡红院新选的花魁?那林婉儿,肌肤胜雪,身段妖娆,叫起来那叫一个销魂。你若有兴趣,少爷我可不吝赐教,亲自带你领略一番……” 此言一出,南夏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怒火,猛然站起,一拳就要挥出,却被南杉眼疾手快地拉住。 见南夏暴怒,李景心中虽有惧意,但面上却故作镇定,甚至更加挑衅:“怎么?想动手?来来来,少爷我就站这儿,你若有胆,就尽管往这儿招呼!来啊,求你了!”说着,他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挑衅意味十足。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朗声道:“诸位,众所周知,南家一门忠烈,对官府向来敬而远之。但今日,小阎王既然如此‘诚恳’地求助于我,我若再推辞,岂不失礼?请大家稍退几步,以免误伤。” 话音未落,南杉已如猎豹般窜至李景面前,一手扼住其领口,另一手则化作雨点般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李景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 “啪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大厅内回荡,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南杉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每一记耳光都饱含愤怒与力量。 待李景被打得头晕目眩,脸颊肿胀如猪头时,南杉突然半弯五指,指骨如铁,对准李景的胸骨猛然一击。这一击,汇聚了南家《长生经》所授的力量,虽无内功之玄妙,但南杉的力气却非同小可,其威力堪比猛兽之击。 李景惨叫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萎顿在地,嘴角溢出白沫,胸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南杉心知,这一击已让李景的胸骨受损,恐怕一年之内都难以恢复,即便是神医,也只能束手无策,慢慢调养。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南杉的果敢与力量,彻底颠覆了他们在南家子弟身上的固有印象。 第7章 雅间共饮,话里藏情:与关少河的微妙对谈 李景的跟班们见状,纷纷围拢上去,惊慌失措地喊道:“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助。 南杉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肩膀微耸,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叹息道:“诸位都听见了,这可是小阎王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央求我们给他个教训。我这人呢,最是心软,自然得满足他的愿望。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遇见有人主动讨打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整个三楼瞬间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南杉的胆量与决绝,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南杉此刻的心情,犹如小贝在世界杯预选赛上那记惊世骇俗的任意球破门后一般,畅快淋漓,仿佛所有的郁结都随着那几记耳光烟消云散。而他这一桌的人,则如同见证了历史时刻的球迷,心中激动难抑,将南杉视为今日的英雄,尽管碍于李景的权势,他们只能将这份喜悦深埋心底,暗暗窃笑,享受这份难得的痛快。 李景在跟班们的搀扶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那张被打得青紫肿胀的脸庞上,竟还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挑衅:“南小五,你……你真行,我认输。不过,你回去可得小心了,你们家那位大宗主,恐怕正等着用家法伺候你呢!” 南杉闻言,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几乎不可见的血迹,悠然说道:“小阎王,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明明是你主动要求,我不过是成全你一番美意罢了。怎地现在反成了我的不是?你这样颠倒黑白,我可是要伤心的。” 李景在众人的搀扶下,边走边恶狠狠地放话:“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说完,便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狼狈离去。 见此情景,三楼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南夏更是解气,拉着南杉的手重新坐下,亲自为他斟满酒,举杯道:“小五,今日之事,四哥记在心里了。” 南杉举杯与南夏相碰,笑道:“四哥,其实我早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他倒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这小阎王还真有点受虐的癖好呢。” 霍秋源也连忙举杯,高声赞叹:“五少爷,您今日之举,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这等气魄,在盖州城乃至整个庆国都是难得一见的。诸位,咱们一同敬五少爷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举杯共饮,对南杉的英勇行为赞不绝口。 南夏见气氛热烈,心中却仍有一丝忧虑,低声对南杉道:“小五,小阎王回去定会在黑阎王面前告状,而黑阎王也必会告知三叔。你回去后就说是我动的手,是为了给你出气,不能让你独自承担后果。” 南杉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四哥,无妨。打一条疯狗而已,何须如此紧张?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正当众人畅饮之际,一阵清脆的拍手声打破了周围的喧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锦衣、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雅阁门前,满脸笑意地望着南杉,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欣赏的光芒。 “好气魄,好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 南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这位不速之客一番,悠然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哪里谈得上什么气魄、本事或是英雄?不过是随性而为罢了。”他摸了摸下巴,好奇地问道:“阁下是庆国人?” 那位年轻男子微微欠身,恭敬地行礼道:“在下庆国商人关少河,久仰五少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关某在此见过五少爷,以及四少爷。” 南夏闻言,更加恭敬地拱了拱手,言辞诚恳:“关少河,既然关掌柜有此雅兴,我等岂敢推辞?只是这桌上尚有诸多朋友,若是我们兄弟俩都离席,恐有失礼数。不过,既然关掌柜盛情难却,小五,你就代我去与关掌柜共饮几杯如何?” 南杉本就对周遭的应酬感到些许乏味,听到南夏此言,正合心意,于是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关掌柜如此热情相邀,南杉自当奉陪。”言罢,他便起身,随关少河步入那雅致的厢房之中。 厢房内,烛光摇曳,氛围温馨而雅致,桌上佳肴美酒,一应俱全。三四位宾客见南杉步入,皆起身行礼,关少河则轻轻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去,随后又吩咐小二重新布置一桌更为丰盛的宴席,以尽地主之谊。 待一切安排妥当,关少河引领南杉落座,自己则站立一旁,举杯致意:“少河有幸得遇五少爷,实乃三生之幸,特以此杯薄酒,敬五少爷英姿飒爽!” 南杉哈哈一笑,摆手示意关少河坐下:“关掌柜客气了,你我既为朋友,自当平起平坐,共饮此杯。”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碰杯,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气。 酒过三巡,关少河话锋一转,赞道:“五少爷之名,在盖州城早已传为佳话,少河亦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 南杉摆摆手,笑道:“关掌柜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闲散之人,哪有什么名气可言。倒是关掌柜,经商有道,才是真正的能人。” 关少河闻言,笑容更甚:“五少爷过谦了。少河虽为商人,却也知交友须交心,今日与五少爷一见如故,少河心中甚喜。只是,少河心中确有一事,想向五少爷讨教,不知是否方便?” 南杉挑眉,好奇道:“哦?但说无妨,只要我能解答,定知无不言。” 关少河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问道:“少河斗胆,请问五少爷,每月的家族例钱,是否足够五少爷日常开销?” 此问一出,南杉微愣,随即哑然失笑。他未曾料到,关少河竟会问及如此私密之事。但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试探,或是想了解他真正的处境。 于是,他轻轻摇头,笑道:“家规森严,例钱自是不多。但好在母亲疼爱,时常私下补贴,勉强也能度日。不过,与那些真正的富贵之家相比,我这点银子,确是微不足道了。” 关少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道:“原来如此,少河倒是多虑了。不过,五少爷性情豁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份心境,却是难能可贵。” 南杉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倒是关掌柜,若是有何难事,不妨直言,或许我能帮上一二也未可知。” 关少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恢复常态,笑道:“少河先谢过五少爷美意。若有需要,定当向五少爷求助。”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推杯换盏,畅谈天下事,气氛愈发融洽。 第8章 南府风云起:与郡守李海阳的恩怨纠葛 易行必须能够长期稳定地消化大量海宝,确保南家的货源不会积压,同时也能保护南家不因此事暴露于风险之中。少河所经营的关氏贸易行,正是符合这些条件的少数几家之一。” 南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关掌柜所言极是,但此事非同小可,我需得慎重考虑。毕竟,一旦涉及家族的秘密与利益,我一个小辈难以独自决定。” 关少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五少爷所言极是,此事确实需要深思熟虑。不过,少河愿以诚意相待,只要五少爷愿意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关氏贸易行不仅会在资金上给予全力支持,更会确保整个交易过程的安全与隐秘。此外,为了表达诚意,少河愿意提前支付一笔定金,作为五少爷启动此事的初步资金。” 南杉微微一笑,这笑容中既有对关少河提议的认可,也包含了对未来可能性的期待。“关掌柜的诚意,小五感受到了。此事我虽不能立刻应允,但定会向家族长辈提及,并尽力争取他们的支持。毕竟,对于南家而言,这也是一个扩大收益、增强实力的好机会。” 关少河闻言,心中大石稍落,他举起酒杯,向南杉示意:“五少爷英明,来,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南杉亦举起酒杯,两人轻轻一碰,随即一饮而尽。酒香四溢间,似乎预示着一段新的合作即将开启,而这段合作,不仅将为南家和关氏贸易行带来丰厚的利润,更可能改变整个盖州城乃至大盖州的海宝贸易格局。 酒过三巡,话题逐渐转向其他,但南杉与关少河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却在这一夜之间悄然建立。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的支持与信任,再大的困难也能迎刃而解。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提议,和两颗渴望合作与共赢的心。 关少河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量:“南家,若满足于偏安一隅,守护盖州这弹丸之地,自然能保世代富贵,银子自是不缺。但倘若南家心怀壮志,欲图夏国之大业,掌控六郡之广袤,那所需之财,便非寻常可比。此乃时势所趋,亦是家族兴衰之关键。” 南杉闻言,脸色骤变,猛然站起,手指几乎要戳到关少河的鼻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关掌柜,你此言差矣!我南家世代忠良,对夏国之心,日月可鉴。你此言若传扬出去,岂不是将我南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虽年少,却也知轻重,断不会让这等无稽之谈污了我南家门楣!” 关少河面不改色,眼神中却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五少爷息怒,少河并无他意,只是就事论事。南家之未来,非我一介商贾所能左右,但少河愿以商人之敏锐,为南家指出一条或许可行之路。至于是否采纳,全在五少爷与南家诸位长辈定夺。” 南杉冷笑更甚,但心中却不禁对关少河的胆识与见识暗暗称奇:“关掌柜,你确有过人之处,但言语之间,还需谨慎。今日之事,我且记下,若日后发现你有不轨之心,定不轻饶。”言罢,他转身欲走,衣袂翻飞间,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关少河望着南杉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五少爷,你心中有火,眼中有光,他日必成大器。我关少河,就在贸易行静候佳音,期待与你共谋大业。”他轻抿一口酒,指尖沾着酒水,在桌上缓缓写下“唯财不破”,随即轻轻一拂,字迹消散于无形,仿佛预示着某种秘密的约定。 南杉回到府邸,一番忙碌后,终得闲暇。然而,夜深人静之时,关少河的话语却如幽灵般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既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也有对关少河提议的好奇与期待。 次日清晨,南杉被南凤急促的呼唤唤醒,得知黑阎王李海阳竟亲自上门,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迅速整理衣衫,赶往东府正厅。 厅内,南宗宇与李海阳对坐,气氛凝重。李海阳那张黝黑的脸庞上,布满了阴云,显然来者不善。南杉上前行礼,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应对这位以严苛着称的郡守。 “五少爷,你昨日之举,本官已有所耳闻。”李海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南家虽为夏国栋梁,但家族子弟亦需恪守国法,不可任意妄为。” 南杉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李大人教训的是,南杉昨日确有冲动之处,但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海涵。” 南宗宇在一旁插话,试图缓和气氛:“李大人,小儿年轻气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南家定当严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李海阳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南宗宇,你南家之事,本官自会公正处理。但我要提醒你,夏国律法森严,无论何人,一旦触犯,必严惩不贷!” 言罢,他起身离去,留下南家父子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而南杉,则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关少河的话,一个关于财富与权力的宏大构想,正悄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晨光初破晓,李海阳便带着一众衙差,手持森严的杀威棒,气势汹汹地踏入了南府的大门。南宗宇尚在书房中处理事务,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头雾水,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得不迅速整理思绪,一面派人火速去唤南杉,一面亲自迎接李海阳至正厅,并命人备上上等好茶,以礼相待。尽管心中对这位郡守并无好感,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与背后的势力,南宗宇只能强颜欢笑,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郡守大人,您这么早便亲临南府,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此行,有何要事相商?”南宗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试图以客套话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海阳却是不苟言笑,三角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道:“南大人,你南家作为盖州郡的世家之首,理应树立典范,怎料你家子弟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无视法纪。本官今日前来,正是要替你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南宗宇闻言,脸色一沉,心中虽有怒意,却也明白此时不宜发作,只得强忍怒火,淡淡回应:“郡守大人言重了,我南家一向家教森严,对子弟管教甚严,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不知大人所指何事,可否详加说明?” 李海阳不屑地瞥了南宗宇一眼,仿佛早已看穿他的伪装,冷笑道:“南大人,你就别再装了。昨日你家长子南杉,在八珍阁公然殴打本官之子李景,导致其重伤卧床,此事已传遍全城,你岂能不知?” 南宗宇心中虽已有所预料,但听李海阳如此直截了当地提及,仍是不免一阵恼怒。他强压怒火,正色道:“郡守大人,此事尚未查清,不宜妄下结论。我南家子弟虽偶有顽劣,但绝不会无故伤人。至于税收之事,下官也想借此机会与大人商议,近来商税高涨,渔市萧条,百姓生活已是苦不堪言,还望大人能体恤民情,酌情调整。” 李海阳对南宗宇的提议置若罔闻,冷声道:“南大人,税收乃国之大计,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更改?至于你南家子弟伤人一事,本官今日定要讨个公道。” 正当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南杉悠然步入厅堂,他早已从南凤处得知黑阎王来访的缘由,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故意放慢脚步,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爹,您找我?”南杉行至南宗宇身旁,恭敬行礼,目光却未曾落在李海阳身上。 李海阳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南杉,你好大的胆子!昨日你无故殴打本官之子,竟还敢如此若无其事?” 南宗宇见状,心中暗叹南杉的不懂事,却也知此时不宜责备,只得沉声问道:“杉儿,你昨日究竟做了何事?” 南杉一脸无辜,仿佛真的不记得昨日之事,缓缓道:“昨日孩儿确实在八珍阁用膳,但并未与人发生冲突。至于郡守大人所提之事,孩儿实在不知,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李海阳闻言,脸色铁青,怒极反笑:“误会?你当我李海阳是瞎子不成?昨日你暴打李景,众人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南杉故作惊讶,随即淡然一笑:“哦?竟有此事?那定是孩儿酒后失态,误伤了李公子。不过,据我所知,李公子当日言行举止也颇为不妥,若非他出言不逊在先,孩儿又怎会动怒?”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顿时凝固。南宗宇心中暗惊,却也不得不佩服南杉的应变能力。而李海阳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法当场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南杉,你等着瞧,此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言罢,李海阳带着衙差愤然离去,留下南宗宇与南杉相视无言。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南家与李家的恩怨,却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9章 南府风云再起:家法与权势的较量 在南府深邃的庭院中,权力与家族荣耀的暗流涌动不息。南宗宇与李海阳之间的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然而,南宗宇深知,李海阳不仅是个人的代表,更是背后李家庞大势力的象征。在当今九大世家的格局中,李家如日中天,其权势几乎无人能及,除了叶、吴两家因利益纠葛而与之针锋相对外,其余世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表面恭顺,不敢轻易触其锋芒。 南书哲的谆谆教诲如同警钟长鸣,时刻提醒着南家子弟需谨言慎行,避免与郡首府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南宗宇更是身体力行,极力忍让,以求家族安宁。然而,当李海阳带着杀威棒踏入南府,一切隐忍似乎都到了极限。 “孽畜,还不跪下!”南宗宇怒喝一声,心中的震惊与无奈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南杉从容跪下,面对李海阳的怒视,他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以一番出人意料的言辞,将昨日之事颠倒黑白,将李景的请求变成了一场荒谬的闹剧。 李海阳气得脸色铁青,他从未见过如此狡黠且不畏强权的少年。南杉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不仅揭露了李家的霸道行径,更将李海阳置于了理亏的境地。而南宗宇在一旁,既是震惊于南杉的机智,又是对李海阳的咄咄逼人感到愤怒与无奈。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时,南夫人的出现如同一股清风,瞬间吹散了厅内的阴霾。她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质问谁敢动她的儿子,那份母爱的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南杉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母亲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南夏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承担一切,她的勇敢与担当让南杉感动不已。面对家族的压力与郡守的威胁,这对姐弟选择了并肩作战,共同面对。 南宗宇在短暂的沉默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无论是对南杉的惩处还是对李家的妥协,都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他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维护家族的利益与尊严,又能避免与李家彻底决裂。 于是,一场关于家法与权势的较量在南府正厅悄然展开。南宗宇以家族利益为重,试图通过巧妙的言辞与行动,化解这场危机。而李海阳则步步紧逼,誓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然而,在这场较量中,最耀眼的不是权势的碰撞,而是南家子弟之间的亲情与团结,以及他们对正义与公平的执着追求。 在南宗宇紧锁的眉头下,一场家庭内部的风暴与外部权势的冲突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南杉的坦承与南夏的突然介入,让这起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仿佛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每一个动作都承载着家族的重量。 南夫人,这位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女子,此刻却如同一位英勇的战士,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家族的前线。她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言语间更是锋芒毕露,直指李海阳的痛处。她的话语,不仅是对南杉的支持,更是对整个南家尊严的扞卫。在李海阳的步步紧逼下,南夫人以其独特的智慧和口才,巧妙地化解了危机,同时也将李家的霸道行径暴露无遗。 李海阳被南夫人的言辞逼得节节败退,他万万没想到,南家竟然会如此团结一致,更没想到南夫人会如此伶牙俐齿,让他无法反驳。他怒极反笑,却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最终,他只能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不甘离去,心中暗暗发誓,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南宗宇望着李海阳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今日之事已经彻底得罪了李海阳,两家之间的恩怨只怕再难化解。然而,他更清楚的是,作为南家的家主,他必须守护家族的荣耀和尊严,哪怕这意味着要与强大的敌人对抗到底。 他转头看向南杉和南夏,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期待。他深知这两个孩子虽然年轻气盛,但都有着一颗勇敢而正义的心。他严厉地告诫他们不得再擅自外出,但心中却也明白,这两个孩子是不会轻易被束缚的。 南杉和南夏相视一笑,他们知道三叔的苦心,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他们决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个家族,去对抗那些不公与邪恶。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正厅内,南宗宇与南夫人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南夫人轻声安慰着南宗宇,她知道丈夫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但她也相信,只要他们夫妻同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她告诉南宗宇,早在他们决定支持南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李海阳翻脸了。现在只是将这份恩怨摆在了台面上而已。 而李海阳在离开南府后,果然没有善罢甘休。他深知自己今日在南家所受的屈辱必须得到报复。于是,他开始暗中筹划,准备利用自己在官场上的影响力来对付南家。一场围绕着权力与家族荣耀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男孩子家,对这些自然不会太感兴趣,但既然你问到了,姨娘就简单给你讲讲。刺绣,讲究的是心细手巧,耐心与专注缺一不可。首先要选好布料和丝线,布料要质地细腻,易于着色;丝线则要色泽鲜艳,不易褪色。接下来,便是设计图案,这图案可以是花鸟鱼虫,也可以是山水人物,全凭绣者的心意和技艺。设计好图案后,便是最关键的一步——刺绣。刺绣时,要遵循‘平、齐、细、密、和、光、匀、顺’的八字方针,每一针每一线都要精准无误,才能绣出栩栩如生的作品。” 南杉听得入神,他从未想过,这看似简单的刺绣背后,竟有如此多的门道和讲究。他望着钰姨娘那双灵巧的手,在轻纱上穿梭自如,仿佛是在编织着一个个美丽的梦境,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姨娘,您真是太厉害了!这刺绣之术,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南杉由衷地赞叹道。 钰姨娘闻言,脸上绽放出更加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南杉的头,笑道:“傻孩子,哪有什么魔术,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你要是愿意学,姨娘也可以教你。” 南杉闻言,心中一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姨娘,我哪有那个耐心和细心去学这些啊。我还是更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箭。” 钰姨娘闻言,也不勉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天赋,姨娘也不会强求你。只是,有时候,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技艺,也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南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决定,以后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多来向姨娘请教,或许真的能从中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时,南悦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姨娘,杉哥哥来了吗?我绣好了一幅画,想让杉哥哥看看呢。” 南杉闻言,笑道:“看来我们的悦儿妹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成果了。姨娘,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钰姨娘笑着点了点头,三人一同走进了内室。只见南悦正兴奋地展示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绣画,那是一幅简单的梅花图,虽然线条略显生涩,但已经能够看出她的用心和努力。南杉和南夫人纷纷夸赞南悦的进步,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 第10章 暗夜密令:南家守护者的隐秘布局 此刻,里屋内传来南悦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哥哥,是不是又给我带来了《聊斋》里的新奇故事?”她的声音穿透了雨幕的宁静,为这湿润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南杉步入里屋,笑声爽朗,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你这小脑袋里净是些奇思妙想,学刺绣的时候也不忘惦记那些鬼怪狐仙。不过,小心被老爹听见,又得说你不务正业了。”他走近南悦,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品上,那歪歪扭扭的线条和不成形的图案,让他不禁摇头苦笑,“小妹啊,姨娘的手艺可是出神入化,你若能有她一半的功力,将来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南悦闻言,脸颊微红,嗔怒地瞪了南杉一眼,反驳道:“你才嫁人呢!哼,我绣得不好,那也是因为心里想着故事嘛。” 正当两人嬉笑打闹之际,钰姨娘恰好踏入门槛,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她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钰姨娘的身世虽不显赫,却也曾是家中珍宝,嫁入南府后,虽得南宗宇温柔相待,但身为妾室的身份,终究让她在情感上有所缺失,尤其是想到南悦终将离她而去,那份孤独与不舍便愈发强烈。 南悦见状,连忙上前抱住钰姨娘,用稚嫩的声音安慰道:“娘,女儿不嫁,就一辈子守着你!”她的语气坚定而纯真,让钰姨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苍凉。 南杉见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笑道:“小妹,别让你娘伤心了,我答应你,回头给你写几篇更吓人的《聊斋》故事,保证让你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说完,他向钰姨娘微微行礼,便匆匆离开了西院,心中暗自决定要多陪陪这个温柔的姨娘,让她感受到更多的温暖。 雨夜,盖州城被瓢泼大雨紧紧包裹,南杉回到花园,心中却对即将的出海之旅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他找到南凤,请求弄来几本关于大盖州的书籍,以便更好地了解这片神秘的海域。南凤气喘吁吁地归来,手中拿着一本《盖州地志》,据说出自一位海盗头子之手,内容详尽而独特。 南杉如获至宝,一下午都沉浸在书海中,被那些关于海上小国的奇异描述深深吸引。他惊叹于海盗头子对各国文化的了解与记录,仿佛这位海盗不仅是掠夺者,更是文化的传播者。 雨势未减,盖州城沉浸在一片宁静而深沉的夜色中。而在南家西府的后门,大宗主南书哲、大管家南严以及南宗宇三人,在雨中静静等待,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坚毅与神秘,仿佛正酝酿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宛如细沙穿过指尖,无声无息。然而,在这狂风暴雨、雷鸣电闪的夜晚,南书哲、南宗宇与南严三人却如同三尊屹立不倒的石像,任凭风雨肆虐,他们的身影坚定而沉稳,仿佛与这天地间的动荡融为一体。 丑时的钟声在远处隐约敲响,伴随着凄厉的风雨声,一阵急促而坚定的马蹄声逐渐清晰,穿透了夜色的沉寂。南书哲那双紧闭已久的眼眸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低语道:“他们终于来了。” 不久,一辆马车如同幽灵般穿越雨幕,疾驰而来。泥泞的道路未能减缓其分毫速度,反而更添了几分悲壮与决绝。马车两侧,两位骑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腰间长刀泛着寒光,如同两道不可逾越的壁垒,守护着车中的秘密。 马车在距南书哲不过数步之遥处稳稳停下,两名骑士迅速下马,恭敬地向南书哲行礼,其中一人沉声报告:“大宗主,人已安全送达,我等即刻返回复命。” 南书哲缓步上前,南宗宇与南严紧随其后,三人目光交汇,无声中传递着默契与决心。南书哲环视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在马车之上,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辛苦了。” “不敢!”三名斗笠人异口同声,声音中透露出对南家的敬畏。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对话间,南书哲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鹰,他微微抬手,两道黑影瞬间划破雨幕,如同死神之箭,悄无声息地射向马车旁的斗笠人。斗笠人反应迅捷,大刀出鞘,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但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安排。 南宗宇与南严如同两道闪电,精准地扑向各自的目标,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的心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车夫见状,欲逃回车厢,却只见南书哲身形暴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鹰隼,一爪扼住了车夫的咽喉。只听“咯吱”一声脆响,车夫的生命之火就此熄灭,一切归于寂静。 南书哲轻轻抛开车夫的尸体,转而掀开车帘,语气中竟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到了,出来吧。” 随着车帘的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粗布衣裳、头戴斗笠的女子缓缓走出。尽管衣物简陋,却难掩其风华绝代。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紧贴肌肤,勾勒出她曼妙绝伦的身姿,那前凸后翘的曲线,在雨夜中更显诱人。 她的双腿修长而笔直,腰肢纤细,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折断,而臀部则饱满圆润,紧而翘,每一步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天然的妖娆,却又异常平和,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喧嚣与浮躁。 南严迅速上前,为她撑起油纸伞,遮挡住倾盆大雨;南宗宇则默默站在南书哲身旁,继续为大宗主打伞。女子轻轻抬头,目光透过斗笠的缝隙,与南书哲交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那声音如同天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南书哲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再次确认道:“柳如梦,你可清晰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每一个细节,都是你的护身符。” “我铭记于心。”柳如梦的声音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她缓缓叙述,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在心中:“我叫柳如梦,年方二十二,本是庆国商贾柳天福之女,家母陈氏,我们曾幸福地生活在盖州郡天益县同福镇。然而,命运多舛,去年归乡途中遭遇劫匪,双亲不幸罹难,我侥幸逃脱,重归故土,却只能寄人篱下于宋家。宋家公子的无礼之举,让我再次逃离,直至被南严所救,成为南家五少爷南杉的贴身侍女,一个看似卑微,实则承载着秘密与使命的身份。” 南书哲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问道:“关于你至今未婚配,且保有清白之身,你又如何解释?” 柳如梦低头沉思片刻,终是鼓起勇气,轻声道:“我,实则是一名石女。” 南书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安慰也有鼓励:“你记得如此详尽,甚好。记住,这些不仅是你的保护色,更是你在这复杂局势中的生存之道。或许你永远不会再次面对这样的盘问,但安全起见,务必铭记于心。” 柳如梦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定当铭记大恩,不负所托。” “南严。”南书哲转而吩咐道,“带她从后门入府,务必小心行事。” “遵命。”南严应声,随即躬身对柳如梦道,“请随我来。” 柳如梦微微颔首,跟在南严身后,踏入了夜色中的南府。南书哲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委屈你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南家的未来。” 待二人离去,两名蒙面人悄然出现,迅速处理着现场的一切。马车与尸体被悄无声息地转移,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南书哲的目光冷冽,对黑衣人低语:“务必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是,家主。”黑衣人领命而去,马车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南书哲独自立于雨中,凝视着无尽的夜空,心中默念:“南家的列祖列宗,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与荣耀。” 随后,他转向南宗宇,语气凝重:“宗宇,后花园的安危至关重要,除小五、雪莺、你、二弟及南严外,任何人不得擅入。” 南宗宇深知其中利害,郑重应承:“大伯放心,宗宇定当严守此令。” 南书哲点头,目送南宗宇离去后,他自言自语道:“还有最后一步棋需落子,那两名箭手……他们虽忠勇,却不姓南。”言罢,他身形一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迅速消失在雨幕中,前往执行那最为冷酷也最为必要的任务。 南宗宇望着南书哲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大伯啊大伯,您为了南家,当真是不惜一切。”他撑着伞,缓缓步入府中,心中暗自决定,定要守护好这片家园,不让任何一丝风雨侵袭。 与此同时,南杉在梦中依旧沉浸在钰姨娘精心绣制的“喜鹊登梅”之中,对窗外的风雨浑然不觉。而敲门声,不过是这漫长雨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第11章 雨夜隔帘情愫生,南家少爷的特别安排 五少爷,我是南严,深夜打扰,实属无奈。 南杉闻言,心头微动,望向门外那熟悉的身影——南伯,南家之中虽位卑却深受尊敬的长者。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快步上前,亲自拉开房门,笑道:南伯,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外头风大雨急的。 南伯站在门口,风雨中的他显得更为沉稳,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但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五少爷,深夜造访,实则有要事相告。大宗主特为您挑选的陪房丫头已至,望您……”说到这里,南伯的目光轻轻扫过南杉那略显随意的装扮,微微蹙眉,补充道,“五少爷,或许您该稍作整理,以示尊重。 南杉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哈哈,是我疏忽了,南伯您说得对,我这就去换衣。说着,他迅速转身回屋,不多时便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衫,再次开门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请进,请进,二位都请进来避避风雨。 南伯侧身,让出身后的女子。那女子身形纤细,斗笠下的面容虽未显露,但仅凭那雨中摇曳生姿的背影,已足以让人浮想联翩。雨水沿着她湿透的衣衫滑落,勾勒出令人难以抗拒的曲线,南杉不禁暗暗赞叹。 柳如梦,这位便是五少爷,从今往后,你便是他的陪房丫头,需尽心尽力服侍。 南伯的声音沉稳而庄重,为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增添了几分正式感。 柳如梦闻言,轻轻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仿佛由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脸庞。那肌肤如同初雪般纯净无瑕,眉眼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与哀愁,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深谷中独自绽放的幽兰,既让人心动,又引人怜惜。 如梦见过五少爷。 她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南杉不由自主地怔了怔。 南杉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几步,温和道:如梦姑娘,不必多礼。今夜风雨交加,你先去沐浴更衣,免得着凉。南伯已备好热水,就在里屋。 说着,他引着柳如梦步入那间精心布置的小屋。屋内温馨而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南家的用心与南杉的体贴。柳如梦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激,轻声说道:多谢五少爷,如梦感激不尽。 南杉见她如此客气,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如梦姑娘,你且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我。大宗主的安排,我自会遵从,但我也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 南伯见状,适时地插话道:五少爷,热水已备好,我这就去取来。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给两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屋内,只余下南杉与柳如梦两人。南杉望着眼前这个既美丽又带着几分哀愁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段突如其来的缘分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责任,但他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温暖她,守护她。 而柳如梦,也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感受到了南杉的真诚与善良。她轻咬下唇,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将尽自己所能,回报这份难得的关怀与温情。 他正要转身离去,柳如梦的声音却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如梦不过是个奴婢,怎敢与少爷随意攀谈,若有差遣,少爷直接吩咐便是,无需多言。” 南杉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尴尬,他讪讪一笑,掀帘而出,心中暗忖:“同处一室,仅隔一道帘幕,日后怎会少了交集?想必是初来乍到,羞涩难当,无妨,时日一长,自然熟络。” 想到即将与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共居一室,南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他虽非贪恋美色之人,但面对如此佳人,心中难免泛起涟漪。大宗主的严厉告诫虽在耳边回响,但心中那份想要亲近、呵护的念头却难以抑制。他暗自思量,日后相处,或许偶有肢体触碰,也属人之常情,应当无碍大局。 南伯不知何时已提着两桶水步入屋内,细心地将水倒入浴桶之中,随即准备离去。柳如梦见状,目光落在内外两屋间那道厚重的布帘上,犹豫片刻,轻声询问:“此处……为何不设木门?” 南伯闻言,微笑解释道:“如梦姑娘无需多虑,五少爷品行端正,且府中规矩严明。这道帘子虽非实体之门,却更为巧妙。陪房丫头与主子共处一室,帘内帘外,既是一体,又各为天地。若设木门,则显生分,恐有不便。大宗主有令,一切需谨慎行事,既要保护你,也要顾及南家颜面。” 柳如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终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南伯见状,恭敬行礼后,便拎着木桶退出房间,临行前还不忘提醒南杉:“五少爷,大宗主的教诲,还望铭记于心。帘内之事,若无柳如梦姑娘应允,还请自重。” 南杉闻言,心中略感憋屈,低声嘟囔:“我这主子当的,怎还受制于人?”但转念一想,南伯所言亦有道理,只得苦笑作罢。 夜色渐深,屋内静谧无声,南杉倚在榻上,手捧《盖州地志》,心思却早已飘远。等了许久,未见浴室内有任何响动,他不禁暗自揣测:“莫非如梦姐还未开始沐浴?”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阵轻柔的声音穿透了帘幕的阻隔:“五……五少爷,您歇下了吗?” 南杉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应道:“没呢,如梦姐,有事吗?” “没……没事。”柳如梦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想问候一声,看是否有何需要。” “没有没有,如梦姐你安心沐浴,我绝不会打扰。”南杉连忙表态,心中却暗自懊恼:“怎地说出这等轻浮之语?我南杉可是正人君子,怎会偷窥佳人沐浴?”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以示惩戒,心中却暗自发誓,定要守护好这份难得的纯洁与尊重。 过了一会儿,柳如梦的声音再次透过帘幕,带着一丝犹豫与羞涩:“你……你还没睡吗?” “没呢!”南杉轻声回应,心中却泛起一阵涟漪。柳如梦的反复询问,让他既感困惑又觉微妙。 沉寂片刻后,南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如梦姐,你似乎很在意我是否已入眠,这是为何?” 柳如梦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因为……只有确信你已安睡,我才能安心沐浴。毕竟,这帘后仅有方寸之地,你我共处,难免让人心生顾虑。” 南杉闻言,先是愕然,随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或许真的让柳如梦感到了不安。他暗暗自责,同时也理解了她的谨慎与防备。 他轻轻吹灭烛火,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尊重与理解。房间内再次陷入了静谧,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相伴。 为了打消柳如梦的顾虑,南杉故意装出熟睡的样子,甚至故意打起了呼噜。果然,不久之后,帘内传来了细微的动静,紧接着是轻柔的水声,他知道,柳如梦终于放下了心防,开始沐浴。 这一夜,对南杉而言,注定是难眠之夜。一帘之隔,佳人沐浴的香氛似乎隐约可闻,加之枕下那本《春.宫图》的诱惑,让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悸动。然而,理智告诉他,必须克制,必须尊重柳如梦的意愿与感受。 雨势渐大,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南杉的心。第二天清晨,南伯的到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他手提着两份精致的饭盒,笑道:“五少爷,老爷有令,从今日起,若无特别安排,您的膳食便由老奴送至此处,免去了来回奔波之苦。” 南杉闻言,眉头微蹙,看向那道帘幕,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他轻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 南伯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少爷聪慧,自然一点就透。老爷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与纷扰。” “那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何时?”南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老奴亦不知确切时日,只盼少爷能体谅老爷的苦心。”南伯恭敬地回答。 南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与父母共餐的温馨与钰姨娘那幽幽体香带来的惬意,如今却因柳如梦的到来而化为泡影。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那我是否就不能再与爹娘一同用餐了?” 南伯微笑宽慰:“少爷无需太过介怀,老爷自有他的考量。至于您的日常安排,老爷还特别叮嘱,若无紧要之事,希望您能在花院子里静心研习兵法,以不负他对您的期望。” 南杉听后,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无法抗拒的安排。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是如此,那今日便是习武之日,我即刻前往练功房,让武师们做好准备。” 在南家,每月固定的习武日,是子弟们锤炼武艺、精进技艺的重要时刻。南杉虽在拳脚功夫上已有所成,但他深知,家传兵法与兵器技艺同样重要。他决定借此机会,不仅展现自己的实力,也向家族证明自己的决心与毅力。 第12章 风雨无阻,南家少爷的坚韧之志 然而,面对南伯的担忧,南杉的眼神更加坚定:“可是……!”他轻轻摇头,目光穿透窗外倾泻的暴雨,仿佛那雨幕无法阻挡他内心的火焰。“这种天气,正是磨砺意志之时。大爷爷的教诲犹在耳畔,南家的子弟,岂能被区区风雨所阻?功夫若不经风雨洗礼,何来真正的气度与坚韧?小五誓要克服万难,勇往直前,不负家族期望!” 南伯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少爷的志气,却也忍俊不禁地想:“平日里练功,可没见你这般积极。”但他嘴上却笑道:“少爷既有此决心,老奴自当支持。不过,还是等雨势稍缓再行前往,更为稳妥。至于这饭菜,已为您与柳如梦姑娘备好,老奴先行告退。”言罢,南伯躬身退出,心中对这位少爷又多了几分敬意。 南杉转身走向帘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礼貌:“如梦姐,醒了吗?早餐已备好,起来享用吧。”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不免生出几分微妙之感,这主仆身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但转念一想,他很快便释然,毕竟,尊重与理解才是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桥梁。 屋内依旧没有回应,只有一片静谧。南杉又轻声呼唤了一次,不料却意外捕捉到一缕极轻的低吟,那声音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又似细雨轻敲窗棂,让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虽好奇,却也深知分寸,强压下掀开帘幕的冲动,默默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餐后,雨势已有所减弱,南杉拿起油纸伞,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雨中,向着练功房的方向前行。穿过花园时,他注意到了小亭中的两名家丁,心中顿时明了这是为了守护后花园的秘密。他微微一笑,对家丁们的忠诚表示赞许,随后继续前行。 抵达练功房,眼前的景象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四五名武师整齐划一地站立,劲衣劲裤,英姿飒爽,一见他到来,便齐刷刷地行礼致敬。练功房内,宽敞明亮,兵器架上陈列的各式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肃杀而又充满挑战的气息。 南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时光,将是汗水与坚持的见证。他将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与毅力,让南家的荣耀与辉煌,在他的手中继续传承与发扬。 南杉轻轻放下手中的油纸伞,雨水沿着伞缘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步伐稳健地走向武师们,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躬身行礼,声音里满是敬意与感激:“几位师傅安好,如此恶劣的天气,还让各位师傅守候在此,南杉心中实感愧疚。待我他日定当在城中最好的酒楼设宴,以表谢意。” 几位武师闻言,脸上皆浮现出温暖的笑容,高个子武师何思义爽朗地笑道:“五少爷言重了,您这风雨无阻的习武精神,实乃我辈楷模,我等能得少爷如此看重,实乃荣幸之至,怎敢言烦?” 众武师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对南杉的喜爱,不仅源于他的天资聪颖、领悟力强,更在于他那份难能可贵的谦逊与尊重。在南杉面前,他们感受到的是平等与真诚,而非高高在上的少爷架子。 这个时代,武道盛行,家族养士之风蔚然成风。南家作为一方大族,自然也不例外。武师们不仅肩负着传授武艺、培养族中英才的重任,更是家族安全的坚实后盾。他们享受着优渥的待遇,却也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 南杉环视四周,目光中闪烁着对武学世界的无限向往。他深知,在这个四国鼎立、战云密布的年代,一身过硬的武艺不仅是自保的根基,更是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阶梯。因此,他对于习武之事,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热情与专注。 “何师傅,”南杉转过身,笑容可掬地望着何思义,“您总说,真正的强者不在于精通多少兵器,而在于能将一门武艺练到极致。小五这些年跟随各位师傅,虽对十八般兵器都有所涉猎,但深知自己无法面面俱到。因此,我决定听从内心,专注于一门兵器,力求精进。” 何思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吟片刻,道:“五少爷能有此觉悟,实乃难能可贵。兵器之道,贵在专精。不知少爷心中可有中意之选?” 南杉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扫过兵器架,最终停留在了一把古朴长剑之上。他缓缓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份沉淀千年的剑意,缓缓道:“剑乃百兵之王,既可舞出飘逸灵动之美,亦可展现刚猛无俦之力。小五不才,愿以此剑为伴,日夜苦练,希望有朝一日能领悟剑道真谛,不负各位师傅的期望。” 众武师闻言,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们知道,南杉的这一决定,意味着他将踏上一条更为艰难但也更为辉煌的武学之路。而在这条路上,他们将始终陪伴在侧,见证南杉的成长与蜕变。 他这一问,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却在众武师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五人皆是身怀绝技,各自领域内的佼佼者,自然对能成为南杉专攻武艺的导师抱有极高的期待。这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耀与地位,更预示着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资源与无限可能。 南杉的目光在每位武师脸上流转,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看透了众人的心思,却又不急于揭晓答案。他轻轻一笑,语带深意:“诸位师傅,既然要踏上武学之路,我虽不敢奢望短时间内比肩吕布关羽之英勇,但求步步为营,精益求精。沙场征战,非我辈所愿,但若有朝一日国家需要,亦当挺身而出。所以,这兵器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喜好,更需考虑其实战价值与我的契合度。” 马师傅闻言,率先开口,言辞恳切:“五少爷所言极是,刀,作为百兵之帅,其勇猛刚烈,正合沙场征伐之气。若少爷愿学,我必倾囊相授。” 项师傅不甘示弱,豪迈一笑:“枪,百兵之王,其长而锐,利于远攻,战场上更是威力无穷。少爷若有意,我愿与少爷共赴枪法之巅峰。” 这时,那位略显猥琐的武师,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诱惑:“五少爷,名将之路,非勇猛可至,更需智勇双全。锁子锤,虽非沙场常见,但其独特的威力与战术价值,足以让少爷在战场上独树一帜,成为名动天下的存在。” 南杉听着众人的建议,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兵器的选择不仅关乎技艺的掌握,更在于与自身性格、气质的契合。他抬头望向何思义,这位沉稳的教头,正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在说:“五少爷,你的选择,将决定你的未来。” 南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诸位师傅的指点,南杉铭记于心。我虽年幼,但亦知武学之道,在于专精而不在于博杂。我欲寻一门兵器,既能彰显我之个性,又能助我在武道上更进一步。至于成为猛将还是名将,那非兵器所能决定,而是看我等如何以心驭器,以器证道。” 言罢,南杉的目光再次扫过兵器架,最终停留在一对古朴的双剑之上。他缓缓走向前,轻轻拿起双剑,剑身轻盈,却透露出不凡的锋芒。他微微一笑,道:“剑,百兵之君子,既可飘逸灵动,亦可凌厉刚猛。我愿以此双剑为伴,探索武学之奥秘,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将持剑而行,不负诸位师傅的期望。” 众武师见状,纷纷点头赞许。何思义更是满意地笑道:“五少爷果然慧眼识珠,剑道深邃,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得。我等愿与少爷共研剑术,共创辉煌!” 一场关于兵器选择的讨论,在南杉的睿智选择与众武师的热情支持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从此,南杉的武学之路,将以这对双剑为起点,展开一段传奇的篇章。 第13章 血铜棍缘:寻兵记中的意外之喜 南杉轻轻敛去唇边那抹玩味的笑容,神色变得庄重而认真,他缓缓言道:“何师傅,您的话真是字字珠玑,直击我心。试想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方名将,在他们稚嫩的年岁里,又怎能预知自己终将铸就一代传奇?他们不过是寻得一把与自己心灵相通的兵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刻苦磨砺,加之那份与生俱来的天赋与不懈追求,才终得开辟出一条通往荣耀与辉煌的通天大道。” “五少爷所言极是!”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敬佩之光。 随即,南杉的脸上又绽放出那抹熟悉的嬉笑,他环视四周,以一种轻松而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这人嘛,生性懒惰,总想着走捷径,所以思来想去,决定挑选一件最为简约的兵器作为我的伙伴。你们说,一根棍子如何?既简单又直接,不正是我的风格吗?” “棍子?”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讶。 棍子,在纷繁复杂的兵器世界中,确实显得尤为朴素无华,一条直线,无过多修饰,与那些精雕细琢的兵刃相比,它似乎缺少了某种吸引力。更何况,在当今这个崇尚武力与荣耀的时代,真正能在战场上扬名立万的将领,似乎鲜有以棍为兵者。棍子,在许多人眼中,不过是贫民百姓随手可得的工具,或是乞丐用以驱赶恶犬的简陋之物,难登大雅之堂。 此时,窗外的雨势已渐渐收敛,细雨如丝,轻轻拂过屋檐,带来一丝凉爽与宁静。 何思义沉吟片刻,终是开口:“五少爷,棍子虽好,但确非贵族子弟常选之兵。不过,若少爷真心喜爱,我等虽不精通棍法,却也略知一二,定当全力辅佐。” 南杉闻言,笑容更甚:“我知棍子在兵器中常被轻视,但在我看来,它横扫千军,气势如虹,自有其不凡之处。况且,简单之中往往蕴含着最深的奥义。” 此言一出,众武师心中暗自思量,南杉选择棍法,实则是对他们的一种微妙平衡,无人能独占鳌头,反而促进了彼此间的和谐与协作。于是,纷纷附和,称赞棍法之妙,气势之强。 马师傅更是热情地取出数根铁棍,供南杉挑选,然而南杉一一试过,皆摇头表示太轻,无法展现其心中所想的威势。原来,身为南家子弟,自幼修炼《长生经》,南杉的体魄远非常人可比,寻常棍棒在他手中,自然显得轻若无物。 “五少爷,这已是店内最重的棍子了。”马师傅面露难色,提议外出寻找更合适的兵器。南杉却笑言自己亲自前往,随即向众武师告别,带着南凤,趁着雨停之际,悠然步出府邸。 盖州城的西街,是兵器坊的聚集地,雨后初晴,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对南杉而言,这熟悉的味道反而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一连走访数家兵器坊,南杉始终未能寻得那根令他心动的棍子。直至来到一家规模宏大的店铺前,掌柜一眼认出南杉,连忙上前热情招呼,原来这位掌柜也是南家旁系,经营此店的同时,也肩负着监视街面动态的重任。 “南伯伯,真是巧遇啊!”南杉笑着与掌柜寒暄,随即说明来意。掌柜闻言,立刻表示店内定有让南杉满意的棍子,并亲自引领他进入店内挑选。一番搜寻之后,南杉终于找到了一根沉甸甸、手感极佳的棍子,他紧握棍身,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仿佛已预见到自己手持此棍,纵横沙场的英姿。 南掌柜领着南杉跨过门槛,步入店内,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五少爷,您府上珍宝无数,兵器更是琳琅满目,怎还会亲自来我这小店寻找趁手的兵刃?” 店内寒气逼人,那是四周陈列的锋利兵器所散发出的凛冽之气,每一把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崭新而锋利,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战场的洗礼。 南杉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对兵器的热爱与挑剔:“府中的兵器虽多,却都太过轻巧,难以承载我心中的那份力量与追求。”他转而向南掌柜投去赞许的目光,“南伯伯,您这里的兵器果然名不虚传,每一件都透着不凡的气息。” 南掌柜闻言,心中虽喜,却也深知南杉的眼界非比寻常,于是引他至偏室,命人奉上香茗,才缓缓道出实情:“五少爷,实不相瞒,这铺子里虽有些好货,但真正能称得上顶尖的,早已被那些达官贵人收入囊中。咱们夏国,论起锻造技艺,终究还是比不上魏国。” “魏国?”南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正是,”南掌柜解释道,“魏国以其丰富的铁矿铜矿资源,加之顶尖的锻造工艺,所制兵器举世闻名,其质地之优,远非我夏国所能及。” 南杉轻轻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那夏国的兵器呢?你这里可还有留存?” 南掌柜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夏国兵器虽也有其独到之处,但精品难求,且多被高价售出。至于魏国兵器,更是难上加难,两国之间隔着重重关隘,加之南阳郡的严格盘查,想要得到魏国兵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说到这里,南掌柜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五少爷,您方才提及要买棍子?