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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胳膊痛的几个阶段

    早上,商轶迟居然意外的睡过了头,窗外已经大亮。

    他抬了抬手腕,想看下几点了,这才发觉贺宝言像只小猫一样拱进他怀里。

    小脑袋紧紧地枕在他胳膊上,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间。

    商轶迟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又不想吵醒熟睡的贺宝言。

    他只能轻轻地挪动身体,试图抽出她身下,自己那近乎失去知觉的胳膊。

    可尽管他已经万分小心,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贺宝言。

    她睁开眼,四目相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贺宝言发觉自己还枕着商轶迟的胳膊,一张小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像触电般猛地坐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眼神闪躲着,“几点了,我好像睡过头了。”

    真是太丢人了!

    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晚明明生他的气不理他的,怎么睡着睡着就滚到他怀里了?哎呀,真是尴尬死了。

    商轶迟也有些手足无措,他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没事,好像也不算太晚。”

    随之而来是一阵死亡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我先去洗漱了。”

    贺宝言低垂着头,快速地跳下床,拖鞋都没穿稳,就踉跄着往洗手间跑去。

    商轶迟望着她慌乱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商轶迟断然没有想到,被一个女人枕着睡觉,胳膊居然会这么痛。

    除了贺宝言,他从没和女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经过昨晚,他大概总结出,当被一个女人枕着胳膊时,痛苦的过程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起初,并不会有什么不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起初还能忍受的重量逐渐变得难以承受。

    胳膊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血液的流通也变得迟缓起来,肌肉开始酸痛,

    那种轻微的,如蚁噬般的痛感则愈发强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不停地扎着。

    紧跟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抗议,每一寸肌肉都在呼喊着解脱。

    等到最后,那胳膊已经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沉重、麻木且酸痛难忍。

    商轶迟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试图集中精力处理文件,可那酸痛的胳膊总是让他分心。

    他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甩甩胳膊,以此缓解那隐隐的痛楚。

    易之维走进办公室,看到商轶迟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调侃道:“哟,我们的商大少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商轶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啰嗦,忙你的去。”

    易之维却不依不饶,凑到商轶迟身边:“别装了,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和家里那位做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累着了?”

    商轶迟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沉,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胡说什么!”

    易之维笑得更大声了:“还不承认,瞧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快跟我说说,进行到哪一步了?”

    商轶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易之维听完,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便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商轶迟啊商轶迟,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指着商轶迟,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睡在身边弄成这样,还被搅得心神不宁,这可太不像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如磐石的冷情之人,没想到也会因为这种事情乱了阵脚。”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说,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大家惊掉下巴。堂堂商大少,被一个小女子弄得如此不知所措。”

    易之维越说越起劲,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

    商轶迟冷脸:“你够了!有完没完!”

    易之维见他似是真的动怒了,这才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说正事,你那天对褚东阳动了手,褚士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老狐狸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必然会想尽办法报复,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应对。”

    商轶迟深邃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慌乱,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事才刚刚发生,那老狐狸不会蠢到立刻有所动作,我已经安排人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先静观其变,以不动制万变。”

    易之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

    “也好,总之,你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兄弟无论如何也会倾尽全力给你顶上。”

    商轶迟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下次聚会怕要换个场子了,若不然哪天害的你场子被砸了,怕是没法跟你父亲交代。”

    “切,你一百二十个放心,我老子对我宽厚的很,绝对不会说我半个不字。”

    易之维倒是没说大话。

    他是易家的老幺,在父母和哥哥姐姐们的万般宠爱下长大。

    即便捅了篓子自会有人为他兜底。

    商轶迟眉头微微蹙起,“我只是担心褚家这事,怕爷爷那里不大好交代。”

    果不其然,晚上,老宅就来了电话,要商轶迟回去一趟。

    商轶迟赶到时,贺宝言已经先一步赶到。

    商轶迟见贺宝言也在,眉头挑了挑,语气就带着点恼火。

    “你怎么也来了?”

    不等贺宝言说话,身后传来商岱川充满怒意的声音,“她怎么就不能来?是我让她来的。”

    商轶迟转脸看向爷爷,冷声到,“这事跟她没关系!你把她叫来干嘛?”

    “怎么跟她没关系?”

    商岱川用手中的拐棍重重杵了杵地。

    “怎么?你做了糊涂事还怕宝言知道不成?她是家里的一份子,更是大商的女主人,理应知晓你的一举一动,辅佐好你,让你少做糊涂事。”

    商岱川阴沉着脸,直直地盯着孙子。

    “商轶迟,你不要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肆意妄为!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让你这么沉不住气,把家族的利益、生意的得失都抛在脑后,在你心里,大商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你这样意气用事,怎么能担得起大商的未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褚家过不去?为什么要主动招惹褚东阳?你知不知道他们褚家现在正得势,不是能轻易动得了的人?你又不知不知到,你这几拳头下去打掉的不仅是大商的颜面,更是大商几个亿的生意?褚士尧知道你把他的儿子打了,能善罢甘休?褚家现在已经在跟政府方面运作,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咱们从度假村项目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