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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珩好笑地看了眼云婳,薄唇轻勾:“都给你。”

    云婳这才安下心来,双手放在膝上,乖乖坐好,弯起眼睛美滋滋地盯着司珩手里的虾,声音甜甜地说:“谢谢殿下。”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剥去虾头,指尖沿着虾壳的缝隙游走,卸下微硬的虾壳,白皙的手指渐渐沾染上虾身的红,衬得如玉皓指有种诡异的美感。

    云婳盯着司珩的手,无意识地夸了句:“殿下的手真好看。”

    司珩掀起眼皮看向呆懵的云婳,挑了挑眉,低声问:“只是好看?长短粗细如何?”

    云婳一开始没听懂,待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漆眸,便一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隐意,那些他曾经“用手”的画面不自觉地浮现在脑中。

    “哼,不理你了。”云婳转过头,不再盯着他的手,双手撑在凳子边缘,垂下眼睫悄悄红了脸。

    “虾不要了?”司珩语气凉凉欠欠地问。

    果然,吃人嘴短,云婳很没志气地小声回了句:“要。”

    司珩满意地看着云婳羞红的小脸和泄气的小表情,唇角勾出一丝浅笑。

    蒋思遥虽然离得远,听不清云婳和司珩在说什么,但通过两人的神态,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在打情骂俏。

    尤其是司珩将剥好的虾端到云婳面前,单手撑着额角侧身支在桌上,悠哉地看着云婳吃的这一幕,着实烫了她的眼。

    当寒凉漆眸泛起宠溺之时,便是最勾人心神的摄魄。少女春心萌动,她多希望那双眼睛也会为她而停留。

    于是,在歌乐暂歇之时,蒋思遥起身走到厅中,对司音一礼,道:“今日得见长公主乃思遥之福,愿为长公主献上一舞,以表对长公主的敬意。”

    司音居高临下地看着蒋思遥,极轻地笑了一下,随意挥了挥手:“好。”

    蒋思遥也不在意司音的傲慢,笑着起身,对乐师说了要跳的曲目,便开始准备起舞。

    云婳于吃的间隙抬眸看向翩翩起舞的蒋思遥,罗裙飘飘,身姿婀娜,每一个动作既柔美又不失力量,确实很好看,便放下食箸认真看了起来。

    只是她慢慢发现有些不对劲,蒋思遥每次转向他们这边的时候,如波媚眼都会特意流向司珩。

    云婳盯着蒋思遥,拍了拍司珩的手背,头微微靠向司珩,轻声道:“殿下,她好像在看你。”

    司珩皱了下眉,瞥了蒋思遥一眼。而蒋思遥见司珩终于看向她,眼中的情意更加绵绵若水。

    高台上的司音捕捉到蒋思遥看向司珩的眼神,慢条斯理地端起盛着美酒的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凤目浮上一丝玩味的笑。

    司珩阴沉着脸瞪着蒋思遥,眼神狠戾凉薄,如同看一个死物,他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掐死她了!

    和司珩相对而坐的沈既白也察觉到他的变化,笑而不语地靠向身后的椅背。

    无情之人的爱,又岂是人人都能承的?

    承得了,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承不了,便是一尸一地一孤坟。

    蒋思遥生生被司珩瞪得脊背生寒,脚下的舞步都开始凌乱了起来,她努力压住心底的恐慌,脸上依旧保持舞者的微笑,堪堪将舞跳完了。

    一曲终了,不知情的宾客们纷纷对蒋思遥的舞蹈投去赞赏的目光和热烈的称赞。

    在众人的吹捧中,蒋思遥被司珩吓出来的慌,逐渐被沾沾自喜取代。

    她端庄地对众人回礼,又看向云婳,面色恭善地道:“听说辰王妃舞艺极佳,不知可否借长公主之宴,让吾等长几分见识,一睹王妃风采?”

    云婳看着突然对她发难的蒋思遥,在桌下轻轻握住在暴怒边缘的司珩的手,面上同样凝着淡笑,问:“你听谁说我舞艺极佳的啊?”

    本就是假话,偏偏云婳还当真问,蒋思遥一时语塞,竟难以下接。

    云婳慢慢收了脸上的淡笑,继续道:“我本不擅长舞蹈,永乐乡君却说我舞艺极佳。今日可是长公主的接风宴,你竟然如此恭维我,怕是有喧宾夺主之嫌吧?”

    蒋思遥原本是想让云婳出丑,结果云婳直接大方承认不会,反而让众人的关注点落在她后面的话上。一下转移了矛盾方向,极易将众人绕进蒋思遥是在故意讨好她的预设里。

    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再次打得蒋思遥措手不及。

    沈既白看向云婳,这小丫头果然歪理颇多,看来云家的孩子确实聪慧。

    司珩勾唇笑了,欣赏的目光落在云婳身上,他的宝贝虽然乖,但不傻。

    “我不是……”蒋思遥脸色难看地辩解。

    云婳冷声打断她的话:“我自是可以不同乡君计较,但还望乡君莫要再做这种令人犯难之事。”

    “我,我……”话都被云婳抢先说完了,蒋思遥“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能灰头土脸地退了下去。

    孟知雨和唐宛看看蒋思遥,心照不宣地抚了抚心口,蒋思遥竟都不是辰王妃的对手,她俩得亏没动歪心思。

    司音冷眼瞧着比今晚任何一个节目都要有趣的一幕,晃了晃角杯里的美酒,凤目逐渐浮上醉意,遂吩咐众人散了宴席。

    ***

    月光如细沙般轻轻铺洒在被积雪覆盖的青石路上,满天星辰编织出缱绻的夜色。

    司珩低头看着身下的云婳,手掌探进她的寝衣,感觉有些奇怪。

    往日娇羞的人,今日竟不躲不避,不羞不臊,就睁那双妙盈盈的眼睛笑着回望他。

    就在司珩手掌上移,将要覆于雪软时,云婳忽然挪开他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至身前。

    亲了亲他的唇角,又辗转压实,贴唇软语:“今晚不行哦,殿下。”

    司珩反客为主,吮着水润的唇瓣,轻咬厮磨,哑声道:“为何?”

    云婳听着司珩渐沉的气息,啄了下他焦急的唇舌,慢慢挑起眼尾,勾起三分旖色,一脸得逞地说:“因为我来月事了……”

    司珩气笑了,眸色沉沉地睥着身下得意洋洋的小人儿。这是知道他今天不能动她,在这跟他有恃无恐,故意撩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