我这还真有一件特别的铜棍,或许能入您的眼。” 南杉闻言,笑容更甚:“哦?那可真是巧了,南伯伯,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穿过前厅,步入后院。后院空间有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旧兵器,这些兵器虽已失去往日的光泽,却仍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南掌柜在杂乱的兵器堆中翻找片刻,终于指着墙角处的一根铜棍说道:“五少爷,就是它了。” 南杉快步上前,只见那根铜棍静静地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锈迹,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他试着轻轻一拉,却未能撼动分毫,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与期待。 他运起五成力气,终于将铜棍从墙壁中缓缓拉出。这铜棍看似普通,实则沉重异常,南杉估摸着至少有两百斤重,心中暗自惊叹。他仔细打量,发现棍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印迹,宛如血脉一般蜿蜒,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南掌柜见状,连忙上前用砂纸擦拭铜棍,随着锈迹的脱落,一根崭新的血铜棍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棍身泛着暗红色的光泽,透露出不凡的材质与工艺。 “五少爷,这棍子名为血铜棍,材质极为罕见,坚固沉重,非一般人所能驾驭。”南掌柜解释道,“它本是魏国之物,却不知为何流落到了乞丐手中,最终被我所得。今日能遇五少爷,也算是它的缘分了。” 南杉抚摸着血铜棍,感受着它传递而来的力量与温度,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满足:“南伯伯,这棍子我甚是喜欢,就它了。” 南掌柜呵呵笑道:“五少爷满意就好,这棍子虽不起眼,却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能入五少爷之手,也算是它的造化了。” 第14章 奇遇阴阳棍:南杉力挽狂澜背后的不凡身世 南杉轻抚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此人确有傲骨,恐怕并非寻常乞丐,而是遭遇不测的强者。能拥有如此珍稀的棍子,其身份定不简单。” 南掌柜点头附和:“五少爷所言极是,那人虽年过半百,但体魄强健,气势非凡,非池中之物。” 南杉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那后来呢?他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或是故事?” 南掌柜回忆道:“我见他态度坚决,便收下了这根铜棍,并赠予他三两银子以表谢意。他接过银子时,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说了一句‘昔日阴阳棍,今日三两银,有意思,有意思!’那话中似有深意,我至今难忘。” “阴阳棍!”南杉闻言,手中的血铜棍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敬畏,“原来,它叫阴阳棍。” 突然,南掌柜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拍脑门道:“哎呀,差点忘了!那乞丐离开时,还留下了一本棍法秘籍,说是练棍之用。我那时不懂武艺,便随手搁置了,不知放在了何处。五少爷稍候,我这就去找找看!”言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南杉手握阴阳棍,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他尝试着摆开架势,轻轻舞动几下,棍影如风,气势磅礴,尽显威猛之姿。若非他天生神力,这沉重的阴阳棍定非一般人所能驾驭。 舞兴正浓间,他瞥见一旁一棵粗壮的大桑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不由分说便挥棍而上,“砰”的一声巨响,阴阳棍与树干重重相撞,只听“喀吱”声起,大桑树竟应声而断,庞大的树干缓缓倾斜,眼看就要砸向旁边的房屋。 “糟糕!”南杉心中一惊,深知这大树一旦倒下,后果不堪设想。他毫不犹豫地丢下阴阳棍,身形一闪,已至树前,双手紧抱住树干,使出浑身解数,硬生生地将这千钧之势稳住,并缓缓推向后院空旷之地。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大树终于倒下,却只是压塌了半截围墙,未及房屋分毫。 南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中既惊又喜。他未曾料到,自己与阴阳棍的结合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若此棍用于实战,其威力可想而知。 此时,南掌柜的声音适时响起,非但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反而充满了钦佩:“五少爷真是天生神力,整个盖州郡,能有此等壮举者,寥寥无几。您这一举,不仅展现了非凡的力量,更让我们南家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南杉尴尬一笑,连忙致歉:“南伯伯,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围墙……” 南掌柜摆手笑道:“五少爷无需介怀,些许损失不足挂齿。倒是您今日之举,让我深感南家有望,何愁不兴!” 南杉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他拍着南掌柜的肩膀笑道:“南伯伯,您太过奖了,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目光一转,落在南掌柜手中那本略显破旧的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南伯伯,这便是那位乞丐前辈留下的武学秘籍?” 南掌柜面露歉意,快步上前,将册子双手递给南杉,解释道:“五少爷,真是惭愧。这本册子被我随意搁置在房中,多年未顾,竟被虫蛀得只剩下一半了。我本想着无甚用处,便没放在心上,未曾想……” 南杉接过册子,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八部棍术》四个字,只见册子虽已枯黄,但那股岁月的沉淀感却让人心生敬畏。他缓缓翻开,前几页的字迹与图画虽略显斑驳,却依旧能辨认出其中蕴含的武学精髓。 “棍术者,需洞察棍与敌器之距,把握时机之瞬息,洞悉生死棍之变,趋避生死门之险,进退老嫩棍之间,控力发点,内外回力,巧胜于力,力巧合一,方为上乘之道。”这短短数语,如同晨钟暮鼓,在南杉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深知,真正的武学之道,在于技巧与力量的完美融合,而非单纯依靠蛮力。 继续翻阅,南杉被书中那些新颖奇特的棍法技巧深深吸引。这些内容,即便是那些久经沙场的武师也未曾传授,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不凡的武学造诣。他心中暗叹,这本看似不起眼的册子,实则蕴含着棍术的至高境界,是真正的武学瑰宝。 “南伯伯,这两样宝贝——阴阳棍与《八部棍术》,我都要了。您开个价吧。”南杉笑眯眯地说着,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将它们收入囊中。 南掌柜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五少爷,您若真要给我银子,那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这两样东西在我这里不过是废品一堆,您能看重它们,是我南家的荣幸。今日,我便将它们作为礼物送给您,还望您不要嫌弃。” 南杉哈哈大笑,执意要表达自己的谢意:“南伯伯,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您也知道,我南杉不是那等占人便宜之人。我身上虽不富裕,但这五两银子还请您务必收下。权当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着,他将所有的银子都递给了南掌柜。 南掌柜见状,也不再推辞,连声道谢,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两样东西若是落入识货之人手中,其价值岂止万金。 得了两件宝贝,南杉的心情大好,刚踏出门槛,便见南凤一脸兴奋地迎了上来:“五少爷,那边有热闹可看,咱们快去看看吧,保证你会喜欢!” 南杉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两件无价之宝在手,未来能否拥有吕布赵云般的盖世武功,就看我的造化了。哈哈!” 走在兵器坊这条不算长的街道上,南杉感慨万千。盖州虽非战争之地,但兵器对于武者而言,永远是不可或缺的伴侣。不同于魏国的尚武之风,夏国的人们更偏向于文治与风雅,但这并不妨碍南杉对武学的热爱与追求。他深知,在这条看似平凡的街道上,或许就隐藏着通往武学巅峰的钥匙。 第15章 逆境中的坚韧:南家五少与乞丐的意外交集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平日里是市井闲人聚会的乐园,几棵参天古木如同守护神般矗立,树荫下总是聚集着三五成群的闲聊者,以及那些因租金所迫而选择在此摆摊的小商贩。衙门的差役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深知这些小本经营背后,榨取不出多少油水。 当南凤引领着南杉步入这片喧嚣之地时,一股不同寻常的热闹气氛扑面而来。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棵最为茂盛的大树下,人群密密匝匝,围成数个小圈子,中央传来阵阵骏马的嘶鸣,那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马匹的不凡。南杉仅凭这马鸣之声,便能判断出这定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人群的欢呼与叫好声此起彼伏,那些赞叹之词皆是发自肺腑,不由自主,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期待,让南杉心中充满了好奇,渴望一探究竟。 南凤凭借其矫健的身手,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为南杉开辟出一条通道。待二人挤进核心区域,眼前的景象令人眼前一亮:一位身形瘦削的青年乞丐,正以惊人的技巧驾驭着那匹乌黑发亮的骏马,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术表演。 这乞丐虽衣衫褴褛,面容黝黑,却难掩其眼中闪烁的坚韧与自信。骏马在他的指挥下,时而疾驰如电,时而腾跃翻转,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至极,仿佛人马合一,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默契与和谐。尤其是当他两腿悬挂在马颈之上,与骏马四目相对,那一刻的滑稽与惊险并存,引得周围观众笑声与掌声交织,气氛推向了高潮。 南杉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对于这位在马背上自由驰骋、技艺超群的乞丐,他感到由衷的钦佩。在这纷扰的尘世中,能有一技之长并坚持自我,实属难得。 随着表演的结束,乞丐以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地,随即向四周观众躬身行礼,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冷峻,仿佛刚刚的一切辉煌与他无关。然而,当他拿起一旁的斗笠,开始默默地向人群讨要赏钱时,那份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无奈,却悄然浮现在他的眼神之中。 遗憾的是,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当乞丐的斗笠缓缓伸出,期待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庞时,大多数人却选择了回避与沉默。盖州城的百姓,虽不乏热心与善良,但生活的重压让他们在面对施舍时,也不得不变得谨慎与吝啬。南杉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乞丐技艺的赞赏,也有对世态炎凉的感慨。 乞丐在人群中缓缓转了一圈,最终只收获了十几枚铜钱的微薄赏赐,这些微薄的收入与他精湛的技艺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唏嘘不已。 这时,一位衣着光鲜、略显阔气的公子哥儿突然开口,目光紧盯着乞丐身下的骏马:“驯马的,你这匹马看着不凡,开个价吧,我愿意出银子买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傲慢。 乞丐闻言,依旧保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将斗笠再次举起,在稀疏的人群中继续他的“乞讨”之旅。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南杉面前,斗笠轻轻探出,仿佛在无声地请求。 南杉仔细打量着这位乞丐,他的脸色黝黑中透着几分枯黄,身形单薄,显然长期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面容平凡无奇,仿佛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存在。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如此本事,却要在街头卖艺讨生活,不觉得有失身份吗?”南杉笑眯眯地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乞丐抬起头,目光如冰,冷冷地回了一句:“我靠自己的双手和力气赚钱,不偷不抢,有何丢人之处?” “好!”南杉拍手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本欲慷慨解囊,却猛然想起自己的银子已尽数赠予南掌柜,于是转头对南凤道:“你身上有多少银子,都给他吧。” 南凤虽感意外,但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两碎银,放入乞丐的斗笠中。乞丐没有多言,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扫过南杉手中的阴阳棍,随后转身离去。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南凤低声问道,心中满是不解。 南杉沉吟片刻,道:“此人虽落魄至此,但骨气犹存,实属难得。一两银子虽不多,或许能解他一时之困。再者,他驯马之术高超,若能为我所用,岂不是一举两得?” 正当南杉打算上前邀请乞丐共赴酒楼一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黄班头来了”的惊呼声。人群迅速散开,只留下一片空旷。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黄班头乃是盖州府衙的恶霸,仗着郡守李海阳的势力横行霸道。他拉着南凤躲到大树后,远远观察着事态发展。 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几名衙差大摇大摆地走来,目光贪婪地盯着那匹骏马。显然,他也看出了这匹马的价值非凡。 乞丐见状,并未慌乱,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装。人群中有人低声提醒他快些离开,但他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温暖与从容。 黄班头一到,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团团围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黄班头更是直接上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乞丐,冷笑道:“魏国来的吧?看你脚上那双破靴子就知道了。” 乞丐淡然回应:“是,我来自魏国。” 黄班头嘿嘿一笑,眼中闪过贪婪之色:“魏国的好马,我可是识货的。这匹马,我要了。你识相点,乖乖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乞丐闻言,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场关于尊严与生存的较量,悄然在这片空地上拉开序幕。 黄班头再次审视了乞丐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追问:“来盖州郡,你究竟有何企图?” “讨生活,仅此而已。”乞丐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 “讨生活?”黄班头嗤笑一声,“魏国的大好河山容不下你,非得跑到我们夏国的地界来?哼,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乞丐微微抬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淡淡回应:“大人,我并未触犯夏国的任何律法,只是为求一口饭吃。” 黄班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故意提高音量,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道:“哦?穿得如此寒酸,却拥有一匹价值连城的骏马,这其中的猫腻,你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哼,说不定你就是魏国那臭名昭着的‘黑旗’探子,来我盖州郡意图不轨!” “我绝非黑旗之人!”乞丐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黄班头说着,便欲上前强行牵马。就在这时,那骏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猛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作势欲踢。 黄班头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就地翻滚,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马蹄的践踏,但一身官服却已沾满了泥泞,狼狈不堪。 “混账东西!”黄班头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几名衙差立刻蜂拥而上,挥舞着杀威棒,对乞丐展开了无情的殴打。乞丐却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少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南凤紧握双拳,焦急地看向南杉。南杉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等等,看看这乞丐的极限在哪里。” 围观的人群中,同情与愤慨交织,却无人敢上前阻止。就在这时,一个戏谑而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黄班头,你这一招‘下马威’用得可真是时候啊,不过,你确定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黄班头正欲发泄怒火,却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他猛地回头,只见南杉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映入眼帘。顿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五……五少爷……”黄班头的声音颤抖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南家的五少爷。 南杉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黄班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怎么,你是想当我南家的老子吗?还是说,你连我们二宗主也敢亵渎?” 四周的人群闻言,立刻有人高声附和,将黄班头的话添油加醋地曲解了一番,使得黄班头的处境更加尴尬。他心中惊恐万分,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五少爷,我……我绝无此意啊!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南杉悠然地摇了摇头:“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些小事,但你的言行举止,却关乎我们南家的颜面。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反省,记得向二宗主道个歉。至于这位乞丐……”他话锋一转,看向了那个依旧屹立不倒的身影,“他既然没有触犯律法,你也就没有必要为难他了。” 黄班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称是,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而乞丐则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充满是非之地。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他:“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愿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第16章 从乞丐到英豪:与朱小言的非凡际遇 黄班头面如土色,眼中的惊恐如同深渊般深邃,他万万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竟将自己推向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哀求道:“五少爷,小的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道:“言出必行,若想收回,只怕得费些功夫了。”他转头对南凤使了个眼色,笑道:“南凤,你来给他上一课。”随后,他不再理会黄班头的求饶,径直走向那位乞丐,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欣赏的光芒,轻声问道:“面对围攻,你为何不还手?” 乞丐的目光冷静而深邃,淡淡地回应:“此地非我所有,我若反抗,岂非自取其辱?” 南杉眉头微挑,直视其双眼,要求道:“我要听真话。” 乞丐沉默片刻,终是开口:“与龙共舞,我亦化龙;与虎同行,我亦为虎。若与犬争,岂非自降身价?”此言一出,周围衙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碍于南杉在场,不敢有丝毫异动。 南杉闻言,不禁拍手大笑:“好一个不与犬争!那你自认为是什么?” 乞丐一字一顿,坚定回答:“至少,我非犬类。” “有趣!”南杉的笑声更加爽朗,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乞丐,诚挚邀请道:“我正需人手,你既有此气节,何不随我?凭你的本事,在我这里定能挣得一碗不辱身份的饭。” 乞丐抬手,那沾满鲜血的手在额前轻轻一抹,却更添几分血性。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跟着你,真能吃饱?” 南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跟着我,你唯一无需担心的便是肚皮。”四周人群闻言,也纷纷笑出声来,对南杉的豪爽表示赞同,同时也对乞丐的胆识和运气感到惊讶。 此时,南凤在黄班头耳边低语几句,只见黄班头脸色骤变,怨毒与无奈交织,最终一咬牙,开始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响声在人群中回荡,成为另一道“风景”。 乞丐终是点头应允:“我,朱小言,愿随五少爷。” 南杉满意地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名南杉,冷杉之杉,愿你我携手,共创一番事业。” 朱小言,这个曾被视为乞丐的男子,以他的坚韧和智慧,赢得了南杉的认可与尊重。两人一前一后,如同野狼般穿梭于闹市之中,留下一段传奇的开始。 黄班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怨恨如同野火燎原,他咬牙切齿地低语:“等着瞧,南家终有衰落之日。”然而,在南杉的眼中,南家的辉煌与未来,早已是注定的篇章,无人能撼。 走在长街上,朱小言终是打破了沉默,他在一家面点铺前停下脚步,买了两个馒头,那专注而满足的咀嚼,仿佛是在宣告他新生活的开始。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不平凡的日子,那个让他从乞丐蜕变为英豪的际遇。 南伯嘿嘿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与深邃,他语调平和却意味深长地说道:“五少爷,主子偶尔探访丫鬟的居所,本是稀松平常之事,无需过于介怀。”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虽对南伯的言辞有所保留,但更多的是对柳如梦安危的担忧。大宗主的嘱托如同重石压心,让他不得不将一切繁文缛节抛诸脑后,毅然步入内室,欲探个究竟。 他轻轻将随身的阴阳棍安置于屋角,步伐沉稳地走向那低垂的帘幕前,压低声音,温柔中带着关切:“如梦姐,可曾醒来?为何未用膳食?切莫让身体受了委屈,快些起来尝尝这些美味佳肴吧。” 话音刚落,一缕柔媚至极、仿佛能融化人心的低吟自帘后幽幽传来,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梦幻般的迷离,让南杉的心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他回眸望向南伯,只见后者双手背于身后,低垂着头颅,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南杉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佩服南伯的老练与深沉,随即收敛心神,轻轻掀开帘幕。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瞬间涌入鼻腔,那香气淡雅而持久,显然是柳如梦独有的体香,仅仅这一缕香气,便足以让世间男儿为之倾倒,忘却尘嚣。 屋内光线昏暗,只余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南杉小心翼翼地走向床边,只见柳如梦以一种极致优雅的姿态侧卧于锦缎绣床上,锦被轻轻覆盖至腰间,上身微露,新换的衣裳轻柔飘逸,宛如梦中仙子。她以手托腮,那姿态既显优雅,又不失妩媚,尤其是胸前那两团圆润丰满的肌肤,在微光下更显雪白诱人,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杰作。 南杉的心跳不禁加速,他深知自己定力尚可,但面对眼前这位成熟且风韵犹存的美人,却也不免有些意乱情迷。然而,当他仔细端详柳如梦的面容时,那份病态的苍白却让他心头一紧。凭借着前世的医术知识,他立刻意识到柳如梦并非安好,且病情似乎颇为严重。 他缓缓上前两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关切:“如梦姐,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这一声轻唤,终于将柳如梦从沉睡中唤醒。她缓缓睁开那双如狐狸般狡黠而迷人的眼眸,当视线触及南杉时,瞬间被惊恐所取代。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一时之间无法言说。南杉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思忖自己是否真的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你……!”柳如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愤怒,她试图挣扎起身,但身体却虚弱无力。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的寒光让南杉也不禁为之一凛。她用尽力气,将匕首的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声音微弱却坚定:“你……你快出去……你若敢……敢乱来……我……我就……” 南杉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语气中满是真诚与焦急:“如梦姐,你误会了,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看你病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请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的。” 说罢,他缓缓伸出手去,试图将匕首从柳如梦手中取下。而柳如梦,则在惊恐与挣扎中,逐渐感受到了南杉的诚意与关怀,那双紧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第17章 生死抉择:南五少爷与柳如梦的煎药风波 南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柳如梦的衣裳下,那一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由于柳如梦身体的轻微移动,她的衣裳散开,胸前那两团丰满的雪白酥胸挤作一团,轮廓深邃,白花花的,令人血脉偾张。半边白皙的肌肤甚至裸露在外,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让南杉的心跳加速,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他艰难地将目光从柳如梦诱人的胸膛上移开,转向她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庞,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颤抖:“如梦姐,你生病了……” 柳如梦坚定的美眸中透露出不愿被管束的情绪,她娇嗔道:“不用你管,你出去!”这反应出乎南杉的意料,他以往总是轻易能吸引女性的注意,今日却在柳如梦这里吃了闭门羹,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南杉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冷漠与不屑:“我也并不想管,命是你的,一个小丫鬟生病了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柳如梦病情的漠视,这无疑触动了柳如梦的敏感神经。 尽管身体虚弱,但柳如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的光芒,她淡淡地反驳道:“丫鬟便不是人吗?”这句话让南杉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柳如梦会如此反驳自己。 南杉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对南伯说道:“南伯,她病了。”南伯一愣,随即问道:“要不要请大夫?”南杉点头同意,然而南伯却提醒他们,一旦请来大夫,就必须除掉知道柳如梦存在的知情者,以免泄露秘密。 南杉沉思片刻后,决定自己亲自出手救治柳如梦。他写下几味草药的名称,递给南伯,并微笑道:“你去取些草药过来,顺便带上药罐,我们就在这里煎药。”南伯拿着药方,仔细审视后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真的能行吗?”南杉坚信自己的判断,解释说他看出柳如梦只是普通的病症,以自己的医术应该有把握治愈她。于是,一场关于生命与健康、情感与责任的较量,就在这个园子里悄然展开。 “南伯!”南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有把握,这药方定能奏效。你应当清楚,此事若让大爷爷知晓,后果不堪设想,或许将有人因此丧命。一个普通的病症,何须以生命为代价?请相信我。” 南伯望着南杉那双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眼眸,那份坚定与自信仿佛能穿透人心,最终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少爷,我暂且依你。但若病情未见好转,我们必须立即禀报大宗主。”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他上前一步,给了南伯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其松弛的面颊上轻轻一吻,笑道:“就这么定了,南伯,你真是我的坚实后盾。” 南伯无奈而又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位五少爷,他总是既感头疼又觉欣慰,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如此直接而热烈。 南府的药库果然名不虚传,珍奇药材琳琅满目,即便是南风国独有的古药特产也应有尽有。南伯迅速筹备好所需之物,包括一个小巧精致的炉子与药罐,以及那几味看似普通实则关键的药材。他细心地摆放好一切,随后将药材递给南杉,不忘叮嘱:“五少爷,用药需谨慎,务必精确计量,以免误事。” 南杉此刻正故作深沉地翻阅着《万草本纪》,这本厚重的医书是他为了此次“表演”特意准备的道具。他必须营造出一种自己通过勤学苦读掌握医术的假象,毕竟,医术之深奥,非一朝一夕所能领悟,更非天生所赋。 “南伯,你且放心,这边就交给我吧。”南杉微笑着接过话题,“作为主子,自然要对身边的人负责,亲自煎药,方能体现我的关怀与责任。”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屋内的柳如梦也能听到这番话。 南伯凑近一看,对南杉手中的医书颇感好奇,低声问道:“五少爷,莫非您的医术,皆源自此书?” “有何不可?”南杉反问,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书中自有黄金屋,医术之道,亦在其中。” “只是……”南伯面露忧虑,“柳如梦身份特殊,若有闪失,我们难以向大宗主交代。” “我心中有数。”南杉微微点头,笑容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南伯,你无需多虑,我自有分寸。” 南伯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缓缓离去。南杉望着南伯的背影,心中暗自赞叹:“老人家果然深谙世故,懂得何时该放手一搏。” 他转而看向屋内,轻声自语:“不像某些年轻人,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这句话,既是说给南伯听,也是说给柳如梦听,意在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担当。 至于南杉前世的医术造诣,那确实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军事学院中,他不仅精通军事理论与战术,更在医术上展现出非凡的天赋。那些关于女性体态调整的趣事,不过是他医术精湛、受人尊敬的一个小小注脚,绝无亵渎之意。此刻,他将这份能力倾注于煎药之中,只为拯救柳如梦于病痛之中。 这种古代煎药的技巧,南杉早已亲身体会过,因此操作起来得心应手。他根据自己的医学知识,精确地将这几味药材按照最佳的剂量配比放入药罐中,然后注入清水,开始了他人生中首次药物煎煮的过程。 那股奇特的药草香味很快弥漫开来,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种独特的气息。南杉托着下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道帘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亲自为丫鬟煎药的主子身份还真是有些颠覆常规呢。嗯,我自认还是个不错的人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逐渐熬入汤汁之中。当南杉确认药性已充分提取后,才熄火将药液倒入一个干净的小瓷碗中。这碗中的药汁呈现出暗黄色,并散发着浓郁的独特气味。 端着这碗药,南杉走到帘子前轻轻掀开。屋内光线昏暗,但柳如梦那耀眼的白皙肌肤在昏暗中如同泛光的白玉一般。他放下药碗,点亮了灯火,让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如梦姐,药已经煎好了。”他笑容满面地捧着碗走了进去,“虽然这药闻着怪怪的,可能喝起来味道也不会太好,但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它出出汗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柳如梦已经披上了一件深色的外衣,遮挡住了之前裸露的肌肤,只留下一双如狐般媚丽的眼睛。她冷冷地看着南杉,这种眼神让习惯于四处留情的南杉也不禁感到一丝尴尬。 “我说过,不需要你操心。”柳如梦的语气中带着倔强,“我只是丫鬟,哪敢劳烦五少爷您这样的大忙人伺候。” 南杉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如梦姐,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有些不了解,但我真的是出于关心才这样做的。先喝药吧,治病要紧,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说罢,他将碗端到柳如梦面前,等待着她的反应。而柳如梦则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勾起一抹似乎带着嘲讽的微笑,但那微笑却无意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令南杉心中为之一动。 “我为何要喝下你亲手煎制的药?你怎知这碗中不是藏毒之物?”柳如梦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质疑。 南杉的耐心在这一刻几乎耗尽,他自幼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他将药碗重重搁在桌上,眼神中闪过一抹怒意:“柳如梦,我言尽于此,若非大爷爷之命,我南杉绝不会多此一举。你性子再烈,也需明白,此刻的你,不过是个需要照料的病人。我无心与你玩任何暧昧游戏,更不屑于用此等手段。”说罢,他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却在帘子前停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与认真:“这是我生平首次为人煎药,你喝与不喝,我无法强求。但请记得,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所有你留恋的、珍视的,都将化为虚无。”言罢,他猛地掀开帘子,带着一股怒气离开了内室。 “哼,即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在南五少爷这里,也别想轻易摆布。”南杉心中暗自嘀咕,情绪难以平复。 他回到外屋,点亮灯火,上床躺下,从怀中取出那本残破的《八部棍术》,试图以武学来平复心绪。书页虽已磨损,但前半部分依然记载着棍术的精髓。南杉细细研读,发现这《八部棍术》果然非同凡响,每一部都有其独特的精髓与魅力:蛇部棍术之“巧”,虎部棍术之“力”,蛙部棍术之“敏”,蝠部棍术之“隐”,犬部棍术之“忠”,每一部都让他沉醉其中,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武学世界之时,油灯突然熄灭,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猛地想起内室的柳如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尽管心中不愿,他还是起身,再次掀开帘子,进入内室。 内室一片漆黑,唯有柳如梦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南杉点亮灯火,只见柳如梦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因病痛而颤抖不已,显然病情已急转直下。药碗中的药汁依旧未动分毫,而柳如梦手中紧握的匕首,更是透露出她内心的戒备与绝望。 “真是个固执到愚蠢的女人!”南杉心中暗骂,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与无奈。他快步上前,将药碗重新加热后,端到柳如梦床边,语气坚定而温柔:“如梦,听我的话,把药喝了。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柳如梦微微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碗温热的药汁…… 第18章 温柔创意:巧解难题,柳如梦羞赧服药 南杉见她手臂无力,似乎连端起药碗都显得吃力,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但很快,他眼中闪过一抹灵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道:“你稍等片刻。”说着,他迅速起身,步出房间,直奔花园而去。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花园,小池塘边一片宁静,水草与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自然界的低语。南杉蹲下身,细心挑选了两根柔韧的水草,轻巧地折断,一番摆弄后,两根水草变成了一对精致的吸管。他满意地点点头,笑容满面地返回屋内。 “你担心男女有别,不愿我直接喂你,这我理解。”南杉将吸管插入药碗中,递到柳如梦面前,笑容可掬地说,“看,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喝了,而且啊,这水草还带着自然的清香,说不定能让药味变得好闻些呢。” 柳如梦望着南杉手中的水草吸管,再瞅瞅他那充满创意与温情的笑容,原本紧绷的脸庞渐渐柔和下来。略一迟疑,她轻轻启开粉润的红唇,缓缓凑近吸管,尝试着吸吮起来。 南杉见状,心中暗自欢喜,笑道:“对嘛,就是这样。怎么样,我是不是挺聪明的?”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得意,仿佛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柳如梦轻轻吸了一口药汁,听到南杉的自夸,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笑意,随即又恢复了淡然。“聪明吗?或许吧,但在我看来,真正的大智慧,可不仅仅是这些小聪明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让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此刻的南杉,宛如一位谦卑的侍者,小心翼翼地托着药碗,伺候着这位绝世佳人。这样的场景,若是被外人所见,定会惊叹不已。毕竟,作为盖州第一世家的公子,南杉的身份尊贵无比,即便是柳如梦真的成为他的妻子,也无需他如此亲力亲为。但南杉心中却无丝毫在意,他的关注点只在柳如梦的病情之上。这份医者仁心,让他甘愿放下身段,只为能让她早日康复。 柳如梦很快便吸完了半碗药汁,她轻轻放下吸管,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你先退下吧。”这话一出,南杉不禁愣了愣,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主仆之间的疏离感。 然而,柳如梦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她慌忙之中,竟一把拉起锦被,将自己整个头部都盖了进去,仿佛一个害羞的孩子,躲进了自己的小世界。 南杉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他意识到,即便是这样一位看似高冷、成熟的美人,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小女儿情态。这份纯真与羞涩,让她的形象更加立体,也更加让人心生怜爱。 这一夜,月光如水,静谧而祥和,南杉的思绪却如同波涛般汹涌。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柳如梦躲进锦被中的那一幕,那画面如同妖娆画卷,媚而不俗,惑人心魄,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进屋内。南杉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生怕惊扰了柳如梦的美梦。只见她蜷缩在被褥之中,面容恬静,脸色较之前日更显红润,那份娇媚之态,让人心生怜爱。南杉心中暗自欣喜,知道自己的药方初见成效,便又忙碌起来,细心挑选昨日残留的药材,重新配置,煎煮。 当南杉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再次踏入房间时,柳如梦已悠悠转醒。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细腻的脸庞上,宛如仙子下凡,美得令人窒息。那双狐媚般的眼眸,带着几分羞涩与笑意,轻轻扫过南杉,让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心跳也随之加速。 南杉再次折了两根水草,熟练地制作成吸管,放入药碗中,微笑着递到柳如梦面前:“感觉好些了吗?这碗药喝下,定能让你恢复如初。” 柳如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五少爷,您不必如此费心……”话未说完,似是想起了昨夜那句失言,脸颊不禁微微发烫,偷偷瞄向南杉,只见他正以一种怪异的微笑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慌乱,连忙低下头去,羞涩难当。 南杉见状,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变得坦荡:“如梦姐,先喝药要紧,别让它凉了,影响药效。” 柳如梦感受到南杉的真诚与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伸手接过药碗,轻声致谢:“谢谢五少爷。” “客气了,咱们同处一室,理应相互照应。”南杉呵呵笑道,气氛一时变得温馨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柳如梦忽地眉头紧锁,轻声提醒道:“五少爷,您还是回避一下吧,若是被大宗主知晓,恐生误会。” 南杉闻言一愣,随即苦笑:“女人心啊,真是难以捉摸。不过,你这变化也太快了些。” 柳如梦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或许,五少爷下辈子成为女子,便能真正懂得女人的心思了。” 南杉撇撇嘴,转身欲走,临走前还不忘调侃一句:“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带着‘根’!”这句话一出,柳如梦顿时满面飞霞,对他刚刚建立的一点好感又多了几分复杂。 待南杉离开后,柳如梦拿起那根水草吸管,细细端详,甚至轻轻嗅了嗅,喃喃自语:“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她的心中,对南杉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细腻的男子,又多了几分认识与理解。 南杉手执阴阳棍,原意是前往练功房炫耀这难得的宝物,并借此机会对比普通棍法与《八部棍术》的异同,以求武学上的精进。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满怀期待时投下阴影,南凤的出现如同一阵阴风,带来了不祥的消息。 “少爷,出事了!”南凤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 南杉闻言,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片阴云:“何事如此慌张?” “黄班头,昨夜毙命于田寡妇家中,死状极惨,喉咙被一刀割断,血流满地。”南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显然这起凶案非同小可。 “凶手呢?可有线索?”南杉的声音冷峻,心中已暗自思量这起案件背后的复杂纠葛。 南凤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尚未捕获。凶手手法利落,显然非等闲之辈。田寡妇惊吓过度,只言凶手进门后她便躲进被窝,待她鼓起勇气查看时,黄班头已命丧当场。” “黑阎王有何反应?”南杉冷笑,这黄班头作为黑阎王的得力干将,其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反应极大,全城搜捕凶手,连城防军都蠢蠢欲动。老爷也已前往衙门,参与缉凶事宜。”南凤详细汇报,言语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南杉沉思片刻,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转身向马房疾步而去。他心中已有计较,这起案件或许与他新收的马夫朱小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到达马房,总管毕恭毕敬地迎上前来,询问南杉的用意。南杉直奔主题,询问朱小言的下落。得知朱小言正独自在马厩喂马,他心中暗道一声“果然”,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西边马厩。 马厩内,朱小言悠然自得地坐在草堆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匕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冷漠。见到南杉,他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馒头可还合口?”南杉故作轻松,实则目光如炬,试图从朱小言的反应中捕捉到什么。 朱小言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南杉的心思:“黄班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南杉蹲下身子,与朱小言平视,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你下手倒是干净利落,但你可曾想过,这样的行为会将你,乃至整个南家卷入旋涡之中?” 朱小言不以为意,继续用匕首削着馒头片,边嚼边说:“我只是替天行道,除掉一条恶狗。若因此连累南家,我朱小言自会一力承担。” “承担?你如何承担?”南杉冷笑,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知,一旦你被捕,不仅你自己难逃一死,南家也可能因此蒙羞?” 朱小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南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南少爷,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就送我去衙门,我绝无怨言;要么,你保下我,从今往后,我朱小言这条命就是你的,任你差遣。” 南杉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好,我保你。但记住,你欠我的,不仅仅是一条命,更是南家的信任与未来。我希望你,能成为南家真正的助力,而非累赘。” 朱小言微微一笑,将匕首收入袖中,躬身行礼:“多谢南少爷,我朱小言定不负所望。” 第19章 南府风云再起:黄班头之死引发的家族与权力之争 朱小言的话语异常平静,宛如深潭之水,不起丝毫波澜,即便是谈及人命,也未见其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仿佛在他眼中,那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杀戮,如同处理一头牲畜般寻常。 南杉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混杂着几分惊奇与欣赏。在他看来,朱小言这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自控力,正是他未曾预料到的宝贵财富。南杉心中暗自赞叹,朱小言的本事与心理素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仿佛是在见证一位真正的猎手,即便身处风暴中心,亦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为何不选择逃亡?”南杉轻轻托着下巴,问得随意,眼中却闪烁着探究的光芒,“逃离此地,你便能自主掌握命运,免受我决策的影响,更不会陷入可能丧命的险境。” 马厩内,一股混杂着草料与莫名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南杉不自觉地轻扇鼻尖,试图驱散这份不适。而当他望向朱小言时,却仿佛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股潜藏的血腥与野性,那是一种源自本能、蓄势待发的力量,如同一头随时准备猎食的猎豹。 朱小言沉吟片刻,目光穿过马厩的屋顶,投向那片晴朗无垠的天空,语气淡然却坚定:“昨日你出手相助,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杀人之后,我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那样一来,我必将背负畏罪潜逃的恶名。我虽不惧你们夏国的律法,却也不愿因此给你们南家带来麻烦。你我之间的关联,早已不是秘密,我若不辞而别,只怕会连累南家背上唆使下人行凶的污名。”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而你,既然能带我回府,自然也有能力护我周全,不是吗?” 南杉闻言,笑得更加灿烂,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是这自信未免过了些。李海阳,那可是李太师的心腹,他若得知此事与南家有关,定会穷追不舍,甚至借此机会打击我们南家。将你交予府衙,主动认罪,虽显残酷,却也是保护南家最直接的方式。” 朱小言闻言,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淡淡道:“若你真要我如此,我愿随你前往府衙。” 南杉轻轻摆手,阻止了他的冲动:“不必急于一时。我父亲很快便会知晓此事,定会召见我们。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求。”他话锋一转,凝视着朱小言,“你可会说谎?” 朱小言的面容如同岩石般冷硬,反问之语却直接而尖锐:“你要我违背真实?” 南杉握紧了手中的阴阳棍,缓缓道:“若你真想活下去,若你真想让我欠你的这份人情成为永远,那么,在这关键时刻,你需要学会说谎。你的面容本就冷峻,即便是谎言,他人也难以轻易察觉。只是,我不知你是否曾对我有所隐瞒。” 朱小言轻轻一笑,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你愿教我?” 南杉撇了撇嘴,无奈道:“哼,别以为本少爷就擅长此道。不过,为了你我之间的这份交情,也为了南家的安宁,这一回,我们就来好好编几个故事吧。”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默契与决心。 黄班头的猝然离世,如同投石入水,迅速在市井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其中最引人入胜的版本莫过于那桩桃色纠葛引发的血案。传言四起,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田寡妇如何周旋于数个男子之间,而那黄班头,或许正因情敌间的醋海翻波,不幸沦为了这场风月战争的牺牲品。这个版本因其荒诞不经又贴近人性弱点,迅速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尤其是那些长舌的妇人们,更是乐此不疲地添油加醋,既满足了窥探他人隐私的欲望,又借机警醒自家男人,以示忠诚之重要。 然而,这些坊间流言在官府眼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难以作为断案的依据。李海阳,这位盖州郡守,对黄班头的死因持有深深的疑虑。黄班头,作为他从盛京带来的心腹干将,不仅在盖州城内横行霸道,更是他诸多秘密交易的得力助手。黄班头的骤然离世,无疑是对他权力网络的一次重大打击,尤其是在春季税银即将启程运往盛京的关键时刻,这一变故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税银的运输,历来是各郡府衙的重中之重,不仅需要庞大的护送队伍保驾护航,更需确保总管一职由绝对忠诚的亲信担任。税银抵达盛京后,其去向往往错综复杂,其中不乏暗流涌动的利益交换。李海阳深知,若想让主子李太师满意,就必须确保那部分“特别安排”的银两能安全抵达其手中。而今,黄班头的缺席,无疑让这一切变得岌岌可危。 因此,李海阳迅速调集三班衙役,誓要查明真相,严惩凶手。在诸多线索中,黄班头与田寡妇的风流韵事虽引人遐想,但他心中真正的疑云却直指南家。两家之间本就因近期的一场争执而关系紧张,李海阳认定,南家为报复而暗中下手的可能性极大。 于是,当李海阳面对南宗宇时,他的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敌意与猜忌。“南大人,本官刚得悉一事。”他语气冰冷,“贵府昨日竟收留了一名魏国马夫,此事你可知晓?” 南宗宇闻言,依旧保持着那份温文尔雅的风度,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回应得滴水不漏:“郡守大人明鉴,我清吏府家大业大,日常琐事繁多,下官实难事事躬亲。至于那位魏国马夫,虽入我府,却也不过是众多琐事中的一桩,未曾引起特别注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洒脱,仿佛黄班头的死与他毫无干系,实则内心暗喜,毕竟,少了一个为非作歹的对头,对南家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盖州城的天际似乎因少了黄班头这条恶犬的狰狞而显得格外清澈,民众的心中也暗自期许着能迎来片刻的安宁与平静。 “南大人或许未曾耳闻,”李海阳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阴冷,“昨日那魏国马夫在市井中展露马技,竟引得黄班头侧目,疑其为黑旗探子,意图拘捕。怎料,你家少爷南杉竟横插一脚,仗势将人带走,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黄班头极尽羞辱。此事蹊跷,昨日争端四起,今日凌晨黄班头便命丧黄泉,南大人,这其中的关联,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南宗宇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澜,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世事难料,黄班头一生恪尽职守,对可疑之人自然格外留意。那马夫即便是魏国探子,又岂会愚笨至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曝身份?郡守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李海阳冷笑更甚,声音低沉而有力:“南大人言之有理,但魏国人心思狡诈,虚实难辨。既如此,不若由本官派人将那马夫带回府衙,亲自审问,还他清白。黄班头身为朝廷命官,死于非命,本官岂能坐视不理?若此案不破,本官的头颅亦恐难保。” 南宗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平静地回应:“郡守大人言之有理,人命关天,自当彻查。但马夫既入我南府,便是我南家一员。大人若强行带人,恐会引人误会,损我南家清誉。请大人放心,我南家百年声望,绝不会姑息任何罪行。待下官回府详查,若有确凿证据,定当亲自押送马夫至府衙,任由大人发落。” 屋内气氛骤降至冰点,李海阳紧握双拳,几欲发作,而南宗宇则保持着一贯的从容不迫,展现出深厚的涵养。 “南大人,你这是在护短吗?”李海阳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南宗宇轻轻摇头,正色道:“郡守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秉持公正,不愿因无端猜忌而累及无辜。再者,黄班头一案,影响甚大,自当全面彻查,方能服众。” 李海阳怒极反笑,点头应允:“好,南大人,本官就静候你的佳音。” 待南宗宇离去,李景从旁闪出,愤愤不平:“爹,南家如此嚣张,我们怎能坐视不理?应即刻禀报干爷爷,让他为我们做主!” 李海阳背手而立,目光如炬,冷冷道:“南家蹦跶不了多久了,我定要他们从世家族谱中除名。” 南宗宇的书房内,檀香袅袅,氛围宁静而雅致。南杉带着温和的笑容,与表情冷峻的朱小言一同立于桌前。朱小言依照南杉的吩咐,微微躬身,以示对南宗宇的尊敬。 “你便是朱小言?”南宗宇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男子,“那魏国马夫?” “正是在下,朱小言。”朱小言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南宗宇并未因朱小言的自称而有所不悦,他继续问道:“关于黄班头的死,你有何话说?” 朱小言直视南宗宇,坚定地摇头:“非我所为。” 南宗宇点了点头,似是对朱小言的坦荡颇为欣赏。他深知南家规矩森严,但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下,他更愿意以开放的心态来面对每一个人,这或许也是他从夫人那里学到的温柔与包容。 第20章 南家棍影震武场,如梦娇颜映日辉 杉儿,你需深知此事非同儿戏,其严重性远超你我想象。南宗宇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南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且细细道来,此事与你们南家,是否真的一丝瓜葛也无?众人目睹,昨日午后你与黄班头之间那场激烈的争执,紧接着便是他凌晨的离世,这其间的巧合,是否太过蹊跷,难以自圆其说? 南杉闻言,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诚恳:爹,昨日之事,确如您所闻,我们与黄班头发生了口角。但请相信,一切皆是因他出言不逊在先,自取其辱,扇了自己耳光,与孩儿并无直接干系。至于他的离世,孩儿虽心中对其多有不满,却也深知轻重,断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再者,孩儿斗胆猜测,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比如那黑阎王为嫁祸我南家,暗中下手也未可知。 南宗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南杉的宽慰,也藏着几分深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言非虚。但记住,真正的智者,是在犯错后迅速反省,并从中汲取教训。 言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朱小言,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后,他转向朱小言,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你身为魏国人,这身份本身并无过错。杉儿能接纳你,说明你确有过人之处。既入我南府,便是南家的一份子,你的安危,南家自会担当。但忠诚与背叛,我南家向来分得清楚。朱小言,望你铭记于心,忠诚者得赏,异心者必惩! 朱小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人物,于是坚定地回答:南大人放心,我既为南家马夫,自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南宗宇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朱小言退下。待其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神色变得异常冷峻,转而对南杉道:你可知他底细? 南杉摇头,语气诚恳:不知,孩儿未曾深究。在爹面前,孩儿从不打诳语,他的一切,我都愿如实相告。 南宗宇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我观他双手有力,应是多年习武之人,尤其擅长刀法,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功底。他应对变故的从容与冷静,连你也未必及得上。但我可以断定,他绝非魏国黑旗探子。此人,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你需小心应对。若能收服其心,让他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有一日,你发现他心怀异志,务必果断处置,不可姑息。若你力有不逮,我自会出手,绝不容许任何威胁我南家安宁的存在。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只老练的狐狸:爹爹放心,孩儿自有分寸。他若敢有二心,无需爹爹动手,孩儿自会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如梦的病情仿佛春日里迅速复苏的花朵,当南杉午间踏入花园之时,她已悄然起身,倚窗而坐,目光温柔地穿梭于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景致之中,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之无关,只留下她一人静享这份宁静与美好。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宛如晨曦中绽放的最清雅脱俗的水仙,静谧而迷人。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柳如梦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知晓是南杉归来了。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切,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如梦姐,感觉好些了吗?”南杉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房间内的最后一丝寒意。他继续道:“你瞧瞧,这都快两天了,滴水未沾,怎么行呢?来,我特地准备了海虾丸,这可是咱们盖州的一绝,保证让你胃口大开。” 随着南杉的话语落下,一股诱人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那是食物特有的魔力,瞬间唤醒了柳如梦沉睡的味蕾。她不由自主地轻咽了口唾沫,粉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南杉细心地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放在桌上,正欲呼唤,却见帘幕轻掀,柳如梦已亭亭玉立于门前。她身着丫鬟的朴素衣裳,却丝毫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绝美容颜。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束起她纤细的腰肢,更添了几分婀娜多姿,乌黑的长发略显蓬松,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宛如一位刚刚从梦中醒来的绝美佳人。 