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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又背着你老公做什么呢?

    仇悸到家之后,院子里寂寥无声,不仅是人员,花草树木也进入午休状态。

    仇悸走入后花园,却见到了秋千上的陆汀。

    陆汀听到脚步声回头。

    陆汀雀跃地奔向仇悸,他靠近仇悸便慢下步伐,伸手轻轻搂着仇悸的腰肢。

    陆汀:“仇悸宝宝,你回来啦。”

    见到陆汀一脸欢欣,仇悸脸上也添了一丝笑意。

    仇悸:“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陆汀:“还可以,下午又要复诊。”

    陆汀把仇悸往秋千处带。

    仇悸:“怎么不睡午觉?”

    陆汀:“我不困,我早上睡到好晚。”

    两人坐上秋千。

    仇悸保持不悦,话语也不多,这场对话需要陆汀经营。

    陆汀:“你呢?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仇悸:“差不多三四点,郁宁起来发现我不在床上,然后出来找我。”

    陆汀:“这么晚哦,郁宁肯定担心死了吧。”

    在陆汀的逗趣下,仇悸也难逃一笑,“还好吧。”

    陆汀眼尖能发现仇悸的心情低落。

    陆汀也收起了笑意。

    陆汀:“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仇悸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一直被郁宁骗很不爽。”

    陆汀忽然无言,他不知该如何劝慰。

    仇悸则调侃着:“我要是喜欢的是你就好了。”

    陆汀逗趣:“谁上谁下?”

    仇悸也畅然而笑,幸亏假设不成立,不然这真是无解的问题。

    陆汀:“我感觉太像的人是不会成为彼此,就像你和我、你和季林、我和季林,我们原生家庭和成长的环境太像了,而你和季林都是外表强硬、内心脆弱敏感,这种太过相像的像是照镜子,不会有向往和治愈,不同的是郁宁,他是内核都非常强大的,他由内心发散出来的沉稳强大才会让你有敬仰之情,而他可以触碰到你的柔软,他会为此倾心,这种相互欣赏的感情才是最深入的。”

    是,仇悸认同陆汀的言辞。

    仇悸则继续逗趣:“你别夸他。

    陆汀欢愉大笑。

    仇悸正想问候宣靖,他的步伐声就出现身后。

    宣靖:“走吧,医生那边准备好了。”

    宣靖是来带陆汀去复诊的。

    他们一同前去。

    仇悸把尹德医生的病例记录搬走,他以为他会得到质问,但是没有。

    即便尹德医生看起来生性软弱,但是这种东西不应该这样随意丢失。

    真是奇怪。

    他们在走廊上和医生碰面,他们几人畅谈。

    陆汀却发现仇悸对尹德医生有明显排斥,仇悸和医生几乎无谈话,仇悸避免着两人寒暄问候的机会。

    有关医生,仇悸甚至没有丝毫笑意。

    他们进入房间,陆汀准备复诊,他们关注陆汀的情况,几个人就挤在一个小房间里。

    陆汀正躺在监测机器上,尹德医生则一边操作系统,利用画面和音频刺激陆汀,一面采集陆汀的生理数据。

    众人是不太明白具体操作和数据代表,但至少明白系统的特殊性。

    仇悸趁第一轮检查结束的间隙,询问:“您这些诊断系统是自己制作的吧?”

    “是,针对不同的病情要有治疗系统,那前提是要有找出病因的系统。”

    “那也不是简单事啊,费这么精力,应当收一个患者是赚了不少钱吧。”仇悸打诨逗趣的时候非常有笑颜,是将人一起揽到轻松的氛围中。

    医生如同被仇悸捏松肩膀,他放松自若,慷慨地直言道:“是,那确实是,当初在此处就职,郁夫人是给了不少酬劳,是非常感谢郁家的照顾。”

    “那怎么不继续在这边做了?”

    陆汀感受到了仇悸的锋芒如刃,像是暗暗在试探,仇悸就在温柔和锐利中迅速切换。

    陆汀也注意到医生骤然收紧。

    陆汀也只能无奈暗忖,没人躲得过仇悸黑白相切的追击。

    医生暂无说辞,仇悸也继续旁敲侧击:“平时压力应该挺大的吧?”

