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谎言是会被拆穿的,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那种瘟疫的解药。”砚心拢了拢秀眉。
“所以本王也说了,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们需要在这个谎言被拆穿之前,把真正的解药给研究出来,至少,在被拆穿的这一段时间之内还是安全的,在得知有解药的情况下,方子又是从召陵偷回来的,他就绝对不会使用。”
“但愿如此。”砚心点了点头。
她所说的这件事,正是祁君卿要求她作为交换答应帮忙的事情。
祁君卿告诉她,在两个月之前,他收到消息,说祁宵的人从召陵偷回来一个瘟疫的药方,因为对于祁宵和祁宿的当年的过结一清二楚,祁宵想要夺回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单独祁宵和祁宿斗一下,倒也没什么,这些还能够在祁君卿的掌控范围之内。
可是怕就怕祁宵万一用这张瘟疫药方荼毒百姓,那就是不可控制的,毕竟,瘟疫这种东西,一旦蔓延起来,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控制解决的。
而且祁君卿也派人去召陵打听了一番,得知这张瘟疫一直没有研制出解药,所以,这两个月来,祁君卿一直对这件事情放心不下,而且药方祁宵既然已经得到,就算他派人去祁宵那里偷回来,也完全没有用处。
在解药研制不出的情况下,祁君卿想了许多天,都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决。
直到砚心出现,考虑到砚心的特殊身份,祁君卿才不得不让砚心帮忙,一来,砚心和司徒毅以及桑行的关系都比较近,想要从召陵弄到这张绝密的药方,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二来,这张药方是从召陵流传出来的,若说召陵皇室有药方的解药,也算是合情合理。
所以,只需要砚心在大庭广众之下假装中了这种
瘟疫,把症状做出来,再说从司徒毅那里拿到了解药,给砚心服下去,让砚心好了就可以,这样一来,就算是祁宵对这场戏将信将疑,不敢完全相信,也能够得到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至少是让祁宵这一段时间内不敢轻易把这瘟疫的药方拿出来,也好给太医们拖延出一些研制解药的时间。
“昨夜准备的毒药和解药都带了吗?”祁君卿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昨夜他连夜去找砚心,就是见婚事大局已经定下,才去告诉砚心这件事情,本来他并没有打算在大婚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做出来,而是想等过两天有机会再说,毕竟仓促的告诉砚心,她也需要一些准备时间。
不过,让祁君卿没有想到的是,砚心不但知道那张药方的具体配方,还对那张药方深有研究,当夜就赶制出了能够造出和中了瘟疫引起相同反应的毒药和解药。
当然,随着这关键的东西准备好,祁君卿的计划也就提前了,毕竟不知道祁宵什么时候动手,能够早一天便少了一分危险。
说实话,祁君卿把这些说出来的时候,砚心也是特别意外的,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祁宿将那张药方给偷走了,为此还偷偷跟着祁宿调查了好长一段时间,原来竟然是被祁宵给拿走了。
“嗯,都准备好了,”砚心说着,摸了一下袍袖中的东西。
“一会儿我们出去敬酒,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茶水,如果有谁非要逼你喝酒,你可以全都推到本王身上。”祁君卿望着砚心,砚心已经跟他说了,她是不能饮酒的。
“谢王爷。”砚心眸光闪了闪,她知道刚才喜娘端上来合卺酒,他让她们放下,也是因为顾忌着她不能饮酒。
其实,这个男人对她还算是不错的,毕竟
,在最初的时候,她从红衣教来,是为了刺杀他,如今,他竟然成了她的保护伞,她的夫君,也算的上是世事难料吧。
“如果当年你来杀本王的时候,本王把你救下,留在身边,你说,咱们现在会不会已经儿孙满堂了?”祁君卿忽然斜了眸子,睨着她。
砚心一怔,她真有点怀疑祁君卿是不是属蛔虫的,不然为何她每次想什么,还没说出来,这个男人总是能够一语道破呢?
“王爷,吉时已到,该出去敬酒了。”门外传来喜娘大声的催促。
祁君卿弯了弯唇,也不等砚心的回答,上前,轻牵了她的衣袖,信步朝外走。
砚心微抿了唇瓣,低垂着眼帘,捡脚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滋味复杂。
两人出了厢房的门,沿着九曲回廊往前远走,还没走多远,就看到祁君卿的贴身长随朝这边走过来,看到祁君卿,他的眸光闪了闪,快步上前。
“王爷!”
