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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吐血?

    “殿下这模样,倒让奴婢突然想起了一人。”知香在银明鸢跟前也不避讳,很多事虽不敢多问,但很多话,却敢直言。

    银明鸢赏了她一个“说说看”的眼神。

    知香就继续道:“让奴婢想起了南妈妈的儿媳妇,害喜的时候别的不想吃,就想吃酸的,那树上的酸枣,能酸得人牙疼,也就她喜欢得紧,每日要吃上几十颗。”

    银明鸢问:“南妈妈是谁?”

    “洛王府的一个老人,她儿媳妇儿害喜的时候,知明还去给她把过脉,”想到皇女根本不记得知明,又补充,“知明是洛王殿下身边的一个医女。”

    银明鸢:“洛王身边除了洛王妃,还有别的医女?”

    “……知明原是洛王殿下的下属,后来学了点医术,南妈妈就让她留在殿下身边专程负责给殿下熬药、配药膳之类的活,”知香生怕银明鸢误会什么似的,赶忙解释,“殿下身边伺候的一直都是南九,奴婢们是不能近身伺候的,殿下也不喜,后来王妃进府,便一直是王妃管着殿下用药之事,知明就负责打个下手。”

    银明鸢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洛王对王妃,可好?”半晌后,她又问。

    “自是好的,洛王殿下生性冷淡,对谁都不冷不热,就算是对着贵妃娘娘,都不见殿下有几分热络,王妃刚进府那会儿,殿下还是挺冷淡,但

    后来约是动了感情,奴婢愚钝,别的奴婢倒是感触不深,就知道只有王妃能让殿下笑,王妃想要什么,殿下都会满足王妃。”

    银明鸢仔细吃着嫩鱼片。

    酸菜味和鱼的肉香混合在一起,越发地美味。

    她心尖荡起涟漪,酸酸涨涨的,有些难受,她压下那股情绪,继续问:“洛王妃呢?她对洛王,也是如此?”

    知香的表情变得讪然起来。

    “不能说?”银明鸢道。

    “没有,奴婢如今既然跟了殿下,便事无不可对殿下言,只是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妃对洛王殿下的感情,王妃性子寡淡,心思也深,奴婢跟在王妃身边许久,只瞧出王妃似乎对洛王殿下稍有依赖,别的,奴婢倒是瞧不出来。”

    知香说完,好似觉得当着人的面说了人的坏话似的,低下头去,半晌没抬起来。

    稍有依赖……

    银明鸢醒来这么久,也不敢对谁有丁点依赖,便是心知女皇真的是她亲娘,她也不敢依赖,亦不敢完全信任。

    她也想有个能让自己依赖的人,累了将身边事儿往那人身上一丢,她自己便能无所顾忌地蒙头大睡,等睡醒了,那些令她烦心的事便都已经处理好了。

    而她自己,仅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能享受清泰富贵的安逸生活。

    如此,她也不至于千里奔波,前来此地。

    还一路遮遮掩掩,至

    如今战事已了,尚不能安心养胎。

    忽觉鼻尖泛酸,银明鸢放下箸,转头对知香道:“有一件事,我须得告诉你,不为别的,只因为我需要你为我做点事情,这件事很重要,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殿下且说。”知香的表情郑重起来。

    银明鸢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却并未立刻开口说事,而是让知香取来笔墨。

    待笔墨上了桌,银明鸢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几个黑白分明的字:已有孕三月有余。

    知香猛地捂住嘴。

    这有孕说的是谁,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便是眼前的皇女殿下,三月有余,那这孩子,便只能是洛王殿下,殿下和王妃……

    有孩子了?!

    知香蓦然间热泪盈眶,她多的话不说,当即就朝银明鸢跪下,朝她磕了三个头。

    银明鸢起身,亲手将她扶起来,笑道:“你倒也不必这么大的反应。”

    “奴婢,奴婢只是太高兴了,难怪殿下,殿下这一路太辛苦了,奴婢实在是激动,”知香激动得语无伦次,眼里的泪悍然而落,砸在地上,声音哽咽,“奴婢就是觉得殿下太辛苦了,竟还这番,这番舟车劳顿,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呸呸呸,绝对不会出事的,殿下福大命大,您和……都会平安无事的,殿下要奴婢做什么,殿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做得成。”

    银明鸢递给她一

    块手帕擦泪,“先去把油灯拿来。”

    知香拿来油灯,将油灯点燃,银明鸢将写了字的宣纸放在油灯上点燃烧了。

    她不疾不徐道:“你知道我的处境,我这番遮遮掩掩,便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我的计划,今儿你出去一趟,上山帮我采几味药回来。”

    “那你之前喝的药……”

    “保他的。”银明鸢知道她想问什么。

    知香猛地松了口气,殿下要保下这个孩子,她又觉着殿下实在太难了,这孩子是洛王的,若是被女皇知道她怀了洛王的孩子,指不定就得给去了。

    所以殿下才这般防着身边的其余人,断不能让宜荷姑姑知道。

    “你不必担心,我有我的计划,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便可,”银明鸢将需要的药材画在宣纸上,递给知香,“你且去吧,让彩环和彩佩进来伺候。”

    知香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出去了。

    银明鸢用过午膳,和林奕又琢磨起解毒的事情来,西北风还未过去,屋檐下风大,银明鸢和林奕便到了屋里。

    梁言抱着软鞭杵在一边,银明川坐着喝茶,都没有要管的意思。

    晌午过后,银凌迟却亲自带了三个人过来。

    那三人眉间都画着绿色的火焰,穿着巫族特有的服饰,正是那三个被楚云铮带过来的巫族人,银凌迟几脚踢过去,那三人当即就跪到了地上。

    银凌迟拱手道:“殿下,便是这三人在兴风作浪。”

    银明鸢抿了口水,明夏攻占了北戎南境流域的十三城,按理,他们南苍就算去抓人,也没这么快得手才是,她眸光意外,“这么快你就抓到他们了?”

    “不是末将派去的人抓到的,是洛王派人送过来的。”

    “人呢?”银明鸢问。

    “在外面候着。”

    “带进来,让我见见。”

    银凌迟朝守在门口的两个将士递了个眼神,那两个将士立刻便去将人带了进来,那人进了屋,单膝跪在银明鸢跟前,朝银明川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银明鸢越发意外,因为这人她见过,在椒兰院里。

    他是秦墨琰的属下,似乎是叫南五。

    银明鸢捧着茶盅取暖,问道:“洛王离开南都时,身上还有伤,如今身体可康复了?”

    “劳殿下挂心,王爷这些时日日夜奔波,忧思繁重,旧伤不仅未好,还越发严重,昨儿夜里,还吐了血,人当即就晕了过去,属下离开时,王爷刚醒。”南五恭敬地回答。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瞧着银明鸢的身体状况,又道:“王爷说,我明夏国与贵国交好,加之他尚且念着殿下的救命之恩,是以,贵国若有难事,我南苍国当也支援一二,因此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命属下将这三个巫族人给殿下送来,说殿下兴许用得上。”

    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