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钟情:独家蜜恋》 第1章 联姻 贺宝言乘坐20多个小时航班,风尘仆仆从国外赶回家的时候,正看到父母口中报了病危的奶奶,好端端的坐在自家别墅,宽大的客厅饮茶。 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骗了。 “既然奶奶没事,我先回去了!” 拎起行李箱就要走,却被贺威喝住:“去哪?哪也不许去!” 贺宝言转身,毫不畏惧的看向父亲。 “你们都能用奶奶的安危骗我!我凭什么不能走?” “用奶奶骗你回来怎么了?还不是被你逼的?如果不这么说,你肯回来么?” 贺威本就是一点就着的性子,此刻,虽然已经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语气里仍是不容质疑的严厉。 “你妈妈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就是不肯回来,非洲有什么好?教育那帮穷孩子就那么重要?” “你若是真的想帮助他们,我可以出资在那边建一所新的学校,请最好的老师,何必你这个大小姐亲自待在那里?” 贺宝言也不甘示弱,“你总是这样,总认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可钱也不是万能的,总之,今天我就要回去,你们谁也别想阻拦我。” 她知道跟父亲说不通,将目光投向母亲。 杜明慧这次却没像往日那般由着她。 “宝言啊,这一次你就别想回去了,我们和商家已经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让你和轶迟结婚。” “你说什么?” 贺宝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脑海中浮现出商轶迟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江城商界旗鼓相当的企业就那么几家,相互间又都有着枝枝蔓蔓的关系。 从爷爷辈坐稳江山开始,后辈子女们就组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小圈子。 而商轶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中心。 可是,别人喜欢围着他团团转,贺宝言却不稀罕。 在她看来,那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傲慢的很。 父母处心积虑的把她骗回,居然就是为了让她嫁这么个人。 “我不同意!” 贺宝言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是绝食还是逃跑,总归这个婚她死都不会结。 “宝言啊!” 杜明慧继续苦口婆心。 “以前的事情,就算爸爸妈妈对不住你,可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咱们江城就这么大,放眼望去,能配的上你的也就剩商家二公子和褚家的小子。” “褚家的小子玩的太花,妈妈不放心,两相比较还是商家的轶迟更好一些。更何况今年你父亲有意和商家联合做矿业生意,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对促成这件事情也会大有帮助的。” 贺宝言恍然大悟,这才是这桩婚事背后真正的目的吧。 因为有了婚姻的加持,两家的关系才更牢靠。 父亲才能在近乎被商家垄断的矿业生意中分一杯羹。 一边的贺威早已失去耐心。 “别跟她啰嗦那么多,总之!我们已经和商家约定了,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要是愿意最好,不愿意,我就把你绑去婚礼现场!”。 说着又狠狠的瞪了眼立在一边的佣人。 “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的行李,提到楼上去!” 佣人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去接贺宝言手里的行李箱。 贺宝言哪里肯。 箱子里还装着她的证件护照,死死拽住不肯撒手。 贺威怒从心头起,转身对杜明慧喝道。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惯成了什么样子,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贺威从军出身,平日里没事喜欢耍玩一条马尾鞭。 可他从没舍得让那鞭子落在宝贝女儿身上过。 杜明慧眼见丈夫要对女儿动手,也慌了。 “哎呀宝言,你赶快低个头,别和你爸爸对着干!” 说着上前和佣人一起,去抢女儿的行李箱。 三个人乱做一团,推推搡搡间,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够了~” 大家俱是一怔,原来是贺威80多岁的老母亲贺老夫人。 她缓缓起身,颤颤巍巍的走至儿子面前,因为激动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我,我还没死呢,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见贺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整个人身子就软了下去。 “妈!~” “奶奶~”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慌乱的冲向,跌倒在地的贺老夫人。 贺家这边闹翻了天,商家这边也不顺利。 商家老爷子商岱川一辈子叱咤商场,杀伐果断。 在商家,他说的话就像是圣旨,没有敢不从的。 “没的商量,下个月必须完婚。” 商轶迟却不以为然,慢悠悠的说道。 “婚是我结,日子是我过,结婚对象这事就不劳烦爷爷费心了,我自己会选。” “自己选?你都选了多少年了?翻年就29了,你难道还准备拖到30岁?看看你身边围绕的那些莺莺燕燕,不是电影明星就是模特儿,哪一个是上得了台面的?记住!那些女人顶多只能当个玩物,你这是玩物丧志!赶紧给我收拾了,把贺家的丫头娶回家。” “爷爷,你扣的这顶帽子太大,我可戴不下,这几年大商在我手里发扬壮大,资产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不过就是偶尔应酬在身,少不了逢场作戏,可我从未做过逾矩之事,怎么就玩物丧志了!” “你说什么?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商岱川见孙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目圆睁,抓起面前的茶杯就想扔过去。 一边的儿子商寄舟赶紧拦住,“嗳,爸!别扔,这个茶杯可是轶迟从海外拍卖会上给您拍回来的。” 商岱川心疼手里近百万的古董茶杯这才缓缓放下手。 他又怎会不知,儿子这是在借着茶杯说事。 他也知道孙子是真心待自己好,只因为自己一句喜欢,就飞了几万公里,跑去地球的另一端拍回这个茶杯给自己。 一边的商寄舟连连给儿子使眼色,想让他服个软。 商轶迟却站着一动不动。 不管今天爷爷怎么说,他都照单全收,但娶贺家姑娘的事绝不能答应。 结婚这事,他还是打算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 贺宝言他见过几回,无趣又沉闷。 他一想到将来要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就后背发凉。 先苦后甜。 为了不吃婚后的苦,只能今天先吃点苦。 只要爷爷不把自己宰了,他就全认了。 商寄舟看不下去,低声呵斥。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贺家的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怎么就配不上你了,要你这么嫌弃?你爷爷马上就80大寿了,你总得让你爷爷顺顺气,好好过个大寿才是。” 商轶迟唇角微挑,不屑的笑。 “我是娶老婆,不是找家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哪个人没去国际名校渡过金?这有什么可值得说的,算不上加分项。” 第2章 初见 商岱川此时已平息了会怒气,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我都80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曾孙,无非就是想在闭眼前亲眼看着你结婚,就这么点心愿你都不能满足么?你们个个都想着婚姻自由,那我们老一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要谁来守?” “你知不知道,褚家也有心要和贺家联姻,已经上门求娶了好几次,贺威都没松口,还不是念着我和他父亲的旧情,你要是再犹豫下去,万一让褚家钻了空子,江城可能就真要变天!” 商轶迟听了这话,表情微变,他又怎么会不懂爷爷说的道理。 褚家这两年发展势头很猛,和大商涉猎项目又多有交集,已经对大商构成了威胁。 如果再让他们有了贺氏的加持,以后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商岱川见商轶迟似有所动,啜了口杯里的茶继续说道。 “你该不会是看你姐姐要婚姻自主就有样学样吧?若是这样,那也好办,我先解决了你姐姐,再来解决你!” 商轶迟眸子一沉,背在身后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脑中浮现出姐姐商北晴哀怨的眼神。 “阿迟,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真的不能自己做主吧,我真的好累,快要撑不下去了。” 万般无奈瞬间涌上心头,百转千回间,商轶迟轻轻低下头。 “好吧,我同意!” 一边的商寄舟神色愕然,“这就同意了?” 他很了解儿子的性子,他不愿意的事,谁也别想强摁头。 “我虽然同意娶贺宝言,但还有个条件!” 商轶迟看向爷爷,沉声,“请您放过阿姐,别再干涉她的婚事,让她和聂峰结婚。” “这~” 商岱川明显有些犹豫。 “若是不答应,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商轶迟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 商岱川咬咬牙。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两天后,商家大小姐商北晴要下嫁私人医生聂峰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紧跟着又传出更加劲爆的消息,商贺两家要联姻了。 自从奶奶进了医院,贺宝言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总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眼下家里的兵荒马乱,无非是因为自己不同意和商轶迟结婚。 只要她点头,奶奶就会安心养病,父亲和母亲也会和颜悦色,一切都和和美美。 贺宝言见不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更何况还是给全家人添麻烦。 反正也是孑然一身,日子跟谁过都是过。 自己既然享受了父母给的荣华,就得听从他们的安排,结这个婚。 两家的大人生怕两人再反悔,相见礼和订婚仪式一概免去,7月底就直接举办婚礼。 婚宴却舍近求远,定在了商轶迟哥们邱明宇家的酒店。 “为了你的婚礼,我家老爷子可是发了话,其他预定全部退掉,一心只接待你们商家!光违约金就赔了大几十万。” 邱家这样的诚意,邱明宇少不了要在商轶迟面前落个好。 “得了吧!” 一边的易之维却拆台。 “谁不知道你们办一场商家的婚礼,就可以躺平一年,你那点违约金怕是比不上商家给的定金零头。” 商轶迟这两个死党,一个是经营娱乐场所的易家少爷,另一个是酒店餐饮巨头邱家公子。 他们三个,商轶迟的生意做得最大也最忙,关系虽好却也难得一聚。 可自从商贺两家的婚事敲定后,都知道商轶迟心里不舒坦,就主动约了他出来喝酒。 这一次他心中不快,也不再以工作推脱,二话不说就赴了约。 “知道你心里头不痛快!今天少爷我免单,这里的酒随你喝!咱们不醉不归!” 易之维说着大手一挥,叫来服务生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那服务生就一路小跑着端了几瓶红酒上来。 邱明宇拿起酒瓶看了看。 “可以啊,太子爷出手就是不一样,三十年的罗曼尼康帝,这酒在外面还真是不好找。” 易之维贱兮兮的笑,“那是,我可是把酒窖里的珍藏都拿出来了,今天要好好安慰一下轶迟受伤的心灵,他可是马上就要进去的人了,还不得喝点好的?不光这个,我还准备了可口的下酒菜呢,哈哈~” 商轶迟一想到自己即将进到那个婚姻的牢笼里,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紧紧的绑一辈子,心里就闷的不行。 一杯接一杯,一会儿功夫半瓶酒下了肚。 邱明宇怕他喝的太猛,顺手夺了杯子。 “知道你不想结这个婚,可咱们都一样,兜兜转转,左右还得是在圈子里玩消消乐,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往前看,多想无益!” 说话间,一个妈妈桑带着一众身着清凉,婀娜多姿的美女款款走来。 易之维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冲着商轶迟挑眉。 “怎么样?哥们我今天够意思吧!你瞧瞧,这可都是我们这最受欢迎的姑娘。你以前总是一本正经,不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那一套,可现在再不来体验一把可就没机会喽。别客气,随便挑。” 原来这就是易之维所说的“下酒菜” 商轶迟皱眉,他素来对这种娱乐场所的女人没兴趣,更何况这种心浮气躁的时候。 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冷声道:“没兴趣,让她们走!” 易之维却不理会,招手让女人们过来。 “别呀,说不定等会就有兴趣了呢?” 他顿了顿,猛然想到什么。 “你该不会是还没结婚就先给自己念起了紧箍咒吧?商轶迟,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怕老婆怕成这样。” “给我闭嘴!” 商轶迟神色越发阴沉,“她还不是我老婆!” “所以啊,你就该趁贺宝言那丫头没成为你老婆之前,好好享受享受,要真结了婚还不一定能这么自由了呢。” 一边的邱明宇笑而不语。 “她敢!” 商轶迟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就算结了婚,她也别想管着我。” 说话间,几个美女已经走了过来,插空在他们三人间坐下。 挨着商轶迟的那个个子最高,长的也最漂亮,说话声音嗲嗲的。 “老板,我们喝一杯呀。” 她端起一杯酒和商轶迟碰杯,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在商轶迟大腿上,隔着裤子轻轻摩挲。 在她的动作下,商轶迟脸上渐渐现出一抹不耐的神情。 女人只当是他被摸的有了感觉,越发大胆。 干脆起身,一屁股坐上他大腿,“老板,我们喝交杯酒啊。” 女人胸前波涛汹涌的沟壑一览无余。 婀娜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商轶迟紧实的胸膛。 身上浓浓的香水味道,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 商轶迟烦的不行,正想让那女人从自己腿上滚下去,门口却传来一个骄纵的声音。 “易之维!你们也在这里啊?” 众人转头看,包厢门口站着两个女人。 第3章 下马威 一个身姿高挑,穿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面庞精致美丽,看上去热辣又性感。 另一个则穿着件白色连衣裙,柔顺的披肩长发散发出自然的光泽。 肌肤白皙如雪,圆圆的鹅蛋脸上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包厢里的人俱是一怔。 易之维看着那两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南栀,贺…贺宝言你....你们怎么来了?” “奇怪,你家开的是酒吧哎,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黑衣女子双手环胸,语气不大友好的样子。 “易之维,我和宝言今天可是专程来照顾你家生意的,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哎呦今天是什么开了光的日子,居然能让你们两位大小姐同时捧场,我这家小小的店简直是蓬荜生辉,怎么敢不欢迎,哈哈哈。” 易之维一边虚情假意的客套着,一边迎上去。 “我们也刚开场,要不要一起?” 说着,又有些不安的瞥了眼坐在沙发上没动的商轶迟,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乔南栀顺势往里探了下头,看了看膝头坐着个女人的商轶迟。 “哎呦,原来是商总啊,我还当是谁家的花花公子,玩的这么开。” 她故意拿腔拿调的说,语气里的刻意是个人都听得出。 商轶迟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不仅坐着不动,就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易之维的汗都要下来了。 他紧张的看看南栀身后的贺宝言,赶紧打圆场。 “别误会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玩了个小游戏,轶迟输了,正挨罚呢,对对对,他在挨罚,在挨罚......” 易之维冲着商轶迟腿上的女人拼命使眼色,让她赶紧下来。 那女人也是见过些世面的。 知道门口这两个衣着不俗,气质好到爆的女孩身份不一般,赶紧起身。 可还没等她完全站起来,整个人却身子一沉,又被拉回了男人怀里。 “坐下!” 商轶迟牢牢按住怀里的女人。 深邃的眸子毫不避讳的望向门口的贺宝言,目光里充满挑衅。 “呃~” 纵然是易之唯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南栀有些不安的看向贺宝言,心中暗暗懊悔。 刚才真不该硬要拉了她来打招呼。 万万没料到商轶迟这个大魔王,居然会当众给贺宝言难堪。 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正牌未婚妻的颜面,公然拥别的女人在怀。 贺宝言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目光坦然而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微微笑着对南栀说,“走了,让他们几个玩去,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还不忘冲屋里的几个点点头。 “抱歉啊,我们没喝酒,怕扫了你们的兴,咱们下次再约。” 说完就拉着摸不着头脑的南栀离开。 易之维半天才算回过神,冲商轶迟伸了伸大拇指。 “高啊!实在是高啊!没看出来,贺宝言这气度还真不是一般人。” 商轶迟的脸色越发阴沉。 如果贺宝言也能态度坚定的拒绝,这婚恐怕也不是非结不可。 可是现在,既然她选择要了他这个人,就别指望他能付出真心。 他能跟她结婚,也照样能拥别的女人入怀。 怀里的女人听了个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 以为自己在这男人眼里,胜过了刚才那娇滴滴的大小姐。 得意的端起酒杯就要往商轶迟嘴边送,“老板,咱们再喝一杯。” 耳边却传来商轶迟冷的像冰一样的声音,“还不给我滚开!” 女人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的退了下去。 商轶迟心里却越发憋的慌。 刚刚那一幕,就好似重重的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半点没占到上风。 从酒吧出来。 南栀看着贺宝言低着头,揉了揉眼睛。 料到她是心中不好受,愤愤然说道。 “商轶迟这个王八蛋,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当着你的面呢,哪有这样的,你也别难过,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爷爷,让商爷爷好好教训他。” “这也没什么不好!” 贺宝言抬头,南栀这才发觉她哪里是在哭,眉眼间就连半点难过的神色都看不出。 南栀简直不可思议。 “贺宝言,你是不是被气傻了,那可还是你的未婚夫哎,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这种事情你也能忍?” 贺宝言却觉得自打同意结婚以来,心情从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原来商轶迟也和她一样是被逼着结这个婚。 他并不喜欢自己,换句话说就是,她给不了的东西,他压根也不需要。 “我一点儿也不难过,他不想让我管着,就别想管我,他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要求我喜欢他,我既能如了父母的愿和他结婚,又能保持自由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不是很好么?所以,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南栀惊讶的张大嘴,好像贺宝言说的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不过她也懒得花心思去想,反正身为贺宝言的好朋友,她可不会坐视不管。 隔天晚上,商轶迟便被召回了家。 一进门就被商岱川劈头盖脸一顿训。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既然和贺家的姑娘有了婚约,就不能由着你在外面胡来!你要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一边的商寄舟听到老子亲口说出要废了自己儿子这种话,不由得轻轻咳了一声。 商岱川这才发觉话是说的有些过分了,他缓和了下情绪。 “居然敢当着人家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人家不当面跟你闹,那是有涵养,你可别觉得人家好欺负,就算她再不好后面也还有个贺氏,你就算不顾及你自己,总的顾及下你爸,顾及下我们商家的颜面吧?” 商轶迟一声不吭,由着爷爷训,心里却越发厌恶贺宝言。 没想到这女人两面三刀,表面上看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又向爷爷告状,真是使得好手段。 贺宝言那边正在接听南栀的电话。 “我全都告诉商爷爷了,商爷爷很生气,你等着,不出今天商轶迟铁定挨收拾。” 贺宝言心里暗暗叫苦。 昨天怎么就忘了多嘱咐她几句,可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更何况南栀也是为了自己好。 “以后你就别再淌这趟浑水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南栀笑,“这怎么能叫浑水呢?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脾气好要惯着商轶迟,我可不惯着他。” 挂了南栀电话,贺宝言犹豫着要不要给商轶迟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自己连他电话号码都没有,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第4章 良配 贺宝言和商轶迟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婚前能不见就不见。 就连试新婚礼服也推说时间碰不上,各试各的。 “轶迟这孩子也是,哪里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情,试个礼服又能花他多长时间?” 杜明慧知道女儿要一个人去试礼服,心里头就有点不高兴。 贺宝言不想母亲为这些事情伤神,随口到,“轶迟最近在忙新开发楼盘的事情,抽不开身也是情有可原,他生意忙,若我要为这些事情计较,以后怕是生不完的气了。” 杜明慧听了女儿的话,眉眼间带了点喜色。 看样子两个年轻人相处的倒还不错,还没结婚就知道护短了。 “是么?轶迟最近忙什么你都知道?” 贺宝言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心中好笑却不想多做解释。 商轶迟斥巨资拿下南湖那块地,开发顶级别墅区的事情动静很大,她想不知道也难。 隔天,贺宝言去试婚纱。 “VIV”嫁衣是江城最奢华的嫁衣店。 全江城有头脸的人家婚嫁都会在这里订礼服,里边随便一套嫁衣都要大几百万。 见贺宝言一个人来,亲自出门接待的店老板明显一愣。 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新娘子,居然一个人来试礼服。 反而是贺宝言神情淡定自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店老板也不敢多问,赶紧招呼店员把贺宝言之前定制的婚纱拿出来,服侍贺宝言去换上。 隔帘一点点拉开,露出贺宝言俏丽的身姿。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婚纱的剪裁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材曲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修长的脖颈如同白天鹅般优雅。 上身精致的蕾丝花纹勾勒出她迷人的锁骨和香肩,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性感。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清澈的眼眸纯净如水,却又给她增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 绝美而不可方物。 身边的店员忍不住发出一声声赞叹,还从没见人穿婚纱这么好看过。 贺宝言对着镜子转动了一下身体,轻轻走了两步,尺寸不肥不瘦刚刚好。 “哎呦,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贺大小姐呀。” 身后突然传来几分高亢的女声,贺宝言回眸见身后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褚氏集团公子褚东阳,身材削瘦,加之个子不高,整个人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他的皮肤仿佛缺少阳光的滋养,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白色。 眼袋浮肿,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长期熬夜、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身着一套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装,内搭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 领口系着一条带有品牌标识的金色领带,整个人的装扮十分考究,却难掩其庸俗的气质。 女的则是褚东阳的未婚妻,薛家的长女薛慕青。 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一张瓜子脸精致无比。 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穿着一条红色的修身连衣裙。 脚踩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尽显风情万种。 褚东阳打从见到贺宝言那刻起,目光便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他原本略显呆滞的眼神,此刻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贺宝言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忘返。 他听父母说起,原先自己的婚事第一人选就是贺宝言。 却没想到被商轶迟那小子抢了先,所以才会选了薛家的女儿。 对这些他心里原本是不在意的。 反正都是商业联姻,贺宝言还是薛慕青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直到今日见到贺宝言,没想到,多年未见,她居然出落的如此靓丽。 那绝美的身姿仿佛将他的魂魄都勾了去,让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甚至忘了打招呼。 贺宝言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极为不适,不由得皱眉。 心中感慨,父母终究是疼爱自己的。 虽然,近几年褚家借助于政府关系,在江城商界风光无两,甚至压下大商一头去。 可父母为她选择的夫婿终究不是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人。 两相比较之下,商轶迟简直不要好的太多。 想到这里,贺宝言淡淡笑了下,“褚公子,慕青,好巧啊,你们也来试礼服?” 薛慕青早就察觉到褚东阳的异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她狠狠地瞪了贺宝言一眼,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宝言,你怎么一个人来试婚纱,商轶迟呢?就算再怎么不满意婚事,婚纱都不陪新娘子试,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语气里充满了挑衅,贺宝言又怎么会听不出。 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薛慕青的话一般,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低声对着身边的店员道。 “腰这里的尺寸有些紧,我不舒服,再放宽一点。” 薛慕青见贺宝言不理会她,更加生气了,继续说道。 “哼,怎么,还没嫁到商家就眼高过顶了,只可惜,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要不然怎么会连婚纱都不陪你试?” 贺宝言皱眉,正准备反击回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谁说我不把宝言当回事?”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商轶迟迈着从容的步伐走来。 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定制西装,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更显身姿卓越。 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为他增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薛慕青看看玉树临风的商轶迟,再看看自己身边身高不到一米八,身材单薄的褚东阳,神色一暗。 商轶迟腿长,几步便走至薛慕青面前。 “薛小姐,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为好。我与宝言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商轶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慕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有些心虚,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褚东阳此时也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着跟商轶迟打招呼。 商轶迟冷冷点下头,算是回应。 他转身走到贺宝言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抱歉,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 贺宝言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但感受到商轶迟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便镇定了下神色,微嗔到,“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许再迟到。” 商轶迟颔首,看了眼贺宝言身上的婚纱,含情脉脉道,“你穿着婚纱很好看,结婚那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一边的薛慕青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对着一旁的褚东阳没好气道:“走了,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看着别人试礼服不成?” 褚东阳心有不甘的看了眼贺宝言,无奈的跟上。 看着两人悻悻离开,商轶迟堪堪松开握着贺宝言的手,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 贺宝言淡淡一笑,“不是说了各试各的,你怎么会来?” “刚才接到爷爷电话,他老人家不知怎么知道今天是试礼服的日子,非要让我发我们同框的照片给他。” 贺宝言看着气愤却又无奈的商轶迟忍俊不禁。 “这账你可不能算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说。” 商家老宅。 商老爷子看着手机屏幕上商轶迟发来的照片,一对璧人身着礼服,相互依偎,说不出的养眼。 “哈哈,好!好哇~” 商岱川笑开了花,眼底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您就那么看好他们?”一边的商寄舟却没那么乐观。 “轶迟这孩子向来有主张,认死理,他不喜欢的,你就是逼死他也难改变他心意,眼下他虽然被强压着同意了婚事,可您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答应的,我只怕这婚事....” “说什么浑话?” 商岱川瞪眼,指了指自己儿子。 “你呀这些年观人术白学了?告诉你,娶到贺家这个女娃,咱们算是捡着宝了。” 他眯了眯眼眸。 “依我看,她还真就是轶迟的良配。” 第5章 婚前约定 试完婚纱礼服从礼服馆出来时,夕阳的余晖已渐渐隐没,暮色如轻纱般缓缓垂落。 “我车在那边,要不要送你回去?” 两人在门口站定,商轶迟嘴上虽是这般询问,眼中却分明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贺宝言向来是个有眼色的人,她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我的车在那边呢,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商轶迟闻言,脸上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那你自己小心。” 他的语气客气中透着疏离,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仿佛多在此处停留一刻都难受。 贺宝言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其实,刚才在婚纱店里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她心底有那么一瞬间泛起了一点点的惊喜。 看着他在别人面前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她甚至有点小感动。 然而,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她便立刻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千万不能当真。 在男女之间的这场游戏里,谁若是动了真心,谁便注定是输家。 这辈子,她已然输过一回,再也输不起了。 贺宝言和商轶迟再见面已是一个多月后,两人按约定好的时间去领结婚证。 商轶迟没食言,这一次他没迟到,早早便在民政局门口等着。 见贺宝言的大红色保时捷驶进民政局停车场,商轶迟长腿一迈从自己车上下来。 贺宝言停好车刚一转身,看着个男人背着光向自己走来,不由得愣了愣。 他的身影在逆光中逐渐清晰,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 近乎190的身高,宽肩细腰大长腿,穿着件墨兰色的西装。 里面是件极简的白色衬衫,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浑圆而性感的喉结。 贺宝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商轶迟,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她忽然发觉,结这婚好像又多了个好处,至少眼前这男人看着还算养眼。 她心里想着,商轶迟已经走到了跟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里却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疏离,“我们进去吧!” 贺宝言看着越过自己,径直走向大厅的身影,心头刚刚涌上的那点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禁摇摇头,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请问你们有准备照片么?”工作人员核实完证件问道。 商轶迟和贺宝言面面相觑,他们居然忘了结婚证上是要贴照片的。 工作人员倒是挺热情,“没准备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提供照相服务,请跟我来。” 两人只好服从安排,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在了大红色背景前的长条凳上。 “新郎新娘,麻烦你们坐近一点!” 胖乎乎的摄影师见两人之间的位置宽的能再坐下一个人,做了个聚拢的手势。 贺宝言看看身下自己的位置,她本来坐的就靠中间,便坐着没动。 “新郎!” 摄影师以为商轶迟没听见又说了遍,“麻烦靠里面一点!” 商轶迟只得不情愿的往里凑了凑。 “再往里面一点!” 商轶迟耐着性子又往里一点。 他的肩膀堪堪靠着向贺宝言,触到她的那一刻,感到对方轻轻颤了下。 “好的!新娘把头靠向新郎,对!和新郎头挨头。” 见贺宝言愣着没动,一边的商轶迟微微偏了头,在她耳边低声道:“麻烦你快一点!”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散开,撩的她耳根子痒痒的。 贺宝言也想快点结束,只好把头靠向他,摆了个脸贴脸的姿势。 她还从没和商轶迟靠的这样近过,只觉的不自在极了,心跳莫名的快了几分。 摄影师刚要按下快门又停住,“两位新人,你们今天确定是来结婚的么?” 商轶迟仰脸,几乎咬牙切齿到,“不然呢?” 摄影师打趣道,“恕我直言,新郎,你这表情看着不像办喜事,倒是有点有点像呃~。” 摄影师话留了半截,但那表情已经把“丧事”两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噗嗤!” 一边的贺宝言没忍住笑出声,商轶迟瞪了她一眼,恼火却又不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唇角勉强向上勾了勾,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行了么?” “呃,好吧,就这样吧。” 摄影师怕再提要求这男的会当场爆发,只好勉为其难的按下快门。 没过五分钟,两本大红色盖了钢印的证书就到手了。 贺宝言有点意外,摄影师抓拍的那个瞬间,效果居然还不错。 照片里,她的头亲昵的靠在商轶迟身边,脸上甜美的笑容透着几分羞涩,而商轶迟则眉宇舒展,唇角微挑,眼神中透着坚定。 她有些恍惚,照片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么? 从民政局出来,商轶迟看看手腕上的表,“马上就要走进婚姻的~嗯” 他顿了顿,改口到,“时间还早,我们谈谈?” 贺宝言心里有点不满,他刚才是想说婚姻的坟墓么?他这语气可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商轶迟见她迟迟未接话补充到,“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贺宝言想了想,既然这事已经不能回头,有些事情说在前面也好,这样大家相处起来才能自在点。 两人找了个民政局附近的西餐厅,还不到午餐时间,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正适合谈话。 商轶迟开门见山:“这婚事全是我父母的主意,又是建立在两家商业合作的基础上,所以,对我来说你仅仅是合作伙伴而已,婚后,我不会对你有合作伙伴以上的感情。” 贺宝言微微颔首,一上来就明确双方的关系,干脆利落,这种风格是她喜欢的。 “婚后,除了在家人面前扮演好夫妻双方的角色外,我们相互尊重,互不干涉!” 贺宝言点头,“我没意见。” “没意见?” 商轶迟有些意外,眉头蹙了蹙,问道,“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互不干涉是什么意思?我是个商人少不了会有应酬在身,你可别到时候~” “你放心!结婚以后, 你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不回家,不用跟我报备,你拥有绝对的自由,我绝不干涉……至于应酬~” 贺宝言也刻意避开了“女人”这两个字,“至于应酬,你只要别在家里搞,不要弄得人尽皆知,我都能接受。” 她这番话说的流畅自如,好像早已经准备多时。 商轶迟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看不透她。 他原以为要跟她说明白这事得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一致。 看贺宝言神情自若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才稍稍放下心,想了想,“再加一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许向家里的人告状!” 他唇角勾了勾,现出一抹不屑,“说实话,动不动就告状的行为真的很幼稚!” 贺宝言知道他是在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被商岱川知道的事情,只觉好笑,他们两个人到底谁的行为更幼稚一点。 看着商轶迟嫌弃的样子,她也没了解释的心情,就这样误会下去也好,反正她也没打算跟他把关系搞的有多好。 贺宝言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她掏出手机,“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得先处理一下,我们还是先相互加个微信吧。” 第6章 蜜月 商家早早让人算了日子,迅速确定了婚期。 两家人都心照不宣,只有这两人真的举办了典礼,他们才敢把心放在肚子里。 “明天要结婚了呀。” 结婚前一晚,杜明慧仿佛这才意识到女儿真的要嫁人了。 来到贺宝言卧室,拉着女儿的手抹眼泪,“明天起,你可就是商家的人了。” 到底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一想到女儿要嫁人就红了眼圈。 “没事的,我就算嫁了人也还在江城呢,想见随时都能见。”贺宝言反过来安慰妈妈。 “那怎么能一样呢?古代的女人嫁了人都要从夫姓的,以后,即便是死了也只能入到商家的墓园里,跟贺家再没关系了。” 贺宝言忍不住笑,她母亲这个奇怪的脑回路,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看得出她是真的很伤感。 “唉,也不知道轶迟那孩子对你好不好,妈妈知道你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只怕到时候他冷待了你,让你受委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真要心疼我就别让我嫁了!” 贺宝言心里这么想着,可看着母亲眼中的泪花,却是心头一软,反手握了杜明慧的手,“他会待我好的,放心吧。” “真的么?”杜明慧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神中带了几分悦色,“都没见你们约会过,难道是你们私底下有见面?见过几次,都说什么了?” “嗯,见过。” 贺宝言点头,“没说什么,就是商量了下结婚以后的事情,他很会打算,把我们婚后的生活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您就别操心了。”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贺宝言只能胡诌八扯。 杜明慧这才稍稍安心,欣慰的点头,“那就好,如果婚后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多担待些,毕竟生意场上走的男人,应酬多,有些事情不能太过计较,要不然难过的只能是你自己。” 妈妈这是在教导她,婚后在商轶迟男女关系的问题上要睁只眼闭只眼么?看样子这是妈妈嫁做商人妇三十几年的深刻体会。 看着母亲发丝间隐隐的白发,贺宝言心中陡然有了几分伤感,“妈,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才不会为了商轶迟有别的女人而伤心,那种感情只有对在乎的人才会有,而她,这辈子恐怕很难再有这份心境。 “还有啊~”杜明慧抬手擦了擦眼角,“过去的事情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妈妈知道你还忘不掉,可毕竟~” “哎呀妈~”贺宝言笑着撒娇,“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你知道我睡不好会有黑眼圈的,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顶着个熊猫眼嫁人吧?” 杜明慧只当是女儿嫌弃自己啰嗦,只得无奈的笑笑,“好吧,明天你还要辛苦一整天,早点休息吧。” 起身出门还不忘帮女儿关了灯。 一时间房内陷入一片黑暗,贺宝言却根本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到天亮。 第二天的婚礼举行的隆重而盛大,几乎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捧场。 丽豪酒店奢华的大厅上下三层坐的满满当当,一片欢声笑语。 商轶迟和贺宝言两位主人公倒似与这热闹无关,提线木偶一般在别人的引领下上台典礼,下场敬酒,一番流程下来,婚礼圆满结束。 典礼一结束,两人便乘坐专机前往F国商家在那里的葡萄酒庄园开启蜜月之旅。 经过一夜的飞行,到达F国已是当地时间上午11点。 汽车驶入庄园大门,贺宝言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情大好。 一片郁郁葱葱的葡萄园,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葡萄园的尽头是一座古老而典雅的城堡,城堡的墙壁被时间侵蚀,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汽车在城堡前缓缓停下,一位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一队侍从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少爷,少夫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商轶迟亲切的上前拥抱那老者,“东叔,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继而回转身向贺宝言介绍,“这位是东叔,是家里的老人了,负责帮忙打理这边的庄园。” 看得出商轶迟很尊敬这位老者,两人关系也很亲近。 贺宝言微笑着打招呼, “东叔好!我是贺宝言。” 东叔赶紧欠了欠身,“少夫人好!一路上辛苦了”。 一旁的侍从帮忙上前拿了行李箱。 东叔则上前带路,“少爷,少夫人,旅途劳顿,你们一定饿坏了吧,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午餐,先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可以用餐了。” 两人跟随东叔步入城堡,贺宝言只觉的眼前一亮。 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胡桃色厚重的古董家具,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精美的地毯和墙上的艺术品。 贺宝言看着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世界级名画,学美术的她瞬间来了兴趣,是F国一位着名画家的系列作品,《在梦中》,小众却相当有收藏价值。 “在梦中!居然是在梦中!”她的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的欢喜。 商轶迟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幅画而已,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贺宝言也不理会他,像他这种整天在铜臭堆里打滚的人看来,这些世界级名画恐怕比不上一张支票更有吸引力,自然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沿着楼梯一路走到二楼,东叔在一间房间前停下。 “少爷,少夫人,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请先稍作整理。” 说完鞠了一躬悄然退下。 贺宝言暗暗思忖,商家不愧是延续了几代人的名门望族,单看家里佣人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非同一般。 商轶迟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进入房间就将外套丢在床边的沙发上,顺手解着领口衬衫的扣子。 “坐了整晚的飞机,你也应该累了,先洗个澡吧。” 贺宝言看见行李箱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头前,想着还有东西要收拾。 “你先洗吧,我等下再洗。” 商轶迟也不跟她客气,转身就进了浴室。 贺宝言不由得松了口气,昨天两个人上了飞机就开始各自睡觉,一整晚都没什么交流。 现在突然独处一室,真有点不适应。 她左右环顾着这间被精心布置的婚房。 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床幔微垂,轻柔的白纱随风飘动,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柔情。 宽敞松软的大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上面点缀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床边摆放着一对精美的枕头,枕头间居然还摆着一对布偶的鸳鸯。 墙壁上挂着华丽的壁灯,天花板上的长长的水晶吊灯,为房间增添了一份奢华感。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个精致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名贵的化妆品和一些珠宝首饰。 贺宝言拿起首饰盒子看了看,是一些宝石、珍珠之类的饰品。 她平时不喜欢佩戴华丽的珠宝,对这些也鲜少研究。 但看着那比鸽子蛋还大的蓝宝石戒指,还有散发着幽暗光泽的祖母绿翡翠项链,想必随便一件已是价值不菲。 放下珠宝,梳妆台旁边巨大的落地窗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城堡脚下一片宁静的树林和清澈的小溪,潺潺的流水声让人感到宁静与放松。 第7章 暗香 贺宝言远眺窗外的风景,惬意的眯了眯眼眸。 若不是身边有那个人,在这里度假还真是一桩美事。 耳边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贺宝言回头,商轶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他只在下身系着一条浴巾,裸露着的上半身肌肉饱满,线条分明,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落。 贺宝言神色瞬间有些慌乱,赶忙转回头,微嗔,“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商轶迟看着贺宝言窘迫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屑。 “贺宝言,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种程度的裸露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继而唇角又微微挑了挑,“大家都是成年人,用不着这么矫情。” 他是觉得自己在假装清纯么?贺宝言心中有些恼火却又不便发作。 他说的也没错,他是要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现在自己的表现也确实太惺惺作态了些。 她转过身,尽量不去看他,可耳朵根子还是没来由的发烧。 心里忍不住腹诽,“贺宝言呀贺宝言,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不穿衣服,美术课上的男模,乔治·但丁的名画,你什么没见过?” 就把商轶迟当做一个人体模特好了,这么想着,手下快速的拿了要换的衣服跑去浴室。 浴室里还有热气在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她看了看浴池上摆放的洗漱用品,精心的准备了分别供男女士使用的洗发水和沐浴乳。 有一瓶瓶身上还挂着些水珠,显然就是商轶迟刚才用过的。 贺宝言看着那瓶洗发水,心里突然涌上很奇妙的感觉。 自己的生命里居然如此真切的融入了一个男人?然而这一切又是那么不真实。 等贺宝言打开花洒湿了身,才发觉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居然忘了把自己的沐浴乳带进来。 她从小就肌肤敏感,一般的沐浴乳用了之后身上总会起成片的小疙瘩,痒得不行。 贺威就让旗下的化妆品公司专门给她研制了一款纯天然沐浴皂,除了添加甘洋菊和酪梨果油外几乎再无其他成分。 贺宝言到哪里都带着那款沐浴皂,偏偏刚才忘了拿进来。 她想穿上衣服去取,可身上和头发都已被水打湿,太过麻烦,想了下便敲了敲浴室门。 商轶迟坐在套房外间的沙发上看书,听见浴室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合上书页起身,走去浴室旁,“什么事?” 贺宝言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能帮我拿下沐浴皂么?” 商轶迟眉头微蹙,浴室里明明放了成套的洗护用品,偏偏还要拿自己带的沐浴皂,还真是有够矫情的。 他耐着性子问,“在哪里?” “梳妆台上,一个蓝色的盒子里。” 贺宝言靠着门,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 商轶迟在梳妆台上找了找,一眼看到个蓝色盒子,制作的相当精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来放名贵珠宝的首饰盒。 打开,里面果然躺着块乳白色的润肤皂。 脚步声又渐渐近了,在门边停住,贺宝言轻轻压了个门缝,伸了手出去接。 一截莲藕般白嫩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娇嫩的小臂如冰般晶莹剔透,似玉般洁白温润。 商轶迟顿了顿,喉头不由得有些发紧,肤若凝脂几个字瞬间变得具体。 他把润肤皂放进她手心里,粗粝的指腹无意识碰到她柔软湿润的掌心。 触碰之下,她犹如一棵被突然触及的含羞草,迅速将手收了回去,嘴里含糊的说了句,“谢谢。” 商轶迟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空气中仿佛涌动着一股淡淡的浮香。 收回手触了触鼻子,那香味却越发明显,应该是刚才润肤皂上的味道。 上一次照相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贺宝言身上有种淡淡的馨香,柔和的让人想起春日的暖阳。 原来就是这个味道。 他一向不喜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过甜腻,可这味道却意外的觉得好闻。 