南杉望着眼前的柳如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赞叹。她的美,不仅仅是五官的精致与身材的曼妙,更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韵味与风情,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然而,在这份美丽之下,南杉也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小心,生怕自己的一丝不慎,便会玷污了这份纯洁与美好。 “如梦姐,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嘛。”南杉笑着招呼道,语气中充满了亲切与温暖。他指了指桌上的美食,继续说道:“快坐下来尝尝吧,站着怎么能吃得香呢?” 柳如梦闻言,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欲上前,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与羞涩。她本能地停下脚步,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南杉的眼睛。 南杉见状,心中顿时明了,他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如梦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些繁文缛节就暂时放一放吧。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值得尊重与疼爱的姐姐。而且,坐着用餐确实比站着要舒服得多呢。”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柳如梦坐下。 柳如梦抬头看了南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犹豫。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缓缓坐到了南杉的对面。虽然心中仍有几分不自在,但那份温暖与关怀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与幸福。 “你,难道真不敢与我共坐一席?”南杉的眼眸微眯,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戏谑与探究,“莫非,你是在惧我?” 柳如梦闻言,轻嗔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娇嗔也有不屈,随即她干脆利落地坐下,一双狐媚眼仿佛能勾魂摄魄,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清亮,她淡然开口:“你,不似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更非刻板守旧的世家公子。” “哦?此话怎讲?”南杉饶有兴趣地追问。 “试问哪家少爷会亲自为丫鬟煎药,又有哪位世家公子能如此自然地与丫鬟同桌共食?”柳如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感激,她的眼神流转间,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仿佛能洞察人心,又让人沉醉其中。 南杉闻言,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真诚:“我嘛,不过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罢了,怎会欺压弱小,更何况是如此美丽的丫鬟。”他边说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海参汤递到柳如梦面前,轻声道:“这汤滋补,对你的身子大有裨益,看你病后虚弱,我怎能不心疼。” 南杉自己也端起一碗,一饮而尽,随即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真是人间美味,鲜美无比。” 柳如梦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从袖中取出一根精致的水草吸管,轻轻插入汤中,优雅地吸吮着,那模样既天真又妩媚,与她身上那股成熟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莫名和谐。 “如梦姐,其实你也不像是个普通的丫鬟,更非寻常女子。”南杉突然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柳如梦,“你更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纯真可爱的小姑娘。” 柳如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娇羞之色溢于言表,那双狐媚眼此刻更添了几分柔情蜜意。 南杉心中暗自思量:如梦这女子,气质脱俗,身段妖娆,确实让人难以抗拒。他心中对柳如梦的喜欢,已悄然生根发芽。 南家西府练功房内,气氛紧张而热烈。南杉手持铜棍,棍影如龙,步步紧逼,马师傅虽全力应对,却已显露出疲态。就在铜棍即将触及马师傅胸口的刹那,南杉突然收势,笑道:“马师傅,承让了。” 南杉心中激动难抑,他刚才施展的“蛇部棍术”,不过初窥门径,竟能在短短十招内制服马师傅,这让他对《八部棍术》的博大精深有了更深的认识。 马师傅连忙回礼,赞叹不已:“五少爷,您的棍法真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佩服,佩服!” 众武师也纷纷附和,何思义教头更是赞不绝口:“五少爷,您的棍法已得‘巧’字精髓,加之天生神力,假以时日,必成棍术大家。您选择棍术作为修炼之路,实乃明智之举,看来您早已在棍术上有所造诣。” 项师傅也不甘落后,恭维道:“五少爷的武艺,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的猛将也未必能及。未来十方名将之中,必有您的一席之地。”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与赞叹之中时,门外传来南凤焦急的声音:“少爷,少爷,出事了!” 南杉闻声,收起笑容,对众武师拱手告别,转身出门,只见南凤一脸焦急,眼中却闪烁着恨意:“少爷,南春来了,说有急事找您。”说完,她回头朝院子里喊道:“南春,还不快过来!” 第21章 南春泣血求助,疾驰援四哥 南春的眼眶红肿,泪痕斑驳,她踉跄着步伐,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跪倒在南杉面前,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恳求:“五少爷,求您……求您救救我们家四少爷吧!” 南杉闻言,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迅速笼罩心头,他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坚定:“四哥怎么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南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四少爷……他在城外,情况危急,请您务必尽快前往。” 南杉深知事态紧急,不容耽搁,立即吩咐南凤去备马,两人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般向城外疾驰而去。南春在前,紧握着缰绳,指引着方向,一行人直奔城西的椰树林。 盖州城外,那片郁郁葱葱的椰树林,不仅是自然之美的展现,更是南氏家族多年心血的结晶。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海岸线,抵御着海浪的侵袭,同时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与希望。林间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他们世代以海为生,与椰树为伴,过着朴素而宁静的生活。 “少爷,就是这里。”南凤轻声提醒,手指向那片隐秘的树林深处。她解释道:“这里曾是林婉儿藏身之地,林中有几户人家,都是可靠之人,当日我们便是将林婉儿安置于此。” 随着马蹄声的渐近,一行人来到了林中的一处偏僻小屋前。小屋孤零零地矗立着,大门紧闭,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南春上前,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扉,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一切显得那么简朴而整洁。南夏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仿佛一尊失去生机的雕塑,静静地倚靠在墙角,双眼空洞无神,凝视着地面,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南杉的心猛地一紧,他快步上前,轻声呼唤着:“四哥,四哥,你还好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南杉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坚定。他明白,眼前的南夏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挣扎,而作为兄弟,他必须成为南夏的支柱,带他走出这片黑暗。 “哭什么哭,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南杉的语气虽严厉,却充满了温情与力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南春的肩膀,示意她坚强起来。随后,他转身面向南夏,准备用自己的行动和话语,为这位陷入绝望的兄长点燃一盏希望的灯火。 屋内,死寂如同深夜的墓地,连呼吸声都显得多余。一旁的小房间,竹门半掩,透出一抹不祥的幽光,仿佛隐藏着世间最阴暗的秘密。南杉缓缓步至南夏身旁,蹲下身,双手温柔却坚定地包裹住南夏那已失去温度的指尖,轻声细语:“四哥,是我,小五来了,别怕。” 南夏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这躯壳之外,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反应。南凤则悄悄靠近那扇虚掩的房门,轻手轻脚地推开,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失色,惊呼出声,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愤怒之火在眸中熊熊燃烧。她转身,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对南杉说:“少爷,林婉儿……她……她遇害了!” 南杉心中虽有预料,但亲眼得知这残酷的事实,仍感一阵寒意袭来。他紧紧握住南夏的手,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而冷冽:“南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春强忍泪水,跪在南杉身旁,声音哽咽:“五少爷,我和四少爷赶到此处时,只见林婉儿……她衣衫不整,躺在内室,四周一片狼藉,胸口插着匕首,已然离世。四少爷见状,便如失了魂魄般,一直坐在这里,未曾动弹。” 南杉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小阎王李景那张阴鸷的脸庞。这一切,无疑是李景父子对南家的又一次挑衅与报复。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你们先妥善安置林婉儿的遗体,夜深人静之时,寻一幽静之地安葬。此事需隐秘行事。” 南凤领命而去,强忍不适步入内室。南杉则凝视着南夏,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四哥,我们回家。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他试图拉起南夏,却发现对方沉重异常,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 南杉眉头紧锁,突然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南夏脸颊上,瞬间,南夏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这一巴掌,如同一道惊雷,将南夏从呆滞中唤醒。他惊恐地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抓住南杉的手,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也夹杂着对兄弟情谊的渴望与依赖。 南杉紧紧抱住南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记住,真正的男人,是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这一次的打击,只会让你更加坚强。” 南凤从内室走出,手中紧握着一方洁白却已沾染污秽的丝绢,神色凝重。她将丝绢递给南杉,那上面绘制的画面令人作呕,显然是小阎王对南家的又一次侮辱与挑衅。南杉凝视着丝绢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将其收入怀中,心中已有了计较。 “四哥,我们不仅要为林婉儿讨回公道,更要让那些胆敢挑衅南家的人付出代价。”南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深知,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嚣张至极,毫无顾忌。小阎王李景深知,此等污秽之物,不过是他手中玩弄权谋、挑衅南家的一枚棋子。即便留下这方丝巾作为“证据”,南家也难以借此扳倒他,毕竟模仿之作易得,且他自信南夏会顾及家族声誉,不敢轻易声张。 其心之险恶,犹如蛇蝎,其行为之恶劣,令人发指。南夏在愤怒与理智的交织中猛然清醒,一把夺过那方丝巾,怒吼着将其撕得粉碎,仿佛是在撕裂心中的痛楚与不甘,纸屑纷飞,如同绝望中挣扎的蝴蝶,最终无力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双眼赤红,怒火中烧,每一声嘶吼都是对李景无尽的怨恨与诅咒:“我誓要取他性命,让李家血债血偿,一个不留!” 南杉望着南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认同也有深思:“确实,我们需要行动,但行动之前,必须冷静。”他心中暗叹,挫折与磨难,往往是铸就真正男儿的熔炉,但愿南夏能借此契机,蜕变成更加坚韧不拔之人。 李景的恶行,已触及南杉的底线,他内心的怒火难以平息,但理智告诉他,冲动是魔鬼,必须谨慎行事。南家子弟,岂能任人欺凌而不还手?但还手的方式,必须慎重选择。 他深知,李景不同于黄班头,他是郡守之子,一旦出事,将引发连锁反应,对南家构成巨大威胁。李海阳不会坐视儿子被杀,而李太师更是南家政治上的劲敌,一旦南家被卷入与官府的对抗,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不能在盖州,甚至整个郡内动手。”南杉冷静分析道,“若真有那么简单,李景早已不在人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黑豹”实力的信任,但同时也强调了行动的复杂性和风险性。 南夏紧握双拳,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绝不罢休!小五,我一定要为林婉儿报仇!” 南杉闻言,神色更加严肃:“你的决心我理解,但此事必须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大爷爷和族中长老知晓。在这个世界,正义与邪恶的天平并不总是平衡,许多时候,我们需要更加隐忍和智慧,才能达成目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对南夏的期望,希望南夏能在这次事件中学会成长,学会在复杂的局势中做出最有利于南家的选择。 “李景之死,乃天经地义,势在必行。”南夏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以我的鲜血为誓,若不能手刃此贼,我南夏便无颜再为南家子孙,甘愿投身大盖州的滔滔江水,以赎我之过。” 南杉望着这位昔日略显懦弱的兄长,此刻却满身杀意,不禁露出一抹宽慰的微笑:“四哥,你变了,变得坚毅而果敢。这份杀气,正是南家子孙应有的气魄。” 南夏苦笑,眼眶微红,闭目沉声道:“小五,你或许不解,林婉儿,她不仅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更是我心间那抹最初的温柔与光亮。在这简陋的避风港里,她让我懂得了何为柔情似水,何为相知相守的温暖。然而,这一切美好,皆被李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亲手摧毁。她那么纯洁,那么无辜,却惨遭凌辱致死。这份痛,深入骨髓,我怎能不恨?我必须为她讨回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言罢,他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度而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痛楚。 南杉轻叹,伸手拍了拍南夏的肩膀:“四哥,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你我兄弟,同仇敌忾,此仇必报。但眼下,我们需冷静筹划,不能让悲愤冲昏了头脑。记住,李景之死,必须周密布局,不得有丝毫泄露。” 南夏闻言,强行压下心中怒火,但眼中的恨意却未减分毫:“小五,我恨不得此刻便能手刃仇人,但我也明白,冲动是魔鬼。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南杉沉思片刻,缓缓道:“四哥,耐心等待是我们此刻唯一能做的。李景若死在盖州郡内,无论真相如何,李家都会将矛头指向南家。我们必须在他离开郡境时动手,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离开郡境?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南夏焦急地问道。 南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四哥莫急,我自有计较。黄班头之死,已让税银运送之事陷入僵局。依我之见,李海阳定会急于寻找新的信任之人来填补这一空缺。而李景,作为他的独子,且颇受信赖,很有可能会被派往盛京押送税银。这正是我们下手的绝佳时机。” 南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杀气再次凝聚:“果真如此?那我们就等他出城之时,一举将其击杀!” 南杉点头,语气坚定:“正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严加防范,确保消息绝对保密。同时,也要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机会来临,便雷霆一击,让李景父子为他们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22章 困境中的抉择:李景小蛇谷前的历练之路 夜色如墨,椰影婆娑,月光下的一堆黄沙静静地诉说着哀愁,它不仅是林婉儿生命的终结,也悄然埋葬了南夏纯真情感的初章。南杉默默站立于坟旁,凝视着那简陋却沉重的土堆,心中五味杂陈。林婉儿,一个温柔而又不幸的灵魂,她的逝去如同海风中夹杂的咸涩,让人心痛不已。 海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与远方的呼唤,几匹快马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离去,它们的蹄声渐渐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带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与哀愁。 …… 夏国,这片古老而复杂的土地,其文告上总爱冠以“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的颂词,却难掩背后暗流涌动的现实。九大世家间的权力游戏,税收重担下的民生疾苦,无一不揭示着这光鲜表面下的裂痕。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和平与安宁似乎总是遥不可及。 然而,即便在如此畸形的政治制度下,夏国的税收体系却意外地保持着某种程度的顺畅。除了海宁郡因叶吴两家的绝对控制而稍显特殊外,其余各地在世家大族的监管下,大多能按时完成税银的缴纳。世家之间虽争斗不断,但在维护自身利益、避免成为朝廷靶子的共同目标下,他们往往能默契地遵守这一规则。 夏国的税收制度分为春秋两季,各郡需按时向盛京输送税银。盖州郡,作为与盛京会稽郡相邻的富庶之地,其税银的护送虽不及偏远郡府那般声势浩大,却也不容小觑。由一百五十余名精锐城守军、数十名府差及十数位武师组成的护送队伍,足以应对沿途可能遭遇的多数威胁。 盖州郡的城守军,作为维护地方安宁的重要力量,其编制与职责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而有所差异。盖州郡远离边疆,城守军规模相对较小,主要应对民变与地域性匪患。而对于盖州海域的海盗威胁,则有专门的盖州镇抚军负责。城守军的最高指挥权名义上归属郡守,但实际控制权往往掌握在城守军指挥使手中,这一职位的选拔虽标榜公正,实则早已被世家势力渗透。 在夏国的政治生态中,城守军指挥使的任命往往成为世家间博弈的焦点。除海宁郡外,其余五郡中竟有三郡的指挥使为李家门徒,足见李家势力之庞大。然而,盖州郡却是个例外,其指挥使为夏王亲信,未依附于任何世家,成为这一地域政治格局中的一股清流。 随着税银收缴工作的完成,南家与郡守府之间虽暗流涌动,但在税银处理上却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谐。南宗宇与李海阳,两位各自代表着家族利益的官员,在清点税银时竟难得地展现出了默契与合作。李海阳更是借机宣布了其子李景将亲自护送税银进京的消息,这背后的深意,让南宗宇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南大人,此番税银之事,我们又顺利完成了。”李海阳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真是国泰民安,国泰民安啊!” 南宗宇回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确实,国泰民安。只是,不知李公子此次护送税银,能否一帆风顺?”言罢,两人心中都明白,这趟旅程,或许将不再平静。 南宗宇闻言,眼神深邃,缓缓点头,沉声道:“少年人,多经风雨方能见世面,此番历练,对他而言,确是难得的磨砺。” 盖州城至盛京的路途遥远,跨越五百余里,其间必经盖州郡的谷阳、洛宗两县。尤其是洛宗县的地界,地势复杂,即便是官道,也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崎岖难行。官道蜿蜒穿过大枫林,绵延三四十里,最终通过祜川小道,方能脱离盖州郡,踏入会稽郡的领地。 在这段旅程中,小蛇谷成为了必经的关卡,其地形曲折蜿蜒,宛如游蛇,给过往行人平添了几分险阻。然而,对于李景而言,这沿途的春光却成了他放纵欲望的借口。他乘坐的马车宽敞而华丽,足以容纳数人,而他,则毫不吝啬地将这份空间用于享乐,早早便安排了两名红妆名妓相伴左右,车内春光旖旎,欢声笑语不断。 尽管路途漫长,银车沉重,但李景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对美色的无尽追求。车队缓缓前行,宛如一条长龙穿梭于山水之间,然而,当夜幕降临,车队行至小蛇谷口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车内,李景正沉浸于温柔乡中,享受着双姝的服侍,突然,马车骤停,打断了他的欢愉。他眉头紧皱,拍打着身旁女子的臀部,示意她们稍安勿躁,随后拉开窗帘一角,向外询问缘由。得知前方设有关卡,且道路被堵,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意。 “卡子?两个小官差也敢拦我的路?”李景气急败坏地喝道,“让他们立刻让开,我们要赶路!”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道路真的被堵,无法通行。李景怒不可遏,下令派人进谷查看,同时心中暗自咒骂这倒霉的时机。 不多时,一名缁衣官差匆匆赶来,向李景行礼禀报。原来,是洛宗县衙接到了报告,称小蛇谷内山石崩塌,道路受阻,需待明日衙门派人清理后方可通行。官差的恭敬态度并未平息李景的怒火,他反而更加烦躁,认为这一切都是不祥之兆。 车内,两名女子见李景不悦,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而,李景的怒火却如野火燎原,难以平息。正当他即将爆发之际,部下传来消息,证实了道路确实被堵,无法通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李景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他怒吼着质问部下,该如何是好。部下小心翼翼地提出绕道的建议,虽然那条路并非官道,但也能绕过山谷,抵达会稽郡。李景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下令车队掉头,踏上那条未知的道路。 随着车队缓缓启动,李景的怒火似乎也随着车轮的转动而逐渐消散。然而,他心中的阴霾却并未完全散去。他知道,这次意外或许只是开始,未来的路途上,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和困难等待着他。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的历练,才能让他真正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世家子弟。 第23章 绕行险途,夜幕下的抉择 不过是小半日的路程,何足挂齿?李景坐在奢华的马车内,对道路的艰难毫不在意,随即下令车队转向那条偏道,即刻回转,从那条小路走……务必问清那官差姓名,若敢戏耍我等,定不轻饶! 车队在兵士们的抱怨声中缓缓掉头,他们自视甚高,对洛宗县衙的轻视溢于言表,自认为是精兵强将,不屑于地方小县的作为。然而,现实却迫使他们踏上了一条未知且可能更为崎岖的道路。 随着车队深入林间小道,四周的景致虽显幽静,却也透露出几分神秘与不安。乌鸦的啼鸣在黄昏的余晖中回荡,更添几分烦躁。车内,李景的眉头紧锁,但两名红妆名妓的巧言笑语却如春风化雨,渐渐抚平了他的心绪。她们谈论着楼中的风流韵事,甚至提及南家四公子与花魁林婉儿的旧闻,引得李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心中暗自得意于那次的放纵与南夏的沉默。 夜色渐浓,火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却也映照出林间的阴森与诡异。行走在最后的官兵不时回头张望,仿佛有未知的阴影在暗中窥视。车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两名女子依偎在李景身旁,用娇柔的声音询问着何时能到达歇息之地。 “快了,快了。”李景不耐烦地回应,随即掀开窗帘,向外询问。部下回报已入会稽郡境,前方灯火闪烁,似有客栈可歇。李景闻言,心中稍安,却也不忘嘲讽那客栈之名——“有间客栈”,尽显其粗俗之态。 然而,在这荒郊野外,即便是简陋的客栈也显得尤为珍贵。车队缓缓靠近,只见几间木屋相连,灯笼高挂,旗上“有间客栈”四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李景虽心中有所疑虑,但疲惫的身体却急需一个休憩之所。 客栈内,伙计的热情让人感到一丝温暖,他们迅速张罗着为官兵们准备食物与酒水。面对官兵们的豪横要求,伙计们只是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官爷们,酒水管够,都是陈年老酿,定能让您们暖身解乏。”店伙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诱惑,让本就渴望烈酒驱寒的官兵们更加兴奋。 李景与一众官员、武师则被安排进了客栈的雅间,虽称不上奢华,却也足够幽静,免受外界打扰。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未知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其实,我很同情李大少 护银队的安排看似周密,实则暗藏隐患。在享受片刻安宁的同时,他们或许并未意识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李景,这位看似风光无限的富家少爷,也将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抉择。 李景,尽管平日里享受着无尽的奢华与放纵,但在这一刻,他深知在这偏远之地能有如此一间雅间供他休憩,已属难得。心情随之转好,他慷慨地抛洒了几枚银锭,作为对客栈服务的认可与打赏,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满足与得意。 客栈的库存酒水出乎意料地丰富,很快,几十坛美酒便被分发至每位官兵手中,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院落。然而,对于李景而言,这些粗犷的村酿自然无法入其法眼。他早有准备,从盖州城带来的几坛珍藏佳酿,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雅间的桌上,等待着为他与两位佳人增添几分醉人的风情。 几杯佳酿下肚,李景的理智逐渐被酒精吞噬,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沉浸在与两位女子无尽的缠绵之中。当激情褪去,四周却异常寂静,原本喧嚣的院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吞噬,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宁静。 “一群酒囊饭袋!”李景心中暗骂,推开怀中的女子,匆忙披上衣物。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担心若所有人皆因酒醉而失去防备,万一遭遇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他欲起身查看之际,房门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店伙计的声音在外响起,带着几分谄媚与刻意:“官爷,有几位贵客想与您共饮几杯,还望您赏脸。” 李景怒火中烧,正欲发作,房门却已被一股蛮力猛然推开,店伙计的笑脸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官爷,人家可是给您面子呢,您就别摆那癞皮狗的架子了。”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李景惊愕不已。他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客栈伙计竟敢如此对他无礼,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随后进入的三位神秘客人——他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步伐沉稳,气势逼人。 随着斗笠的摘下,一张清秀而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正是南家的小五,南杉。他面带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寒意:“李少爷,别来无恙啊。” 李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此地遇到这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仇敌。“南……南小五!”他颤抖着声音,试图寻找逃脱的可能。 南杉悠然自得地打量着李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李少爷,你当初对林婉儿所做的一切,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我南家子弟,岂是任人欺凌之辈?” 面对南杉的质问,李景强作镇定,环顾四周,企图以人数优势作为威胁:“南小五,你休要胡来!外面有我的两百精锐,你若敢动我分毫,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南杉只是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李少爷,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的人,此刻正沉浸在梦乡之中,两个时辰内怕是醒不过来。至于援兵,这条路上,除了你我,再无他人。” 李景闻言,脸色铁青,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南小五,你……你这是在挑战朝廷的威严,南家难道想造反吗?!” 南杉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他缓缓站起身,逼近李景:“造反?那又如何?今日,我要为林婉儿讨回公道,而你,就是这一切的终结者。” 随着南杉的话语落下,一场风暴似乎即将在这片寂静的客栈中爆发,而李景,则成为了这场风暴中最为无助的猎物。 第24章 智计双绝:借血书嫁祸,南家布局会稽风云 “南家是否真有叛逆之心,我无心揣测。”这时,南杉身旁的另一人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因愤怒而几近变形的面容,那双赤红的眼眸仿佛能喷出火焰,直勾勾地盯着李景,令人不寒而栗,“但我清楚的是,今日,你这自诩为小阎王的家伙,将如同丧家之犬,被我亲手终结!” 南夏的话语如同寒冰利刃,每一字都刺向李景的心脏,他那不加掩饰的怒火与恨意,如同野兽出笼,让人无法直视。 李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是,林婉儿是我杀的,我还践踏了她的尊严,但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女子。南夏,别忘了,我背后站着的是李太师,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李太师必将你南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南杉轻笑,那笑容中满是轻蔑与玩味:“李少爷,威胁人的时候,记得保持风度。你的手在抖,声音也在颤,这哪里还有半点贵公子的模样?我们之所以不急于动手,只是想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让这份恐惧深深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怕得不行了?” 李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然抓起身旁的椅子,不顾一切地向南夏砸去。随后,他转身冲向房门,企图逃离这地狱般的场景,一拳狠狠挥向门边的斗笠人。 然而,斗笠人动作悠然,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寒光一闪,李景的手腕上顿时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啊——!”李景的惨叫响彻房间,而南夏已迅速接过飞回的椅子,毫不留情地从后方重重砸下,结实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李景的头颅也被砸得鲜血淋漓,他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站起来!”南夏的声音冷冽如冰,他拎起李景,强迫他面对自己,“南家之人,不屑于以多欺少。你我之间,就来一场公平的较量,让我亲手剥下你的伪装,看看你那颗肮脏的心!” 李景深知今日难逃一死,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猛踹向南夏的下腹,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老子就算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然而,这一脚对于自幼习武的南夏来说,不过是徒劳无功。他轻松侧身躲过,顺势抓住李景的脚踝,怒吼一声,只听“咔嚓”脆响,李景的脚骨竟被生生捏碎,剧痛之下,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啊——!李景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凄厉而绝望,仿佛是他灵魂深处的哀嚎。然而,这份痛苦并未触动南夏分毫,他的心已被复仇的火焰吞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林婉儿逝去的无尽悲愤。 南夏毫不留情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直至李景的双手双脚骨骼尽碎,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但南夏并未就此罢休,他冷漠地将酒水泼洒在李景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上,强行将他从昏迷的边缘拉回现实。 南杉则以一种近乎怜悯的姿态缓缓靠近,蹲下身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李少爷,此番进京,除了公事之外,是否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李景的眼神中交织着怨恨与恐惧,他费力地喘息着,声音微弱而颤抖:“你……你们不能杀我……我干爷爷是李太师……” 南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孩子,这里是人迹罕至的会稽郡,你的哀嚎与鲜血都将被荒野吞噬,无人知晓。告诉我,你父亲是否让你携带了什么重要的物品进京?那些,或许能解开你为何必须死的答案。” 李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没……没有……四爷爷,五爷爷,我错了,我猪狗不如,饶了我吧……我愿意用一切来赎罪……” 南夏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一脚踩在李景的脖子上,双眼赤红:“赎罪?你如何赎罪?林婉儿那无辜的生命,你又能如何偿还?”言罢,他不再犹豫,对着李景的脸部一阵猛击,直至其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南杉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在李景身上搜查,最终找到了两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一封是详细的“礼单”,揭露了李家与李太师之间不可告人的利益输送;另一封则是李海阳的亲笔信,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南家的诽谤与陷害。 “你看,”南杉将信件展示给南夏看,“你父亲步步紧逼,欲置我南家于死地,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 此时,南凤推门而入,只见雅间内一片狼藉,而李景已然断气。她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南夏的手依旧微微颤抖,显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南杉轻轻拍了拍南夏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安慰:“小五,这是成长的代价。我们南家子弟,总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抉择。记住,无论未来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南夏抬头望向南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四哥,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与南家共进退。” 我不屠人,人必噬我!这是生存的法则,亦是我们的立场。南杉目光深邃,望着南凤进来后,轻声而坚定地问道:“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南凤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回少爷,他们皆已饮下鹤清风,酣然入梦。即便有几位酒量稍浅,也被兄弟们‘温柔’地送入了梦乡。”他轻笑,补充道:“少爷的鹤清风,真乃神药,那些家伙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毫无抵抗之力。” 南杉嘴角微扬,心中暗自思量:“若非前世身为药剂学界的佼佼者,这等迷药又怎能信手拈来?救人一命或许艰难,但让人无知无觉,却是我拿手好戏。” “至于那些银两,”南杉沉吟片刻,目光转向窗外渐明的天色,“时间紧迫,银车目标太大,苇明湖隐蔽且近,先将贵重之物转移,能带走多少是多少,剩余的就地隐匿,以免引人注意。” 南夏闻言,面露惊色:“小五,我们怎能私吞税银?这可是朝廷之物,非同小可!” 南杉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四哥,此地乃会稽郡,苏家的势力范围。我们虽为林婉儿报仇,但若能让苏家背上这口黑锅,岂不妙哉?李家与苏家本就势同水火,此等机会,自当好好利用。” 提及苏家,南夏眉头紧锁,一时未能将此事与更深的局势联系起来。 南杉见状,挥手示意南凤速去处理银车事宜,同时叮嘱道:“药性不持久,务必在两个时辰内完成转移。” 待南凤领命而去,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毅的脸庞。 “银车失踪于青浦县,苏家难辞其咎。”南杉手指轻敲桌面,分析道,“李家对苏家的猜忌远胜于对我南家,此计若能成,可借刀杀人,一举两得。”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南夏问道。 “无需多做,只需让李景‘留下’一点线索。”南杉神秘一笑,蹲下身,以李景之血为墨,借其手在地面上缓缓勾勒出一个扭曲的“南”字。 南夏见状,眉头紧皱:“这……岂不是自曝身份?” 南杉摇头,解释道:“此乃李少爷临死前的‘绝笔’,字迹蜿蜒,恰似其心中不甘。而我知你捏碎其手骨,这样的手,又怎能写出如此字迹?官差若至,自会心生疑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嫁祸我南家。” 言罢,南杉站起身,凝视着那个血红的“南”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此一来,我们既能达成目的,又能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第25章 智谋较量:血字疑云下的南家生存之道 南夏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确实,那‘南’字醒目地落在那里,岂不是直接将我南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南杉轻撇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四哥,你有所不知。即便没有那‘南’字,此事发生在盖州与会稽交界之地,我南家也难逃嫌疑的阴影。但正是这个‘南’字,却能在无形中为我们织就一张保护网。试想,若真是南家所为,我们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留下自家姓氏,引人注意呢?” 南夏恍然大悟,长叹一声:“小五,你这一招,真是高明!表面上看似将我们南家置于险境,实则却是利用这‘南’字,巧妙地将李家的目光引向苏家,让他们以为这是苏家在背后搞鬼,意图挑拨李家与南家的关系。” 南杉嘻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四哥,你也是一点就通。不过,这毕竟是在玩火,我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就像是一潭被搅浑的水,最终会流向何方,谁也无法预料。” 南夏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既然如此,为何爷爷他们不曾用过这样的计策?” 南杉轻叹一声,目光深远:“大人们考虑周全,行事自然更加谨慎。况且,这样的冒险之举,若非为了林婉儿的复仇,我们或许也不会轻易尝试。” …… 此时,门外一直静立的斗笠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时间紧迫,再不走,天亮前便无法抵达目的地了。” 南杉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是了,是时候离开了。留下这一团迷雾,且看那些大人物们如何拨开云雾见青天。” 言罢,他转向斗笠人,目光落在墙角那两个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女子身上:“她们呢?该如何处理?” 南杉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其实,我是个心软之人,对女子尤其不忍。但……” “我来处理。”朱小言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打断了南杉的话。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温度,如同他的面容一般冷漠:“活口容易泄露秘密,我们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南杉望着朱小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总是这样,做事决绝,却也总能说出让人无法反驳的道理。只是,她们毕竟是无辜的……” “我会尽量让她们少受些苦。”朱小言的声音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的话语让南杉稍感安慰,随即便拉着南夏,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室的沉默与即将来临的风暴。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大堂之内,武师与官员皆已沉入梦乡,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夜幕的降临而陷入了深沉的静谧之中。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幽冷的光辉。 “小五!”南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轻轻响起,他的目光扫过沉睡的人群,最终落在南杉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比四哥想象的还要坚韧,更有着许多连我都未曾触及的秘密。”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道:“四哥,有些秘密,如同暗夜的星辰,虽不耀眼,却在关键时刻指引方向。它们或许上不了台面,但正是这些不为人知的力量,让我们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 “你说得对。”南夏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你行事之果决,是我远远不及的。南家要想在夏国这片土地上生存,乃至繁荣,就必须学会‘狠’,但这狠,不是无情,而是对家族、对亲人更深沉的爱与守护。” “除了狠,南家还需铭记的,便是‘团结’二字。”南杉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南家,要像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根须紧紧相连,枝叶相互扶持,如此,方能抵御外界的风雨,屹立不倒。” 南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轻轻拍了拍南杉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的光芒:“小五,谢谢你。你不仅帮我为林婉儿报了仇,更是无数次在我需要时挺身而出。这份情谊,四哥铭记于心,此生不忘。” 南杉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兄长的敬爱,也有对家族未来的期许:“四哥,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我们是兄弟,是南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我们兄弟齐心,才能凝聚起南族数万人的力量,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此时,朱小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步伐依旧稳健而坚定,仿佛刚刚完成的任务并未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波澜。“办完了?”南杉问得简洁明了。 朱小言轻轻应了一声“嗯”,语气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们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南杉望着朱小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确实比我狠。或许,你的过去真的充满了血与泪,但那些都已成为过去。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南府的一员,是我们可以信赖的伙伴。” 朱小言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在进入南府之前,我确实有着自己的故事。但请相信,那些过往不会成为伤害南家的利器。我朱小言,既然选择了南家,便会一心一意,忠诚到底。” 南杉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中既有对朱小言的认可,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但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再加上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我相信,南家的未来定将光明璀璨。只愿我们都能保持这份初心,守护好南家,守护好我们共同的家园。” “但愿如此!”朱小言的话语虽略显生硬,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南杉深知,此次携朱小言同行,自己确实冒了不小的风险,毕竟对于这位新伙伴的过往与真实身份,他仍是一知半解。然而,他更明白,信任是凝聚人心的基石,唯有以心换心,方能收获忠诚与并肩作战的伙伴。 南杉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或许真的拥有这份运气,能够遇见并赢得朱小言的真心相待。至于朱小言的真实身份,就像是一场未解的谜局,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却无人能窥其全貌。 与此同时,远在盖州郡的李海阳,在次日正午时分便接到了银车遭遇不测的噩耗。他心中惊骇万分,虽未知李景已遭不幸,但税银的安危足以让他寝食难安。李海阳连忙派遣多路人马,急如星火般奔赴各地,誓要探明真相。 此刻的他,恐惧已深植心底。一季的税银,不仅是朝廷的财政命脉,更是他官位稳固的基石。若税银有失,即便有太师在朝中力保,他也难逃失职之罪,更遑论保住这郡守之位。更何况,南家作为税银的上供者,一旦得知此事,定会借此发难,这对于李海阳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李海阳的思绪逐渐清晰。他首先排除了流匪作案的可能,毕竟夏国境内的流匪势单力薄,难以撼动如此庞大的护银车队。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苏家,那个在青浦县拥有深厚根基的世家。他怀疑苏家或许利用地利之便,暗中策划了这场劫案,以打击李家甚至南家。 然而,对于南家的怀疑,李海阳却显得有些犹豫。他深知南家内部虽有纷争,但几位首脑人物近期均表现低调,未有异动。且劫持银车需大量人手,南家若无大规模行动,实难成其事。至于南杉与南夏,这两位在他眼中不过是纨绔子弟,更是被他排除在了怀疑对象之外。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中,谁又能料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许正隐藏在众人最不易察觉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第26章 税银劫案背后的暗流:南宗宇的忧虑与南家的抉择 当青浦县令苏定海,那位身材矮小、八字胡须略显滑稽,若非身着官服便似乡间教书的先生,亲自引领着队伍,缓缓将李景那冰冷的遗体运回之时,李海阳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崩塌,几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幸得身旁几位机敏的官吏及时搀扶,才让他勉强在衙门那沉重的门槛前站立,目光空洞,仿佛被无尽的悲痛与震惊凝固。 “下官青浦县苏定海,拜见郡守大人。”苏定海的声音虽显恭敬,却难掩其平日里的那份淡然与从容。他指着那辆载着李景遗体的马车,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谨慎:“大人,今晨下官接获急报,野雀儿林突发变故,官家车队遭遇不测,税银被劫。下官即刻前往现场,只见一片狼藉,盖州郡的税银车队竟被流匪以迷药所困,银两尽失,而贵公子……不幸英勇殉职。” “英勇殉职?”这四个字从苏定海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却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李海阳的心上。他强忍悲痛与愤怒,望着那曾经鲜活如今却静默无声的儿子,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变得嘶哑:“流匪?是会稽郡的流匪,还是青浦县你眼皮子底下的流匪?仅凭‘流匪’二字,就能掩盖这背后的重重阴谋吗?” 苏定海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他直言不讳:“大人,下官确实无法即刻给出详尽的解释,但已下令全力追查此事,并将税银被劫的详情上奏内阁,以求朝廷明察。” 李海阳深知,税银被劫的消息一旦传至京城,必将引起轩然大波,而他自己的仕途,恐怕也将因此画上句号。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起事件竟是由苏定海率先通报,而非他原本怀疑的南家所为。 “此事发生在你的治下,苏定海,你难辞其咎!”李海阳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苏定海,乃至整个苏家的深深怀疑。 然而,苏定海却显得格外坦然:“大人所言极是,此事发生在青浦县,下官确有不可推卸之责。因此,下官已向吏部递上辞呈,或许明日,下官便将解甲归田,回归田园。” 李海阳的怒火与质疑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捺了下去,他愣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清吏司南宗宇匆匆而至。他先是向李海阳行了礼,目光随即落在那辆马车之上,眉头紧锁,随即沉声道:“郡守大人,请节哀顺变。” 李海阳细细观察着南宗宇的反应,只见其神色中并无丝毫虚假之态,既无刻意做作的哀悼,亦无丝毫幸灾乐祸之意。特别是当他初见李景遗体时那一闪而过的震惊,更是让李海阳确信,那绝非伪装。这一刻,李海阳心中对南家的那三分疑虑,终于烟消云散。 南宗宇面对李景的离世,其震惊之情溢于言表,那是一种深刻而真挚的情感流露,绝非伪装所能及。倘若这背后真有南家的手笔,南宗宇作为家族的一员,理应知晓一二,但此刻他的反应,却是那么纯粹而真实,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同样击中了他的心灵深处。 李海阳目睹此景,心中疑云更甚,对苏家的怀疑愈发坚定。他眼神如刀,锐利地穿透苏定海平静的外表,直抵其灵魂深处,仿佛要窥探出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大人,目前事态发展至何等地步?银车损失情况究竟如何?”南宗宇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各自家族的立场与态度。 苏定海面色不改,沉稳地回应道:“银车并未尽数落入贼手,尚有几车得以保全,我已下令严加看守,以防不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暗示,似乎是在解释,又似在试探。“或许正如郡守大人所言,流匪此举意在迷惑世人,以少数兵力制造混乱,实则暗藏更深层的图谋。” 李海阳闻言,怒火中烧,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此等伎俩,不过是掩耳盗铃!我看他们是故意为之,留下几车税银,不过是想掩盖其真正实力,嫁祸于流匪,何其狡诈!”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匕首,直刺苏定海的心房。 苏定海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淡淡回应:“郡守大人言之有理,流匪之狡猾,确非我等所能轻易揣测。但无论其背后有何图谋,我青浦县定当全力配合,彻查此事,还世人一个真相。” 南宗宇冷眼旁观,心中已有定论。他深知,此事背后定有苏家的影子,其胆识与实力,在这片区域内无人能出其右。然而,他更担忧的是此事对南家乃至整个盖州郡的连锁反应。 “若真为流匪所为,我洛宗县南家定当全力协助苏大人,誓要将此等恶徒绳之以法。”南宗宇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但他心中却暗自思量:税银被劫,如何填补这一巨大亏空?朝廷的催逼,内阁的施压,这一切都将如巨石般压在南家的肩上,让本就复杂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南宗宇深知,这场风波远未平息,而背后的真相,或许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复杂与残酷。 南宗宇听闻税银被劫的消息,非但没有因李海阳可能因此失势而暗自窃喜,反而被一股沉重的忧虑所笼罩。他深知,这不仅仅是李家的灾难,更是整个盖州郡,乃至南家即将面临的严峻考验。税银的巨额损失,即便是南玄道在盛京竭尽全力周旋,也难以完全弥补。而重新向百姓征税,无疑是饮鸩止渴,极有可能激起民愤,导致局势失控,甚至引发南家内部的不安与动荡。 南宗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他怀疑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定海身上,心中暗自揣测,这起劫案背后,或许真的隐藏着苏家的黑手。苏家既能借此机会削弱李家,又能给南家制造税收难题,更可能暗中获利,真是一举多得。 “苏大人,护银队的兵士们如今何在?”南宗宇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此事的极度重视,“我并未见到他们返回,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苏定海面色不改,语气依旧平稳:“大人所言极是,银车被劫,事关重大,我已下令将护银队暂时扣留,以待朝廷进一步指示。毕竟,此事非同小可,需得谨慎处理。” 南宗宇闻言,心中更是疑虑重重,但他并未立即发作,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与此同时,在南家西府,南杉正试图将心中的烦乱抛诸脑后,却不料被南夫人逮个正着。南夫人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拉着南杉进了院子,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便开始了她的“审问”。 “儿子啊,这几天你可过得开心?”南夫人笑眯眯地问道,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狡黠。 南杉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娘,开心也说不上,就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罢了。” 南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屋里有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你小子就没点啥想法?” 南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连忙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见:“娘,您这是说哪儿去了?大爷爷可是再三叮嘱过,如梦姐的事情不能随便提。” “哎呀,咱们娘俩说悄悄话,谁能听见?”南夫人不以为意,继续她的“八卦”之旅,“那姑娘我瞧过了,真是标致极了,跟娘年轻时候有得一拼。而且我看她身材圆润,是个生儿子的好料子……” 南杉听得是满头黑线,连忙打断道:“娘,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如梦姐确实是好姑娘,我也喜欢她,但这喜欢不一定就要娶回家啊。” 南夫人闻言,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但看着儿子那认真的模样,也只好作罢,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儿子再物色个合适的媳妇。 第27章 税银劫案背后的风波:南家公子面临的补缴挑战 喜欢便娶,男子行事,岂可犹豫不决。南夫人轻嗔薄怒,目光望向远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儿啊,若真有意,先纳为妾室,给娘添个活泼可爱的孙子玩玩如何? 南杉苦笑,额头微汗,忙道:娘,您可知她非同寻常之人?话一出口,他便暗自懊悔,大宗主的告诫犹在耳畔,关于柳如梦的身世与秘密,岂是他能轻易探知的。 柳如梦的身份,如同雾中花、水中月,即便是南夫人也知之甚少。夫人闻言,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娘确是不甚明了,只知她是你爹与大宗主为你精心挑选的陪房丫鬟,虽年纪稍长,却更懂得体贴人心。但你爹也再三叮嘱,她身份特殊,需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分毫。说罢,她凑近南杉,低声笑道:这孩子,真是神秘莫测,娘心里痒痒的,你就没打听出点什么? 南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娘,孩儿确实不知。但孩儿心里清楚,她成为我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近乎于无。 南夫人闻言,神色略显失落,叹息道:哎,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生养的模样。不过无妨,你若觉她年岁稍长,娘再替你物色佳偶便是。你也十八了,是时候成家了,有个媳妇在身边照顾,娘也放心些。 南杉轻笑,以四哥未娶为由推脱:娘,四哥都还未娶,孩儿又怎能急于一时?您放心,总有一日会让您抱上孙子的。 南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凑近他耳边低语:我可等不了太久,你与那柳如梦若半年内没有进展,娘可就要给你安排婚事了,到时候你跑也跑不掉。言罢,她嘻嘻一笑,手执绢帕,扭身离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南杉。 …… 南杉轻抚下巴,正欲回房,忽闻南伯在后方唤道:五少爷,府外有位客人求见,自称是关氏贸易行的东家关少河,说有要事相商,提及其名,您自会知晓。 南杉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这关少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特意来访。他问道:可知他所为何事? 南伯恭敬回禀:回少爷,关东家并未明言,只道是见面后详谈。 南杉略一思忖,点头道:既是如此,便请他进来吧。心中却暗自思量,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是否与近期发生的种种事件有所关联。 关少河?南杉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名字,与之相关联的记忆如画卷般展开,那是前几日在八珍阁偶遇的那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商人。未曾想,今日他竟亲自上门造访,让南杉不禁有些意外。 南杉略一沉吟,随即挥手吩咐道:“请他到茶阁相见。”茶阁,作为西府一处静谧雅致的偏厅,是南家接待寻常宾客之地。虽非正厅之尊,但其布局之精巧、氛围之古朴,却别有一番韵味。墙上挂着的文人墨宝,尤其是那幅庆国画师洪易莞的《十四年秋》,更是为这茶阁增添了几分文化底蕴。 步入茶阁,南杉一眼便见关少河正襟危坐,静待其来。见南杉步入,关少河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少河见过五公子,多谢五公子拨冗接见。此番冒昧打扰,实乃失礼之至!” 南杉回以一礼,笑容可掬:“关掌柜客气了,既是客人,又曾有过一面之缘,自当以礼相待。请坐。”待丫鬟奉上香茗,南杉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方才转向关少河,笑道:“关掌柜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关少河再次起身,微笑中带着几分谦逊:“其实并无要事,只是久仰五公子大名,特来拜访,聆听公子高见。另外,少河近日偶得一件宝物,自觉无力消受,故特来献给五公子,以表敬意。” 南杉闻言,朗声大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关掌柜,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小五我最是讨厌那些虚与委蛇之人。” 关少河面色不改,笑容依旧温暖如春风:“五公子此言差矣,少河所言,皆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至于聆听教诲,更是真心实意,还望五公子不吝赐教。” 茶香袅袅,弥漫于室,南杉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他嘿嘿一笑,道:“关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不比酒楼,南府自有南府的规矩。你若有话,但说无妨,只是需得谨慎,免得被下人听了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关少河闻言,爽朗大笑:“五公子放心,即便少河在此说了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甚至被报至官府,只怕此刻的衙门也是自顾不暇,无暇他顾了。” 南杉闻言,眉头微挑,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此言怎讲?” 关少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道:“五公子或许不知,衙门近日里可是发生了件大事,整个盛京都为之震动。不过,既然公子对此类事务不感兴趣,少河也就不多言了。” 南杉轻轻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大事?