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没有犹豫,马上举起了手:“我发誓,以后……再不见他,若是违背誓言,就马上被劈死!”
言罢,她望了眼远处的男人。
嗯,果然,誓言什么都是狗屁!
花戎的声音清脆入耳,银狐眉目一厉,使出全力一挥,破开一条道杀了出去。
这个蠢媳妇,他不过是话赶话逗她几句,她倒真当真了。
不仅不管他,还发誓不再见他?
他眼里沁出冷意,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等他解决掉面前的那拨人,再寻声看去,漆黑的角落,已经没了三人的踪影。
花式也是醉了,墨渊和墨乾就没有一个能打的,被昭明随便两下,就捆了个结实,丢下山崖。
坐在车辇的软垫上,她整个后背贴着车壁,呜呜咽咽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昭明眉目温润。
映在她眼里,却像是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假象。
她害怕他突然切换到魔鬼模式。
昭明看她畏缩在角落,眼里现出心疼:"戎儿,你别怕。”
“我已托高人帮我破了妖蛊,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花戎啜泣着开口:“我不要,你别动我,我害怕。”
昭明垂下头笑了:“无妨,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那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也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他费尽心思做这个局,就是想挽回花戎的心意。
他考虑了很久,无所谓什么登不登记,刻不刻三生石。
那些东西,说来说去,都是虚的。
只要花戎人在他身边,就是他的。
只要让花戎喜欢他,爱上他,不管是留在现在,还是回到过去,他都赢了。
车辇行驶了很久,最后,花戎在摇摇晃晃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身上的储物袋、储物戒,连发簪、耳坠那些饰品都被收了个精光。
一个漂亮的哑女给她打了洗漱的热水,女孩有几分像她,特别是眼睛,生得和她很像。
花戎换了衣服,拉住了她的手:“这儿是哪里?”
她拿来纸和笔:“你能不能写给我?”
哑女露出为难的神色,摇头的时候眼里有些莹色的光亮。
花戎没有再为难她。
看这样子,她应该也是被彻底软禁的。
花戎:“你叫什么名字?”
哑女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延熙”。
字迹清秀,很好看。
花戎看向延熙的表情有些探究,她莫不是也像她一样,被囚禁在这里?
这字迹一看,就是有专门教习老师教过的样子,花戎怀疑她很有可能是什么名门贵女。
她出门逛了一圈,院子很大,有漂亮的花园和假山流水,外面设了一圈高阶阵法。
她转了两圈,就发现了假山下面的阵角,以她现在的能力,破阵轻轻松松。
只是,背后的延熙跟得很紧。
虽然,用神识敲晕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刚刚不过是拉她胳膊,她就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她怕离开以后,昭明会把怒气撒在她身上。
她试探地问延熙愿不愿意跟她走,结果,她不仅摇头,连上厕所都盯着她。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走的时候不带她了。
另外,她是真的生男人的气。
男人故意吓唬她,还没良心。
她不想每次吵架,都当先低头的那个。
男人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想让她主动回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做梦!
吃了半天水果,看着院子里絮絮落下的桃花,郁郁葱葱的竹林,她心里说不上的气闷。
这都过了大半天,男人也没来。
可能,真的不会来救她,就像上一世那样。
毕竟他都说了,如果太远,就不管她了。
可能,他对她也没那么喜欢。
只有一点点。
还是有条件有要求的,如果没有达到他的条件和要求,他就不管的那种。
罢了。
这世上,没男人就不活了吗?
虽然,自己一个人带女儿有点辛苦,不过,不是还有个昭明,怎么的,过得都不会苦。
要是昭明也腻烦她,她就自个带着女儿过,反正,男人不来道歉,她是不会主动回去的。
她会炼丹,会画符,赚钱养活她和女儿,轻轻松松。
这么想想,她心情好了不少。
毕竟,再也不用刻意讨好扮乖了,也不用一天到晚害怕他生气了。
这儿的风景还很美,看上去住的也不比狐王的宫殿差。
而且,饭菜也好吃,都是她没吃过的菜。
还有很多重口的,辛辣的,平常吃不到的菜。
然后,她就肚子疼了。
花戎想拿一枚止痛的丹药压一压,才想起来昭明把她的东西都收走了。
她疼得不行,抱着肚子蜷缩在被子里,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
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里的菜好吃了,吃多了胃疼!
延熙摸了摸她额头,又探了探她的脉,给她拿了一些丹药,她才缓过了神。
晚上,她不敢再乱吃,一晚上都在揉着肚子。
揉着手酸,她又有点想银狐了,他如果在的话,就是她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当懒骨头,突然要自己揉肚子,还有点不习惯,可是,她又拉不下脸自己回家。
毕竟,男人还没道歉呢。
最后,她是一边给男人画圈圈,一边捂着肚子睡着的。
接下来两天,昭明就像消失一样,没再出现。
花戎待得有些腻,除了天天躺着,沉在识海里看功法,就没别的事。
她自来待不住爱玩,晚上等哑女睡着了,她悄悄解了阵法,溜了出去。
一路上她玩得特别开心,虽然到处黑摸摸的,但是,她的神识已经能完全替代她的眼睛,可以轻易感知周围的动静。
爬了好久的山,山坳的宽阔之处现出一大片药田,药田边有个清雅的小院,里面有各种晒干的药植。
花戎站在门口,往里探了探头。
小屋子里点了灯,估计屋子的主人还没睡。她小小声问:“有人在吗?睡了吗?”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蹙柳叶眉,一双含情目。
头上没有珠钗簪子,如瀑的秀发披在肩上,衬得皮肤白如雪玉。
脸上虽没有描眉画黛,但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可言说的温婉大气。
而且,看着还有点眼熟。
她自言自语了句:“我们,在哪见过么?”
女人接过了话:“见过?”
她上下暼了眼,眼里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发生什么事了,小姑娘?”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山上晃荡?你丈夫呢?”
“莫不是,吵架了?”
花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您好漂亮呀。”
“好温柔,说话,也好好听。”
女人掩唇轻笑:“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花戎:“您,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殷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