贺宝言洗了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悄悄打量着沙发上的商轶迟。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书。 淡蓝色的衬衫配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脚上是一双羊皮拖鞋,与往常的精明干练相比,此刻显得悠闲从容。 身高太高了些,即便是宽大的沙发,似乎也容不下他那两条大长腿。 书本挡住他的面容,只看到拿着书的修长的手指。 或许是学美术的通病,她忍不住用手在镜子里框了一下,这个场景倒是适合画个肖像画。 商轶迟突然合起书看向这边。 贺宝言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怕给他发现自己在偷瞧他。 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点点慵懒。 “准备好的话,就一起下去吃饭吧。” 贺宝言这才发觉,他原来一直在等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旋转楼梯下了楼,餐厅里,东叔已经带了下人等候在那里。 宽大的长条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琳琅满目,香味扑鼻。 一边还有一位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正在铁板上煎着一块牛排。 只见那厨师轻轻抬手,一股红色的酒汁浇在牛排上。 “滋啦”一声,空气中立刻弥漫着安格拉斯小牛排煎烤过后的焦香以及红酒的清甜。 商轶迟绅士的上前将贺宝言身后的椅子轻轻拉开,帮她入座。 两人坐定。 商轶迟看了看面前的美食,“这都是东叔精心准备的,试试看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东叔!让您费心了。” 贺宝言亮晶晶的眼眸充满笑意的看向东叔,发自内心的感谢。 东叔微微欠身,“也不知道少夫人喜欢吃什么,就中餐西餐各样准备了一些,少夫人如果有什么忌口的或是喜欢吃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叫人安排。” “东叔,您不必客气,我向来不挑食,一般的饭菜都可以。” 贺宝言说着已经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一边品味一边点头。 “嗯,真的很好吃。” 贺宝言并非客气,这些年在外留学的经历让她对食物多了很多包容性。 即便在F洲,和阿比德米一家人吃烤木薯也吃的香甜,更何况是这么顶尖的牛排呢。 东叔得到了赞扬,布满褶皱的脸上漾起会心的笑, 商轶迟慢吞吞的切着自己盘里的牛排,一边暗暗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她并不像那些豪门名媛那样,蜻蜓点水的吃两口就说饱了,而是全神贯注的在品尝美味。 小口小口的,细细的咀嚼,一会儿功夫面前的牛排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商轶迟问,“等下吃完饭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贺宝言想了想,FA国之前她也来过,但都是游学采风,在这里度假倒还是第一次,她摇摇头,“没有,你有什么想法么?” “这附近有个薰衣草庄园,现在正好是花期,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第8章 玩的尽兴 贺宝言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这里是他的地盘,自然该由他安排。 商轶迟见她不反对,便转身对这东叔吩咐,“东叔,麻烦让人安排辆马车。” “好的,少爷!” “不是开车而是坐马车?” 贺宝言陡然来了兴趣,脑海中浮现乘坐马车,漫步在铺天盖地的紫色花海里情形。 如此梦幻的场景光是想想都很开心。 商轶迟见她一脸向往,脸上居然露出几分小女孩天真浪漫的神情,唇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 果然,即便是再成熟的女人心中也有个公主梦,贺宝言也不能免俗。 干脆趁热打铁,把戏份演足,商轶迟轻轻俯身。 “怎么样?你对这样的安排还满意么?我亲爱的夫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幽暗的深眸含情脉脉的看向对面的贺宝言,语气里满满的亲昵。 贺宝言眯了眯眼眸,这个人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再看看一边抿着嘴笑的佣人和东叔,恍然大悟,原来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东叔是商家的老人,自然少不了会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商家老宅。 他这么做,无非是要在家里人面前营造一番恩爱的假象。 既然吃了好吃的牛排,下午又有高头大马拉的黑漆马车坐,自然得配合。 贺宝言马上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轻轻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你这么安排我很满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假期,我真是太开心了。” 商轶迟有一点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一般,看着自己的眼神坦然而真挚,丝毫没有逢场作戏的意思, 商轶迟一时竟有些许的慌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吃罢了午饭,两个人在东叔的目送下登上奢华的黑色金顶马车,驶出庄园。 贺宝言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趴在车窗上看窗外的风景。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商家的酒庄和古堡已经远远的被甩在了身后。 身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了上来,和马车并驾齐驱。 有人从驾驶位车窗探出头,“喂!迟!” 贺宝言看向那人,是一个与商轶迟年龄相仿金发碧眼的男人。 商轶迟叫停马车,劳斯莱斯也在马车后头停下。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腕上的表,转向贺宝言。 “我临时接到电话,F国这边的工厂出了点状况,我得过去看看,下午就让里奥陪你去,他对这里很熟,一定会让你玩的尽兴。”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已经跃身下了马车,吩咐了驾车的小伙子几句,然后又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给他。 那个叫里奥的小伙子白白得了一大笔钱高兴极了,连连躬身感谢。 商轶迟折返至车箱前,看着马车里的贺宝言。 “你若是看中什么尽管买,记账就好,后面东叔自然会去结算,买什么都可以,不必为商家省钱。” “好!”贺宝言笑眯眯的,好像并不意外他会提前离开。 “你只管去处理公司的事,不必担心我,我会玩的很好的。” 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装的,商轶迟心里到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以为,她起码该有点失落才对,可是并没有。 女人心情愉悦的好似五月盛开的花朵,娇艳的脸上洋溢着几许兴奋。 商轶迟摇摇头,“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就上了后面的劳斯莱斯,黑色轿车一阵风似的往前开。 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马车,商轶迟的心情却莫名有些烦躁。 他从上飞机就计划好了,到了F国就找个借口脱身去找旧友。 他可没办法陪着贺宝言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古堡里待上十几天,非把他闷死不可。 可现在计划得逞,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贺宝言的心情却好到不能再好,一个人乐得自在。 先是和里奥去薰衣草庄园逛了逛,在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海里拍了好些美美的照片。 又在庄园主邀请下参加小镇上正在举办薰衣草节。 一群穿着淡紫色传统服饰,手持各种薰衣草饰物的人们在街道上吹奏乐器,跳着欢快的舞蹈。 好客的小镇居民热情的邀请贺宝言加入他们的舞蹈队伍。 贺宝言丝毫不觉拘谨,拉着里奥跻身进去一起跳。 她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的短裤,上身是件同色系的短袖马甲,脚蹬一双咖色马丁靴。 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斜斜的编着个马尾,戴着顶草帽,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随性又自然的美。 她很会跳舞,优美的身姿恰到好处的节奏,在淡紫色的队伍里显得那么耀眼,引来一阵长枪短炮的追随。 “Bravo!” 伴随着人们热烈的鼓掌、欢呼,一道喷泉突然喷出水柱。 人们在喷泉的喷洒下恣意快活的舞动着。 大家相互泼着水花,冰凉的泉水喷溅在身上带来一阵阵清凉。 愉快的一天很快过去,东叔见只有贺宝言和里奥回来有点惊讶。 贺宝言不愿节外生枝,只得帮忙打圆场。 “工厂有事,轶迟临时跑去处理了,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得来。” 看东叔若有所思的样子,贺宝言又补充道。 “我和轶迟今天玩的很开心,晚上还得跟爷爷视讯,好好汇报一下今天都玩了些什么。” 她的意思是,有什么情况她自己会跟爷爷说,就不劳他费心了。 东叔看贺宝言的眼神就多了几分郑重,心里暗想着,真是个伶俐的小丫头。 商轶迟成年之前在F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结识过很多朋友,自从继承了大商的经营,这些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知道他回来了,一帮子好朋友呼三唤五的在酒吧聚会,为他接风。 “迟,你怎么不把你那漂亮的华国夫人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大家都很好奇,一向桀骜不驯的商轶迟最后是被什么样的女人拿下。 “哈哈,是不是太漂亮了怕被别人抢去,不舍得带出来呀。”又有人打趣。 商轶迟也不接话,由着他们插科打诨。 “到底有多漂亮?我很好奇有没有这个东方女孩漂亮。” 说话的是大家公认的花花公子阿隆,他将手中的手机面向大家。 “看看今天我们小镇上的薰衣草节,居然有个东方女孩加入,长得很漂亮。” 众人都接了手机去瞧,能让阿隆说漂亮的女孩,一定不简单。 商轶迟眼角轻瞥了下,猛然顿住,一把夺过手机。 果然,视频里正和着音乐兴高采烈跳着舞蹈的女人不是贺宝言是谁? 看她脸上的表情,从眼角到眉梢都透着笑意,他从没见她那么开心过。 没想到留她一个人在家,她倒是玩的尽兴。 他的心里越发的有些不快,脸色暗沉了下来,索性打定了主意。 既然没他陪着,一个人也能玩的那么尽兴,那这个蜜月就让她一个人好好待着好了! 第9章 照顾 商轶迟整整两天人影全无,贺宝言这边却没再出去玩。 或许是那天被喷泉淋湿着了凉,当天晚上她就有点发热。 而在收到扎拉的一通邮件之后,急火攻心,病的越发严重,直接发起了高烧。 扎拉邮件里写着,“jennifer老师,我哥哥下周就要去当GY军,我们家太穷了,哥哥只好去当GY军换钱养活我和弟弟妹妹,他们说我哥哥可以换很多钱,爸爸妈妈会在这周末给哥哥举行送别仪式,jennifer老师,您也能来参加么?我们全家都很希望你能来参加,爱你的扎拉。” 贺宝言觉得自己嗓子干的要喷火,脑袋也晕的厉害。 她想喊人给自己倒杯水,可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紧闭着双眸,头发都被汗湿透,枕头下面濡湿一片。 她满脑子都是阿比德米的样子。 黑色的卷发,宛如卷曲的海藻,贴在他那宽阔的额头,他瘦小的身影在她前面奔跑着。 “阿比德米!” 她大声的呼唤他的名字。 小男孩停下,转身对着她微笑,洁白的牙齿好一颗颗珍珠般闪耀。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流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贺宝言整个人都呆住,阿比德米在她的注视下倒在了炸弹之中。 “不要!” 她拼命的摇头,口中发出喃喃的声音。 一只大手突然放在了她的额头,那只手凉凉的,让犹如在烈火中焚烧的她感受到一丝丝解脱和舒缓。 她伸出炙热的手一把抓住那只手,紧紧不松开。 商轶迟眉头紧锁,被贺宝言死死抓着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怎么病的这么严重?”语气里透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焦急。 东叔歉意的躬身,“起先少夫人说不打紧,吃点药就好了,又说你工作忙不让给你打电话,后面烧的厉害了又是半夜,大家都睡着了就没发现。” 商轶迟见东叔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也不好再发作,只得耐下性子。 “医生呢?还要多久才能到?” “已经让里昂派车去接了,可是,听说城区下暴雨把农庄这边的路冲垮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商轶迟没耐心再听下去,冲东叔摆手,“去端盆温水吧!” 东叔赶紧退下去准备。 商轶迟看着躺在床上烧的迷糊的人,脸上带着两坨病态的绯红,呼出的气喷在他手背上都是滚烫的。 “哼!” 商轶迟冷哼,“还以为没我在身边你会自在又快活,没想到却是这副鬼样子!贺宝言,你的花样还真是不少。” 他快步走去旁边接了杯温水过来,从身后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将水杯轻轻送到她嘴边。 贺宝言好不容易等到微凉的水注入自己口中,她贪婪的大口大口喝着,一时喝的太快太急,不小心呛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又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后背。 被那大手触及的一刻,原本迷迷糊糊不停翻腾的贺宝言突然安定下来。 见贺宝言喝了大半杯水,商轶迟轻轻松了一口气。 东叔端了水和毛巾过来,将毛巾递向他,“少爷,您是要给少夫人擦汗吧?给您!” 商轶迟却没接,看了眼立在一边的女佣,“让苏西过来做吧。” 他说着刚要起身,却感到腿上一沉,贺宝言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一条腿。 “别走,不要走!”她喃喃的说着。 东叔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少爷,您看少夫人这么依赖您,要不还是您亲自来吧。” 说完也不等商轶迟回答,挥手让一边的佣人们都退了下去。 商轶迟皱着眉,看了看一边身体滚烫的贺宝言。 如果不帮她物理降温,又怕她被烧坏,只得撸起衣袖去,拧了湿毛巾给她擦汗降温。 擦去她脖子上细密的汗珠,又探入衣服里细细擦了下后心。 他握着毛巾的手触及她那细腻柔软的皮肤,指间传来一阵灼烧感。 他顿了下,那灼烧感竟好像从心底里生了出来,一路向上蔓延。 贺宝言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商轶迟皱了皱眉,将压在她身下的手抽出来。 现在该擦前胸了,他举着毛巾的手顿在空中半天不知该如何下手。 “不管了,我这是治病救人,又不是存心吃她豆腐!” 商轶迟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解开她胸前的纽扣。 商轶迟的目光停在贺宝言小巧的锁骨上。 她很瘦,精致的锁骨犹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一般。 他的指尖在那柔软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地划过,如临摹一幅精美的画卷。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握住毛巾,轻轻地擦过她的前胸。 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心跳加速,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拧过头不去看她胸前隐隐的春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嗯,不要走。” 贺宝言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修长的手臂却仍旧挽着他的腿不放。 她的手完全是无意识的,挽的地方靠上,似有若无的触及他身体的敏感位置。 商轶迟脑袋里嗡的一下,咬牙切齿的看着腿边浑然不觉的女人。 “贺宝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 “看样子还没有被烧傻”。 商轶迟唇角微挑,“还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蹲下身,帮她撩开汗湿在额前的发丝,看见贺宝言嘴唇蠕动了下,像是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将耳朵贴近她唇边,贺宝言干裂的唇瓣又动了动。 当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时,商轶迟脸上的表情一滞。 一天后,贺宝言从懵懂中醒来,整个人都犹如虚脱了一般,说不出的疲惫。 她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挂着的点滴,药水正一滴滴的滴进她的身体里。 旁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微笑着上前,用英语问到,“夫人你还好么? 感觉怎么样?” 贺宝言揉着钝痛的脑袋,点点头,“我还好。” 昨晚,在昏睡中,她隐约感到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悉心照顾着她,帮她擦去身上的汗。 在她忍不住身体的疼痛哼哼唧唧的时候,还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后心,让她感到安稳又舒服。 看样子就是这位女医生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那医生,“请问今天是周几?” 女医生有点疑惑道:“周五!” 贺宝言听到是周五后神色大变,一把扯去手臂上的点滴。 猛的翻身下床,疯了似的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她要去F洲,她要阻止阿比德米去当雇佣兵。 他才刚刚十三岁,还是个孩子,W国和E国的战争打的这么激烈,他去到那里简直就等于是送死。 医生被她的举动吓到,惊愕的大叫,“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贺宝言不理那医生,用最快的速度找出自己的护照和证件,胡乱丢了几件衣服在行李箱里。 正要出门,医生已经把东叔找了来,错愕的看着她,“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东叔惶恐的看着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少夫人,您不能这么走了,要不我没法跟少爷交代啊。” 贺宝言看出他的为难,却没时间给他讲那么多,语气里带了几分祈求。 “东叔,商轶迟那边我会亲自给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麻烦您安排车送我去机场。” 第10章 解救 商轶迟再回到庄园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贺宝言的影子。 看着商轶迟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东叔不由的吸了口气,知道少爷这是真的生气了。 “少夫人说她会亲自打电话跟您说,她走的很着急,也没告诉我们要去哪里。所以,我们......” 商轶迟努力压抑着情绪,冷声道,“算了!她爱去哪就去哪,不用管她,你们先去忙吧。” 等东叔他们退了下去,他冲着空气中重重的挥了一拳。 他昨晚就不该回来的,就该让她自生自灭才好。 她把这里当做了什么地方?来去自如,想到哪里就去哪里,连句招呼都不打? 明明昨天还发着烧,人刚醒来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么着急,难道是去找那个人? 他想起昨天她口中反复念叨着的那个名字。 “陆离~” “该死!陆离又是谁?” 他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位新夫人,可谓一无所知。 他又重重挥出一拳,这一拳却是砸在墙壁上。 手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令他更生气的是自己的反应。 何必在意她的去留,原本就是说好了,互不干涉。 管她要去哪里,还是去见什么人,都由着她,左右不过是挂个名的老婆罢了,谁也别管谁。 贺宝言坐了五个多小时的飞机又辗转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终于在周六这天到达WGD。 阿比德米家中正在举行欢庆盛典,村里的民众都来为他庆祝送行。 扎拉看见出现在大门口的贺宝言,撒开腿跑过来。 “jennifer老师,你真的来了。” 她欢呼着一头扎进贺宝言怀里。 村子里的人都认得贺宝言是曾经在这里支教的华国老师,热情的把她让进院子里。 一身盛装的阿比德米坐在院子中央的草席上,脖子上挂满了祝福的花环。 稚气未消的脸上挂着一抹忧郁。 看见贺宝言进来,他亲切的喊了声,“jennifer老师”。 刚刚进入变声期的孩子,声音听上去哑哑的。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堵在了贺宝言的喉头。 她蹲下身在阿比德米,“告诉老师,你想去做GY军么?” 阿比德米愣住,紧跟着嘴唇微微撇了下,声音有些颤抖。 “老师,爸爸妈妈需要钱,我能为他们换来钱,有钱就可以让弟弟妹妹过上好的生活,我感到开心。” “那你自己呢?” 贺宝言心中一阵痛楚,为这个小小年纪却如此懂事的孩子感到心疼。 “看着老师的眼睛!”贺宝言眼伸手抓住他纤细的胳膊,“告诉我,你自己想去么?” 男孩眼中噙着泪点了点头,但紧跟着又疯狂的摇头。 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老师,我害怕,怕我会死掉。” 贺宝言一把将男孩揽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声音温柔而坚定。 “别怕,老师会保护你,没有人会把你带走,你会继续在学校上学,会继续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 “jennifer!” 阿比德米的妈妈抱着他最小的弟弟走了上来。 黑黝黝的婴孩犹如一只瘦小的猴子般拽着母亲胸前的衣襟,嘴里吮吸着母亲干瘪的**。 “阿比德米必须得去,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如果不让他去,那些人会杀了我们。” 她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恐惧。 贺宝言愤怒地转身,“他还那么小,你们就把他送去当GY军,难道就为换一点钱?你们就要亲手送他去死?” “我们也没有办法,他爸爸生了病要钱治病,他的弟弟妹妹们要上学,可我们家很穷,我们没有钱。” “所以你们就把他卖了?他的弟弟妹妹是你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孩子?” “送他出去也许比留在家里更好,听说那里伙食很好,起码能让他吃饱肚子。” 阿比德米的妈妈嗫嚅着解释。 “真是无知!” 贺宝言无奈地摇头,“你们收的钱我会帮你们还,但是阿比德米必须留下来!” “他们来接人了!” 有人高声呼喊着跑进院子。 紧跟着一辆军用皮卡车在院子门口停下来,扬起一片厚重的尘土。 两个穿着迷彩服拿着冲锋枪的GY兵跳下车大步走了进来。 嘴里叫嚷着,“人呢?让他跟我们走!” 旁边的村民见这两人荷枪实弹的模样,都被吓得闪去一边,一声也不敢吭。 那两人看见盛装的阿比德米知道他就是今天要带走的孩子,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仔般将男孩拎了起来。 “跟我们走!” “妈妈~” 男孩哭喊着,伸手拽住自己的妈妈。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贺宝言冲上去挡在男孩的面前。 领头的男人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消瘦的下颚,苍白的面色,一双大大的眼睛无所畏惧的瞪着他们。 “华国人?” 男人冷笑了下,大概是对华国人印象还不错,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枪,指了指身后瑟瑟发抖的男孩。 “他,我们今天必须带走!” 贺宝言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不能跟你们走,他家收了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给你们。” “嗤!” 男人已经失去耐心,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别得寸进尺,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们不要钱只要人,他今天必须跟我们走!”说着就要将她推开。 贺宝言身形一闪,躲开了男人的推搡,抬脚就要踢向那男人下盘。 “还会点功夫?” 那男人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踢向自己的脚,随之用力向外推出。 贺宝言本就大病初愈,这两天又基本没怎么吃东西,这一推之下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跌倒在地。 刚才那一交手已经耗尽了她全身力气,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撒手,这孩子就完了。 她顾不上多想,猛的起身扑向那男人,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咬下去。 “该死!” 男人被咬痛,举起手中的枪托向着贺宝言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贺宝言闭上眼睛,死就死吧,把她砸晕了也好,反正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比德米被带走。 没等来枪托砸向自己的脑袋,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猛的击在那男人手背上。 男人痛的嗷嗷乱叫,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漫天飞舞的尘土间,贺宝言眯了眯眼。 看见一个男人走向自己,随着那身影越走越近,熟悉的姿态让她有一刻间的恍惚。 那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来,头戴一顶迷彩贝雷帽,帽檐压得很低。 他身上穿着一件迷彩作战服,腰间挂着匕首和弹药夹,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一条厚实的军绿色工装裤,裤脚塞进了高帮的黑色作战靴里。 靴子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仿佛刚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归来。 贺宝言像是被冻住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男人走近,一双眸子透过墨镜冷冷的看着她。 “贺宝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贺宝言想,自己一定是烧坏了脑袋,居然在这里看见了陆离。 下一秒她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11章 回国 贺宝言醒来时,窗外已经暮色微垂。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 她猛的坐起身,只觉脑袋一阵眩晕。 抬手抚着有些发晕的脑袋,眼神迷茫又带着几分惊慌,下意识地问:“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沙发上,光线照不到的暗处,坐着个男人。 声音悠悠地传来,“市区,酒店!” 贺宝言强忍着心中腾起的怒火质问道:“你把我带酒店来干嘛?” 男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脚步沉稳而有力。 他一点点走进光影里,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俯身在床前。 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个许久未见的女人。 “不然呢?把你丢在那里,让你自生自灭?” 贺宝言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阿比德米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男人冷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去管别人。” 贺宝言不想跟他理论,原本紧绷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软了几分。 “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男人脸上那捉弄的神情渐渐消失。 “没怎么样,我跟头儿说了,那孩子太瘦小,现在要了也没什么用,还得白养几年,头同意把他放了。” 贺宝言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进胸膛里。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他们拿了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这事就算两清,以后你们可不许反悔再来要人。” 她边说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包包,动作有些急切。 男人却一把将她手臂牢牢按住,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恶狠狠的说道,“贺宝言,我知道你家有钱,你别以为钱就是万能的?这世上总有钱办不了的事情!以后,也别仗着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龙潭虎穴哪里都敢闯!” 贺宝言的胳膊被他按得生疼,她拧头瞪着他:“我要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眶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居然蓄起了一层泪花。 男人看着眼前这瘦弱到仿佛推一把就会碎掉的小身板,却用自以为最狠厉的眼神瞪着自己,只觉得好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苦涩。 他堪堪松开握着她的手臂,声音低沉地问到:“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说别人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甘。 贺宝言反问:“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对你的事情好奇?” 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在贺宝言脸上扫过。 眼前的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陌生,疏离中透着冷漠。 他的心头像是被根针扎了下,那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眼眸不自觉地眯了眯,紧跟着,他像一头失控的猛兽般欺身上前,带着几分狠厉向着女人唇上吻去。 贺宝言却先他一步,以极快的速度反手挡在了自己和他的唇间。 他滚烫的唇只触到了她微凉的掌心,赫然,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灼烧了他的眼眸。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愕然的看着那枚戒指,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结婚了?” 贺宝言慢慢地竖起纤长的手掌,以便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在她修长的无名指上,佩戴着一枚精巧的钻戒,在昏暗朦胧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缕幽幽的光。 她的眼神平淡而又宁静:“没错,我已经结婚了,从前的那个贺宝言,在你决然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现在你眼前的这一位,是商太太。”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贺宝言!” 男人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得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 他猛的上前,狠狠的捏住她的肩膀,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我那么爱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的声音几近咆哮,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嘶吼。 “爱我?” 贺宝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我以为的爱,是哪怕会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我以为的爱,至少该让你拥有面对困难的勇气。可是你,却选择做个逃兵。”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看,仿佛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陆离沉默着,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的你,怎么能说爱我?” 贺宝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离,我已经放下你了,五年的时间真的很漫长,足够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既然老天没让我们在一起,就说明我们没那个缘分,我们放过彼此吧。” 她说着就要起身,男人却再一次将她按住,他探究的目光在贺宝言脸上扫过。 “你骗不了我,虽然我不知道这戒指是怎么回事,但你家那位似乎并不怎么爱你,否则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让我猜猜看,你们是商业联姻,还是……形—-婚?” 贺宝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结的是什么婚和你有关系么?即便是形婚又如何?即便那个男人并不爱我又如何?难道你要解救我?还是要我离婚和你结婚?”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离愣了一下,原本紧抓着她双臂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声音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和无奈:“你在开玩笑?你知道我不能!” 贺宝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唇角微扬,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所以,我可以走了么?” 陆离知道留不住她,却又不甘心这么放她走,只能呆呆的看着她径直走去门边。 打开房门的那刻,贺宝言回头看向一动不动的男人。 “陆离,我很感谢你今天救了我,我们互不相欠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十天后,江城国际机场,商轶迟从出口出来,看见早已等候在接机处的秘书阮梦琪。 “商总,您回来了!” 阮梦琪快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有些诧异的看看他身后。 “只有您一个人?夫人没跟您一起回来?” 不提贺宝言还好,一提起她,商轶迟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怒火,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忍不住又要爆发。 本以为贺宝言是因为赌气自己把她丢在庄园,故意关了电话躲起来,过两天就会出现。 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任性到如此地步,整整十天连个电话都没有。 更过分的是,明知道今天就是蜜月结束回国的日子,却仍旧半点消息也没有。 商轶迟越想越气愤,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微微凸起。 阮梦琪在商轶迟身边工作多年,十分了解他的脾气。 看来总裁和夫人的蜜月之旅不尽如人意。 她抬头看看机场外湛蓝色的天空,唇角上扬,“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呢!” 黑色的宾利在马路上疾驰,阮梦琪转头向着坐在后排座椅的商轶迟汇报。 “商总,董事长打来电话让您和夫人晚上去老宅吃饭。” 商轶迟捏了捏眉心,心里正烦闷的不行,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爷爷交代。 蜜月旅行结束两个人居然没有一起回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阮梦琪见商轶迟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又道:“一定是夫人手头的事情太要紧了,不然怎么会让总裁您一个人先回来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担忧,“可是,董事长吩咐让您和夫人一起回老宅的,夫人没回来,恐怕……” “阮梦琪,你今天的话怎么那么多!” 商轶迟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阮梦琪心里很清楚,这已经是商轶迟在给她留面子了。 若是换做其他的人,恐怕早就被他毫不留情地丢下车去,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只是被斥责几句。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贸然发声。 第12章 失控的感觉 商轶迟回了自己别墅换了衣服,然后才驱车去往位于环山的商家老宅。 感应到有车辆逐渐靠近,庄园外那高大而庄重的勾花铁门,缓缓地开启。 黑色宾利沿着那条通往别墅的的马路平稳驶过。 路两边那些被修剪得整齐而又美观的冬青树,依次从车窗边迅速地掠过。 商轶迟下了车,刚刚走近别墅,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热闹欢快的笑声。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紧,想到爷爷此刻的心情如此愉悦,实在不忍心去破坏爷爷的好兴致。 正在踌躇不决间,别墅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管家刘姨快步走了出来。 当她看见商轶迟正站在门外时,一脸欣喜:“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大家都等您很久了。” 说着,恭恭敬敬恭敬地打开门。 商轶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迈进房内,却在看清屋里的人时,一脸愕然。 宽敞的客厅里,坐在爷爷对面沙发上,笑语嫣然的不是贺宝言是谁? 没想到贺宝言早就回来了,还先他一步赶到了老宅。 商轶迟一时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脱口而出:“贺宝言,你竟然…!”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全都抬头,向这边看过来。 商岱川脸上露出惊讶和困惑的表情,继而眉头微微皱起,带着些许不满。 “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这么重要?居然让新娘子一个人回婆家,像什么话!我们商家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么?” 一边的商寄舟只怕父亲更生气,赶紧附和道:“轶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冷落了宝言呀。” 说着冲儿子使了个“还不认错”的眼色。 商轶迟却站着没动,抬眸冷冷的瞪了眼贺宝言。 看样子这女人又在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不声不响的跑了回来,却给爷爷说是自己冷落了她。 贺宝言却似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爷爷,您就别责怪轶迟了,他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公司好,我不会怪他的,对了,我和轶迟还特意为您和爸爸准备了礼物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心意。” 说着,她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向商岱川和商寄舟。 商岱川收到了孙媳妇的礼物,暂时忘了生气。 打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里面赫然放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鼻烟壶。 瓶身圆润光滑,细致的雕刻纹路,一看就是值得收藏的佳品。 “爷爷,轶迟说您非常喜欢收集鼻烟壶,所以为您精心挑选了这个象牙骨的鼻烟壶,这个鼻烟壶可不简单,听说是欧洲皇室流传下来的呢。” “是么?” 商岱川大为感兴趣,接过那精致的鼻烟壶细细端详一番。 “还算你小子有心!” 商轶迟一言不发,静静的看贺宝言这个女人演戏。 送给商寄舟的礼物,则是由F国着名的珠宝设计大师设计的限量版袖扣。 “这款袖扣设计简洁却格调高雅,非常适合爸爸的气质。” “呵呵,你们两个是去度蜜月的,玩的好就好,何必还花心思挑这些礼物。” 商寄舟嘴里说着,却对手中的袖扣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轶迟准备的,虽然我们在F国,可他没有一天不挂念公司和家里的人呢。” 贺宝言的话,果然把商岱川的注意力成功引向了商轶迟。 他眉头皱了皱,脸色微沉,“你这小子,是不是度蜜月的时候也在忙工作,没有好好陪着宝言啊?” 商轶迟挑眉,不羁的笑了笑,“爷爷,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您不知道,我们在f国玩的有多开心,尤其是您的孙媳妇,玩到乐不思蜀,差点都不想回国,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见商轶迟不动声色的把球踢了回来,贺宝言浅浅一笑。 商岱川兴趣盎然,“哦?我到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好玩的这么有趣,说说看你们都玩了些什么,让宝言这么开心。” “亲爱的,还不赶紧给爷爷汇报一下你在f国都玩了些什么。” 商轶迟笑看着贺宝言,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之色,一副“看你怎么说”的意味。 贺宝言却似完全没收到他的信号,依旧是笑吟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 “爷爷,您忘了我是学习美术的,F国可是艺术之乡,光就是那里的各类画廊展馆都逛不过来了,我的确是有些乐不思蜀了,对了,听轶迟说您在艺术品收藏方面也颇有研究,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度假,我可要跟您好好讨教一番呢。” “那倒是!” 商岱川听到艺术品收藏的话题陡然来了兴致,说起最近拍得了一幅古字画。 贺宝言一听这事两眼放光,立刻央求商岱川带了她去看。 “宝言这孩子还真是聪慧伶俐。” 看着贺宝言搀着商岱川高高兴兴的去往书房,商寄舟不由得感慨。 “你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哼!” 商轶迟却不以为然,“她倒是会讨人欢心,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是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心!” 晚餐过后,商轶迟和贺宝言驾车回商轶迟在浪川的别墅。 等到汽车驶离商家老宅,商轶迟脸上的笑意隐去,又换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贺宝言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招惹他,索性也将头转向窗外,一言不发。 终究还是商轶迟先打破沉默,他目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转动手下的方向盘。 “没想到你这么会演戏,我差点以为你大学学的不是美术而是表演了。” “你也觉得我演的还不错?” 贺宝言似乎一点儿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一本正经道。 “没错,我上大学的时候的确参加过学校的表演社团,只是没想到,我的演技会好到连你都肯定的地步。” 商轶迟冷笑,“你觉得我是在夸奖你?” “难道不是么?”贺宝言笑眯眯的反问。 商轶迟被她问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喜欢鼻烟壶?我好像并没有跟你说过这个。” “你忘了还有东叔么?恐怕你这个孙子还没有东叔对爷爷的了解更多,所以,与其等你告诉我,还不如直接问东叔来得更快。” 商轶迟不做声,这女人还真是牙尖嘴利,一句都不肯服软。 可不得不承认,多亏她心思细腻,礼物又准备的恰到好处,深受长辈们喜爱,才让今天的晚宴气氛难得的融洽。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亏你还不算太笨,能想到提前准备礼物!” 贺宝言却微微低了头,一副忍着笑的样子,商轶迟拧头看向她,“你笑什么?” 贺宝言眨眨眼,“那些礼物,都按你的吩咐记在你账上了,只不过价格有那么一丢丢高,你付款的时候别太惊讶才好!” 商轶迟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鼻烟壶和袖口罢了,能贵到哪里去?” “嗯,爷爷的鼻烟壶贵一点,毕竟是皇室传出来的东西,大概300万,爸爸的袖口就要便宜的多,100万左右。” “呵,你花起我的钱来倒还真是不心疼。”商轶迟确实有点意外。 “是你说的,让我不要省钱的。” 贺宝言语气里多了一点娇嗔,“反正是花你的钱,不用太感谢我。” “感谢你?我凭什么要感谢你?” 商轶迟忍无可忍,音调拔陡然高。 “贺宝言,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在F国你一声不吭就跑的无影无踪,回国也不打个招呼,又自作主张跑回老宅,害我被爷爷责备,你的所作所为有哪一件值得我感谢!” 贺宝言有点诧异,“我们结婚前不是说好的吗,互不干涉,在F国你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也没有怪你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激动?我哪有激动!” 商轶迟更加恼火,他才没有激动,他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可是,自从贺宝言进入他的生活后,他第一次发觉有些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中。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13章 腰精 两人再未多说一句话,一路上沉默着到达浪川别墅。 平日里,商轶迟一个人住在这里,500平的别墅,就只住了他和两个下人。 佣人房在一楼,商轶迟喜静,只要他回到家,佣人们就会自动隐身,没有他召唤一般不会出来。 贺宝言踏进别墅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别墅就像商轶迟一般,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清冷的光,映照出黑白灰为主色调的装饰。 简约而又充满线条感的家具摆放其间,散发着一种冷峻的奢华气息。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人影,仿佛一面镜子,却又透着丝丝凉意。 客厅一侧是整面的落地窗,没有过多的窗帘遮挡。 屋外的夜景尽收眼底,却也让室内显得更加清 沿着楼梯而上,二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派的画作。 贺宝言驻足细细看了一番,确实是名家珍品,却不是她喜欢的格调。 卧室的门敞开着,一张巨大的床铺着灰色的床品,简洁而冷淡。 没有过多的装饰,仿佛只是一个供人休憩的地方,无关温馨与舒适。 商轶迟拿了睡衣出来,冷瞥了眼贺宝言,“我先去洗澡,客房还有浴室,你若想洗可以去那边。” 说罢也不等贺宝言回应,径直去了浴室。 贺宝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等商轶迟从浴室出来,贺宝言已经睡下。 她侧身躺着,因为比较瘦小,只占了床边小小一块位置。 商轶迟蹙了蹙眉头,看了下枕头,动了去书房睡的念头。 但也只是一瞬,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既然结了婚,总该面对现实,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他向来是个以攻为守的人,在他的词典里还从没出现过“躲避”两个字。 贺宝言感到身上的锦被动了动,身侧一边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 虽是背着身,也能感到商轶迟身上的温热。 她本以为自己会忐忑会不安,可奇怪的是那些情绪,半分都没有。 此刻,她坦然的就好像和身边这男人早已在一张床榻上,同床共枕多年。 一颗心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波澜不惊,既无紧张也无惊喜。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接受了这场商业联姻,对未来和这婚姻便再没了期待。 她甚至想好了,即便商轶迟跟她索要夫妻间的义务,她也会竭力配合。 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晚贺宝言睡的极安稳。 之前在国外,感冒发烧,又经历了wgd那一场,那些天里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商轶迟的呼吸仿佛带着某种催眠效果,听着他清浅的呼吸,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商轶迟却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打从他上床起,贺宝言便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她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这个女人居然睡着了?她居然睡着了? 商轶迟更加恼火,她凭什么可以睡的那么安稳。 无端的闯入他的生活,此刻却安稳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外来者。 他翻了个身,看着她的后背,薄薄的锦被之下,她纤细的身躯展现出玲珑的曲线。 商轶迟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似乎想要借此打破这份让他不安的宁静。 贺宝言没有反应,依旧沉沉睡着。 商轶迟的手停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却越发的纠结。 他又转了个身,望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在这漫长的黑夜里,迷迷糊糊地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商轶迟每天都回来的很晚,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公司里揪着那些部门经理不放,磨蹭到晚上11、2点才回家,只为了避开醒着的贺宝言。 再后来由于度假村开发的事,商轶迟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为了方便晚上继续工作,他索性住在了酒店套房里,竟然接连十多天都没有回家。 而贺宝言呢,商轶迟不在家的日子,她倒是过得轻松快活。 没事儿就窝在小花园躺椅里看看书,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又惬意。 兴致来了,便随心所欲地画上几笔,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 跟着佣人张妈在厨房忙活,也是她的一大乐趣,还解锁了两道新菜。 没有商轶迟在身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反而觉得这种没人打扰的生活格外自在。 偶尔会在电视里看到他那新婚的丈夫,参加各种商业活动的新闻。 他在镜头前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尽显商业精英的强大气场。 贺宝言发觉商轶迟长了一张很上镜的脸。 单单从屏幕上看,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偶像剧男主角逊色。 甚至比那些演艺圈的男人更加成熟,有男人味。 女人总是虚荣的,即便跟这个男人之间没有感情,但只要想到他是自己的丈夫,心情总不会太坏。 她每天在家里自由自在地穿梭,晚上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本不是个喜欢早睡的人,每天洗漱完都会窝在床上看会书再睡。 以前,听到商轶迟的车驶进院子,她就会把书放在一边,迅速的钻进被窝里呈熟睡状。 他这些天没回来,贺宝言反倒放松了警惕。 等门外传来商轶迟上楼的声音才赶紧躺下,手里的书来不及收,只得随手放在枕头边。 商轶迟手头事情忙的差不多,今晚易之维他们几个又约他小聚,便没再推辞。 都说他是新郎官,叫嚷着让他买酒喝,他也没吝啬,花了几万块给他们买酒。 最后这些钱到底是进了易之维那小子口袋,易之维开心,又让妈妈桑带了姑娘来玩。 “中间那个可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人家给她送了个好听的绰号,叫“腰”精,怎么样?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妙了。” 