祁君卿清冷的眉目微动,自然也看到了他。
侧首,他对砚心道:“你先等一下,本王去去就来。”
“嗯。”砚心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温顺的点了点头。
“好好陪着王妃。”祁君卿又对几个喜娘吩咐了一声,这才拾步朝着长随那边走过去。
看到祁君卿和长随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举步离开,不像是马上回来的样子,让砚心一直站在走廊里等着终归不是太好,一个喜娘四下望了望,看到不远处的小花园里有一个亭子,就扭头对砚心好心地提议道:“娘娘,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让芸娘她们陪您您先去那边亭子里休息一下,奴婢在这里等着王爷吧。”
顺着这名喜娘所指的方向,砚心朝那小亭子望了望,好在也不是太远,自从上次受了伤,她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站的时
间一长双膝还是会觉得疼痛。
听到这个喜娘这样说,砚心也觉得也可以,便点了点头,当即在另外几名喜娘的拥促下朝着那小亭子走去。
祁君卿是一个书卷味儿浓厚的人,平素了也有不少的诗情画意,因此摄政王府里虽然没有女主人,但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种植了不少的花木,尤其是后院,砚心曾听祁宿说,这里还种植了几株品种非常罕见的迎春。
坐在亭中,视线轻扫着开的姹紫嫣红的花木,砚心便想起了据说很是少见的迎春,便忍不住问起了旁边的喜娘。
这些喜娘大多是摄政王府上祁君卿比较信得过的,资历比较深厚的奴仆,对于摄政王府的情况自然是相当的了解,此刻听到新王妃这样问,带着些讨好的意思,便开始向砚心介绍起王府中的迎春花来。
更有两人,眼看祁君卿也没有回来,而且那几株迎春花离得也不远,便提议走几步过去看看。
在这儿闲坐着干等也是无聊,砚心想了想,便欣然同意。
“啊!宿哥哥,你轻点。”
一行人还没走几步,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花丛后面传来了动静,砚心眉目动了动,停住步子,凝眸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个喜娘见状,也纷纷停下来,顺着新王妃的目光望了过去。
王府花丛繁多,如今又正是百花争芳吐艳的季节,所以浓郁茂盛的花影枝条掩映之下,站在砚心她们这个角度,依稀能够看到那簇花丛后面似乎是有人,因为花枝在不停的乱动,可是却看不清人影身形。
但,因为只有十多步的距离,中间又没有太多的格挡,而且那两人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所以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声轻吟都能清晰低落在砚心和喜娘们的耳中。
祁宿纠结了
一下,终究还是一手托着李子绯的脚,一手将她的鞋子袜子脱了下来。
李子绯痛苦地皱着眉头,贝齿轻摇着唇瓣。
“竟然还出血了?”祁宿望着女人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踝,以及脚踝上刚刚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留下了一条血痕。
砚心抿了抿唇。
“嘶,”祁宿刚刚动了一下,还没给探出来她的骨头是不是错位了,李子绯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语气都可怜兮兮地:“宿哥哥,慢点,痛,好痛。”
“以前没有过?”祁宿眼梢微抬,掠了李子绯一眼,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某个女人受伤的样子,不论她伤的有多重,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在他的面前示弱喊痛,她总是告诉他,她没事,哪里会像李子绯一样,一直鬼叫个不停。
“没有,第一次。”李子绯轻声哼着,声音中还带着几抹痛意,她的父亲是乾国有名的太医,母亲又是兰贵妃面前的红人,平素照顾她的丫鬟仆人多了去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崴到脚。
祁宿想了想,忽然往前倾了身子,带动着旁边低矮的花枝一阵乱颤,“如果觉得痛,你可以咬着我的肩膀。”
“嗯。”李子绯泪光莹莹,点了点头。
“本宫开始了。”
“好。”李子绯颤抖着,双手攀住祁宿的肩膀,小脑袋微垂,落在祁宿的肩窝上。
大手在李子绯**的脚踝上探了一下,李子绯当即痛地一阵薄颤,忍不住地轻吟出声,张口咬住祁宿的肩膀,因为她趴在祁宿的肩膀上,传出来的声音就显得瓮瓮的,鼻息浓重。
祁宿本来就在探她的骨头,猛地被她一咬,肩膀上骤不及防的一痛,也发出一声**。
果然是骨头错位了!
祁宿皱了皱眉头,“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好。”
“唔……”李子绯闷闷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