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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快些回来

    昨夜一整晚,彩蝶被折腾狠了,最后昏睡过去,看着她面容惨白,嘴唇都被咬破皮流血,全身大汗淋淋的,平静下来的宇文腾痛恨的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如此禽兽的折磨他最心爱的女人。

    “蝶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是怕了,怕你会离开,你原谅我可好,原谅我可好?”

    紧紧地将昏迷过去的彩蝶抱在怀里,宇文腾哭的不能自已。

    窗外风声雨声雷鸣声已经渐渐停歇,可狂风骤雨后的一切都已经被摧残的不像样子,枯枝败叶一片狼藉。

    怕是不敢面对彩蝶醒来后怨恨自己的眼神,在天刚刚亮时,宇文腾就匆忙离开了。

    彩蝶醒来时,看到的只有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全身如被车轮碾压过一样的疼痛,可这些疼就算全加起来也比不上心口的,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身体心灵双重的伤害下,彩蝶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出动了,依然束手无策,药石无医。

    宇文腾震怒不已,几乎控制不住的要将太医院这些无用的太医们全都处死,还是在楚暮的极力劝说下,才保住了这些太医们的性命。

    “蝶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能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你要杀了我,取我的性命,我也会双手奉上的。”

    后悔不已的宇文腾跪在彩蝶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涕泗横流,可再多的悔恨也不能让时间流转,也不能让病入膏肓的彩蝶苏醒过来。

    有胆大的太医进言,说皇后娘娘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所以只要寻到娘娘的心病是什么,就能医治了。

    这些话提醒了宇文腾,也让他骤然想起那日彩蝶在睡梦中一直在呼喊着“钟

    大哥”,他痛苦的看向昏迷不醒的彩蝶,难道只有钟亦儒才能救你让你醒过来吗?

    目光落在彩蝶已经凹下去的脸颊下,宇文腾攥紧拳头,终是命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钟亦儒的踪迹,并将他带到宫里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钟亦儒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来到了京城,他是在游荡江湖中,听到关于皇后要被废的消息后,匆匆忙忙赶来的,为的就是要想办法见彩蝶一面,从她口中知道她跟宇文腾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之前那么相爱的两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皇宫守卫森严,他用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找到能潜入宫中的方法,尤其是又在听到彩蝶病倒,连太医都无法医治是,他失控的险些想要冲动的冲入皇宫之时,宇文腾派人来寻他了,钟亦儒当即就跟着那些人入宫。

    “草民见过皇上。”

    一别几年,再次见面,钟亦儒即使心中再不满,也得恭恭敬敬的向宇文腾下跪行礼。

    面对这个心爱女人在睡梦中也要呼喊的男人,宇文腾心中就是再嫉妒,面上也要没有任何的异常之色,只端着九五之尊的气派,对他抬了抬手。

    “免礼吧!”

    “谢皇上恩典。”

    钟亦儒起身站好,等着宇文腾开口,他知道宇文腾之所以会派人寻他入宫为的是什么,蝶儿重病,太医治不好,所以才会迫不得已的想到他的。

    宇文腾原本是想等钟亦儒先行问他为何将他召入宫中,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便沉不住气了,毕竟彩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一刻也不想耽误救治她的时间。

    “朕知道你医术向来高明,如今皇后病重,宫里的太医束手无措,朕也只能找你来了,不知你可愿意去救治皇后?”

    钟亦儒回道:

    “先不说草民

    跟皇后是故交,单是因为草民亦是天启百姓的一份子,也会出手相救的。”

    宇文腾定定的看了他很久,眸色幽深,晦暗不明。

    钟亦儒则依然如长松挺立,不卑不亢,无惧的跟他对视着。

    须臾,宇文腾眉心蹙起,抬脚走出了御书房,并说道:

    “你跟着朕来吧!”