我这阵子确实忙于学业,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关掌柜既然消息灵通,不妨略说一二,权当解闷。” 关少河见状,心知南杉已起了兴趣,便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但简而言之,便是衙门内部出现了重大变故,具体细节,少河也不便在此详谈。不过,公子若真有兴趣,或许可以从其他渠道打听一二。” 南杉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关少河突然来访,又提及衙门之事,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品茶,心中却已暗暗决定,要派人去查探一番这背后的真相。 关少河凝视着南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五公子,您可知晓,盖州郡上缴朝廷的税银,在途经会稽郡时竟遭遇了劫掠,而那位负责押送的李景大人,更是惨遭毒手,喉咙被利刃刺穿,场面骇人听闻。” 南杉的眼眸深邃而平静,宛如无风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他淡淡回应:“被劫了?这的确是个不小的风波。”言语间,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淡然。 关少河微微一笑,轻抿一口香茗,继续说道:“确是难得的好茶。不过,看五公子的模样,似乎对此事并不感到意外?”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值得我惊讶吗?此事与我这闲云野鹤般的公子哥有何干系?更何况,听闻那李景的遭遇,我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畅快,说来也是奇怪。” 他跷着二郎腿,言语间尽显纨绔子弟的不羁,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沉。 关少河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似乎对南杉的反应颇感意外,他轻声问道:“五公子,您似乎并不为此担忧事?” “担忧?”南杉挑眉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为何要担忧?此事背后的水,深着呢。”他心中虽对关少河的知情程度感到一丝意外,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关少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笑道:“也是,这等大事,五公子或许还未能完全体会其背后的深远影响。不过,少河多言一句,税银失窃,非同小可,其后果……”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道,“哦,是少河失言了,五公子莫怪。” 南杉端起茶杯,轻轻摇晃,示意关少河同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无妨,小五我确实对这些朝堂之事知之甚少,还请关掌柜不吝赐教,让我这井底之蛙也开开眼界。” 关少河连忙摆手,谦逊道:“岂敢岂敢。不过,五公子,税银被窃,虽看似灾祸,但从另一角度看,也未必全然是坏事。” 南杉眉头微挑,淡淡道:“哦?愿闻其详,关掌柜请直言,莫要打什么禅机。” 关少河连忙解释道:“自然,自然。五公子,您想,税银一旦丢失,朝廷岂能坐视不理?他们定会追查到底,而盖州郡作为税银的出处,即便遭遇劫掠,也难逃补缴之责。朝廷为了稳定国库,定会勒令盖州郡尽快补足税银,这对于地方财政而言,无疑是一大考验。” 南杉闻言,眉角微动,他确实未曾料到这一层。他原以为朝廷会首先追究李海阳及青浦县的责任,却未曾想到会直接波及到盖州郡,更未料到南家可能因此面临补缴税银的重压。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局势,心中暗道:这次暗中出手,似乎给自己家族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第28章 南家风云起:税银劫后,少年肩扛家族未来 五公子,以您的聪明才智,定能洞察其中微妙。朝廷若真下令盖州郡补缴税银,首要之举,必然是向百姓伸手。但现实是,盖州郡刚经历了一场沉重的税负,民众手中几无余粮,更遑论再添新税。官家失责,却让百姓承受苦果,此等不公,百姓岂能坐视不理?”关少河语调平和,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南杉轻抚下巴,沉思片刻,随即淡然开口:“若换做是我,岂能甘愿为官府之过买单?关掌柜此言,直击人心,我自然明了。”他的话语中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认真,显然已察觉到关少河此行非同小可。 “五公子果然坦诚!”关少河大拇指一竖,笑容可掬,“少河此番前来,正是看中公子的这份清醒与洞见。补缴税银,无异于将百姓推向绝境,一旦民怨沸腾,盖州郡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动荡。而南家作为盖州之首,届时即便不愿涉足,亦恐被局势所裹挟,不得不挺身而出。” 南杉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关掌柜,你言辞犀利,直逼要害,若非深知你并无恶意,我恐真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关少河哈哈一笑,毫不在意:“五公子若欲堵我之口,少河自当遵从。但请容我言尽于此,再做定夺。” 南杉悠然品茶,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话虽如此,但言多必失,还需谨慎。” 关少河神色一正,继续说道:“官逼民反,古已有之,朝廷对此亦非全然无知。虽有部分势力乐见南家与民共愤,企图借此机会制造混乱,但南家在朝中的根基深厚,亦不乏力主和平解决之人。他们会设法平息风波,以免事态失控。” 南杉静静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对关少河的浓厚兴趣。这位商人,不仅言辞犀利,见解独到,更对夏国政局了如指掌,其背后所隐藏的势力与智慧,令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南家作为夏国的老牌贵族,行事向来谨慎,深谙树大招风之理。而关少河的出现,却像是一股清流,打破了南家固有的谨慎与沉默,让南杉意识到,或许在某些时候,适当的变革与直言不讳,才是维护家族利益与尊严的最佳途径。 此刻,南杉心中对关少河的评价已悄然改变,他不再仅仅将其视为一位普通的商人,而是一位有着非凡见识与胆略的智者,值得南家深交与合作。 他的胆量,实乃非凡,令人刮目相看。更令人费解的是,关少河选择了一条看似曲折实则深谋远虑的道路,未直接拜访南家的核心决策者,而是将橄榄枝伸向了南家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公子——南杉。这一举动,不禁让人揣测:莫非关少河独具慧眼,洞察到南杉在南家内部的潜在影响力?抑或是他有意通过南杉这一层关系,以更微妙的方式渗透进南家的核心圈层? “税银被劫,竟能视为转机?”南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炯炯地望向关少河,“关掌柜此言,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小五愿闻其详。” 关少河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五少爷,您有所不知,税银之失,虽为祸端,却也隐含转机。盖州郡税银难再苛责于民,唯有另辟蹊径。而盖州之瑰宝,莫过于深海之下的珍珠玛瑙,此乃天赐之财。少河斗胆揣测,朝廷或会特准南家下海寻宝,以补税银之缺。如此,不仅解了朝廷之困,更为南家开启了一扇通往繁荣的大门,而我关氏贸易行,自然也是乐见其成,愿与南家共谋发展。” 南杉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关少河的智谋与远见佩服不已。他虽不常涉家族正事,但此刻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背后的巨大商机与家族复兴的契机。他深知,下海采集珍珠海宝,非但能为南家带来丰厚的经济收益,更可能借此机会巩固并扩大南家在夏国的地位与影响力。 “关掌柜,您今日所言,让小五受益匪浅。只是,小五尚有一问,您欲让我做些什么呢?”南杉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决心。 关少河见状,心知已打动南杉,便直言不讳:“五公子,若朝廷真允下海,南家必将大展拳脚。但珍珠易得,变现难保。少河愿在此承诺,无论风雨,都将全力协助南家,确保每一颗珍珠都能安全转化为银两,无后顾之忧。” 南杉闻言,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既有对关少河直率的欣赏,也有对两人默契合作的期待:“关掌柜,您这话说得漂亮,但咱们都心知肚明,您这帮忙,自然也是有所图的。不过,无妨,商海之中,互利共赢才是正道。您的这份心意,小五领了。” 言罢,关少河从旁取出一件以紫纱精心包裹的宝物,双手呈于南杉面前:“五公子,此乃少河一点心意,望您笑纳。此琴名为‘金玉满怀’,乃极品瑶琴,虽知五公子不擅琴艺,但置于案头,亦是风雅之事。” 南杉接过瑶琴,细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我虽不会弹琴,但这琴,我收了。关掌柜的诚意,小五铭记于心。”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彼此的认可,也有对未来合作的无限憧憬。 而与此同时,盖州郡守李海阳正率领着一众衙司,踏上了前往青浦县的征途。他心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与对权力的渴望,誓要将苏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这场因税银被劫而引发的风暴,最终将如何演变,却无人能够预料…… 在盖州城的风云变幻中,南宗宇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暂时的掌舵人。他深知李海阳此行青浦,必将掀起李家与苏家之间的一场激烈较量,但南宗宇的心思并未停留在这即将上演的家族恩怨上。他的目光已越过眼前的纷争,投向了更为遥远的盛京,那里,南家的力量正悄然布局,力图通过下海采宝这一壮举,化解税银被劫的危机,同时也为南家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发展之路。 然而,这条道路注定不会平坦。朝中暗流涌动,那些对南家虎视眈眈的家族,正密谋着如何利用这次事件,让朝廷下令重新向盖州郡百姓征税,以此阻挠南家的采宝计划,进而引发民变,将南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南宗宇深知,这是一场智慧与实力的较量,而南家必须全力以赴,方能在这场博弈中胜出。 幸运的是,南家并非孤军奋战。南玄道作为户部尚书,虽身处内阁的制衡之下,但他的地位与影响力仍为南家争取到了不少正面的支持。南宗宇期待着盛京传来的每一道圣旨,它们不仅是南家命运的转折点,更是南家智慧与勇气的见证。 夜幕降临,南家的晚餐时光显得格外温馨。南杉难得地放弃了花园子里的独处,缠着南夫人,一家人在亭中共享晚餐。这样的场景,对于南杉而言,是难得的家庭时光,也是心灵得以栖息的港湾。 “哥哥,你最近真的很忙吗?”南悦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也带着对兄长的依赖。 南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打趣道:“是啊,哥哥要是不用功,大爷爷可就要用家法了。”言语间,既有对家族规矩的敬畏,也有对妹妹的宠溺。 钰姨娘在一旁温柔地笑着,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南杉身上,那份慈爱与关怀,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细语地教导南悦,让她理解哥哥的辛苦与责任。 南夫人则是一脸戏谑地看着南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杉儿,你可得好好用功,不然我这当娘的可是要动真格的。你瞧瞧这一大家子,将来可都指望你了。”话语间,既有母亲的严厉,也有对儿子未来的期许。 南悦听了,不由得有些焦急:“那我呢?哥哥以后也要照顾我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生怕自己被遗忘在这个大家庭的角落。 南夫人笑着搂过南悦,安慰道:“悦儿放心,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要乖乖听话,别让你哥哥操心哦。” 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亭中回荡,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时刻,南家的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家族的未来贡献着力量。而南杉,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辈,也将在这一场场风波中,逐渐展现出他的智慧与勇气,成为南家复兴的关键人物。 第29章 南家秘辛:百年约定与采珠之禁,南杉肩负家族未来 南杉眼含笑意,温柔地对南悦说:“小妹,你若真心不愿踏入那婚姻的枷锁,哥哥自会设法,让你留在家中,亦非不可。” “真的吗?”南悦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轻声呢喃,“哥哥,这世道,世家女子的命运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改变的?”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认命。 南悦深知,作为世家大族的一员,她的婚姻往往与家族的利益紧密相连,成为家族政治联盟中的一枚棋子。这份认知让她的心情瞬间沉重,而钰姨娘见状,眉宇间也不禁染上了一抹愁绪,两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 南杉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仿佛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家族内部的复杂与温情交织。在冲动之下,他悄悄地在桌下握住了钰姨娘细腻的手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然而,这一举动刚一触及,他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松开手。 钰姨娘也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抽回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南杉偷偷瞥向钰姨娘,只见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心中虽有些悸动,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分寸与界限。 为了缓解这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南杉故意转移话题,笑着对南悦说:“小妹,你若不愿远嫁,那不如我们招个上门女婿,让你在家中也能享受天伦之乐,如何?” 南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道:“哥哥,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我可不是那金枝玉叶的公主。”她虽这么说,但心中却暗暗感动于南杉的体贴与爱护。 “在我们南家,你就是最受宠爱的公主。”南杉认真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与呵护。 此时,南宗宇一脸疲惫地走进凉亭,他的到来打破了餐桌上的宁静。钰姨娘连忙起身,为他奉上香茗,动作娴熟而温柔。南宗宇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显然是渴极了。 “这几日我忙于公务,可能晚归,你们不必等我。”南宗宇坐下后,简短地交代了几句。 待下人退下,南夫人亲自为南宗宇斟酒,关切地问起税银被劫之事:“老爷,那税银被劫的案子,可有进展?是否已查出些眉目?” 南杉虽表面看似专注于眼前的菜肴,实则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南宗宇的每一句话。他深知,这场风波不仅关乎家族的利益,更可能影响到整个南家的未来。 南宗宇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此事错综复杂,李家与苏家相互扯皮,那笔银子怕是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 “那可如何是好?”南夫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这税银若未能按时运抵京城与户部交割,便不能算作正式缴纳,只怕……朝廷会责令我盖州郡重新补缴,到那时,我们南家与整个郡民都将承受巨大压力。” 南宗宇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确实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夫人也无需太过焦虑,我们南家自会设法应对。” 南夫人闻言,不禁跺了跺脚,愤愤不平:“那李海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派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护送税银,如此儿戏,怎会不出差错?这下可好,连累我盖州郡陷入困境。” 南宗宇见状,轻轻摆手,安抚道:“夫人,此事已然发生,责备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别让这些烦恼影响了我们的晚餐时光。” 南夫人虽心有不甘,但见南宗宇如此说,也只好按下怒气,勉强维持着餐桌上的和谐。 餐后,钰姨娘温柔地领着南悦先行告退,留下南宗宇与南杉父子二人。南宗宇见南杉依旧坐在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皱眉道:“杉儿,天色已晚,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南杉闻言,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爹,孩儿今日遇到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些疑惑,想向爹爹请教。” 南宗宇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哦?难得见你如此认真,说来听听。” 南杉沉吟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孩儿听闻,朝廷或将特许我南家下海采珠,以弥补税银之缺。但孩儿不解,为何我们南家身为盖州之主,多年来却不能自由采珠?为何此番行动还需朝廷批准?” 南宗宇闻言,脸色骤变,眉头紧锁,冷声道:“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南杉面对南宗宇的严厉,并未退缩,反而更加恭敬地答道:“爹,孩儿已非稚子,理应知晓家族之事。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爹爹指正。” 南夫人此时恰好路过,听见父子二人的对话,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南宗宇一眼,又温柔地望向南杉,笑道:“老爷,杉儿说得对,他如今已是成年男子,应当知晓更多家族之事。”言罢,她轻轻一笑,扭身离去,留给父子二人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夜风轻拂,水池边的白鹅悠然自得,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南宗宇叹了口气,示意南杉坐下,语气中多了几分慈爱与感慨:“杉儿,你确已长大成人。有些事,为父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南杉闻言,立刻正襟危坐,恭敬地等待着父亲的教诲。 “那是一个古老的约定,”南宗宇缓缓开口,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我南家与夏国之间,有着一份不可言喻的盟约。这份盟约,源自你的先祖——南天涯,那位曾经的盖州王,他不仅是南家的骄傲,更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英雄。” 南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仰,他自然知道南天涯这个名字在家族中的分量,那是无上荣耀的象征。“爹,你是说,这份约定与天涯公有关?” 南宗宇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天涯公在世时,曾与夏国君主立下誓约,共同维护海域的和平与秩序。作为交换,南家不得擅自大规模采珠,以免破坏海域生态,影响民生。这份约定,历经百年,始终是我南家恪守的信条。” 南杉闻言,恍然大悟,他深知这份约定的重量,也明白了南家为何在采珠一事上如此谨慎。他恭敬地答道:“孩儿明白了,定当铭记在心,不负先祖遗训。” 南宗宇望着南杉,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能够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与使命。他轻轻拍了拍南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杉儿,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学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一切挑战。南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第30章 月夜书香情:南杉与柳如梦共赏《花姑子》 南杉端坐身躯,神色凝重,缓缓道:“自晋朝一统而三分,南北朝并立,终由齐国一统乱世,享国二百载。然齐国崩塌,天下再度陷入混沌,诸侯纷争,历经战火洗礼,最终形成了现今四国鼎立的格局,迄今已过百年,仍未有统一之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历史的深刻理解与感慨,这段《汉史》上的记载,自他幼时便已铭记于心,每一次回顾都让他心潮澎湃。 西魏,承载着晋国王族复兴之梦,矢志不渝地追求着往日的辉煌;庆国,则是齐国遗脉与夏国外戚交织的复杂产物,其崛起之路伴随着权力的更迭与斗争;南风国,虽地处偏远,环境恶劣,却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在乱世中自立为王,成为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而这一切的根源,皆可追溯至夏国的建立,那个在世家大族支持下,由夏武王开创的时代,却也因此埋下了世家争权的隐患。 南宗宇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人可以忘却世事纷繁,却不可忘却自己的根源与先祖。你需时刻铭记,你是盖州人,是盖州王南天涯公的后代,你的血脉中流淌着的是不屈与奋斗的精神。” 接着,南宗宇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他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历史:“天涯公,初为盖州之畔一介渔民,身处齐国暴政之下,目睹百姓疾苦,痛心疾首。他的父亲更是惨遭衙差毒手,这让他彻底觉醒,带领兄弟夜袭衙门,手刃贪官污吏,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片苦难之地。从此,他成为了盖州人民心中的英雄,无数人追随他,共同反抗暴政。” 南杉的眼角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汉史》虽为庆国所编,但对齐国暴政的描绘却毫不留情,那些关于百姓生活苦难的描述,曾让他泪流满面。他深知,那段历史不仅仅是文字上的记载,更是无数生命与血泪的见证。 “天涯公以一介布衣之身,凭借智慧和勇气,逐渐聚集起一支强大的力量。他的名声远播,盖州海盗纷纷归顺,尊称他为盖州王。他顺应民心,攻占盖州郡,成为一方诸侯,其雄才大略,足以与天下英雄争锋。”南宗宇的讲述充满了激情与自豪,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南杉听得入神,心中对南天涯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他想象着那位先祖的英姿飒爽,如何在乱世中崛起,如何以一己之力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同时,他也深知,作为南家的后代,自己肩负着传承先祖遗志、守护家族荣耀的重任。 南杉闻言,爽朗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夏武王之智,自然洞悉我南家之坚韧,故而选择以和为贵,共谋天下大局。他深知,真正的强者,不在于无休止的征战,而在于审时度势,共创繁荣。” 南宗宇闻言,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欣慰,他点头道:“正是如此。夏武王与天涯公的和谈,不仅为百姓带来了久违的和平,更为南家开启了辉煌的新篇章。盖州之盟,不仅让南家跻身帝国贵族之列,更在百姓心中树立了不可磨灭的丰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段历史的怀念与敬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南家威震四方的时代。南杉也深受感染,他心中涌动着对先祖的敬仰与对家族未来的憧憬。 然而,当话题转回到采珠之事上,南杉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低声问道:“爹,既然我南家掌控盖州郡,为何在采珠这等小事上还需朝廷首肯?”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已有所猜测。 南宗宇轻轻摇头,示意南杉勿要妄言,随后缓缓解释道:“我南家虽强,但亦需顾及大局。盖州海域资源丰富,若任由我南家无度开采,必会引起朝廷及其他势力的忌惮。夏武王与天涯公所立之约,正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确保南家既能发展,又不至于威胁到帝国的稳定。”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与无奈,让南杉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明白,家族的兴衰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任何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那么,这一次朝廷是否会特许我们下海采珠呢?”南杉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南宗宇沉吟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叹道:“此事为父亦在忧虑之中。你大伯父及南家在盛京的势力定会全力争取,但李家、苏家等世家大族亦不会坐视我南家壮大。他们定会设法阻挠,甚至借机打压我南家。”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显然已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有所准备。南杉见状,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暗自发誓,定要为家族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过,杉儿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南宗宇见南杉神情凝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大伯父在朝中颇有威望,且海宁郡的叶吴两家亦对我南家虎视眈眈,朝廷自会权衡利弊。十有八九,朝廷会特许我们南家下海采珠,以解燃眉之急。” 南杉闻言,心中稍安,但他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缓解之策。他深知家族的未来需要他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与奋斗。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铭记父亲的教诲,用功上进,习文练武,为南家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父子俩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看到了南家未来的辉煌与荣耀。 南杉神色庄重,拱手道:“孩儿定当谨记爹爹教诲,勤勉不辍,不负家族期望!” 南宗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他深知,儿子的成长与懂事,是家族未来的希望所在。 “沙杉发奋,十日之内,笔耕不辍,十万字跃然纸上,此等勤奋,实属难得。”南宗宇心中暗自赞许,却也明白,无论是票票还是收藏,都需时间的积累与读者的认可,他轻轻一笑,将这份期待深藏心底。 夜深人静,月挂中天,父子俩的深谈才缓缓落下帷幕,彼此心中都充满了满足与期待。南宗宇因儿子的成长而欣慰,南杉则因能更深入地参与家族事务而兴奋不已,这份来自父亲的默许,对他而言,既是鼓励也是责任。 后花园中,夜色温柔,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爽与宁静。柳如梦,这位温婉如水的女子,正端坐于灯下,手执书卷,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她支肘于桌沿,粉腮轻托,那画面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美人夜读图》,静谧而美好,让人不忍打扰。 南杉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然而,当他看到柳如梦那专注而认真的模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直到她轻轻自语,才开口搭话。 “如梦姐,这‘殇’字之意,或许并非你所想那般悲观。它或许是在提醒人们,生活中总有挑战与困难,需时刻保持警醒,不懈追求。”南杉微笑着解释道,试图为柳如梦解开心中的疑惑。 柳如梦被南杉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轻拍胸口,那丰满的胸部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诱人。她略显嗔怪地看了南杉一眼,但随即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 “你何时变得这般调皮了?”柳如梦笑道,语气中却并无责备之意。她接过南杉的话题,继续讨论起书中的内容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融洽而温馨。 南杉见柳如梦对《盖州地志》颇有兴趣,便提议为她寻来更多书籍。他如数家珍地列举了一系列经典之作,从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到深邃的地理异志,应有尽有。然而,柳如梦却显得颇为淡然,她表示自己早已阅遍这些书籍,对其中内容了如指掌。 “那《玉团团》呢?”南杉狡黠一笑,试图用这本书来引起柳如梦的兴趣。然而,柳如梦却只是轻轻摇头,表示对此类书籍已失去兴趣。南杉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为了转移话题,南杉突然提起了“妖鬼籍”。他取出自己亲笔所写的《聊斋故事》之《花姑子》递给柳如梦。柳如梦接过书稿,瞬间被其中的故事所吸引。她认真地阅读着每一个字句,眼眶渐渐泛红,被花姑子与书生之间的深情厚谊所感动。 “这故事真是感人至深。”柳如梦叹息道,“想不到狐妖也能如此有情有义。” 南杉得意地笑道:“是啊,有时候妖比人更懂得珍惜与付出。”他望着柳如梦那专注而温柔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与柳如梦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情感。 第31章 琴韵佳人伴,公子梦中学 柳如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咬下唇,回眸望向南杉,那双清澈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眸,似乎总能轻易地看穿她的心思。她本想再斥责几句,却又不禁被对方那份淡然与诚恳所触动,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五少爷,你口中的‘窃’与‘偷’之辩,倒也有趣,但若将这智慧用于文墨而非物什之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至于你所言故事,确实非凡,若真为你所作,确是难得之才。” 南杉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得意与期待:“如梦姐既有所感,那便更好了。至于这琴,确实是我所求,但非为弹奏,实则是觉得它与我的书房氛围相得益彰,乃是一件雅致的装饰。若得如梦姐妙手抚琴,自然更是锦上添花。” 柳如梦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那份怒意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欣喜与期待。她缓步走近,目光在那瑶琴上流转,轻声道:“既如此,我便教你识琴,教你几曲,也不枉这‘幻凤琴’落入你手。但记住,琴乃心之音,非技之展,需心静如水,方能琴音绕梁。” 南杉点头如捣蒜,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愿闻其详,如梦姐请。” 于是,夜色渐深,烛火摇曳中,一琴一人,一教一学,画面温馨而和谐。柳如梦的手指在琴弦间跳跃,如同舞者般轻盈,每一个音符都似乎承载着千年的故事,缓缓流淌在空气中。南杉则全神贯注,努力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缓缓展开,那里有山河壮丽,有悲欢离合,更有那份对美好事物的无限向往与追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也在这一琴一弦的交流中悄然发生了变化。柳如梦不再只是那个对世家子弟抱有偏见的侍女,她开始真正地欣赏起南杉的才华与品格;而南杉,则对柳如梦的温婉与才情更加倾心,两人在共同的爱好与追求中找到了彼此的共鸣。 夜已深沉,但两人的心却仿佛被月光照亮,温暖而明亮。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们仿佛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愿这份美好的时光能够永远延续下去。 “我为何要向你透露分毫,更遑论传授琴艺?”柳如梦的话语中满是对幻凤琴落入这看似玩世不恭的少爷手中的愤慨与不解,那双秀目之中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南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缓缓道:“梦儿,别忘了,你我之间,身份有别。作为主子,我命你伴我左右,共习琴音,岂非合情合理?再者,我若夜夜梦回,皆有佳作赠你,你我之间,便也算得上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了。” 柳如梦闻言,怒意更盛,她猛然转身,美眸圆睁,狠狠剜了南杉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怒也有怨,随后一甩帘幕,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后,留下一室清冷与南杉的苦笑。 “唉,佳人难悦,无趣之至。”南杉轻叹,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自嘲,随即又低声向虚空中的读者求援:“路过的诸位,若觉此文尚可,恳请红票相赠,助我冲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南杉的屋内已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柳如梦的身影悄然出现,手中端着铜盆与热水,她的态度虽仍显冷淡,但言语间已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五少爷,既欲习琴,便当勤勉。白日琐事缠身,唯有清晨方得片刻宁静,便由我来指导你罢。” 南杉揉着惺忪睡眼坐起,只见柳如梦一身素白长裙,发髻高挽,几缕青丝垂于颊侧,晨光下更显肌肤如玉,清丽脱俗。花香与体香交织,让这清晨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甜美,令人心旷神怡。 “如梦姐,你竟真的愿意教我?”南杉惊喜交加,连忙起身致谢。 柳如梦轻哼一声,将铜盆置于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南杉的衣衫,却猛地一怔,随即惊呼出声,转身以手遮面,娇躯颤抖不已:“你……” 原来,南杉晨起时那难以言喻的生理现象,竟在不经意间暴露无遗,宽松的衣袍难掩其下的雄浑之势,场面一时尴尬至极。 “这……实属无心之过。”南杉初时愕然,随即迅速调整心态,故作轻松道,“此乃青春活力之象征,如梦姐何须介怀?” 柳如梦脸颊绯红,羞愤交加,她狠狠跺了跺脚,怒斥道:“无耻之徒!还不速速更衣!”言罢,便匆匆逃入内室,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息。 南杉望着柳如梦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轻拍了拍自己,心中暗道:“既是命运使然,你我之间,或许还有更多未了的缘分。只是,这锋芒嘛,确实需得适时收敛,以免伤了佳人之心。” 洗刷完毕,南杉清爽地走出内室,高声呼唤道:“如梦姐,我已整装待发,请出来教我弹琴吧。” 片刻之后,柳如梦轻盈地步出,耳根仍带着淡淡的绯红,脸上的红晕仿佛晨曦中的朝霞,尚未完全褪去。她偷偷瞥了南杉一眼,确认他穿戴整齐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然而,鬼使神差之下,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瞟去,似是在确认那尴尬一幕是否已成过往云烟。这一瞬的失神,恰好与南杉笑眯眯的眼神相遇,她顿感羞赧难当,心跳如鼓,几乎要再次转身逃回屋内。 南杉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却也不点破,只是抱起幻凤琴,走到她面前,呵呵笑道:“如梦姐,咱们这就开始这美妙的琴艺之旅吧?” 柳如梦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淡淡地问道:“你昨晚又做梦了吗?”话语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南杉心领神会,连忙点头笑道:“自然是有的,而且是个非常奇妙的梦境呢。” “那就好。”柳如梦指了指一旁的楠木小案,“先把琴放在这里,幻凤琴需要调律,以保证音色纯正。你昨晚的梦,正好趁现在记录下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南杉梦境的浓厚兴趣,仿佛那是她心中最宝贵的秘密花园。 “调情?”南杉故意曲解其意,一脸惊讶地看着柳如梦,随即又恍然大悟般笑道,“哦,原来是调琴啊!如梦姐,你这玩笑开得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呢。” 柳如梦闻言,脸颊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南杉一眼,嗔怒道:“五少爷,你……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是让你调琴,不是调情!” 南杉故作无辜地耸耸肩,笑道:“我可什么都没想,只是不懂这些琴瑟之事,以为无需多此一举呢。不过,如梦姐你如此激动,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柳如梦心知自己又被他绕了进去,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转而专注于调琴。她轻抚琴弦,每一下都精准而有力,琴音悠扬,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让人心旷神怡。 南杉则在一旁的桌边坐下,铺开宣纸,提笔开始书写《聂小倩》的故事。他笔下生花,文字间流淌着无尽的想象与情感,仿佛那个凄美动人的女鬼正缓缓走出纸面,与他面对面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而柳如梦在调琴之余,也不时偷偷瞄向南杉,见他如此专注地创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明白,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五少爷,其实有着一颗细腻而敏感的心。两人之间,似乎正在悄然建立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情感。 佳人端坐于窗畔,轻抚幻凤琴,指尖跳跃间,悠扬琴音与窗外秀美景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晨光中,鸟语花香,早起的莺雀清脆啼鸣,为这静谧的早晨添上了几分生机与和谐。 待柳如梦精心调毕琴弦,南杉已将其昨夜梦中所见《聂小倩》之故事,以行云流水般的笔触,撰写成篇,递至佳人面前,笑道:“如梦姐,这是我梦中的世界,还请品鉴。” 柳如梦接过手稿,目光温柔地掠过字里行间,却未急于阅读,转而正色对南杉道:“五少爷,既欲习琴,便需知晓五音之基,乃宫、商、角、徵、羽。而弹琴之道,更需遵循六忌七不弹之古训。” 南杉闻言,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柳如梦缓缓道来,六忌者,避大寒、大风、大暑、大雨、大雪、迅雷之恶劣环境,以求琴音之纯净平和。南杉提出异议,言及风雨中弹琴之例,柳如梦微笑释疑,言那乃琴心与天地共鸣,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轻易驾驭。 谈及七不弹,柳如梦细数:闻丧、奏乐、事冗、衣冠不整、不净身、不焚香、不遇知音,皆非弹琴之时。南杉闻言,虽觉规矩繁多,却也心生敬意,起身欲焚香以示虔诚,却被柳如梦以习练为由婉拒。 于是,两人对坐,柳如梦耐心传授弹琴之法,声音酥软媚骨,南杉沉醉其中,心旷神怡。窗外晨光渐盛,屋内琴音与书香交织,构成了一幅温馨而雅致的画面。 南伯送来早餐,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惊讶,却也不难理解,有柳如梦这等绝色佳人相伴,任谁都会心生向学之心。 餐后,柳如梦谈及幻凤琴之珍贵,言其为天下七大名琴之一,价值连城,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南杉恍然大悟,方知关少河赠琴之举,实则是为拉拢自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激与思量。 这一日,南杉心无旁骛,从清晨至黄昏,皆沉浸于琴艺之中。柳如梦虽感疲累,但见南杉如此用心,亦是不辞辛劳,悉心教导。及至夕阳西下,南杉尝试着独立弹奏,虽音韵尚显生涩,但已初具雏形,令柳如梦颇为欣慰。 闲暇之余,柳如梦翻阅《聂小倩》,心中感慨万千。她未曾料到,南杉竟能编织出如此美丽而虚幻的梦境,字里行间透露出不凡的才情与想象力,与那些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大相径庭。 南杉则在一旁,以欣赏的目光凝视着柳如梦的侧颜,那丰隆的胸、纤细的腰、浑圆的臀、笔直的腿,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柔美与妩媚,仿佛世间万物皆为之失色。 与此同时,盖州城西门十里外,李海阳率众官吏与士兵,于十里长亭处恭候,鼓乐齐鸣,枪戟如林,一场盛大的迎接仪式即将拉开序幕,预示着又一番风云变幻即将上演。 第32章 权谋风云起,钦差临郡城 盖州郡的官道上,气氛凝重而紧张,官员们三五成群,低语交织,眉宇间透露出不安与揣测。李海阳立于人群之中,神情凝重,眼眶深陷,透露出连日奔波与心事的沉重。在青浦县的数日,他与苏定海之间的暗流涌动,几乎擦枪走火,却未能揭开苏家背后的阴谋,反而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一个“南”字,这字如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挑拨。李景手骨断裂的真相,更让他确信,有人欲借刀杀人,离间李家与南家。 他心中愤懑难平,誓要为子报仇,揭露真相,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紧迫。一纸诏书,如寒冰般浇灭了他的复仇之火,朝廷的钦差即将抵达,税银之事迫在眉睫,作为郡守,他必须放下个人恩怨,迎接这场政治风暴。 得知钦差竟是夏王的堂弟,昌德候曹殷,李海阳心中五味杂陈。这位王族贵胄,不仅身份显赫,更是手握重兵,其麾下的“狼甲营”更是盛京御林军的精锐,让人不敢小觑。而随行的户部侍郎李同光,更是朝中权臣,两人的到来,无疑让盖州郡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随着远处天幕下的一队车马缓缓驶近,盖州郡的官员们迅速列队,紧跟在李海阳身后,向车队迎去。车马队伍气势恢宏,高举的“曹”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钦差大人的到来。 最前端的马车,华贵非凡,两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车厢装饰奢华,金边镶嵌,彰显着乘坐者的尊贵身份。当车马停稳,李海阳率众官员跪拜行礼,齐声高呼,表达着对钦差大人的尊敬与恭迎。 车厢的锦帘被一名护卫轻轻掀起,一位身着白衣的贵人缓缓步出,他的容颜之美,竟让在场的众人皆感惊艳。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阴柔中带着不可言喻的魅力,肌肤之白,在白衣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仿佛世间最纯净的瓷器。 昌德候曹殷的出现,让盖州郡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的到来,不仅是为了处理税银之事,更是带来了一场权谋与利益的较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李海阳,作为这场风暴中的关键人物,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深远。 曹殷的肌肤,白皙得近乎病态,若非其身份显赫,众人皆知其为堂堂昌德候,且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恐怕真会有人误以为这是位女扮男装、风华绝代的侯爷。他腰间束着金色腰带,镶嵌着精致的玉穗,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油光锃亮的翡翠扳指,在那白皙手指的映衬下,更显翠绿欲滴,幽幽光泽引人遐想。 头戴璀璨金冠,发髻高束,发丝柔顺飘逸,随风轻扬,为他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曹殷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虽略显尖细,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都起来吧,诸位大人远道相迎,实在是辛苦了。” “不敢,侯爷舟车劳顿,方为辛劳。”众官员齐声回应,态度恭敬而谦卑。李海阳挥手示意,鼓乐齐鸣,欢庆之声响彻云霄,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喜庆。 车队缓缓前行,李海阳与南宗宇等少数官员得以乘坐轿辇,而大多数官吏则只能步行跟随,直至盖州城巍峨的城门映入眼帘。城中大道两旁,百姓们依南家大宗主的安排,早已列队等候,无论情愿与否,都为这钦差大人的到来增添了几分热闹与庄重。 车队最终停驻于气势恢宏的郡守府前,曹殷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目光扫过郡守府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李海阳身上,微笑着询问起休憩之所。李海阳连忙恭敬地指引了一处精心准备的院落,然而曹殷却似乎并不满意,转而询问起南宗宇。 南宗宇应声而出,跪拜行礼,其温文尔雅、仪表堂堂之姿,令曹殷赞不绝口。两人一番寒暄,曹殷竟突然提出欲在南宗宇府上借宿,理由竟是衙门官气太重,自己住不惯。此言一出,四周官员无不愕然,心中暗自揣测曹殷此举背后的深意。 南宗宇虽感意外,却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应承下来,表示将即刻回府准备。曹殷满意地点头,轻轻拍了拍南宗宇的手背,以示亲昵与信任。这一幕,让李海阳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曹殷此举无疑是在向南家示好,而将李家置于了一个微妙而尴尬的位置。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之际,一位身形瘦弱、年近五旬的官员踉跄上前,他虽穿着官服,却难掩其疲惫与憔悴之色。此人正是户部侍郎李同光,他虽精明阴沉,但那双无神的眼睛和虚浮的脚步,却透露出被酒色掏空的身躯。众官员见状,连忙行礼问安,而李同光的到来,也为这场权谋交织的盛宴增添了几分复杂与变数。 那位步履蹒跚、神色萎靡的小老头,正是此次钦差副使、户部侍郎李同光,他作为李家家主、当朝太师的亲弟弟,在户部尚南玄道的麾下效力。然而,与兄长那超凡的才干与威严相比,李同光显得尤为逊色,仿佛是被家族光环所掩盖的暗影。 夏国六部,历来非一族所能独揽,各大世家子弟交织其间,相互制衡,以防家族势力过于膨胀,乃至威胁到皇权与内阁的稳定。这种错综复杂的权力格局,使得每一次决策都充满了暗流与妥协。 面对李同光的无理要求,南宗宇虽心中不悦,却也只得应承下来。他深知南家后花园中藏有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迅速安排人手,将曹殷与李同光的行装先行送往南府,并急令夫人筹备院落,以供两位钦差暂住。 曹殷步入衙门,步伐轻盈而妖娆,若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这竟是出自一位男子之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超越性别的美感,让人不禁侧目。 正堂之上,气氛凝重。曹殷坐于主位,面带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他缓缓开口,提及税银被劫之事,言辞间透露出对盖州郡官员的强烈不满与责备。堂下众官,无不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这位看似温柔实则手段狠辣的钦差大人。 李海阳更是心如刀绞,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请罪,而堂下的官员们也纷纷效仿,一片惶恐不安。 曹殷的话语依旧温柔,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人不寒而栗。他轻描淡写地提到了惩罚与国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来自皇权的巨大压力。 终于,李同光宣读了圣旨,那冰冷的文字如同利刃般刺入李海阳的心扉。他被免去郡守之职,接旨回京接受审议;而南家则被责令下海采珠,以补缴税银。这一结果,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李海阳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 他明白,这封圣旨背后隐藏着京城各大世家之间的复杂斗争与妥协。税银被劫一案,或许早已在暗中被解决了,而李景的仇,却只能暂时搁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的呼声响彻大堂,但李海阳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李家的未来,也将因此蒙上一层阴影。 第33章 南家盛迎钦差:昌德候驾临盖州 南宗宇在得知朝廷同意以珠代税的消息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仿佛重石落地。尽管这数千颗珍珠的数目庞大得令人咋舌,但与可能引发的民怨沸腾相比,这无疑是一个更为稳妥且易于接受的解决方案。他深知,此举既是朝廷对南家的考验,也是对其忠诚与能力的考量。而曹殷与李同光的到来,虽名为“协助”,实则如同悬于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南家需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池。 李海阳颤抖着手接过圣旨,那份沉重不仅来自于它的材质,更源于它所带来的命运转折。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低声谢恩,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不甘。李同光的冷漠与不屑,如同寒冬中的冷风,让他深刻感受到李家在盖州郡的布局已土崩瓦解,家族的颜面与威信也在这场风波中荡然无存。 随着李海阳的黯然离去,曹殷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亲自上前扶起南宗宇,言语间透露着关怀与期待:“南大人,郡守之位虽有空缺,但吏部定会择贤而任,以保盖州安宁。在此期间,还需仰仗南大人暂时撑起大局。至于采珠之事,关乎国计民生,望南大人能速速筹备,不负圣上厚望。” 南宗宇闻言,心中既感激动又觉压力山大,他连忙表态,誓将全力以赴,以报圣恩。曹殷则趁机问及南家大宗主与二宗主的近况,言语间透露出对南家长辈的尊敬与关怀,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在场的南氏族人既感意外又心生欢喜,仿佛看到了家族崛起的希望。 然而,李同光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他虽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对曹殷的举动充满了疑惑。王族为何如此直接地向南家示好?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政治博弈?他暗自揣测,却也知自己身处局中,只能静观其变。 李海阳在交出官印、摘下乌纱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盖州郡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那份不甘与愤恨化作一句低沉的咒骂。他深知,自己已成为家族争斗中的一枚弃子,而李景的仇,更是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失败与屈辱。但他也明白,李家与苏家的恩怨,远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他只能将这份仇恨深埋心底,静待时机。 带着满心的恨意与不甘,李海阳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途。他知道,此去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但他更清楚,只有回到权力的中心,才能有机会为李景报仇,为李家雪耻。 在李海阳即将踏出盖州郡城门的那一刻,郡守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鼓乐喧天,热闹非凡,一场专为昌德候曹殷与户部侍郎李同光精心准备的接风宴正热烈进行。灯火辉煌之下,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仿佛要将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曹殷端坐于主位,手中轻摇着洁白的丝帕,虽未沾酒食,那份贵气与洁癖却显露无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提及南宗宇之子的异相:“南大人,本侯在京中常闻贵府趣事,尤其是令郎出生时三根手指金光闪闪,被誉为财神爷转世,此事可真?” 南宗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谦逊之色,恭敬答道:“侯爷谬赞了,那不过是市井间的无稽之谈,做不得真。犬子出生时,右手三指确实有些异于常人,色泽偏黄,但想来只是皮肤色泽所致,并无其他深意。” 曹殷闻言,摆手笑道:“世间万物,事非寻常必有因,或许真有天命所归也未可知。”他的话语中既有玩笑之意,又似乎蕴含着深意,引人遐想。 一旁的李同光,此时已是酒酣耳热,满脸通红,借着酒意,他更是口无遮拦:“哈哈,南家坐镇盖州,海中珍宝无数,有个财神爷庇佑,也是理所当然嘛!”言罢,他大笑几声,显然意有所指。 南宗宇心中明了,李同光此举意在挑拨南家与王族的关系,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含笑应对,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这些无伤大雅的挑衅,还不足以动摇南家的根基,自然无需过多理会。 宴席之上,李同光愈发放肆,东拉西扯,言辞间不时透露出对南家的轻蔑与挑衅。然而,他的这些举动非但没有让南家众人动怒,反而更加坚定了南宗宇对他的看法——此人不过是个酒色之徒,难成大器。 反观曹殷,虽对李同光的言行颇为不满,但碍于李家势力,只能隐忍不发。而南宗宇则显得异常沉稳,他深知,真正的老练之人,在于笑里藏刀,而非轻易亮剑。 随着夜色渐深,李同光终于不胜酒力,醉倒在桌旁,丑态毕露。南宗宇望着这一幕,心中冷笑,暗自思量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应对这位钦差副使的种种花样。 另一边,南杉的日子却过得悠闲自在。他与柳如梦共度晨昏,无论是清晨的琴音袅袅,午后的棍术切磋,还是夜晚的促膝长谈,都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柳如梦的聪慧与好奇,让南杉在讲述那些来自异世的“梦境”时,更添了几分成就感与幸福感。 他渐渐明白,每个女人都有其独特的魅力与诱惑之处,而时间,则是培养这份亲近感与默契的最佳催化剂。在与柳如梦的相处中,他学会了用才情与陪伴去慢慢俘获她的心,而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充实与快乐。 当南杉得知钦差大人即将莅临盖州城的消息时,整个南家西府瞬间被一股紧张而热烈的氛围所笼罩。家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庭院之间,将平日里静谧幽雅的“万象园”精心装扮,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对贵客的尊重与期待。园中花木扶疏,奇石罗布,被重新布置得既不失自然之趣,又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奢华,显然是为了迎接昌德候曹殷的入驻而特别准备的。 而紧邻“万象园”的“四海园”,则成为了户部侍郎李同光的居所。虽然两者风格迥异,但同样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无一不体现出南家对此次接待的重视程度。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抹金黄,南家两府上下数百人,在大宗主南书哲和二宗主南书恬的率领下,身着华服,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府前的长街上,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风景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既紧张又期待的神情,仿佛是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 由于南玄龄身负镇守盖州的重任,常年驻守军中,未能亲自回府迎接,但东府的大宗主依然带着南玄龄的正妻南秦氏,以及两位姨娘和南夏等家族成员,一同前来表示敬意。南秦氏,这位温婉而坚韧的女子,以其特有的低调与贵气,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她虽与南宗宇的正妻南胡氏性格迥异,但两人之间却建立了深厚的妯娌情谊,共同维系着南家的和谐与繁荣。 南玄龄作为盖州镇抚军总督,其地位与责任并重。他深知盖州镇抚军对于南家的重要性,因此即便是在家中,也时刻不忘军务,以至于陪伴两位姨娘的时间甚少,更未能为南家增添更多子嗣。然而,南秦氏却凭借一己之力,为南家诞下了一子一女,其中南夏更是南家未来的希望所在。而南秦氏本人,也因女儿的入宫侍奉夏王而被封为太恭人,享受着四品诰命的荣耀。 西府这边,二宗主南书恬则亲自率领家眷,包括南夫人、钰姨娘、南杉、南悦等,静候贵客的到来。他们同样换上了精心挑选的衣裳,每一件都代表着南家的风范与品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知,虽然夏国王权在现实中并非无所不能,但在名义上,它依然是夏国最高的权力象征,而王族成员更是尊贵无比。尤其是像昌德候曹殷这样手握兵权的王族成员,其地位更是非同小可。 此外,南家还邀请了旁系的十多名老士绅参与此次迎接仪式。这些人在盖州郡乃至整个南氏家族中都享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他们的到来无疑为这次接待增添了几分庄重与正式。 随着夜幕降临,南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氛围中。他们知道,这次钦差的到访不仅是对南家的一次考验,更是南家向外界展示自身实力与风采的绝佳机会。 第34章 昌德候赠玉显温情,南家少年承厚望 在南宗宇的精心引领下,曹殷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西府前那片辽阔而庄严的广场,阳光洒落,为这历史性的一刻镀上了一层金辉。大宗主南书哲,作为家族的领航者,率先率领着南家上下,步伐矫健却又不失庄重地迎上前来,众人齐声高呼“千岁”,随后整齐划一地跪拜在地,场面既壮观又充满敬意。 曹殷自车中步出,其身姿挺拔而不失温文尔雅,全然没有半点皇室贵胄的傲慢之气。他第一时间走向跪拜中的大宗主南书哲,双手轻轻扶起这位年迈而颤抖的老者,眼中满是真诚与温情:“大宗主快快请起,您的身子骨可金贵着呢。” 南书哲抬头,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庞上,除了对曹殷的深深敬意,还难掩一丝疲惫与岁月的痕迹,声音虽显嘶哑,却饱含激动:“侯爷驾临,实乃我南家百年难遇之荣光,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人群中,南杉微微抬头,目光与曹殷交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曹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近乎女性化的细腻与温婉,让南杉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不适,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邪气萦绕在他周身,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花园深处,柳如梦的妩媚如妖,以其独有的方式魅惑着人心,那是一种令人沉醉的妖娆,而曹殷的“妖”,则是一种更为隐秘、更为令人心悸的存在,它不在于外表的华丽,而在于那份难以捉摸的气质,让人心生畏惧。 曹殷继续着他的礼遇,逐一扶起二宗主南书恬及其他重要成员,言辞恳切,关怀备至,其温和的态度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尊重。然而,这份温馨之中,李同光那略显醉态的身影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酒气熏天,言行间带着几分轻浮,尤其是面对钰姨娘时,那不加掩饰的目光更是让人心生厌恶。 当曹殷的目光最终落在南杉身上时,他停下了脚步,被南杉那异于常人的金色手指所吸引,更被其俊秀的面容和星辰般的眼眸所打动。他轻声赞叹,将南杉比作财神爷投胎或是金童下凡,言语间充满了赞赏与喜爱。 然而,对于南杉而言,曹殷身上那股莫名的香气却让他感到十分不适。那香气本应属于女性,却出现在曹殷身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带有一丝诡异的邪性。南杉心中暗自嘀咕,表面却保持着恭敬与敬畏,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丝不敬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样的氛围中,曹殷与南家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南家的重视与关怀。而南杉,则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他深知自己作为“异相之子”的身份,将为他带来无尽的荣耀与责任。 曹殷那尖细而悦耳的声音瞬间化作了欢快的旋律,他笑道:“真是会说话的孩子。平日里可勤于阅读?” “回侯爷,确实常读。”南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谦逊。 “哦?都读些什么好书?”曹殷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 “无非是《春秋》以明大义,《诗经》以养性情,《论语》以学仁礼,《孝经》以知孝道,《道德》以悟天地。”南杉一一列举,言辞间透露出对经典的敬仰。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你可曾习武强身?”曹殷话锋一转,问到了武艺上。 “回侯爷,南杉也略作习练,但不过是些皮毛功夫,难登大雅之堂。”南杉说着,做出一副更加恭敬的模样,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自谦。 曹殷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中闪烁着鼓励:“你们南家祖上盖州王,武技超群,威震四方,是真正的盖世英雄。你身为其后裔,更应勤加练习,勿使先祖威名蒙尘。” “谨遵侯爷教诲,南杉定当不懈努力!”南杉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心。 曹殷见状,从腰间解下一块温润的暖玉,轻轻放在南杉手中,声音柔和如春风:“这是我随身佩戴多年的暖玉,今日与你一见如故,便赠予你作为见面礼,愿它能给你带来温暖与庇护。” 南书哲见状,连忙推辞道:“南杉何德何能,怎敢受侯爷如此厚赐?”南杉也跟着拱手,表示不敢领受。 然而,曹殷却故作不悦之色,淡淡道:“莫非本侯送出的东西,还有收回之理?”说罢,他执意将暖玉塞进南杉手中,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与期待:“本侯真心喜欢这孩子,也只有这暖玉能略表心意了。” 南杉听到“喜欢”二字,心中莫名一颤,身上竟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他暗自思忖,这位侯爷的举止言谈,确有几分不同寻常。 当夜,南家府邸灯火辉煌,一场精心筹备的酒宴正在进行。盖州郡的乡绅名流纷纷携礼而至,只为能与昌德候共襄盛举。