    “人活着都是有压力的,主要还是想出去看看。”尹德医生低着头整理数据,倒没有给出神情上的交流。

    仇悸想想还是及时收手,不能太情绪化,不能扰乱了陆汀的复诊进度。

    仇悸先走出诊室,他卷着他的负面情绪离开。

    他继续散步到后花园,开始看郁宁给他发的消息。郁宁倒是诚实,文字描述了复诊情况,附上首次的病历报告。

    熟悉的步伐闯入余光。

    仇悸放下设备:“结束了?”

    陆汀:“是呀。”

    仇悸没有言语,依旧被思绪纠缠。

    两人走到仇悸身旁。

    “咋啦?”陆汀表现小心翼翼,“看你对尹德医生有意见一样。”

    仇悸嘟嘟囔囔:“不喜欢他。”

    陆汀:“前两天都好好的。”

    宣靖攥着思绪,他用肃穆的话语打破两人的闲散。

    宣靖:“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仇悸:“你说。”

    宣靖:“郁宁现在把股份转到你头上来,你自己本来也是启铭的最大股东之一,你想干预这些事情你不是也要介入政治领域吗?你就不算是资本参政吗?”

    仇悸坦然解释:“在Z的计划里,抛头露面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负责做研究的,而爷爷前几年就参政了。”

    陆汀听懂了言内之意,他挤着眉头揣测:“也就是说你辛辛苦苦做研究,到时候提案和出面的人都是爷爷。”

    宣靖:“我前几年有听说爷爷参政的事,原来他是早就计划好了,所以把启铭的股份转给你了。”

    仇悸却带着情绪,“爷爷一把年纪还在和这些组织交锋,他图什么,不过是想最后努力一把,青史留名。”

    陆汀:“这样解读是不是有点太功利性了,他会不会是出于本心想解决不法组织和阶级问题呢?”

    仇悸:“你们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纠葛,他和郁宁早有联系,他们形成交易,把我蒙在鼓里,不仅利用了我,又得到了郁宁的好处,可是在明面上,他的名字将会响彻这个社会。”

    所以仇悸的愁绪是由四处溢出的,他被卷在飓风中,他身上被操控的细线不是一刀可以斩断。

    他们怎么劝慰,仇悸眼底的倦怠和乏力都无法驱赶。

    仇悸最后借着身体疲乏去卧室了。

    他淋浴之后躺在床上,敲门声却又来侵扰他。

    “仇少爷,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是尹德医生的问候。

    仇悸开门就见到尹德医生郑重其事的模样,仇悸也领悟到谈话的严肃。

    仇悸关上房门向外走,两人走到空旷处。

    仇悸问:“要谈什么?”

    尹德医生:“仇少爷把我的那些病历本拿到哪里去了,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仇悸眉头微挑。

    他并不奇怪尹德医生的追问,但是仇悸不解他的语气骤变。

    尹德医生像是有两副面孔,现在的他揭下了软弱的假面,语气变得硬朗。

    仇悸暂且不管他的神色骤变,他为他的行为做出解释:“你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不止是病例吗?”

    “我当然知道。”他嗤笑。

    什么意思?他知道?他甚至对这个真相嗤之以鼻。

    仇悸幡然醒悟:“你是组织里的人。”

    “看来你真的对组织不太了解。”

    看来仇悸一直都不是组织的目标,不管是郁宁和组织联络,还是仇析和组织接洽,都没有把仇悸视作重点。

    尹德医生的表现与平时大相径庭,怪异无比。

    仇悸也只能先顺着尹德医生的理解,解释:“我不想管你们组织的事情,东西我已经送给Z了,你要的话自己去要吧。”

    “我还真是不想和你爷爷打交道。”

    尹德医生眼里装满不屑。

    “为什么?因为他当初不允许你和我妈在一起?”

    “你妈?”尹德医生神色再变,被惊愕占满。

    仇悸不予回应,他在思索尹德医生的反复无常。

    尹德医生再次展露怯懦的姿态,他小心翼翼试探:“你是怡晓的孩子。”

    仇悸依旧沉默,他还在品味尹德医生的反应。

    尹德医生:“怪不得你们长得如此相像。”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仇悸诘问:“你当初离开我妈的时候知道我妈怀孕了吗?”

    尹德医生骤然失神,仇悸似乎能窥探到医生乱了节奏的脉搏,他反应许久才怯生生询问:“怡晓吗?”

