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顿时被刺了一下,乔若雪飞快收回目光,暗暗握紧了拳头。
“哎呀!这衣领太低了,叫乔总管见笑了,乔总管且在此处等等,我换身衣裳就来。”姜时鸢娇羞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回了寝殿。
青黛帮她换衣裳时瞧见那红痕,满脸不解的问:“王妃,您好端端的掐自己做什么?这都掐红了,疼不疼啊?”
“一点儿不疼,可爽了。”
可不爽嘛。
打击一个把你放在情敌位置上的女人,这种招数最是简单粗暴。
换好了高领子的衣裳以后,姜时鸢把自己从相府带来的其余三个丫鬟叫到面前吩咐:
“记住我的话,没有我的允许,我屋里的东西,半点不许动,便是落满了灰也不许擦,明白吗?”
四个丫鬟虽然不懂这是为何,但还是一起应是。
姜时鸢带上青黛去了小厅,笑眯眯的对乔若雪道:“走吧。”
乔若雪眸子温婉,一脸恭敬的落后她半步,口齿清晰语调缓慢的为姜时鸢介绍王府每一个地方。
最后,乔若雪停在了王府后门。
这处后门一打开便是茂密的山林,看着十分神秘危险。
“我们来后门做什么?”姜时鸢眸光一闪,低声问道。
乔若雪长
睫垂着,遮住眼底神色,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这里是一处要地,王爷说一定要带您来看看。”
“哦?”
“别在这儿站着呀,王妃随卑职来,卑职带您参观。”
乔若雪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姜时鸢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的背影,也提步跟了进去。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座山,里头却暗藏玄机。
在乔若雪拨弄了一处机关以后,碧绿的植物忽然分开,露出一条小径。
穿过了小径,竟进入了一座宏伟神秘的宫殿。
眼下她和乔若雪所站的地方,便是这座宫殿最大的前殿。
这前殿里头此时热闹极了。
许多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在这里对战,看样子应该是在互相训练。
有的人看到了乔若雪,立刻恭敬的上前向她行礼。
“乔总管!”
“乔总管好!”
而对她旁边的姜时鸢,则是淡淡的扫一眼,便都将她给忽略。
好似她只是乔若雪的随从一般。
乔若雪翘着嘴角,扭头问姜时鸢:“王妃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殿内明灭的火光在她侧脸跳跃,映照出几分诡谲。
姜时鸢勾唇,声音冷清:“燕王府的暗卫营,对不对?”
“王妃真厉害,这都能
猜到。”乔若雪露出佩服之色。
乔若雪带着姜时鸢参观了暗卫营的每一个地方以后,才带着她离开。
再次穿过那条小径时,姜时鸢的右手忽然一阵发热。
她有些奇怪,顺着热度的感应,便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弯刀。
这把弯刀一半断了,只剩了半截刀刃和一个缠了布头的刀柄,看起来又破又烂,怕是丢到大街上乞丐都不捡。
姜时鸢却眼睛一亮。
因为她的右手在接触到这把弯刀时,热度最强烈,甚至她能从那热度中感受到强烈的兴奋感。
这么大的反应,肯定是个宝贝。
姜时鸢立刻便要收入囊中,一只素白的手却忽然伸出,压在了那柄断刀上。
姜时鸢抬头,乔若雪冲她一笑,一脸为难的说道:“王妃,这把刀不仅断了还生了锈,一旦伤着您,极有可能破伤风,卑职建议还是快些丢了为好。”
姜时鸢怎么可能把宝贝丢掉,闻言便说道:“没关系,我医术了得,不怕那破伤风,倒是这断刀,不会是有主的吧?”
乔若雪见姜时鸢一脸紧张,心里划过嘲讽。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聪明由余,却到底亏在了眼皮子浅上,这王府里怕
是一块砖头在她眼里都值钱。
听说这位王妃还开了一家专门收废品的铺子,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这只是一块废品,王妃若实在喜欢,便拿去吧。”乔若雪收回手,再次退到了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姜时鸢高兴的把断刀收了起来。
回到王府后乔若雪因事先走一步,姜时鸢揣着断刀高高兴兴的回寝殿。她找了个借口把王府的下人支开,将自己的丫鬟叫到了面前。
“我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京墨道:“回王妃,您才走不久,厨房的阿六便来找了奴婢,说要与奴婢商量商量今晚的晚膳,奴婢便去了厨房,刚回来便到您跟前回话了。”
松音道:“回王妃,银杏说厢房进了老鼠,就喊了奴婢和茯苓去打,真是没想到,这富丽堂皇的燕王府,竟然有那么多老鼠,奴婢和茯苓到现在还没打完呢。”
茯苓连连点头,表示松音说的一字不差。
姜时鸢冷笑,对她们道:“都下去吧。”
四个丫鬟乖乖退出去。
姜时鸢在寝殿里转了两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自己用来装衣裳的箱笼上。
自察觉到乔若雪的野心后,她便一直提防着,这屋里每一样东西她都做了特
殊的记号,只要被人动过她就能看出来。
而这箱笼明显被人打开过。
她提步过去,打开箱笼,当看到里面多出来的东西后,姜时鸢的脸色阴沉至极,不过很快这阴沉便被冷漠取代。
合上箱笼,她扬声道:“银杏,你进来。”
银杏是个圆脸的小姑娘,模样敦厚,一看便叫人觉得很可靠。
姜时鸢冲她笑了笑,说道:“听说你那残疾弟弟终于要娶上媳妇儿了?”
银杏原本端着一张忠厚的脸温顺的笑着,一听到这话笑便顿住了,眨着圆圆的眼睛好奇的问道:“王妃如何知道奴婢家里事?”
姜时鸢冷冷道:“本妃想知道,自然能知道,本妃不仅知道你弟弟的事儿,还知道你母亲因为你弟弟的婚事操碎了心,满身的病,好在你弟弟眼下说到了媳妇儿,你这母亲的身体才好了些。”
银杏抿了抿唇,小声说道:“王妃…为何对奴婢家事如此上心?”
姜时鸢端起茶盏,优雅的用杯盖撇着浮沫,出口的声音低沉阴冷,“倘若你弟弟的婚事黄了,你母亲气急攻心,九成得死。银杏,你这般孝顺,定不愿事情变成这样吧?”
银杏瞳孔一缩,那一脸憨厚终于消失,露出了浓浓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