易之维掌管着家中的娱乐事业,整天在声色场所流连。 对男女间的事情颇放的开,很有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分流的意味。 一队穿着性感的女子款款站在对面,商轶迟的目光在易之维所说的女人身上淡淡扫过。 女人穿着一款旗袍式连衣裙,一头长发在脑后盘了个发髻。 插着支金灿灿的步摇,这穿着打扮倒是与一般酒色场的女子不同,多了几分雅致。 那桃粉色的旗袍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躯,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腰部,纤细的不足一握,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无愧“腰精”之名 女人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眸怯生生的看了眼包厢里的公子哥们。 只一眼便看出商轶迟才是今天的主角。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款步向商轶迟走去。 纤细的腰肢如风中弱柳。 走到商轶迟身边时,她微微俯身,吐气如兰地说道:“先生,我帮您倒酒吧~” 说着,去拿桌上的酒瓶,纤细白嫩的手指,似有若无地碰了碰他的手掌。 见商轶迟并未拒绝,女人越发大胆,干脆将整个身子靠过来。 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脂粉的气息,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商轶迟不由得皱眉,没来由的想到了贺宝言身上的香味。 第14章 闲言 他向来对气味敏感,尤其对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但贺宝言身上的味道却很好闻,那是一种淡淡的草木馨香,干净又让人舒心。 女人端起桌上的酒杯,凑近他的唇边,娇声道:“先生,来,喝一杯嘛~” 她的声音嗲嗲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商轶迟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腰肢上,果然纤细的经不起一握。 女人见商轶迟并未拒绝,索性身子甫的落下,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膝头。 柔软的质感,让商轶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贺宝言侧卧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真丝睡裙下那玲珑的曲线,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 “腰精”这个词用在贺宝言身上也是当之无愧了吧。 忽的,商轶迟冰冷的眼眸扫向身边的女人,冷声说了句,“给我滚!”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商轶迟居然鬼使神差般直接回了家。 卧室里,贺宝言已经睡下。 床头亮着一盏羊皮灯,昏黄的灯光下,在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细腻,泛着微微的光泽。 如海藻般浓密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睡衣的领口有些滑落,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诱人的肌肤。 商轶迟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忽的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心里燥热的厉害。 伸手又解了两颗衬衣纽扣,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转移视线不去看她。 目光落在床头放着的一本书。 拿起来,居然是一本漫画书。 “狐门小厨娘?” 他低声读着书名。 再低头看看床上睡着的女人,不由得好笑。 没想到眼前这位毕业于美国名校的贺大小姐居然会喜欢看这种书。 贺宝言紧紧闭着眼,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这人今天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招呼也不打一个突然回家不说,还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在床边立了一会,身上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贺宝言强忍着才没偏过头去。 “狐门小厨娘!” 她听着那荒诞幼稚的书名一字一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尴尬的手脚都要蜷缩起来了。 书是谭薇薇带给她看的,虽然是漫画,却是18禁。 里面很有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描写和画面。 贺宝言不由得攥了攥手心。 刚才真应该把书塞进枕头下的,若要给他发现自己在看这种书,也不知他会怎么想自己。 正在贺宝言懊恼不已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幼稚!” 商轶迟已丢了书,一边解衣衫一边朝浴室去。 贺宝言悄悄松了口气。 隔天,贺宝言约了谭薇薇一起做身体护理,等待的间隙,把这事情说给她听。 谭薇薇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宝言,你也太逗了!哈哈哈哈……” 贺宝言无奈地看着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哎呀,你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谭薇薇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 “当然好笑啦,你那老公绝对想象不到,他那高贵优雅的妻子私下里居然会喜欢看这种小黄文,哈哈……” 贺宝言白了她一眼,“行了行了,别笑了,再笑我不理你了。” 谭薇薇这才勉强忍住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过这真的太有意思了,若不是我太了解你,打死我都想不到你会好这一口,更何况是他了。” 贺宝言嘟了嘟红润润的嘴唇,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 “幸好,他对这种书不感兴趣,昨天只看了封面,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她又看了看谭薇薇,有点担心。 “不过,这书虽然好看,可剧情也太少儿不宜了,我光是看看就脸红心跳了,你确定要接么?” 谭薇薇却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优雅的姿态宛如一只慵懒的猫。 “小说是小说,电视剧是电视剧,要影视化肯定要改编的,否则平台也播不了。” 见贺宝言面带担忧,又补充道。 “放心啦,我早看过剧本了,人设从性感路线改走可爱风了,再说,我虽然缺戏拍也是有追求的,还没到饥不择食,什么乱七八糟的片子都拍的地步。” 谭薇薇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骄傲,貌似对某些不正当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 贺宝言想了想,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谭薇薇长得清纯可爱,这些年混迹在这乌烟瘴气的演艺圈里,不知道有多少次爆红的机会。 可她从来都是凭借扎实的演技稳扎稳打,从不肯为了一时的利益去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贺宝言放下心来,扬脸笑道,“那也好,这小说现在人气很高,你若拍了铁定能大爆。” “那我可就借你吉言了,若是真爆了,咱们就约了去国外旅游,好久没放松过了。” 两人说笑间,有按摩师走过来,在手心中放了精油,手法娴熟的为她们做按摩。 一股淡雅的香薰气息立刻萦绕在鼻间。 贺宝言惬意的闭上眼眸,享受这片刻的静谧和舒缓。 从选择跟商轶迟结婚那刻起,很多事情原本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中,多想也是无益,何必要被那些凡尘琐事累心。 还是简单点活在当下,享受眼前这刻就好了。 隔壁房间里,似有两个女人在交谈。 忽的,其中一个女人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隐约传来“贺宝言”三个字。 贺宝言本无意偷听,但听到别人在说跟自己相关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几分好奇。 她转头对旁边的按摩师低声吩咐。 “麻烦帮我把门打开。” “好的,贺小姐。” 按摩师应了,走过去轻轻打开房门。 “贺宝言嫁给商轶迟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啦?哼,人家商轶迟根本就瞧不上她好嘛,肯娶她无非就是被商岱川那老家伙硬压着,这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一个有几分熟悉的清脆女声,不高不低的传进来,刚刚好是能听见的程度。 “真的么?我还以为他们俩情意绵绵呢,上次婚礼上看着,商轶迟对贺宝言可是多加关照的呀。”一人迎合道。 “嗤!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啦,我听说啊,商轶迟为了不跟她结婚,在家里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差点就跟商老爷子闹掰了呢。” “哈哈,这也太搞笑了吧,贺宝言就这么愁嫁呀?非要死皮赖脸地嫁给商轶迟,可真够掉价的哟。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谁在那边瞎嚷嚷呢?” 谭薇薇听到那边不怎么中听的闲言碎语,血气上涌,将身上盖着的蚕丝被一掀就要起身。 胳膊上却一紧,贺宝言隔空伸出手来拉住她。 “宝言,你拉着我干什么?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我要去教训教训他们,看她们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么着急干嘛?” 贺宝言淡淡一笑,“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我倒是很好奇,接下来她们还会再说些什么。” 谭薇薇见贺宝言不像是赌气,倒真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才压下去一点,强压着性子躺下。 第15章 冲突 薛慕青躺在美容床上,语气中满是嫉妒和嘲讽。 “我还以为她嫁给商轶迟能有多幸福,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 一边的女伴赶紧附和着:“就是就是,以商轶迟那种冷淡的性子岂是她贺宝言能拿捏的了的。” 薛慕青:“她自以为聪明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老公都看不上,真是丢人现眼!” “要说还是慕青你聪明呢,看你把褚少拿捏的稳稳当当,像他那么帅气又多金的人,偏偏只对你专情,贺宝言跟你真是天差地别呢。” 薛慕青惬意的闭着眼眸,一边享受着按摩师温柔的面部按摩,一边听着同伴谄媚的附和,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她和贺宝言明明家世、年纪都差不多,可贺宝言却在功课、相貌上样样压她一头。 贺宝言聪明,学什么东西都毫不费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她从早到晚拼了劲的学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16岁那年,马术社新来了一匹汗血宝马,她很是喜欢。 可那马却桀骜不驯的很,不肯让人近身,她试了很多次都上不了马背,急的面红耳赤。 没想到贺宝言只是轻轻的拢了拢马缰绳,随便给那马喂了根胡萝卜。 那马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服服帖帖的站在那里给她骑。 为这事,引的马术社的同学对她好一番嘲笑,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幸好高中毕业后,贺宝言就去了国外念书,她简直高兴的要飞起来。 她巴不得贺宝言一辈子待在国外,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岂料半年前她却突然回国,还闪电般的嫁给了全江城名媛都梦寐以求的商轶迟。 商家是何等人家?从曾曾祖父起就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世袭了几代人的底蕴,根本不是褚家那种暴发户所能比的。 到头来,就连嫁人这事,她也还是输给了贺宝言。 她不服,一千一万个不服。 所以,昨天给她看见商轶迟在夜店软香入怀的时候,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谁能想到贺家的大小姐,在商轶迟眼里还不如个陪酒女有魅力,她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薛小姐,面部清洁和按摩已经做完了,请您稍等,我去为您准备准备面膜。” 护理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见护理师出去,薛暮青说起话来更加肆无忌惮,各种侮辱之词,无所不用其极。 突然,房门轻轻被推开,有人走至床头。 薛暮青感觉到有一只温凉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紧跟着,一只刷子刷了面膜,毫无章法的向自己脸上涂来。 今天她选了澳洲精选植护面膜,还是第一次做,只当这面膜就这么个上法。 却没想到,“护理师”手法越来越粗鲁,厚重的面膜一层层的盖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也不管是不是眼睛、鼻子、嘴巴,一股脑盖下来。 她的鼻孔和嘴巴都被面膜堵住,几乎要窒息。 “你谁呀?有病啊?有你这么涂面膜的么?” 薛暮青尖声叫嚷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面膜,怒目圆睁地瞪向床边的女人。 却在看清站在床头的人时,瞬间惊呆。 贺宝言面沉如水,手中还拿着只涂面膜的刷子。 “贺宝言,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了我么?” 薛慕青脸上糊满了黑乎乎的面膜,只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和嘴巴,像极了网上的特效表情包,模样既狼狈又可笑。 贺宝言冷笑,“薛暮青,我看你的脑袋真该清醒清醒了,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该知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不对的,你这么大个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她丢了手中的刷子,抽了张湿巾出来,不紧不慢的擦着手。 “既然你爸妈没教好你,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他们好好教教你。” 薛慕青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喊道:“教训我?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贺宝言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教养?教养是对人用的,对一条疯狗好像就没必要吧?” “你说谁是疯狗呢?” 薛暮青简直气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贺宝言撕个粉碎。 一边的女伴自知理亏,赶紧一把拉住薛暮青。 “算了慕青,这里人多嘴杂的,你和褚少刚新婚,传出去让人听见不好。” 继而又转身对着贺宝言到,“贺小姐,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还是注意点的好。” 贺宝言冷笑,“笑话,身份是什么东西?本小姐向来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她又指了指那女伴道,“倒是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当别人的走狗?怎么,薛暮青是有骨头会喂你吃么?” 那女伴家境远不及贺宝言,被她说到痛处也只能忍气,红了眼站在一边,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薛慕青见贺宝言不好欺负,也不敢硬碰硬,只能壮着胆子,用软刀子伤人。 “哼,我犯不着跟你在这里争辩,商轶迟待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有数,跟我耍横有什么用?有本事怎么不去找商轶迟的麻烦?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昨天在夜店搂着别的女人亲亲爱爱呢。” 站在门口的谭薇薇听不下去,上前一步,“你这人可真卑鄙,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破坏别人家庭对你有什么好处?” 薛慕青闻声,抬脸看向谭薇薇,见并不认识。 “哟,这又是哪里跑来的叫驴?我跟贺宝言说话,你叫个什么劲!” “你这个死女人,竟敢骂我是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谭薇薇也不是好惹的,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 “薇薇!” 贺宝言轻声制止,她虽然不齿薛暮青的所作所为,但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对薛慕青道。 “我跟商轶迟之间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为到处宣扬这些就能让我难堪了么?只会让你更可悲罢了,我劝你还是少做点蠢事,免得让别人看不起。” 薛慕青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反击,贺宝言又道,“还有,你最好改掉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臭毛病,否则下次等着你的可就不是上面膜这么简单了。” 说完转身,拉着谭薇薇离开。 见她们俩离开,许久不敢吭声的女伴这才赶紧拿过一边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上前帮薛暮青擦拭脸上的面膜。 “你给我滚开!” 薛暮青怒不可遏地一把将人推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胸脯剧烈起伏着。 “贺宝言,你给我等着,你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你老公那点事么?我就偏要搞到人尽皆知!” 晚上,商轶迟回家,贺宝言破天荒的没有睡。 她正靠在床上看书, 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散落着,遮住了小半张脸。 见商轶迟回来,两人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还是商轶迟先冲着贺宝言点点头:“我去冲个澡。” 第16章 猪队友 等商轶迟洗了澡出来时,见贺宝言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纤细的手指捧着一本书,看得专心。 丝质的睡衣袖子滑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臂,在柔和灯光下越发白皙。 见他半天没动,床头的人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灯光下,美目中光波流转。 商轶迟喉头无意识的滚动了下,他有点不自然的拧过头去。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道,“你有事要跟我说?” 她既专门等了他洗澡出来,想必不只是为了看她的“漫画书”。 “嗯!” 贺宝言低声应了句,又拿起书,刚刚好挡住她的脸,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 “今天我去护理会所,碰到薛暮青。” 商轶迟手下微顿,“然后呢?” “然后?” 贺宝言再度放下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说昨天在蓝湾有碰到你,说忘了跟你问好。” “哦~” 商轶迟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去床头冷柜里拿了瓶水,一仰头灌下去大半瓶,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贺宝言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过,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人多的地方还是要小心点好,被两边的大人知道总是有些麻烦。” 她又蹙蹙眉,嘟了嘟红彤彤的小嘴,“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去解释。” 商轶迟听她这么说,冷冷笑了下。 看样子薛暮青看见他搂了女人在怀里,还把这事情说给她听。 果然,女人才是这世界上最令人头疼的生物。 他走至床边侧身躺下,扯过一点她身上的被子盖在身上,眼皮也未抬一下。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有什么事情自会解决,不会给你惹麻烦。” 看着男人坚实的后背,感受到他语气里透着的冰冷,贺宝言咬了咬唇,也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位商大少,惹他生气。 不过没关系,话挑开,说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既然说知道该怎么做,那就相信他会把一切都解决好吧。 想到这里,贺宝言高高兴兴的躺进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杜明慧是在太太团的茶话会上得到消息的。 不论是身着华服的富家太太,还是一身朴素的市井妇人,在热衷于八卦别人家事这点上,都毫无分别。 杜明慧瞧着太太团的两位成员头挨着头,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眼神中透着神秘和兴奋,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在太太团里摸爬滚打了数十载,知道她们两个讨论的绝非什么好话。 杜明慧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八卦些什么。 果不其然,刚走出茶餐厅,与她关系要好的周夫人就拉着她的手,隐晦地暗示她,要多留意宝言的婚姻状况。 “小心这小两口产生嫌隙,蜜月期就亮起红灯。” 杜明慧这才明白,她们刚才讨论的内容跟女儿有关了。 这边还没来得及给女儿打个电话,探问究竟,回到家就瞅见贺威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他身子紧绷,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 嘴唇紧抿,一双眼神深邃而凌厉,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立刻给宝言打电话,让她晚上和轶迟回家一趟!” 贺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杜明慧见贺威似是在压抑着怒火,也不敢多问,赶忙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宝言啊,你爸爸叫你晚上和轶迟回家吃饭。” 电话那头,贺宝言有些疑惑:“妈,怎么这么突然?轶迟工作很忙,不知道他今晚有没有安排呢。” “再忙也得回家吃饭,你和轶迟结婚这么久,还是三天回门的时候回来了一趟,你奶奶也很想你,听话,就算轶迟有应酬也务必让他推了。” 贺宝言还想再推辞,却听电话那头,母亲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担忧。 “宝言,你老实跟妈妈说,你和轶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贺宝言深吸一口气,看样子,那事还是传到母亲耳朵里。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连忙说道:“妈,您别胡思乱想,我和轶迟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杜明慧不信,追问道:“真的?你可别瞒着妈妈。” 贺宝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妈,真的没事,您就别操心啦。” 杜明慧了解女儿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事情,强问也难问出什么。 只得叹了口气:“我可提醒你,你爸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脸色不好看,你们最好早做准备,别到时候弄得措手不及,还有啊,你们晚上早点回来,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 挂了母亲电话,贺宝言微微蹙起眉头。 “都怪商轶迟这个猪队友,处处不让人省心,若不是他不知检点,太过张扬,又怎会生的这些麻烦出来。” 可转念一想,现在埋怨也于事无补,还是得想办法顺利把眼下这关过了才是。 掏出手机给商轶迟打电话,却接连打了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难道他故意不接自己电话?” 贺宝言皱眉,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快6:00。 顾不上多想,起身从衣橱里拿了件衣服匆匆换上,径自开车去了大商。 大商的前台接待看到贺宝言时,先是愣了一下,毕竟这还是他们头回见到老板娘真人。 脸上立刻堆满了恭恭敬敬的笑,热情说道:“商太,商总办公室在三十楼,我马上带您上去。” 贺宝言微微点头,随着接待人员走进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员工们或在电脑前专注地工作,或拿着文件行色匆匆,整个办公区域宽敞明亮,装修简约而大气。 接待人员将贺宝言带到商轶迟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随即小心翼翼地说:“商太,商总应该在开会,您先在里面等一会儿。” 说罢将她引进商轶迟办公室里,又为她端了茶点后退了出去。 第17章 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样子 贺宝言环视四周,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商轶迟工作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纹理清晰,散发着沉稳的气息。 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办公用品,一台精致的电脑显示器低调地嵌在桌面之中。 显示器旁边立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笔筒,里面插着几支做工精良的钢笔。 办公室的一侧是一整排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类书籍和文件。 从商业巨着到古典文学,其中甚至还有几本精装的古籍。 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贺宝言走近看了看,都是法国名家的画作,看似简约却价值不菲。 贺宝言心中不禁感叹,这办公室看似低调,实则每一处都透露着奢华与品味。 没想到商轶迟这人看起来不解风情,工作的地方倒是布置的很有情调。 正当她在办公室内等待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低沉而严厉的声音。 她好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这间办公室一墙之隔就是间小型会议室。 透过敞开的玻璃门,隐约可见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商轶迟坐在会议桌的首位,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的扫过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这个方案简直就是一堆垃圾!毫无逻辑,漏洞百出!你们到底有没有用脑子做事?是不是觉得公司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来混日子的?” 商轶迟的语气森冷如冰,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下属们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用力点着文件上的关键之处,动作干脆利落。 “立刻给我重新做!三天之内我必须要看到一份切实可行的方案,如果做不到,你们就统统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一位高管试图解释:“商总,这次时间确实太紧了,而且市场情况变化太快......我们~” 商轶迟缓缓抬起,勾起唇角冷笑。 “时间紧?市场变化?到底是实际情况还是糊弄我的借口,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商销售部经理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你做不到,就别占着这个位置,外面有的是人能顶替你!” 商轶迟顿了顿,继续说道:“游乐园这个项目,预算超支了8%这么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谁能给我解释清楚!” 随着他的眼神如利剑般扫过众人,被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敢吭声,会议室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商轶迟身体微微前倾:“都哑巴了吗?我不想听任何推脱责任的废话,一周之内,我要看到新的预算报告,否则!”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一位高管的身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预算部经理~给我走人!” “啊?” 那位高管立刻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了下来,脑袋点的犹如捣蒜,“商~商总,我这就回去重新做。” 贺宝言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一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商轶迟。 以往在她面前,他总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此刻在工作中的他,却犹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气势。 思忖间,会议结束,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贺宝言赶紧退回商轶迟办公室。 “你跟泰丰的俞总约一下,中午一起用餐。” 商轶迟大踏步走进会议室,一边解着领口的纽扣,一边对身后的阮梦琪吩咐。 在看到贺宝言那刻突然顿住。 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了常态,眼神中凌厉之色缓和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 贺宝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打扰到你工作了么?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站在商轶迟身后的阮梦琪则悄悄打量着贺宝言。 她的皮肤雪白,姣好的面容,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眸宛如星辰闪烁。 身上穿着一件简约而优雅的淡蓝色风衣式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银色腰带。 身姿挺拔,神态从容而自信,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端庄气质。 见贺宝言转头也看向自己,阮梦琪赶紧收起自己的视线,换上职业性的微笑。 “贺小姐,您好,我是商总秘书阮梦琪。” “你好,阮秘书!” 贺宝言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似乎一点儿也没注意到阮梦琪称呼她为,“贺小姐”而不是“商太太”。 商轶迟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把手中的文件放下,看向阮梦琪说道:“这里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商总!” 阮梦琪转身,眼神复杂的在贺宝言身上又扫了一眼,轻轻带上了门。 “你应该不会没事在这里瞎转悠,说吧,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商轶迟端起桌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贺宝言微微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爸妈叫我们晚上回去吃饭,我打你电话打不通,索性就直接来公司找你了。” 商轶迟正要说什么,贺宝言已抢先一步。 “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已经提醒过你在外面要注意分寸的,所以你最好有所准备。” 商轶迟看贺宝言神情有些不自在,唇角挑了挑,不紧不慢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身为你们贺家的女婿,这么久没有回去,去看看奶奶和岳丈、岳母也是应该的。” 贺宝言挑眉,反驳到,“我哪里有紧张,该紧张的是你才对。” 商轶迟却只是笑笑,按下桌上的电话,吩咐到,“把我晚上的活动全部取消。” “商总,晚上的宴会很重要,我们约了很久才约到柏总,如果取消的话,只怕....” 电话开着免提,阮梦琪的声音传来。 “帮我取消~”商轶迟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好的。” “等等,再帮我准备一些送长辈的礼物,晚上我要回贺家吃饭。” 贺宝言看商轶迟行云流水的安排,脸上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 或许,除了不爱自己,这个男人还真挑不出太多毛病。 第18章 被岳父教训了 傍晚时分,贺宝言和商轶迟一同到了贺家。 商轶迟关怀备至,主动开了车门等着贺宝言下车,又亲自拎了礼物进门。 贺奶奶见了孙女和孙女婿上门本就高兴,又收了商轶迟的礼物,哄得老人家小孩子一样,很是开心。 杜明慧瞧着贺宝言笑吟吟的样子不像是受了委屈,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接了商轶迟送自己的礼物,一个精致小巧的祖母绿宝石坠子,仔细端详。 “这阵子一直也没见你们回来,还担心你们两个过的不好,现在我瞧着相处得还挺好的啊。” 商轶迟笑着对杜明慧,“妈,您放心,我娶了宝言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亏待她?您把她交给我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她,疼爱她的。”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商轶迟长得英俊挺拔,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轻抿时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感觉既亲切又稳重。 关键他还这般会说话,杜明慧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她笑着看向商轶迟,说道:“不管别人说三道四,有你这句话,我这心啊,就踏实多了。” 商轶迟知道杜明慧是在敲打他去酒吧那件事,便笑着又说了些宽慰的话。 从两人进门起,贺威就一直都阴沉着脸。 当初他不惜绑了也要强逼着女儿嫁给商轶迟,一方面是要进军稀土生意,另一方面则是实实在在看上了商轶迟这个人。 以他这些年在生意场阅人无数的经验,商轶迟有胆魄有谋略,是个成大事的,让女儿跟了他是最好的安排。 却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争气。 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让别人当笑话说给自己听,这个脸他着实丢不起。 贺威丢下手中的报纸,对着商轶迟,轶迟,你跟我到书房下盘棋。 见贺威面色阴沉,语气冷淡,商轶迟料到不只是下棋那么简单,不由得看了眼贺宝言。 贺宝言却故意拧过头不去看他,心中腹诽,“活该,谁让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处理。” 商轶迟无可奈何的被贺威带进书房交流。 杜明慧面色变了变,拉着女儿的手,“老实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样?” “哎呀,能怎么样?你不是都看见了么?他对我挺好的。” 杜明慧蹙眉,“你们两个可瞒不了我,表面上看着是不错,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生分呢?你们该不会还没有~” “妈,你说什么呢!” 贺宝言打断母亲,脸色肉眼可见的泛起一层粉红。 杜明慧从她神色中察觉到异样,瞪大眼,“怎么回事,你们都结婚多久了~难道他还没碰你?” 见贺宝言不吭声,杜明慧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怒上心头,狠狠在女儿身上打了一掌。 “你这死孩子,该不会还念着那姓陆的不肯让他近身?” 贺宝言听到陆离两个字,脸色一僵。 “妈,我可什么都没做,商轶迟他自己不要,难道我还主动脱光了衣服往他怀里送不成?” 杜明慧叹了口气:“宝言,你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心里定然还是念着那人,你可搞清楚,你现在已经嫁给了别人,跟他再没可能了,赶紧给我死了这条心,我知道轶迟跟你没有感情基础,可是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没想法你主动点又何妨?我就不信他是什么柳下惠,能忍得住,你们快点圆房,最好啊年底前就能怀个宝宝。” 贺宝言脸色越发难看,“我可没准备那么早要孩子,商轶迟应该也不会想要。” 她何尝不知与陆离再无可能,也并没有为了他,而刻意疏远商轶迟的想法。 只是,她和商轶迟之间这种家族联姻,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被硬生生绑在一起,本就勉强。 她实在做不到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担忧的看了眼书房的方向,也不知道父亲会对商轶迟会说些什么。 杜明慧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脸色才缓和了几分,“怎么啦?担心你爸会教训轶迟啊?这才刚结婚,就开始护着啦?” 贺宝言微嗔,迈向书房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哪有,谁要管他。” 书房里,柔和地灯光洒在棋盘上,贺威与商轶迟相对而坐。 两人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下着棋。 贺威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你看这棋局,若想取胜,布局就得周全,正如男人欲成大事,后方务必稳固,只有稳住了后方,方可谋求更大的发展。” 商轶迟不动声色落下手中棋子。 贺威稍作停顿又道:“宝言那孩子,高中时期便出了国,大学毕业后更是不听劝非要去 WGD 支教。表面上看她是有主见,但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她打小就心地善良,路上但凡瞧见流浪的猫狗,都要带回家里,悉心照料。但她倔起来呢,又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说当初支教那事儿,我为了能让她回来,狠心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可她呢,宁愿自己到处去打工挣钱,也要执拗地留在那里。” “有时候即便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拿她没办法啊。轶迟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把她交给了你,自然是相信你会用心善待她。夫妻之间,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有了矛盾,也要及时解决,不要让误会日益加深。” 商轶迟闻言不禁诧异,他对这门婚事本就不喜,之前也从未刻意去了解贺宝言的经历。 没想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会去 WGD 那种艰苦的地方支教,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商轶迟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他以为的贺宝言,是和那些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富家千金一样,任性且刁蛮的。 可如今听贺威所言,她竟有着如此坚定和善良的一面,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起在家中看到贺宝言对下人也总是和颜悦色,一点儿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之前只当是她是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她真实的一面。 没想到倒是自己先入为主,有些浅薄了。 商轶迟恭敬地点头,“我记住了,爸。” 商轶迟把岳父的话听进心里,也自觉结婚以来对贺宝言的确是太过冷淡了些。 岳母杜明慧又在席间连连暗示了好几次,夫妻间要琴瑟和鸣,做丈夫的凡事都要主动。 晚上躺在床上,思忖再三,便率先有了行动。 第19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商轶迟轻轻地转过身,面对着背对自己躺着的贺宝言,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先是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贺宝言的肩头。 那细腻如绸的肌肤触感,令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闭着眼睛假寐的贺宝言感到他宽大的手掌,带着某种目的性的在自己肩头摩挲,不由得身子一僵。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 见贺宝言并没有抗拒自己,商轶迟稳定了下心神,猛地翻身。 低头俯视着身下的女人,娇美的面容,在朦胧的光影中更显得娇嫩诱人。 轻闭的双眸如同弯弯的月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红润的嘴唇如娇艳的玫瑰花瓣,微微嘟起,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他的亲吻。 商轶迟的目光变得炽热而深邃,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不由自主地缓缓低下头,向她的唇瓣吻去。 贺宝言却忽的睁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有些尴尬的四目对视。 商轶迟的动作戛然而止,唇角无奈的挑了挑,“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下嘴?闭眼!” 贺宝言这才明白他是要来真的,心里紧张的要死,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就算是给爸妈一个交代,结婚这么久了,他们也该突破最后一步,把夫妻关系做实才行。 商轶迟的动作极尽温柔,微凉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如微风拂过。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 粗粝的手掌轻轻探入衣襟。 贺宝言身体微微颤抖,商轶迟也动了情,呼吸变得粗重。 他的吻渐渐没了章法,胡乱的落在她的耳边、脖颈上。 温热的气息让贺宝言面红耳赤。 可她的内心始终无法放松,身体紧绷着,思绪混乱,心中的抗拒感越来越强烈。 她高估了自己,以为不过是跟商轶迟行夫妻之实罢了,却没想到这事这么难。 实在无法想象,那些欢愉场所的女人是怎么做到,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亲密接触”的。 她咬着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商轶迟感觉身下的女人身体绷得紧紧的,他停下来,在她耳边低语。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放轻松点~” 贺宝言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身体却还是很僵硬。 商轶迟叹了口气,看着贺宝言眉头微蹙,强忍着难受的样子,终于松了手,“要不,还是改天吧~” 贺宝言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她微微动了一下。 一只手一不小心碰到商轶迟剑拔弩张的部位,瞬间面红耳赤。 她感觉到他是为了自己才极力的压抑着,有些内疚,“对不起,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商轶迟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没事!”起身就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喷头,冰冷的水哗啦啦地冲下来。 商轶迟仰头迎着水流,任冰凉的水击打在自己身上。 过了许久,身体的燥热才终于渐渐平息。 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贺宝言显然还没准备好。 或许是他太着急了,看来,还耐心等些日子才行。 那晚之后,商轶迟晚上的应酬明显少了很多,每天下班都会回家和贺宝言一起吃晚饭。 随着两人之间的接触不断增加。 贺宝言才发现,自己和商轶迟之间从生活习惯到饮食、睡觉简直没有一个同步。 她好美食,商轶迟却饮食寡淡,对味道没什么要求,吃饱即可。 贺宝言却喜欢吃南方菜,喜甜,每每吃饭的时候,两人桌前摆放的餐食千差万别。 商轶迟面前只有一盘菜一碗粥,她却讲究餐具搭配,碟碟盘盘摆不少,搞到贺宝言都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我跟我爸说说,从我们家里再派个厨子过来吧。” “怎么?张嫂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商轶迟抬眼,淡淡道。 “那倒也不是,就是我对饮食有些挑剔,总感觉有点麻烦张嫂他们。” 张嫂是商轶迟这边的佣人,负责他们一日三餐。 自从贺宝言进了这个家门,工作量骤增,这点让她很是在意。 商轶迟起身,淡淡丢下一句,“你既然嫁进商家,总得把你喂好,从自家带厨子像什么话?” 贺宝言不由得皱眉,他怎么这么小心眼,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她却没想到,家里突然就多了个擅长做南方菜的厨子。 晚上,贺宝言就吃到了最喜欢的松鼠鱼。 她吃到开心处,两个腮帮子塞的满满的,眼睛都惬意的眯成了一条缝。 “你要不要来一块。” 见商轶迟看着自己出神,贺宝言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丢进他碗里。 商轶迟不禁也有些好奇,瞧着她那一脸享受的模样,这东西难道真那么好吃? 他试探性的夹起那块鱼肉,缓缓送进嘴里。 才刚嚼了两下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么甜!这怎么咽得下?” 话还未说完,便立刻拿了纸巾,忙不迭地把鱼肉吐了出来。 贺宝言见状,忍俊不禁,“你是没吃惯。就是因为甜才好吃呢,你不觉得吃着这美食,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了。” 说着她又送了一筷进嘴里,点点头,“好吃~” 商轶迟望着她,只觉得贺宝言此时的样子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可笑。 那明亮的眼眸,灿烂的笑容,让他心中仿佛有一片柔软被轻轻触动。 他的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挑起。 “你这么喜欢吃甜的,我知道有个地方糖水不错,下次带你去吃。” “你说什么?” 贺宝言没听清楚,问了句。 “没什么~” 商轶迟回过神,轻咳一声,“你慢慢吃,我去看会书。” 第20章 姐姐回来了 贺宝言发现商轶迟很爱看书。 她原以为他只在乎生意场上的事情,书柜里那些厚重的英文原版,不过是用来彰显主人格调的装饰品。 却没想到他是真的有在阅读,甚至很多书上还做了批注。 饭后,商轶迟进了书房,贺宝言端了杯蜂蜜水给他。 商轶迟正慵懒的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单手枕着胳膊,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商轶迟看的出神,连她进来都没注意到。 贺宝言好奇地凑过去看。 “什么书这么入神?” 商轶迟这才抬起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事,随便看看。” 贺宝言挑了挑眉。 之前闲来无事,她也曾浏览过他书房的书,大多都是跟数学相关的书籍。 她不喜欢数学,上大学的时候又主修的艺术,自然感到无趣的很。 她看了看他拿着的书,封面居然写着几个大字《数学与艺术》 涉及艺术,贺宝言来了兴致,“我以为你只喜欢数学,没想到你居然还对艺术感兴趣?” 商轶迟合上书,起身走至她身旁,“谈不上感兴趣,只不过数学中的很多内容,在艺术创作中也有体现,比如达芬奇的画,就完美地运用了数学中的透视原理,使画面极具立体感和空间感。” 贺宝言微微点头,之前看他对那些世界名画一副不嗤一鼻的样子,现在看来却不是不懂,大概是不喜欢罢了。 看着贺宝言偏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模样,商轶迟不由得伸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说了你也不懂,这可不是你那些漫画书能比拟的。” 贺宝言在他的眼神中真真切切的读到了不屑和嘲讽,瞬间脸红。 她用手揉了揉吃他一记爆栗的额头。 “漫画书怎么了?书就只有好看不好看,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瞧不起谁呢?” 商轶迟不和她理论,笑着丢下书。 “去洗澡了~” 贺宝言听到这句话却无端的脸红了。 又过了几天,商北晴和聂峰回国。 商岱川叫商轶迟带贺宝言回家吃饭。 豪华别墅的客厅宽敞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温馨而典雅。 客厅沙发上正优雅地坐着一个看起来27、8岁的女子和商岱川小声说话。 “阿迟!” 看到商轶迟他们进来,商北晴站起身,张开双臂和商轶迟热情拥抱。 看得出他们姐弟的感情很不错。 商北晴一眼就看见站在弟弟身后的贺宝言,眼前一亮,大大方方的上前抱了抱她。 “抱歉,我和聂峰去了国外旅游结婚,连你们的婚礼都来不及参加,快让我看看,你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漂亮,我们阿迟真是有福气,居然娶到了这样一个大美人。” 贺宝言有点汗颜,她觉得跟自己比起来,商北晴才是名副其实的美人。 她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白色连衣裙,裙边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或许是体弱多病的缘故,盛夏时节,身上还披着一件羊毛披肩。 俏丽到完美的五官,皮肤细腻得仿佛羊脂玉一般。 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温婉高雅的气质。 一直站在商北晴身旁沉默不语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身材高大挺拔,身着一套黑色的定制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 冷峻的面容五官深邃而立体,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是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想法。 “这位是姐夫,聂峰!”商轶迟介绍。 贺宝言看向他,微笑着点头:“姐夫好。” 聂峰微微点了点头,很客气,却让人感到有些疏离。 贺宝言之前听人说起过,商北晴自小身体不好,而聂峰是商北晴的私人医生。 像商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居然会同意将千金大小姐下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私人医生,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她不由得又好奇的看了聂峰,这人身上是有什么神奇的魅力么? 商北晴只当她是在意聂峰的冷淡,便笑着解释。 “宝言,你可别介意,聂峰他平时性格就这样,不善言辞,等日后多接触接触,彼此熟悉就好了。” “哼!性格冷淡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么?还要别人去迁就他不成?” 身后商岱川冷脸,他一向不喜聂峰,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万万不会将北晴嫁给他。 “哎呀,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聂峰呢?” 商北晴见爷爷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有些不悦。 “北晴~” 聂峰伸手拉住妻子,脸上现出一抹勉强的笑。 “爷爷教训的对,我这冷淡的性子本就容易让别人误会,是我不对,我下次会注意改正的。” “哼!”商岱川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餐前,一家人坐在玫瑰花园里喝果茶小叙。 贺宝言正好借此机会一个人四处逛逛,欣赏下商家老宅院里的风景。 商家老宅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斗拱间尽显岁月的沉淀。 