尽管他们大多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瞻侯爷尊颜,但这份荣耀已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 酒宴之上,李同光作为陪客,却显得格格不入。南家的宾客们对他并无多少好感,除了表面上的客套之外,并无多少真心相待。因此,他所收到的礼物也大多稀松平常,不过是些面子上的应酬之物。 随着夜色渐深,大宗主与二宗主因年事已高,纷纷告退。昌德候亲自送至厅外,尽显其谦逊与体贴。 在偏桌处,南夏压低声音对南杉说道:“原来王族的人是这样子啊。小五,我怎么觉得这个侯爷有点古怪呢?他看起来……好像个女人?难道王族的人都这副模样吗?” 南杉嘿嘿一笑,轻声道:“四哥,王族气派哪里有什么固定的标准?或许这就是他们独有的风姿吧。” 南夏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回想起李景事件后南杉的种种表现,心中对他的钦佩与感激之情更加深厚。这个弟弟,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第35章 双面南杉:天真背后的深沉与守护 在人前,南杉是那个天真无邪、乖巧可人的少年,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总能轻易赢得旁人的喜爱与信任。然而,在人后,他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冷静、镇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洞悉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这种双重性格,如同双面镜中的影像,既矛盾又和谐地共存于他的灵魂之中。 “小五,你瞧那边,那个户部左侍郎李同光,真是让人不齿。”南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冷笑,“作为李太师的亲弟弟,却如此窝囊,一脸酒色过度的模样,简直是对李家的侮辱。” 南杉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四哥,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有些人,善于将锋芒藏于暗处,以平庸之态掩人耳目。李同光若真是如此不堪,李太师又怎会放心让他来监视我们南家?这背后,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南夏闻言,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恍然大悟,笑道:“小五,还是你心思细腻,一语中的。这么说来,李同光那副窝囊样,很可能是故意为之,为了降低我们的戒心?” “正是如此。”南杉凑近南夏,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李太师老谋深算,怎会重蹈覆辙?他派李同光来,定有深意。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不必急于揭穿。” 谈及李同光对钰姨娘的不轨之心,南杉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而坚定:“四哥放心,钰姨娘是我们南家的珍宝,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若那李同光敢有丝毫不轨,我必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份守护之心,源自南杉内心深处对家人的深厚情感。他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保护那些值得他珍惜的人,尤其是像钰姨娘这样柔弱而善良的存在。 随着宴会的结束,曹殷与李同光各自回房歇息。而南家的大宅内,一场关于未来命运的讨论正在暗中进行。大宗主南书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严肃而深沉。他深知,曹殷的示好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朝廷对李家权势膨胀的一种制衡手段。 “曹殷今日之举,意在向我们南家示好,同时也是在向李家发出警告。”南书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南家作为夏国九大世家之一,有责任也有能力维护王族的权威与国家的稳定。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既要保持与朝廷的紧密联系,又要避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长老们纷纷点头赞同,他们深知南家此刻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一方面要应对来自李家的压力与威胁;另一方面又要把握机会,在朝廷中争取更多的利益与地位。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南家如何巧妙地运用自己的智慧与力量。 夜色渐深,大宅内一片寂静。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下,却涌动着暗流与变数。南杉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与艰难,他都将坚定不移地守护着自己的家人与南家的荣耀。 曹殷的主动示好,无疑为我们南家开启了一扇新的机遇之门。右侧那位长须飘飘的长老睿智地分析道,大宗主,若真能借此东风,获得王族的青睐,我们南家不仅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更可趁机壮大,安插更多族人于关键位置。王族此举,显然意在利用我们制衡日益强大的李家,玩弄权术,维持平衡。圣上或许正期待着我们南家的崛起,成为遏制李家嚣张气焰的一股力量。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皆心领神会,这些老练如狐的长者们,瞬间洞察了曹殷示好背后的深意。 大宗主眼中闪烁着笑意,轻轻颔首,语带深意:诸位所言极是,王族此举,确为制衡之策。然而,恩宠之下亦藏暗流,其他家族见此,难免心生嫉妒与不满,对我南家或生敌意。我们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南宗宇闻言,爽朗一笑:大宗主,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有所得必有所失,此乃天道循环。我们只需把握眼前机遇,勇往直前便是。 大宗主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是啊,自今日起,我南家恐将难以再享那份宁静。但,这也是成长的代价。诸位务必加强戒备,将日常操练稍作调整,以应对可能的风云变幻。至于夜间操练,暂且搁置,以免授人以柄。 众长老齐声应诺,神色凝重而坚定。他们深知,作为盖州郡的守护者,南家必须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挑战。 谈及采珠之事,大宗主语气凝重:此次以珠代税,三千颗珍珠非同小可。宗宇,你需即刻筹备,组织采珠队伍,尽早出海。至于李同光,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我意已决,派南杉那孩子去盯着他。南杉虽年轻,却机智过人,定能应付得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意外,南宗宇更是眉头紧锁:大宗主,杉儿毕竟年幼,恐难以担当此重任…… 大宗主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年轻,正是他的优势。我们谁不是从青涩走来?让南杉去历练一番,即便有所闪失,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再者,以他的聪明才智,定能让李同光无所遁形。 众人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暗自佩服大宗主的远见卓识。南杉,这个平日里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年,或许真的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令人刮目相看的实力。 杉儿即将出海执行采珠任务,是否应暂停此行?南宗宇关切地询问,言语间透露出对南杉安全的担忧,毕竟,任务繁重,还需准备周全。 大宗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平和而有力地说道:采珠之事,不可延误。这是家族的责任,亦是锤炼子弟的契机。至于安全,我自会安排妥当。另外,趁着此次机会,你需安排他们前往镇抚军报备,各自领个职衔,既是锻炼,也是未雨绸缪。 遵命!南宗宇应声,心中虽有顾虑,却也明白大宗主的深谋远虑。 大宗主神色一凝,补充道:朝廷所求三千珍珠,我南家需全力以赴,至少贡献两千之数。此番不仅是为了满足朝廷需求,更是我们南家积蓄力量、巩固根基之时。大盖州是我们的命脉所在,我们需在此地深耕细作,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言罢,他望向窗外,晨光洒满万象园,花香与清新空气交织,一派宁静祥和。这美好的景象下,南家正悄然布局,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而此刻,在万象园的另一角,曹殷正独自享受着清晨的宁静。他拒绝了丫鬟们的伺候,自己动手,那份自律与洁癖,彰显出他不同凡响的身份与气质。尽管园中美女如云,却无一人能入他眼,他的心中,似乎藏着更深的期待与渴望。 当南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曹殷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他迅速调整情绪,步履轻盈地迎上前去,亲自扶起跪拜的南杉,言辞间满是温和与期待:南杉,我久闻你武艺超群,今日特来观摩,望你不吝赐教。 南杉心中虽有不愿,却也知礼节不可废,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健硕。曹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良久,那复杂的眼神让南杉感到一丝不适,心中暗自嘀咕:这位侯爷,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曹殷的举动并未越界,只是以长辈之姿,表达着对南杉的欣赏与期许。这场意外的会面,或许将为南杉的未来,开启一段新的篇章。 第36章 侯府秘辛:南杉与曹殷的意外邂逅与禁忌之秘 更令南杉心生寒意的是,这位周身环绕着浓郁阴气的侯爷,非但没有因自己的提醒而松开紧握的双手,反而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之中,迟迟未有所动。南杉终是按捺不住,轻咳一声,以尽可能礼貌又不失恭敬的语气提醒道:“侯爷,若是不妨碍,我们是否该开始今日的练功了?” 曹殷闻言,恍如从梦中惊醒,连忙“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南杉的手,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柔声问道:“南杉,你习武练功,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南杉的回答如同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庄重与坚定,仿佛是在背诵家族世代传承的信条。 “强身健体,自是武者之本。”曹殷轻声细语,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然保家卫国,何以家在前而国在后?莫非在你心中,家的分量更重于国?”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凝固了几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或许只是轻松的闲聊,但对身为世家子弟的南杉而言,却需得字字斟酌,以免落入陷阱。 “侯爷所言极是,国乃千万家之总和,无家则无国。”南杉恭敬地回应,心中暗自揣摩曹殷的用意,“我等身为子民,首要之责便是守护夏国的根基——那些尊贵的家族,尤其是王族与圣上,乃至侯爷您。如此,方能确保国家的安宁与繁荣。” 南杉的回答既机敏又得体,巧妙地避开了可能的陷阱,同时又不失对曹殷的尊敬与恭维。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回答。”曹殷的笑声细腻而悠长,眼中满是赞赏,“你的智慧与你的外貌一样,皆是出类拔萃。南家能有你这样的后辈,实乃幸事。” “侯爷谬赞了。”南杉谦逊地回应,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你练的是棍法?”曹殷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南杉手中的铜棍上。 “正是。”南杉简洁明了地回答。 “我倒是未曾料到,贵族子弟中竟有人愿意苦练棍法,这选择倒是颇为独特。”曹殷轻轻提起铜棍,仔细端详后摇了摇头,“不过,此棍虽看似朴实无华,却难掩其平凡之态,并非上乘之选。” “南杉只是随意习练,未曾太过在意兵器。”南杉如实回答,心中却对曹殷的眼力暗自佩服。 “我在京中虽藏有不少珍稀兵器,却独缺好棍。”曹殷将铜棍递回给南杉,继续道,“然棍术若练至极致,亦是威力无穷。庆国那位名将商钟离,早年便是以棍法闻名,后虽改练三合枪,但其在棍术上的造诣亦不可小觑。” “南杉亦有耳闻,商将军三合枪下,魏将无人能敌,其英勇事迹,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南杉接过铜棍,眼中闪烁着敬仰之光。 “如今,他已是庆国的大将军,也是我夏国的一大劲敌。”曹殷叹了口气,随即目光柔和地看向南杉,“你我独处之时,不必过于拘谨,展现你的真性情便好。” “侯爷尊贵无比,南杉岂敢造次。”南杉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谦逊。 曹殷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南杉的过分拘谨感到不悦,但随即又展颜笑道:“莫非我的面容过于威严,不足以让你感到亲近?” 南杉连忙解释道:“侯爷容颜俊美,举世无双,且平易近人,南杉怎敢有此想法。” 曹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由自主地再次握住了南杉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暧昧:“你……真的觉得我好看吗?”话语间,他的脸颊竟泛起了一抹绯红,那双朦胧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让南杉心中不禁生出阵阵寒意。 面对此情此景,南杉虽心中万般不愿,却也深知自己不能有任何失礼之举。他强忍不适,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紧握铜棍,正色道:“侯爷,南杉愿献上一套棍法,请侯爷不吝赐教!”言罢,他身形一展,已然沉浸在棍法的演练之中,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摆脱那份令人不适的暧昧氛围。 南杉的手猛然一抽,曹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旋即被一抹更加灿烂、几乎妖异的微笑所取代。他点了点头,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好,你演,我细细观赏。” 南杉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没有选择繁复的《八部棍术》,而是以一种质朴却力道十足的姿态,施展起平日里武师传授的基础棍法。棍影翻飞间,劲风呼啸,每一击都透露出他过人的力量与扎实的功底。 待棍法收势,南杉微微喘息,上前一步,谦逊道:“侯爷,南杉技艺粗浅,献丑了。”言罢,他注意到曹殷的目光异常灼热,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连忙补充道:“侯爷日理万机,南杉不敢多加打扰,这便告退。” 正当他欲转身逃离这令人不安的氛围时,曹殷的声音淡淡响起,如同春风拂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南杉,你且随我来。”话音未落,他已迈步向屋内走去,留下南杉一人愣在原地,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踏入屋内,一股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阴冷截然不同。南杉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布置得异常雅致,尤其是那粉色的丝被锦鸾,竟让人恍若置身少女的闺房之中,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与警惕。 “南杉,看着我。”曹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娇媚,仿佛是女子的低语,柔得能滴出水来,让人心头一颤。南杉抬头望去,只见曹殷的容颜之美,竟似超越了性别,秀长凤目含情脉脉,肌肤白皙胜雪,若非喉结微动,定会被误认为绝世佳人。 那一刻,南杉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曹殷在施展媚术。他迅速闭上眼睛,深知此术唯有心志坚定之人方能抵御。随即,他运起《长生经》的法门,内气流转,心绪渐平,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湖泊之中,外界的纷扰再也无法侵扰他的心神。 曹殷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不甘,他轻盈地走到南杉面前,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欲轻抚南杉的脸庞,声音依旧娇柔:“南杉,为何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南杉的那一刻,南杉猛然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侯爷,您是否……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喜好?”这句话虽含蓄,却已触及了问题的核心。 曹殷的手僵在空中,那双秋水般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彩,他缓缓收回手,转过身,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屋内一片死寂,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南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贵族世界的复杂与堕落,却也未曾料到,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昌德候,竟也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默默叹息,对于曹殷的遭遇,既感到同情,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与戒备。 最终,还是曹殷打破了沉默:“南杉,你走吧。今日之事,望你守口如瓶。”言罢,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南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门外,冷风依旧,但他知道,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第37章 侯府风云:与曹殷的意外羁绊与情感迷思 南杉站在那充满女性柔情的房间内,周身环绕的粉色与细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正欲悄然退却,曹殷那如丝如缕的声音却轻轻缠绕而来:“南杉,你此刻心中,究竟在思量何物?” 南杉心中五味杂陈,沉吟片刻,竟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言辞来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询问。 曹殷缓缓转身,秋水般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与幽怨,他轻声细语,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我,对那些女子,早已心生厌倦。”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曹殷竟是以此方式承认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情感倾向。南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深知在这道德森严的时代,如此取向不仅被视为异类,更需承受无尽的孤独与自我否定。 “其实……这世上的情感,本就千姿百态,何须拘泥于常规?”南杉鼓足勇气,试图以温和而理解的态度宽慰曹殷。他深知,得罪这位王族贵人绝非明智之举,更不愿因此为家族招来无妄之灾。“侯爷风华绝代,自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世间女子,或许真的难以匹配您的风采。” 曹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苦笑,他缓缓起身,走向窗边,凝视着院中那几株随风摇曳的橘子花树,语气中透着一丝超脱与淡然:“南杉,你的内心,比我所想的更加坚韧与纯净;你的胆识,也让我刮目相看。”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南杉未受媚术所惑的赞赏,也有对南杉敢于直面禁忌话题的钦佩。 南杉心中暗笑:“若非心如止水,恐怕早已被这妖魅之姿所惑。”但面上仍保持着恭敬之色,继续说道:“侯爷气质非凡,非比寻常,对情感的追求自然也有独到之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能真正懂得并珍惜您的心意。” 曹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感激地看了南杉一眼,随后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落叶纷飞的景致,感慨道:“南杉,你看那树叶,虽青翠欲滴,却也难逃凋零的命运。人生亦是如此,短暂而匆匆,若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出自己的色彩,待到终老之时,留下的恐怕只有无尽的遗憾与悲哀。” 这番话,不仅是曹殷对生命无常的感慨,更是他对自我情感归宿的深深忧虑与期待。南杉默默倾听,心中暗自为这位看似强大实则孤独的侯爷祈祷,愿他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与幸福。 是,侯爷所言极是。 南杉的话语中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恭敬与无奈,他缓缓应道,侯爷的见解深刻,南杉受教了。 曹殷轻轻叹息,那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声音依旧缠绕着丝丝媚意,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拂过心田。她雪肤微红,春波流转,目光轻掠过南杉,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人生苦短,若不为己所愿而活,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有些事,需得岁月沉淀,方能领悟其中真谛。 南杉心中一动,鼓起勇气问道:那么,侯爷自己呢?可曾寻得那份让自己心安的快乐? 曹殷闻言,面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恍惚,她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快乐?于我而言,是个太过奢侈的词。我从未敢轻易触碰这份情绪,只怕一旦沉溺,便再难自拔。 南杉望着曹殷那难得一见的柔弱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侯爷,竟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或许,尝试一些改变,能让生活多些色彩,也让心灵得以慰藉。 南杉轻声提议,随即拱手作别,侯爷请好生休养,南杉告退。 且慢!曹殷突然开口,恢复了那份属于王族贵胄的从容与威严。她缓步至桌旁,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至南杉手中,眼神温柔而深邃,南杉,这是本侯的一点心意,望你收下。它虽不起眼,却蕴含深意,你日后自会明白。 南杉接过锦盒,心中虽有疑惑,却未多言,只道一声谢过,便匆匆离去,仿佛逃离一般,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 万籁俱寂之时,曹殷独自立于窗前,凝视着南杉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真是个纯真的孩子。 她低语,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童身之躯,却藏着一颗不屈的心。你,已悄然在我心中种下了涟漪,我又岂能轻易让它平息? 她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木梳,细细梳理着那如瀑的长发,镜中的自己,妩媚而不失威严,仿佛能颠倒众生。改变,真的能带来快乐吗?或许,有些情感,一旦萌芽,便再也无法遏制。 …… 南杉踏出万象园的那一刻,终于松了口气,仿佛逃离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回想起今日种种,他仍觉不可思议,昌德候那异样的情愫让他倍感压力,手中紧握着的锦盒更成了烫手山芋。 他寻了一处幽静之地,缓缓打开锦盒,只见内里摆放着四只小巧精致的瓷罐,古雅而庄重,显然价值不菲。好奇心驱使下,他取出一罐,轻轻揭开,一股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竟是满满一瓶上等胭脂。 这…… 南杉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妖姬赠胭脂,还真是别具一格。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这些?看来,她还真是没放弃那份戏谑的心思。 然而,望着这四件精美的礼物,南杉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份礼物背后,藏着的是昌德候独有的关怀与期待。他轻叹一声,将锦盒小心收起,决定将其留作纪念,提醒自己,这世间总有些情感,超越了常规与界限,值得被珍惜与铭记。 第38章 拒权贵于门外:钰姨娘坚守尊严,智斗户部侍郎 南杉心中迅速闪过诸多念头,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李同光大人此行南府,恐怕并非单纯巡视那般简单。或许,他正是怀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意图在南家这深宅大院中挖掘出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亦或是寻找能够制衡南家的把柄。然而,南家世代显赫,岂会没有防备?家族上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静待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自投罗网。李同光若想轻易得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正当南杉准备悄无声息地撤离现场,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烦时,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李同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似随意地问道:“本官听闻,南大人的爱妾钰姨娘也居住于此院中,可有此事?” 两名南家的下人闻言,面色微变,其中一人勉强答道:“回大人,钰姨娘确实居于前方的听水园中,那园子景致别致,尤以水声潺潺着称。” “哦?听水园,听水声,倒是风雅至极。”李同光眼中闪过一抹淫邪之色,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那本官倒要亲自去领略一番,看看这水能听出何种韵味来。”言罢,他的目光在两名下人身上扫过,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人,这……听水园内仅有钰姨娘一人居住,恐多有不便……”另一名下人鼓起勇气,试图劝阻,但声音中难掩惶恐。 李同光冷哼一声,面色骤寒:“不便?南大人既已命你二人领我遍览南府,自是无处不可去。莫非你二人胆敢违抗主命,或是以为本官好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让两名下人不得不低头屈服。 “大人请随我来。”他们无奈之下,只得引领李同光向听水园行去。 南杉紧握铜棍,心中怒火中烧。他深知李同光的本性,昨日初见钰姨娘时,那双贪婪的眼睛便已暴露无遗。今日他竟敢明目张胆地前往听水园,其意图不言而喻。南杉暗自思量,这李同光在盛京仗着李家与李太师的权势,横行霸道,专以欺压良家妇女为乐,尤其是对那些风韵犹存的少妇情有独钟。此番盯上钰姨娘,只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波。 然而,南杉也清楚,李同光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正是因为他深谙南家不会为了一个妾室而与李家彻底决裂。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坐视不理,让钰姨娘受辱。 听水园内,一片宁静祥和,橘子花的香气随风飘散,为这方小天地增添了几分雅致与清新。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李同光的到来所打破。他站在园门之外,目光贪婪地扫视着院内的一切,最终定格在那两个正忙碌着的丫鬟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在此等候,本官要单独拜会钰姨娘。”他丢下这句话,便不顾一切地踏入了听水园。 南家的下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钰姨娘能够平安无事。而南杉则紧握铜棍,暗中跟随,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李同光致命一击。 李同光的严厉斥责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听水园内激起了层层涟漪。丫鬟们惊讶地抬头,目光聚焦于这位身着华贵锦袍、却面显陌生的老者身上。在南府这深宅大院中,能自由出入此等私密之地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位不速之客显然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一名机灵的丫鬟连忙上前,以礼相待,同时向李同光身后的下人投去疑惑与不满的眼神,似乎在质问他们怎敢如此轻率地带外人侵扰姨娘的清静。下人面露难色,轻声解释道:“此乃户部左侍郎李大人,老爷有命,让我们陪同李大人遍览南府。” 闻听侍郎之名,丫鬟不敢怠慢,急忙跪下行礼。李同光则是一脸笑意,目光却早已穿透园门,直勾勾地望向园内,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姨娘此刻可在?” “回大人,姨娘正在园中。”丫鬟答道。 “甚好。”李同光抚须而笑,故作姿态道,“本官本是随意游览,未料竟至姨娘居所,实乃无心之过,还请姨娘出来,让本官当面致歉。” 他的笑容,在丫鬟们眼中却如同老狐狸面对无知小兔的狡黠。然而,户部侍郎的威名足以震慑这些下人,一名丫鬟应声而去,匆匆向钰姨娘通报。 此刻,南悦不在,钰姨娘正对镜梳妆,一袭淡紫色缎锦裙映衬得她肤如凝脂,简约的发髻上仅插一根木质八宝攒珠钗,粉色绣鞋轻踏,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又不失珠圆玉润之美。听闻侍郎来访,她迅速整理仪容,心中虽有惊惧,却也强作镇定,带着两名丫鬟缓缓步出。 “妾身拜见李大人。”钰姨娘盈盈下拜,姿态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 李同光的目光瞬间被钰姨娘那丰满的身姿所吸引,见她行礼,眼中更是闪烁着贪婪之色。他欲上前搀扶,却被钰姨娘巧妙避开,双手交叠,保持着谦恭而又不失尊严的姿态:“谢大人厚爱,但礼不可废。” “姨娘过谦了,李家与南家同朝为官,理应亲如一家。”李同光笑容可掬,试图拉近关系,但钰姨娘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婉拒道:“大人身份尊贵,妾身卑微,岂敢高攀。” 她的容颜清丽,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红晕上脸,更添几分娇羞。然而,那份高贵与素洁,却让她在李同光的眼中显得更加诱人。李同光见她清雅脱俗,却又不失风韵,心中欲念更甚,不禁上前一步,欲邀她入内详谈。 钰姨娘见状,立刻后退一步,声音坚定而平静:“大人乃贵客,但此处乃女眷居所,多有不便,还请大人移步他处。” “此言差矣,既是客,自当随主便,但姨娘何以拒人于千里之外?”李同光故作不解,实则步步紧逼。 钰姨娘心知肚明,李同光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更明白自己作为妾室的脆弱地位。在夏国的贵族圈子里,妾室常被视为玩物,可以随意赠予。因此,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以恭敬而冷淡的态度回绝:“大人见谅,此处确是不便,还请大人尊重妾身,勿要强求。” 她的言辞之中,既有对李同光身份的尊重,也有对自己尊严的坚守,让李同光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作罢。 第39章 智勇南杉救姨娘,李侍郎狼狈而逃 在封建礼教的阴影下,小妾与下人的界限虽微妙,实则皆为主人意志下的微渺存在,不过是府中一件件精心雕琢却又被随意摆布的器物罢了。然而,在这冰冷的现实之中,钰姨娘却以一种不屈的姿态,誓死扞卫着自己的尊严与清白。 她心中暗自决绝,即便是今日命悬一线,也绝不让这无耻之徒的污浊之手触及自己分毫。这份决绝,如同寒夜中的孤梅,傲然绽放,不向权势低头。 面对钰姨娘的冷漠,李同光非但不退却,反而被这股不同寻常的气质深深吸引,心中暗忖:“呵,好一个倔强的女子,若真能一亲芳泽,不知她是否还能保持这份矜持与清高?”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言语间尽是挑衅:“姨娘如此决绝,莫非是真的不给本官丝毫情面?亦或是,姨娘心中,本官根本不值一提?” 李同光的意图,如同夏日午后的一场骤雨,虽未直接言说,却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压力。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心中为钰姨娘捏了一把汗,却又无能为力。 此刻,南宗宇正忙于衙门中的采珠事宜,而后花园作为禁地,更是无人敢轻易涉足。钰姨娘深知,唯有寻求大管家南伯的帮助,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她决定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寻找脱身之策。 钰姨娘强压心中的怒火与羞愤,以冰寒如霜的声音缓缓道:“大人金枝玉叶,身份显赫,妾身这小小居所,简陋不堪,恐难以承受大人的尊贵之躯,更怕污了大人的清名。还请大人移步他处,赏玩这府中更为雅致之地。” 然而,李同光却仿佛听不进任何拒绝,他无耻地笑道,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得意:“姨娘此言差矣,莫非这屋内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官身为钦差,奉命巡视,若有任何不妥之处,自当一查到底。”言罢,他不顾钰姨娘的阻拦,执意闯入内室。 钰姨娘心中羞愤交加,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紧随其后,踏入那片属于她私密与安宁的空间。屋内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的生活与情感,而今却要被这无耻之徒一一审视,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与践踏。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南杉的身影缓缓步入眼帘,他托着下巴,脸上挂着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一刻,钰姨娘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转机就在眼前…… “姨娘这房中,真是香氛袭人,令人陶醉。”李同光厚颜无耻地踏入钰姨娘的内室,鼻翼翕动,贪婪地吸取着空气中交织的檀香与钰姨娘独有的体香,这气息仿佛催情剂,让他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更加按捺不住。 他毫不客气地落座于一张雕花春凳上,目光放肆地在钰姨娘身上游移,最终定格在她身后的软榻上,那里随意散落的亵衣肚兜,如同最直接的挑衅,点燃了他心中的兽欲之火。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仿佛已迫不及待要将钰姨娘拥入怀中。 钰姨娘立于房门口,身姿挺拔,眼神清冷,她淡然回应:“南府人丁兴旺,小女亦陪伴左右,何来寂寞之说?大人此言,未免多虑了。”她的话语中暗含警告,提醒李同光此处并非他可为所欲为之地。 “哎呀,口干舌燥,姨娘怎忍心让客人独自品味这份干渴?”李同光言不由衷,眼神却未从钰姨娘身上移开,那份赤裸裸的审视让钰姨娘感到一阵恶寒。她心中暗自祈祷,不愿成为这好色之徒的玩物。 正当她转身欲去沏茶之际,李同光如饿狼扑食般冲上前来,一把搂住钰姨娘的腰肢,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世间女子,我见多了,却从未有如你这般风姿绰约者。南宗宇不懂得珍惜,便让本官来替你解这寂寞之苦吧!” 钰姨娘惊恐万分,奋力挣扎,但她的力量在李同光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眼看自己即将被侵犯,她绝望地呼救,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悲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房中,是南杉!他手持黑布与铜棍,动作迅捷而果断,瞬间便将李同光制服。黑布蒙头,铜棍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落在李同光的软关节上,既让他痛不欲生,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钰姨娘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待南杉停下手中的棍棒,她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拉住南杉的手,急切地劝阻:“杉儿,够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南杉冷笑,眼神如刀:“此等胆大包天之徒,竟敢对姨娘不敬,我岂能轻饶?今日,定要让他知道,南府之人,绝非他能随意欺凌之辈。” 钰姨娘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南杉的用意。他这番话,既是说给李同光听,也是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今日之事,不过是场误会,是对一个错认之人的严厉惩罚。如此一来,既保全了钰姨娘的清白,也避免了因直接对抗朝廷命官而可能引发的家族危机。 南杉的狠辣与智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深知,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世界里,每一个举动都需深思熟虑,方能确保家族的长治久安。 毕竟,钰姨娘的身份微妙,作为小妾,她并未被正式记入家谱,其地位远不及正妻与平妻那般稳固。在这个权力与地位交织的复杂环境中,即便李同光真的对她行不轨之事,众人或许只能在道义上给予谴责,而难以在实质上对李同光构成威胁。南杉的机智,便在于他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为后续的应对铺设了退路。 当钰姨娘恍然大悟之际,她迅速反应,急切地喊道:“杉儿,住手!那不是普通的下人,你……你认错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却也透露出对南杉的信任与依赖。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对着钰姨娘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赞许她的机敏。随后,他故作惊讶地大声道:“哦?认错了?那这位胆敢闯入姨娘闺房,行此禽兽之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姨娘放心,这等恶徒,我南杉定不会轻饶,定要一棍毙命,以儆效尤!” 钰姨娘心中暗自赞叹南杉的应变能力,她紧紧拉着南杉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杉儿,你误会了,他……他不是下人。” “不是下人?”南杉故作疑惑,目光在钰姨娘与李同光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李同光那张已面目全非的脸上,“那他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李同光此刻已是痛不欲生,他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我是李侍郎……”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不甘与屈辱。 “荒谬!”南杉怒喝一声,对着李同光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李大人乃朝廷栋梁,怎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这贼影鼠偷,竟敢冒充朝廷命官,败坏李大人的清誉,真是罪该万死!” 钰姨娘见状,终于忍不住开口:“杉儿,住手吧,他……他真的是李侍郎。”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仿佛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哀叹。 南杉闻言,故作惊讶地松开手中的黑纱袋,望向李同光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庞,惊呼道:“大人?这……这怎么可能?您怎会在此?还……还这副模样?” 李同光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从发泄。他深知自己理亏在先,只能强忍疼痛,含糊其辞道:“途经……途经此地,不慎误入……” 南杉眉头紧锁,故作严肃道:“大人,此处乃姨娘居所,女眷之地,若非必要,南杉亦不敢擅入。大人怎会如此疏忽?莫非是下人未曾通报?此事我必会严查,定不轻饶那些失职之人。”言罢,他故意松手,让李同光再次摔倒在地,以示惩戒。 李同光心中恨极,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他挣扎着起身,在两名小厮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临行前,他恶狠狠地瞪了钰姨娘一眼,冷声道:“本官……定不会善罢甘休!” 钰姨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娇花,既无助又坚韧。 第40章 香氛迷情,南府风云起 “姨娘,莫让几声犬吠扰了您的心神,请放宽心。”南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钰姨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感激地望向南杉:“杉儿,今日若非有你,我恐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言罢,她的眼眶微红,泪光在眼中闪烁,如同晨露中的花瓣,更显柔弱与无助。 “姨娘放心,那等宵小之徒,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南杉安慰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坚决。 然而,钰姨娘心中的恐惧并未完全消散,她忧虑地低语:“但那些野狗,一旦疯狂起来,其残忍程度,甚于人性。” 就在这时,钰姨娘注意到自己的衣裳因方才的挣扎而显得凌乱不堪,特别是胸口处,一抹粉色肚兜若隐若现,她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转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杉儿,你……你先出去一下。” 南杉见状,立刻会意,他轻声应道:“姨娘,您先整理衣裳,杉儿在外等候。”说完,他便退出了房间,并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不久,房间内传来钰姨娘轻柔的声音:“杉儿,你可以进来了。” 南杉推门而入,只见钰姨娘已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淑美,衣裳整洁,发髻也重新梳理得一丝不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姨娘,您有何吩咐?”南杉上前,恭敬地问道。 钰姨娘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杉儿,你今日打了李同光,老爷他……定不会轻饶了你。” 南杉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坚定:“姨娘放心,保护您是杉儿的责任,无论对方是谁,杉儿都绝不会退缩。” 钰姨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担忧起来:“杉儿,你不可如此冲动,老爷他……” “姨娘,您值得我这么做。”南杉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在我心中,您不仅是姨娘,更是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人。无论是爷爷、爹娘,还是悦儿和您,我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钰姨娘被南杉的话深深打动,她看着南杉那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欣慰。然而,当她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时,又不禁黯然神伤。 “姨娘,您是不是担心老爷会迫于压力,将您送给李同光?”南杉敏锐地察觉到了钰姨娘的心思,直接问道。 钰姨娘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若真是为了南家的利益,我……我别无选择。” “姨娘,您错了。”南杉语气坚决地反驳道,“您进了南家的门,就是南家的一份子,谁也不能将您当作礼物送来送去。您在我心中,是尊贵而不可替代的存在。” 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涌入钰姨娘的心田,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南杉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感动地看着南杉,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傻孩子。”钰姨娘轻声说道,“姨娘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得为自己着想啊。” “姨娘放心。”南杉再次承诺道,“只要我南杉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我保证!” 钰姨娘看着南杉那双充满自信与坚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南杉的脸庞,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柔声问道:“今日你怎会如此巧地出现?难道一直在跟着他?” 南杉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姨娘误会了。我其实是来给您和小妹送胭脂的。这几瓶极品胭脂香气扑鼻,我一个大男人用不上,便想着送给你们。”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那个精致的锦盒,打开让钰姨娘观赏。 钰姨娘看着锦盒中的胭脂,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喜。她接过南杉递来的胭脂瓶,轻轻嗅了嗅,果然香气袭人,令人陶醉。她感激地看着南杉,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感激。 那香氛瞬间弥漫于室内,不仅缭绕在空气之中,也悄然渗透进南杉的呼吸,仿佛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赞道:“这香气,竟是如此醉人。”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钰姨娘身上,只见她此刻更显妩媚动人,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丰润的朱唇轻轻开启,宛如晨曦中绽放的花朵,诱人采撷。南杉心中不由一颤,一股莫名的情愫悄然滋生,下腹也莫名生出一股燥热。 “哎呀!”钰姨娘轻呼一声,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所惊,她慌忙将胭脂瓶放下,脸颊绯红,瞥了南杉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责备:“杉儿,你……你怎可将此等胭脂赠予悦儿?” 南杉望着钰姨娘那略带责怪的眼神,只觉喉咙干渴,心中暗自懊恼:“南杉啊南杉,她是你姨娘,你怎能有如此非分之想?”他连忙运起长生经,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这才逐渐平息,随即疑惑地问道:“这胭脂有何不妥?为何不能送予小妹?” “这是……丝夣胭脂,一种极为特殊的胭脂。”钰姨娘咬着下唇,眼中水光潋滟,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泪水来。 “丝夣胭脂?名字倒是雅致。”南杉依然不解其意。 钰姨娘见南杉仍是一脸茫然,不禁跺了跺脚,略带责怪地说:“这……这是……能激发人心底欲望的催情胭脂!” 南杉闻言,恍然大悟,脸上顿时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原来这胭脂竟有如此功效,难怪他刚才会心生异样,甚至对钰姨娘生出了不敬之念。他尴尬至极,也顾不上许多,匆匆夺过钰姨娘手中的胭脂,抱起锦盒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心中暗自咒骂:“曹殷这混账,送我如此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钰姨娘望着南杉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是哭笑不得。她急忙将胭脂瓶盖好,本想追出去还给南杉,但见他已跑得无影无踪,只得无奈地将胭脂收了起来。她自己也因那片刻的香气侵扰,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想到适才的感受,不由羞得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 至于李同光意图侵犯钰姨娘却反遭南杉暴打之事,很快便在南府内外传开,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然而,南宗宇的沉默与南夫人的隐忍,使得这场风波并未立即升级。南杉虽未受重罚,却也因此事在南府上下赢得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尊重。 府中的生活逐渐恢复平静,但南杉与柳如梦之间的默契却日益加深。为了避开府中潜在的威胁,南杉为柳如梦提供了丰富的书籍以解闷,并继续以“梦境”为题,编写着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柳如梦对南杉的才华更是刮目相看,她虽知梦境非真,但南杉那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与编故事的能力,却让她由衷地感到钦佩与喜爱。 第41章 守护之心:南家兄弟共誓,扞卫大盖州荣耀 南杉深谋远虑,为确保钰姨娘的安全无虞,他精心布局,将自己的心腹南凤与朱小言如同忠诚的守护者一般,分置于听水园子的两侧暗处。无论是狡猾如狐的李同光从哪个方向接近,都逃不过这两双警惕的眼睛。南杉更是下达了严格的指令,一旦李同光现身,便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特制的黑纱袋将其制服,以绝后患。南凤与朱小言深知此任务的重要性,自然领命而去,无丝毫异议。 在南府内,南悦得知母亲遭遇的险情后,心中愤懑难平,几度欲找李同光理论,却总被钰姨娘温柔却坚定的手拉住。母女俩常常相拥而泣,但在这份无助与哀伤中,南悦也感受到了来自兄长南杉的无声守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之光。 与此同时,南宗宇正忙于筹备盖州城下海采珠的宏大计划。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尤其是在寻找能够深入海底、长时间作业的采蚌人方面,更是难上加难。尽管盖州居民普遍精通水性,但能在海底恶劣环境中持续工作,却需要超凡的体能与耐力,此类人才稀缺至极,需细细筛选。 南家原有的采珠队伍规模有限,远远无法满足大规模采蚌取珠的需求。为了按时完成朝廷的珍珠贡品任务,南宗宇不得不扩大招募范围,至少需要上百名采蚌人与同样数量的取珠匠人。采蚌人尚可从本地居民中挑选,但取珠匠人的要求则更为严苛,不仅需手巧心细,还需对珍珠有深厚的了解与敬畏之心,以免在操作过程中损伤珍珠的丝毫价值。 而另一边,南杉也未曾懈怠。遵循大宗主的安排,他与南夏即将前往盖州镇抚军军营,正式领受属于他们的职务。这是世家子弟独有的荣耀与责任,无需通过繁琐的科举考试,只需家族认可,便能步入仕途,成为地方上的管理者。这份特权,既是家族荣耀的象征,也是他们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前往军营的路上,南杉与南夏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也有对家族使命的深刻认识。他们知道,这一路不会平坦,但正是这些磨砺,将铸就他们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卓越的才能,为南家的未来添砖加瓦。 南杉临行之际,南夫人满是不舍与叮咛,她的话语如同细雨般绵绵不绝,字字句句皆是对儿子的深切关怀与期望。她反复强调,在外要听从二伯父的教诲,军营之中规矩森严,不比家中自在,需时刻谨慎行事,既要展现南家子弟的风范,又不可恣意妄为,失了分寸。这番话,南杉虽已听过多次,但此刻听来,心中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正午的阳光正烈,南杉在南夏的催促声中,终于踏上了前往盖州镇抚军行营的征途。两人各骑一匹骏马,身后跟随着数名家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了盖州城的东门,向着那片承载着南家荣耀与梦想的土地进发。 四十里路,对于骑马而言并不遥远,但沿途的风景却让南杉心潮澎湃。尤其是当那浩瀚无垠的大盖州逐渐映入眼帘时,他仿佛能感受到先祖们在这片海域上披荆斩棘、开拓疆土的壮志豪情。那是南家的根,是无数南族老人口耳相传的传奇故事,而今,他也将成为这传奇的一部分。 “小五,快看,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南夏的声音打断了南杉的思绪,他顺着南夏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庞大的军营如同沉睡的巨兽般横亘在大地上,气势恢宏。军营上空,锦旗招展,上面绣着的“盖州镇抚军”、“夏”、“南”等字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与荣耀。 随着距离的拉近,海浪的轰鸣声和海风的咸腥味愈发清晰可闻,让南杉不禁想起了儿时随父亲出海的日子。但这一次,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他将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旁观者,而是即将成为镇抚军一员,肩负起守护家族与国家的重任。 “四哥,你说二伯父会给我们安排什么职位呢?”南杉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转头问向南夏。南夏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统领或许太过遥远,但一个校尉之职,应当不在话下。” 盖州镇抚军,这支名义上属于朝廷,实则由南家掌控的海上力量,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家先祖南天涯的时代。它不仅是南家的骄傲,更是夏国海防的重要支柱。与吴郡的海防力量相比,盖州镇抚军无论是在战舰数量、装备水平还是作战经验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行至辕门,那高耸的旗杆和飘扬的锦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镇抚军的威严与强大。军营内,士兵们正在紧张有序地操练,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南杉和南夏在铁甲兵士的引领下,来到了总督大帐外等候。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但对于南杉而言,却仿佛每一刻都在考验着他的耐心与决心。终于,总督大人结束了议事,传令召见南氏兄弟。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大步迈进了大帐之中。 总督大帐,这座矗立于军营东南隅的庞然大物,不仅是一座木质营房的象征,更是权力与威严的集中体现。其屋顶高悬的“督”字大旗,如同一位忠诚的守望者,即便远隔数里,亦能清晰辨认,引领着镇抚军的每一名将士前行。大帐四周,铁甲护卫林立,他们身披磷甲,头戴黑巾,每一步都透露出盖州武士独有的坚韧与质朴,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最坚实的防线。 紧邻大帐的了望台,巍峨挺拔,直插云霄,成为总督南玄龄寄托情思的圣地。每当他站在那高高的台顶,凝视着浩瀚无垠的大盖州,眼中便会闪烁起对这片海域深沉的爱恋与敬畏。那无边的大海,不仅是他心中的圣地,更是南家世代守护的家园。 “两位少爷,请稍候。”大帐前,一名身着校尉军服的护卫,以他那标准的军礼,传达了总督大人的繁忙与即将的召见。南夏与南杉,这两位南家的年轻俊杰,便在这庄严的氛围中,于一旁大石上静静等待,心中各自思量。 南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轻声叹息,道出了对父亲南玄龄的思念与不解。而南杉,则以他那特有的敏锐与智慧,用温暖的话语与深刻的见解,为兄长解开了心结。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仅是对亲情的抒发,更是对家族责任与使命的深刻探讨。 “四哥,你可曾想过,为何二伯父即便离家如此之近,也鲜少归家?”南杉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与对长辈的敬仰。“他之所以选择留在这片军营之中,是因为他深知,盖州镇抚军不仅是南家的命根子,更是保护大盖州、守护家族血脉的利刃。他必须时刻紧握这把利刃,确保它的锋利与坚韧,不容有丝毫懈怠。” 南夏闻言,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自己虽然对父亲的思念之情难以割舍,但更应理解并尊重父亲的选择与牺牲。他轻轻点头,表示了对南杉观点的认同,并誓言要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这片家园。 谈及镇抚军内部的复杂局势,南杉更是显得胸有成竹。他深知,尽管镇抚军中九成九的将士都是南家的亲信,但仍有少数来自朝廷的官员,如同潜藏在暗处的老鼠屎,时刻威胁着南家的统治地位。因此,他提醒南夏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这些小人兴风作浪,破坏南家的基业。 两人的对话,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落下帷幕。而他们的心中,却已种下了守护家族、保卫大盖州的坚定信念。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的陪伴与支持,他们就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难,让南家的荣耀与辉煌永远传承下去。 第42章 兄弟间的深沉对话与家族的荣耀使命 南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轻笑道:“就那几个?嘿嘿,小五,别说你四哥瞧不起他们,真要是想闹事,他们那点斤两,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南杉眼神微敛,语气却异常坚定:“四哥此言差矣,他们虽不足以直接撼动大局,但足以成为搅动风云的棋子。盖州人的血性里,藏着不屈的野性与难以遏制的冲动。二伯父在时,他们自然收敛;可一旦二伯父不在,那些平日里积压的不满与愤懑,就可能因他们的嚣张而爆发。官兵们若是被激怒,冲动之下,后果将难以预料。” “你是说……”南夏眉头紧锁,似有所悟。 “正是。”南杉点头,继续分析道,“这些家伙,虽如同蝼蚁般渺小,却也是朝廷的耳目,皇上的眼线。他们的生死,关乎的不仅是南家的颜面,更是可能引发的政治风波。直接动手,只会让南家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南夏闻言,心中一震,随即冷声道:“他们该死,却也不能轻易动之。但这口气,我南夏咽不下!” 南杉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智慧:“四哥勿急,二伯父心中自有计较。他之所以少归家,除了避免此类麻烦外,更重要的是要与镇抚军的将士们同甘共苦,建立起深厚的情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从心底里认同二伯父,成为南家最坚实的后盾。” 南夏听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南杉的肩膀,感慨道:“小五,你果然比我看得远。若你长成,定能担当大任,成为南家的骄傲。” 南杉轻笑,春风满面:“四哥过誉了,我们早已在成长的路上并肩前行。”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那名校尉的到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四少爷,五少爷,总督大人有请!”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期待。 南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却见南夏神色略显紧张,不禁笑道:“四哥,见二伯而已,怎地如此紧张?只需记得自己最近所学所感,自然有话可说。” 二人并肩而行,步入那庄严的总督大帐。门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爽朗的大笑,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紧张与不安。“两个臭小子,快给我滚进来!”那笑声中,满是父亲对子女的宠溺与期待。 踏入大帐,只见宽敞的空间内,各路将领林立,气氛凝重而不失庄重。铜案之后,南玄龄端坐其间,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磷甲更显其威武不凡。紫色的丝带随风轻扬,与他那浓密的胡须相映成趣,古铜色的肌肤下,是岁月沉淀的坚韧与果敢。 铜案两侧,将领们或喜或傲,各自心怀鬼胎。但这一切,在南玄龄那锐利如鹰的目光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他,就是南家的支柱,盖州镇抚军的灵魂。今日,两位少爷的到来,又将为这个家族带来新的希望与挑战。 南杉心中明镜般清晰,左侧那两位统领,一位是南玄龄的左膀右臂,年近半百、沉稳内敛的南庭戈,他以其丰富的经验与深邃的智慧,为南家立下汗马功劳;另一位则是年富力强的黄静单,不到不惑之年,体格魁梧,勇猛过人,是南家军中不可或缺的力量支柱。两人皆是南玄龄的心腹爱将,对南家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而右侧,则是朝廷刻意安插的两位统领,成胥与黎茂。成胥体态臃肿,满脸横肉,自恃朝廷背景,行事傲慢;黎茂身材矮小,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狡黠,两人皆以朝廷委派之名,企图在镇抚军中树立自己的权威,却往往忽略了这支军队真正的灵魂所在——南家。 一众都尉,则清一色是南家的坚实后盾,他们身着铠甲,眼神坚定,对南家的忠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参见总督大人!”南杉与南夏步伐坚定,上前单膝跪地,行以军中最高的敬意。 南玄龄的笑声如雷鸣般响起,他大步上前,将两人一左一右揽入怀中,那宽厚的胸膛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的风雨与温情。“哈哈,我的两个小侄子,终于长大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欣慰与期待。 在南杉心中,南玄龄不仅是家族的顶梁柱,更是他心中的英雄与榜样。他深知,正是有了这样一位智勇双全、心怀天下的伯父,南家才能在夏国这片土地上屹立不倒,成为无数人心中的传奇。 “你们的大爷爷担心你们年幼,不宜过早涉足军营的残酷。但如今,你们已长大成人,大宗主决定让你们加入军营,这是对你们的信任与期望。”南玄龄松开怀抱,目光如炬,“记住,无论你们在家中是何等的顽皮与不羁,到了军营,就必须遵守军规,严于律己。军法无情,即便是南家子弟,也绝不例外。” 二人齐声应诺,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随后,南杉与南夏一一向在场的叔伯们行礼,南杉更是以他那特有的幽默感,与南庭戈、黄静单两位统领打趣,引得众人笑声连连,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轻松而融洽。 然而,就在这时,成胥那不合时宜的冷笑声打破了这份和谐。“养伤?哼,有些军法,可是要人命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威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南杉心中暗自冷笑,这成胥与黎茂,果然还是那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嘴脸。在这个被世家大族掌控的国度里,他们或许真的以为王权至上,可以肆意妄为。