    仇悸无言,明明刚才说话还利索清晰,现在却不断追问,理不清道不明。

    仇悸也不想给出答案,但结果不言而喻。

    尹德医生:“我不知道,对不起,如果当初……”

    仇悸打断医生:“我不需要如果,我妈也不需要如果,我只问你为什么接近我妈,又为什么离开了我妈?”

    尹德医生:“你也觉得我带有不纯的目的吗?”

    仇悸:“我没有这么觉得,你是研究心理的,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心虚和责怪趋向源自于你的自卑。”

    尹德医生:“我没有什么目的,这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我当然也不能推脱我的罪名,我丢失了职业道德,我没能履行好个人义务。”

    仇悸:“那你怎么就离开我妈了?”

    尹德医生:“你爷爷当初不让,一开始其实也没有不让,但是后来你爷爷有天撞见我和你妈妈在聊一些消除体质差异的医学研究,你爷爷就大发雷霆训斥了一顿,之后就再也不同意我们见面。”

    仇悸:“谁在研究?”

    尹德医生:“你妈妈。”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夹层。

    说明我妈也一直明白以往的组织。

    原来那个破坏感情的人是爷爷,不过妈妈怎么会就从事这样的研究,是爷爷的寄托吗?

    仇悸的深思被医生的哀嚎打断。

    尹德医生满腔愧怍:“我不知道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怀有身孕,我!……”

    仇悸又紧急叫停:“算了,人都在你面前了,也管不了我妈以前怀孕的事情了,你也不用再去打扰我妈了,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尹德医生也不得不收起廉价的矫情,不论甘愿或不甘,他都只能应声一字:“好。”

    “还有一件事情,郁慕姐姐是怎么去世的。”

    “那时候的夫人精神状态就已经很不好,夫人没有办法在父母丈夫中得到足够的情感补偿,情感就会下移得很严重,对孩子的控制欲就很强,郁小姐那时候谈恋爱不被夫人允许,夫人那时候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反应过激就也无意杀害了小姐。”

    “那陆汀为什么脑子里会存有两种不同原因,另一个是被公众舆论压死的。”

    “那个或许是夫人的‘死因’,夫人一直处于被公众言论压制的状态。夫人之前无意杀害了陆少爷的父母之后,就选择控制陆少爷的意识,那时候很多夫人身上的思想向陆少爷身上灌输,就造成了现在陆少爷混乱的意识。”

    仇悸长叹一气,他无法诟病陆岚歆,他也无法评论这之间的错乱是非。

    或许郁宁对母亲和姐姐的难以表述也同样来自于此,他无法怪罪谁对谁错,也不愿述说错对与否,只是始终保持敬畏着。

    他们随后结束交谈。

    仇悸敲了陆汀宣靖的门,“陆汀。”

    急迫的敲门声让陆汀急步上前,“咋啦?”

    两人进门坐在沙发上,仇悸开门见山:“你平时跟尹德医生交谈,你觉得他的性子怎么样?”

    陆汀:“就比较安静,比较顺从的一个人。”

    陆汀的评价是有所保留。

    宣靖却无情戳穿:“不就是软性子嘛,刚才被你呛成那样也无话可说。”

    “你有见到他反常的样子吗,跟这副模样格格不入的表现。”

    “没有吧,”陆汀细细回想,“以前好像有。”

    仇悸:“以前什么时候,啥样?”

    陆汀:“我早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我都难辨现实和梦境了,所以怎么了?”

    仇悸:“我感觉他有双重人格。”

    陆汀:“真的?”

    仇悸:“感觉。”

    尹德医生刚才的话可信吗?

    仇悸不知道,尹德医生也像是一个癫狂的病人,仇悸没有时间理清他的病因。

    仇悸:“宣靖,那个定位找到了吗?”

    宣靖:“找到了,不过你要去吗?边陲地带、荒郊野岭,避免某人担心,我认为有必要跟郁宁汇报。”

    仇悸:“别跟郁宁讲。”

    宣靖:“你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仇悸:“至少你别这么早讲,要不你明天跟他讲。”

    宣靖:“然后你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是吧?”

    陆汀:“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啦,小悸,大家会担心的。”

    仇悸:“别说这种话压力我,你们认为是对我好的方式是绑住我的翅膀,可这才是扼杀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