踏入庭院,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 一座假山矗立在池塘中央,瀑布飞泻而下,溅起朵朵水花,锦鲤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贺宝言走至池塘边,用手撩起清澈冰凉的泉水,逗弄着水中的鱼儿,突然听到商北晴清润的声音传来。 “刚才爷爷那么说你,你不会生他老人家的气吧?” “怎么会,爷爷提点我也是为我好,我心里很感谢他。” “可是~” “别可是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聂峰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妻子的脸庞,又帮她拉了拉身上的羊毛披肩,问到,“冷么?要不要去屋子里面?”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商北晴点点头,两人转身向自己这边走来。 贺宝言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二人,刚想悄悄离开,却没想已被商北晴看见,欢快的叫了句,“宝言!” “呃~” 贺宝言只得站住,有些尴尬的笑笑。 “对不起,北晴姐,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 “没关系!” 商北晴莞尔一笑,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聊一聊。” 商北晴牵着贺宝言的手不放,目光真诚地看着她。 “说实话,我其实一直担心阿迟的婚事。不过今天见到你,我就放心多了。宝言,我真的很喜欢你,打心眼里觉得你和阿迟很适合,我这个弟弟交给你啊,我就放心了。” 贺宝言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北晴姐,谢谢你,我和商轶迟……” 商北晴拍了拍她的手,接着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都是两边大人的主意,你现在对他可能还没那么深厚的感情,但他真的很好,他虽然外表冷漠但,其实内心很善良,他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只要你多花些时间去了解他,就一定会喜欢上他,答应我,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互陪伴,相互扶持,好好的过日子,好么?” 看着商北晴充满期待的眼神,贺宝言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商北晴对她和商轶迟的婚事寄予如此厚望。 但能不能和他相互扶持,白头到老,她可没有把握。 幸好有佣人过来通传,饭菜摆上了桌,让大家去吃饭,这才暂时帮贺宝言解了围。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上桌吃饭。 “轶迟,我听说褚氏那边最近又有些不安分?”商寄舟放下筷子,神色间有些担忧地说道。 “褚氏最近小动作频频,你可得小心应对啊。” 虽然公司这两年都交给商轶迟运营,但老宅这边还是保持着关注,有什么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 第21章 原来是他 一边的商岱川也缓缓开口, “轶迟啊,成大事者,必须能沉得住气。褚家虽然在背后搞了些手段,但他们得了ZF的力,风头正盛,你要懂得韬光养晦,耐得住性子,不要与他们正面相对,等我们自身实力足够强大之时,再一举出击,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商轶迟沉声:“爷爷,您放心,褚氏小动作不断,无非是要试探我们,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嗯,这就好!”商岱川满意的点点头。 商北晴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赶忙笑着转移话题。 “哎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你们能不能别总谈生意上的事啊。” “你们难道都不好奇我的新婚旅行怎么样么?这次我们在 F 国酒庄城堡里住了两周,好玩极了。” “北晴姐,你有参加薰衣草花节么?真的很有意思,只可惜我也只玩了一天,后面因为生病没能再去。” 贺宝言说起F国之行有点遗憾。 商轶迟却冷嗤,“你玩的还不够尽兴么?我看你的病也不怎么严重。” 他可没忘了贺宝言说走就走,跑的无影无踪,语气里带着些嘲讽。 贺宝言转脸看向他,“我病的重不重你又怎么知道,你那会儿不是忙着~” 她本想说忙着和好哥们约会,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改成,“你那时候不正忙着处理工厂的事。” 言语间虽然一句埋怨也没有,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她生病的时候,商轶迟不在身边。 “轶迟?” 商岱川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宝言生病的事?” “没怎么回事~就那样而已!” 商轶迟知道贺宝言是故意摆自己一道,不以为意,淡淡接了句。 “不对啊~我听东叔说,宝言生病的时候轶迟一直有在身边照顾的。” 商北晴一脸疑惑的看向商轶迟,“是不是,轶迟?” 商轶迟脸色一滞,摇头,“哪有,肯定是东叔记错了。” “不会!” 商北晴语气坚定。 “我分明记得东叔说的很清楚,大水冲毁了路,医生过不来,你急的不行,亲自开了车去接医生,你还在宝言身边照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呢。” 商轶迟忙笑着夹了一只大虾进姐姐碗里。 “姐,你在国外待了太久,饮食很不习惯,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来,少说点话,多吃一点。” 商北晴看着弟弟有些反常的举动,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精明。”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小傲娇,明明关心贺宝言,却非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宝言。 “有人嫌我话多,我啊,还是乖乖闭嘴吃饭的好。” 贺宝言有点恍惚,她万万没想到之前自己在 F 国生病的时候,商轶迟居然在自己身边。 她还依稀记得,那晚她难受极了,睡的很不安稳。 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悉心照顾着她,帮她擦汗,给她喂水。 她原以为照顾她的是医生,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人居然会是商轶迟。 贺宝言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原来,他并非她以为的那样,对自己全然漠不关心。 她的目光忍不住在商轶迟的脸上停留,开始有点好奇,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还是仅仅只是一次偶然的关怀? 她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可他却始终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好似这一切跟他全无关系。 回去的路上,贺宝言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商轶迟,在 F 国的时候,真的是你在照顾我吗?” 她看向他,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商轶迟却只是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贺宝言的话。 贺宝言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再次问道:“商轶迟,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商轶迟微微皱了皱眉:“是又怎样?这个重要么?” 贺宝言的心中一紧,继续说道:“当然重要了,我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真的是你照顾了我,这个人情我会还你。” 商轶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种情况换谁都会这么做,你不必放在心上。” 贺宝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声音也低落了下来:“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接下来的时间,贺宝言一直在睡觉,直到商轶迟将车子停在了浪川别墅前还未醒。 商轶迟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到了,醒醒。” 贺宝言迷迷糊糊睁开眼,有点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这就到了么?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困了,居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说完便快速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商轶迟看着贺宝言逃避似的离开,不由得皱眉,“这个女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司机了?” 回到卧室,洗了澡上床,贺宝言已经躺到了床的一侧,背对着商轶迟,整个人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截头发。 商轶迟上床动作比较大,不小心碰到她脊背,小女人立刻警觉的向里面缩了缩。 商轶迟心中疑惑,这女人是怎么了?今晚有些不对劲。 原本即便和自己有偶尔的肢体碰触,她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可刚刚她这避之不及的样子,却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商轶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点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天,贺宝言又开启了懒觉加早睡模式。 商轶迟明显感觉到她在故意躲着自己,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让他有点苦恼。 毕竟贺威前几天才给他点过药水,即便是装也该装作浓情蜜意的样子。 却没想到两人的关系连之前都不如了。 易之维约他晚上喝酒,他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还是在易家的蓝湾,包房内灯光暧昧,音乐劲爆。 三五个富家少爷围坐在牌桌前,桌上摆满了昂贵的酒水和精致的小吃。 “商少,今晚可得放开了玩啊!”旁边一人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这是谁攒的局。” 易之维随手拿起一瓶酒,给每个人都倒满,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荤段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商轶迟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手中无聊的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对易之维的插诨打科也只是偶尔敷衍地笑笑,兴致寥寥。 “轶迟,你这是怎么啦?这么提不起劲!” 邱明宇端起一杯酒靠近他。 商轶迟:“没什么,你们玩。” 邱明宇皱了皱眉,“你看着好像有点心事!” 商轶迟没回答,心中却还在想着贺宝言那冷漠疏离的态度。 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她不开心了?可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商轶迟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试图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但贺宝言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晰。 第22章 只能是他的 一边的易之维见气氛沉闷,笑嘻嘻地说。 “光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喝酒多没意思,我叫几个公主来陪陪!”说着就要打电话。 商轶迟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要叫自己叫,别在我面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易之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脸吓了一跳,讪讪地放下手机,嘟囔了句“你这是干嘛,别这么扫兴嘛,不过是找点乐子,找个美女聊聊天,活跃活跃气氛罢了,又不是要真刀真枪的在这里干。” 商轶迟从没觉得这些话这么刺耳过,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我可没你那么荒唐!” 易之维见他真有些不高兴,也不再坚持。 “好好好,都听你的,咱们继续喝酒总可以了吧。” 商轶迟不再理会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易之维忍不住嘀咕,“草,商轶迟今天这是吃了火药了?这么难伺候!” 邱明宇也察觉出他有些异常,“怕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还是别触他霉头的好。” 商轶明嫌他们烦,“太闷,出去透透气!” 说完径直起身往外面去。 易之维看着商轶迟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用胳膊肘碰了碰邱明宇。 “没想到商轶迟也有今天,以前可是咱们圈子里出了名的洒脱,现在结了婚,怕不是被贺宝言戴了个紧箍咒,啥也不敢干了,哈哈。” 邱明宇也笑:“这怕就是爱情的力量,等你小子哪天结了婚,只怕比这更甚,说不定还不如轶迟。” “我结婚?切~” 易之维像是听到了一个超级好听的笑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让我结婚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邱明宇不由得摇头,这哥们其他事情没长性,唯独在不婚这件事情上,倒是真正做到了从一而终。 商轶迟出门靠着包厢门点了支烟抽,忽听得旁边包厢里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我老婆跟我说,商轶迟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在外面跟陪酒女纠缠不清,我就说嘛,家花哪有野花香?男人都一样,没有不偷腥的,就算是商轶迟又怎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哈哈。” “褚少,您这话就不对了,现在江城是你们褚家说了算,您风光无两,商轶迟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有人在一边应和。 褚东阳越发得意,嘴角挂着一抹猥琐的笑。 “你说的倒也是,我就看不惯那小子平时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傲气个什么劲儿,他还以为江城现在还姓商呢?本少爷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生不如死,跪在地下求饶。” “唉!只是可惜啊,我老婆没有贺宝言那个小妖精漂亮,商轶迟这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把那么个大美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哼,他没兴趣,我有啊!贺宝言那个小妖精,生的那么漂亮,那软乎乎的*子,那修长的大腿,啧啧啧,要是能让我搂在怀里亲热亲热,少活十年我都愿意,哈哈!” 商轶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 褚东阳包厢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满包厢里的人看着脸色铁青的商轶迟站在门外,瞬间惊的鸦雀无声。 还没等反应过来,商轶迟已经如同一头狂暴的猛兽,眨眼冲到褚东阳面前。 他身形一闪,抬腿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狠狠踹在褚东阳的腹部。 褚东阳毫无招架之力,一声惨叫被踹的飞了出去。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商轶迟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铁拳如暴风骤雨般落下。 “你说要让谁跪在你脚下求饶?” “你说要跟谁睡觉?” 商轶迟怒吼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褚东阳的脸瞬间血肉模糊,鼻梁骨断裂,嘴角渗出鲜血。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试图拉开商轶迟。 “商少,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一人刚伸手碰到商轶迟那肌肉紧实的胳膊,就被他一个肘击打得倒退几步,捂着胸口痛苦呻吟。 另一人想从背后抱住商轶迟,却被他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终于,几个人反应过来赶紧出去搬救兵,正好碰到听见动静找出门的邱明宇几个。 几人进来看见发了狂的商轶迟,顾不上惊讶,赶紧使尽浑身解数将他死死抱住。 商轶迟这才停下,他喘着粗气,犹如地狱修罗般盯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褚东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再敢胡说八道,老子要你狗命!” 随后,甩开众人,摔门而去。 商轶迟带着一身酒气回家,阴沉着个脸,跑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就一气饮下。 贺宝言见他衣衫不整,白色的衬衫一角从裤腰里溜出来,还沾染了很多灰尘。 再看他拿着水的手背竟然还有伤痕和血迹,瞬间就有了不好的想法。 这人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嘛?怕不是又干了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手怎么了?难道是跟人打架了么?” “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商轶迟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一举一动很重,搞的乒乒乓乓响。 贺宝言心里也有些不快,他跟别人打架当然跟自己没关系,冲自己发什么火。 本想直接睡了不去理他,但想到之前在F国自己生病时商轶迟照顾过自己。 本着不拖欠人情的想法,还是拿了医药箱等着他。 商轶迟洗完澡出来,见她还没睡愣了一下,继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怎么还不睡?” “我等着给你包扎伤口啊。” 贺宝言拍拍医药箱。 商轶迟低头看了下手上的伤,不屑,“这么点小伤还用得着包扎?小题大做!” “小伤就不要包了么?如果不小心得了破伤风,要命也是有可能。” 贺宝言不由分说地拉过商轶迟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 商轶迟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是真的累了,便由着她弄。 贺宝言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球擦拭着伤口,她低垂着眼眸,神情专注。 商轶迟静静地看着她,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褚东阳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贺宝言那个小妖精,那雪白的**”,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的胸口。 她的睡衣领口开的很低,俯身的时候,胸口完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商轶迟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下,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贺宝言似乎察觉到了他异样的目光,抬起头,正好对上商轶迟炽热的眼神。 她的脸瞬间红透,嗔怪道:“你看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商轶迟却猛的俯下身,炙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贺宝言先是一惊,随即想要挣扎推开他,但商轶迟却一把紧紧搂住她的腰,不容她挣脱。 他的吻霸道而急切,仿佛要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微凉的唇瓣温柔地辗转于她的唇间,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霸道的探寻着更深处的甜美。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他商轶迟的老婆,谁都不能碰,想都不能想! 贺宝言已太久没有这种感受,此刻只觉的大脑大片空白,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她感觉着他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被他热烈的吻搞得晕晕乎乎。 商轶迟则更加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修长的手指摩挲到她胸前的纽扣就要去解。 贺宝言像是被刺到一般,猛的抓住他的手,“不,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商轶迟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贺宝言,眼神有些迷离。 他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呼吸依旧急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 这一晚贺宝言睡的很不踏实,辗转反侧。 她知道自己身为商轶迟的妻子,行夫妻之事是理所当然的。 可每当到了关键时刻,内心深处的那道坎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让她不由自主地退缩。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 她梦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四周的墙壁高耸而冰冷。 无论她怎么努力奔跑、寻找出口,却始终被困在其中,迷宫里弥漫着浓雾,让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她在这混沌的梦境中拼命挣扎着,当她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十分耀眼。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睡过了头,商轶迟早已起床了去公司。 洗漱完下楼,佣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含笑看着贺宝言。 “夫人,您醒了,商总说你昨天没休息好,要多睡一会,让我们不要打扰您。” 贺宝言似是没看到佣人眼中寓意颇深的笑意,仄仄的坐在桌前。 难道商轶迟昨天也没睡着么?他怎么知道昨晚自己没睡好。 第23章 厨子也想当导演 因为没有休息好,贺宝言去探谭薇薇的班,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见到贺宝言,谭薇薇很是高兴,拍戏的间隙,拉着她聊天。 “你这是昨晚一夜没睡么?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跟个熊猫似的。” 谭薇薇了解她,知道她一睡不好就会有很重的黑眼圈。 她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调侃道:“你这天天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到底是有啥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你这么劳心费神的呀?” 贺宝言心里烦闷得厉害,不吐不快,索性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谭薇薇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 “我的大小姐,你可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好不好?那可是商轶迟,大帅哥一枚哎,多少人想睡都睡不到好吧,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呀?” 贺宝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烦闷和无奈,“你就别在笑话我了。” 她脸颊微微泛红,咬了咬嘴唇,接着道:“我知道他想要亲近我,可我……我,就是没法迈出那一步,我也很纠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谭薇薇一听,忍不住扑哧一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贺宝言。 “这种事既然躲不过去,那你就好好享受呗!商轶迟那身材,那气质,一看就是东西 ,大,活又好的样子,你天天跟他同床共枕却什么都不做,简直是暴殄天物好么!” 贺宝言被她说得更加羞涩了,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娇嗔地推了谭薇薇一把,“你说什么呢,真不害臊!不跟你说了。” 说罢,贺宝言环顾了下四周。 “怎么样?戏拍的还顺利么?你们这戏选的场地倒是不错!” 今天拍的是一场现代戏,拍戏的场所是江城一家有名的网红餐厅,贺宝言记得这家餐厅好像是邱明宇家旗下的。 谭薇薇见她羞红了脸有意转移话题,也不再调侃。 “嗯,挺顺利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拍完了,咱们一起吃午饭。” “不了。”贺宝言摇摇头,我一会还有事,看看你就走。 其实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 闲来待在家里无聊,不如把之前在美国运营的画廊重新捡起来。 今天准备去看看场地,知道谭薇薇在这附近拍戏才顺道来探班。 “这家餐厅的饭真的很好吃的,平时预约都排不到,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谭薇薇不死心,拉着贺宝言的手甩了甩,撒娇。 贺宝言笑,“你这套对我可没用,留着给你男朋友使吧,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哼!见鬼的男朋友?”谭薇薇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犯月老,戏里各种桃花,现实生活中却是母胎单身,连一个男朋友也没谈过。 休息时间已过,一边剧务在喊,“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三十二场第一幕,准备!” 谭薇薇无奈,只得跟贺宝言道了别。 接下来要拍的一场戏是小厨娘烧了一盆汤,端起时不小心被烫到的场景。 谭薇薇端起汤盆,脸上立刻现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咔!” 导演对着耳机一声令下,“谭薇薇,你现在表演的是被烫到不是被人刺伤,OK?重新来!” 谭薇薇暗想,“这导演也是,这么较真,刺伤和烫伤有什么分别?不都是受伤么?” 可见导演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敢多说,只能连连点点头,“好的导演,我一定好好演”。 导演拿起对讲机:“acition!” 谭薇薇这次不敢表现的太过,捧起汤碗,抽抽了两下嘴角。 “咔!” 导演又是一声令下,“谭薇薇,你怎么搞的,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自己看看刚才像是被烫到么?你到底会不会演戏啊?” “就是啊,怎么演技这么差。” “都NG几次了,到底会不会演戏。” 周围已经有人在交头接耳,谭薇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着急地连连道歉:“导演,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调整的,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导演黑着脸,没好气地说:“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好好拍!” 谭薇薇咬了咬嘴唇,重重点头。 没想到越是紧张越是出错,这一次,谭薇薇端起汤盆,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演出一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样子。 “咔!咔!咔!” 导演简直要气疯,一把摘掉耳朵上的监听耳机吼道。 “谭薇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吃这碗饭?就你这水平,还不如趁早滚回家去!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导演恼火的起身,“休息十分钟!” 谭薇薇沮丧的低着头,站在原地没动,心里也是又急又气。 “扑哧!”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笑声,谭薇薇抬头去看。 见靠门站着个穿着厨师服的年轻男人。 他双手环胸,身姿挺拔,洁白的厨师服也掩盖不住那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身。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双眸明亮如星,整个人透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 谭薇薇知道自己刚才是被眼前这男人给嘲笑了,心中不由得十分恼火,对那人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拍戏NG关你一个厨子什么事?” 那男人却不恼,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浓了些,慢吞吞地说:“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演员,连这么简单的戏也拍不好,难道现在演员的门槛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演员?” 谭薇薇被他气得胸脯起伏,一双圆圆的杏眼狠狠的瞪了眼那男人。 “你一个厨子懂什么叫拍戏么?敢在这指手画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导演呢。” 男人抬头很认真的想了想,“我好像还真懂那么一点,要我当导演,也不是不可以。” “嚯,好大的口气啊!” 谭薇薇见那男人很自信的样子,忍不住呵呵。 “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自己是谢霆锋呢,人家可是从明星跨界当厨子,你倒好,一个厨子居然想跨界当导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第24章 没有推开她 男人依旧面带微笑:“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谭薇薇一想到等下还要拍戏,没功夫跟他纠缠。 “好好好,算我输,大厨师,拜托您去忙您的,不要打扰我拍戏,好么!” 男人淡淡笑了下,往前一步,“我有办法让你一遍就过,你信不信?” “切~” 谭薇薇翻了个白眼。 那男人却不说话,上前拉起谭薇薇就往锅灶边走。 “哎~你要干什么?” “跟我走就知道了!” 男人将谭薇薇带到灶边,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站在她身后,拿起她双手,不由分说放在了灶台的汤锅上。 那汤锅许是刚停火不久,有些烫手。 “嘶~好烫!” 谭薇薇倒吸一口气,猛的撤手,揉着被烫到发红的手心。 “你干嘛呀?疯了吧?” 男人看着她拼命甩手的样子,唇角含笑。 “怎么样?这下知道,烫伤和其他伤痛有什么区别了吧?” 谭薇薇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自己有真实的体验感,没好气的对那男人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要是拍被人捅了的戏,难不成还真找个人捅我两刀啊?” 男人双手抱臂,挑了挑眉。 “你这就叫抬杠了,这只是让你感受一下被烫的真实反应,有助于你找到拍戏的感觉,别不识好人心。” 谭薇薇哼了一声:“就算你说得有点道理,那你也不能这么粗鲁,把我手就直接放上去,万一真烫伤了怎么办?” 男人耸了耸肩:“稍微烫一下能让你印象深刻,要是轻轻碰一下,估计你还找不到感觉。” 谭薇薇咬了咬嘴唇,想反驳却又觉得好像对方说得也没错,只能气鼓鼓地扭过头不再看他。 没想到这个方法还真的管用,这一次真的找到了感觉,再开拍的时候一条就过了。 收工后,谭薇薇满心欢喜,想着一定要去找刚才的厨师表示感谢。 她跑去后厨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谭薇薇抓了个正在忙碌的厨师问到:“刚才那位厨师呢?” “什么厨师?我们这里总共就这么几位厨师,全都在这里了。 谭薇薇放眼扫过去,身高体型全都对不上。 “奇怪,明明刚才就在这里的,难道发生灵异事件了?” 晚上商轶迟回到家。 看见贺宝言正坐在餐厅里悠然地吃着一块慕斯蛋糕。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淡粉色睡裙,领口处的蕾丝花边轻轻摇曳。 腰间随意系着的丝带松松垮垮,更添几分随性。 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贺宝言微微仰着头,一只手轻轻托着蛋糕,另一只手拿着小勺,缓慢而优雅地挖起一小口蛋糕,送入口中后,还不忘轻轻抿一下嘴唇,似乎在细细品味那甜蜜的滋味。 她的眼睛半眯着,神情里满是惬意自在,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满足微笑。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偷吃到美食的小猫,可爱又俏皮。 商轶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还从没见过如此慵懒放松的贺宝言。 之前的她总是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仿佛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道无形的防线,不容他人跨越。 贺宝言抬眸瞥见商轶迟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紧跟着粲然的笑。 “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么?” “嗯!” 商轶迟从她身边走过,径自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漫不经心的问到,“你怎么吃的这么晚?” “哦,有点事情耽搁了。” 她今天为了画廊的事情忙活了一整天,事情有点一点棘手,午饭也忘了吃。 好在收获不菲,初步选在了新环大厦一层,但因为场地比原来计划的要高些,若要租下那块地,预算自然也会变高 她还不打算动用爸妈给的嫁妆,只希望房东能再压低一点价格。 商轶迟有点意外。 他原本以为她每天待在家里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没想到她倒是挺会给自己安排,居然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 商轶迟皱眉,是自己对她关心太少了么? 自从结婚以来,他好像从未关心过贺宝言平时都在做什么。 刚想问问她都在忙些什么,贺宝言却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已经收拾了餐碟起身。 商轶迟洗了澡回到卧室,看见贺宝言正愁眉苦脸的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早知道刚才就忍一下了,吃了那么多了,我好像又胖了。” 商轶迟忍不住笑,这还是刚才在楼下大口朵颐的那个人么? 她是怎么做到无缝切换的这么自然。 “没胖,即便胖,也不可能这么快!你刚才吃下去的东西怕还没进到胃里呢。” “是哦。” 贺宝言喃喃自语,将身上的衣裙抓紧,勾勒出完美的腰身。 她左右转了转,“可我怎么还是觉得好像胖了呢。” 她将后面的衣裙提的过高,近乎到了腰际,从身后看,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展露无遗。 她的腿型极好,笔直修长,线条优美。 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那丝滑的触感。 商轶迟看着这幕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稍作凝滞,一股热流从小腹处涌了上来。 贺宝言却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依旧沉浸在对自己体重的担忧中。 她心里还在纠结着,自己这些天是不是该忌忌口。 商轶迟深吸一口气,起身,“我再去冲个澡~” 贺宝言拧头,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你刚刚不是才洗过澡么?” 商轶迟挑眉,瓮声瓮气到,“我想再冲一下不可以么?” 贺宝言无语,自己只不过随口一问,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随即也没好气到。 “可以,当然可以,你就是住在浴室里我也没意见。” 说完气鼓鼓的上床睡觉,“最好洗一晚上,别出来!” 商轶迟再洗了澡出来,贺宝言已经睡着。 她似乎带着点赌气,不像往常那般,今天刻意的睡在了床中间的位置,只留了一小半的位置给自己。 商轶迟伸手,本想推推她,可看她熟睡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扰。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床边躺下,怕弄醒了她。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贺宝言的脸上,商轶迟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妻子。 像他们这种联姻家庭,结婚本就仓促。 婚前又都签署了财产公证,一分一毫都分得清清楚楚。 他们没有购买新的婚房,甚至没有重新装修。 婚后,唯一的变化就是贺宝言搬过来一起住。 结婚对他而言,不过是增加了一个室友,一起搭伙过日子。 一场不可避免的商业联姻,能像现在这样泾渭分明,互不打扰的过日子,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 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这些,是这个女人想要的么? 如果,她嫁的是一个真心爱护她、疼惜她的男人,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贺宝言突然轻轻转了个身,细长的手臂不经意地搭在他胸前。 商轶迟身子一僵,一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的手。 第25章 胳膊痛的几个阶段 早上,商轶迟居然意外的睡过了头,窗外已经大亮。 他抬了抬手腕,想看下几点了,这才发觉贺宝言像只小猫一样拱进他怀里。 小脑袋紧紧地枕在他胳膊上,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间。 商轶迟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又不想吵醒熟睡的贺宝言。 他只能轻轻地挪动身体,试图抽出她身下,自己那近乎失去知觉的胳膊。 可尽管他已经万分小心,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贺宝言。 她睁开眼,四目相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贺宝言发觉自己还枕着商轶迟的胳膊,一张小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像触电般猛地坐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眼神闪躲着,“几点了,我好像睡过头了。” 真是太丢人了! 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晚明明生他的气不理他的,怎么睡着睡着就滚到他怀里了?哎呀,真是尴尬死了。 商轶迟也有些手足无措,他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没事,好像也不算太晚。” 随之而来是一阵死亡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我先去洗漱了。” 贺宝言低垂着头,快速地跳下床,拖鞋都没穿稳,就踉跄着往洗手间跑去。 商轶迟望着她慌乱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商轶迟断然没有想到,被一个女人枕着睡觉,胳膊居然会这么痛。 除了贺宝言,他从没和女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经过昨晚,他大概总结出,当被一个女人枕着胳膊时,痛苦的过程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起初,并不会有什么不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起初还能忍受的重量逐渐变得难以承受。 胳膊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血液的流通也变得迟缓起来,肌肉开始酸痛, 那种轻微的,如蚁噬般的痛感则愈发强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不停地扎着。 紧跟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抗议,每一寸肌肉都在呼喊着解脱。 等到最后,那胳膊已经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沉重、麻木且酸痛难忍。 商轶迟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试图集中精力处理文件,可那酸痛的胳膊总是让他分心。 他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甩甩胳膊,以此缓解那隐隐的痛楚。 易之维走进办公室,看到商轶迟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调侃道:“哟,我们的商大少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商轶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啰嗦,忙你的去。” 易之维却不依不饶,凑到商轶迟身边:“别装了,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和家里那位做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累着了?” 商轶迟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沉,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胡说什么!” 易之维笑得更大声了:“还不承认,瞧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快跟我说说,进行到哪一步了?” 商轶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易之维听完,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便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商轶迟啊商轶迟,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指着商轶迟,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睡在身边弄成这样,还被搅得心神不宁,这可太不像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如磐石的冷情之人,没想到也会因为这种事情乱了阵脚。”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说,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大家惊掉下巴。堂堂商大少,被一个小女子弄得如此不知所措。” 易之维越说越起劲,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 商轶迟冷脸:“你够了!有完没完!” 易之维见他似是真的动怒了,这才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说正事,你那天对褚东阳动了手,褚士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老狐狸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必然会想尽办法报复,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应对。” 商轶迟深邃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慌乱,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事才刚刚发生,那老狐狸不会蠢到立刻有所动作,我已经安排人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先静观其变,以不动制万变。” 易之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 “也好,总之,你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兄弟无论如何也会倾尽全力给你顶上。” 商轶迟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下次聚会怕要换个场子了,若不然哪天害的你场子被砸了,怕是没法跟你父亲交代。” “切,你一百二十个放心,我老子对我宽厚的很,绝对不会说我半个不字。” 易之维倒是没说大话。 他是易家的老幺,在父母和哥哥姐姐们的万般宠爱下长大。 即便捅了篓子自会有人为他兜底。 商轶迟眉头微微蹙起,“我只是担心褚家这事,怕爷爷那里不大好交代。” 果不其然,晚上,老宅就来了电话,要商轶迟回去一趟。 商轶迟赶到时,贺宝言已经先一步赶到。 商轶迟见贺宝言也在,眉头挑了挑,语气就带着点恼火。 “你怎么也来了?” 不等贺宝言说话,身后传来商岱川充满怒意的声音,“她怎么就不能来?是我让她来的。” 商轶迟转脸看向爷爷,冷声到,“这事跟她没关系!你把她叫来干嘛?” “怎么跟她没关系?” 商岱川用手中的拐棍重重杵了杵地。 “怎么?你做了糊涂事还怕宝言知道不成?她是家里的一份子,更是大商的女主人,理应知晓你的一举一动,辅佐好你,让你少做糊涂事。” 商岱川阴沉着脸,直直地盯着孙子。 “商轶迟,你不要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肆意妄为!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让你这么沉不住气,把家族的利益、生意的得失都抛在脑后,在你心里,大商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你这样意气用事,怎么能担得起大商的未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褚家过不去?为什么要主动招惹褚东阳?你知不知道他们褚家现在正得势,不是能轻易动得了的人?你又不知不知到,你这几拳头下去打掉的不仅是大商的颜面,更是大商几个亿的生意?褚士尧知道你把他的儿子打了,能善罢甘休?褚家现在已经在跟政府方面运作,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咱们从度假村项目出局。” 第26章 敢去道歉,捏死你 商岱川的话信息量巨大,贺宝言惊讶不已。 没想到商轶迟真的跟人打架,对方居然还是褚东阳。 那天爷爷明明才吩咐过要他明哲保身,他也满口答应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商寄舟见老爷子气得不轻,轻轻上前搀扶了父亲,低声道,“爸!您先不要生气,轶迟做事向来稳妥,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跟别人动手,要不还是先听听看这其中缘由,若真是褚东阳那小子无理在先,我们也好跟褚士尧理论,总归不能把账算到我们一家头上。” 商寄舟见父亲没有说话,便转身对着儿子,“轶迟,你说说看,昨天究竟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商轶迟沉声:“褚家觊觎我们多时,我若不出手,他们只会当我们怕了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倒不如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有所收敛。” 说这话时,他下颌紧绷,声音却沉稳有力,透着冷静与克制。 商岱川气得用拐杖猛戳地面。 “糊涂!你要对付他们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你却偏偏选了最无脑、最愚蠢的一种,你以为就凭你的拳头,就能解决问题?这背后的利害关系,你究竟想过没有?” 商轶迟咬了咬牙。 “爷爷,我知道您担心家族利益受损,但褚家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我这次也只是让他们吃点小小的苦头罢了,并不是冲动行事。” 商岱川连连摇头。 “轶迟啊,你真是糊涂,以前少年老成的那个你到哪里去了?我看你是痴长了这么多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当众打了褚东阳,无论他们背后做过多少手脚,舆论只会一边倒,说我们商家的不是,你这大商总裁的位置还想不想坐了?” 贺宝言听了商岱川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商轶迟一时的冲动,居然可能引发如此巨大的后果。 细思极恐,如果股东们真拿这事做文章,商轶迟的总裁之位也可能不保,难怪爷爷会那么生气了。 商寄舟见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上前劝解。 “爸,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也无益,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好了。” 商岱川沉默了片刻,冷声,“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豁出老脸去,你亲自跟轶迟走一趟,去褚家登门道歉,他们家提什么要求照单全收,只求不再追究此事。” “我不同意!” 一边的商轶迟斩钉截铁的打断,毫无商量的余地。 “褚东阳算个什么东西?那种腌臜玩意也配让我给他道歉?下次让我见到他,不揍他都是好的!我不会去道歉,你们也不许去!” “你~你这个孽子~” 商岱川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他以为把他叫来教训一顿,给个下马威,他就会乖乖去道歉,却没想到商轶迟会如此油盐不进。 情急之下,贺宝言上前,扶住商岱川。 “爷爷,您先别生气,轶迟他现在还在气头上,您给他一点时间,您了解他的,他一门心思全都在公司,大商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他决不会置大商的利益不顾的。” 接着又拽了拽商轶迟的手,小声到,“你就服个软,再这样下去,爷爷该给你气出病了。” 商轶迟低头看着贺宝言眼中的祈求之色,张了张嘴却终于未再出声。 许是被贺宝言的话打动,商岱川抚着额头,无力的坐回沙发。 “罢了,你现在一人担着大商,大风大浪也经了不少,或许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也是个考验,你自己解决吧,但你要记住,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大商的生死存亡,切不可再像这次这般冲动行事。” 回去的路上,商轶迟一言不发开着车,紧绷的侧脸线条犹如雕塑般冷硬,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贺宝言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那天为什么要跟褚东阳动手?” 商轶迟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贺宝言皱眉。 商岱川今天特意把自己也叫来,还当着商轶迟的面说自己是商家的女主人,用意显而易见。 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是商轶迟的妻子,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犯了什么错,自己也难辞其咎。 贺宝言顿了顿,“爷爷都那么生气了,可见事情闹得很大,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翻篇,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你想好怎么解决了么?” 商轶迟轻哼一声,“能怎么解决?顺其自然。” “什么?” 贺宝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顺其自然?这就是你的打算?不就是什么都不做的意思?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么?一定会对大商造成很大的影响的,你自己惹出的烂摊子,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商轶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又没说会把大商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放任不管又如何?总之,我肯定不会为了大商去死。” 贺宝言知道他这是在调侃刚才自己,在爷爷面前说的大话。 可刚才那种情况下她也是一时着急,生怕爷孙俩继续僵持,所以才自作主张,替他表了态,没想到商轶迟根本不领情。 “商轶迟,你别不识好歹,我刚才说那些可全是为了你好,这可是关乎你们商家的大事。” 商轶迟唇角微挑,语气中充满戏谑。 “当然是大事,所以,谁说的话,谁自己负责!反正我没说。” 贺宝言万万没想到商轶迟会这般无赖,一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索性赌气道: “好啊,我解决就我解决,不就是上门道歉么?面子又值得了几个钱?你不肯去,那我去好了!” “你敢!” 商轶迟忽的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要是敢去道歉,我就捏死你!” 贺宝言心里一惊,若刚才商轶迟是在调侃自己,那此刻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看向自己的眼中真就像跳动着两团火苗。 商轶迟镇定了下神色,转头继续开车,“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别插手。” 不等贺宝言说话,他又回头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敢跟那姓褚的见面,我真的会捏死你。” 商轶迟的怒气一直延续到下车,还重重的摔了车门。 可怜那价值数千万的宾利车门,被摔得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闷响, 贺宝言也跟着下了车,只当这人是发了什么疯,决定不理会他。 晚上睡觉商轶迟一言不发,直接躺上床,背对着贺宝言。 贺宝言也气鼓鼓地在另一边躺下,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 夜晚的寂静在房间里蔓延,只有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贺宝言醒来,看着大床空荡荡的一边,心里五味杂陈。 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人,也知道不该对这场婚姻有过多期待。 这种冷战的局面本不该让她有丝毫的在意,若在意便是自己先输了。 可此刻,心里却有股莫名的委屈和惆怅如潮水般涌动,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为什么要因为他这样患得患失?她就应该毫不不在乎才对!” 贺宝言咬着嘴唇,对自己此刻的状态感到无比的懊恼和厌恶。 伸手胡乱揉了揉头,像是要把乱七八糟的脑袋瓜整理清楚。 “商轶迟,你个王八蛋,我要再管你的事情,我就不是贺宝言!既然你不要我插手,好啊,那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第27章 不要麻烦她 商轶迟连续三天都没回家,第四天的时候,贺宝言接到阮梦琪的电话。 “贺小姐,商总下午有个商务聚会,麻烦你帮他准备一套适合参加宴会的衣服,送到公司来。” “什么?” 贺宝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人真就这么随心所欲?生气就可以连续几天不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颐指气使的让自己跑去公司给他送衣服。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他的佣人么? 她可不是什么韩剧里财阀家受气的小媳妇,也根本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 贺宝言冷声到,“麻烦你告诉商轶迟,我也很忙,没时间为了给他送衣服跑一趟,如果他一定要换衣服,就请他自己回来换,否则就请他穿着现在衣服去参加活动。” “贺小姐~” 阮梦琪显得有点为难,语气却比刚才更郑重了些。 “商总的聚会就在下午了,他现在还在开会,自己回去换的话,时间恐怕来不及。” 贺宝言皱了皱眉头。 “奇怪,他时间来不及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叫我不要管他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请你转告他,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少来麻烦我!” 说完,也不等阮梦琪说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贺宝言嘴上虽然倔强地说着不管,挂了电话,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他要是没合适的衣服穿,会不会很尴尬?算了,算了,不管他!” 可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地朝着衣帽间的方向晃去。 “我才不是要帮他准备衣服!我绝对不是!我就是看看罢了~” 她一边走着,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缓缓打开衣帽间的房门,入眼的是一排排整齐挂放的衣物。 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商轶迟的衣帽间。 商轶迟平时的穿衣风格比较单一,颜色、款式都比较庄重。 她本以为他的衣帽间里会比较简单,却没想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奢华的时尚殿堂。 定制的开放式实木衣柜,整齐地挂着一套套西装。 这些西装笔挺有型,面料的质感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高贵的光泽,一看就知品质精良。 制作考究的衬衫大都是经典的黑白灰三色,相同的款式和颜色,居然有几十件那么多。 摆放鞋子的区域,一双双皮鞋锃亮发光,鞋型线条完美,一看便是出自顶级工匠之手。 旁边的玻璃收纳柜里,摆放着各种限量款名表、袖扣等配饰。 她想起商轶迟穿着这些衣服时的帅气模样,有时冷峻严肃,有时又带着几分温和。 她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 “算了,谁让自己跟这个猪队友在一条船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再帮他一回好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衣柜里的衣物间来回扫视,纤细的手指轻轻掠过一件件衣服。 先是拿起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对着灯光看了看面料的质感,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 当她的手触碰到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时,心中一动,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商轶迟穿上这件衬衫的样子。 精致的领口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修长的脖颈,整个人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儒雅与高贵气质。 一想到这里,贺宝言心跳加快了几分,不由得伸手抚了抚有些发烧的脸庞。 自己这是怎么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什么?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阮梦琪心里却很开心。 没想到这个总裁夫人如此任性,真是任性的令人“满意”。 在商轶迟身边这么多年,她很了解这位总裁的习性,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贺宝言这样大的脾气,商总定然不会惯着她,两人的关系自然就会更加紧张。 阮梦琪眼巴巴的等商轶迟会议一结束,立刻就冲进了商轶迟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商轶迟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阮梦琪自知高兴的过了头,赶忙收敛了下神色。 “商总,夫人说让你不要麻烦她,有需要自己回家去换。” “什么?” 商轶迟脸色微沉,语气顿时冷了几分。 “她还说~” 阮梦琪还准备再添油加醋一番,忽地手机响起。 “你好,是阮小姐么?有位贺小姐送了一些东西给您。” 阮梦琪傻眼,“贺小姐?送东西?” 商轶迟听到她的话,眉头微挑,“还不下去拿!” 阮梦琪匆匆忙忙赶到楼下,见楼下停着辆挂着闪送招牌的面包车。 一个小哥从车上下来,接二连三的拿下几个行李箱。 “你是阮小姐吧?有位贺小姐给商先生送的衣服,请你签收。” 阮梦琪脸色瞬间一沉。 “这个贺宝言怎么回事?明明说了不管的,又把衣服送来公司是哪出,是在戏耍她么?” 阮梦琪在心里愤愤地想着,有些不情愿的对着小哥道,衣服在哪里?给我吧。 “这些都是!”小哥指了指脚边的行李箱。 阮梦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这些全是?” 她望着那三四个巨大的行李箱,“我只是要她送一套衣服来,她这是把商总的整个衣橱都搬空了!” “那位姓贺的小姐还说,估计商先生还要在外面住一阵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从家里往这边带的,可以直接联系闪送就好。” 说完,小哥贴心的往阮梦琪手里塞了张名片。 “小姐,我们真的又快又好用,下次请直接联系我,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阮梦琪看着绝尘而去的面包车直接傻眼。 半天才想起叫人把东西给商轶迟搬上去。 “商总,您看这些衣服~” 商轶迟看着这一堆行李箱,脸色变了变:“这个贺宝言,还真是花样百出!” 阮梦琪有些为难。 “商总,夫人难道这是不准备让您回去了么?这么多衣服......我看夫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商总您在外面这么辛苦,她要是能多多体谅您该多好,这么多衣服可怎么办啊?” 商轶迟咬了咬牙,“哪那么多废话?给我搬到酒店套房去!” 紧接着拿起手机,拨通了贺宝言的电话。 “贺宝言,你让人送这么多衣服过来是什么意思?” 贺宝言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很忙嘛,我这是为了让您在外面住得更舒服,更自在,没有后顾之忧呀。” “你别太过分!” 贺宝言笑着回道:“怎么了呢?为了让你在外面住的安心,我多给您准备点衣服有什么问题?你呢,就安心在外边住着,如果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一一打包给您送过去。” 商轶迟狠狠挂断电话,心中又气又无奈。 自从上次不小心亲吻了她,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 在面对她时,忍不住总会动那方面的心思。 男人跟女人不同,即便是没有爱情,也会对对方的身体产生兴趣。 每每看到她那婀娜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万种风情。 都让他有种分分钟,想把她办了的冲动。 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放着这么个尤物天天在旁边却坐怀不乱。 那早醒来看见她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当时疼了的何止是胳膊。 可他也明白,她还没有准备好。 为了避免自己失控,做出越界之事,他索性决定在酒店住两天,好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倒是配合得很,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全部打包送来了公司。 商轶迟忍不住苦笑,摇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拿她没办法。” 奇怪的是,明明她刚才在电话里那么没好气,可听到她的声音,连日来压抑烦闷的心情竟莫名舒畅了许多。 商轶迟唇角上扬,没想到贺宝言还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看来自己以后的生活,也并非一潭死水那般无趣了。 晚上,江城的企业家晚宴,商轶迟准时参加。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形。 高大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犹如鹤立鸡群。 宴会厅内,名流云集,谈笑风生,一见到商轶迟进来,众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这边。 商轶迟目光一扫,便瞧见了褚士尧的身影。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从容地迈步向前。 “褚伯伯,别来无恙啊。” 商轶迟率先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第28章 交锋 褚士尧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紧跟着现出一抹浮夸的笑。 “轶迟,你也来参加宴会?许久不见,你爷爷和你父亲他们都还好么?” 商轶迟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逊笑容。 “谢谢褚伯父挂念,他们都很好,也让我代问褚伯父好。” “对了!” 商轶迟故意看向褚士尧身后,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 “今天怎么只有您一个人来参加聚会呢?东阳呢?他没和您一起来么?” 褚士尧见商轶迟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双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眼中现出一抹阴冷的光。 “东阳为什么没来你会不知道?” “怎么?” 商轶迟挑了挑眉,脸上现出一抹疑惑之色,继而转为刚刚想起来的恍然模样。 “哦,对不起,我都差点忘了,那天我和东阳在酒吧发生了点小小的摩擦,怎么?他到现在都还没好么?” 商轶迟说着,脑海中清晰地现出那天褚东阳被自己暴揍成猪头的狼狈模样。 那肿胀的脸颊和乌青的眼眶,只怕没有一个月都没法出来见人。 褚士尧听到这话,不由得死死攥了攥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强忍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冷声道。 “轶迟啊,能告诉伯父,我们东阳是哪里做的不对么?竟然惹得你们产生如此误会。” 商轶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伯父,那天东阳喝多了酒,胡言乱语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恰好被我听到,晚辈担心会因此影响了褚氏的形象和伯父您的清誉,让您落得个教子无方的名声,这才不得已替您教训了一下他。伯父,您不会责怪我多事吧?” 商轶迟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明眼人都能听得出,这不光是骂了儿子不知轻重,就连老子也被暗讽了一番。 褚士尧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到,“你说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商轶迟冷笑,“为了您的面子,大庭广众的我还是不复述了,您若是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 褚士尧看着眼前的商轶迟,死死咬着后牙槽,真恨不得立刻把这嚣张的小子撕个粉碎。 商轶迟却好似完全没看见,不急不躁。 “不管怎么说,先动手原是我不对,为了表达对东阳的歉意,我正式宣布,大商退出此次南湖度假村项目竞标。” “什么?” “这个项目听说已经内定了大商和褚氏联手做,如果大商退出,那这个项目不就稳稳落入褚氏的口袋里,一家独大了?” “商轶迟这下可是亏大了,打一场架白白给褚家送出几个亿的项目” 一时间,周边人们议论纷纷。 褚士尧先是一惊,过了片刻,笑到:“轶迟,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魄,真是让我们这些老一辈都要刮目相看了,如此,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盯着商轶迟。 “不过,伯父有句话得提醒你,凡事皆需适度,过犹不及,否则,小心日后陷入绝境,会走投无路。” 商轶迟神色未变,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多谢伯父提点,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褚士尧,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边看了半天好戏的邱明宇和易之维跟了上来。 “什么情况?你真的要退出度假村项目?” 商轶迟面沉如水,淡淡到,“与其让褚士尧在背后搞小动作等着被踢出局,不如现在主动退出,以此,也算给了褚氏一个交代,他们若再揪住不放,反倒会显得斤斤计较,气量太小。” 易之维:“明白了,你这是以退为进啊,虽然动手打了人,但你退出了项目竞标,从哪方面看还是你的损失比较大,褚家也就不好再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了。” “可是毕竟是几个亿的项目,说退出就退出,是不是太可惜了些,你怎么给你爷爷交代呢?”邱明宇有点担忧。 “急什么!”商轶迟冷笑,“爷爷既然说了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他就不会再插手,再说,这个项目最终能不能成事还两说,让子弹先飞一会。” 很快,大商退出南湖度假村项目竞标的事情传得轰轰烈烈,所有的财经新闻都在播放这条消息。 贺宝言嫌烦,索性关了电视。 “商轶迟还真是个犟骨头,宁可舍了几个亿的项目,也不肯服个软道个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 “我和他不过是挂名的夫妻,又不着真的交心,他是损失了几个亿还是赚了几亿,又与我何干。” 可思绪却并不受她控制。 下午画画的时候,脑子里始终想着这事,连手里的画笔也跟自己作对。 每当她想要专注于笔下的线条和色彩时,商轶迟就会像幽灵一般冒出来。 本想勾勒出一朵娇艳的花朵,却因分心画得歪歪扭扭;想要描绘一片宁静的湖水,却因思绪飘远而色彩混乱。 乔南栀一通电话来的倒是及时,把她从凌乱中解救出来。 南栀之前被父亲派去H国运营化妆品公司,好不容易放假回来,第一时间就是约了贺宝言吃饭。 西亚餐厅,灯光柔和,音乐舒缓。 南栀不愧是从造美大国回来的,穿着件性感修身的小黑裙,妆容精致性感。 深邃的眼窝处,眼影色彩搭配巧妙,让她的眼睛更加明亮有神。 贺宝言却脂粉未施,只穿了件简约的亚麻连衣裙,没有过多的装饰。 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性又自然。 南栀忍不住笑着打趣。 “我的大小姐,你可长点心,长得漂亮就可以任性了么?就可以不化妆、不打扮了么?你可别忘了你嫁的可是商轶迟,多少女人盯着呢,你得打起精神来,小心这阵营被别人抢了去。” 贺宝言轻笑:“什么阵营?你那么喜欢,送你了。” 南栀挑挑眉,“谢谢了,你那阵营太大,小女子我可拿不下,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啊小心一点。” 第29章 知道真相 贺宝言知道南栀是在调侃自己,也不当真。 她心里清楚的很,商轶迟这座池城从没属于过自己,又何来的失去。 南栀低头,啜了口面前的果汁。 “对了,我听说商轶迟把褚之阳那小子给打了?” “嗯!” 贺宝言无奈的点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那样了。” 南栀忍不住打了下贺宝言的胳膊,“可以呀,小妮子,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手段呢。” 见贺宝言一脸不解的样子。 南栀笑到,“我原以为你和商轶迟是被父母强逼着结了婚,他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只怕婚后你会吃亏,却没想到,商轶迟那小子对你还挺好的,为了你,不惜损失这么大一单生意也要教训教训褚东阳,由此也算看出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贺宝言心里一惊,手心里瞬时生出一层薄汗。 见贺宝言错愕的看着自己,南栀难以置信。 “不是吧?难不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商轶迟是因为什么跟褚东阳动的手?”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贺宝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她只觉得手脚发凉,大脑好像有点不够用了,连说出的话声音都忽远忽近,显得不真实。 南栀兴奋极了,没想到今天自己吃瓜,居然吃到了正主前面。 赶紧把听到的消息扒拉了一遍。 “我听说褚东阳那小子出言不逊,居然还说了你,说什么把你搞回家~干那种事情~嗯那个下流胚子具体说些什么,不说也猜得到了,然后~” 贺宝言看着南栀眉飞色舞的讲着,一颗心剧烈的在胸腔里跳动,几乎要飞出来。 “商轶迟当时就踹了门进去,给那小子一顿暴揍,一边揍还一边问他“你敢睡谁老婆“?哈哈,听说褚东阳当时就被揍成了猪头,送回家的时候他亲爹都认不出他了,哈哈~”南栀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贺宝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第一次听说商轶迟是因为褚东阳对自己出言不逊才动手打的他。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她心中轰然炸响,掀起了惊涛骇浪。 “宝言?你没事吧?” 南栀察觉出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怎么了?” “南栀!” 贺宝言抬头,她的嘴唇哆嗦着,双手捂住了嘴巴,眼里居然含着泪。 “你怎么了啊?” 南栀被吓了一跳,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贺宝言可怜巴巴的说,“南栀,我好像做了件很傻的事。” 贺宝言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整个人浑浑噩噩,脑袋里有一根筋突突的跳着疼。 她一直以为她和商轶迟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不过是在人前扮演着夫妻的角色,背后没有丝毫的真情实意。 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商轶迟。 原来在他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这样一份,对自己的在意和维护。 和商轶迟从结婚到现在的过往好像电影一般,一幕幕在脑海闪现。 他板着脸说跟自己的婚姻只是合作关系,让她不要期待,却又在她生病时悉心照顾她一整晚。 他为她打了褚东阳,被爷爷训斥却不说一个字,当她说要去道歉,他却破了防。 她知道他明明想要,可是自己不愿意,他便适可而止,绝不再进一步 难以言喻的情愫,触及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刺的她心里隐隐做疼。 她环顾着四周,这屋子原本是商轶迟的家,后来她加入进来,霸道的占据他的地盘,他却一点点退让、接纳。 她习惯了一个人睡大床,每次醒来时都会看见商轶迟被自己挤到床边边。 原来一路走来,是被他保护和尊重着的啊,可她却从未看见。 她居然还把他的衣服全部打包送去公司,还要他再也不要回来。 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无声的滚落,胸口被不知是感动还是自责,堵的难受。 摩挲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杜明慧的电话,“妈~” 叫了声妈后,贺宝言哽在那里。 “怎么了啊?宝言?你说话啊?” 杜明慧听出女儿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立刻紧张起来。 “你在哭么?不要哭啊,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贺宝言吸着鼻子,努力克制着情绪,“我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的没事么?” 杜明慧半信半疑。 “是不是轶迟又欺负你了?我把我的宝贝女儿给他了,可不是由着他胡来的,他怎么你了?告诉我,妈妈替你做主教训他。” “没有~” 听到妈妈要训斥商轶迟,贺宝言心里更难过了。 “是我,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惹他不高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孩子!” 杜明慧放下心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搞的跟个新手一样?两个人相处呢最重要是要相互坦诚,有什么想法就要第一时间说出来,不要遮遮掩掩,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去跟轶迟道歉就好了呀。” 听了杜明慧的话,贺宝言似乎找到一点头绪,“可是,如果他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他若不肯原谅你,你就撒娇,撒到他原谅你为止!” “啊?” 贺宝言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的嘟了嘟嘴。 “可我不会撒娇,撒气还差不多。” 杜明慧无语,“那你就抱着他、赖着他,缠着他,不要想那么多,只管放手去做,轶迟一定会原谅你的。” 贺宝言挂了电话,杜明慧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迫不及待的转头,对着坐在沙发看报纸的贺威道。 “老公,你女儿居然会担心轶迟生气不肯原谅她,看样子,她是真的放下过去,一心都在轶迟身上了。” 贺威没有说话,拿着报纸的手却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商轶迟离开家的日子都住在大商旗下的威豪酒店VIP套房里,这里的三十层专供商轶迟使用,并不对外开放。 这两天他很忙,在退出度假村竞标之前,他已经在谋划一个新的投资项目。 现在正在项目设立初期,很多事情需要他把关,一下午都关了手机待在会议室里没出来过。 阮梦琪得到酒店管家消息,说一位自称总裁夫人的女士想进总裁套房,打总裁电话打不通,想问下是不是要帮她开门。 阮梦琪看了眼会议室里专注开会的商轶迟,皱了皱眉。 “你们脑子坏了么?这种问题还有必要询问?总裁曾经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去,他可没有特别说明夫人有这个特权,更何况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就一定是夫人?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去,你们可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便挂了电话。 酒店管家被阮梦琪白白呛了一通,有点抱歉的对着贺宝言笑笑。 “真是对不起~商总之前有过交代,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我们只能服从主人的吩咐,还请您理解。” 贺宝言心里涌上了一丝失望,她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蟹黄包苦笑了下。 商轶迟一定还在生气吧。 自己那样把他的衣服打包送去了公司,一副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架势,换谁怕是都要气上几天,更何况是那么骄傲的商轶迟。 商轶迟的会议开的很不顺利,几个高层意见不统一,争论不休,会议结束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 第30章 原来道歉也可以不用说话 商轶迟从会议室出来,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用手揉了揉眉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阮梦琪轻轻敲了敲半开着的办公室房门。 “商总,已经为您准备了晚餐,您要不要用一点?” 商轶迟头也未抬,“不用。” 见阮梦琪立在门口没动,商轶迟抬头,“你还有事?” 阮梦琪沉吟了一下。 “商总,今天酒店管家打来电话说,夫人有去过套房找您,询问是否可以为她开门。” 商轶迟蹙眉。 “您放心!” 阮梦琪笑了笑,“我并没让管家开门,我知道您跟夫人闹着别扭呢,以您的性格,当然不会随便让夫人进去的。” 商轶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做主?” 阮梦琪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商总,我......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 商轶迟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你以为?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揣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商轶迟开车一路疾驰着到了酒店,赶到套房所在的三十层,门口空空如也。 他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这个时候,贺宝言怎么可能会还待在这里。 想到这里,商轶迟只觉得自己是累过了头,犯了傻。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贺宝言会像个傻瓜一样一直在门口等着? 从结婚到现在,她哪会不是像个刺猬般,稍微一动,就竖起满身的刺等着他。 打开套房房门。 商轶迟走到沙发边坐下,深深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也不知贺宝言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拿了外套,转身就出了门。 乘着电梯到了一楼大堂,无意中一瞥,竟看见装修奢华的酒店大堂沙发上,坐着个消瘦而熟悉的身影。 商轶迟有些不确定,调转方向加快脚步,大踏步向着她走去,却在距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一点点慢了下来。 酷暑时节,大厅里开的冷气太足,气温只有二十度的样子。 贺宝言只穿着条单薄的裙子,有些冷,她双手环肩,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脚下的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发呆。 伴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缓缓进入她的眼帘。 她微微抬起头,视线顺着笔直的裤管一点点向上移动。 看到了那剪裁得体的西装裤脚,再往上,是被衬衣裹着的紧实有力的腰腹。 继续往上,是解开了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衫领口,隐隐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张熟悉而又冷峻的脸上。 商轶迟的眼神深邃如海,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贺宝言咬了咬嘴唇,低声回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正好碰到了你爱吃的蟹黄包就给你送些过来。” 商轶迟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摆在她面前茶几上的蟹黄包。 从餐盒看,是江城最有名的徐记蟹黄包,那店开在距离浪川别墅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别无分店。 商轶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撒谎也不打草稿,随便走走能走到徐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贺宝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实在说不出,“自己给商北晴打了电话,问了他喜欢吃什么,又专门开车跑去徐记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蟹黄包。”这种话。 只得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回来的太晚,包子都凉了,怕是不好吃了。” 商轶迟也没再追究,点了点头。 “我正好有点饿了,先上楼吧,热一下吃也一样。” 说着径自转身往电梯方向走。 贺宝言有点懵,他只说要热一下包子,却没说要不要自己一起上去,她到底该怎样? 低头看了下桌上放着没动的小笼包,她忽的明白过来。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拿起桌上的蟹黄包,一路小跑跟上他。 商轶迟听到后面跟上的脚步,嘴角的笑意更重了几分。 两人走进豪华套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商轶迟去厨房热包子,贺宝言则站在一旁,左右打量着商轶迟这几天生活的地方。 豪华套房宽敞无比,璀璨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彰显奢华大气。 客厅摆放着一套柔软的绵羊皮沙发,从她站着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卧室里那张超大的双人床。 整个套房的装饰精致到每一个细节,无不彰显着尊贵与高雅,但却显得太过空荡,少了些生活气息。 贺宝言的视线落在客厅里堆放着的几个行李箱,眼睛像是被灼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还好~” “什么?” 商轶迟将热好的蟹黄包放在桌上,看她看着那些行李箱,唇角现出一抹嘲讽。 “你不会是怕我整理不好衣物,特意来帮我整理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贺宝言怕再不说等下就更没勇气说,于是闭着眼喊出一句。 半天没回应,贺宝言悄悄睁开眼,看见商轶迟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 他顿了一下,淡淡说,“你也没吃晚饭吧?一起吧。” 贺宝言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帮自己把餐盘摆上,替她夹了一只。 “这个味道真的不错,你尝尝。” “嗯!” 贺宝言夹起来送入口中,她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满脑子都想着他到底要不要跟自己回家,味如嚼蜡。 两人默默吃着包子,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闪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商轶迟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贺宝言的脸上。 他今天的眼神很不一样,带着种大胆又炙热的气息,让贺宝言的心如小鹿乱撞。 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忍不住偷偷瞄向商轶迟,却正巧对上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瞬间又红了脸。 突然,商轶迟伸手猛的揽过贺宝言的腰,将她拉近自己。 贺宝言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商轶迟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用力吮住她微甜的唇瓣。 温柔的吻铺天盖地落下,灵活的舌尖一点点探进她唇内,与她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贺宝言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忘了思考,也无需思考。 那些原本准备了千遍、万遍要向他说的话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 母亲没有告诉她,原来道歉也可以不用说话。 第31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商轶迟的吻渐入佳境,一点点扩张,从唇齿蔓延到耳际轻舔慢咬,一寸一寸往下移。 贺宝言被他亲吻的不能自已,整个人都麻酥酥的化成一汪春水。 商轶迟手下一用力,将她抱上了餐桌。 她本就穿着件刚刚过膝的裙子,这一坐,裙摆就了上去,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商轶迟双手自然而然的向下。 贺宝言心里一惊,本能的捉住他的手。 商轶迟感到她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手下一顿。 抬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眼中带着几许期盼和询问。 贺宝言十分紧张,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但一想到商轶迟为了她丢了那样大一笔生意,心里的愧疚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此刻他不管要什么,都只想着给了他。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松开了手,羞涩的点点头。 贺宝言十分敏感,轻轻一碰,就会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那声音在商轶迟看来极尽诱惑,再不能控制自己..... 巨大的实木餐桌剧烈晃动,桌上的餐碟被碰撞的四处乱滚。 一番酣战后,贺宝言无力的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从刚才她生涩的反应来看,已料到她是第一次。 商轶迟只当是把她弄疼了,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眸,有点紧张的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贺宝言摇摇头,带着点鼻音,“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什么?” “你是因为我才对褚东阳动的手,是我害你丢了度假村的项目。” 商轶迟神情一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热烈的神色迅速退去。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主动送上门的?” 贺宝言顿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真是该死,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他自尊心那么强,此刻,他一定想到自己愿意跟他那个,只过不是出于对他的歉意,是某种补偿。 “不,我不是。” 她焦急的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一张小脸涨的绯红。 “我是感激你,不,不是感激~,我是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该那么对你~” 看着眼前小女人紧张到语无伦次,只是因为怕自己会生气。 商轶迟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他才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他又皱了皱眉,声音更冷了几分。 “所以,你今天是来道歉的?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也要惩罚你。” “什么?” 贺宝言愣住,看他的表情又好像并不是生气,那他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再看他眼中带着抹戏弄的意味。 她反应过来,又羞又恼,“你居然敢作弄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捉住。 商轶迟低头,再次含住她娇嫩欲滴的红唇,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你说呢。” “唔~你这个流~” 贺宝言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他的柔软的唇舌堵了回去。 身下一轻,被他拦腰抱起,径直向着宽敞的大床走去。 商轶迟或许是被禁欲太久了,这道闸门一旦被打开,便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遏制。 那一晚,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睡过了头。 早上,贺宝言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室内昏暗一片。 她适应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起身。 是商轶迟的手机在响个不停,他昨晚累坏了,睡的很熟,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贺宝言只得起身,越过他的身体去取手机,不早不晚,商轶迟偏偏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贺宝言什么也没穿,见商轶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瞬间惊叫一声,猛的掩了胸口缩进被子里。 却已来不及,商轶迟也跟着钻进来被子里,拦腰从后面抱住她。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剑拔弩张,“那个~”还没来得及说,商轶迟就已经不管不顾的欺身上来。 贺宝言被他搞到含着眼泪求饶。 她却不知道,听着她颤巍巍、娇滴滴的声音,只会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只想一起带了她升到那九霄云外去。 “你今天还要不要去上班了?” 事后,贺宝言将一张小脸娇羞的藏在他怀里。 商轶迟像是忍着牙疼般,吸了口气,“要去。”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再一次,会不会把她弄坏。 终于还是咬咬牙起身,离开贪恋了一整晚的温柔乡,去洗澡。 贺宝言微闭了眼眸等他洗澡,短短不过几分钟却又睡着了。 她真的太累了,这一次做了个美梦。 梦见,商轶迟轻轻的用手抚了她耳边的碎发,低声在她耳边说,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还在她额头温温柔柔的亲了一下。 公司的员工发现,今天的商总很不一样。 往日里那个活脱脱的“冷面煞神”,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的机器人,今天嘴角咧得简直快到耳根子。 一向能把人瞪出窟窿的凌厉眼神,居然像春天的湖水似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更要命的是他还热情得像个街头促销员,见着谁都主动打招呼,把大家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午餐时间,员工议论纷纷。 “哎,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怪事么?开会的时候张总汇报错了一个数据,总裁不仅没有暴跳如雷批评他,居然眯着眼笑笑,然后用那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语气说:“哎呀,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差点没把张总吓得当场昏厥。” “这算什么?我今天去给总裁送文件,不小心碰倒了他桌上的笔筒,文件撒了一地,我想这下完了,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卷铺盖走人了,结果总裁不仅没发火,还亲自弯腰帮忙捡文件,一边捡一边乐呵呵地说:“没事没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你不知道给我当时吓的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哈哈,还有更奇葩的呢,今天在电梯里遇到总裁,有个实习生大着胆子跟他问好,却没想到他居然一把搂住那位实习生的肩膀,亲切地问:“你最近工作压力大不大?要是累了就多休息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呐!”吓得那个实习生当时就石化在原地,我心里琢磨着:这还是我们那个冷酷无情的商总吗?怕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吧?” “肯定是因为退出竞标的事情受了刺激,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这一天下来,公司上下都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的全是商轶迟。 总之,总裁今天的表现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第32章 不想让别人动他的衣服 贺宝言直到快中午才从酒店出来。 她叫酒店管家拉了行李车,把商轶迟的衣服仔细地装上车,又一路拉回了家。 回到家里。 张嫂带着几个佣人一边搬着那几个巨大的行李箱,一边笑。 “夫人真是白白折腾了一番,那天让我们把商总的衣服打包装起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过不了两天啊,商总就该回来了,还打包这些做什么。” 经张嫂这么一提醒,贺宝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张嫂,箱子帮我放在衣帽间就好,等下我自己收拾。” “这么多,怕是不好收拾呢。” “没关系!” 贺宝言笑吟吟的上楼,心里却揣着个小小的秘密。 商轶迟的衣服,她再不想让别人随便碰。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忍不住扬得更高了。 回到卧室先把自己丢上床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帮商轶迟整理衣物。 她一件件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挂回原位。 当拿起商轶迟的一件衬衫时,那上面残留着他独有的、令人沉醉的好闻味道。 那是一种混合了淡淡的木质香调与清新的薄荷气息的味道,仿佛夏日里穿过幽深森林的微风。 她把衣服放在脸上贴了贴,昨晚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 想起商轶迟那衬衫散开,裸露出结实胸肌的性感模样,她就忍不住一阵颤栗。 她不禁心跳加快,如同小鹿乱撞,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恍惚间,手机有简讯进来,拿起来看了看,是商轶迟发来的。 商轶迟:“干什么呢?” 贺宝言:“没干什么。” 商轶迟:“中午吃饭了么?饿不饿?” 贺宝言:“不饿,你呢?” 商轶迟:“我很饿,快饿死了。” 贺宝言:“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张嫂给你做。” 商轶迟:“我不想吃张嫂做的,我要你给我做。” 贺宝言看了看,确认是商轶迟的号码没错。 这个大男人居然还真是,公然跟自己撒娇。 谁让她今天心情好,统统满足他,“好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商轶迟:“你。” “什么.......”贺宝言猛的顿住,瞬间羞红了脸。 商轶迟原本就这么放的开么?睡了一晚后,就什么虎狼之词都敢往外说。 见贺宝言不再理会自己,商轶迟再难抑制扯起的嘴角。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娇羞到手足无措的样子。 门外,阮梦琪看着紧闭的总裁办公室房门,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她在商轶迟身边坐了整整 7 年秘书,打从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的时候就跟着他。 这一路她见过他的意气风发,也见证过他的黯然神伤。 掌管大商初期,那些高管欺他年轻资历浅,没少给他使绊子。 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咬牙坚持。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默默地在一旁为他处理着各种琐事,为他添砖加瓦。 那些艰难的日子,让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工作伙伴,更像是共患难的战友。 她知道自己跟他地位悬殊,在他身边她的身份只能是秘书。 他总有一天会结婚,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可是,当这一切成为现实,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感到难以承受。 商轶迟的变化让她感到陌生又失落。 凭什么贺宝言能让一向冷漠严肃的商轶迟,变得如此春风满面。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与付出,都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房门突然打开,商轶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阮梦琪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头的烦闷起身,脸上依旧带职业化的笑容。 “商总!” 商轶迟在秘书台前站定,吩咐道,“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商总!”阮梦琪惊的瞪大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现在才5:00。” “所以呢?” 商轶迟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她,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却已带着不悦。 “我要走还得你批准?”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阮梦琪赶紧拿过行程表。 “您忘了,星城杜总约了您今晚一起吃饭。” 商轶迟神色缓和了些,低头看了下手表,淡淡道,“就说我今天有事,跟杜总换个时间。” 说完也不等阮梦琪回答,推了门就出去。 还不到六点,商轶迟就已回到家里,家里的佣人都有点意外。 商轶迟问了句,“夫人呢?” 张嫂回复到,“夫人在楼上,她今天好像很累,一回来睡了好半天的觉,午饭都没吃。” “是么?”商轶迟抬头看了眼楼上,“我上去看看。” 正要抬脚往上走,他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着佣人道。 “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放假了,今天开始给你们放年假,休息一周,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砸晕了,一时间,佣人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最先反应过来的张嫂,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商先生,这……这是真的吗?” 商轶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都回去好好陪陪家人,放松放松。” 商轶迟挥了挥手:“快去吧。” 打发走了佣人,商轶迟一刻也没耽搁。 一边急匆匆地解着领口那束缚着的领带,快步上楼。 当他走到衣帽间门口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贺宝言正在认真而又专注地为自己整理衣物。 从他的角度看去,她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婀娜的身姿优美动人。 她微微弯曲着身子,一头如瀑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背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眼神温柔而专注,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暖又迷人。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慢地走近。 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那迷人的馨香。 贺宝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轻呼出声:“哎呀!”手中的衣物差点掉落。 她转过头,嗔怪地看着商轶迟:“你吓死我了!” 商轶迟却不说话,温热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颈窝,如羽毛般轻柔地摩挲着。 贺宝言微微扭动着脖子,嘴里嘟囔着:“别闹。” 可他却拉着她的手不放,那力道坚定又充满占有欲。 商轶迟将她转过身抵在墙壁上,双手紧紧相扣,让她无处可逃。 他错落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边,逐渐变得热烈而急切。 引得贺宝言一阵轻颤。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原本的抗拒也渐渐化作了顺从。 她闭上双眼,微微仰起头,沉浸在这炽热的亲吻之中。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整个房间温度似乎都升高几度。 “别~别闹,万一张嫂他们上来怎么办?” 贺宝言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喃喃道。 商轶迟却一点不理会,他的吻霸道而炽热。 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让贺宝言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消散。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回应着他的热情。 忽地,商轶迟将她抱起,环在自己腰间。 贺宝言比他高了半头,她俯下身去,回吻住他。 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落,轻轻打在商轶迟的面颊上,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 第33章 妈妈的记忆 商轶迟抱紧了贺宝言,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紧紧拥着,从衣帽间吻去了卧室,又从卧室吻到了客厅。 贺宝言被他搞的七荤八素,娇喘连连。 随着他一遍遍的索取,只觉得中午那一觉缓回来的一点力气,都被消耗殆尽了。 谭薇薇说的没错,他果真是活好。 明明想着一次就好,却在他的撩拨下,一遍遍的丢盔弃甲。 商轶迟很坏,偏偏她都已经到了那里,他却又把节奏放慢了些。 