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聿珩嘴角止不住翘了起来,这张恶毒的嘴啊,放在敌人身上倒是格外喜人。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这是男人身上不可告人的病症,男人一旦得了这病,一辈子便完了,时鸢你就别再问了。”
“你们!”皇后气的浑身直抖。
太后忍着笑把话题扯回了正事上:“先不说这个病啊灾的,晦气。聿珩,时鸢,这宫里太大了,哀家担心你们累着,便把大家都叫来,好叫你们方便一些。”
方便?
分明是找机会羞辱她!
“还是母后周到,儿臣可就想不到这么多,这为人处世,还是远远不如母后啊。”皇后冷讽,暗指太后心机深。
太后慈爱一笑,“你自小没有母亲,没人教你自然不会,你也不必自卑,往后多跟着哀家学学便是。”
这话暗骂皇后有娘生没娘教,可把皇后气坏了,又不敢当众翻脸,扭头看到姜惜月,便把怒火撒了过去。
“杵在那儿做什么?不会给本宫敬茶吗?没一点儿教养!”
最后那一句是冲着姜时鸢和宗聿珩说的
。
宗聿珩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刹那间气息发生了变化的姜时鸢,微微挑眉,看起了热闹。
果然,姜时鸢根本不鸟什么皇后威仪,直接一句话怼了过去。
“皇奶奶都未曾敬茶,皇后娘娘却要抢着喝,看来还是皇奶奶最明白,知道您自小没有母亲,没有人教,也是正常,往后您多跟着皇奶奶学学便是。”
这一句话气的皇后血气翻涌,差点没吐血。
太后忍住笑,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孙媳妇儿,喜爱的不行,立刻让人倒茶。
姜时鸢和宗聿珩金童玉女一般,敬茶时这些个太妃嫔妃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各种昂贵的礼眼都不眨就往外给。
轮到了形单影只的姜惜月,这些太妃嫔妃的态度立刻大转弯,冷淡极了,有的甚至连茶都不接,就更别说给什么回礼了。
姜惜月委屈的忍着眼泪,端茶的手险些把茶杯捏碎,她用力眨眼,将眼泪和怨恨一并掩去。
皇后看到姜时鸢春风得意,而姜惜月却像臭水沟的老鼠一样被人厌恶,脸上烧的火辣辣,再也
受不了这等屈辱,脸色僵硬的寻了个借口愤然离去。
皇后这一走,太后也没了太多意思,叫那些太妃嫔妃都各自回宫,然后拉了姜时鸢说话。
姜时鸢和太后说话时,姜惜月就在外面和宫女站在一起等,姜时鸢空了时姜惜月就紧紧跟在她身边。
姜惜月知道,眼下的自己,只有紧跟在姜时鸢身边才有活路。
直到晚上太后才放了几人离宫。
*
宗叙被拉去太医院以后就被关了起来。
倒不是太医们夹带私仇,主要是这犬瘟传染性强,太医们唯恐瘟疫扩散危机龙体,只能如此。
宗叙被整整关了两天,才查清楚他并未患上犬瘟,这才被放出来。
这两日吃没吃好睡,出宫时还是深夜,倒霉的又遇上了暴雨,路面湿滑马车还翻了,回到家气都气饱,根本没心情用膳。
直接冲到姜惜月屋子,将人狠狠打了一顿以后这怒火才下去一些。
姜惜月被打时一声不吭,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大睁着眼睛,把这个男人此刻的模样牢牢印在了心里
。
翌日一早,燕王府。
姜时鸢唤了青黛给自己梳洗,而后坐到桌前用早膳,这时一个下人上前来禀报。
“王妃,乔管事求见。”
乔若雪……
这是等不及,又要出手了。
可真是巧了,自己正好要去找她呢。
姜时鸢嘴角扯出一抹笑,立刻吩咐下人:“快请进来。”
很快乔若雪被带进来。
姜时鸢认真打量她,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模样和气质皆是不凡,难怪会有野心要做宗聿珩枕边人。
可她也是,想做宗聿珩枕边人只要与自己说一声便是了,偏偏要躲在背后耍阴招。
此番得罪了自己,哪有放过的道理。
姜时鸢目光从乔若雪身上收回来,话里藏针的说道:“原来你是这府里的总管,那日你自称奴婢,倒是让我误会了你的身份,因而委屈了你,实在抱歉。”
乔若雪闻言唇角柔柔弯起,心下却是一片冷意。
看来消息不假,这位姜大小姐的心思果然聪慧,便是那样的小动作都被她给看出来了。
但看出来了又
能如何。
自己不仅是王爷信任的左右手,更是王爷救命恩人的遗孤,不论她在王爷面前说什么,王爷都是不会信的。
姜时鸢,便是赶不走你,我也要让你在王府变成过街老鼠。
这燕王正妃的位置,我乔若雪一早便定下了!
乔若雪面上笑容不变,语气柔柔的回道,“倒是卑职不好,为了不想王妃有负担自称了奴婢,如是给王妃造成了困扰,还请王妃责罚。”
若真因此惩罚她,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会对她厌恶。
姜时鸢嗔怪的撇她一眼,“乔总管此言便是见外了,你能这般有心,我感动还来不及呢。”
乔若雪面上立刻露出感激之色。
“对了,乔总管找我有何事?”
乔若雪恭敬的回道:“回禀王妃,王爷吩咐卑职带您在这王府转转,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
“王爷总是这般细心。”
姜时鸢温柔的笑着,抬手挽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乔若雪的目光下意识跟着那只手移动,便看见那方雪颈之上,赫然印着欢爱后留下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