但南杉清楚,真正的力量,永远源自于人心与信念。 他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多谢成统领提醒,小五定当铭记在心,时刻警醒自己,以免触犯军规,累及家族。” 一番话,既展现了他的机智与谦逊,又巧妙地回击了成胥的挑衅,赢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与尊重。 面对成胥与黎茂的挑衅,镇抚军的将士们心中虽怒火中烧,但多年的军旅生涯教会了他们隐忍与纪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仿佛在说:“若非军规所限,岂能容你等嚣张?”这种无声的反抗,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为有力。 南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以一种轻松而又不失锋芒的姿态,对成胥笑道:“成统领真是贴心,连我们的安危都如此挂念。不过,我想提醒一句,咱们这儿的规矩,可是刀山火海都得自己趟,脑袋自然也得自己保好,对吧?”言下之意,南家军的锋利,足以让任何挑衅者望而却步。 成胥脸色微变,却也只能冷笑回应,他深知在此场合下,任何过激的言行都只会让他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南玄龄见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威严而不容置疑:“南夏、南杉,听令!”两人立刻收敛神色,重新跪下行礼。 “按照军中惯例,职位需以军功或资历为凭。但南家子弟,自有其特殊之处。”南玄龄语带深意,“本督既不能违背祖制,亦要兼顾军中公平。因此,决定以比试定职位。半月前空缺的校尉一职,便作为你们此次较量的奖赏。” 此言一出,营中一片哗然,却也充满了期待。南夏与南杉相视一眼,彼此眼中既有竞争的火花,也有兄弟间的默契。 南夏率先开口,言辞恳切:“禀总督大人,南杉才智过人,武艺亦在我之上,校尉之职,他当之无愧。”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弟弟的认可,也有作为兄长的担当。 然而,南杉却摇头拒绝,坚持道:“四哥,你冷静稳重,思虑周全,校尉之职,非你莫属。我自知能力有限,愿从海管做起,慢慢历练。”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谦让,让在场的将领们既感动又无奈。南玄龄见状,眉头紧锁,沉声喝止:“够了!这里是军营,不是让你们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勇于竞争,敢于担当!” 一番训斥,让两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声,恭敬以待。 “今日,本督便给你们一个机会,用实力说话。”南玄龄目光如炬,“你们二人,就在此比试武艺,胜者,即为校尉。记住,军人,要的是实力,是勇气,是胜利的信念!” 随着南玄龄的一声令下,营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南夏与南杉,这对兄弟,即将在众人面前,用他们的武艺,证明自己的实力,也为这校尉一职,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夺。 第43章 兄弟情深,不争名利——南氏兄弟比武记 南氏兄弟交换了一个坚定而默契的眼神,随后躬身向南玄龄行礼,齐声应道:“遵命!” 南玄龄满意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引领着众人步出大营,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前。他环视四周,确认场地足够宽敞后,沉声道:“此地,便是你们展现自我、一较高下的舞台。” 南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目光中闪烁着对挑战的渴望。“四哥,咱们兄弟间的切磋,虽不需广袤天地,但你的实力,我向来佩服。不过嘛,三拳两脚就把我收拾了?嘿嘿,那可不一定哦。”他的话语中既有玩笑,又暗含激励。 南夏闻言,轻轻拍了拍南杉的肩膀,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兄长的关怀与无奈:“小五,你的心思我懂。但二伯父说得对,军人当勇往直前,不可有丝毫退缩。不过,若真动起手来,我怕是难以抵挡你的锋芒。” 南杉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四哥,你莫要小瞧了自己。二伯父的教诲,我们铭记于心。今日之战,非为个人荣辱,而是为了证明我们南家子弟的实力与担当。你定要全力以赴,否则,便是辜负了二伯父的期望。” 南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小五,就让我们用实力说话!” 随着南玄龄的一声令下,南夏与南杉迅速整理好衣装,步入空地中央,面对面站立,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四周的将领与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这场比试,不仅关乎校尉之职,更是南家子弟风采的一次展现。 “总督大人,是否需点到为止?”南杉礼貌地向南玄龄询问,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 南玄龄目光如炬,语气不容置疑:“今日比试,务必分出胜负!” 南杉闻言,向南夏微微一拱手,笑道:“四哥,请多指教。” 南夏亦回以一笑,但随即收敛神色,深吸一口气,体内《长生经》的功力悄然运转,周身气势为之一变。他深知,今日之战,不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考验,更是对南家荣誉的扞卫。 随着南杉的一声大喝,他猛地向前冲出,一拳直击南夏胸口,拳风呼啸,力道惊人。四周观众见状,无不惊叹于南家子弟的神力。然而,在南夏眼中,这一拳虽猛,却并非无懈可击。他迅速调整身形,以更加灵活的步法与南杉周旋起来。 一时间,空地上拳风阵阵,两人身影交错,难分伯仲。南杉的格斗术与南夏的传统武艺相互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众将领与士兵们屏息凝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而成胥与黎茂二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场比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见南杉拳头携风而至,南夏眼神一凛,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迅速探出手臂,身躯灵活一侧,精准地抓住了南杉的手腕,企图化解这凌厉一击。两人一触即发,虽未至惊心动魄之境,但拳风腿影间已显露出不俗的功底,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扎实的根基与不懈的努力。 南玄龄站在一旁,抚着下巴上刚硬的胡须,目光中满是赞许。他深知,这兄弟二人在武艺上或许尚未达到登峰造极,但那份对武学的执着与勤奋,却是难能可贵的。他们的动作虽不花哨,却招招见力,每一式都透露出苦练多年的痕迹。 随着战斗的深入,南夏与南杉之间的较量愈发激烈。两人年纪相仿,对武学的理解与掌握也相差无几,因此斗得难解难分,彼此间的攻防转换如同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四周的观众被这股青春的热血与激情所感染,纷纷喝彩助威,气氛一时达到了高潮。 然而,在这激烈的较量中,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成胥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低声咕哝道:“区区花拳绣腿,也敢在此卖弄。”他自恃曾为盛京武将,身手不凡,自然对南氏兄弟的功夫不以为意。 就在众人沉浸在精彩的比斗中时,南杉突然大喝一声,身形腾空而起,一拳裹挟着雷霆之势向南夏砸去。南夏猝不及防,连忙抬起左脚迎击,却见南杉在半空中身形微变,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故意露出破绽,让南夏的一脚正踹在了他的胳肢窝上。南杉顺势倒地,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小五!”南夏连忙上前扶起南杉,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南杉则是一脸苦笑,揉着被踹中的地方,佯装责怪道:“四哥,你这一脚可真够狠的,差点没把我踹趴下。”说着,他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南夏岂会不知南杉的用意?他低声责备道:“臭小子,你刚才不是说好不让手的吗?怎么现在又……”话未说完,两人都已心照不宣地笑了。 南杉站起身,走到南玄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总督大人,我技不如人,败给了四哥。我甘愿担任海管一职。” 南玄龄眉头紧锁,显然对南杉的故意让输感到不满。他沉声道:“南杉,你以为本督看不出你的小聪明吗?你为何要故意输给南夏?” 南杉收起笑容,认真地道:“总督大人教训的是,军人当勇往直前,争强好胜。但我认为,这种精神应当用在对外敌之上,而非自家兄弟之间。我和四哥亲如手足,相互之间的比试不过是为了切磋技艺,共同进步。若是为了一个职位而伤了和气,那便违背了武学的初衷。” 南玄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重重拍了拍南杉的肩膀,大声宣布:“说得好!南杉,你虽未胜,但你的胸襟与气度却令本督刮目相看。从今日起,南夏为校尉,南杉为海管。望你们兄弟二人能携手并进,共同为镇抚军效力!” “遵令!”南夏与南杉齐声应道。四周的将领们也纷纷上前祝贺,气氛一片和谐。 然而,成胥却在一旁冷言冷语道:“南海管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知道南校尉是总督大人的儿子,便故意相让。如此聪明之举,真是令人佩服。” 南杉闻言,转头看向成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微笑道:“成统领此言差矣。我南杉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至于职位之争,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若是为了这区区官职而失了兄弟之情,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动容。成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南杉竟会如此反驳自己,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第44章 铜棍对钢刀:南杉与成胥的技艺较量 这当然是成胥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的误解。南夏闻言,面色一沉,怒道:“成统领,你未免太过狭隘,小五他敬重兄长,是出于手足情深,而非你所揣测的卑劣动机。哼,龌龊之人,自然满眼龌龊之事,我等光明磊落,岂是你所能理解?”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成胥与黎茂二人深深的不屑与鄙视。 “南夏,注意你的言辞。”南玄龄目光如炬,冷冷地制止了南夏的激动言辞,他深知,作为一军之统帅,需保持冷静与威严,不被个人情绪所左右。对于成胥等人的小动作,他向来是云淡风轻,视若无物,正如猛虎不屑于与野狗计较。 周围的南系将领们,个个面露愤慨,他们对成胥、黎茂等朝廷系官员的挑衅与诋毁,早已忍无可忍,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蓄势待发。 南杉见状,依旧保持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缓缓说道:“成统领,你误会了。我南杉退让,绝非出于谄媚之心,更非为了那区区校尉之位。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我深知与四哥交手,胜算不大,何必徒劳无功;二则是我心中自有丘壑,不愿为这小小官职而争得头破血流。但若说到真正的较量,若成统领有意,我南杉倒是愿意与您在战场上见真章,看看是谁更配得上这统领之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南玄龄的眉头也深深皱起,他既惊讶于南杉的胆识与直率,又担忧他年轻气盛,易招祸端。 成胥闻言,怒极反笑:“南杉,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挑战本统领?你可知道,我这统领之位,乃是圣上亲封,岂容你等小儿戏言!” 南玄龄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南杉,不得无礼。快向成统领道歉。” 南杉却只是淡淡一笑,走至成胥面前,抱拳行礼道:“南杉失言,还望成统领海涵。不过,我方才所言,也非空穴来风。成统领既是圣上钦封的武将,自有过人之处。但南杉亦非等闲之辈,若有机会,倒真想与统领大人切磋一二,共同进步。” 成胥被南杉的挑衅彻底激怒,他紧握双拳,冷声道:“好!南杉,既然你如此自信,本统领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能在本统领手下走过二十个回合,本统领便亲自向圣上请旨,让出这统领之位!” 南玄龄闻言,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南杉与成胥之间的实力差距悬殊,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正是南杉需要的一课。于是,他并未再多言,只是淡淡地道:“成统领,南杉年轻气盛,还望你手下留情。” 成胥冷笑一声,傲然道:“总督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场因误解与挑衅而起的较量,就这样悄然拉开序幕。而南杉,也将在这场较量中,学会何为谦逊,何为真正的强者之心。 成胥既已应允与南杉一较高下,这无疑是南杉成长道路上的一块宝贵磨刀石。南玄龄心中暗自盘算,若成胥真的下手过重,他自会及时干预,确保南杉不受重伤,同时也能让南杉在实战中有所领悟。 正当南玄龄沉思之际,成胥再次请命:“求总督大人成全,让成某有机会与南杉小友切磋一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是被南杉的挑衅激起了斗志,誓要借此机会彰显自己的威严,不仅让南杉,也让在场的所有将领见识到他的厉害。 南玄龄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也罢,南杉年轻气盛,确需历练。成统领,你便代本督指点他一番吧,但切记,出手需有分寸。” “遵命。”成胥应声答道,心中却暗自冷笑,盘算着如何让南杉吃点苦头,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南庭戈见状,担忧南杉安危,连忙劝阻:“总督大人,南杉初来乍到,且刚与南夏兄弟切磋过,此时再与成统领动手,恐体力不支。还望大人三思。” 南杉感激地望向南庭戈,随即笑道:“南伯伯放心,小五尚有余力,定能应付得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已胸有成竹。 …… “南海管,你欲以何兵器应战?”成胥冷笑一声,提出询问。他深知南家子弟力大无穷,若以拳脚相搏,自己虽能胜,但难免耗时费力,且难以速战速决。因此,他故意提出兵刃对决,意在利用兵器的技巧性来弥补力气上的不足,同时也有意试探南杉的底细。 南杉闻言,心中暗自窃喜。他本就不愿以格斗术示人,以免暴露底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成胥主动提出兵刃对决,正中他下怀。 “兵器吗?自然是要用的。”南杉微微一笑,回应道。他心中已有计较,决定选用自己最为擅长的长枪作为应战兵器。这长枪不仅威力巨大,且能充分发挥他的力量与技巧,让他在战斗中占据优势。 成胥见南杉答应兵刃对决,心中暗自盘算。他虽知南杉力大,但也相信自己的武艺与经验足以应对。于是,他也不再多言,只待一声令下,便与南杉展开激战。 南杉提出挑战,并非一时冲动。他深知此举不仅能挫挫成胥的锐气,还能在军中树立威信,让将士们看到南家子弟的实力与担当。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通过这次对决,让所有人明白南家子弟并非只会依靠家族背景,而是有着真才实学,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尊重与信任。 随着战斗的号角响起,南杉与成胥各自手持兵器,步入场中。一场关乎荣誉与尊严的较量即将展开…… 冷静,如同深潭之水,波澜不惊;狠辣,似猎豹出击,一击致命;准确,宛若星辰定位,不差毫厘;机械般的精准,无情地执行着每一个动作;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简洁,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没有多余的华丽。这些,正是南杉内心深处所隐藏的格斗术精髓。 南庭戈见状,再次劝阻道:“成统领,南海管,刀剑无眼,何须如此认真?以拳脚相搏,点到即止,岂不更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双方安全的深切关怀。 成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轻蔑道:“点到为止?真正的较量,岂能无伤大雅?些许小伤,乃是武者的荣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与自信。 南杉点头微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声呼道:“谁有铜棍,借我一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与渴望。 很快,一名都尉便找来一根沉重的铜棍,递到南杉手中。都尉好奇地问道:“五少爷,您为何选择铜棍?” 南杉嘿嘿一笑,解释道:“比试之中,难免会有误伤,用铜棍,至少能确保对方性命无忧。”他的话语中虽带调侃,但实则透露出对生命的尊重与珍视。 成胥自然听出了南杉话中的讽刺,但他并未动怒,只是冷冷一笑,抽出腰间佩刀,以衣襟包裹刀身,以示自己同样不愿伤及对方性命。然而,他心中却暗自戒备,深知若真让南杉受伤,自己在这盖州镇抚军中的日子将不会好过。 南夏见状,悄悄来到南杉身旁,低声提醒道:“小五,此人不可小觑,他曾在宫中担任护卫参将,刀法了得。你务必小心应对。” 南杉点头应允,心中虽不敢轻视成胥,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兴奋与期待。他知道,只有与真正的强者交手,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随着两人站定,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南杉稳住下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中铜棍猛然挥出,直取成胥要害。成胥则是不退反进,大刀如龙出海,与铜棍激烈碰撞。 两人身形交错,铜棍与大刀交织成一片密集的金属碰撞声。成胥的刀法快如闪电,稳若磐石,每一击都直击南杉要害;而南杉则以铜棍为盾,以力破巧,巧妙地化解了成胥的攻势。 四周的南系将领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自赞叹。他们没想到成胥竟有如此实力,更没想到南杉竟能与之平分秋色。而成胥的死党黎茂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高声叫好。 然而,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南杉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专注。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赢得这场胜利。 第45章 成胥刀法精湛,南杉棍法见真章 成胥的刀法,确如传闻中那般不凡,能在皇宫担任护卫参将,自然非等闲之辈。他的每一刀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精湛的技艺,展现了其作为武者的不凡修为。在盖州镇抚军这强者如林的地方,能够保持如此孤傲的个性,足见其内心之强大与自信。 面对成胥的凌厉攻势,南杉仅以普通的棍法应对,却已感吃力。他虽力大无穷,但在成胥那纯熟多变、预判精准的刀法面前,七八成的力气也难以形成有效的反击。成胥显然经验丰富,深知力不如人,便以巧取胜,不断利用刀法的变化与节奏的掌控,向南杉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势。 四周的观战者无不屏息凝神,心中暗自为南杉捏了一把汗。他们清楚,若南杉不能及时调整策略,恐怕难以抵挡成胥那连绵不绝的攻势。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南杉虽进攻不显犀利,但防守却异常稳健,总能在成胥刀尖将至的瞬间巧妙闪避,展现出极高的反应速度与灵活性。 南杉将这场比试视为实战训练,每一个回合都在不断地学习与成长。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兵器格斗上的造诣尚浅,需要更加努力地提升。随着战局的深入,他愈发冷静,开始运用前世所学的军事战术与预判能力,试图寻找成胥的破绽。 转眼间,二十回合已过,成胥因未能兑现承诺而愈发急躁。他强攻猛打,企图速战速决,但南杉却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始终保持着不败之姿。南夏见状焦急万分,而南玄龄则眉头舒展,对南杉的表现暗自点头。他深知成胥的实力,能与之周旋至此,南杉已属不易。 然而,成胥的攻势愈发猛烈,南杉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凭借着前世的训练与冷静的头脑,勉强支撑。就在成胥再次挥刀劈来的瞬间,南杉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他转身欲走,却并非真的逃跑,而是诱敌深入。 “哪里走?”成胥怒吼一声,愤怒之下失去理智,全然不顾对手身份,紧追不舍。南玄龄见状怒吼“住手”,但已是为时已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杉突然使出了一招极为诡异的棍法。那铜棍仿佛活了过来,如同灵蛇出洞般自腋下探出,直击成胥左肩。成胥虽反应迅速挥刀相迎,却未料到南杉棍法竟如此多变。就在这一瞬间,铜棍如同蛇尾轻轻一摆,斜刺向了他的右肩胛骨,成胥措手不及之下终是未能防住这致命一击。 这一战,不仅展现了南杉与成胥之间的实力较量,更让在场的所有人见识到了南杉那超乎常人的冷静、智慧与勇气。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南家子弟的实力与担当,也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一声清脆,棍端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成胥的右肩胛骨,紧接着是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那是骨骼承受不住重击而断裂的预兆。成胥脸色骤变,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力量,手中的大刀无力地脱手而出,跌落尘埃。 这一突如其来的逆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南杉,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竟在眨眼之间扭转了战局,赢得了这场看似不可能的胜利。 蛇部棍法!南玄龄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激动,他喃喃自语,目光紧锁在南杉身上,仿佛要从他那里寻找答案。 (此处和谐群信息略去,保持文章连贯性) 成胥捂着受伤的肩膀,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额头滑落,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愤怒,他瞪视着南杉,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技不如人,再多的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 黎茂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成兄,伤势如何?”成胥勉强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好一招蛇部棍法,我输得心服口服。” 南杉轻轻放下铜棍,转身向成胥微微抱拳,语气平和而谦逊:“承让了,成统领。”此时,南夏已经兴奋地跑到南杉身边,一把抱住他,笑声爽朗:“小五,你那一招是从哪学来的?太惊艳了,我刚才都担心你撑不住呢!”随后,他转向成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成统领,记得你的承诺哦,该上折子给皇上了。” …… 南玄龄望着受伤的成胥,眉头紧锁,随即对众人吩咐道:“成统领先去医治伤势,其余人等在外等候,稍后商议军务。”说完,他转向南杉,眼神复杂:“南杉,你随我来。”言罢,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总督大帐。 帐外,众将领面面相觑,心中猜测南玄龄的用意,是否因南杉伤了成胥而有所不满。 南杉则是一脸坦然,对众人微微一笑,随后跟随南玄龄进入大帐。 …… 大帐内,南玄龄端坐于主位,神色凝重。待南杉走近,他轻轻招手,示意南杉靠近。 “二伯父,您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下此重手?”南杉恭敬地站在铜案旁,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南玄龄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南杉,最终轻声问道:“你可见过轩辕无名?” 南杉闻言一愣,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他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闻。 南玄龄见状,心中疑惑更甚,眉头紧锁:“杉儿,你刚才施展的那一招,分明是失传已久的蛇部棍法。此棍法源自轩辕无名,你又是如何习得的?” 南杉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南玄龄竟然知晓《八部棍法》的渊源,更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展露的这一招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他略一思索,决定坦诚相告:“二伯父,我确实在修炼一部名为《八部棍法》的武技,那一招正是其中一式。但我并不知这棍法与轩辕无名有何关联,更不知它是如何失传的。” 南玄龄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深知《八部棍法》的珍贵与神秘,没想到南杉竟有如此机缘。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杉儿,你既已习得此棍法,便要好好珍惜,勤加修炼。但切记,武艺虽强,更需心怀仁义,方能真正成为一代宗师。” 南杉点头应是,心中暗自决定,定不辜负南玄龄的期望,将《八部棍法》练至大成,为南家争光。 第46章 探寻轩辕之谜:盖州城下的隐者传说与南家抉择 南玄龄初闻消息时,面色凝重如铅云密布,随着南杉的叙述缓缓展开,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直至南杉话音落下,他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庞竟骤然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愕,双目圆睁,仿佛要穿透时空的迷雾,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杉儿,你此言非虚?那《八部棍法》与阴阳棍,你竟是从南十三那不起眼的兵器坊中偶然所得?”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谈。 “确是如此,杉儿怎敢欺瞒二伯父,您大可派人前往查证。”南杉的回答坚定而诚恳,眼中闪烁着对真相的执着。 “奇怪,委实奇怪。”南玄龄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等宝物,于他而言,无异于生命般重要,怎会轻易舍弃?竟以区区三两银子拱手让人,此事太过蹊跷。” 南杉见状,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探问:“二伯父,您是否怀疑,那留下《八部棍法》与血铜阴阳棍之人,便是那传说中的轩辕无名?” “嗯,十有八九。”南玄龄点头,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若非迫不得已,这等宝物绝不可能轻易易主。轩辕无名,一个名字足以让江湖与朝堂为之色变的存在。”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南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从南玄龄的反应中,他能感受到那个名字背后所承载的重量与传奇。 南玄龄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缓缓道:“他,是一个超越了凡人认知的存在。说他是妖怪,或许有些夸张,但他所展现的力量与智慧,确实非人力所能及。” “超越凡人?”南杉心中震撼,眼中闪烁着既敬畏又向往的光芒。 “杉儿,你可曾听说过‘十方名将’?”南玄龄话锋一转,引出了另一个更为宏大的话题,“这天下间,有十位名将,他们或是威震一方,或是智计无双,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皆属当世顶尖。而轩辕无名,虽非十方名将之一,但他对武学与兵法的造诣,却足以比肩甚至超越其中几位。” “哦?”南杉闻言,更加好奇,“那他为何不在十方名将之列?” “因为他行事低调,且不屑于世俗名利,更不愿被任何势力所束缚。”南玄龄解释道,“然而,他虽未入十方,却对天下局势有着深远的影响。比如魏国的两位名将,山南金锁锤司马擎天和西地苍狼杜无风,便是他的高足。这两人在他的指点下,不仅武艺超群,更在兵法上有所建树,为魏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南杉闻言,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憧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路,一条通往名将之路的辉煌大道。若自己能得轩辕无名真传,勤加苦练,或许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万众瞩目的十方名将之一,受世人敬仰,名垂青史。 “二伯父,我……”南杉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定要勤学苦练,不负这难得的机缘!” 南玄龄见状,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鼓励与期待:“杉儿,你有此决心,我甚感欣慰。但切记,路漫漫其修远兮,成为名将之路绝非坦途,需有坚韧不拔之志,方能到达彼岸。” “是,杉儿定当铭记于心,不负所望!”南杉坚定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决心。 如果南十三的叙述确凿无误,那么轩辕无名确实在三年前踏足过盖州城这片土地。南玄龄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探寻那背后的真相:“真是令人费解,他,轩辕无名,为何会舍弃魏国的繁华与权势,独自来到这偏远的盖州城?此刻,他又身在何方?这世间知晓他真名实姓者本就寥寥无几,更遑论普通百姓,若非命运使然,我亦无缘得见他的风采,更不会知晓《八部棍法》这等惊世骇俗的武学秘籍。师徒之间,徒弟名扬四海,师傅却隐姓埋名,倒也是一段佳话。” “二伯父,您是否对这位轩辕无名心存忧虑?”南杉关切地询问。 南玄龄坦诚以对,微微颔首:“初见你施展蛇部棍法,我确实有过片刻的忧虑,担心他是否暗中操控你,意图通过你窥探我南家。毕竟,他是魏国人,而魏夏两国虽无直接接壤,但关系素来紧张,魏国的野心路人皆知。不过,既然他连《八部棍法》与阴阳棍都舍得遗弃,想来并无大的图谋。只是,他为何而来,又为何悄然离去,三年间竟无丝毫痕迹可寻,这实在令人费解。” 南杉闻言,轻松地笑道:“二伯父多虑了,三年未曾有动作,连心爱之物都抛之脑后,轩辕无名恐怕并无针对我南家的阴谋。” 南玄龄看着南杉,眼中满是赞许:“杉儿,你今日一战成名,不仅挫了京官的锐气,更扬了我南家的威名,功不可没。记住,南家子弟,皆应为真男儿,非那些纨绔子弟可比。” “杉儿定不负家族期望!”南杉语气坚定。 “好孩子,我南家有你,乃是大幸。”南玄龄大笑,拉着南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既得此等宝物,务必低调行事,潜心修炼,他日必成大器。此乃天赐良缘,望你珍惜。” “杉儿明白!”南杉笑容可掬。 南玄龄沉吟片刻,眉头紧锁:“不论轩辕无名所为何来,既入我南家地界,便是客。主人不知客踪,实属荒谬。我意派遣人手暗中查探,摸清他的底细。但杉儿所虑亦有道理,此人非同小可,若真无恶意,我们也不必自找麻烦。” 南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二伯父,或许轩辕无名只是厌倦了江湖纷争,来此隐居,图个清静。若我们贸然行动,恐会惊扰了他,反而不美。” 南玄龄闻言,点头笑道:“杉儿言之有理,我们确实需谨慎行事。罢了,顺其自然,静观其变。来人,传令下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门外守卫应声而入,随后诸将也纷纷入内,分列两侧。南夏与南杉自觉退到队末,毕竟在军营之中,军职为上。 南玄龄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今日所议,乃出海剿匪之事。成胥虽不在场,但诸位心中皆有数。海匪难除,但若任由其猖獗,民心必失。然则,剿匪亦非易事,需权衡利弊,谨慎行事。” 黄静单立刻附和:“总督大人高见,海盗虽需剿灭,但彻底清除却非易事。” 南庭戈请缨道:“总督大人,末将愿领兵出海,给黑胡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盖州的主人!” 南玄龄轻轻叹息:“那些海盗,许多都是当年王天涯公的旧部后人,若非生活所迫,谁愿为盗?我们既要维护治安,也要体谅他们的苦衷。此番出海,务必以安抚为主,惩戒为辅,切勿滥杀无辜。” 众将领命,纷纷表示定不负所托,誓要维护盖州安宁。 第47章 南杉深思海盗与贸易,南家筹划采珠重任 南杉静立一旁,心中暗自盘算:“原来那片海域的贸易网络如此繁盛,数十个小国并存,确非虚言。海盗们虽勇猛,但终究难以与那些拥有丰富资源的小国相抗衡。海盗船损失一艘便少一艘,而那些小国即便折损十艘,也能迅速重建。海盗们或许因贪婪无度,掠夺过甚,才迫使各国联手反抗。若他们能适度收敛,或许还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的思绪飘远,又迅速拉回现实,耳边传来南玄龄对南庭戈的任命:“南统领,剿匪重任便交予你手,望你扬我军威,同时切记,勿要赶尽杀绝,毕竟海盗与我们南家渊源颇深。” 南杉心中暗自好笑,这“官匪香火之情”,倒成了盖州南家与海盗间独有的默契。 话锋一转,南玄龄神色凝重地提及另一桩大事:“税银被劫,朝廷责令我南家采珠替税,此乃关乎家族荣辱之重任。清吏司南宗宇大人正紧锣密鼓地筹备,不日将从我镇抚军中抽调战船出海。我意调派四艘中型战船,两艘载人,两艘护卫,确保采珠行动万无一失。然而,四船统领之职,尚需斟酌。”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纷纷请缨,连帐外养伤的成胥也按捺不住,与黎茂一同入内请战。 此时,春日的阳光洒满大盖州,海面波光粼粼,宛如无数水晶镶嵌其间,美不胜收。镇抚军海港,历经南家百年修缮,已成为世界一流军港,战船井然有序,防波堤坚不可摧,为战船提供了坚实的庇护。 采珠战船虽非专为战斗设计,但依旧被安排在了一个宽敞的码头。四艘中型战船中,两艘已卸下重型武器,专为采蚌取珠而备,船上空间宽敞,便于珠蚌存放与取珠作业。 战船编制精细,从掌舵到斥候,每一环节都不可或缺。中型战船虽规模不及大型战船,但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船上兵力虽少,却个个精悍。 南玄龄环视众将,心中已有计较,但四船统领之选,仍需慎重考虑。毕竟,此次采珠行动不仅关乎家族利益,更关乎朝廷颜面,不容有失。 随着阳光逐渐西斜,海港内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南家子弟与将士们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誓要完成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大盖州壮丽无垠,昌德候临海抒怀,南家与朝廷共绘采珠宏图 站在这码头之巅,俯瞰着无垠的大海,昌德候曹殷不禁感慨万千:“这大盖州,果真是天地间一壮阔画卷,一望无际,令人心胸豁然开朗,古语云‘胸宽如海’,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海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与淡淡的腥味,曹殷半掩鼻息,却依然难掩对这片未知海域的好奇与向往。 他身后,南宗宇与渔司衙门的众官吏肃立,李同光虽手臂缠着绷带,却依旧坚韧不拔地站立其间。而盖州镇抚军总督南玄龄,身披鱼鳞式盔甲,头戴黑巾,威严中带着几分儒雅,率领数名武将紧随其后,成胥更是紧贴曹殷,满脸谦恭之色,眼中闪烁着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经过深思熟虑与成胥的一番争取,南玄龄最终决定让成胥担任此次采珠行动的保护工作,既满足了成胥建功的心愿,又兼顾了曹殷的颜面。至于采珠的具体事务,则严格控制在专业人员手中,成胥自然无权过问。 “侯爷,海上风高浪急,夜间更是寒气逼人,此番出海,需历时四五日之久,条件艰苦,恐侯爷身体难以承受。”南玄龄语气恭敬中带着关切,“不如让李侍郎全权负责监管,侯爷坐镇后方,运筹帷幄,如何?” 曹殷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也有对皇恩浩荡的感激:“正因未曾亲身经历过海上的风浪,我才更要亲自出海体验一番。大盖州如此浩瀚,若不能亲身游历,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河山?圣上既已钦命我协助此次采珠,我岂能畏难退缩,有负皇恩?” 南玄龄闻言,忙抱拳行礼:“若侯爷坚持,下官愿随侍左右,共同出海。” 曹殷摆摆手,声音温和而坚定:“南总督军务繁重,岂能因我而误了大事?你还是留在岸上,统筹全局吧。”言罢,他转向南宗宇,关切地问道:“南大人,郡守衙门的事务是否已安排妥当?你此次随我出海,务必确保后方无忧。” 南宗宇连忙回答:“侯爷放心,一切均已安排妥当。”说着,他看向李同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侍郎大人,此番出海,怕是要辛苦您了。我家中有一子,名唤南杉,颇为机灵,就让他跟在您身边,做个使唤吧。” 李同光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戒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哦?南杉?” 南杉适时从人群中走出,身着海管服,面带笑意,向李同光行礼:“南杉一切听凭侍郎大人差遣。”那笑容,在李同光看来,既带着几分狡黠,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李同光脸色微沉,但旋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当真愿意听本官差遣?” “荣幸之至!”南杉笑容依旧,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限可能。 然而,就在这时,南杉突然感受到两道目光,一道平静中带着火热,正是来自曹殷;另一道则深邃难测,隐于人群中某处。他心中一凛,知道这些目光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权力斗争与利益纠葛。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退到人群中,尽量避免与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交汇。 李同光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南宗宇的用意——派南杉来监视自己。但他并不以为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起什么大浪? 然而,南杉心中却自有计较。他深知海上不比陆地,有着无数未知与变数。他愿意陪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在海上玩一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至少,他有信心让李同光的伤势在海上更加严重几分……想到这里,南杉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第48章 暗流涌动:南杉的海上复仇计与洗脚水之谜 曹殷凝视着岸边那依旧庄严而神秘的仪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采珠之业,竟蕴含着如此繁复而深邃的仪式,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的目光掠过那片被阳光轻抚的海滩,只见两拨人群泾渭分明,各自承载着不同的使命与技艺。 一侧,是身着灰色油纸衣的采蚌人,他们如同大地之子,皮肤被海风和阳光雕琢成古铜色,体格强健,眼神中闪烁着对大海的敬畏与渴望。这一百六十名勇士,皆是盖州郡精心挑选的精英,他们不仅水性超群,更能在深邃的海底长时间作业,为寻找那些藏匿于暗处的珠蚌而不懈努力。 另一侧,则是身着洁白短衣短裤的少女们,她们宛如海上的精灵,纯洁而灵巧。短衣短裤下露出的小腿,在阳光下更显白皙,头戴的海草斗笠,是盖州独有的风情。这些取珠女,以她们细腻的心思和精湛的手艺,从珠蚌中取出颗颗璀璨的珍珠,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场微妙而神圣的艺术创作。自古以来,这一职责便由女性承担,据说这是为了避免珠蚌因男性的粗犷而受惊,影响珍珠的孕育。 “原来,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劳作,更是对自然的尊重与和谐共生的体现。”曹殷心中暗自思量。他注意到,这些珠民皆是官府记录在册、受到庇护的民众,他们享受着特定的福利,以换取对珍珠资源的合理开采。而此次以珠代税的新政,更是让原本稀少的珠民队伍得以壮大,重新编制的三百多个名额,无疑是对这一古老传统的一次重要复兴。 随着祭师们手持大木瓢,将海水轻轻淋洒在珠民的头顶,那是一场对海神的虔诚祷告,也是对自己清白的宣告。曹殷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仿佛能感受到海神那温柔而强大的目光正注视着这一切。 号角声起,悠远而绵长,采蚌人与取珠女在祭师的引领下,有序地登上专为采珠改制的战船。曹殷在南宗宇的引领下,也缓缓步上自己的座舰“午甲”号。此时,两艘战船与两艘采珠船在锣鼓与号角的伴奏下,缓缓驶离港口,向着珍珠岛海域进发。 夜幕降临,采珠船终于抵达了这片被誉为天然良港的珍珠岛海域。这里,星罗棋布的礁石如同散落的珍珠,为这片海域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美丽。而这里出产的珍珠,更是以其卓越的品质闻名遐迩,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瑰宝。 曹殷站在船头,望着这片充满希望的海域,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探索的渴望。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将充满挑战与艰辛,但他也相信,只要心怀敬畏、勇往直前,定能在这片浩瀚的大海中,收获属于自己的珍珠与荣耀。 由于这片海域密布着礁石,加之许多隐藏在水下的暗礁,使得航行变得异常谨慎。幸而南家的镇抚军对此地海势了如指掌,他们早已绘制出详尽的海图,引领着船队沿着既定的安全线路,缓缓靠近了珍珠岛。在这片礁石环绕的内海域中,两艘采珠船稳稳停泊,而两艘战船则如同忠诚的卫士,一左一右地守护着它们,确保万无一失。 夜幕降临,晚餐过后,采蚌人与取珠女们纷纷进入梦乡,为接下来连续不断的劳作养精蓄锐。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日子里,休息将成为奢侈,因此,这一夜的安宁显得尤为珍贵。 …… 在内舱之中,李同光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高声呼唤着南杉为他准备洗脚水。南杉闻声而来,手捧铁制洗脚盘,面带微笑,谦恭地说道:“侍郎大人,水已备好,南杉这就伺候您洗脚。” 李同光眯缝着眼,瞧着南杉那看似恭敬实则暗藏锋芒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自出海以来,海上的颠簸让他这位久居内陆的官员吃尽了苦头,呕吐、乏力、食欲不振,种种不适让他对这片海洋充满了厌恶。此刻,能在这相对安稳的舱室内享受片刻的安宁,实属难得。 然而,当南杉将洗脚水端到他面前时,李同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海水特有的腥味让他几乎窒息,他怒斥道:“南杉,你这是在故意戏弄本官吗?竟敢用海水给本官洗脚!” 南杉故作惊讶,回答道:“大人误会了,海水洗脚乃是海上人的习俗,据说能强身健体,去除湿气。大人初来乍到,或许还不习惯,但请相信,这对您是有益的。” 李同光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他强忍着恶心,伸手沾了一滴海水,那刺鼻的腥味让他几欲作呕。他怒目圆睁,指着南杉骂道:“你……你简直是大胆!这水如此腥臭,你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恭敬地解释道:“大人,这水可是宝贝。您可知,我们用餐时的海蜇海参都是用这水清洗的,因此富含营养,不仅能治脚气,还能滋润皮肤,活血化瘀。下官特意为您留着,连自己都不舍得用呢。” 李同光气得脸色铁青,他恨不得将南杉碎尸万段,但碍于船上南家势力庞大,只能强压怒火,挥手示意南杉将水端走。待南杉出门后,他更是命令将洗脚盆连同那令人作呕的海水一同扔进大海,以泄心头之恨。 而南杉,则在门外与兵士低声交代后,转身离去,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他心中暗道:“李同光啊李同光,你以为欺辱我钰姨娘就能轻易了事?我南杉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这洗脚水里的‘特别调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保证让你今夜无眠,明日又如何有力气监视我南家?” 在南杉的心中,制造毒药并非出于恶意,而是一种对未知领域的探索与挑战,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乐趣与刺激。他享受着这种让敌人痛苦不堪的快感,享受着那份只属于自己的阴暗与爽快。 第49章 这一夜,李同光的海上噩梦 夜幕深沉,李同光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双脚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又似有无数的蚂蚁在皮下疯狂撕咬,那股从脚丫子蔓延开来的腥臭味,让他一阵阵地干呕,但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那如万蚁噬心的奇痒。 “如蚁在噬,如虫在钻……”李同光心中哀嚎,这种痛苦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即便是昔日战场上挨过的军棍,或是女王无情的鞭笞,也远不及此刻的煎熬。他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南杉!南杉!你给我进来!” 舱外,南杉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早已料到李同光会按捺不住。听着里面传来的野兽般嚎叫,他心中涌起一股快意:“让你仗势欺人,让你觊觎钰姨娘,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推门而入,南杉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大人,南杉在此,请问有何吩咐?” “南杉!你竟敢在洗脚水里动手脚?你是想害死本官吗?”李同光怒不可遏,指着南杉的手因愤怒而颤抖。 南杉一脸无辜,躬身道:“大人冤枉啊!下官怎敢加害于您?那洗脚水确是好东西,能活血祛瘀,下官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他故意说得诚恳,心中却暗自冷笑。 “那为何本官洗后,双脚会如此奇痒难耐?”李同光痛不欲生,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双脚,皮肤被抓破,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能缓解那难耐的痒痛。 南杉故作不解,淡淡道:“这下官就不知了,或许是大人皮肤娇嫩,受不得海上潮气吧。” “还不快去叫大夫!”李同光咆哮着。 南杉应声而退,故意拖延时间,直到李同光几近崩溃之际,大夫才姗姗来迟。这随船大夫经验丰富,一番检查后,神色凝重地禀告:“大人,您这是皮肤性感染青素菌体毒性炎脚症,极为罕见。此病多由皮肤敏感加上体虚所致。” “可有解法?”李同光急不可耐。 大夫沉吟片刻,缓缓道:“唯有一法,需用童男之尿方可解毒。” 此言一出,李同光惊愕万分,南杉却适时上前,一脸诚恳:“大人,南杉愿为大人分忧,献上童子尿以助大人康复。” 李同光望着南杉,又看看大夫,心中虽有疑虑,但双脚的奇痒已让他失去理智,只能咬牙应允。然而,当得知需长时间浸泡在童子尿中,且不能更换他人之尿时,他更是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夜,李同光在童子尿的浸泡中度过,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愤怒又羞愧,更对南杉的狡黠与狠辣有了更深的认识。而南杉,则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场海上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 南杉的这一夜,与那位饱受煎熬的李同光大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月光轻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为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银纱。南杉,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虽未真正扬帆远航,但儿时随船漂泊的记忆,早已让他的心灵与这片蔚蓝融为一体。海风带着微微的咸湿,对他而言非但不是侵扰,反而如同摇篮曲一般,让他沉入了最深沉的梦乡。海浪轻拍船舷,采珠船随着自然的节奏轻轻摇曳,这样的节奏,对南杉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摇篮,让他高枕无忧,一夜好梦。 次日,天际初露曙光,清冽而略带寒意的海风悄然唤醒了沉睡的海岸。昌德候曹殷所乘的“午甲”号采珠船上,低沉而庄重的号角声划破晨雾,宣告着采珠这一古老而神圣仪式的开始。号角的余音在海面上回荡,不仅唤醒了船上的每一个人,也似乎唤醒了沉睡的海底宝藏。 南杉迅速起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责任。他深知,今日的任务不仅仅是采集珍珠,更是要确保每一位参与者的安全。面对因前夜不适而疲惫不堪的李同光,南杉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将他扶起,安置在特制的椅子上。这不仅仅是对钦差大人的尊重,更是为了维护采珠活动的顺利进行——毕竟,钦差大人的出现,是给予珠民们勇气与信心的象征。 随着甲板上人数的增多,一幅生动的采珠图景徐徐展开。青春洋溢的取珠女们,身着简洁的白色短衣短裤,展露出健康而富有活力的身姿,她们的小腿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光滑圆润,但此刻的李同光却无暇欣赏这份来自自然的馈赠。他的心中,满是对即将开始工作的忐忑与不安。 甲板上,一张张油脂布铺展开来,宛如海面上漂浮的洁白云朵,为取珠女们提供了一个临时的工作台。她们将围绕这些布匹,展开一场与海洋的细致对话,从深海的馈赠中挑选出最璀璨的珍珠。而采蚌人们,则是一身简朴,赤裸上身,仅着皮短裤,背上背着特制的竹篮,准备潜入深邃的海底,去探寻那些隐藏在水下的宝藏。 昌德候曹殷站在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这一切的好奇与赞叹。他向南宗宇询问竹篮的用途,得知这是采蚌人深入海底、收集珠蚌的重要工具后,更是赞不绝口。当看到采蚌人口中含着的甘草时,他更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南宗宇耐心解释,这小小的叶子,竟是支撑他们在水下长时间作业的关键。 随着一声令下,采珠活动正式拉开序幕。采蚌人们纷纷走向船边,在渔司官兵的协助下,将长绳牢牢绑在腰间,准备潜入未知的深海。这些绳索,不仅承载着他们的生命,更连接着海面上的希望与期待。 然而,采珠之路从不是一帆风顺。除了自然环境的挑战,还有海盗的窥伺与未知的危险。但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海域上,人们世代相传的不仅仅是技艺与智慧,更有那份对大海的敬畏与热爱。他们相信,只要心怀敬畏,勇敢前行,定能在这片蔚蓝中收获属于自己的辉煌与希望。 第50章 血海惊魂:揭秘采珠背后的生死较量与怪鲛传说 采蚌人们聚拢一处,共同仰望苍穹,虔诚地对着天空祷告,祈求海神保佑他们平安归来,收获满满。随后,在渔司官吏的一声令下,他们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海猴子,矫健地跃入波光粼粼的海面,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海面瞬间活跃起来,每一名潜入水下的采蚌人,都像是激起了海神的回应,留下一圈圈扩散开去的浪花,这些浪花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既壮阔又神秘的画面。即便是自幼与海为伴的南杉,也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他站在船舷边缘,凝视着那些跃动的浪花,清澈的海水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宁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投身大海、探索其无垠奥秘的冲动。 然而,这份宁静与美好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旁边一名渔司官吏的低声轻叹如同细风拂过耳畔,他的话语虽轻,却清晰地传入南杉耳中:“但愿少死些人!”这句话在宁静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沉重,让南杉不禁侧目,心中充满疑惑。在这蓝天白云、碧波荡漾的美好时刻,为何会有人如此忧虑生死?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午甲”号,只见父亲南宗宇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船舷边,目光深邃,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远处,昌德候曹殷也远远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深意。南杉连忙恭敬地向曹殷拱手行礼,随后迅速收回目光,不敢过多停留。 两艘采珠船上,虽然人数众多,但此刻却异常安静,只有海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紧张而又期待地注视着海面,等待着那些勇敢的采蚌人从海底带回珍贵的珠蚌。 就在这时,李同光那略带急切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南杉!”他因为脚丫子的不适而显得有些焦躁,“你给本官备一些……一些良药!”南杉闻言上前,询问其意。李同光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需求:“就是那种……大夫昨晚提过的,治疗皮肤过敏的……”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南杉的裆部。南杉立刻心领神会,尴尬地捂住裆部,随即低声笑道:“大人放心,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但我会尽快为您准备好的。”言罢,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尽快解决这位钦差大人的难言之隐。 李同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挖苦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多喝几瓢海水,以备不时之需?”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对南杉的窘境颇感愉悦。 南杉闻言,只是笑眯眯地回应:“大人放心,刚才已经补充足了,您的‘良药’正在酝酿中,稍等片刻便是。”他心中暗自盘算,这老狐狸昨夜的狼狈相,怕是要成为接下来几日里他最大的乐子了。 正当南杉心中暗自得意时,海面上却突生变故。首批珠蚌刚被成功捞上海面,喜悦的氛围还未完全散去,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所取代。 取珠女们正井然有序地工作着,她们的双手如同灵巧的舞者,在珠蚌间穿梭,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珍珠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放置于精致的瓷盘中。然而,这和谐的画面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不好了!出事了!”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名惊慌失措的渔司官吏。他颤抖着手指向海面,那里,一股不祥的殷红正悄然蔓延,如同死神的裙摆,逐渐吞噬着平静的海面。 南杉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冲到船舷边,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那殷红的海水,分明是鲜血的颜色,预示着海底正有未知的恐怖在肆虐。他低声惊呼:“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鲛……怪鲛……”渔司官吏的声音几乎被恐惧撕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所震撼。 南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深知怪鲛的可怕,那是一种传说中能够吞噬船只、以人为食的海中巨兽。他一直以为这种恐怖生物只存在于古籍之中,未曾想今日竟会亲眼目睹其带来的灾难。 “生于安乐,死于危难。”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对人性惰性的无奈与感慨。而此刻,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被恐惧所笼罩,他们或惊恐、或无助、或绝望,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威胁的深深畏惧。 南宗宇迅速回过神来,他沉声下令:“所有人,保持冷静,准备应对。狼甲营武士,务必保护好侯爷的安全。”言罢,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海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昌德候曹殷虽然身处险境,但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份从容与镇定。他皱眉问道:“南大人,这怪鲛究竟是何物?竟能如此恐怖?” 南宗宇简短地解释道:“侯爷,怪鲛乃海中凶兽,力大无穷,以人为食。我等虽未亲眼见过,但古籍中多有记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海面再次涌动,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随着波浪浮了上来,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两名受伤的采蚌人挣扎着浮出水面,他们的惨叫声在海风中回荡,更添了几分恐怖与凄凉。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船上蔓延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面对这来自深海的恐怖威胁。 “侯爷,这便是南家先祖为何恳请圣上恩准,减少大规模采珠活动之缘由。”南宗宇的语气中充满了沉痛与无奈,“即便是每年例行的小规模采珠,亦难免有数人丧生于波涛之间。而若论及大型采珠,便如同今日之景,若无十人八人的牺牲,实难完成朝廷之重任。” 曹殷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道:“世间万事,皆有代价,牺牲在所难免。” 船舷边,士兵们如同雕塑般站立,双眼紧盯海面,然而那传说中的怪鲛却始终未露真容,反倒是海下的采蚌人一个接一个地发出惊恐的尖叫,挣扎着浮出水面。 “快!将他们拉上来!”南杉焦急地吼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渔司官吏面露难色,颤抖着声音解释道:“五少爷,不可轻举妄动。怪鲛尚在水中,若此时拉人上船,恐激怒其性,更添伤亡。唯有待其饱腹离去,采蚌方能继续。” 南杉闻言,心中如被重锤击中,一股寒意直透骨髓。他这才恍然,为何采蚌人在下海前会如此虔诚地祷告,那不仅仅是对丰收的祈求,更是对生存的渴望,对未知恐惧的无奈接受。 “以人血饲鲛,何其残忍!”南杉心中暗叹,拳头紧握,掌心已是一片湿润。 海风依旧轻柔,却吹不散海面上的恐惧与绝望。采蚌人们四散逃开,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南杉怒视身旁的渔司官吏,质问道:“这些弓箭,真能伤得了那皮糙肉厚的怪鲛?” 官吏低头,声音低沉:“伤之不易,但能惊其心神,使其暂时退避,为采蚌争取片刻安宁。” 南杉冷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惊退一时,终会再返。况且箭雨之下,难保不伤及无辜。” 渔司官吏无奈摇头,叹息道:“此乃旧例,别无他法。” 南杉心中暗骂愚蠢,目光转向对面船上的父亲南宗宇。只见南宗宇背负双手,目光如炬,凝视着海面,而身旁的曹殷,亦是一脸凝重。 此时,李同光却突然发话,要求被抬至船舷边,欲亲眼目睹怪鲛之威。南杉心中更是鄙夷,这老狐狸,竟在此时还想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 “看!它出来了!”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至海面。 只见一片血色之中,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头身长四五米,瞳孔竖直,尾鳍短宽,牙齿如锯的怪鲛。它搅动着海水,掀起层层巨浪,随即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一名采蚌人。 那采蚌人惊恐万分,高呼救命,拼尽全力躲避,但怪鲛的速度何其之快,转瞬之间,便将其拦腰撕咬成两截。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洒落在已经殷红的海面上,更添几分恐怖与凄凉。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与对未知的恐惧。 第51章 血海英勇:南家五少勇斗怪鲛,生死一瞬显真章 船上,众人听闻那凄厉的惨叫,无不面露恻隐之色,空气仿佛凝固。 “射箭!”南宗宇的怒吼划破宁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刷刷刷!”两艘采珠船瞬间响应,羽箭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直奔那头肆虐的怪鲛。然而,漫天箭雨虽气势磅礴,却仅有寥寥数箭能穿透怪鲛厚重的皮甲,其余皆被其腾起的巨浪轻易化解。这区区几箭,非但未伤其分毫,反似激怒了这头海中霸主,使其更加狂暴,接连撕裂数名无辜的采蚌人。 更不幸的是,混乱中,几支箭矢误中采蚌人,加剧了这场灾难的惨烈。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海面,令人心碎。 南杉目睹此景,心如刀绞。他虽生于世家,却无半点阶级偏见,对生命的珍视深植于心。眼前的一幕幕,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心上刻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南杉低吟,眼中闪过决绝。他猛然抽出身旁士兵腰间的大刀,怒吼一声:“我誓要除此恶鲛!” 话音未落,南杉已化作一道闪电,自船舷腾空而起,继而如同灵猿般跃入波涛汹涌的大海,直扑那怪鲛而去。大刀挥动,带起凛冽风声,誓要与这海中恶魔一决生死。 南杉的这一跃,震惊了所有人。就连冷眼旁观的李同光,也不禁瞪大双眼,失声惊呼。渔司官吏更是高声呼喊,阻止士兵继续射箭,生怕误伤了这位勇敢的南家五少爷。 南宗宇见状,心中惊骇交加,曹殷更是焦急万分,推开护卫冲到船舷,失声喊道:“他……他要做什么?”随即,他严厉地命令:“不许射箭,谁都不许!”其声之尖,其情之急,足见他对南杉安危的深切关怀。 兵士们闻言,无不愕然,纷纷放下弓箭,紧张地注视着那片已被南杉身影占据的海域。在这一刻,南杉的勇敢与决绝,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然而,南杉此举并非一时冲动。他深知,作为世家子弟,无谓的鲁莽无异于自寻死路。但他更明白,真正的勇气,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守护那些无辜的生命。因此,他选择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用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世家风范。 南杉的每一次冲动,都深藏着对局势的冷静剖析。面对海中肆虐的怪鲛,他凭借粗浅的海洋知识,迅速判断出这头看似凶猛的巨兽实则尚未成年,缺乏成年海中霸主的沉稳与狡黠。年轻,不仅是人类的试炼,也是这头小怪鲛的软肋。 南杉深知,胜算虽微,但胸中热血与海上生命的呼救声,驱使他踏上这场生死赌局。他相信,勇气有时能扭转乾坤,将命运的天平向自己倾斜。 一跃而下,南杉精准地落在怪鲛宽阔的背脊上,仿佛命运的安排。怪鲛的狂怒,成为了他行动的催化剂。他紧紧抓住背鳍,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怪鲛背部,鲜血如泉涌,震惊了所有旁观者。 然而,怪鲛的挣扎让南杉险象环生,数次险些落入血盆大口之中。但船上同袍的及时援助,为他赢得了宝贵的反击机会。长枪在手,南杉与怪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血与痛的考验。 