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阎气不打一处来,急急忙忙的抓住她的手臂,怒道:“让你走你就走。”
“那不然呢,我才刚刚来,你就对我凶神恶煞的,你都这么不待见我,我干嘛还要留下来?”时辛理直气壮的表示。
顾阎:“……”
他真是疯了,居然试图和这个女人讲道理,还试图改变对方。
他一气之下,直接把人给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玉华公主深更半夜的登门造访,本王若是让你就这么走的话,岂不是有些太不给你面子了?”他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时辛笑靥如花,一下子就仿佛是春天里面的桃花在无人知晓的状况下,突然悄无声息地绽开。
她黑色的衣衫和男人的这一袭白衣一下子就融为了一体,两个人显然就是天生不对付一样,这一幕看上去有些违和,却又有些相得益彰。
“顾远宁,这几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事情。”她没有一开口就质问慕容的事情,而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拖腔带调的道。
顾阎眯了眯眼,仿佛对于她接下来的话并不感兴趣。
时辛躺在床上,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叹了一口气惆怅的开始
回以,“当初在大齐,你总是动不动就发高烧,莫名其妙的晕倒,我还以为你身体天生就那副模样的,直到这几天你与我接触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是每一次在与我亲热之后都会有这样的状况。”
“你特么该不会是对我过敏吧?”
时辛越想越觉得这个毛病有些过于离谱,从来就没有见到哪个人会有这般状况的。
说白了她现在就好像是一枚毒药,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够要了他的小命一样,偏偏对方还不怕死的,总是前仆后继。
蜡黄的烛火下,顾阎的表情有一些不大自然地离开,试图躲避,却又梗着脖子的承认了下来,咬了咬牙,凶巴巴的看着少女,“是又怎样?”
“……”时辛傻眼了,她倒是也不想怎么样,毕竟不管是打架也好,还是群殴也罢,自己似乎都没有多少的胜算。
只是她没有想到顾阎这么傲娇的一个人,如此坦率的就已经承认了下来。
这那里还是大齐的那个祁王啊!仿佛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面对少女的炙热却不敢承认,可是又生怕少女跑了。
好不容易承认之后,又显得格外的别扭,仿佛这件事情对于他有多么的难以启齿。
时辛眨
了眨眼,别过头去,岔开了话题,“我今天并不是怕你对他下手,我也知道你不会的,毕竟你没那么蠢,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慕容是个断袖……”
时辛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我就是怕他对你有什么想法,到时候让你不痛快,所以就想着今天去阻止一下,结果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已经去游湖泛舟了。”
“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文韬武略的,且不说女人喜欢你的,男人喜欢你也很正常,对不对?”
顾阎脑子有些乱糟糟的,他显然,一时半会的还没能接受这个答案,似乎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
时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表情凝重的提醒,“顾阎,虽然说,我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你,但是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然后呢?”顾阎目光黯淡无光,这一番话,他并不喜欢听,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时辛沉吟了一下,“你不就是想要两国之间联姻为你取得一定的利益吗?我可以答应你,嫁给你,不过我你要清楚的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再一次离开你的身边。”
她不属于汴梁,不属于大齐,不属于任何一
个人。
她喜欢顾阎,可是她更喜欢自由,更想回到现代去照顾那两个老头。
屋内气氛凝重,堪比冬季霜雪。
若是林松知道的话一定会觉得庆幸,今天殿下大发善心没有让自己守在门外。
如若不然的话,肯定就是千里冰封了。
汴梁和大齐恐怕是避免不了战争的。
她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军事家,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两国之间的问题,那是两国之间的君主应该矗立的,和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慕瓷早就死了,她是时辛,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罢了。
不可能卷入到这些纷争里面去。
顾阎微微眯了眯眼眸,凤目里面都是寒光,脑子里面迂回百转。
在时辛低眉顺眼的时候,牵扯出一抹冷笑来,像是空中炸开的雪花,并没有让人觉得温暖,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过了许久,他的手摩挲着少女纤细的脖颈,语气不咸不淡,“好啊!本王可以答应你,毕竟本王向来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只要到时候,本王的目的达成了,本王可以放你离开。”
时辛喜上眉梢,脑子也不过弯的,直接就当真了。
“此话当真?”
“自然!”
啧!不愧是顾
阎,这样的人才能够当得起一国之君,君临天下,恐怕也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
“既然如此,玉华公主可以回去了,以后你我之间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免得被旁人误会了,让公主失了清白。”他想也不想的松开了手,直接就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冷漠的仿佛陌生人一样。
时辛瞪着桃花眼,对于面前的这一幕,似乎还有些难以接受,反应过来之后,僵硬的从他的身上爬下去。
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倒是顾阎仿佛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眼神也不看向她,语气淡漠,“那就不送玉华公主了。”
时辛扯了扯嘴角,心脏莫名的像是被什么人给扯了一番。
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强颜欢笑地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反正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哦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一下。”
顾阎眼神薄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冰封了数千年的寒冰,勾了勾嘴角,笑得讥讽,“不帮,既是利益关系,公主不拿出一定的条件来,本王为何要出手?”
“你想要什么?”时辛被气笑了。
“你有什么?”顾阎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