故意拖着、吊着,让她心里像是有只小猫挠痒般挠的难受。 “啊,求你了。” 她忍不住喊着出声,商轶迟笑看着她,“你求我什么?” “你坏死了~” 贺宝言怨着她,身体却诚实的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凑,恨不得和他长在一起。 商轶迟不忍心看她难受。 事后,他揉了揉她汗涔涔的小脑袋。 “累么?” 贺宝言无力的点点头,那眼睛湿漉漉的,犹如被晨露浸润过的黑葡萄。 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迷离与倦怠,显得愈发惹人怜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躺在床上。 商轶迟从身后揽着贺宝言,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摹着她优美的轮廓。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沦陷了,彻底沦陷在贺宝言给的温柔里。 他长到29岁,从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般感觉,让他食髓知味。 现在想来,他真真是白白浪费了好些日子。 只恨不得立刻把那些日子全都补回来。 贺宝言任他搂着,连抬眼皮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你怎么这么会?” 商轶迟:“什么?” “我是说那个~。” 贺宝言很害羞,却又很想知道,他的这些经验到底是不是来自于实战。 商轶迟笑:“我又不是纯情小男生,会这些不是很正常?” 完美的氛围戛然而止。 贺宝言蹙眉,瞬间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什么嘛?你到底和多少女人~” 一想到这里,她更加生气了,双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气鼓鼓的就要把他推开。 “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纯情小男生,这种常识总该知道的吧?”商轶迟语气变软。 “真的么?”贺宝言还是闷闷不乐,却更紧一点的抱住他。 “其实,即便你这前有过也没关系~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是么?” 商轶迟看着她微蹙眉头的样子,可不像是真的没关系。 “但是以后!” 贺宝言很认真的说道:“如果你以后敢负了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会把你的小丁丁割了,让你当太监。” 商轶迟沉默半晌,才讷讷的说了句。 “能不能换个形容词,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小。” “扑哧!” 贺宝言被他逗笑,随之而来的还有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 商轶迟:“饿了?” 贺宝言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那我让张嫂他们准备吃的。” 商轶迟正要打电话,忽的想起,他给张嫂他们放了一周的假。 他猛的将她抱了起来,惹的贺宝言一声惊呼,“你要做什么?” “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贺宝言想了想,“我想吃糖水,只可惜,现在的糖水都很甜腻,小时候那种淡淡的味道,再也找不到了。” 商轶迟眼眸微垂,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继而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味道还不错,我带你去。” 两人起床,换了衣服出门,开着车穿过繁华的街道,缓缓来到了略显陈旧的老城区。 在狭窄的道路上前行,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道幽深的巷子。 商轶迟熄火,把那辆宾利停在了巷口一个不太打眼的地方,对她说道。 “里面太窄,不好停车,我们把车停在这里,走几步就到了。” “嗯!” 贺宝言顺从的点头。 商轶迟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穿过昏暗的巷子,终于来到了巷子尽头一家小小的糖水铺前。 糖水铺面积不大,甚至有些简陋。 门口挂着廉价又俗气的霓虹灯。 “玉珍糖水”几个字在夜空中闪烁着,显得格外醒目。 他们缓缓走进店里,不大的空间里紧凑地摆着几张旧桌椅。 那些桌椅虽然陈旧,却被擦拭得干净整洁,地面一尘不染。 墙壁虽然已经发黄、破旧,却干干净净,丝毫不显脏污。 老板是一对 60 多岁的老夫妻,胖乎乎的老板娘脸上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拿着点餐卡走到商轶迟旁。 “小伙子,你们两位要点什么啊。” “小伙子?” 贺宝言忍俊不禁,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么朴实无华的称谓来称呼商轶迟。 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额前的碎发随意地散落着,微微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穿着件蓝色条纹的休闲衬衫,底下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脚踝,脚上踏着一双简简单单的白色板鞋。 看上去简单又清爽,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霸总。 倒像是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可不就是个青春洋溢的小伙子么。 商轶迟接过点餐卡点了两份糖水。 不一会儿,糖水端了上来。 贺宝言看着面前那碗冒着热气、色泽诱人的糖水,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甜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还伴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真好吃!” 商轶迟宠溺的看着她。 “这家店我小时候来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开着,别看地方小,味道可是一绝,你应该会喜欢。” 贺宝言笑,“真的很好吃,就是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不过,你可不像是会出入这种苍蝇小馆的人,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只在高档酒楼吃饭呢。” “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往往那些珍奇美味儿都少了些烟火气。倒是这种小店,藏着最朴实的温暖和味道,况且,这里有我小时候的回忆。” 贺宝言好奇,“小时候~的回忆?” 商轶迟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小时候,我跟着我妈来过这儿,她每次都会给我买一碗糖水。那时候我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贺宝言还是第一次听商轶迟说起母亲的事情。 她只知道商轶迟的母亲早逝,但家里人似乎总是避而不谈。 嫁入商家这么久,也未曾带她这个新媳妇去她墓前去祭拜过。 贺宝言轻轻握住他的手。 “原来是这样,那这里对你来说一定很特别,你是不是想你妈妈了?” 商轶迟神色却暗了暗。 “不要乱定义,一碗糖水而已,喜欢它,纯粹是因为好吃罢了,跟其他的~没有关系。” 贺宝言见他不愿多说,也未再过多提及。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不愿轻易触碰的角落,他不想说,她也不会过多打扰。 吃完糖水,商轶迟牵着贺宝言的手走出小馆。 夜空中繁星点点,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商轶迟的心情似乎变得沉重,一路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34章 试戏邀请 商轶迟上班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晚到贺宝言都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影响了大商的未来。 商轶迟却不以为然,“晚点去怎么了?在家里也一样办公。” 贺宝言发觉他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有一次,他在家里开着线上会议,却关了摄像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极尽撩拨。 嘴里是耳提面命的工作安排,手底下却极不安分。 贺宝言偏偏还有点喜欢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氛围,被他搞到好几次差点叫出声。 “真该死,他还真是个衣冠禽兽。” 贺宝言的一番话把谭薇薇逗乐。 “我的天,你老公可真会玩,这还是我天天在财经新闻里看到的商大总裁么,也太欲了。” 谭薇薇说着话时,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她母胎单身了那么久,对男女之事从来都是停留在电视和剧本里。 那种香艳的场景想想都让人兴奋。 “说实话,你们这相处的模式真的好像18禁的漫画啊,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那些小H书了,原来你啊,从骨子里就是个小欲女,哈哈~” 贺宝言被她说的面红耳赤。 关键是她觉得谭薇薇说的没错,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商轶迟,那方面他们简直契合的不要不要的。 表面上看似是他对她的予取予求,实则她自己也食髓知味,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即便是再好的闺蜜,说起床第间的事情还是有点难为情。 再说谭薇薇毕竟还没结婚,有些事跟她说了她也不懂。 “好啦,不说我了,你们怎么还在这个餐厅拍戏?戏快杀青了么?” 贺宝言看了看左右,转移话题。 谭薇薇点头,“再有几个星期就完结了,这一次可是我第一次做女主,若是能大卖可就太好了。” “放心吧,我们薇薇这么招人喜欢,一定会因为这部剧圈一波流量的。” 谭薇薇笑,“嘻嘻,真希望你的嘴是开过光的,可一定要成真呀。” 远处有个戴着眼镜、身材微胖的男人连连往自己这边看了好几眼,眼神看上去油腻腻的,让贺宝言很不舒服。 “那个男人是谁呀?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谭薇薇顺着贺宝言示意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人啊,我们副导演,朴大成!一个老色胚,连看母狗眼神都能拉丝。” 贺宝言蹙眉,有点担心:“我怎么看着他老看你呢?那你可得小心点,怕不是盯上你了?” 谭薇薇却满不在乎。 “哼!都是千年的狐狸,谁怕谁啊?想对我下手?也得看他道行够不够,姑奶奶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朴大成这两天还真就对谭薇薇起了意。 这天刚拍完戏,就把谭薇薇叫到一旁,眯着那双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睛,身体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薇薇啊,我跟你说,咱们这部戏杀青后,马上又有一部新戏要上,本子我都看过了,是一个女杀手的故事,我觉得特别特别适合你,如果你这部狐门小厨娘上了,后续资源再能跟上,你还怕火不起来么?” 谭薇薇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朴大成说的没错,演艺圈最怕的就是空档。 如果能接连上两部剧,自然能起到固粉的作用。 但很快,她就看到了朴大成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真的吗?朴导,那你看,我出演的机率大么?” 朴大成嘿嘿一笑,伸出手就想揽住她的肩。 谭薇薇灵活地一闪,让他落了空。 朴大成也不尴尬,继续说道:“当然能啊,你长的漂亮戏又好,这个角色就像是给你量身打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的把谭薇薇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谭薇薇只觉的心里恶心的要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朴导,谢谢您,若真能帮我拿下这部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回报您,肯定不让您吃亏……” “哎呦!” 朴大成油腻腻的笑。 “小妮子还真是机灵鬼,我还没说把角色给你呢,你倒先谢上了,也罢,谁让你哥哥我人心眼好呢,我就做做好事帮你一把。” 说罢,朴大成从口袋里摸了张房卡出来,塞进谭薇薇手里。 “能不能上的还得看你自己,今天晚上8:00到酒店来试镜,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谭薇薇犹豫着,“什么试镜是在晚上,还在酒店。” 朴大成笑了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总导演这两天都在导戏忙不开,就把试镜安排在了入住的酒店,至于提前给你房卡么,我是想让你提前到房间练习一下,你若不想要,那就算了。” 说着就要收起房卡。 谭薇薇有点着急,“别,我没说我不去啊。” 她一把接过房卡,“朴导,这样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我肯定会去。” 朴大成见她接了房卡,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总算开窍了,你放心,只要你肯来试镜,我敢保证,这个角色铁定是你的。” 看着朴大成远去的背影,谭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嫌恶。 “你该不会以为他真只是单纯要约你去试镜吧?” 忽的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 谭薇薇转头,正是上次帮她找感觉那个厨子。 他双手环胸站在长廊的阴影里,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是不是试镜跟你有什么关系?” 谭薇薇对他充满不屑的语气很不爽,没好气道。 “嗤~” 男人冷嗤了一声,“看来娱乐圈还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到处都是交易。” 谭薇薇反唇相讥:“奇怪,我跟你很熟么?是交易还是什么的,还轮不到你管。” 那男人也不再多说,自顾自转身:“劝你一句,一个女孩子,还是洁身自爱些的好。” “你说什么?”谭薇薇气得肺都要炸了,这男人言外之意是自己不懂得自爱了。 他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正要回怼回去,那人却已经闪进后厨不见了。 第35章 谈判 贺宝言探完谭薇薇的班,就去到黑天鹅咖啡。 今天她约了之前看中的那幢大厦房产主见面,具体谈谈租金价格问题。 咖啡店人不太多,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 贺宝言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自己点了杯黑咖。 不多时,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 只是简单张望了一下,就径直走向贺宝言。 他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 T 恤,搭配着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板鞋,看上去轻松又充满活力, 一头微曲的短发,眼睛明亮而有神,给人一种亲切随和的感觉。 “贺小姐?” 他的声音清澈而富有磁性,带着些许期待和兴奋。 贺宝言微笑着点头,握住他的手,“你好,贺宝言,你是张先生?” “没错,我是张熙,很高兴见到您。” 张熙在贺宝言对面坐下,伸手示意服务员点单,目光始终没有从贺宝言身上移开。 “听我助理说是位漂亮的女士要租赁我的物业,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没想到贺小姐如此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租赁这么大一间物业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的脸上挂着赞赏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着探究。 “我很好奇贺小姐您是从事哪一行的?能有这样的魄力和实力。” 贺宝言谦虚的笑了笑。 “谢谢,我就当张先生对我的认可了,若说我能力不凡,张先生您岂不是更甚?如此年纪就已拥有这么庞大的物业,如果您同意将一层出租给我,我准备在这里开一家画廊。” 这男子虽然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但她却并不想跟他过多攀谈,只想快点将话题转向主题。 那人笑了笑,“哦~原来贺小姐是一位艺术家,怪不得气质这么优雅呢。” “这大厦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资产,既然贺小姐您想要租一层开画廊,也只能忍痛割爱。租金的话......”张熙想了想,“我就按每平米20一天出租给你好了。” “20元一天。” 贺宝言想了想,她看中的那一层差不多400平,若按20元一天的话,一年租金240万。 而她计划租赁场地的预算只有200万,差了40万的缺,这还不算重新装修以及购置绘画作品的钱。 贺宝言微微皱起眉头,轻抿嘴唇。 “张先生,这个价格超出了我的预算。我原本的预算是每平米 15 元一天,您看是否能再商量一下?” 张熙摇了摇头,双手抱在胸前。 “贺小姐,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格了,这个地段的商业价值您应该清楚,20元一天我要的不贵。” 张熙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停留在贺宝言的身上。 今天,她穿着简约的白色套装,合身的剪裁凸显出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身形。 一头黑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如墨般的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白皙的脸庞上,尤其是那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透着聪慧与坚定。 张熙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贺小姐,说实话我对你很有好感,刚才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符合我对未来女友的设定,能冒昧的问一句,您有男朋友吗?” 贺宝言愣住,没想到这人倒还真是直接,一点也懂得不拐弯抹角。 若说没有男友,他难道是准备以降低租金作为追求自己的筹码么? 她微微笑,神色平静地回答:“不好意思,张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张熙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哦,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那真是太遗憾了,抱歉啊,贺小姐,是我唐突了。” 他身体后倾坐回椅子里,“不过关于租金价格,这真的已经是底线,没法再商量了,贺小姐您再考虑考虑吧。” 贺宝言点点头,“那就没有办法了,虽然我很看好这个地方,但确实超出预算,不过还是感谢张先生您能抽出时间跟我谈。” 两人互相道谢着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咖啡急匆匆地走来。 没想到踩到一块刚刚拖完的地方,脚下一滑,身子向前扑去,眼看着连人带咖啡就要撞到贺宝言。 “小心!” 张熙眼疾手快,一把将贺宝言拉向自己。 贺宝言脚下不稳,猝不及防地半跌入张熙的怀抱,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有些暧昧。 那服务生踉跄了几步,站定身体,生怕贺宝言追究,紧张的连连道歉。 “没关系!” 贺宝言摆摆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张熙半拥在怀里,赶紧站直身体,“真是不好意思。” 张熙一时也有些尴尬,松开手说道:“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和张熙道别。 贺宝言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差不多快6:00,这家咖啡馆离大商不远,或许可以找商轶迟一起下班。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给商轶迟拨通电话。 第36章 聚会 电话一接通,里边却是一个细里细气的声音传来。 “喂,请问哪位啊?你是要找轶迟么,不好意思啊,他现在正在洗澡啊,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好了。” 那声音嗲嗲的,带着刻意的尖细和娇柔,却又有些不伦不类,充满了戏谑和捉弄的意味。 贺宝言听着声音熟悉,又似是男声故意装出来的夹子音,瞬间就想到是有人故意捉弄。 她轻笑一声:“易之维,当我听不出来是你的声音。” 易之维本以为自己装得惟妙惟肖,能多瞒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贺宝言给揭穿了。 正有些尴尬之时,见商轶迟正从外面进来,他眼睛一转,索性又动了捉弄商轶迟的心思。 他故意提高了那尖细的嗓音,娇嗔地说道。 “哦,原来是商太啊,今天商总就在我这里住下了,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就不要等他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啊~” 说完,还挑衅似地朝着商轶迟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商轶迟刚进门就听到这番话,一个箭步冲过去,闪电般从易之维手中抢过电话。 “你别听他瞎扯。”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贺宝言咯咯的笑声,商轶迟才放下心来:“别理他,这小子就爱捣蛋,你在哪?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贺宝言忍住笑,“我就在大商附近,你找我有事?” 商轶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易之维晚上约了一起在鹤来吃饭,要不要一起?” 贺宝言不想打扰他们兄弟聚会,推脱道,“还是不要了,我晚上还有事。” 商轶迟倒也没有勉强,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宠溺,“那好吧,我会早点回去。” 商轶迟挂掉电话,易之维像看着个怪物般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商轶迟吗?你……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从他身上下来!” 说着对着商轶迟比划出一个十字架的标志。 商轶迟哭笑不得,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看我是谁!” 易之维被这一脚踹得趔趄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哎呦,还真是你啊,这一脚够狠的,我确定是如假包换的商轶迟了。” 商轶迟瞥了他一眼:“你tm脑子里是不是有屎。” 易之维嘿嘿一笑,“谁让你刚才那副温柔的样子太反常了,我一时没适应过来。快跟我讲讲,这贺宝言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商轶迟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她的功夫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继而轻轻拍了一易之维的肩,以一副老大哥的口吻到,“即便说了,你这单身狗也不会懂的。” 易之维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受不了啦,赶紧出发,去鹤来让我好好喝几杯,免得被你这狗粮撑死。” 经过上次揍了褚东阳那事,这次聚会的场所,换在了邱家旗下的鹤来酒店。 包厢里,摆着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兄弟们围坐在一起,笑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褚东阳那小子被揍的他亲爹都认不出,养了一个月才出门见人,我上周见到眼角的乌青都还没散呢。” 赵一元笑着说道,“迟哥,你这次把这小子可真是揍的够呛,够他记一辈子的。” “不过褚士尧也不是吃素的,你如此揍了他儿子,怕不是会背地里跟大商过不去?” 商轶迟冷笑,“若是怕那个老狐狸,我也不至于动手了。” 易之维接话道:“就是,轶迟怕过谁?褚家要是敢来阴的,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紧挨着易之维的董明盛点点头:“不过还是得多留个心眼,褚士尧在商场上阴险狡诈,为了扩张底盘,没少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不得不防。” 商轶迟看了看众人正襟危坐的神色,反而淡淡一笑:“我心里有数,他若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赵一元顶了顶他的肩膀:“迟哥,兄弟们都支持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商轶迟微微颔首。 易之维见气氛有些沉重,赶忙转移话题:“来来来,别光说这些烦心事了,尝尝这道菜,可是明宇亲自下厨做的。” 邱明宇平日不仅仅负责家里各个酒店的运营,还热衷于新菜系的开发。 偶尔也会客串一把厨师烹饪几道独创的菜肴。 众人纷纷动筷,尝了一口后,都不禁竖起大拇指。 然而邱明宇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他端起酒杯。 “光吃菜多没意思,怎么也得喝一杯。”说罢不等大家举杯,自己先一饮而尽。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商轶迟和易之维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邱明宇的反常。 平日里他不喜喝酒,从来也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从不曾像今天这般。 “邱明宇,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易之维忍不住问。 邱明宇摇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赵一元笑,“怕不是,为情所困吧?”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兴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来。 “我说明宇,要是真为情所困,你可得跟兄弟们讲讲,咱帮你出出主意。” “就是就是,能让咱们明宇这个闷骚男动心,这姑娘得是啥样的天仙啊?” “该不会是表白被拒了吧?哈哈!” 邱明宇被大家说得哭笑不得。 “你们这群家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这还啥都没说呢,就给我编排了这么多戏码!你们知道的,我对女人的兴趣还比不过一盘菜呢,我是在琢磨这道菜好像少点什么,跟姑娘可没什么关系。” 易之维撇撇嘴:“你就编吧,谁信呐!” 邱明宇淡淡一笑:“爱信不信,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别光说我啦,来来来,喝酒喝酒!” 大家见他好似确实没什么情况,又转移了话题,嘻嘻哈哈地喝起酒来。 第37章 兼职生 商轶迟又坐了一会就开始频频看表,右手不断抬起又放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易之维最先发现了他的异样,笑着说道。 “商轶迟,你这表都要被你看穿啦,不就是家里贺宝言等着呢嘛,怎么这么一会功夫都舍不得分开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着急着回家吃奶呢。” 易之维话一出口,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商轶迟又气又笑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少TM胡说八道!” 赵一元也拍着腿笑。 “迟哥,易哥不说我们也看出来了,你这样子可不像平时的你啊,难道真被说中啦?”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易之维,两人相视坏笑。 商轶迟听着大家的打趣,也不辩解,起身拿起外套:“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大家纷纷笑着说:“迟哥,你就这么走啦,宁可被我们笑话也要先回家,看来嫂子的魅力可真大呀!” 商轶迟也不理会,摆摆手,匆匆离开了,脚步明显比来时急促了许多。 商轶迟一走,大家也就没了兴致,又坐着互相调侃了一会儿,也就各自散了。 邱明宇送了大家到门口,易之维最后一个离开,皱着眉头盯着邱明宇看了好半天。 “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有心事呢?走,到哥们那再喝两杯去,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邱明宇笑着摆手,“你还是饶了我吧,你不是不知道,我又不能喝,今天这两杯已经是极限了。” 易之维见他不愿意也不勉强,转身,单手将外套搭在肩膀上,挥了挥手,“走了~” 邱明宇看着易之维离开,这才转身回到酒店 刚进酒店大堂,忽地一边走道里的应急门被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的上衣领口被扯开,露出一侧白皙的肩膀,衣服的扣子也掉了几颗,衣摆歪歪斜斜的。 裙摆处还被撕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光着脚,手里拎着双高跟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女人一见邱明宇瞬间犹如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藏在他身后。 “快,快救救我。” 邱明宇还未来得及开口,酒店通往客房的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捂着脑袋,追了上来。 邱明宇下意识地挡在女人身前,怒视着那中年男子,喝道:“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子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他身后的女人。 “这是我和她的事儿,你少管闲事!” 邱明宇眉头紧皱:“光天化日之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有什么事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我欺负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邱明宇这才发现,那人肥硕的额头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这个死女人她砸伤我的脑袋!” “别听他胡说八道!” 女人说着,小心翼翼地从邱明宇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朴大成,你个老色痞,利用导演身份,诱骗女演员,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朴大成恼羞成怒,大声吼道:“谭薇薇,你砸伤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跟我走!”说着,上前就要拉她走。 “你是谭薇薇?”邱明宇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 身后的女人,扬起一张苍白又惊恐的小脸看向他,不是谭薇薇是谁。 他眼中现出一抹惊讶,“原来你试镜的酒店就是这儿?” 谭薇薇抬头,正对上邱明宇明亮的眸子,可不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厨子。 不知道为何,一见是他,谭薇薇原本揪着的一颗心突然就落进了肚子里。 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快帮帮我,这个老色痞骗我说是来试镜,真的是想占我便宜。” 朴大成见谭薇薇跟眼前这个男人认识,他好像还知道关于试镜的事,担心把事情惹大。 他眼神闪躲,语气也不再强硬。 “谭薇薇,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也值得我欺负?明明是你为了角色想色诱我不成,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圈子里的导演,看谁还敢用你!” 说完,便灰溜溜地捂着头,匆匆离开。 谭薇薇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无耻,气的破口大骂。 “朴大成,你个无耻的混蛋!颠倒黑白,满嘴胡言!你不得好死!” 邱明宇连忙拉住谭薇薇,“别骂了,人已经走了。” 谭薇薇眼眶泛红,“十八线小明星又怎么了?他就可以这么污蔑我了么?我的名声都要被他毁了。” 邱明宇安:“现在是法制社会,这里又都有监控,只要报警,这事情总归能查清楚。” 谭薇薇情绪这才稍微稳定了一些,“也只能这样了,今天真是谢谢你。” 低头间,谭薇薇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刚才跟朴大成纠缠的时候撕破了。 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邱明宇看出了她的窘态,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要不要我陪你去警局,你这样一个人好像不大不安全。”邱明宇说道。 谭薇薇:“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你已经下班了么?” “下班?”邱明宇不明就里的摸了摸头。 “以你的薪水当然不可能是到这么豪华的酒店来消费的,不过,你还真是挺努力的,居然还利用下班时间来这边兼职赚外快,你这么肯干,一定不愁挣不到钱。” 邱明宇看着谭薇薇一本正经的样子,强压住笑,“放心吧,我已经下班了。” 谭薇薇松了口气,“那就好。” 经过刚才那一场她也仍是心有余悸,更何况他也是事件的见证者,有他陪着再好不过。 第38章 送她回家 两人走出酒店,邱明宇正要将手探进口袋掏车钥匙,忽的想起自己在谭薇薇这里可是个为了生计,还要来酒店兼职的上进青年。 要是开出辆兰博基尼好像跟人设太不相符。 只得伸手拦了辆出租车,陪着谭薇薇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谭薇薇不得不忍着心理的不适,把晚上的经过又描述了一遍。 今天来试镜的时候,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在口袋里准备了一个防狼电棒。 原本想着若朴大成真的对她图谋不轨,也好用来防身。 她刚刚刷了房卡进门不一会儿,门外便有人敲门,只有朴大成一个人满脸猥琐地走了进来。 一上来就准备对他动手动脚。 她想用防狼棒防身,却没想到朴大成这个狡猾的家伙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意图,反而一把把防狼棒给抢走了 最后还是谭薇薇奋力反抗,无意中摸到床边床头柜上一只烟灰缸,将朴大成脑袋砸破才跑了出来。 邱明宇在一边听得胆战心惊,若不是谭薇薇奋力跑出来,她今天必然凶多吉少。 做完笔录,警察表示会尽快调查处理,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两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邱明宇转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谭薇薇,有些不忍。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谭薇薇抬眸,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与疲惫,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邱明宇正要抬手打车,谭薇薇却轻轻拉了拉他衣袖。 “这里离我家很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好么?”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时而拉长。 谭薇薇的脚步有些沉重,似乎还未从之前的状态里完全恢复。 邱明宇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她的节奏。 不知走了多久,谭薇薇终于打破了沉默。 “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到她刚才的遭遇,该是多么无助和恐慌,邱明宇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别这么说,遇到这种事,谁都会帮忙的。” 谭薇薇侧脸看着他,“你叫邱明宇?” 刚才警察做笔录的时候有询问他的名字。 邱明宇点点头,谭薇薇有点羞涩的笑了笑。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知道我叫谭薇薇,目前是个挣扎在娱乐圈十八线的短剧小演员。”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揶揄,邱明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笑笑。 谭薇薇叹了口气,“你一定觉得我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对不对?” 邱明宇蹙了蹙眉,谭薇薇又道,我们之间还真是孽缘,我每次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你碰到,真让人难为情。其实你那天说的很对,娱乐圈到处都是交易,我明知道他可能另有所图却还是来了,在你看来,我一定很蠢对不对? 邱明宇顿住脚步,“你有你的梦想和追求,有时候可能会面临一些考验,但我相信,所有的困难都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谭薇薇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起来她也只不过短短见过他三次。 除了知道他叫邱明宇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可跟他在一起,她却说不出的轻松和自在,仿佛一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 她也说不清楚这份信赖从何而来。 仿佛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依赖他。 邱明宇注意到谭薇薇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也回眸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辆汽车呼啸着从谭薇薇身边驶过。 “小心!”邱明宇一把将谭薇薇拉向自己身边。 谭薇薇一个趔趄扑进邱明宇怀里。 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从他怀里起身。 两人一时间有些尴尬,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向前走。 直到在一栋老旧小区前停下。 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只有小小几个单元,院子里环境很差。 透过破旧的单元门,可以看见楼道里灯光昏暗,墙壁斑驳脱落。 邱明宇看着这环境,不禁诧异道:“这地方也可以住人么?” 谭薇薇不觉好笑,白了他一眼。 “难道你住的地方很豪华么?对于一个江漂来说,能在这样一个城市靠自己打拼获得一个栖身之所就不错了。” “我以为你们这些娱乐明星都住条件很好的地方。” 邱明宇是真的很疑惑,现在即便是个网红也能挣不少钱,怎么也不至于住这种地方吧。 “拜托,娱乐圈的人也分很多种好么,我只是个十八线的小糊咖,我拍一部戏的片酬就那么三、四万,还不是总有戏拍,你以为我能过什么样的好日子。” 邱明宇突然就对她有了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能在这种环境中还洁身自好不被金钱利益所诱惑,实属不易。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今天呢真的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谭薇薇收拾心情,再一次郑重道谢。 邱明宇:“我看里面光线不大好,我送你上去吧!” “嗳~不用了!” 谭薇薇表情严肃,“到这里就可以了,毕竟单身男女这么晚了,我怕别人看了不大好。” 邱明宇忍不住笑,她倒想的挺多。 不过看这架势倒颇像是过河拆桥,他也不恼,“也好,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谭薇薇又叫住他。 邱明宇不明就里转身,谭薇薇掏出手机,“既然都是朋友了,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邱明宇乖乖掏出手机加了微信,谭薇薇目送他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才转身上楼,轻轻关上了门,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邱明宇的外套。 她仿佛能感受到外套上,邱明宇的温度和气息。 一颗心跳得飞快,像揣了一只小兔子,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慌乱而又美好。 第39章 撩拨 商轶迟从公司回到家里,贺宝言却并不在卧室。 里里外外找了一番,才找见她在二楼小书房的隔间里看书。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垂在她的脸颊边。 她斜倚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一本漫画书。 纤细修长的小腿交叠着,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商轶迟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内心的渴望瞬间如潮水般汹涌,几乎难以抑制。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那股冲动,缓缓走上前。 “怎么还没睡?” 他在她耳边低声询问,那声音仿佛是从幽深处传来的魅惑之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与此同时,他粗粝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轻轻摸索着她那细腻修长的小腿。 他的手指缓缓向上移动,感受着那如丝般光滑的肌肤,温热而柔软。 贺宝言被他摸到痒痒的,忍不住并了并双腿,嘴里却娇滴滴地说了句,“等你呀。” 那声音如夜莺轻啼,婉转缠绵,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商轶迟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而宠溺的笑容。 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等我做什么?” 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贺宝言微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反倒更添了几分风情。 她轻轻丢了手中的漫画书,书本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随即,她伸出双臂,温柔的环住商轶迟结实有力的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商轶迟突然一个俯身,双手稳稳地将贺宝言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果断而迅速,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易碎的宝贝。 贺宝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商轶迟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 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眼中满是深情与怜爱。 很快,他便将贺宝言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自己也随之俯身靠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 商轶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缓缓低头,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今天喝了一点酒,唇齿间带着淡淡的酒香,瞬间萦绕在两人之间。 他的吻起初轻柔而小心翼翼,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双唇。 渐渐地,这个吻变得热烈而深沉,他的舌尖轻启她的贝齿,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寸温暖。 贺宝言在他的引导下,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商轶迟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双手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衣襟深处。 “不行~” 贺宝言却一把捉住他的手。 “怎么?”商轶迟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还未完全从情绪中抽离,目光显得有些迷蒙。 “我那个了” 。 贺宝言的声音细若蚊蝇,双颊绯红如霞。 商轶迟先是一愣,随即又气又好笑,“那你还引诱我?” 贺宝言不由得委屈。 “我哪有引诱你,明明全程都是你在主动好不好,人家好端端的在看书,你就上来亲吻我,再说,搞成这样我也很难受好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一双圆圆的杏眼瞪着商轶迟。 商轶迟看着她嘟着被自己亲吻的红嘟嘟的唇瓣,眼神中透着一抹被情欲渲染了的迷蒙,心中的气恼顿时消散了大半。 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招惹你。” 他宽厚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柔声问道:“怎么样?肚子痛不痛?” 贺宝言在他怀里蹭了蹭:“还好。” 商轶迟被她蹭的越发难受,只得往后靠了靠。 另一只手却伸向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你今天欠我一次,下次得给我补上。” 贺宝言一听,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双手却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脖子,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声音细如蚊蝇,“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今天等着他,本是为了告诉他,下午的时候,杜明慧打了电话叫他们明天一起回去吃饭。 可谁曾想,才一见面就被他那炽热的吻搞到晕头转向,思维一片混乱,完全忘了要说的事情。 她有些恼火自己的表现,好似真被谭薇薇说中了,自己是个欲女无疑。 但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对商轶迟的各种撩拨,毫无招架之力。 商轶迟从身后环住她,轻轻抚弄着她耳边柔软的秀发。 “今天你都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在家里待着了。” 贺宝言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筹备画廊的事情,准备等开业的时候再告诉他。 她能想象到商轶迟看到自己不声不响开起一间画廊的时候,一定很震惊。 “对了,我妈叫我们明天晚上回去吃饭。” 她忽的想起还有正事没说,轻轻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隔着衣服,似有若无地用手指在他胸前紧实的肌肉上画着圈。 被她柔软的指尖触到,商轶迟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刚刚消退下去的燥热似有又要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深沉,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欲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贺宝言却调皮地眨眨眼,“怎么啦?怎么就不能动了呢?” 她是故意的,谁让他刚刚撩拨自己,这会也动了逗逗他的心思。 商轶迟板了脸盯着她,脸色微微泛红,眉头紧皱,“你再这样,我可不保证能忍得住。” 贺宝言料到他只是吓唬自己,他是疼惜她的,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生理期就那个。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咯咯笑起来,“我动又怎么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商轶迟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说着,俯身、低头,将她胸前的衣服撩了 *上去。 第40章 娇气 商轶迟的动作一气呵成。 贺宝言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是一紧。 “啊,不要~” 这一下子,她是真的慌张了,在他怀里挣扎。 小小的脚丫子轻轻在他腿上踢腾了几下。 商轶迟这才松了口,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说道:“乖乖的,别闹了。” 贺宝言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着他,可真就一发不可收拾。 隔天,商轶迟和贺宝言一起回贺家。 自从上次贺宝言打了电话回家,杜明慧心里就有些放心不下。 一心想着把小两口叫回来一趟,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和上一次不同,一桌子菜,有一大半都是素淡口味。 商轶迟有些疑惑,怎么和上次偏重的口味不一样,难道他家换厨子了? 杜明慧却看出他的心思,笑道。 “宝言一早就打了电话来,说你喜欢清淡口味,怕你吃不惯,让少做些甜的、辣的。” 商轶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贺宝言。 贺宝言却有点尴尬。 “妈,你是不知道他这人吃东西有多挑剔,我是怕做不好,让他以为我们贺家连个会做饭的厨子都没有,白白笑话咱们。” 商轶迟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口味啊。” 贺宝言脸一红,挣脱他的手,嗔怪道:“少自作多情,谁在意你了,我不过是不想丢了我们贺家的面子。” 杜明慧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笑着说:“行了行了,甭管什么原因,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一边的贺威见着两人这般模样,严肃的脸上也不自觉的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奶奶更是在一边笑的,两眼眯缝,合不拢嘴。 一会儿仆人端上一盆汤,帮众人盛上。 汤是煨了一上午的党参母鸡汤。 金黄的汤汁微微荡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贺宝言轻轻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就要喝。 “小心烫~” 杜明慧烫字还没说出口。 贺宝言已经“嘶”的一声,眉头紧皱,伸出舌尖用手扇着风,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哎呀,烫死我啦!” 那模样,就像一只被烫到的小猫,既狼狈又可爱。 杜明慧忍俊不禁:“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失!” 商轶迟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紧张的看着贺宝言:“怎么样?严不严重?” 说着,也不顾身边还有长辈,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嘴唇。 贺宝言带着点哭腔:“好疼啊。” 商轶迟赶紧从旁边倒了杯凉水递给她,“快喝点凉水。” 贺宝言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杜明慧在一旁看着小两口互相关心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她自己的女儿她最清楚,在国外这些年,大大咧咧,粗糙日子过惯了,哪里还有富家小姐那般娇气。 有一次,她爬山崴了脚,脚脖子肿的几个星期不消肿,都没见她这般模样。 此刻在商轶迟身边,倒是娇气的没了样子,跟个孩子似的。 吃罢了饭,趁着商轶迟和贺威下棋的功夫,杜明慧拉着女儿说悄悄话。 “还说你不会撒娇,我看你跟轶迟在一起,娇气的跟换了个人似的,你们俩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贺宝言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被母亲一眼看穿,顿时红了脸,小声嘟囔着:“妈,你这问题问的,让我怎么回答。” 杜明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两口感情好是好事。你看轶迟这孩子,一表人才,又稳重踏实,对你还这么上心。我这当妈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能找到这样的女婿,是咱们贺家的福气。” 贺宝言嘟嘴,“你到底是谁的妈?你怎么不说,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气?” “是是是!他娶了你自然也是他的福气,我的女儿是天降福星。你呀好好跟着轶迟过日子,再抓紧给商家生个大胖孙子就圆满了。” 贺宝言笑着打断妈妈。