特别是当怪鲛的双眼被戳瞎,成为无头苍蝇般的存在时,南杉的智勇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他利用怪鲛的盲目,再次跃上其背,即便肩头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也无法动摇他坚定的意志。 此时,两名勇敢的采蚌人加入了战斗,他们的长枪与南杉的并肩作战,成为了这场生死较量中的关键力量。怪鲛在众人的合力下,终于显露出疲态,往日的威风不再。 “你们小心!”南杉的呼喊中既有对同伴的关怀,也有对胜利的渴望。他深知,此刻的怪鲛虽伤,却更为疯狂,任何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 在这场力量与智慧的较量中,南杉不仅展现了他的英勇无畏,更证明了理性与勇气并重的重要性。他的行动,不仅拯救了无辜的生命,也为自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与钦佩。 怪鲛彻底被怒火吞噬,海面沸腾,血色与波涛交织,其尾鳍如巨鞭横扫,无情地击中一名采蚌人,那人瞬间被抛向远方,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几近熄灭。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恐惧与绝望交织。 南杉,这位南家的英勇五少爷,却未曾退缩半步。他再次跃上怪鲛那滑腻的脊背,双手紧握已深深嵌入其体内的刀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怒吼响彻云霄:“畜生,受死吧!”他双腿紧夹怪鲛背脊,左手如鹰爪般锐利,瞬间在怪鲛身上留下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五指深深嵌入其皮肉之中,仿佛要将这怪物彻底钉死。 他运转起家族秘传《长生经》中的内劲,全身气力汇聚于臂膀,牙齿紧咬,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大刀缓缓向下拉扯。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怪鲛痛苦的嘶吼和更加剧烈的挣扎,但南杉的意志如同磐石,坚定不移。 终于,怪鲛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皮肉在南杉的蛮力下缓缓裂开,一道骇人的伤口自脊背中央蔓延开来,鲜血如泉涌,将南杉全身染得通红,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也被鲜血覆盖,显得格外狰狞而坚决。 两艘采珠船上,众人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恐惧、刺激、担忧与钦佩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复杂的情绪洪流。他们深知,南杉此举并非为了炫耀,而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与保护。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南杉的行为无疑是对传统观念的一次勇敢挑战。 人心,是世间最复杂也最真挚的东西。南杉的勇敢与无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贵族子弟,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而李同光,这位始终冷眼旁观的旁观者,此刻却难掩心中的嫉妒与怨恨。他望着南杉与怪鲛搏斗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心中暗自诅咒:“这小子,怎能有如此好运!” 终于,随着怪鲛的最后一声哀鸣,它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海底,海面上只留下片片血花和一圈圈扩散的涟漪。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庆祝这场生死较量的结束。 南杉伏在怪鲛冰冷的尸体上,大口喘息着,浑身疲惫不堪。他望着满目的血腥与混乱,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平静。他知道,自己不仅拯救了那些无辜的采蚌人,更在无形中赢得了无数人的心。这份力量,远比任何武力都要强大得多。 第52章 风雨采珠:以命换安的悲壮抉择 曹殷目睹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人鲨搏斗,心潮澎湃,手心已被细密的汗珠浸透。他凝视着那位英勇地匍匐在怪异巨鲨残骸之上的南杉,眉宇间不经意地跳动着复杂的情绪,难以分辨是欣慰还是忧虑,良久,才从喉间挤出一抹轻叹:“临危不乱,决断果敢,南家子弟,果真是名不虚传,令人钦佩!” “侯爷谬赞了。”南宗宇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脸上洋溢着既震惊又自豪的笑容。他深知,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是南家的血脉,更是自己的爱子挺身而出,这份荣耀,足以让他心潮难平。 “速速将所有人员拉回船上,伤者即刻救治,未受伤者也需稍作休整。”南宗宇果断下令,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令下如山倒,船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海中的采蚌人一一救起。当南杉满身血污,步伐虽踉跄却坚毅地走上甲板时,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每一声都饱含对这位五少爷英勇行为的崇敬与赞叹。 南杉的脸上因血痕与汗水交织而显得几分狰狞,但他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李同光,戏谑道:“李大人,看来您对我的‘壮举’有些意外呢?” 李同光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对视弄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南杉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锐利,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南公子英勇非凡,在下实感佩服。” 南杉轻笑,不再纠缠,转而让随行的医师为自己处理伤口。那珍贵的伤药敷上,疼痛虽减,但他心中却多了一份深沉的忧虑:“锋芒过露,往往易招祸患,此行虽有功,却也需更加谨慎。” 待换洗完毕,南杉重返甲板,只见众人虽已稍定心神,但脸上仍难掩余悸。渔司官吏正安抚众人,准备继续作业,却被南杉坚决制止:“大人,危机四伏,此刻绝非复工之时。” 渔司官吏面露难色,却也知南杉言之有理,只能应允。南杉又追问起海中遗体的处理,坚持要将它们打捞上来,认为或有他用。言罢,他穿过连接两船的木板,步入午甲号,向南宗宇与曹殷汇报。 “父亲,侯爷,南杉有礼了。”南杉躬身行礼,姿态恭敬而不失风度。 南宗宇望着儿子,虽口中责备其冲动,眼中却满是骄傲与疼爱:“年轻人,总爱冲动行事。” 南杉笑应:“爹,爷爷常言,无冲动不青春嘛。” 南宗宇轻抚南杉肩头的纱布,眼中满是关切:“伤口还疼吗?” “无妨,已上过药,不碍事。”南杉感受到父亲的温暖,心中暖流涌动。 一旁的曹殷,则以一种近乎宠溺的目光注视着南杉,赞叹道:“南海管,你今日之举,真乃少年英雄之典范。这双手,不仅美丽,更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南杉轻轻抽回被曹殷紧握的手,谦逊道:“侯爷言重了,那不过是一头年幼的怪鲛罢了。” “即便如此,亦是难能可贵。”曹殷感慨道,对南杉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海面上虽已恢复平静,但南杉的心中却翻涌着更深的思考,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南杉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对南宗宇说道:“爹,关于是否继续下海采蚌,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慎重考虑。” 南宗宇闻言,眉头紧锁,他望向曹殷,似乎在寻求一个更为稳妥的决策。曹殷则是一脸沉思,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国库的确急需珍珠以解燃眉之急,但百姓的安危同样重要。”曹殷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南大人,南杉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我们需从长计议。” 南杉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爹,侯爷,我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但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怪鲛虽死,其族群之威不可小觑。它们不仅记仇,且对海域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一旦激怒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南宗宇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南杉言之有理。他叹了口气,道:“杉儿,你继续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南杉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侯爷,爹,我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怪鲛的习性,设下陷阱。” “陷阱?”曹殷和南宗宇同时露出好奇之色。 “是的,陷阱。”南杉解释道,“我们可以将打捞上来的尸体,特别是那些残缺不全、难以辨认的,浸泡在特制的毒药中。这种毒药需具备强烈的毒性,且能迅速渗透入血肉。然后,我们再将这些尸体重新投入海中,作为诱饵。” “诱饵?”南宗宇眉头微皱,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做法。 “是的,诱饵。”南杉坚定地说道,“怪鲛一旦发现这些尸体,尤其是带有它们同类气味的尸体,定会疯狂攻击。而毒药则会通过它们的撕咬和吞食,迅速扩散至其体内,从而达到消灭它们的目的。” 曹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计虽狠,却也是无奈之举,若真能奏效,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南宗宇沉默片刻,最终也点了点头:“罢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了。但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让珠民们知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南杉闻言,心中稍安,他知道自己的建议得到了认可。他立刻转身,对渔司官吏吩咐道:“立刻准备毒药和浸泡用的木桶,同时安排人手秘密处理这些尸体。记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可走漏风声。” 渔司官吏领命而去,南杉则继续与南宗宇和曹殷商讨后续的计划。他知道,这场与怪鲛的较量还远未结束,但他们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南宗宇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他沉默不语,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南杉深知,在这个以权力和利益为重的时代,平民的生命往往轻如鸿毛,但即便如此,将同类的遗体作为诱饵,其残酷性仍让他心中泛起涟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份对生命完整的尊重,深深植根于每个人的心田,即便是面对最严苛的刑罚,人们也往往力求保留全尸,以求来世安宁。 四周一片沉寂,只有海风轻轻拂过,带着几分凉意。曹殷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有毒药可用吗?” 南宗宇闻言,眼神一凛,随即答道:“有,但……”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决绝。 “去办吧。”曹殷的决定简洁而果断,不容置疑。 南宗宇重重叹了口气,他深知这是唯一的选择,尽管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恭敬应承:“是,侯爷。” 曹殷的目光落在南杉身上,那眼神复杂而深邃,既有赞赏也有期许。他轻声叹道:“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记住,你的肩上承载着夏国的未来,要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保护好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家族。” 南杉挺直腰板,目光坚定,高声回应:“南杉领命,定不负侯爷所托!” 海面之上,风云突变,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波涛汹涌,仿佛连上天也在为这即将发生的悲壮一幕而动容。南宗宇迅速召集渔司官吏,下达了将受害者遗体浸泡毒药后投入海中的命令。官吏们虽面露惊愕,却也迅速行动起来,执行着这无奈而残酷的任务。 雨丝渐渐密集,为这血腥的场景添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六七具被毒药浸染得发黑的遗体,在风雨中缓缓沉入大海,每一具都承载着无数人的哀思与不忍。然而,为了更多人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牺牲。 海浪翻滚,几头怪鲛如期而至,它们疯狂地撕咬着那些带毒的遗体,仿佛在为失去的同伴复仇。南杉站在船舷边,目光虽平静,但心中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愿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你们的牺牲将换来更多人的生机。” 盖州上空,雨势虽未至倾盆,却也足以洗净海面上的斑斑血迹,仿佛是大自然在默默哀悼那些逝去的生命。怪鲛们果然如南杉所料,在吞噬了带毒遗体后迅速毙命,庞大的身躯漂浮在海面,宣告着这场危机的解除。 “比预想中还要快。”南杉轻叹一声,转身对伞下的南宗宇笑道,“爹,海下的障碍已除,我们可以继续了。” 南宗宇望着海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是啊,至少能少死些人。”他随即对部下下令:“通知所有人,开始工作吧。” 雨中的采珠作业继续进行,虽然艰难,但却井然有序。暮色降临,雨势渐小,采珠人们带着一天的辛劳与收获返回船上。虽然珍珠的数量不多,但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承载着无数人的汗水与希望。珍珠被妥善存放进船库,由镇抚军兵士、渔司官差以及狼甲营武士共同守护,就连李同光带来的部下也忍不住在船库外窥探,对这份珍贵的财富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第53章 海夜惊魂:南宗宇追缉海匪,力保珍珠与亲人安危 李同光的脚丫子,因不慎踏入了童子尿与清水交织的奇特液体中,显得既狼狈又滑稽,却在内舱的昏黄灯光下,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凝视着南杉。那笑容,虽略显生硬,却比他平日里阴沉的面容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仿佛是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盘算。 南杉见状,心中暗自警惕,这老狐狸的笑容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然而,在这盖州郡的地界,尤其是在这艘船上,南杉并无丝毫惧色,他嘴角勾起一抹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应道:“大人今日心情似乎格外舒畅,真是难得一见。” 李同光轻轻晃动着沾满特殊液体的双脚,似乎在享受那间歇性的麻痒带来的微妙快感,这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与思索:“南海管,你今日的表现,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未曾想你有如此胆识与魄力。” “大人谬赞了,南杉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南杉的回答不卑不亢,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同光真正意图的洞察。 屋内气氛微妙而紧张,两人虽表面客套,实则各自心怀鬼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较量气息。 片刻的沉默后,李同光终于按捺不住,换上了一副更加亲和的笑容:“南杉啊,本官见你才智过人,留在盖州实在是屈才了。不如随我去京城,那里有你更广阔的天地。” 南杉闻言,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保持着谦恭之态:“大人厚爱,南杉感激不尽。只是京城复杂多变,南杉年幼无知,恐难以应对。” 李同光见南杉并未直接拒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无需担忧,有我李家在朝中为你铺路,定能让你一展所长。” 南杉轻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大人好意,南杉心领了。只是南杉自知几斤几两,不敢轻易涉足那深不见底的京城官场。再者,大人在盖州郡的威名,南杉也是略有耳闻,又何必急于将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推向风口浪尖呢?” 此言一出,李同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未曾料到南杉竟会如此直接地戳破他的意图。正当他欲发作之际,舱门突然爆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闯入,大刀挥舞,直取南杉首级。 南杉反应迅速,利用手边的洗脚盆作为临时武器,不仅巧妙地化解了来人的攻势,还顺势将一盆童子尿与清水的混合物泼向对方,瞬间打乱了对方的节奏。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展现了他过人的身手与临危不乱的冷静。 舱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一场突如其来的较量,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悄然展开…… 在那朦胧的夜色掩护下,南杉已隐约察觉到逼近者的身形异常魁梧,宛如山岳般压顶而来。不容多想,他凭借着过人的敏捷与训练有素的近身格斗技巧,在对方攻势稍滞的瞬间,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直取对方咽喉要害——颈动脉。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南杉自信难逢敌手,他的每一次动作都精准而致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当南杉的手刀即将触及目标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细节让他心头一紧——那人的颈部竟缠绕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项圈,完美地阻挡了他的致命一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禁苦笑,掌刀顺势下切,却只能重重击打在对方的肩头,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骨骼不堪重负的哀鸣。 即便如此,对手也未发出丝毫痛呼,只是低吟一声,随即攻势不减反增,大刀如狂风骤雨般向南杉袭来,每一击都欲置他于死地。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与危险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此时,李同光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份宁静:“来人啊!有刺客!”他惊慌失措,四处寻找可以自卫之物,最终抓起一只茶壶,颤抖着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舱外,混乱已如潮水般涌来,惊呼声、呐喊声、兵刃交击声此起彼伏,整个船只似乎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暴所撼动。南杉凭借着超凡的意志力与实战经验,巧妙地闪避着对手的每一次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终于,他瞅准时机,左手化爪,如铁钩般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腰间软肋,瞬间让对方失去了平衡。紧接着,他右手疾出,切断了对方持刀的手脉,大刀应声而落,一场生死较量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危机并未真正解除。一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悄然出现在舱门口,他冷冷地注视着一切,随后一箭射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南杉虽拼尽全力抬起手臂抵挡,却仍被箭矢贯穿,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怒不可遏,想要挣扎起身反击,但药物的作用迅速显现,他感到全身力气迅速流失,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 “找死吗?”南杉的怒吼在空荡荡的舱内回荡,却已无力改变现状。那些黑衣人迅速上前,将昏迷的南杉与惊恐未定的李同光一同带走,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未解的谜团。 与此同时,在午甲号上,昌德候曹殷正端坐于正舱之中,周围是忠诚的狼甲营武士,他们如铜墙铁壁般守护着这位尊贵的主人。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处船舱内,南宗宇正与他的亲信部下们紧盯着海图,商讨着关于珍珠岛海域的种种策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为他们的旅程平添了几分未知与变数。然而,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南家人都将以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继续前行。 此地乃天然渔网布设之佳所。南宗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扫过四周密布的礁石,继续说道:此处海凹槽地形独特,四周礁石环绕,形成天然屏障,正是布置网床的理想之地。大网铺展其间,既能捕捉海物,又能避免庞大海兽的破坏,确保渔网安全无虞。 大人英明,此计甚妙。一名官员低声附和,眼中闪烁着赞同之光,礁石群错综复杂,虽对采蚌人构成挑战,需灵活穿梭其间,但正因如此,方显我珠民技艺之精湛。明日只需稍作调整,维持常态采集速度,暗中藏匿珠蚌,外人绝难察觉端倪。毕竟,深海之下,非肉眼所能及也。 南宗宇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即话锋一转,询问起渔网的准备情况:渔网是否已准备就绪? 禀大人,渔网皆已妥善存放于底舱,只待大人令下,即刻出海布设。人员亦已精选,皆是信得过的好手,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南宗宇闻言,面露满意之色,吩咐道:既然如此,便定在一个时辰后,夜深人静之时行动,务必迅速且隐秘。 遵命,大人! 正当舱内商议告一段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宁静,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禀报声:大人,不好了!有刺客潜入! 南宗宇面色骤变,舱内众人亦是惊骇不已。他迅速步出舱外,只闻远处打斗声隐约可闻,心中暗自揣测:竟是午乙号那边出事了? 确认情况后,南宗宇神色凝重,沉声道:速速集结人手,前往午乙号救援,务必保护侯爷安全。同时,留下一队人马,加强此处警戒。 他顺手夺过一名士兵的大刀,身形如风般冲向甲板,只见月光与灯笼交相辉映,照亮了海面上紧张激烈的一幕。午乙号上,人影绰绰,激战正酣,而午甲号上的援军也已通过木板桥疾驰而来。 他们是如何突破防线的?南宗宇心中暗自惊疑,转而意识到:定是礁石群那边防守疏忽,让他们有机可乘! 身后官员纷纷请罪,南宗宇却无暇顾及,只留下一句:此时非议之时,速去保护珍珠要紧! 一行人迅速向午乙号推进,途中偶遇一名满身血污的士兵,急报战况:大人,海匪已被击退,珍珠无恙,但他们正在撤退。只是…… 只是什么?南宗宇心急如焚,追问之下得知李同光与南杉失踪的消息,顿时如遭雷击,脸色苍白。 杉儿……李侍郎竟也失踪了?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随即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厉声问道:可有活口?务必审问出他们的下落! 抵达午乙号正舱,只见一片狼藉,南宗宇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冷着脸,低声命令:继续搜寻,不可遗漏任何线索。同时,加大海上搜捕力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刻,南宗宇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不安,他深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找回自己的儿子,以及那位至关重要的朝廷命官。 第54章 黑暗中的共生:南杉与李同光共渡生死难关 急报!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冲入舱内,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战船辰丙、辰丁方向传来紧急讯号,发现海匪船只,我方已立即展开追击,但对方似有备而来,局势胶着。 南宗宇闻言,眉头深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静与决绝:“哼,调虎离山之计,成胥果然还是太过稚嫩,轻易便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那些海匪船只,不过是用来牵制我们主力的诱饵罢了。” 一名心腹将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忧虑:“大人,此次海匪行动之缜密,令人咋舌。他们不仅熟悉我船布局,直捣藏珠舱与李侍郎居所,更在得手后迅速撤离,显然背后有高人指点。此等情形,不得不让人怀疑,我军中恐有奸细潜伏。” 南宗宇缓缓点头,目光如炬,穿透了舱内的昏暗:“你言之有理,内奸之事,确需彻查。但此刻,非是追究之时,当务之急,是确保李侍郎与南杉的安全,同时稳住局势,不让海匪的阴谋得逞。” 众将士闻言,面面相觑,心中虽有震惊,却也迅速调整心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在这个世家林立、忠诚至上的时代,南家军中的内奸事件,无疑是对所有人忠诚信念的一次巨大冲击。 南宗宇环视四周,见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亲信,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与无奈:“别忘了,海匪之中,不乏昔日盖州郡的百姓,他们因生计所迫,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但无论如何,背叛南家,便是背叛了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秩序。至于内奸,我会亲自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言罢,他果断下令:“即刻飞鸽传书至镇抚军,请求总督大人派遣援军,并在海上全面搜索李侍郎与南杉的下落。同时,加强船上戒备,防止海匪再次偷袭。至于内奸之事,待局势稳定后再行处理,但务必暗中留意,任何可疑之人,皆不可放过。” 有人提出异议,认为直接寻找内奸或许更为高效,但南宗宇却摇了摇头,解释道:“海匪抓人,多为求财。只要我们表现出足够的重视与决心,他们便不会轻易伤害人质。此刻,让海匪知道南杉的身份非同小可,我南家必会全力营救,反而能增加他们投鼠忌器的心理。待他们主动联络商讨赎金时,便是我们顺藤摸瓜,揭露真相的绝佳时机。” 一番部署之下,南宗宇再次展现出其作为家族领袖的深谋远虑与果敢决断,为接下来的营救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大人英明,洞察秋毫,思虑深远! 周围的将领与谋士纷纷赞叹,心中对南宗宇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南宗宇的双肩虽承载着对爱子南杉的深切忧虑,但那份对大局的把握与对李同光安危的同等重视,展现了他作为家族领袖的非凡气度与智慧。 李同光的身份,如同悬在南家头顶的一把利剑,一旦在盖州郡有所闪失,不仅可能引发两大家族之间的误会与冲突,更可能触动盛京李家那庞大的权势网,对南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构成严重威胁。南宗宇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每一道命令、每一个决策,都需谨慎再谨慎,力求在保护南杉的同时,也确保李同光的安全,以免给南家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夹杂着细雨,轻轻拂过南宗宇的脸庞,他站在船舷边,凝视着月光下波涛汹涌的海面,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警告:“南杉,我的儿子,你若安好,便罢;若有丝毫损伤,大盖州上的那些朋友,就别怪我南家不顾旧情,动用‘海王令’了。这不仅仅是为了南家的荣誉,更是为了维护这片海域的安宁与秩序,望诸君三思。” 与此同时,在昏暗而阴冷的船底舱内,南杉的意识逐渐清晰。霉臭与腥味交织的空气中,他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从这片黑暗与绝望中寻找到一丝生机。双手双脚被结实的牛筋绳束缚,让他明白自己已落入敌手,但心中的坚韧与不屈却让他没有放弃希望。 “李大人?”南杉的声音在空旷的底舱中回荡,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期待。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直到不远处传来李同光那惊恐而虚弱的呕吐声,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南杉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李同光如此不堪的鄙视,也有对他身份特殊、不可轻忽的无奈。他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他们两人已是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他还是忍不住对李同光多了几分关切,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毕竟,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揭露真相,洗清冤屈。 “李大人,振作些,我们还未到绝境。”南杉低声鼓励道,声音虽弱,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这片未知的黑暗世界中,两人只能相互依靠,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与考验。 嘘,安静!南杉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能穿透这无边的黑暗,直达李同光的内心深处,切记,声音越大,只会更快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加速我们的危险。 李同光被南杉这突如其来的冷静话语震得愣了片刻,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和远处海水拍打船体的沉闷声响。过了半晌,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你……你是南杉?南家的那位年轻才俊? 正是在下,南杉。南杉的回答简洁而有力,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看来大人的身体状态不佳,是否需要我帮忙调整呼吸,以缓解不适? 李同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南杉能力的认可,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与恐惧。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回答道:南杉,我们此刻究竟身处何方?这黑暗与寂静,简直让人窒息。 南杉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大人,这个问题,恐怕您比我更有资格回答吧?毕竟,在我倒下之前,您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些黑衣人闯入内舱的场景,而我,却是毫无防备地被他们放倒。如今,我们同处困境,理应携手共渡难关,而非相互推诿责任。 李同光闻言,脸色微变,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他确实在那一刻被吓得不轻,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模糊不清。此刻被南杉一语道破,更觉无地自容。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南杉,你说得对,是我失态了。在这生死未卜的时刻,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寻找出路。 南杉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大人能这么想,再好不过。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持冷静,观察四周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机会。同时,也要警惕那些黑衣人可能随时返回的危险。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交换着信息,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也在悄然间建立。虽然身处绝境,但他们都知道,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在这茫茫大海上找到一线生机。 第55章 海匪阴影下的生死较量:南杉与李同光的绝境求生 是海匪!南杉终于沉声确认,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决绝,盖州海域的海匪,其势力之广,远非你所能想象。 李同光闻言,惊恐之下竟忘了收敛声量,失声尖叫:海匪?他们竟敢如此大胆,绑架朝廷命官?难道他们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南杉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压低声音,警告道:李大人,请务必保持冷静。在这里,你的每一声呼喊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你以为这是你的府邸?不,这是海盗的巢穴,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杀人如麻。你若再如此张扬,只怕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被冲冲水 冲冲水?李同光脸色煞白,显然对这个词汇背后的恐怖含义有所耳闻。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他们会把我绑起来,扔进海里喂那些怪物?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点头:正是如此,海里的危险,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感受到南杉话中的寒意,李同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南杉,你们南家不是坐守盖州,负责海域的安宁吗?为何海匪还能如此猖獗?朝廷每年拨下的剿匪银两,都到哪里去了?说到激动处,他又不禁干呕了两声,但随即又愤怒地指责道:我乃朝廷钦差,你南家非但没有尽到保护之责,反而让我落入海匪之手,这是你们南家的失职,是大大的罪过! 南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李同光无知的嘲讽,也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奈:李大人,你若真想治我们的罪,也得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李同光被南杉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沮丧地低下了头。 大人,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脱困吧。南杉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不知大人可有良策? 李同光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绝望: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法子? 南杉淡淡道:海匪凶残,但也不是没有弱点。只要我们保持冷静,寻找机会,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上面突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响。南杉立刻警觉起来,低声提醒李同光:大人,装睡,什么都不要说。 很快,一束光芒穿透黑暗,照亮了底舱的一角。南杉眯起眼睛,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这里确实是堆满死鱼海物的底舱。紧接着,几个身影鱼贯而下,为首之人正是那名射伤南杉的箭手。 他身形瘦小却敏捷异常,一头长发以奇特的辫子扎起,阴冷的眼神透露出他绝非善类。他走到李同光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见李同光毫无反应,便冷笑一声:这狗官倒是胆小如鼠,到现在还没醒。 身后一名海匪接话道:听说这家伙是夏国朝廷派来的钦差,专门来监视南家采珠的。南家可没这样的废物。 南杉心中一动,暗道:里面的人?难道是说采珠船上有内奸?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帮海匪之所以能如此精准地发动袭击,很可能是因为船上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此刻,他更加坚定了要活下去、揭开真相的决心。而李同光,这个原本让他厌恶的钦差,此刻却成了他在这绝境中唯一的同伴和依靠。 这老古董能换来多少金银珠宝?一人忍不住好奇地发问,杜二哥,要是这家伙不值钱,咱们这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背着岛主,调动了三艘船,带着兄弟们出海,结果珍珠没捞到一颗,还折损了不少兄弟,这事儿要是让岛主知道了,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被称为杜二哥的箭手,冷照,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语气平静却充满自信:你怕什么?一切责任,我自会一力承担。你们可知此人是谁?他不仅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更是夏国第一豪门李家的后裔,你们说说,这样的身份,能不值钱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海匪们顿时哗然,纷纷惊叹于李同光的身份之尊贵。有人更是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杜二哥,这次你可真是捡到宝了!回到岛上,岛主定会重重奖赏你,说不定连那位传说中的美人鱼也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美人鱼?南杉心中猛地一颤,这个名词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他记起了在八珍阁时,霍秋源提及的那个神秘海盗头目,难道自己此刻正落入了这伙人手中?命运真是讽刺,他曾戏言要抓条美人鱼回盖州城炫耀,如今却可能真要与这位传说中的海盗女王正面交锋。 冷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美人鱼?她迟早会成为我的女人。这句话中,既有自信也有几分阴鸷,让南杉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冷照不仅强悍,还透着一股子令人不悦的蛮横。 从他们的对话中,南杉逐渐拼凑出了一幅画面:这群海匪的领袖是一位岛主,而冷照则是背着岛主私自行动的领头人。此人不仅手段狠辣,且心思缜密,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一名海匪粗鲁地踢了踢南杉,回头向冷照报告:这小子还在装死呢。 冷照走过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中的南杉,冷笑道:我的箭上浸了毒虫草,没有几个时辰,他是醒不过来的。不过,他也快醒了。 杜二哥,这小子不过是个小小的海管,带着他回来岂不是累赘?有人不解地问道,直接扔到海里喂鱼算了,省得麻烦。 冷照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他只是普通海管,又怎能在三两下间击倒大宝?大宝在我们仙人岛,功夫可是数一数二的,能轻易将他击败,此人绝不简单。 提及大宝,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回想起南杉那不可思议的战斗力,都觉得此人非同小可。 大宝现在情况如何?冷照看似随意地问道,但那冷漠的语气中却透露出对下属的淡漠。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纳闷怎么突然就没了力气。有人回答道,大宝自己都说,当时腿软得像棉花,完全使不上劲,好像突然间就抽筋了一样。不过,那小子能伤到大宝,肯定不是巧合。 抽筋能解释腿的无力,那肩膀的伤呢?冷照追问,显然对南杉的实力有所忌惮,大宝的骨头都差点碎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甲板上传来急促的呼喊声:杜二哥,另外两艘船也回来了! 冷照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做得好。成胥那小子,打仗或许有两下子,但论起海战,他还差得远。咱们这次算是全身而退了。他最后瞥了南杉和李同光一眼,冷笑道:就看他们能装睡到几时了。说完,他带着众人重新盖上底舱的甲板,将两人再次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56章 海岛风云:冷照与南杉的意外登陆与海盗世界的初探 仙人岛?南杉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仿佛一个遥远的谜题,在他脑海中盘旋。《盖州地志》的广博内容中,大盖州的壮丽与神秘被详尽描绘,唯独对于散布其间的数十座小岛,却讳莫如深,未曾透露半点具体位置与名称。南杉心中了然,这背后隐藏的,无疑是海盗们赖以生存的秘密基地,自然不会被轻易记录在册。 大盖州的海域辽阔无垠,传说中的万里海面,岛屿星罗棋布,而《地志》中提及的,不过是靠近盖州郡、隶属于夏国海域的冰山一角。至于整个盖州海域,究竟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小岛,恐怕无人能够尽数知晓。 正当南杉沉浸在思绪的海洋中,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仙人岛的轮廓时,李同光低沉而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些……这些人,竟然真的是海匪!”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你以为我之前在开玩笑吗?”南杉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淡然,“李大人,如今我们唯有自求多福。” 李同光的恐惧逐渐被理智所取代,他低声分析道:“南杉,听他们的意思,似乎不打算立即杀我们,而是想用我们来换取银两?”言罢,他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海盗嘛,终归是见钱眼开,我们只需准备足够的银两,他们自然会放我们离开。” 南杉闻言,苦笑了一声,提醒道:“李大人,您未免太过乐观了。海盗之中,不乏心狠手辣之辈,他们可不会按常理出牌。一旦觉得我们有所不轨,撕票也是常有的事。” 李同光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真的……会这样吗?” 南杉忍不住调侃道:“李大人,您家族中的人都像您这般胆小吗?那位李太师,该不会也是如此吧?” 李同光立刻沉下脸来,低声呵斥:“南杉,不得无礼!我大哥,哦不,李太师乃是国家重臣,岂能容你随意诋毁?此等大不敬之罪,足以掉脑袋!” 南杉轻笑一声,道:“李大人,您就别摆架子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还被绑得结结实实,您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这儿可不管用。再说了,这海盗船的底舱,可不是什么吉利地方,听说常用来存放人质和……尸体。您要是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被吓得魂飞魄散,还是放低姿态,跟我聊聊天吧。” 李同光被南杉的话吓得浑身一颤,四周的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片刻的沉默后,李同光叹了口气,说道:“南杉,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南家与海匪有勾结,现在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又何必对采珠船下手呢?” 南杉悠悠道:“我们南家历来忠君爱国,与海匪势不两立。只是外界多有误解罢了。”言罢,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忠君爱国?你确定吗?”李同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 南杉淡然回应:“李大人似乎对我们南家的忠心有所怀疑?其实,我们南家虽为夏国九大世家之一,但排名第六,行事处处需看人脸色。我们内心深处,一直希望能与李家这样的名门望族结盟,只是两家之间似乎有些误会未能解开……” 李同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你们南家真的有意与我们李家结盟?” 南杉轻描淡写地说道:“大人,我只是南家的小辈,没有多少话语权。这些话,都是偶尔听家中长辈私下议论时提起的。不过,我相信家族中的长辈们,是真心希望两家能够携手共进的。” 李同光听后,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在当前局势下,李家正全力应对海宁郡的叶吴两家联盟,若能得到其他世家的支持,无疑将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至于南杉的话,虽然出自一个小辈之口,但在这种情境下,他也不敢轻易忽视。 而南杉,则是故意抛出这个话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因底舱中愈发浓烈的腥臭味而呕吐。他深知,保持体力与清醒,是应对接下来未知挑战的关键。 至于所提及的结盟话题,在南杉心中,更多的是一种策略性的敷衍,而非真正的热忱与兴趣。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境中,任何言语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钥匙,即便是几句不经意的谎言,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因此,他对李同光的回应,既保留了余地,又巧妙地埋下了合作的伏笔。 李同光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道:“若真如你所说,未来或许真有携手共进的机会。”这句话,既是对南杉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期许。 …… 时间仿佛在这狭小的底舱中失去了意义,两人间的对话变得断断续续,最终都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在这时,船身的轻微震动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底舱的甲板被粗暴地掀开,一个粗犷的声音伴随着海风灌入:“都给我醒醒!到地方了,不想出来就憋着!” 几个海盗随即跳入底舱,将南杉和李同光粗暴地拖上甲板。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两人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走吧,两位贵客,欢迎来到我们的地盘。”冷照,这位扎着数条辫子的海盗头目,以一种近乎冷漠却又不失礼节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嘴角微扬,下达了命令:“带他们下船。” 在几名手持大刀的海盗押送下,南杉和李同光踏上了这片未知的土地。站在船头,他们得以一窥这座岛屿的全貌:船只停靠的沙滩洁白如银,与远处成排的棕榈树和椰子林相映成趣,海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欢迎。 岛屿的辽阔超出了南杉的想象,目之所及,至少绵延数十里,堪称盖州海域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岛上绿意盎然,茂密的林木覆盖了大半个岛屿,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而略带咸味的海风,让人心旷神怡。林间隐约可见的简陋竹屋,虽不华丽,却透出一股质朴与和谐,与岛上的自然环境完美融合。 沙滩上,海盗们已经聚集了上百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望向冷照,仿佛他是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领袖。人们的欢声笑语和热烈讨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动的海岛生活画卷。 “杜二哥,这次出海肯定收获满满吧?” “那是自然,杜二哥出手,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 这些话语不仅是对冷照能力的肯定,更是对他作为海盗领袖地位的认可。南杉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思量,这看似粗犷的海盗世界,实则也有其独特的规则和秩序,而冷照,无疑是这个小社会中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第57章 海岛风云:冷照与南杉的意外遭遇与岛内权力纷争 三艘海盗船稳稳地抛下锚链,随着海浪轻轻摇曳,冷照率先跃下船板,踏上坚实的沙滩,他的面容冷峻,没有丝毫笑容,只是简单地向后一挥手,沉声道:“把那两人押下来。”这简短的命令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岸上的人群见到海盗们纷纷下船,却未见往常满载而归的战利品,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冷照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对围拢上来的人群缓缓说道:“不必失望,这两人所带来的价值,足以让我们岛屿上的人们衣食无忧三年。”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投以南杉和李同光复杂的目光,既有好奇也有审视。 李同光身处这陌生而充满敌意的环境中,愤怒、惊慌与尴尬交织,他只能低下头,尽量避开那些探究的目光。而南杉,则以一种近乎戏谑的态度,微笑着面对众人,仿佛这是老友重逢的聚会,他轻松地说着:“大家好,别挤,别伤了和气,这里的花花草草也需要呵护呢……哦,差点忘了,这里可能没有花草,但请允许我慢慢适应,毕竟我还打算多留些时日。” 正当气氛因南杉的幽默而稍有缓和时,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冷照,你未经岛主允许,擅自离岛行动,是否将岛规置于何地?”众人闻言,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名女子大步走来,她双手叉腰,眼神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冷照。 南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肌肤古铜、健康有力的女子立于众人之前。她的双腿修长笔直,被一条紧身的皮短裙勾勒得淋漓尽致,那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上半身,她穿着一件皮质外裹胸,虽紧紧束缚,却难掩胸前波澜壮阔的曲线,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展现出惊人的力量与美感。红色小披肩随意搭在肩上,更添几分不羁与野性。 她的面容同样令人难忘,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乌黑的长发以红丝带随意束起,下唇处的一颗美人痣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与神秘。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南杉心中暗自惊叹,这位女子不仅外貌出众,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野性魅力,显然不是易于相与之人。他猜测,这女子的年龄或许与自己相仿,十七八岁的模样,正值青春年华,却已在这海盗岛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刻,岛上的权力纷争似乎因这两人的到来而悄然拉开序幕,南杉和李同光,作为这场纷争中的意外棋子,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被卷入其中,一切尚待揭晓。 冷照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地与那位长腿少女对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小姐,我此番出海,确是为了岛上数百口人的生计。至于违背岛规之责,我冷照自问无愧于心,更不愿背负不敬岛主的罪名。” 少女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弦之上,她那双令人瞩目的长腿在阳光下更显耀眼,她逼近冷照,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找饭吃?代价是什么?是兄弟们的性命吗?你怎敢如此轻率行事,让岛民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的目光落在大宝缠满绷带的手臂上,语气中难掩心疼与责备:“大宝,你也是,明知危险还跟去,难道就不怕家里的人担心吗?” 大宝憨厚一笑,解释道:“大小姐,我这点小伤不碍事。您放心,虽然这次没寻到珍珠,但我们抓了两个能换得大量银两的官老爷,这对岛上来说,可是不小的收获。” “珍珠?”少女闻言,秀眉紧锁,她迅速扫视周围,发现人数明显不足,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何老三他们呢?为何不见归来?” 随着她的问询,人群中开始骚动,焦急与悲伤的情绪迅速蔓延。妇人的呼喊、孩童的啼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海盗们低着头,心中满是对逝去同袍的哀悼与对家属的愧疚。 冷照面色冷峻,他深知每一次出海都伴随着风险,但今日的损失确实超出了预期。他看向杜冰月,那双愤怒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沉声道:“海盗的生活本就如此,我们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为了生存,有时候不得不做出牺牲。” 杜冰月闻言,怒不可遏,她抬起手,想要给冷照一个教训,但冷照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杜冰月,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冷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的能力我向来认可,但在这件事上,你还不够格评判我。” “冷照,你……!”杜冰月怒极,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她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冷照的束缚。 “记住,冰月。”冷照凑近她,低语道,“我们虽然都是海盗,但各自有各自的职责和使命。你的职责是守护岛上的人,而我的,则是让他们活下去。” 说完,他松开了手,杜冰月趁机抽身,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首,直指冷照。然而,冷照只是轻轻一躲,便避开了她的攻击。 “杜冰月,别做无谓的挣扎。”冷照冷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但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也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海盗。” 杜冰月气得浑身发抖,她再次发动攻击,长腿如鞭,直取冷照要害。而一旁的南杉,则带着几分玩味的心态,观看着这场精彩的较量。他的目光不时在杜冰月身上游走,尤其是在她动作间,那隐约透露出的力与美,更是让他心动不已。但同时,他也清楚,眼前的这一切,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 杜冰月的身手,在女性之中确属上乘,轻盈而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她深厚的武学功底。然而,正如她自己所知,气力上的不足成为了她难以逾越的瓶颈。在这个以力量为尊的时代,即便是再精妙的招式,若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也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四周的群众眼见两人动手,纷纷劝阻,声音此起彼伏:“大小姐,快住手吧!”“杜二哥,别伤了和气,更别伤了大小姐啊!”他们的担忧与焦虑溢于言表,生怕这场争斗会进一步升级。 然而,冷照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手。仅仅十余个回合,他便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杜冰月的手腕,将她反制于背后。他凑近杜冰月的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说道:“我再说一次,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性子太过刚烈,若是不改,将来嫁给我,怕是要吃些苦头。” 杜冰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那是愤怒与羞愤交织的颜色。她怒视着冷照,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无耻之徒!休想让我嫁给你!” 冷照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锁,显然对杜冰月的反应感到不满。他冷笑道:“你我之间的婚约,乃是我父亲在世时与岛主共同商定的,此事已成定局,岂是你我所能更改?这几日我便会向岛主提起大婚之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杜冰月恨得牙痒痒,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冷照的束缚,却只是徒劳。她怒视着冷照,一字一顿地说道:“冷照,你休要白日做梦!我杜冰月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无耻之徒!” 冷照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回应杜冰月的倔强与反抗。然而,他心中也明白,这场婚约背后所隐藏的不仅仅是个人情感的问题,更是两个家族、两个势力之间的复杂纠葛。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杜冰月如何反抗,他都要将这场婚约进行到底,因为这是他作为冷家继承人的责任与使命。 第58章 海岛风云:岛主与冷照的权力暗涌 “两位若欲细谈婚嫁大事,何不待闲暇之时再作深究?我衷心祝愿二位能白头偕老,共结连理。”南杉的声音适时插入冷照与杜冰月间的剑拔弩张,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合时宜的轻松,“不过,作为贵岛的‘贵客’,我等已是疲惫不堪,亟待休憩。毕竟,我们的‘价值’在于换取银两,而非成为两具无用的尸体,对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南杉与李同光身上。李同光更是心中骇然,暗自嘀咕这年轻人怎敢如此大胆,生怕自己的存在也被注意,头垂得更低了。 冷照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一把推开杜冰月,那厌恶与憎恨交织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空气,直射南杉。他步步紧逼,冷声道:“你可曾想过,只需我轻轻一动,你便可能命丧当场?” 南杉笑容不减,从容应对:“我自然相信您的实力,但也请您记得,生死有命,若我真有不测,您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话音未落,冷照已是一掌挥出,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回响,南杉俊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红的印记。冷照冷笑:“这便是你僭越的下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随时可弃的囚徒。” 南杉舔了舔嘴角,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他淡淡道:“冷照,我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记住了这一巴掌。它将成为我日后复仇的动力。” 冷照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南杉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坚韧与杀气,心中暗自警惕:此人究竟何许人也?为何能在如此绝境中仍不失傲骨? 海风轻拂,却吹不散南杉心中的郁结。他虽非恶人,却也绝非善类,这一巴掌,无疑在他心中种下了复仇的种子。他暗暗发誓,一旦有机会,定要让冷照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岛主来了!”一声惊呼打破了沙滩上的宁静。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两名大汉搀扶着一位年近五旬、身形瘦长的小老头缓缓走来。他脸色苍白,步履略显蹒跚,但那双浓眉大眼依旧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透露出年轻时的不凡气势。 岛主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收敛了神色,恭敬地行礼。杜冰月更是快步上前,关切地扶住父亲的手臂,轻声责怪:“爹,您身体还未痊愈,怎么又出来了?应该多休息才是。” 岛主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月儿,爹还没那么虚弱。我要让岛上的兄弟们看到,我依然是那个能够带领他们风雨同舟的岛主。” 南杉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已对这位岛主的病情有了几分判断。他深知,这位看似威严的岛主,实则已病入膏肓,而这或许正是岛上暗流涌动的根源所在。 冷照面对岛主,态度虽有所收敛,但那份冷冽依旧未减,躬身行礼道:“岛主。”身后的海匪们也纷纷效仿,但神色各异,似乎都藏着各自的心思。 岛主缓步自冷照身旁掠过,目光未曾稍作停留,径直迈向南杉与李同光,以审视的目光细细端详二人,随后以一种不怒自威的口吻淡淡说道:“冷照,你的胆子,倒是日益见长,竟连官家的船只也敢打主意。” 冷照面不改色,虽表面恭敬,但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岛主,那些珍珠,本非南家私有,最终都将归于朝廷之手。我们取之少许,实则是为了岛上百姓的生计,让这一方水土得以滋养。” “珍珠何在?”岛主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面容上难觅喜怒之色。 冷照未直接回应,而是微妙地向一旁的手下递了个眼神。那人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岛主明鉴,此事实乃出于好意,杜二哥(冷照)本想为岛上带回些珍珠,转化为银两,以解民众之苦。怎奈官家防范森严,护卫众多,我等虽精心筹划,全力以赴,却终究未能如愿以偿。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我们带回了这两位颇有价值的‘贵客’。” 岛主闻言,轻吟一声“哦”,眉头微蹙,语气中略带几分深意:“计划周详?如此大事,我这个岛主竟一无所知?” 冷照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岛主近日身体欠安,冷照实是不忍惊扰,故而擅自做主,率领弟兄们出海一试。