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不开心地扁着嘴,不看他。
在心里的小本本里又给银狐记了一笔,上面重点标注:以后再也不管这没良心的,他要死,也不管,再管她就是猪!
她自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然后,请爷爷出来。
兰姨奉了茶,对于傅远要跟着花戎,她没有任何意见。
她觉得,还是应该按照老人家自己的意愿来。
老人家开心,他们这些小辈也开心。
而且,花戎做事细心周到,换做她,她也愿意和花戎待着,不愿意和一堆兔崽子待着。
对于傅隐以后要喊花戎老祖奶奶的事,她拊掌大笑。
笑得直说肚子疼。
兰姨想请教傅远一些关于阵法方面的事,傅远有些不高兴,到底是同意暂时留在阵衍楼。
花戎走的时候,他再三叮嘱大后天,一定要来接他回家。
兰姨听完哭笑不得,再三保证如果花戎忘记了,就亲自送他回熹和宫。
花戎和兰姨道别后,马上就退到了离男人两米开外的地方。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又爱生气。
她看出来了,银狐一点也不爱她,也不乐意哄她,只会成天吓唬她,捡她不爱听的说。
让他去救她,他竟然回答得那么勉强。
没良心!
银狐抬头撇了眼气鼓鼓的女人,上手拽住她手指一扯,将人拉到身侧。
不等花戎开口,又马上托起她屁股,把人送上了车辇。
花戎坐在软垫上哼哼唧唧:“你是个大坏蛋,我不和你玩。”
“哼,既然你不救我,不管我,以后,不管你掉到哪,我都不管你,也不去找你。”
银狐被她气笑:“怎么,你不怕我死,你也活不成?”
花戎侧着头叽叽咕咕:“怕死也不管你,谁让你没良心,不救我,也不管我。”
男人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你,不管你?”
花戎蹙着眉头:“一会看我表现,一会要我乖,你就不是真心想管我,在乎我。”
“你要是真心喜欢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揣着你的崽,你还故意气我,要是没怀孕,你肯定更不管我。”
银狐勾起唇角,大概是觉得在车辇里她生气也不会怎样,很生硬地就回了句:“还不是跟你学的,要不是因为咱俩上了三生石,你肯定连去都不会去。”
花戎气坏了,侧开脸又掉起了眼泪,眼睛都哭疼了:“你,没良心!”
“早知道,就不管你了,哼!”
“我去找你,那么辛苦,你倒好,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她说着就要下车,男人手臂力气很大,一下拽住她的胳膊,她一疼,哭得更大声了。
两人正拉扯,倏地车辇停了。
一道锋利的光亮从珠帘外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进来。
银狐将花戎拉进怀里,扶住她腰,将她抵在软垫上,才堪堪躲过那凌厉的剑势。
抬头,整个车顶都被削飞。
月隐星沉,絮絮落叶被凛冽的寒风掀起,到处可见草叶纷飞里的凛凛寒光。
银狐放出信号,只是狐王的精锐离西街还有一段距离。
他马上放出威势,翻手间,掌心多了一把长剑。
男人手臂壮实有力,将女人一捞,紧紧扣在臂弯里。
花戎环顾一圈,入目皆是杀气烈烈的杀手,莹莹清冷的光亮遍布各处。
他们的衣服制式不尽相同,看上去并不是一拨人。
而且,密密麻麻。
仿佛置身黑漆漆的洞穴,到处都是睁着冷瞳的蝙蝠。
寒意森森,让人头皮发麻。
参差不齐的威势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他们牢牢圈困,银狐一边护着女人,一边往后撤。
花戎瞅准时机,寻着薄弱处,用神识化成的利刃,解决掉一部分杀手,杀出一个空缺。
她挣扎着扒拉男人手臂:“你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咱俩都玩完!”
男人的手臂仿佛挣脱不开的钢筋铁骨,将她勒得紧紧。
直到越来越凌厉的剑势,层层叠叠地缠绕而来。
男人才松开手,将她推开。
果然,如花戎所想,所有杀手,都向银狐躲闪的方向冲去。
花式叹出一口气,他们的目标是银狐不是她,
她暂时是安全的。
银狐招式一招比一招狠厉,可是一拨又一拨杀手从四面八方扑来,推得他离花戎越来越远。
花式颤颤巍巍扶着道边的树站起,横竖男人修为摆在那,他们也奈何不了他,她还是回去等他好了。
而且,她还憋了一肚子气呢。
就男人那见死不救的态度,虽然是纸上谈兵的那种,她也生气。
她要把他那两句没良心的发言,放在肚子里,放一辈子,还要时不时拿出来复习下,嘀嘀咕咕他。
她转头,一边肚子里骂骂咧咧,一边往回跑。只是暗处走出的两道身影,让她呼吸一窒。
墨渊下巴微抬,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戏谑。
“他丢下你跑了?”
“也是,他本就是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之人。”
花戎悄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爆烈符抓在手心,小声地骂:“你不也一样,拿我挡剑。”
不管银狐怎样,这个墨渊是公认的不要脸,还好意思说别人无情,看来他被银狐连揍三次,不冤!
三番五次地弄她,她可不是傻子。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想干嘛?”
墨渊牵了牵衣角,脸上有些无奈:“我本也不愿对你这个大肚子女人下手,有损功德。”
“只不过,言贞给得太多。”
“你要怨就怨她,我是无辜的。”
花式不理他,转头看向他边上戴面具的男子。
她记得上次在别院的时候,有一伙紫衣人在旁边捣乱看热闹,为首的就带着面具。
这会瞥见那个面具,她马上就想起了那个性格古怪的紫衣人。
男人全程负着手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他莫不是又来看戏加捣乱?
花式干干地问:"你是墨乾吗?”
紫衣男子缓缓抬起头,笑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花先慢慢地挪到墨乾的身后:“多少钱,可以雇你保护我?”
墨乾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却扬得很高:“我为什么要帮你?”
花戎回答得很直白:“因为,你俩长得根本不像。”
墨乾一声冷笑:“不像又如何,艳姬是我的母亲,我巴不得你死了给她陪葬!”
花式摆起手:“杀你母亲的可不是我,我只是路过而已,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银狐,杀我还浪费力气。”
墨乾笑出了声:“你们女人,真真是冷血无情。”
花戎:“是他先丢下我跑的,你们也看见了,我再追上去,岂不是傻。”
墨乾挑了挑眉:“如果,你发天道誓言,一辈子不再见他,那我,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