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给的书确实不少,拎了这么一会,手指勒的都不过血了,找了个背人的角落,都收进了空间。
再次感叹空间的好用后,手脚轻快的找人打听路去了。
废品站离的还挺远,但是钟玉秀怕碰到查自行车证的,刚进城时她就把自行车放空间里了。
没办法了,走吧!
这时候的废品站也没什么好东西,人民生活水平不高,东西不用坏了不会卖废品的。
钟玉秀到的时候,废品站的大院里有俩人在往袋子里装鸡毛,弄的半院子都是毛绒绒。
旁边坐着一个喝茶水的老头,正‘噗噗’吐着不小心喝到嘴里的鸡毛。
“大爷你好,我想买点书本和报纸,你看......”递过去两毛钱,直接说明来意。
老头只抬了下眼皮,扫了眼钟玉秀,像个东厂出来的似的,夹着嗓子说了句:“去吧!快点!”。
市民来找个书本、报纸了的,这种勾当很常见,算是上边给老头的工作福利,都是默许了的,只要账能平就行。
而且老头的大哥是工商部门的领导,靠山相当硬了,一点不带怕的。
“好嘞!”
应了一声,进门直奔那座书本山。
报纸好找,这几张那几张的,一会就搜罗一大摞。想到刚才花的两毛进门费,钟玉秀没有一丝罪恶感,直接收空间里了。
小学课本不太好找,加快速度来回扒拉着,看见封皮带个‘小’字的直接收。
找了二三十本,其中肯定有不少重复的,怀着能凑成一套的美好期望,随便拿了点报纸和书本,要去结账。
刚迈出两步,脚上踢到了本硬皮书,脚下布鞋很薄,撞得她脚指头生疼。
“嘶~”
揉着脚指头一看,是一本外国书,封皮上那两个洋人搂搂抱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有用书。
抬脚想走,但她想了想,又倒了回来,伸手一摸,把那本洋书放到了空间里。
呵呵,王四雄快回来了,如果有机会,没准能用这本书整他一下。国家主张反美帝主义,反资本主义,这些个外文书相当于禁书,如果成功的话,没准就把那瘪犊子打成反动派了。
想想都畅快,连走到门口时,她脸上的坏笑都没退去。
“翻着啥好玩意了?”
老头茶水都不喝了,瞪着眼珠子把她捧出来几本书和半摞报纸来回翻了个遍。
“废品站里能有啥好玩意儿,我是找够了糊墙的报纸,高兴!这事儿整岔了不,还让你老误会了。”
这老头是真精啊,自己笑一下就多心成这样。谁都不能小觑啊!以后切记谨言慎行,钟玉秀暗暗告诫着自己。
又花了两毛,这才带着几本书和报纸离开了废品站。
这次来城里的事情算是都办完了,她手里也没有票,想逛个供销社、尝尝国营饭店的吃食都不能,只能直接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风更大了,还是顶风,累的呼哧气喘的,又是受了一番不小的罪,终于熬到了村口。
收起自行车,拿出报纸,大步朝家里去了。
“秀儿回来了?又这么早回来了啊,这工作真好。”
进院时正碰上王喜娣在给孩子擦屁股,她也不嫌臭,咧着嘴打招呼。
“嗯,回来了,吃了么?”
有了帮盖房子的交情,俩人表面上算是过得去了,钟玉秀能正常的和这个二嫂打个招呼。
“你说下晚饭?还早着呢!”
过了秋收,家里又变成了一天两顿饭,现在才下午两点多,晚上那顿可不是早着呢。
“哦,对了,宋木匠把你定的箱柜碗柜送来了,我去你屋拿的钥匙,把院门开了让他放院子里了。他还说放这边呢,那多麻烦,到时候你还得费二遍事往新房子搬......”
黄喜娣不甚在意的一边给闺女提裤子,一边邀功。
钟玉秀听黑了脸,这个人真是没分寸,人家屋子她竟然随便进。没再搭理她,直接转身进了偏房。
累了大半天了,她想着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去新家那边糊墙,揉着有些发酸的腰,慢慢进入了梦乡。
那天的梦境又出现了,一只尖利的爪子刺破她的肚子长了出来。
“啊!”
挣扎着总算清醒过来。
唉~又忘烧炕了,冰的肚子不舒服,就老做梦,真是烦人。
挪蹭着下了炕,出去抱柴烧炕去了。
往锅里添了两舀以水,又放进去一碗大米,点火开始熬米汤。
她也是够奢侈了,用大米米汤糊墙。不过没办法,队上的粮食还没分呢,她也没别的能用。
等熬好了,舀出来放到盆里。锅里重新倒上水,添上几根粗树枝,就不管了。
端上米汤和报纸往新房子那边去了。
大门打开,她定的两个箱柜和一个碗柜果然送来了。
没急着往屋里搬,先糊墙。
钟玉秀干活很利落,拿着高粱挠子扎的刷子,蘸着米汤哗哗往报纸上刷满,‘啪’的一下拍在了墙上。
一张接着一张,等天黑下来时,东屋的墙已经糊好了。
“完活!”
终于不用再担心往下掉土渣了。
四米多的大土炕也被糊了一层报纸,她又在上边铺了两层牛皮纸,等让人编的炕席做好了一铺,这炕就睡了。
箱柜都擦干净搬进来,高的放地上,矮的是炕柜,放炕梢。
这东屋就算是装修完了。
拍拍手,再等些日子,她就可以搬过来住了。
终于有了个自己的窝,以后就不用和那窝杂碎低头不见抬头见了,真好啊!
拿出今天进城带回来的教材,挨个看了看,大致上是不缺的,只少了一本二年级上学期的语文。
很幸运,凭借她现在的水平,少学一本低年级的语文应该影响不大。
在新房子里一直待到月上中天,钟玉秀才回去睡觉。
这次她没再把钥匙放屋里,而是放进了空间,私人领地神圣不可侵犯,她是绝不容许再有人随便进她的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