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可没准备要孩子,再说女人结婚又不是为了成为生孩子的工具,我每次吃着药呢,不可能有的 。” “你这孩子~” 杜明慧眉头一皱还想再说什么,贺宝言却揽了妈妈的肩头,撒娇。 “妈,您就别操心啦,这事的顺其自然。现在我们俩还想多过过二人世界呢。再说了,生孩子压力多大呀,我们得先把事业稳定稳定再说。” 杜明慧无奈地摇摇头。 “还要怎么稳定?你嫁到商家,稳固好轶迟的大后方就是你的首要任务。给你置办的那些嫁妆你随便投资一下就好,不要花费太多心思在这些上面,挣钱的事交给轶迟这个男人去做。” 贺宝言见杜明慧说起来没完,赶紧哄道:“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这事儿急不得嘛。来,咱不说这个了,我陪您去花园走走。” 说着,便拉着杜明慧往花园走。 晚上,回到家,两人洗漱上了床。 商轶迟知道贺宝言在生理期不能碰,只能捏了她的手腕摩挲着,“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些,肉肉的才好。” 贺宝言嘟嘴,“除了肉多一点的你还喜欢什么样的?” 商轶迟正欲开口回答,忽的看见贺宝言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惊觉眼前这道可是个送命题。 他唇角微微挑了,把贺宝言紧紧搂在怀里。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哪里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贺宝言道,“我不是太瘦?” 商轶迟哼了声,“我就喜欢排骨精。” 贺宝言也笑,他们两个似乎越来越心意相通,他总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反倒再难捉弄他。 商轶迟想了想又道,“以后我们还是准备点避孕套吧。” “嗯?” 贺宝言抬头,只看见商轶迟好看的下颌线,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自己他不准备要孩子,要自己不要怀孕么? 第41章 和别的男人的照片 沉吟间,贺宝言忽然觉得手里一硬。 商轶迟塞了什么东西进她手心。 低头看了看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这又是什么?” 她疑惑地看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睛里满是不解。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卡。 商轶迟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给你的,我想了想,这段时间好像从没关心过你需要什么,这卡给你,需要什么就自己买。” 他今天在贺家,无意中听到杜明慧和贺宝言的对话。 因为贺宝言和自己签署了婚前财产协议,他们一直都经济独立各花各的,他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听了杜明慧那番话,他却突然意识到,贺宝言已经是她的妻子,两人却还保持着经济的独立不免分的太清。 他的妻子,就该花他的钱。 贺宝言却笑了,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不用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么,经济独立,互不干涉。” 商轶迟脸色微滞,她居然还在想着那个约定。 那个时候,他对她毫无好感,也并未打算与她更进一步。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早已不同,如今那个约定看起来着实有些荒唐。 “你还没忘了婚前约定的事?”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为什么要忘了?我们这不是过的好好的,相互守着该有的界限,彼此也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你真的这么想?” 商轶迟的一颗心瞬间冷了下来。 他探究的看着贺宝言,对方表情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忽然意识到,虽然已经和贺宝言坐实了夫妻之实,那方面的关系也算琴瑟和鸣,可又好像仅此而已。 明明彼此在身体上如此亲密无间,可在心灵深处,总感觉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即便再亲近也难以交心。 她到现在也没有忘了之前的约定,她不想跟他生孩子,还拒绝了他的卡,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拒绝了向自己敞开心扉。 商轶迟突然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他嘴角紧绷着,声音也变得低沉。 “这卡给你就是给你了,是用还是丢了,随便你处置。” 说罢,猛地起身,大踏步地朝着浴室走去。 贺宝言愣了一下,她并不是个迟钝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商轶迟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不高兴。 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阴晴不定。 她也不想惯着他,便抱起一旁的抱枕,转过身,是生气还是高兴由着他去好了。 商轶迟在浴室里想着贺宝言的种种表现,越想越火大。 原来她只是身体上接受了自己,却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 突然,他像是发了狠一般,将热水龙头拧到最冷,冰冷的水哗啦啦地浇下来,刺激着他的肌肤。 那刺骨的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些。 从浴室出来,商轶迟也一言不发,直接躺到了床上,背对着贺宝言。 贺宝言咬了咬嘴唇,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冷战。 第二天,商轶迟早饭也没吃就去了公司,晚上也没回来吃晚饭。 贺宝言心里更加生气,她最爱吃的松鼠鳜鱼,一筷子都没动。 张嫂在一边看着有些担心,“夫人,您还是吃上一点吧。” 贺宝言脸上表情仄仄的,“我没胃口,吃不下,撤了吧。” 看着原封未动被端回来的菜,张嫂也是连连摇头。 这小两口也不知道是闹了什么别扭,气性这么大。 明明昨天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刻钟都不愿意分开的样子,这会儿,却一个赌气不着家,一个愁眉苦脸的饭也不肯吃。 蓝湾酒吧。 商轶迟喝着闷酒,身边坐着易之维和邱明宇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商轶迟像是跟谁结了仇般,一杯接着一杯。 早上,他憋着一股气到公司,连早饭都没吃,到了中午感到肚子饿的不行。 就按了电话让阮梦琪帮自己准备点早餐。 却没想到阮梦琪好似早有准备一般,一会功夫就端来了一份三明治和罗宋汤。 三明治里夹着他爱吃的金枪鱼。 商轶迟拿起三明治气恼恼的吃了一口,却觉得又咸又硬,一点也不好吃。 见阮梦琪杵在门口未动,他微微挑眉,“还有事?” 阮梦琪显得有些踌躇不定,“商总,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向您汇报。” “不知道该不该讲,那就不要讲!”商轶迟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 阮梦琪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回应,继续说道。“我之前在大商附近咖啡厅恰巧碰到夫人。” 不小心被我拍到这个。 阮梦琪说着递上手机。 商轶迟瞥了眼,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只见照片中的贺宝言被一个年轻男子揽在怀里,她的身体微微倾向对方。 那男人的手则环在贺宝言的腰间,两人姿态亲昵且暧昧。 商轶迟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神色却未起丝毫波澜,依旧那般沉静如水,冷冷的对着阮梦琪。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阮梦琪满怀期待的表情一滞,她实在没想到,商轶迟会是这么个反应。 他不是应该问她,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阮梦琪的表情继而变得有些急迫。 “商总,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夫人会在咖啡厅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或许您会觉得我多事,但我想,出于对您的关心,还是有必要让您知道一下。” 商轶迟看着阮梦琪,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要看进她心底。 那目光犹如寒潭般冰冷,又似带着无形的压力。 “秘书的职责里好像没有帮老板盯梢这一条,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阮梦琪愣了愣,他说要自己不要多事,可目光却是死死盯着那照片,眼神中分明有着难以掩饰的在意。 她心里又动了动,鼓起勇气说道。 “商总,您就不好奇夫人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么?您何不调查一番呢?如果夫人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万一……万一有什么,您也能早做打算,我也是为了您着想,为了公司的形象和您的声誉考虑。” 第42章 药吃多了不好 商轶迟沉默着,时间过去一秒、两秒 。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节奏不紧不慢,却仿佛每一下都砸在阮梦琪的心尖上。 终于,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缓缓开口道:“去查,给我查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脸色沉静如水,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阮梦琪神色一振,连忙应道:“是,商总,我这就去办。” 商轶迟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记住,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阮梦琪郑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商轶迟一想到中午的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 手里拿着牌,可心思却完全不在牌局上。 往常那精明锐利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游离,几轮下来,频频出错,该要的牌不要,不该打的牌却打了出去。 旁边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易之维笑着调侃:“轶迟,你今天这状态不对啊,这可不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商轶迟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只是烦躁地把牌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一支烟抽罢,商轶迟拿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径直走出包厢,留下易之维和邱明宇面面相觑。 这人,明明是他发起的酒局,自己却只待了不到一小时就走了,这是要闹哪样? 见商轶迟回家,贺宝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这段时间的冷战,她自己也不好受。 可她又拉不下脸主动求和,如今他回来了,或许这是一个缓和关系的契机。 日子还长,总不能一直这样别别扭扭的。 虽然,到现在她也没搞懂他生的哪门子气,但不管怎样,冷战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商轶迟洗完澡在书桌前看书,贺宝言索性搬了椅子坐在他对面,表情严肃。 “好吧,我们两个谈一谈,你说说看,你到底在生气什么?若我真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自然会改,若是误会,也该说出来解开,我不喜欢冷战,也不想跟你冷战。” 商轶迟见她双手环胸,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要和自己谈判的架势,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伸出手轻轻拉过她,顺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 “我能生生你什么气?” 他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头埋在她的颈窝,贪恋她发丝间传来的阵阵馨香,心情却如同交织的丝线般复杂。 一切好像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明明知道贺宝言是不愿受束缚的,两人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就好。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贪心,不再满足于表面的平衡和身体的契合。 他想要更深一步的拥有她,想要她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心上。 然而,贺宝言却像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不羁又倔强。 他深知这样的她不好驾驭,想要真正走进她心里绝非易事,更是无数次告诫自己,要记得初心,不该对这段感情太过当真。 但却无法抑制自己的行动,总想向她走近一点,再近一点。 此刻她就在自己怀里,那柔软的身躯带着熟悉的温度。 这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让他内心无比贪恋,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贺宝言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泛起一丝如晚霞般的红晕。 她轻咬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却最终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她微微低下头:“那你还要继续生气下去么。” 商轶迟叹了口气,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妥协。 “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输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切都随你。” 听他这么说,贺宝言心里也是一软,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现在可能没有办法给你更多,但我会竭尽全力配合你,你再等等我。”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 “我对你,更多的是依赖和习惯,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努力,去经营我们的生活,只是,别给我太多压力,你总得等着我慢慢来。” 商轶迟点点头,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好!就按你说的。” 说罢,他顿了顿,又道,“你最近很忙的样子,都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贺宝言眼睑微垂,看着自己的脚尖。 “就是帮着朋友处理一些琐事,没什么要紧的,我都能搞定,就不劳你商大总裁费心啦。” 商轶迟的眼神微微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那原本放松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他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笑了笑:“行,那你自己注意别太累着。” 贺宝言乖巧的点头,却并不从他身上下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商轶迟的下颌。 商轶迟偏了偏头,给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贺宝言几不可见的微微点头。 商轶迟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一把将怀里的小女人抱了起来:“走,睡觉去。” 贺宝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像只小猫似的,整个身子都蜷进了他的怀抱。 夫妻之间似乎真就没有什么事儿,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这一次,商轶迟用上了避孕T,贺宝言心里觉着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商轶迟却轻轻抚摸着她那如丝般滑嫩的肌肤,柔声安慰道:“慢慢就习惯了。” 他把她搂得愈发紧了些,在她耳畔低语:“以后不许再吃药,对身体不好。” 贺宝言听了,心窝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要用避*套”,又忍不住往他怀里使劲蹭了蹭。 一夜酣眠,好梦连连。 第二天清晨,贺宝言醒来,只见商轶迟侧着脸还在沉睡。 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 他的睫毛浓密而修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高挺的鼻梁在光影中更显立体,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仿佛还带着昨夜的温柔与满足。 贺宝言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商轶迟被她这一番动静给弄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把将她又拉进怀里:“再陪我睡一会儿。” 贺宝言咯咯笑,“也不看看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商轶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起身,“好吧,起床!” 第43章 请叫我商太太 商轶迟磨磨蹭蹭的去上班。 中午,贺宝言一想到早上他那千万个不愿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心里就有了给他送午餐去公司的想法。 她精心挑选了一个精致的便当盒,小心翼翼地将张嫂准备好的饭菜摆放进去。 想象着商轶迟看到自己时惊喜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扬。 贺宝言将车停在大商停车场。 拎着便当盒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却正好碰到阮梦琪从里面出来。 她妆容精致,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踩着双黑色高跟鞋,显得自信又干练。 当看到贺宝言时,阮梦琪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脚步微顿。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礼貌却略显疏离的微笑。 “贺小姐,真是巧,你怎么来了?” 她的目光看似平静,眼底却隐隐透着一丝审视。 贺宝言晃了晃手中的便当盒:“我来给轶迟送午饭。”说完就要去推商轶迟办公室房门。 岂料阮梦琪先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贺小姐,商总现在正在开会,东西给我就可以了。” 说着,伸出手准备去接,那只手白皙修长,动作却带着几分急切。 贺宝言却将便当盒往自己身边一收,轻笑一声。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不麻烦阮小姐了,我是他妻子,关心他的饮食起居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亲自给他送进去。” 她的脸上虽然笑着,目光却直视着阮梦琪,眼神中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精明。 阮梦琪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抱歉,贺小姐,商总不大喜欢别人擅自进入他办公室,您如果这样的话,我有点为难。” “阮秘书!” 贺宝言笑吟吟的看着她,“我想作为他的妻子,我应该不在‘别人’的范畴之内,你说呢?” 阮梦琪咬了咬唇。 经过前几次的接触,她原本以为这位总裁夫人只是个有点任性的傻白甜。 但今天她却表现的很不一样,或许她非但不傻,还很精明。 两人僵持着,贺宝言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阮梦琪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侧身让开了路。 “那,您请便。” 贺宝言脸上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款款走向商轶迟办公室。 阮梦琪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就在即将进门的一刻,贺宝言突然转身,对着阮梦琪粲然一笑。 “阮秘书,其实有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跟轶迟已经结婚,我比较希望你能叫我商太太。” 阮梦琪的身子微微一颤,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显干涩地说道:“好的,商太。” 贺宝言也不再理会她,优雅地转身,只留下阮梦琪独自站在原地,脸色越发难看。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商轶迟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打开房门。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 随着一个几分娇嗔的清脆女声,办公桌前的转椅轻轻转了过来。 商轶迟见是贺宝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你怎么来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送午饭,怕某个工作狂饿坏了身子。” 商轶迟微微勾唇,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了握。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商轶迟朗声道。 阮梦琪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亲昵的姿势,她的眼神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正常。 “商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商轶迟接过阮梦琪手中的文件,走到桌前坐下。 他垂眸看了下文件,便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干脆利落的动作,尽显果断与自信。 阮梦琪在一旁专注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倾慕。 一边的贺宝言看着这一幕,不禁若有所思。 商轶迟签完字,阮梦琪却没有马上离开,接着汇报起工作来。 “商总,下午的会议安排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上次那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她说话的语气不像一般下属那般拘谨,时不时的抿嘴笑一笑。 “嗯,知道了,就按你的想法安排吧。”商轶迟沉声吩咐。 “好的,商总。” 阮梦琪点点头,看也没看贺宝言一眼,转身离开。 贺宝言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神色间有点不悦。 “我不喜欢你这个秘书。” 商轶迟闻言,抬头看向贺宝言,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她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 “工作能力怎么样我是看不出,不过,她对你的心思可不像是下属对上司那么单纯。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梦琪她性格就是这样,从我进大商起就在我身边,这些年一直都尽力辅佐我,她工作认真又很有上进心,是个很不错的下属。” 贺宝言双手抱在胸前,“反正我就是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我不喜欢她待在你身边。” 贺宝言说完这句却又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 不喜欢阮梦琪在商轶迟身边又怎样?难道要让他把她开掉么? 自己什么时候任性成这个样子?连商轶迟公司里的事情都要管。 “哎呀不管了~” 她摇了摇头,“总之,你自己多注意些,不要再惹些不相干的绯闻出来。” 商轶迟淡淡瞥了贺宝言一眼,眼底却透着抹笑意。 “我知道了,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我跟梦琪只是上下级关系,放心。” “快吃饭吧,过了这么久,只怕饭菜都不好吃了。” 阮梦琪静静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出两人阵阵欢声笑语,双手不由得紧紧攥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随即转身快步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猛地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花。 “凭什么!” 她在商轶迟身边待了7年,而贺宝言才跟他在一起短短几个月。 凭什么商轶迟现在满眼都是她,却看也不看自己? 难道自己7年的陪伴,还抵不过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 她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文件盒都随之震了震。 “贺宝言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来破坏我跟总裁之间的关系!给我走着瞧!” 第44章 闺蜜相约 谭薇薇的《狐门小厨娘》终于顺利杀青,结束拍摄后约了贺宝言吃饭。 或许是拍摄太久有了感情。 谭薇薇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狐门小厨娘》之前的拍摄地,那家网红餐厅。 贺宝言赶到的时候,谭薇薇已经点好了饭菜等她。 一见面,谭薇薇就迫不及待的把朴大成诱骗她去酒店的事情说给贺宝言听。 贺宝言听得胆战心惊。 “这人简直色胆包天,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谁说不是呢。事发后我第一时间报了警,可惜警察调查后说是我自己用房卡开的门,从视频上没有能证明是他胁迫我的证据,朴大成这该死的老狐狸,我说他怎么会把房卡给我,还美其名曰让我提前准备,我看,他根本是早就预谋好的,真是该死!” 谭薇薇愤愤不平,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却不想用力过猛,疼得她直咧嘴。 贺宝言叹了口气:“看来这人就是个惯犯!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这次幸好只是有惊无险,没让他得逞,下次你可千万不能再这么鲁莽行事了!” “放心吧,我哪还敢有下次呀,又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黑骑士来帮忙。” “黑骑士?” 贺宝言听出她话里有隐情,笑着打趣,“看来还有不知道的剧情呢?什么黑骑士?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谭薇薇忽的红了脸,左右环顾了下。 “哎呀,也没什么了,就是遇到个人帮了我一把,就是这样。” 贺宝言顺着她的目光也左右看了一圈。 从刚才谭薇薇就特别奇怪,吃饭的时候老是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这会儿说起那个黑骑士又一副娇羞的表情。 那模样活脱脱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就她这表情,想不让人起疑都难。 “哦哟,看来你对这个黑骑士很有好感呢,让我猜猜看,他一定长得特别帅气?要不是这样,你这个资深颜控也不能念念不忘。” “哎呀,宝言,你别乱猜啦。” 谭薇薇连忙否认。 “不过……他确实长得很帅,那种帅不是普通的帅,他的气质很干净,整个人也很温和,和他在一起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的感觉,总之就是让人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 谭薇薇说着,眼里的喜欢之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这么看来,你还得感谢朴大成了,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位优秀的黑骑士呢?”贺宝言打趣。 谭薇薇却连连摆手。 “不是的,我之前就见过他,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之前在这家店拍戏的时候就有遇到他,他就在这里工作,是这里的厨师。” “厨师~”贺宝言瞪大眼睛,“大小姐,你喜欢上了一个厨师?” 贺宝言倒不是看不起厨师,只是万万没想到,谭薇薇一个时尚前沿的小明星会对一个整天在厨房里跟油烟打交道的厨师感兴趣。 “他可不是一般的厨师!” 谭薇薇眼睛里闪着光。 “他就像是米其林餐厅那种顶级主厨一般,很帅气的。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很有磁性,让人听了心里暖暖的。” “不过,他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贺宝言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位好闺蜜是真的陷进去了。 “人家救了你,你难道连联系方式也没留?” 谭薇薇低下头,目光留在手边的纸袋,眼神里带着一丝失落,那里面还装着邱明宇的外套。 “留是留了,后面我联系他,他都没有回我,可能是不想跟我有交集吧。” 她今天选择在这里吃饭其实也是抱着一丝期待,希望能在这里见到邱明宇。 她还特意带了他之前借给自己的外套,可是他好像并不在这里。 看着谭薇薇有些失落的表情,贺宝言心里一动。 想到这间餐厅好像是邱明宇的店,不如帮谭薇薇问问那个厨师的情况。 想到这里,贺宝言掏出手机。 “薇薇,你那位黑骑士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这人怎么样,什么情况,值不值得你深交。” 谭薇薇正要开口,贺宝言的手机却响起来,贺宝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先接个电话。” 按下接听,话筒里传来一个温润的女声。 “贺小姐么?我是张总助理,您现在有时间么?张总想约您谈谈商铺租赁的事情。” “张总?”贺宝言猛的反应过来,应该是张熙了。 最近,贺宝言的画廊选址进行的并不大顺利。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总觉得后面看的这些场地,都不及张熙的那间满意。 没想到他会主动约自己,贺宝言着实有点小欣喜,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因为张总时间有点紧张,如果方便的话,他想约您今天下午3:00见个面,当面跟您谈。地址的话我稍后会发您,您看这样可以么?” “当然可以。”贺宝言毫不犹豫的答道。 她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已经差不多快到约定时间,赶忙拿起身边的包,匆匆对这谭薇薇道。 “宝贝,我今天有点事情,改天再帮你打听你那黑骑士的事情啊。” 谭薇薇看着贺宝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身为一个人妻,整天神神秘秘的,哪天非得好好审问审问她不可。 贺宝言走了,又没有见到要找的邱明宇。 谭薇薇只觉得百无聊赖,招手叫了服务生准备买单。 忽的目光落在餐厅二楼的转梯处,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从楼上下来,看那模样,很是熟悉。 谭薇薇眼中现出一抹惊喜,“邱明宇!” 邱明宇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禁微微蹙眉,身后汇报工作的餐厅领班也是一怔,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公然喊老板的名字。 两个人都循声向下望去。 邱明宇一眼看见谭薇薇,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 第45章 假名牌 谭薇薇已经站起身向着楼梯这边走来。 “邱明宇!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呢。” “老~” 邱明宇身后的领班正要说话,邱明宇却猛的转身大声道,“老板,我有个朋友在这边,我可不可以稍等一下再汇报工作。” 领班被邱明宇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弄得有些发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邱明宇拼命朝领班使了个眼色。 谭薇薇:“邱明宇,你一个厨师不在厨房里待着好好工作,在这里溜达什么?难道你们老板给你换工种了?” 那领班从谭薇薇的话里听出了端倪,随即动了捉弄下老板的心思。 轻咳了一声,挺直了腰板,装出一副领导的威严:“行吧,那你快去快回,别耽搁太久!” 邱明宇松了一口气,连忙向领班投去一个略带“威胁”的眼神,然后快步走下楼梯,朝着谭薇薇走去。 “耽误了你工作,你们老板是不是不高兴了呀?”谭薇薇有点担心。 邱明宇:“不用管他。” 谭薇薇:“你口气倒是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里的老板呢。” 邱明宇有点尴尬,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你来这里是~”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谭薇薇赶忙摆手,一副急着解释的模样。 “我的戏杀青了,约了闺蜜小聚一下。她说喜欢吃这里的菜,所以才选择来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虚的撩了下耳边的碎发。 邱明宇忍不住轻笑,“我又没说你是来找我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谭薇薇不由得暗暗懊悔,为什么要多余做解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索性跺了跺脚,“哎呀,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小私心,想看看能不能在吃饭的时候恰好碰到你。” 邱明宇挑眉,“你找我有事?” 谭薇薇赶紧拿过身边的纸袋。 “上次你借我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我带来还给你。” 邱明宇:“我当是什么事呢,一件衣服而已,大可不必专门来一趟,万一我不在,倒害的你白跑。” 谭薇薇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低落。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样,那天还是要谢谢你,衣服还你,我走了。” 邱明宇一脸茫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谭薇薇的胳膊:“哎,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谭薇薇停下脚步,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邱明宇挠了挠头,他在哄女孩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觉得不想让你太麻烦。” 其实,刚才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也很高兴。 这女孩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总能让人莫名的感到开心。 邱明宇低声道,“你不要生气,我可能不大会说话,但我真的没有嫌你多事的意思。” 谭薇薇不由得心软,“好了,没有生你的气。” 邱明宇才放下心,“对了,你报警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谭薇薇就又把情况给邱明宇说了一遍。 “还真是个老狐狸!” 邱明宇愤愤道。 谭薇薇摇摇头,“算了,反正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以后避着他点就是。倒是你~” 谭薇薇重新打量着邱明宇,他今天很不一样。 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定制西装,内搭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奢华的腕表。 “你真的调换岗位了么?” 邱明宇眼神闪躲了一下。 “嗯,对,大概是我们老板觉得我比较有管理门店的潜力,想让我当店长。” 谭薇薇不由得蹙眉,他这身装扮可不像是区区一个店长,比刚才那老板穿的都要显得华丽。 她又想起之前拿了他的外套去洗,干洗店的人非不肯收,说这种高定西装怕洗坏了赔不起。 看来这人是有点爱慕虚荣的毛病在身上。 谭薇薇犹豫了一下,说道:“邱明宇,有句话可能不大好听,可是作为朋友,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 “什么?” “一个人要想获得别人尊重,不是靠名表、名牌衣服,而应该凭借自己的实力,你与其买这些假表、冒牌衣服包装自己,还不如把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真没必要为了面子去追求这些表面的东西。” 邱明宇哑然,“假表?冒牌衣服?我这可是~” “你就别在我跟前伪装了,我当然知道你买不起真的,可是高仿要做到这个成色肯定也得花不少钱了吧?你做厨师能有多少钱呢?肯定都被用来买这些东西了对不对?” 谭薇薇虽然没能力穿高定,但也看别的明星穿过不少。 邱明宇身上这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邱明宇忍俊不禁,“好吧,你提醒的很及时,我下次一定注意。” ------------------------------------- 贺宝言赶到白马会所时,差一刻钟3:00。 将车停在专用停车场,门口的服务生像是早就知道贺宝言要来,早早迎了上来。 “是贺小姐吧,张先生已经在等着您了,请跟我来。” 贺包言微微蹙眉,她对白马会所有所耳闻。 这里不仅有奢华的装饰和顶级的美食,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服务,风评不是太好,也不知张熙为什么会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这里。 走进会所,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娇笑声。 走廊的角落里,偶尔能看到男人和身着性感的女人在调笑。 贺宝言心中越发不安,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领路的服务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笑着解释道:“贺小姐别介意,张先生就在前面的包厢。” 贺宝言深吸一口气,跟着服务生走向888号包厢。 第46章 暗算 包厢内灯光昏暗而暧昧,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侧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裸身男女的抽象派画作,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熙应该已经来了一会儿,面前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半盏喝过了的茶。 张熙见到贺宝言,眼前一亮,连忙起身,上前热络地握手。 “贺小姐,你终于来了!” 张熙满脸笑容,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贺宝言微微抽回手,礼貌地笑笑,“张先生,久等了。” 张熙招呼贺宝言坐下,服务生礼貌的为贺宝言倒上茶水。 “贺小姐,这是我们店里有名的玫瑰香,请慢用。” 说罢微微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贺宝言环顾了下周,只想速战速决。 “张先生,我很感谢您能改变主意,能问一下,您重新考虑之后,新的租赁价格么?” “什么意思?”张熙有点疑惑。 他有点燥热的伸手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 “我并没有改变价格的想法啊。” 贺宝言皱眉,“那您今天约我来是~” “贺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让秘书约我今天在这里见面的,我还在想是不是你改变主意了呢。” 张熙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痴痴的看着贺宝言,脸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色。 一双手不自觉的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妈的,这里面怎么这么热呢?” “什么?我秘书约你来的?” 贺宝言心里咯噔一下,她根本没有什么秘书,更没有安排人约他。 为什么会有人假扮自己约张熙过来,这背后到底是什么目的? 再看向张熙,发现他的表现愈发不正常。 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迷离的看向她,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而沉重。 贺宝言端起面前的茶水闻了闻。 淡淡的玫瑰香味下似乎还有一股甜丝丝的奇怪味道。 贺宝言心中立刻警铃大振,警惕地站起身。 “张先生,我想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并没有约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张熙却恍若未闻,嘴里嘟囔着。 “贺小姐,你别走,你好香啊,我……我好想你!” 说着,竟摇摇晃晃地朝贺宝言扑过来。 贺宝言侧身躲开,急道:“你的茶水里被人放了药了,你现在不清醒,你理智一点!” 张熙哪里控制得了自己,直接向贺宝言扑去。 一把扯住贺宝言的衣衫,只听得“撕啦~”一声。 贺宝言的衣袖被扯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张熙看到这一幕越发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三两步就冲了过来。 贺宝言连连躲闪,冲向门口,伸手去开门。 却发现包厢门早已被人从外面锁住,纹丝不动。 此时,张熙已经扑到了她面前。 -------------------------------------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停在白马会所门口。 商轶迟看着会所那奢华浮夸的门脸微微皱眉,“杜总今天怎么约了这么个地方?” 前排副驾驶位的阮梦琪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赶忙说道,“或许是,杜总觉得这里比较有情趣吧。” 说罢,她身姿款款的下车,走去后面帮商轶迟打开车门。 商轶迟也不疑有他,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 他一边系起胸前纽扣,一边跟着阮梦琪向着会所内走去。 在阮梦琪的带领之下,商轶迟来到888号包厢。 “商总,杜总应该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阮梦琪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轻轻推开房门。 然而,就在包厢门被推开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 包厢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 “怎么会?” 阮梦琪脸色有些发白,嘴里喃喃道。“就是这间包厢没错啊~” 商轶迟冷冷瞥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一个高亢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我说商总,您怎么还没来?我可是在雅苑等了您好久了。” “雅苑?” 商轶迟冷冷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冽的眸光投向阮梦琪。 阮梦琪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 “对...对不起商总,大概是我听...错了,我以为杜总秘书说的是白马会所。” 商轶迟瞪了她一眼,未再说话,转身大步向外走。 阮梦琪又不甘心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包厢,连忙跟上。 与白马会所相距不到一公里的一间咖啡厅里。 服务员送上两杯冰水。 贺宝言将其中一杯推向对面的张熙。 张熙用手抚着额头。 此刻,他的头正痛的像是要裂开,混乱的思维还不甚清晰。 他看着面前的冰水,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贺宝言笑了笑,放心,这水很安全。 张熙这才略带迟疑的接过来,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 贺宝言:“张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最近可是有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 张熙认真的想了想,很肯定的摇头。 “我平时很宅,接触的人不多,绝对没有人会想要害我。” 贺宝言想了想,自己这边好像也没谁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事情实在有些蹊跷。 她点了点头,安慰张熙,“幸好我们都没事。” 张熙很不好意思。 “贺小姐,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有意要非礼你,你千万别见怪。” 贺宝言:没关系,反正我刚才也没手下留情,你的脖子估计还得再疼个一两天。 张熙抚了抚脖颈,苦笑,“真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还会功夫,说实话,你的力度还真不小,刚才那一下,我以为我的脖子要断了。” 这下贺宝言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又是女孩子,家里给我安排过一个随身保镖,跟着学过几招。” “幸好你会点功夫,及时制止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不然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张熙顿了顿又道:“不过~发生这种事情,报警的话是不是会好一点?” “其实,我刚才也有想过报警,但白马会所这种地方太过敏感,又是发生这种事情。以我们两个的身份,报警必然会引发不小的震荡,这种结果,张先生,你能接受么?” 贺宝言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 张熙一听这话顿时连连摆手。 “呃,还是不要了吧,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我可不想白白卷进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里去污了名声。” 贺宝言颔首,她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没有选择立即报警。 “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既然那人没有得逞,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各自小心一点的好。” 第47章 推波助澜 晚上,贺宝言回到家已经差不多快8:00。 商轶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灯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深邃的轮廓。 “你今天有点晚?是在忙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商轶迟抬头,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呃~” 贺宝言在国外这么些年,早已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凡是会困扰到家人的事情,总会在她这里就第一个被过滤掉。 反正告诉他也不会改变什么。 贺宝言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没干什么呀,就是跟薇薇吃了个饭,忘了时间,搞到有点晚。” 商轶迟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是吗?”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虽然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可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贺宝言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是她的丈夫,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贺宝言见商轶迟不再说话,感觉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冷淡。 以为是自己这些天只顾着忙画廊的事情忽略了他,惹的他不高兴。 她走到商轶迟身边坐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 “我知道最近冷落你了,可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们之前不是约好的么,互不干涉,你就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一听到“互不干涉”四个字,商轶迟身子微微一僵,随后握住贺宝言在自己胸口乱动的手。 “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脸上明明笑着,可那笑容却并不达眼底。 贺宝言见状,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我保证以后都早点回家陪你,好么?” 商轶迟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这可是你说的。” 贺宝言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当然,说话算话。” 两人洗漱完毕上了床,贺宝言娇柔地钻进被窝。 其实,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 若不是自己会点功夫,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往商轶迟那边拱了拱,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 她的身体轻轻贴着商轶迟的后背,手臂试探着环上他的腰,满心期待着他能转过身来。 然而,商轶迟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他居然睡着了。 贺宝言咬了咬唇,眼眶瞬间泛红。 一肚子的委屈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夺眶而出。 什么嘛,他明明说在等自己,等着自己难道就是为了什么都不做? 他刚刚对待自己的样子分明就有些冷淡。 不过就是晚回来了一些,她都已经放下身段,主动示好了,他还想要怎样? 贺宝言想到这里,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又气又恼。 “哼!不想碰我是吧?有本事就永远别碰,看谁能忍得过谁!” 商轶迟隔天醒来,半边床铺空着。 洗漱完毕走下楼梯,看见贺宝言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餐厅里吃饭。 她身上穿着一条明艳的鹅黄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的细碎花朵更添几分灵动。 一头乌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温柔而妩媚。 优雅地插起一块香嫩的鱼排,放进嘴里。 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副享受又满足的样子。 商轶迟走近餐桌,自己面前却只摆放着半碗白粥。 平时那些贴心准备的养生小菜、鸡蛋、牛肉一样都没有。 “张嫂,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呃~” 张嫂看了看贺宝言又看看商轶迟,有些为难道,“商总,夫人说您这两天在斋戒期,要吃点清淡的,只喝白粥。” “贺宝言~” 商轶迟转过头,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你想干嘛?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斋戒了?” 贺宝言却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餐具,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我能干嘛?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不是清心寡欲么?既然要戒就戒的彻底一点好了?你说呢?”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让。 