    “草民遵旨。”

    钟亦儒亦步亦趋的跟在宇文腾身后,随他一起去了未央宫。

    刚踏进未央宫的殿门,就感觉一股萧凉的气息迎面扑来,还未见到彩蝶,只从周围的环境钟亦儒就已经可以想象出彩蝶在这未央宫过的是什么日子,原本淡薄的眸子泛出血色,他真的不知道曾经明艳活泼的彩蝶在这里到底是被怎么磋磨的,而罪魁祸首就在他的前面,眉眼附上一层戾气,他直直的盯着宇文腾的背影。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叫喊,未央宫内有人来迎驾,不过都是太监宫女,病重的彩蝶并没有出现。

    来到寝宫,绕过屏风,看到躺在床上,瘦弱的几乎变成一个人形骨架,根本就看不出曾经丝毫模样的彩蝶,钟亦儒眉眼间的戾气陡的变成了杀气,他在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目光狠厉的看向一旁的宇文腾,质问道:

    “彩蝶跟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面对他的无礼跟冲撞,宇文腾也并未计较,只深情的看着床上的彩蝶,幽声说道:

    “是我对不起她。”

    若不是还在皇宫,若不是他还要救彩蝶,他真想现在就杀了宇文腾。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钟亦儒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当务之急是彩蝶,彩蝶比什么都重要,不管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都要等她醒来再说。

    “草民要为皇后诊治了,还请皇上暂且回

    避一下。”

    一听这话,宇文腾的眉心就皱了起来,很是不高兴的问道:

    “你给皇后诊治便是了,朕站在这里又如何?”

    钟亦儒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回道:

    “因为草民医治时必须要专心静心,可皇上若是在的话,草民就无法做到,到时候在救治皇后的时候难免会有差池。”

    其实这些不过都是借口,唯一的理由就是钟亦儒一点都不想看到宇文腾,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动杀心。

    为了能让他尽快的救治彩蝶,明知道他这不过是借口,也只能答应退到了门外。

    他一走,钟亦儒终于不用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来到床边看着形如枯槁的彩蝶,忍不住落了泪。

    “小蝶儿,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潇洒的四处闲逛,就不会到现在才得知你的消息,若是早一点得知,说不定就会有机会带你离开这吃人的牢笼,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模样了,那还是我那个活泼明朗的小蝶儿······”

    越说那眼泪就只不住地往下流,越说心口的锥痛就越强烈,原本撕裂的心脏几乎要被碾压成粉末,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安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强迫自己冷静,先给彩蝶把了下脉,他接连试了几次都几乎试不出彩蝶脉搏起伏,只能再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彻底的全神贯注,这才感觉到指腹下那虚弱的脉搏。

    生机失了大半,除了心脏还有一点跳动,其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包括灵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可以说彩蝶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最多也就半个月,人就会彻底的失去生机,变成一具尸体。

    知晓了彩蝶现在的身体情况,钟亦儒再也控制不住,冲到外面去,对着正在着急等待的宇文腾的脸上就是狠狠一拳头,这一拳头打的措手不及,又快又

    狠,宇文腾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伸手一摸,鼻子都流血了。

    钟亦儒还想紧接着在给他第二拳,只可惜被禁军拿下,按在了地上,可即使如此,他也像一头暴走的猛兽一般,猩红着双眼向宇文腾嘶吼。

    “小蝶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为何要将她折磨成那般模样,若是不喜欢了,你便放她走,为何要狠心至此,为何,为何,为何啊!”

    这一声声的质问简直就是在向宇文腾的心口扎针,他推开身旁小太监要给他擦拭鼻血的手,直接用手背将血抹去,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钟亦儒的面前,俯下身目光惶恐的看着他,问道:

    “难道连你也救不了她了吗?”

    若是还能救,钟亦儒不会是这般发疯的模样,唯一能让他失控的原因,就是连他也无可奈何。

    “人已经病入膏肓,油尽灯枯,我如何救,你让我如何救!”

    悲痛之下,钟亦儒竟然流下泪来。

    宇文腾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站立不稳,一旁的小太监赶紧扶住了他。

    “皇上,小心。”

    即将失去挚爱的恐慌让他面无血色,眼中也全都是绝望,他一把推开小太监,踉踉跄跄的进了寝宫,看着床上的彩蝶,泪缓缓流下,脸上充满了悔恨。

    蝶儿,若是连钟亦儒都救不了你,那还有谁能救你呢!若你真的死了,这世间只留下我一个人,你要让我怎么活?

    在万念俱灰之下,宇文腾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他的娘亲桑枝,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给救活,可他的娘亲已经离开那么久,且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这要让他如何寻找。

    “娘亲,腾儿求求您,快些回来,回来救救腾儿心爱的女人······”

    宇文腾对着窗外,扑通一声跪下,用心声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