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岛主责罚。” 岛主忽地展颜一笑,转身轻拍冷照的肩头,语气温和:“冷照啊,你有心为岛上考虑,我岂能不知?日后若有何事,不妨与我商议,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冷照连忙躬身道:“冷照谨记岛主教诲。此番贸然行动,致使多位弟兄折损,实属不该,请岛主降罪!” “出海行事,风险本就难以预料。”岛主微笑着宽慰道,“但带回这两人质,也算有所补偿。往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此时,杜冰月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对冷照的不满与愤怒,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对岛主说道:“爹,他这样擅自行动,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也不顾岛规!” 岛主闻言,面色一沉,严厉地斥道:“月儿,不得无礼!冷照此举,必有他的考量。此事既已过去,便不必再提,日后注意便是。” 杜冰月咬紧下唇,一双大长腿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显然对父亲的决定极为不满。 南杉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已对岛上复杂的局势有了几分洞察。岛主虽病重,但余威尚存,冷照虽掌握实权,却也不得不在表面上维持对岛主的尊重。而杜冰月作为岛主之女,其身份与地位更是不言而喻。 至于自己与李同光的处境,南杉心中已有计较。他暗自揣测,这位长腿美女很可能就是霍秋源口中的“美人鱼”,而这座岛屿内部,显然隐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矛盾。 “冷照,先将这两人带下去妥善安置,过几日再派人去与那边商议赎金之事。”岛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对冷照说道,“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谈。” “遵命,岛主!”冷照应声,随即挥手示意手下将南杉二人带走,自己则紧跟岛主步伐,准备聆听接下来的指示。 第59章 岛主的遗愿与冷照的野心:仙人岛的风云变幻 岛主所居之处,虽无奢华之态,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四间由竹木与茅草巧妙构建的屋舍紧密相连,宽敞明亮,外围环绕着一人高的木制栅栏,既显古朴又不失雅致。院内繁花似锦,绿意盎然,栅栏之外,林木葱郁,层峦叠嶂,仿佛将尘世的喧嚣隔绝于外。几间小屋静谧地镶嵌在这片茂密的林海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与远处海风的清新,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画卷,难怪此地自称为“仙人岛”。 岛主悠然坐于院中木椅之上,目光温和地示意冷照同坐,轻笑道:“冷照,你可曾想过,我今日要与你谈及何事?” 冷照面不改色,但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恭敬地答道:“冷照愚钝,还望岛主不吝赐教。” 岛主轻叹一声,忆往昔峥嵘岁月:“冷照啊,你父冷言与我乃结拜兄弟,年轻时我们一同扬帆盖州,创下不少佳绩,可谓是盖州的风云人物。只可惜,你父英年早逝,每每念及,我心中便痛惜不已。” 冷照闻言,起身恭敬行礼:“家父在冷照年幼时便离世,多年来,我与母亲皆受岛主照拂,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岛主摆手示意无需多礼,语重心长地说:“此乃我分内之事,不必挂怀。但我想,待我去后,你也应如我一般,照看好月儿。” 冷照闻言一愣,随即宽慰道:“岛主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但若有需冷照之处,定当竭尽全力。” 岛主微微一笑,转身望向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沉声道:“冷照,你看那海浪起伏,生生不息,正如人生,有生便有死,此乃自然规律,无法更改。我自知时日无多,这仙人岛的未来,岛上数百条性命,怕是要托付于你了。” 冷照闻言,心中虽惊,面上却愈发恭敬:“岛主言重了,冷照年轻识浅,恐难当此大任。只愿追随岛主左右,为岛上百姓谋福祉。” 岛主背对冷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中闪过冷峻之色,但转身之际,已恢复慈祥之态,轻拍冷照肩膀道:“年轻人,有担当总是好的。我们冷、杜两家世代交好,共同守护这片仙人岛,此乃家族使命,不容有失。” 冷照神色肃穆,誓言旦旦:“冷照定当竭尽全力,以血守护仙人岛。” 岛主满意地点点头,转而问道:“冷照,你可有他事需我相助?” 冷照沉吟片刻,终是鼓起勇气道:“家父在世时,曾与岛主定下儿女亲事。如今冰月已至及笄之年,冷照斗胆请岛主成全,让家父遗愿得以实现。” 岛主闻言微笑:“此事我亦早有打算,你二人年岁已长,确该完婚。待赎金之事了结,我们便着手筹备。” 冷照激动不已,拜谢岛主。然而,岛主转身之际,脸色却变得凝重,对杜冰月低语道:“那孩子野心勃勃,梦想成为盖州之主,只怕会害了仙人岛,害了我们所有人。” 杜冰月闻言愕然,随即担忧地问:“爹,冷照如今权势日盛,若再不加遏制,恐怕……” 岛主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他犯了个致命错误——得罪了南家,更抓了南家子弟。此举,将是他的终结。” 与此同时,南杉与李同光被囚禁于偏僻草棚之中,面对海匪的严密看守,南杉泰然处之,而李同光则因娇生惯养,苦不堪言。三名海匪持刀守卫,满心以为这两名囚犯将为他们带来丰厚的赎金,殊不知,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于这宁静的仙人岛之上。 南杉在静谧中暗暗使力,企图以微妙的动作挣脱那束缚他的牛筋绳索,然而,片刻之后,他不得不沮丧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并非是他力有不逮,而是这特制的牛筋绳以其卓越的伸缩性和韧性,巧妙地化解了他所有的挣扎,使得任何挣脱的尝试都显得那么无力且徒劳。 正当南杉沉浸在对自己力量的无奈之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棚内的寂静。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名守卫海匪毕恭毕敬的声音:“岛主驾到!”瞬间,棚内的海匪们如临大敌般迅速起身,排列于门两侧,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地喊道:“岛主万安!” 岛主缓缓步入,步伐稳健而从容,他轻轻咳嗽一声,目光随即落在了李同光身上,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这位乃是夏国朝廷的尊贵使节,我们应以礼相待,岂可如此粗鲁无礼?”说着,他亲自上前,解开了李同光口中的束缚,抱拳一礼,笑容可掬地致歉:“手下人不懂规矩,还望大人海涵。” 李同光终于得以畅快呼吸,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发作,却又硬生生地将怒火咽了回去。环顾四周,他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人?” 岛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他沉声道:“还不快给这位大人松绑。”随着他的命令,李同光身上的绳索被一一解开。此时,一名海匪试探性地问道:“岛主,那这位小兄弟的呢?” 岛主轻轻摇头,未置可否,只是再次向李同光致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大人旅途劳顿,想必已是疲惫不堪,还是先请去歇息片刻,恢复体力吧。”说着,他转身吩咐道:“带大人去用餐,务必好酒好菜招待,不得有丝毫怠慢。” 海匪们面面相觑,显得有些犹豫,但岛主的一个冷哼瞬间让他们收敛了神色,恭声应道:“是,大人请随我来。” 李同光见状,心中虽仍有不满,但碍于形势,也只得暂且收起贵族的傲慢,冷笑道:“你们可知,劫持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不过,念在你们也是为生计所迫,只要放我离去,自不会少了你们的赏赐。” “那就多谢大人了。”岛主笑容不减,显得既客气又疏离,“让大人受惊,实属不该,还望大人宽宏大量。请先去用餐,稍作休息。” 李同光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欲迈步离开,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南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终是开口道:“他……他是我的随从,还望你们能善待于他。” 南杉听到这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道:这个李同光,倒是个有趣的角色,表面高傲,实则心软。 “大人放心,这位小兄弟自会得到妥善安置。”岛主笑得更深,目送李同光随海匪离去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余海匪退出棚外,并严令不得任何人打扰。海匪们领命而去,棚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第60章 海岛风云变:海王令下的忠诚与背叛 草棚内,一时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与外界海浪拍岸的悠扬旋律交织,海风携带着海岛独有的清新与芬芳,悄然渗透进这简陋的空间,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宁静。 岛主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南杉的内心。南杉则以一抹不变的笑意回应,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上演,却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让他们退下吧,岛主似乎有话想与我单独谈谈。”南杉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他注意到岛主站立良久,面色略显苍白,不禁关切道,“岛主的身体似乎抱恙,久站恐不利康健。” 岛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竟也懂得医理之道?” 南杉轻笑,摆手谦逊道:“不过是平日里喜欢翻阅些医书杂谈,略知皮毛罢了。” 岛主轻轻叹息,目光再次仔细审视南杉,终是开口问道:“小兄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南杉眨了眨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恢复淡然:“区区一介海管,姓名何足挂齿?不过,我倒是听闻岛主的手下此次行动,似非出于岛主本意?” 岛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是如此,此次出海劫掠,实乃我那不成器的子侄擅自做主。” 南杉微微点头,似乎对岛主的回答并不意外:“岛主见多识广,智勇双全,这等劫掠之事,自然非岛主所为。” 岛主眉头微蹙,突然话锋一转:“你……可是姓南?” 南杉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盖州郡姓南者众多,我这姓氏又有何特别?” 岛主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南杉:“小兄弟,清吏司南宗宇南大人,与你可有何渊源?” 南杉故作高深,反问道:“依岛主之见,我与南大人之间,又能有何种关系?” 岛主沉吟片刻,忽地身形一动,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只见他一气呵成,将束缚南杉的绳索与坚韧的牛筋绳一一割断,南杉顿时恢复了自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南杉心中虽惊,却也更加疑惑。 “岛主此举何意?”南杉活动着手腕,目光紧锁岛主,“难道就不怕我一走了之?” 岛主神色凝重,正色道:“小兄弟,若老夫所料不差,你便是南宗宇大人的公子吧?” 南杉眉头微皱,随即笑道:“岛主果然好眼力,不过南杉好奇,您是如何认出我的?” 岛主微微一笑,解释道:“南公子的眉宇间与南大人颇为相似,加之老夫曾有幸得见南大人真容,印象深刻。再者,公子那三根金指,更是盖州城内无人不知的标志。老夫若连这都认不出,岂不是枉费了这双眼睛?” 南杉闻言,下意识地抬起手,凝视着那三根与众不同的手指,苦笑摇头:“看来,这金指既是福也是祸,日后还需多加遮掩才是。”他转而看向岛主,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岛主慧眼如炬,南杉佩服。只是,我的身份,连我的手下都未曾察觉,岛主却能一眼识破,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岛主杜容海深深一揖,语气诚恳而庄重:“老夫杜容海,能在此得见南家五公子,实乃三生有幸!之前部下无知,让五公子受惊,实属不该,还望五公子海涵。”这番话,与先前对李同光的敷衍截然不同,字字句句皆透露出对南杉的真心实意。即便是南杉,一个自诩擅长察言观色之人,也不由得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真诚所触动,心中暗自诧异。 南杉回礼,脸上洋溢着对长辈的尊敬:“岛主言重了,南杉理当先行拜见才是。不过,此番遭遇,确是手下人行事欠妥。至于李大人,他身为朝廷钦差,此事一出,盖州镇抚军定已有所动作,正全力搜寻我们的下落。” 杜容海请南杉坐下,两人相对而坐于棚内简陋的木凳之上。他微笑着,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意:“五公子,不知你对这仙人岛有何看法?” 南杉环顾四周,笑道:“此地秀丽宁静,恍若世外桃源,确实不负‘仙人岛’之名。” “那么,”杜容海语气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此美景,若有一日化为乌有,五公子是否会感到惋惜?” 南杉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道:“自然,任何美好的事物被破坏,都是令人痛心的。” 杜容海见状,起身再次向南杉一礼,语气中满是恳切:“五公子,实不相瞒,仙人岛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唯有五公子出手相助,方能避免毁灭之祸。杜容海在此,恳请五公子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南杉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一头雾水,不禁皱眉问道:“岛主此言何意?莫非与那传说中的‘海王令’有关?” 杜容海点头,缓缓道出“海王令”背后的秘密,言语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与此同时,在仙人岛的另一边,冷照与其麾下的海匪们正围坐棕榈树下,议论纷纷。冷照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岛主杜容海的不满与怀疑:“诸位兄弟,我们为这岛付出了多少血汗,而今岛主却对那钦差与小海管另眼相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闻言,皆感困惑,议论声四起。有人猜测岛主可能是想从他们身上榨取更多利益,有人则担忧岛主是否已心生异志,欲将众人置于死地。 冷照见状,趁热打铁,语气更加阴冷:“兄弟们,我并非无端猜疑,只是这世道险恶,人心难测。我们需得小心提防,以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气氛瞬间凝重。冷照趁机提出自己的疑虑,并暗示众人应联合起来,共同应对可能的危机。在他的煽动下,原本松散的海匪们开始凝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对岛主杜容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戒备与不信任。 第61章 仙人岛风云变:南家五公子与叛逆冷照的生死较量 原来,此人竟是位深藏不露的硬角色。南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深意。 冷照的野心,岂止于这弹丸之地的仙人岛?其图谋之深,老夫早已洞察于心。岛主的话语低沉而凝重,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智慧,一旦他牢牢掌控了仙人岛,盖州这片广袤海域,必将成为他下一个征服的目标。他梦想成为第二个盖州王,却殊不知,时过境迁,往昔的辉煌非以暴力和野心所能复制。盖州王之所以能成霸业,靠的是仁心与义举,而冷照仅凭一己之私欲,便欲效仿前人,实属不自量力。这茫茫大海之上,多少英雄豪杰曾怀揣同样梦想,最终却无一不沉入海底,化为泡影。 南杉闻言,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岛主之意,我已领会。您是担忧冷照的狂妄之举,将为仙人岛带来灭顶之灾,岛上数百条无辜性命或将因此遭殃。正如这海王令一出,仙人岛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风雨飘摇,难以自保。 即便是没有海王令的催化,冷照那如狼似虎的野心,也终会引来海上诸势力的联合围剿,仙人岛难逃牵连之祸。岛主忧心忡忡,目光中满是忧虑,老夫虽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但心系岛上百姓安危,不得不为他们的未来筹谋。因此,老夫斗胆恳请五公子,以南家之名,收容这些无辜之人,给予他们一片安身立命之地。待时机成熟,再由五公子向南总督禀报,派遣船只前来接应,同时清除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如此,五公子便是拯救了数百家庭的英雄。 面对岛主的殷切期望,南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无奈:岛主如此信任,南杉何敢言能?但既然岛主有此托付,南杉自当尽力而为,不负所望。 至于放你离去,老夫确有考量。岛主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老夫已是将死之人,何惧冷照威胁?更何况,只要我还是这仙人岛的岛主一日,他便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而你,五公子,你是南家的希望,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将你置于险境之中。 南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坚定地说:岛主放心,南杉虽不才,却也知恩图报。若真有需要,我愿设下计谋,诱冷照入瓮,亲自了结这段恩怨。他敢动南家的采珠船,便是与南家为敌,我南杉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五公子此言差矣,你的安危重于泰山,不可轻举妄动。岛主连忙劝阻,语气中满是坚决,冷照狡猾多端,身边不乏死士,一旦行动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只愿五公子能安全返回盖州,完成使命,至于冷照,自有天收。 一番交谈之后,两人心中都有了计较,却也各自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沉重与期待。 南杉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您让我悄然离去,而那钦差大人,却似乎成了您手中不可或缺的筹码。岛主,您这招可真是高明。” 岛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面上却维持着那副无奈与为难的模样,叹息道:“五公子明鉴,此中曲折,实乃无奈之举。岛上人心惶惶,皆以为钦差乃是换取生机的关键,若此时强行带他离去,只怕会激起民愤,反而不利于您的脱身。”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岛主计谋的了然,也有对世事无奈的体谅。“岛主的苦心,南杉自然懂得。只是,那钦差若有所闪失,南家乃至朝廷的怒火,恐非这小小仙人岛所能承受。” 岛主心中暗自赞叹南杉的远见卓识,面上却不动声色,试探性地问道:“五公子可有良策,既能保钦差周全,又能确保您顺利离开?” 南杉目光深邃,淡淡回应:“岛主只需略施小计,让我们二人一同安然离开便是。南家与仙人岛的渊源,我自会向家中长辈言明,南家定不会坐视不理。” 岛主闻言,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正欲开口,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杜冰月焦急的呼喊:“爹,不好了!冷照他们反了!” 杜冰月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内,一脸焦急之色,目光在南杉与岛主之间快速流转,显然对眼前的情形感到困惑。她来不及细想,急忙禀报:“冷照说您出卖了大家,正带人朝这边赶来!” 岛主闻言,脸色骤变,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迅速对杜冰月吩咐道:“月儿,快!带五公子去小牙石,那里有条密道,你们务必尽快离开!” 杜冰月虽心有不甘,但见父亲神色严峻,知事态紧急,不敢违抗,只能拉着南杉的手,急声道:“跟我来!”说罢,她便拉着南杉,如同疾风般穿过后门,一脚踹开阻碍,直奔向小牙石的方向。 与此同时,冷照已率众冲进草棚,一眼便看到被割断的绳子和岛主坚定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命令手下追捕南杉。铁虎等人在冷照的催促下,不顾岛主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追了出去。 岛主与冷照的对峙,瞬间在屋内爆发。长凳断裂,木屑纷飞,但双方均未下杀手,只是以势相逼,试图在言语与气势上压倒对方。岛主以余威震慑群匪,而冷照则以狡诈与狠辣为武器,双方陷入了微妙的平衡之中。 “你们真的愿意跟随这个野心勃勃之人,走向毁灭的深渊吗?”岛主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匪心生犹豫。 一名冷照的死党大声质问,试图揭露岛主的“阴谋”,而岛主则以冷静与智慧一一化解,展现出他作为领袖的不凡魅力与智慧。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南杉与杜冰月的逃亡之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岛主与冷照的较量,则预示着仙人岛未来的命运,正悬于一线之间。 第62章 岛主与冷照的决裂:忠诚与背叛的较量 岛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却异常平静:“冷照,你果然擅长煽动人心,但真相岂是你一言可蔽之?” 冷照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轻轻旋转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岛主,事实胜于雄辩。弟兄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到了你的选择,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岛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缓缓摇头,声音里满是失望与无奈:“冷照啊冷照,我原以为你能成为我的骄傲,却没想到你竟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我养育你十几年,教你武艺,传你智慧,到头来,你却要反我?你可曾想过,这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家人啊!” 冷照的眼神变得复杂,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岛主,您的恩情我永生难忘。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不能只顾个人情感。岛上的兄弟们需要生存,需要尊严,而不是成为别人的附庸。您若真的为我们好,就该带领我们寻找出路,而不是将我们推向深渊。” 棚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就在这时,一名海匪匆匆闯入,向冷照报告:“杜二哥,那些反抗的人都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再生事端。” 冷照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再次转向岛主:“现在,您已经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带着兄弟们找到新的出路。” 岛主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冷照:“你和你父亲,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他行事光明磊落,而你,虽然手段狠辣,但心中那份对兄弟的深情,却是如出一辙。只是,你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说完这句话,岛主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 仙人岛,这个被翠绿覆盖的岛屿,在蔚蓝的大海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却正上演着一场关于忠诚与背叛、生存与尊严的较量。 南杉和杜冰月躲在茂密的树丛中,利用树叶的掩护躲避着铁虎等人的追捕。等确认安全后,南杉才从树上轻盈地跳下,展现了他不凡的身手。他随手拔起一根手臂粗细的小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杜冰月从后面走来,看着南杉轻松拔树的样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钦佩:“你的力气真大,这么粗的树都能轻易拔起。” 南杉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只有保持警惕和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杜冰月,这个看似柔弱却内心坚强的女子,已经让他刮目相看。 把你的匕首暂且借我一用。 南杉伸出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目光仿佛已穿透杜冰月精致的衣裳,洞察到了她腰间那隐蔽而锋利的匕首所在。 杜冰月柳眉轻蹙,闪过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将匕首递给了南杉,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担忧与不解。 你这是何意?时间不等人,冷照的手下随时可能追来,铁虎他们若是发现踪迹,也会迅速折返。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有丝毫耽搁。 杜冰月的声音里夹杂着焦急与催促,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眼前局势的紧迫感。 南杉接过匕首,并未立即回应,而是迅速而精准地将身旁一根树干削成一人高的木棍,尽管其重量远不及他惯用的阴阳棍,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已是最佳的替代品。他仔细审视着木棍,确认其坚固性后,又以匕首将其两端削尖,使之变成了一件简易而实用的武器。完成这一切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打算用这根木棍当拐杖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杜冰月见状,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她快步上前,试图拉住南杉,带他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 别急,杜姑娘。 南杉轻轻挣开她的手,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我有我的打算。去小牙石或许并非明智之举,那里很可能已经布满了冷照的眼线。 杜冰月闻言,眉头紧锁,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小牙石极为隐秘,冷照不可能知道那个地方。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与坚持。 南杉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在这座不过方圆几十里的岛上,冷照的成长史便是这里的活地图。他若有心,没有什么地方能逃过他的眼线。我们若贸然前往,只会自投罗网。 杜冰月闻言,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再次坚定地说: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带你去那里。这是我爹的嘱托,我必须完成。 说着,她再次试图拉起南杉的手,但南杉依旧纹丝不动,仿佛磐石一般稳固。 杜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时此地,我们不能只考虑个人安危。李同光的安危同样重要,他若落入冷照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南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我们必须找到更稳妥的出路,而非盲目行事。 杜冰月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她终于意识到南杉的深思熟虑。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达成共识。 好,那我们就先探一探情况,再做打算。 杜冰月点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谨慎与坚定。 两人再次启程,穿梭于茂密的丛林之中,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小心。林中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但这份宁静却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们心中都清楚,只有找到真正的出路,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岛屿上求得一线生机。 那便是你的逃生之舟。 杜冰月指向那片被海浪轻轻拥抱的小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甲板之下藏有干粮与清水,足够你撑过一段时日。你去吧。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打扰后,嘴角微撇,眼神中掠过一抹不屑,瞧瞧,我说了这儿无人窥探,你方才却是那般多疑。 南杉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她:你不愿随我同去?你父亲明明是希望你我能共离此岛。 杜冰月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我必须留下,父亲很可能已落入冷照之手,我不能弃他不顾。 凭你一己之力,难以成事。 南杉的话语直白而冷静。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尝试。 杜冰月的语气中不含丝毫犹豫,她紧握匕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坐视父亲受辱。 她正欲迈步而出,却被南杉猛然拉住,带入自己身旁,低语道:你想做什么?莽撞行事只会送命。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杜冰月心头一颤,她惊愕之余,脸颊绯红,低声叱道:你……快放开我! 她试图挣脱,无奈南杉力量惊人,只得作罢。情急之下,她狠踩南杉脚面,以示不满。 南杉忍住脚上的疼痛,贴近杜冰月耳边,声音冷冽而清晰:那处有陷阱,你未曾察觉吗? 杜冰月闻言,心神稍定,不再挣扎,而是顺着南杉的指引望去。阳光斑驳中,她果然发现那些海石堆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细察之下,那是兵器在日光下的反射,隐匿着危机。 原来如此…… 杜冰月恍然大悟,对南杉的敏锐与冷静刮目相看。 月华如练,倾洒于仙人岛之上,给这座岛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丛林深处,一片静谧之中,杜冰月与南杉各自坐着,气氛微妙。 杜冰月的美眸紧盯着南杉,眼中似有怒火燃烧,随时准备爆发。而南杉则显得异常悠然,他靠坐在树干旁,手中把玩着一颗刚从树上摘下的春果,那是一种罕见而美味的果实,汁多味甜,让他大快朵颐。 他的目光偶尔不经意间掠过杜冰月那双修长的美腿,月光下的轮廓更显诱人。南杉心中不禁遐想,若是这样一双腿穿上黑丝长袜,定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很快,他便将这份不合时宜的念头抛诸脑后,专心于眼前的局势。 春果的甘甜与丛林的静谧交织在一起,南杉边吃边向杜冰月解释道:小牙石处有埋伏,直接前往无疑是自投罗网。我们需要的是冷静与智慧,而非盲目的冲动。 杜冰月听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渐渐冷静下来。南杉的话语如同清泉,滋润了她那颗因焦急而焦躁的心田。她深知,此刻的忍耐与筹划,才是救出父亲的关键。 两人之间,虽未言明,但一种默契与信任已悄然生根。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岛屿上,他们正携手面对未知的挑战。 第63章 南家五公子智斗险境,杜冰月伴蛇静待良策 你所谓的,难道就是沉溺于这些果腹之物中?杜冰月望着南杉再次悠然自得地拿起一颗果子,忍不住出声质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解与急切。 南杉轻笑,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笑容里满是春风化雨般的和煦:食物乃生存之本,不饱食何以思计谋?记住,之一字,重若千钧,需以心为刃,方能抽丝剥茧,寻得出路。 杜冰月被他的逻辑逗得一时语塞,红润的唇瓣紧抿,狠狠地白了南杉一眼,似是在责怪他的轻松态度,又似是对自己无法反驳的无奈。 …… 夜色渐浓,四周陷入了一片宁静,唯有海风轻拂,携带着海浪的低吟浅唱,宛如天籁,让人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爹总提起的五公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杜冰月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打破了这份宁静。 南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你自幼便在这孤岛之上,与世隔绝吗? 杜冰月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是的,这里是我的避风港,我的家。 那你可有想过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南杉的语气温柔而充满诱惑,仿佛正引领着她打开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杜冰月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向往:没有,爹爹从不让我离开。他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那你可就错过了太多精彩。南杉轻叹,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生活的怀念,你或许未曾听过那激昂的戏曲,未曾品尝过各式各样的美食,更未见过那些精致的胭脂水粉与锦丝衣裳,它们轻薄如蝉翼,穿在身上仿佛漫步云端。还有那些骏马,驰骋在原野上的英姿,你可见过? 杜冰月被南杉的描述深深吸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向往,但随即又撇了撇嘴,故作不屑:薄如蝉翼的衣服?能比得上我们鲛皮衣的坚韧吗?至于美食,仙人岛上的物产丰富,春果更是别处难寻。 南杉呵呵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曼妙的身姿,悠然道:我虽已踏入你的世界,但你尚未领略我的世界的魅力,这岂不是一大憾事?如此佳人,若未尝过丝锦衣裳的细腻,确是人生一大遗憾。 我迟早会离开这里的。杜冰月眼神坚定,仿佛已下定决心要探索未知的世界。 若我有幸重归故里,定带你领略一番岸上风光,尽地主之谊。南杉微笑着承诺。 杜冰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你真的是南家之人?他们都说你是南家的五公子,爹爹也已归顺南家,这是真的吗? 南杉双臂环胸,靠坐在树干上,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杜冰月:那你觉得我该是谁呢?你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仙人岛的未来。至于海上之人遵从南家,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并非简单的二字所能概括。大盖州,乃我南家之领地,我们是大海的主人,任何威胁到这份安宁的存在,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说到这里,南杉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冷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维护南家在大盖州的霸主地位,清除一切潜在的威胁,是他作为南家子弟不可推卸的责任。 杜冰月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选择沉默,将这份疑惑与不安深埋心底。而南杉,则继续以他那审视而又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勇敢而又纯真的海岛少女。 杜冰月凝视着南杉,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意识到,这位外表温文尔雅、笑容如春风般的男子,内心深处却似乎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阴柔与决绝。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如此说来,你果真是南家声名显赫的五公子。” 南杉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暖而迷人,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我从未刻意隐瞒。现在,你或许应该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往往会让思绪变得混乱。”他温柔地建议道,“先休息片刻吧,恢复精力,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然而,杜冰月的情绪并未因此平复,她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对父亲安危的担忧:“我爹爹被他们挟持,你让我如何安心入睡?你之前说过会想办法救他,可现在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不满。 南杉正欲开口安抚,突然神色一凛,手指轻轻搭在唇边,示意杜冰月保持安静。他迅速抓起身旁的木棍,目光如炬,警惕地扫向一旁茂密的草丛。那里,细微的声响不断传来,显然有不明之物潜伏其中。 南杉紧握木棍,身体紧绷,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但就在这时,杜冰月却已轻盈起身,快步走向草丛,口中低呼:“别伤害它。”话音未落,她已从草丛中拎出一条手臂粗细的灰色大蛇,那大蛇在她手中竟显得异常温顺,一人一蛇之间仿佛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南杉见状,不禁暗自惊讶,心中对杜冰月的勇气与独特之处又多了几分认识。他故作轻松地撇撇嘴,笑道:“我怎会惧怕这等小物。”但内心深处,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幕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感到既诡异又新奇。 杜冰月轻轻抚摸着大蛇,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护,仿佛那是一条无害的宠物而非令人畏惧的蛇类。她转头看向南杉,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份野性之中所蕴含的妩媚,让南杉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既然你不困,那我便先休息了。”南杉打了个哈欠,将木棍随意放在一旁,缓缓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夜风轻拂,带来阵阵草香与树叶的清新,让他的心情逐渐归于平静。 他深知,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岛上遍布冷照的爪牙,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救出杜冰月的父亲,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必须冷静思考,寻找一个万全之策。 “擒贼先擒王……”南杉在心中默念,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接近并制服冷照,从而掌控整个局势。但冷照身边守卫森严,想要近身何其艰难。他叹了口气,暂时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安心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喂,你真的睡着了吗?”杜冰月见南杉闭目养神,心中更加焦急,“你想到救出他们的办法了吗?” “正在想。”南杉简短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 “那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杜冰月追问不休。 “等我睡醒再说吧。”南杉再次打了个哈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不自觉地掠过杜冰月那双修长的美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遐想,“若真有那时机,还是站着……罢了,此刻还是正事要紧。”他连忙收敛心神,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第64章 夜幕下的危机与誓言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南杉半梦半醒之间,一阵隐约而急切的呼唤声穿透了夜色,如同细针般刺破了他的梦境。他猛地睁开眼,手中的木棍紧握,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威胁。风中夹杂着人声,逐渐清晰,那是一群人在呼唤着某个名字——“大小姐,出来,岛主要见你。” 杜冰月原本依偎在树干旁,闭目养神,手中紧握的匕首是她唯一的依靠。这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她猛然惊醒,美眸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望向身旁的南杉。南杉以手势示意她保持冷静,那张俊逸的脸庞上写满了严肃与决绝。 随着呼喊声的不断逼近,火光在南边天际若隐若现,那是海匪们举着火把,在夜色中搜寻着两人的踪迹。南杉压低声音,对杜冰月说道:“他们是在引诱我们现身,我们必须保持不动,趴在草地里。” 杜冰月罕见地遵从了他的指示,两人紧贴在一起,伏在草丛中,几乎融为一体。南杉的鼻尖轻轻触碰到了杜冰月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那是一种混合了草木清新与女子特有的芬芳,让他心中莫名一颤。 “大小姐,我们看见你了,快出来吧!”海匪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杜冰月本就紧绷的神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南杉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冲动,他们是在试探。你的父亲绝不会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冒险。” 杜冰月转头看向南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烁,却也透出一股不屈的坚韧。南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杜冰月,已经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海匪们的脚步声最终远去,火光也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南杉松了一口气,看着杜冰月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轻声说道:“放心,我南杉说到做到,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父亲。” 杜冰月伸出纤纤玉手,紧紧抓住了南杉的手,那是一种无声的信任与依赖。她哽咽着说道:“你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冷照那个人心狠手辣,我怕他会伤害爹爹。” 南杉感受着杜冰月手中的温度与力度,心中暗自发誓:绝不让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女人失望。他轻轻点头,目光坚定:“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 在这危机四伏的夜晚,两人之间的信任与默契如同磐石般稳固。他们知道,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战胜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冰月的情绪渐渐平复,两人的手仍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然而这份亲密却让南杉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境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杜冰月胸前那柔和的曲线,作为一位正值青春、血气方刚的男子,这份诱惑无疑是对他意志的一次考验。但南杉深知,真正的绅士懂得在恰当的时刻保持克制,于是他将这份欣赏视为对美好事物的尊重,而非轻浮之举。 察觉到南杉异样的眼神,杜冰月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她迅速抽回手,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与责备。南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故作无辜地解释道:“我不过是在集中精神思考对策,毕竟,美丽的风景也能激发灵感,不是吗?咦,杜姑娘,你的脸色为何如此红润,难道是这夜风太过温柔?” 杜冰月闻言,更是羞得低下了头,不再理会南杉的调侃。夜风轻拂,两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暧昧。 “南家五公子,你身为名门之后,却在此岛上躲躲藏藏,与一群海匪周旋,这难道不有损你的身份吗?”杜冰月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 南杉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杜姑娘,你可曾见过狮子捕猎前的静默?它们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懂得在最佳时机给予猎物致命一击。同样,真正的勇士不在于他是否总是站在聚光灯下,而在于他能否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与智慧。” 杜冰月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你就像那些猛兽一样,在寻找机会?” “正是如此。”南杉点头,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而且,我深知自己的价值,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至于杜姑娘你的美腿,那确实是大自然的杰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杜冰月闻言,脸颊再次泛红,瞪了南杉一眼,嗔怪道:“你这人,真是……” 然而,这份轻松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细微的“喀嚓”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南杉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握紧木棍,警惕地环顾四周。果然,几个黑影正悄悄向他们逼近。 “小心!”南杉低声提醒杜冰月,同时身体紧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一名海匪率先发难,大刀猛然挥下,劲风呼啸。南杉身形未动,手中木棍却如同灵蛇出洞,精准地刺穿了海匪的喉咙。紧接着,他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和强大的力量,连续击倒了两名偷袭者,每一击都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在月光的映照下,南杉的身影显得格外矫健而冷酷。他深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岛上,唯有保持警惕与冷静,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受伤害。而杜冰月,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南杉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南杉缓缓抬起头,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坚毅而冷峻的轮廓。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精准地锁定了草丛中那第三个蜷缩的身影,那人因恐惧而颤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却仍逃不过南杉敏锐的洞察。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对敌人无能的嘲讽,也有对即将来临战斗的淡然。他故意忽略那人的存在,轻轻拍了拍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区区两人便想取我性命,未免太过儿戏。” 杜冰月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惊醒,她站起身,目光紧随着南杉的身影,心中震撼难以言表。她亲眼目睹了南杉如何在瞬息间制服两名凶悍的海匪,那份从容与狠辣,与她之前对这个文弱公子哥的印象大相径庭。她深知这些海匪的狡猾与凶残,却未曾料到,这位看似风流的南家五公子,竟有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杜冰月心中暗自嘀咕,目光中既有敬佩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南杉再次如同暗夜中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草丛。只听得草丛中一阵细微的挣扎声后,一切归于平静。杜冰月立刻回过神来,紧握匕首,紧跟而上。 草丛深处,南杉单膝跪地,一只膝盖牢牢顶住一名海匪的小腹,右手则紧紧扼住了海匪的咽喉,使其面色涨红,双眼圆睁,满是绝望与乞求。杜冰月走近一看,认出了这名海匪竟是宋五哥,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宋五哥?”她轻声呼唤,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忍。 南杉没有理会她的情绪,只是冷冷地对海匪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半句虚言,或是试图反抗,你的性命便到此为止。” 海匪闻言,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恐惧与顺从。南杉松开些许力道,海匪趁机喘息,随后便颤抖着声音,将岛主与钦差的处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杜冰月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冷照那个畜生,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南杉目光深邃,继续追问冷照的下落,得知其仍在海滩上后,他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看向杜冰月,问道:“你还有何要问?”杜冰月摇头,眼中满是决绝与哀伤。 南杉不再多言,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海匪的脖颈应声而断,生命之火就此熄灭。杜冰月见状,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与愤怒:“你为何要杀他?他已经说了实话!” 南杉目光如炬,冷冷地道:“在这乱世之中,仁慈是奢侈品。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我杀人,只为自保,无可厚非。”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冷酷,让杜冰月一时哑口无言。她瞪视着南杉,心中五味杂陈,既敬佩其果断,又难以接受其冷酷。 “在我眼中,他们皆是叛匪,南家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南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骨子里的坚定与决绝:“记住,好人往往是恶人最喜欢的猎物。在这岛上,我们唯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 说罢,他转身欲行,留给杜冰月一个孤傲而坚定的背影。而杜冰月则站在原地,望着南杉离去的方向,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将要面对的,将是一个更加残酷而真实的世界。 第65章 智取冷照:杜冰月与南杉的仙人岛逆袭计划 杜冰月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悄然涌上心头。她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位意气风发、威震盖州的岛主,那份冷酷与果断,在南杉身上竟找到了惊人的共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交错重叠。 “你的手臂受伤了。”杜冰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收起匕首,站起身来,“请稍候片刻,我马上回来。”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杉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臂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旧伤因方才的激烈战斗而重新裂开,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他随手从一旁的尸体上抽出一根木棍,坐在树下,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当一切归于平静,他的心却莫名地狂跳不已,望着地上的尸体,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不久,杜冰月带着几株青草匆匆返回,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把袖子卷起来,我给你处理伤口。”她轻声细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关怀。 “上药?”南杉略显疑惑,却也没有多问,顺从地卷起衣袖,露出坚实的臂膀。杜冰月动作娴熟,没有丝毫扭捏,她将银花草揉搓成草团,轻轻按压在南杉的伤口上,随后从南杉的衣摆撕下一片布巾,细致地为他包扎起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认真,仿佛在为珍视之物倾注心血。 南杉静静地看着她,月光下的她显得格外美丽,尤其是那唇下的一颗殷红美人痣,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然而,更吸引他的,是她那份坚韧与聪慧。 “冷照的箭术确实了得,箭上涂有迷药,若非你功力深厚,恐怕早已中招。”杜冰月一边包扎一边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后怕。 “你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南杉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春风和煦,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邃与复杂。他习惯性地将过往的杀戮尘封心底,即便只是偶尔的出手,也足以让他铭记终生。 “你以前……真的杀过人吗?”杜冰月忍不住问道,她的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不安。 南杉的目光变得深邃,他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我忘记了。或许吧,但那已不重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我安慰,也仿佛在逃避某些不愿面对的记忆。 杜冰月被南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震撼,她感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每一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但她也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没有谁真的喜欢杀人,但当我们必须面对生存的挑战时,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便成为了首要之务。”南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他凝视着杜冰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明白吗?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去守护那些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人和事。” 杜冰月紧蹙眉头,努力消化着南杉的话。她虽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沉重与复杂,却也隐约感受到了那份深沉的责任感与担当。她抬头望向南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 南杉略作沉思,随后果断地走到一具尸体旁,迅速剥下其衣裳与长裤,轻轻抛向杜冰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穿上这个,我们需要伪装。”他自己也迅速换下了脏污不堪的海管服,换上了海匪的衣物,手中的木棍紧握,转身询问:“准备好了吗?”然而,他发现杜冰月背对着他,衣物散落一地,显然尚未有所动作。 南杉心中一凛,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或许过于唐突,虽未露体,但在女子面前如此随意更衣,确是不妥。他连忙解释道:“江湖儿女,本应不拘小节,但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言罢,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杜冰月轻跺一脚,眼中闪过一抹羞恼,却也知南杉并无恶意,于是问道:“我们为何要换上海匪的衣服?” “为了探查情况,我们必须融入其中。”南杉的笑容收敛,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与命令的意味,“快些穿上,时间不等人。” 杜冰月瞪了他一眼,但终究还是拿起衣物迅速穿戴整齐。她虽发丝略显凌乱,但用布巾简单一扎,倒也多了几分海匪的粗犷之气,只是那窈窕的身姿与柔弱的气息,仍难掩其女子本色。 两人手持兵刃,悄无声息地向东边潜行。途中,他们凭借敏锐的直觉与高超的身手,成功避过了两拨巡逻的海匪,展现出了不凡的警觉与默契。 当他们抵达一处隐蔽的石坡,能够清晰地望见东边的海滩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火光冲天,将海滩照得如同白昼,十几根高大的木柱上绑着人影绰绰,显然是被俘的岛民与反抗者,其中很可能包括岛主和李同光。海滩边,海匪与家属混杂,低泣声随风传来,更添几分凄凉。 南杉凝视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冷照已牢牢掌控了仙人岛,而那些曾经的犹豫者,如今也已纷纷倒戈。天色渐亮,但人海茫茫,他难以辨认出冷照的身影。 “若冷照就在那里,我们该如何应对?”南杉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对策。他明白,一味躲藏绝非长久之计,岛上地形复杂,海匪众多,自己随时可能暴露。而正面冲突,以他目前的状态,胜算渺茫。 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南杉深知自己的胜利部分归功于对手的轻敌与恐惧。若那些海匪全力以赴,自己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他暗自懊恼,却也更加坚定了要智取而非力敌的决心。 “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找到冷照的破绽。”南杉低声对杜冰月说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运气不会永远眷顾我们,但智慧与勇气可以。” 杜冰月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彼此相依,便能共渡难关。 正当南杉沉思着如何对付冷照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柔软触感悄然爬上了他的肩头,那是一种既柔软又带着几分结实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世的种种经历。他心中虽明镜似的,却故意装糊涂,轻笑道:“杜姑娘,你是不是偷偷藏了馒头?我这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呢,快分我一个,好让我补充点力气。”说着,他的一只手故意向后张开,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杜冰月闻言,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胸前因前倾的姿势而显得更加丰盈,那两团温暖不自觉地挤压在南杉的肩头,她完全沉浸在对海滩上局势的观察中,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身体接触。“馒头?你在说什么?”她疑惑地问。 南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轻声道:“杜姑娘,你可别藏着掖着啊,我这人可是聪明得很,你身上的‘馒头’我可是摸得一清二楚。来,给我一个,让我尝尝味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延续那份令人心旷神怡的触感。 而杜冰月,此刻终于意识到了南杉话中的深意,脸颊瞬间绯红,如同朝霞映照,她猛地推开南杉,玉手用力在他的腰间一拧,低声啐道:“流氓!”这一拧,力度之大,让南杉不禁痛呼出声,却也暗暗佩服这丫头的力气。 疼痛过后,南杉收敛了玩笑,正色道:“杜姑娘,言归正传,若单打独斗,我确实有几分把握胜过冷照,但关键在于如何让他落单。你有何良策?” 杜冰月瞪了他一眼,随即也收起了羞恼之色,认真地思考起来。她望着海滩上那触目惊心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终于,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有办法让他落单,但需要你配合。” 南杉闻言,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 杜冰月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们可以利用岛上的地形和人心。冷照虽然狡猾,但他也有弱点,那就是他的野心和自负。只要我们制造出一个让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的局面,就有可能让他离开人群,落入我们的陷阱。” 南杉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之色:“好主意,但具体怎么操作?” 杜冰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凝视着海滩,似乎在心中细细规划着每一个步骤。片刻后,她转头看向南杉,眼中闪烁着决绝:“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和准备,但只要计划得当,一定能够成功。”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信任和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未知与危险,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仙人岛东面的海滩上,冷照依旧坐在沙滩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他的眼神冷冽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