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扯起一侧唇角,看着身下的云婳,似笑非笑地说:“浴血奋战也不是不行……”
云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愣望向司珩,环在他颈后的手指抖了抖,才反应过来要推开他,颤声嘟囔:“你,你太可怕了!”
司珩抓过云婳伸过来推开他的手腕,举过她头顶压在枕头上,唇角噙着轻浅的笑问她:“还撩吗?”
云婳吓得都快哭了,可怜巴巴地摇头,生怕他来真的。
司珩满意地亲了下云婳湿漉漉的眼睛,松开对她的钳制,侧身躺在她身边,搭在她身后的掌心自然地探进寝衣,摩挲着她的腰侧。
“月事得几日?”司珩另一只手捏着云婳的下巴向上一抬,低头啄在她的唇上。
“七日。”云婳挪了挪身体,枕在司珩臂弯。
司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腹捻着云婳水润的唇瓣,慢条斯理地说:“七日后,一夜七次,算是婳婳对本王这几日的补偿吧。”
啊?啊!
云婳被司珩抱在怀里的小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抬着水洇洇的杏目,弱小地睇着司珩,怯生生地问:“殿下是认真的吗?”
司珩瞧着云婳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低声笑了一下,他是真想,也自然有那个体力。
司珩将云婳往上抱了抱,捏了下她白嫩的脸蛋,慢悠悠地说:“想,但下不去手。”
云婳长长地舒了口气,却见司珩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皱眉问她:“疼不疼?”
原来他还知道女子来月事一般都会疼啊!
云婳嫣然一笑,又往司珩怀里钻了钻,甜甜地说:“不疼的,可能是我身体好,每次来月事都没什么感觉。”
“嗯,身体是挺好,就是体力差点。”司珩抚着云婳腰上的软肉,意有所指地说。
云婳感觉自己受到质疑了,像只炸毛的小猫,腾的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司珩,声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我体力还差?”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每次折腾多长时间,他换个人试试!呸,呸,呸,不能换人!
司珩看着气鼓鼓的云婳,可爱极了,薄唇溢出一抹宠溺的笑,抓过她的手腕,把人重新拉回怀里。
长指穿过云婳垂散的青丝,眸色温润地望着她,额头抵在她的眉心,喉间闷着低笑,随她道:“嗯,婳婳体力好。”
云婳得意地扬起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
窗外的月光悄无声息地透过窗牖照在司珩脸上,为清冷的璞面镀上一层缥缈的虚影,那双天生疏离凉薄的漆眸因噙着笑而更加深邃,让人悬溺、沉沦。
云婳不由看呆了,从大婚那日第一眼见到他,就被惊艳到了,他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郎君。
云婳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勾住司珩的脖颈,主动靠过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唇。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此刻变成了惑人的药,让她忍不住想再亲亲他。
司珩垂眸看着像是中了药般,在他嘴上作乱的呆呆小人儿,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忽而庆幸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
云婳笑盈盈地望着司珩,原来话本子上写的都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不自觉地想亲亲他,想抱抱他,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也会变成荼蘼的甜腻。
月影浮动却不想移开视线,就连闪烁的星辰亦是悄悄盯着帐内交颈拥吻的一双人,羞涩地眨了眨眼睛。
真正的欲,从不是一个难以启齿的字眼。那是两情相悦生出的缠绵,是你情我愿描摹的悱恻,是天地苍穹最美的风月。
***
司音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一直未能入睡。
她枕着小臂望向窗外的星星,今夜星辰格外璀璨,但依旧没有她在草原上看到的星子明亮。
然而,所有繁星都没有那个人的眼睛亮,尤其是当他看向她时。
司音鬼使神差地掀开被子,走到妆台前,俯身蹲下,盯着藏在台下的一个盒子凝神半晌,才犹犹豫豫地打开。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八个栩栩如生的生肖木雕,那是瓦达尔王亲手刻的,他说:“孤每年都送音儿一个生肖木雕,愿音儿一生福康。”
司音蹙眉拿起第八个生肖木雕,那是一只尚未刻完的羊,也是她的属相……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瓦达尔王的情景。那晚是她的大婚之夜,她带着怨气不高兴地坐在榻上,等着素未谋面的他。
她听宫里的人说,草原上的人都生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面目狰狞,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她害怕却又不想表现出软弱,是以她一面不安地拧着衣袖,一面又倔强地抬着头,睁大眼睛瞪向帐房外即将进来的人。
然而,当帐帘拉开的刹那,没有凶神恶煞的脸,只有比大魏人更深邃的五官,他站在那里如圭如璋,眼带笑意地对她说:“让小公主久等了。”
“我不是小公主,我是大魏最尊贵的长公主!”司音瞪着他,娇喝着反驳。
瓦达尔王一点都不在意司音语气里的不敬,反而拖长音“哦”了一声,手负在身后,俯身望进司音的眼睛,笑着说:“可你是孤的小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