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宗聿珩刚刚从外面回来,乔若雪脸色苍白的上前禀报。
“王爷,有件事…属下要向您禀报。”
“说。”宗聿珩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
“是这样的,今日一早王妃把属下叫到了跟前,说自己初来乍到,对这府里不太熟悉,叫属下带着熟悉熟悉。
属下依言带王妃熟悉府内,可是等到了偏僻之处,王妃忽然屏退左右,用王妃之权逼迫属下带她去暗卫营,属下不得已之下,带了王妃过去。”
宗聿珩闻言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去,斥道:“暗卫营乃王府机密,一旦被外人知道位置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会如此糊涂,不会拖延等本王回府再说?”
乔若雪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没有辩解什么,而是直接跪了下去,“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宗聿珩却注意到乔若雪跪下去的样子不对。
“你怎么了?”
乔若雪忙摇头,“属下
没事!”
“你受伤了?”
“没!属下真的没事!”乔若雪连连摇头,模样有些慌张。
“来人,请府医!”
很快府医过来,给乔若雪检查了身体。
“王爷,卑职检查发现乔总管断了两根肋骨,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暗伤,也不知是谁伤的,出的都是阴招,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宗聿珩眉眼裹着冷意,命令府医开药,而后走到了面色虚弱的乔若雪面前:“说,怎么回事。”
乔若雪脸色颓然,只能老实交代:“是,是王妃,为了进暗卫营,打了属下。相府是王爷很强的助力,属下怕这件事情影像您和丞相的关系,所以刚才便对您隐瞒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悄悄打量宗聿珩神色,他表情冷肃,看不出喜怒,叫她品不出任何苗头。
抿了抿唇,她接着劝慰道:“王妃性子倒不坏,此番进暗卫营属下觉着倒也没什
么其他心思,多数是因为好奇而已,王爷您切莫多想。”
就听宗聿珩没什么语气的问道:“王妃派谁去传的你?”
乔若雪回道:“是银杏。”
宗聿珩淡淡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乔若雪转身离开。
宗聿珩立刻命人传唤银杏。
“王妃可有命你去请乔总管?”
银杏点头,“有的。”
“可有其他人看见?”
“有的,竹桃跟春香当时都在旁边呢。”
宗聿珩又传了竹桃跟春香,两人全都证实银杏没说谎。
宗聿珩揉了揉眉心,吩咐林武:“你请王妃到小厅用晚膳,便说本王在书房处理些事情,叫王妃在小厅等一等本王。”
林武应声去办。
宗聿珩则在没有惊动任何人之下去了寝殿。
在寝殿转了两圈,他发现墙角的一个箱笼似乎是匆匆盖上的,还有一截衣裳被卡在了外面。
走过去打开
,在衣裳里翻了翻,便看到了一个信封。
宗聿珩把信封拿起来,打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这是…暗卫营的地图!
她竟真的藏了心思!
宗聿珩怒极了。
而这份怒火却多数是因他自己。
便在方才,他不相信姜时鸢会做这种事情,甚至因此怀疑跟了多年的部下说谎……
宗聿珩啊宗聿珩,你这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本王倒要看看你们父女俩到底想干什么!”
宗聿珩原封不动的放回信封,去了小厅。
姜时鸢乖乖的等在餐桌前。
他走过去坐下,笑着对她说道:“让王妃久等了,用膳吧。”
姜时鸢也是饿了,慢条斯理的吃的很香。
饭后宗聿珩淡淡的说道:“今晚本王睡书房。”然后便要走。
姜时鸢立刻将他抓住,没得商量的说道:“新婚这三日,王爷都必须在新房睡。”
宗聿珩恼火不已,正要甩
开她的手,就听到姜时鸢暗戳戳的威胁他。
“王爷可不要乱动,我力气比你大,而且这衣裳可是很容易烂的。”
宗聿珩敢肯定,倘若此刻自己非要去书房,这个女人定会不顾脸面当众撕了他的衣裳。
“泼妇!”
骂了一句,宗聿珩满身怒火的回了寝殿。
他怒冲冲的坐在榻上,耳听屏风后姜时鸢一边泡澡一边哼着小曲儿,倒是自在的很。
拿到了暗卫营地图便高兴成这样。
看来那姜庸很重视这份地图。
屏风后窸窸窣窣一阵,姜时鸢穿着单薄的里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染着水气,那双上扬的狐狸眼似乎也浸了水气,雾蒙蒙的,十分勾人。
宗聿珩薄唇抿紧,正要撇开视线,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明日便是回门日了,我看看我要穿哪件衣裳好。”
姜时鸢走到了箱笼前,就当着宗聿珩的面,打开了那个放有暗卫营地图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