商轶迟冷哼一声,“幼稚。” 贺宝言耸耸肩,“就是幼稚,怎么了呢?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轻抿一口,神态悠然。 商轶迟懒得跟她理论,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对着张嫂冷冷道。 “晚上不回来,不用准备我的晚饭。” 说完看也不看贺宝言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贺宝言脸上依旧带着无所谓的笑容。 可当听到那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手里的果汁重重地放在桌上。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 又过了一会儿,干脆“啪”的一声直接扔了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走了就别再回来!” 自那日争吵后,家中的氛围降至冰点。 商轶迟与贺宝言即便同处一个空间,中间仿佛也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餐桌上,两人各吃各的,空气都凝固了。 夜晚,更是背对着背躺在床上,谁也不愿意先打破僵局。 阮梦琪这几天却很是开心。 虽然那事出了点岔子,但也不算毫无收获。 看着商轶迟越来越低的气压,她已经感觉到,他和贺宝言之间一定发生了点什么。 眼下,正是推波助澜的好时机。 商轶迟大踏步走进办公室,心中的烦闷的不行, 他狠狠扯着自己的领带,仿佛那是束缚他的枷锁。 将领带一把拽开后,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商轶迟冷声道。 阮梦琪款款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什么事?” “商总,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您的信件。” 阮梦琪说着递上一个信封。 商轶迟眉头微蹙,接过打开,从里面掉落出几张照片。 是贺宝言和一个男人纠缠的照片。 一张是一个男人扑向贺宝言,另有几张则是贺宝言跟那人搂抱在一起,很是亲昵。 商轶迟眼眸微眯,正是上一次跟贺宝言姿态暧昧的那个男人。 阮梦琪用手掩了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不是夫人么?她怎么会.......”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向商轶迟。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在看到这样的照片后,还无动于衷吧。 空气犹如凝结一般。 商轶迟的脸色果然变得铁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照片,一言不发。 阮梦琪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道:“夫人也太不小心了。” 商轶迟闻言,缓缓抬头,冷厉的眼神让阮梦琪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个......商总,其实您之前安排我调查夫人,我就发现她跟这个叫张熙的人走的很近,但我想,您对夫人那么好,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的,所以便没有告诉您。可我没想到...... 阮梦琪脸上现出一抹悲愤之色。 “夫人她却辜负了您对她的信任,做出这种事情!商总,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您,这样您也好有所准备!” 见商轶迟迟迟没有说话,紧握成拳的手却显示出,他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阮梦琪不由的暗暗得意,她又向前一步。 商总,夫人做出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仅辜负了您,恐怕还会对大商带来不好的影响。 “是么,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商轶迟缓缓开口。 他看向阮梦琪的目光深邃,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阮梦琪:“不如报告老董事长,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 “以我爷爷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情就会闹得更大,捂也捂不住,对么?” 阮梦琪愣住,继而心中乐开了花。 没想到,商轶迟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还真是心有灵犀。 第48章 计划败露 商轶迟坐在大班椅上,双手交握,目光犀利地看向阮梦琪。 “梦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且理智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阮梦琪心中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 “商总,我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轶迟冷笑一声:“看来是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的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阮梦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商总,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商轶迟冷声,“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一错再错!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么?” 商轶迟对着门外命令道。“进来吧!”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进来。 “孟青山?” 阮梦琪错愕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不是应该在美国商学院进修么?” 孟青山推了推眼镜,一双冷静睿智的眸子,透过光洁的镜片看向阮梦琪。 “阮秘书,忘了跟您说,我已经从商学院毕业,上周正式回归商总助理岗位。” “呃,是么?” 阮梦琪心里乱极了,飞快的盘算着。 商轶迟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孟青山上周就入职,可她却一点儿消息也没得到。 也从没在公司见过他,这些天他都在干些什么? “老板,都调查清楚了。”孟青山开始汇报。 “夫人接触的这个男子叫张熙,一个月前,夫人看中他在新环大厦的一桩物业,因为房租的事情与他见面约谈。” “据我调查,夫人和张熙之间就是正常的生意交谈,并未发生什么逾矩之事。但是一周前~” 孟青山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一边面色惨白的阮梦琪,继续说道,“有人分别将他们两个约到了白马会所~” 孟青山把了解到的情况细细向商轶迟汇报了一遍。 在听到张熙茶水中被人下药的时候。 商轶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后来呢?”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沉着的仿佛能穿透墙壁。 孟青山赶忙回答:“根据白马会所的工作人员讲述,张熙不知道什么原因晕了过去,并未对夫人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我在调查中还发现了一些线索。” 此时,一边的阮梦琪已经双腿打软,几乎不能站立。 “监控拍摄到,在那之前,阮秘书曾经去过白马会所,并且还跟会所一名服务员有过接触。而这名服务员在那事发生后就辞职了。” 商轶迟深吸一口气,目光凌厉地看向阮梦琪:“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阮梦琪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商总,我……我……” 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你第一次拿宝言的照片给我的时候,我分明警告过你,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宝言去酒店那次,你故意把她关在套房门外,我也没有计较,我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丝毫不知道收敛。” 商轶迟向前一步,逼近阮梦琪,声音冰冷刺骨:“阮梦琪,你真是蠢到了家!” 阮梦琪慌乱地摇头:“商总,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 “还想狡辩!” 商轶迟打断她的话,“你那天为什么刻意引我去白马会所?背后的目的还要我说!你就当真以为你这些下作的伎俩天衣无缝,不会被人发觉?” “阮梦琪!在背后算计别人,颠倒黑白,你跟在我身边7年,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 阮梦琪眼见商轶迟真的发怒,自知无法辩驳,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商总,是我一时糊涂,自从跟夫人结婚后,您就像变了一个人,好像再也看不见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这7年都是我在你身边的,........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是我痴心妄想,觊觎了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我……我知道错了!商总您就饶我这一回吧,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商轶迟俯视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惜。 “梦琪,这些年我一直当你是我最信任的员工,我们不仅仅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我还当你是战友,是我的朋友,可惜,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已经走的太远了,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身边了!” “什么?”阮梦琪听商轶迟这么说,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 “商总,我知道我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 她苦苦哀求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我保证以后本本分分,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商总,求您相信我,再相信我这一次!” 她跪着向前挪动,双手拼命地向前伸,试图抓住商轶迟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商轶迟却无情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敢动我身边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以后,我不想再在公司看见你!”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刺在阮梦琪的心上。 “不要~” 阮梦琪拼命摇头,“我真的知道错了~商总,求您,不要赶我走,离开您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青山!”商轶迟冲着一边的孟青山使了个眼色。 孟青山上前,架起瘫软的阮梦琪,“阮秘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送你出去。” 阮梦琪仍不死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商轶迟却决然地转过身去。 仅仅一个背影,便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寒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阮梦琪被孟青山架着,双脚无力地拖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她望着商轶迟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孟青山回到办公室时,商轶迟已坐回老板椅里,脸上的表情冷漠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孟青山有些疑惑道,“老板,阮秘书这次也太过分了,居然敢背着您做出对夫人不利的事,您就这么放她走,是不是.......” 商轶迟微微抬眸,目光中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她这次的所作所为的确罪不可恕!但她家里条件不好,还有重病在身的奶奶要照顾,怎么说也辅佐我七年,不能赶尽杀绝,但愿她能从此改过自新,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孟青山躬身:“您这么为她着想,但愿她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 商轶迟却摆摆手,拧眉道。 “对了,你刚刚说宝言和张熙见面是为了租赁大厦物业?她为什么要租赁商厦?” “呃~” 孟青山有点疑惑,“老板,您难道不知道,夫人正在筹划开办画廊的事情?” 商轶迟愣了一下,继而轻咳一声,“我当然知道,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调查能力怎么样。” 孟青山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夫人准备开办一家画廊,看中了张熙的物业,但是因为租金的事情好像没谈拢,夫人这边计划的价格是200万左右,但张熙开出的租金要240万。” 他尽可能详细的向商轶迟汇报。 商轶迟沉吟:“给我约这个叫张熙的,我要见他。” 第49章 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 张熙断然没想到,大商集团的总裁居然会主动约见自己。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出他的预料,怪事一桩接一桩。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一个小小的物业主跟大商集团能有什么关系,堂堂大商总裁为什么要跟自己见面。 为了表示对此次见面的重视,张熙早早就赶到约定的地方。 这是一家名叫“岚”的私人葡萄酒庄。 隐匿在城市的边缘,建筑风格古朴而典雅。 张熙忐忑不安的跟随服务生走进酒庄,在包厢里坐定。 等待商轶迟的时候,他不安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熙已经在包房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不禁越发心焦,额头甚至已微微见汗。 终于,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在服务生恭敬的迎候下。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步伐从容而稳健。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越发矜贵,冷峻的面容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一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张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商轶迟一只手插兜,大步走向包房主位,随意的坐下,摆摆手,示意张熙也坐下。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散发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张熙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惴惴不安的在商轶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商总~” 张熙正欲说话,商轶迟却摆手打断他。 “张总喜欢喝什么酒?慕西尼怎么样?我比较喜欢矿物质和花朵混合的味道。” “我~” 不等张熙回答,商轶迟已经按响桌上的呼叫铃。 片刻,一个身着异域风格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 商轶迟冲着张熙做了个手势,“给这位先生上一瓶顶级的慕西尼。” 服务生恭敬的退下。 看着商轶迟一气呵成,张熙更加紧张了,不停的搓着手。 商轶迟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现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张总不必紧张,我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跟我谈生意?” 张熙瞪大眼睛,他跟大商能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新环大厦A栋14号那幢物业,1亿,我要了。” “噗嗤!” 张熙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对面商轶迟身上。 商轶迟皱眉,张熙立刻惶恐不安的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道。 “对…..对不起,商总,我真的太意外了,不….不….好意思。” 商轶迟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怎么?张总是对价格不满意?” “满意~何止是满意!” 张熙简直恨不得立刻跪下,给商轶迟磕个响头。 那幢大厦之前就有了卖的打算,但开出6000万的价格都吓退了很多人。 没想到商轶迟这么阔气,开口就1个亿。 卖了这座大厦,他就可以彻底躺平,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商轶迟唇角微挑,现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如果你没意见,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好好!太好了~我当然没有意见。”张熙忙不迭的点头。 有敲门声传来,服务生端上酒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拿着合同的孟青山。 张熙看了一眼合同,如假包换,明明白白写着购入价格1亿,立刻掏出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边,商轶迟也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商轶迟端起面前的红酒,“张总,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孟青山上前,“张总,购房款明天10:00前会到达您的账户,届时还请您配合进行房屋过户。” “没问题!”张熙爽快的答应,一张嘴快要咧到腮帮子。 他向着商轶迟伸手,“商总,您真是太爽快了,十分有幸能跟您合作。” 商轶迟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张熙不由得几分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商总明明跟自己签合同买房子,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透着一股敌意。 商轶迟已经起身,系着身上的纽扣,“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就在即将越过张熙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重重的落在张熙肩头。 他的力度很大,犹如一把钳子,狠狠地钳住他的肩膀一般,张熙痛的龇牙咧嘴,“商总!您这是要干嘛?” 商轶迟勾了勾唇角,“张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配合。” “商总....您请说。” 商轶迟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麻烦你,以后离我夫人远一点。” 他说这话时,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像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 张熙一脸茫然,忍着痛。 “商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夫人又是哪位?我根本不认识您的夫人啊。” 商轶迟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 “我忘了介绍,贺宝言,是我妻子。”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头后,径直向前走去。 “啊?” 张熙看着商轶迟的背影,错愕的瞪大眼睛。 他也曾想过像贺宝言这种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与之相配。 真没想到她老公居然会是商轶迟这号人物。 张熙只觉得后背发凉。 还好当初只是对贺宝言心动了一下,没对她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否则,这人怕是会让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孟青山快步跟上商轶迟,“老板,这种事情您何必亲自跑一趟,交代我来办就可以了。” 他有点不能理解,买栋大厦而已,根本没必要劳烦老板亲自来谈。 “哼!” 商轶迟轻哼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孟青山一愣,继而忽的反应过来,原来商总要见张熙,并不仅仅是买大厦那么简单。 紧跟着商轶迟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孟青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居然是一方洁白的手帕。 商轶迟薄唇微启,冷冷到,“丢了!” 第50章 为他下厨 几天后,贺宝言接到张熙电话,说是要将房子租给她。 “经过这一场咱们也算朋友了,租金好谈,我自降100万,140万给你就好。” “什么?” 贺宝言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种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之前白马会所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查出什么线索,她还很是恼火。 如今看来,遭遇那事,也并非全是坏事。 “张先生,你可说话算话,不能反悔啊。不过,140万的话,你会不会亏太多?我怎么好意思。” “怎么会~” 电话那端,张熙的开心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贺小姐,您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大财神。” 贺宝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夸张,只当他是在搞怪。 “那好吧,我们见个面,把合同签了。” “呃,还是不要了吧~” 张熙赶忙拒绝。 “我这阵子都在国外度假,不方便见面,合同还是委托我的律师跟你签就好。” 贺宝言也不疑有他,爽快答应。 张熙那边的效率很高,下午就派了人来,把合同签了。 搞定了一桩心头大事,贺宝言心情好的不行。 之前和商轶迟赌气的事情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人啊,在巨大的困难面前,小一点的挫折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她决定买一些菜回去,主动做晚饭,跟商轶迟求和。 商轶迟今天居然也很给面子,下了班就回了家。 看到贺宝言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为什么是你在做饭?张嫂呢?” 商轶迟的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怜惜。 “我今天给张嫂他们放了半天假。”贺宝言抬头笑吟吟的看着商轶迟。 白净的小脸,笑起来的时候,唇边两个小小的梨涡。 “今天啊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你可有口福了,让你尝尝贺大厨的手艺。” 贺宝言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讨好。 商轶迟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自从知道阮梦琪背后搞鬼,害她差点出意外,他心里就阵阵后怕。 只怪自己太粗心,连她被人盯上,遇到危险都不知道。 此刻,看着她扬着张娇俏的小脸,刻意讨好自己的样子,他更觉得心疼。 明明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为何什么都没对自己说。 她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还是不相信自己能保护她呢? 想到这里,商轶迟只觉心乱如丝。 他轻轻走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询问的话几度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不要~” 贺宝言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是不相信我能做好么?放心,我做的饭可是很好吃的,大厨级水准,你等下不要被好吃到吓一跳,你先去客厅等我,等下我做好了叫你。” 贺宝言一边说,一边将商轶迟推出厨房。 商轶迟无奈的坐在客厅里,随手拿起一本书胡乱的翻着。 一颗心却时时被厨房里的贺宝言牵动着,书里的字半点也没看进去。 厨房里,贺宝言自信满满地系上围裙,准备大显身手。 她先拿起一棵青菜,想要洗净,一不小心水龙头的水开得过大,溅得自己一身都是。 好不容易把青菜洗好,准备切的时候,又差点切到了手指,吓得她惊呼出声。 接着,她打算煎个鱼,鱼刚下锅,锅里的油就因为遇了水四处飞溅。 吓得贺宝言连忙后退,差点把锅铲都扔了。 等油不溅了,她才小心翼翼的靠前,手忙脚乱地翻面,结果鱼已经糊得不成样子。 炒菜的时候,她一会儿忘了放盐,一会儿又放多了酱油。 锅里的菜被她翻炒得乱七八糟,最后,在她手忙脚乱的折腾下,好不容易将饭菜端上了桌。 “可以开饭了!”贺宝言欢快地喊着。 商轶迟走进餐厅,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眼中现出一丝愕然。 贺宝言眼疾手快,快速踮起脚尖,用手挡住他的眼睛,娇嗔道:“不许看,也不准笑!” 商轶迟顺从地任由她拉着,坐到餐桌前。 贺宝言放下挡着他眼睛的手,映入眼帘的是桌上黑乎乎的四盘菜。 贺宝言赶忙说道:“别看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肯定很棒,你知道的,这叫先抑后扬,就像有些餐厅特别喜欢把菜做成奇奇怪怪样子,其实味道很好。”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诌八扯,商轶迟无奈的笑笑。 “是么,那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让我尝尝看,你这‘先抑后扬’的菜到底怎么样。”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瞬间脸色变了变,继而快速的嚼了几口,艰难的咽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么?” 看着贺宝言期待的眼神,商轶迟拿起旁边的水杯猛喝了口水,“还行。” 贺宝言满心欢喜,也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哎呀!” 下一秒她就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说:“这么咸,你是怎么咽下去的?这也叫还行?” 商轶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吃不死人,就还行。”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贺宝言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是按照张嫂之前教的步骤做的呀,怎么味道就是不对呢。” 商轶迟笑,“做饭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赋的,我看你在这方面是一窍不通。” 贺宝言也顾不上自己的厨艺被嫌弃,嘟了嘟嘴。 “那怎么办?张嫂他们今天都放假了,现在点外卖的话,恐怕得再等一个多小时,你肯定已经很饿了吧。” 商轶迟无奈地起身,边挽起衣袖边朝厨房走去,“算了,还是我来吧。” 贺宝言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商轶迟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他身姿挺拔,即便是系上围裙也显得那么帅气。 打开冰箱里看了看,里还有一些张嫂他们留下来准备自己吃的米饭。 “那就就地取材,简单做一些好了。” 商轶迟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先将鸡蛋在碗边轻轻一磕,单手打散。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操纵着筷子,蛋液在碗中旋转成好看的旋涡。 贺宝言不由得看呆住,怎么有人可以连打个鸡蛋都这么好看。 锅中倒油,待油温恰到好处,他优雅地将蛋液倒入,手腕轻轻转动,蛋液瞬间均匀地铺成一张金黄薄透的饼。 迅速地将米饭、火腿丁、胡萝卜丁等食材放入锅中翻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翻炒食材的动作干脆利落,灶火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专注的眼神中透着沉稳与自信。 没一会儿,一份色香味俱佳的蛋包饭就呈现在眼前。 金黄的蛋皮包裹着饱满的炒饭,淋上一些诱人的番茄酱,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好了,尝尝看!” 商轶迟解开围裙,将蛋包饭端上桌。 贺宝言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太好吃了,哇,商轶迟, 你这手艺真是绝了,都可以开餐厅啦!” 说着还不忘冲商轶迟竖了竖大拇指。 商轶迟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马来西亚室友,就跟他学了两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倒还没忘记怎么做。” 贺宝言有点自惭形秽,同样出国留学,几年里,她却只学会了煮泡面和速冻水饺。 第51章 胸章 归我了 吃完了晚饭,贺宝言可不好意思再让商轶迟收拾碗筷。 赶紧打扫被自己弄的一塌糊涂的战场。 虽然做饭不怎么样,但清理厨房贺宝言还是很有一套,一会儿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切都收拾妥当,贺宝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到8:00。 她跑去客厅,轻咬了下嘴唇,试探性地看向商轶迟,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和小心翼翼。 “那个,晚上……你有什么安排么?” 商轶迟明白她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问,随即放下手里的书,等着她的下文。 “薇薇之前拍的一部电影上映了,晚上没事的话,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商轶迟微微皱眉,他本就去影院这种事兴趣寥寥。 这么多年,他几乎都忘了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是什么感觉。 看着贺宝言充满期待的眼神,他怎么忍心拒绝,只得点点头,“好。” 贺宝言料到他不会拒绝自己,拿出手机扬了扬,“我已经买好了票,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坐了观光电梯到五楼的影院。 刚走到入口处,贺宝言便被门口一个巨幅海报吸引。 那是什么? “小姐你好!” 海报旁边的工作人员热情的介绍,“这是我们影院针对情侣推出的特惠活动,您跟您男朋友拍摄情侣接吻照,贴在那边的打卡墙上,就会获得一份情侣专属的胸章。” 商轶迟瞥了眼小姑娘手里拿着的“情侣胸章”。 一个星星,一个月亮,大概是塑料制作,上面刷了一层亮晶晶的漆,一看就是逗小孩子玩的玩意。 商轶迟不大感兴趣,看了看腕上的表,“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唉,别着急走啊~” 贺宝言拉住他,“你不觉的这个胸章很好看么?我想要。” “是啊,先生,难得你女朋友喜欢,你就跟你女朋友照一个吧,我们这个胸章很受欢迎的,就剩下最后一对了。” 服务生见商轶迟没说话,在一边补充道。 商轶迟有点哭笑不得。 就为这么个五毛钱的玩意去拍情侣接吻照,还要被贴上墙展览,他商轶迟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心里百般不情愿,双手抱在胸前,左顾右盼,假装没听见。 忽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对十七八岁高中生年纪的小情侣。 女孩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睛画着夸张的黑色眼线,耳朵上戴着一排亮晶晶的耳钉。 她指着服务生手中的胸章,笑嘻嘻地对着男孩说着:“老公,这个胸章好漂亮,我想要。” 男孩子的头发则是染成了刺眼的黄色,穿着一件印满骷髅图案的黑色 T 恤,搭配着破洞牛仔裤。 他听了女孩的话,宠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啊,宝宝,我们照个相,老公帮你赢胸章。” 眼看着两人就要把胸章拿走,贺宝言有些着急,“不好意思,我们先来的。” “什么?” 女孩子转过头,瞥了眼贺宝言,满脸的不屑。 “阿姨,你是来搞笑的么?你跟叔叔都多大年纪了,还谈什么恋爱啊。” 贺宝言被这小姑娘的话搞得又气又好笑。 “阿姨?小姑娘,我也才二十多岁好嘛,麻烦请叫我姐姐。” 那女孩却双手抱在胸前,翻了个白眼。 “烦死了,最讨厌你们这些中年美少女,一把年纪还在这里卿卿我我,真够恶心的,这胸章啊就该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你们凑什么热闹!” “哼!就是~” 旁边的男孩也跟着帮腔,“我们宝宝想要的东西,谁都别想抢~” 说着,伸手就去抢服务员手里的胸章。 忽地,男孩手上一紧,一只手已经被人牢牢握住。 男孩只觉手腕一阵剧痛,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瞬间布满惊恐。 商轶迟面色阴沉,紧紧箍住男孩的手腕,眼神冰冷得能让人冻结。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小年纪,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 一边的女孩看着这一幕,瞬间吓傻了眼,“叔~叔~你要干什么?” 商轶迟拧头看着那女孩,冷声到,“你刚才叫我老婆什么?还不给我道歉!” 女孩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看了眼贺宝言,哀求到,“对不起,姐姐,你让叔叔松手吧,哦,不,让哥哥松手好不好,求你了。” 贺宝言忍不住笑,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有意思,倒是能屈能伸。 “老公,算了,咱们就别跟他们计较吧,免得被人说我们欺负小孩子。” 商轶迟却转身看着男孩,冷冷道,“我老婆想要的东西,谁都别想抢!” 说着一把揽过一边的贺宝言,猛的覆上自己微凉的唇瓣。 原本看热闹的贺宝言被吻得猝不及防,她的眼睛猛的睁大,完全没料到商轶迟会有这样的举动。 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唇上那温热而霸道的触感。 她的双手本能地推搡着商轶迟的胸膛,却被他紧紧拥住,丝毫动弹不得。 旁边的服务生反应过来,立刻拿起拍立得记下了这个瞬间。 过了好几秒,贺宝言才缓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而商轶迟却在这时松开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看向那对小情侣。 那男孩和女孩都看呆了,脸上满是尴尬和惊讶。 贺宝言狠狠瞪了商轶迟一眼,嗔怪道:“你干什么呀!” 商轶迟却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对那对小情侣说:“这胸章归我们了。” 说罢一把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胸章,拉着贺宝言扬长而去。 留下那对小情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女孩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商轶迟高大的背影,一脸的花痴。 过了半天,才悠悠的说道:“我的天,这个大叔这也太酷了吧,这才是男人啊。” 再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小男友,瞬间觉得不香了。 “什么嘛,你简直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真是丢人!” 说罢,一跺脚跑开。 那男孩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女友不要自己了,赶紧追了上去。 “不要啊,宝宝,等等我~” 第52章 偶遇 贺宝言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商轶迟皱眉,“你笑什么?” 贺宝言抿唇强忍住笑,“我是真没想到堂堂大商总裁,居然会跟两个小孩较真,去抢个不值钱的胸章。” “还笑?还不都是因为你!” 商轶迟心里也正恼火着。 说实在的,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做出那么不像自己的举动来。 还好这里没有熟人,要不然他的脸还真是没处搁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个胸章也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丢掉好了。” 正好走近一个垃圾桶,贺宝言作势就要把胸章丢进桶里,却被人伸手一把抓住。 “费了半天劲得来的,丢了多可惜,怎么也得戴一下才丢。” 商轶迟说着,拿过那枚星星的胸章给贺宝言戴上,然后将月亮的胸章递向她,“我的,你帮我戴。” 贺宝言忽地愣住,脸上的笑意凝结,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胸章,戴向商轶迟胸口时,手居然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 她想起两人结婚时互换戒指的样子,此刻居然比那个时候还要紧张。 她又想到商轶迟刚刚那霸道又带着保护欲的一吻,心里瞬间泛起层层涟漪,一张小脸忽的红了。 两人买了可乐和爆米花进场,电影开始播放,是一部悬疑片。 随着剧情的推进,紧张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 贺宝言带着点小小的私心,紧紧抓住商轶迟胳膊,往他怀里钻了钻。 电影里,昏暗的灯光下,女主角正小心翼翼地走在阴森的走廊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观众的心尖上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闪过,伴随着紧张的音乐,贺宝言“啊”地叫了一声,把商轶迟抱得更紧了。 商轶迟无奈地笑:“这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贺宝言抿嘴,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可以,只能清咳一声,坐正身体。 商轶迟盯着大屏幕,轻声道,“你说这是你闺蜜拍的电影,哪个是你闺蜜,这个么?”屏幕上出来的是女主角。 贺宝言往嘴里塞了口爆米花,“不是。” “哦,那是这个?”女配角出场。 贺宝言:“也不是~” 商轶迟开玩笑到,“这里面好像没几个女的,难不成,她扮演的是开头那具女尸?” 贺宝言:“.........” 商轶迟缓缓转头,看见并未否认的贺宝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那个,要不要我给你闺蜜投资一部戏?扮演这种小角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头。”商轶迟低声道。 贺宝言摇头,“不用了,薇薇不喜欢这种方式,你若真心想帮她,就多贡献点票房好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能在小短剧里混个主角了,未来可期。” 商轶迟看着贺宝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部电影本就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剧情稀松平常,坏人又都坏的很脸谱化。 没一会儿,贺宝言就靠在商轶迟肩膀上睡着了。 商轶迟看着身边睡的很香的小女人,不禁哑然失笑,今天到底是谁来给她闺蜜捧场。 直到电影播完,片尾音乐响起,贺宝言才一个激灵醒来,恰好看到商轶迟正含笑看着自己。 “演完了?谁是坏蛋?”贺宝言揉着惺忪的睡眼。 商轶迟笑,“被你猜中了,就是你想的那一个。” 贺宝言挽着商轶迟的胳膊往外走,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宝言!” 贺宝言转身去看,居然是谭薇薇。 “宝言,你今天也来看我的电影啊。” 谭薇薇看到贺宝言很是高兴,一双眼睛却不停的看向她身边的商轶迟。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版商轶迟。 他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衬得他身材颀长挺拔。 他的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疏离,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矜贵气质。 谭薇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帅气的男演员见过不少,像这种气质和身材的还真是不多。 贺宝言这是捡到宝了。 “这位是我闺蜜谭薇薇,我老公商轶迟!” 贺宝言为两人介绍。 “商总好!谢谢你来为我的电影捧场。”谭薇薇恭恭敬敬问了声好。 商轶迟微微点了下头,也客气到,“谭小姐的电影很好看,演技也很优秀~” 谭薇薇忍不住咯咯的笑,“谢谢商总夸奖,我始终相信,好的演技总能被人发现,即便是扮演一具死尸呢。” 商轶迟哑然,贺宝言的这位闺蜜很有几分傻大妞的气质。 她穿着一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外套件果绿色的毛衣开衫,头发扎成了一个俏皮的丸子头,显得天真活泼。 “你一个人来看电影么?”贺宝言看了下她身后,见并没有其他人。 谭薇薇摇了摇头,“还有一个朋友,”她说着话的时候,脸色有点微微发红。 贺宝言顿时想到她那天说起的那人,冲她眨眨眼,“哦,看来今天是有黑骑士保驾护航?” 谭薇薇笑了笑,却并没否认。 贺宝言看了眼身边的商轶迟,“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挑个合适的时候,再跟你的黑骑士打招呼吧。” 谭薇薇点了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 贺宝言挽着商轶迟的胳膊转身离开,谭薇薇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羡慕。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男朋友就好了,如果那个男朋友能是邱明宇就更好了。 沉思间,谭薇薇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看什么呢。” 谭薇薇转头,看向邱明宇,“没什么,刚才碰到闺蜜也来给我的电影捧场,顺便聊了两句。” “是么?”邱明宇冲着她看的方向看了看,出口处人头攒动,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回去的路上,邱明宇感觉谭薇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是有什么心事么?” 谭薇薇咬了咬唇,“我刚才看见我闺蜜和她老公在一起,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哦!”邱明宇点点头。 谭薇薇:“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个疼我、爱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虽然之前邱明宇有些爱慕虚荣,喜欢穿一些假的名牌,可是自从她上次提醒过后,他就改了很多,穿戴也都变得朴实起来。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只觉得他稳重又踏实。 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身边这个男人,可女孩子的矜持却又不允许她先开口。 没想到一边的邱明宇却半点没有察觉她是什么意思,温和的笑了笑,“放心,你这么好,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缘分?”谭薇薇眼睛亮了亮。 “我们每一次见面都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像我们这样认识的人怕也没有多少。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很有缘分呢?” “呃~”邱明宇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开玩笑的啦~” 谭薇薇掩住眼底的失落,“瞧把你吓的。” 第53章 把欠我的还我 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谭薇薇租住的小区门口。 邱明宇在单元门口止住脚步。 他看了眼楼内昏暗的灯光,“这里面真的安全么?要不要我帮你重新找个房子?” “不用了。”谭薇薇摇头,“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放心吧。” “嗯!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 谭薇薇看着邱明宇转身,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他对自己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想法,所以假装听不懂呢。 商轶迟和贺宝言将车子停在了别墅外面。 两人却不急着下车。 透过宽大的车顶天窗,仰望着满天星辰。 深秋的天空,深邃而幽蓝。 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贺宝言轻声说道:“好美啊,好久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了。” 商轶迟握住她的手:“你喜欢,我可以天天陪你看。” 静谧的氛围让两人之间的情愫愈发浓郁。 双手交握的手掌越发的潮湿。 商轶迟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的在她掌心里画了个圈。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贺宝言的脸庞。 贺宝言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商轶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额头。 然后慢慢移向她的眼睛、鼻尖,最终落在她那柔软的唇上。 贺宝言双手环住商轶迟的脖子,回应着他,两人的吻愈发炽热而缠绵。 商轶迟伸手就要去解她身上的扣子。 “不行,不能在车里。” 贺宝言羞涩的将头埋在他胸口。 商轶迟勾了勾唇角,下车,将她抱了出去。 贺宝言蜷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只。 商轶迟已经等不及,低下头就向她红润的唇瓣上吻去。 贺宝言嘤咛一声,躲开他的唇。 商轶迟微微一笑,抱着她步伐急促地走进别墅,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渴望,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今天,你要把欠我的都还给我才行。” 贺宝言已经化作了一汪春水,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这一晚,商轶迟似乎化身成为一头猛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第二天竟被他搞到连下床都有些费劲了。 商轶迟见她不舒服,要抱她下楼,贺宝言不肯,觉得让下人看见不成体统。 “还要什么体统?” 商轶迟唇角向上,“你昨晚叫的那么大声,楼下肯定听的清清楚楚。” “哎呀~羞死了~谁让你昨天那么疯狂,我说了要你轻一点的。” “有么?”商轶迟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怎么记得你说再大力一点?” 贺宝言彻底要晕死过去,一张小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商轶迟看着她把身体紧紧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脑子里想的却是被子底下的一片春光。 忍不住就伸了手进去。 “哎呀,你干嘛~” 贺宝言在被子里左躲右闪,被他手指触到的地方痒痒的。 商轶迟作势去扯自己刚刚系好的领带,“不行了,今天好像需要休息一天。” “不要!”贺宝言娇羞的躲开他,“你快点去上班。” “那,给我抱一下再走。” 商轶迟说着,在床边坐下,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贺宝言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颤,仿佛只要沾着他,全身的力气就都被抽走了。 她将头无力地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那熟悉而又好闻的木松香悠悠地钻入鼻中,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管,你给张嫂他们放假,我不好意思见到他们。”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心弦。 “好!”商轶迟应道,嘴角边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她的秀发,捏了捏她的耳垂,引的贺宝言浑身又是一阵颤栗。 商轶迟依着贺宝言的话给张嫂他们放了一天假,这才去上班。 贺宝言又美美补了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了床。 或是一晚的欢愉带来了灵感,洗漱完,早饭都没吃就跑去小书房画画。 她画的太过投入,手机响了半天才听见。 “你不在家么?”电话里传来母亲杜明慧的声音。 “在呀!” “那我按门铃怎么没人应?” 贺宝言满心欢喜跑去开门,杜明慧站在门外,身后的司机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几只便当包。 “妈,你怎么来了?” 许静茹看了眼贺宝言,家居服上套着件挂满油彩的围裙,一张素净的小脸脂粉未施,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 “又光着脚,都说了多少次了,地上凉,小心肚子疼,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看看你,都嫁了人了,还是这副小孩子样子,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就不怕轶迟嫌弃你!” “怎么会~” 贺宝言傲娇的扬扬头,唇边现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你女婿不知道多喜欢我。” 杜明慧笑,“你就臭美吧,现在知道轶迟好了,当初是谁死活不愿意嫁来着?” 贺宝言垂了垂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我那时年轻不懂事,让你和爸爸操心了,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会来?” 杜明慧见一提及过往,女儿情绪瞬间低了几分,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从司机手中接过便当盒。 “还不是想你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回来,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过得怎么样。” 第54章 有女朋友了 杜明慧扬了扬手中的便当盒,“我怕你为了迁就轶迟吃不好,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菠萝咕咾肉和酱排骨,专门给你送来的。” 贺宝言一听说有好吃的,赶紧把妈妈让进餐厅,开心地打开便当盒,开始大快朵颐。 边吃边不住地夸赞:“妈,还是你做的饭好吃,我想你做的饭都想好久了。” 杜明慧笑着看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眼神里满是慈爱。 “平时有空就跟轶迟多回家,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 她环顾了下四周,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佣人呢?轶迟也不留个佣人在家里照顾你。” 贺宝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妈,你不要怪轶迟,是我……是我觉得佣人在家里不方便才放他们假的。” 杜明慧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嗔怪地戳了戳贺宝言的额头。 “你这孩子,知道你们年轻又是新婚,可你们多少也注意一点,别让底下人看笑话。” 贺宝言的脸更红了。 杜明慧见女儿女婿琴瑟和鸣,嘴上虽然说让他们注意些,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 “信托基金张经理说你卖掉了手里的一部分基金?你可是有要用钱的地方?” 贺宝言停下手中的汤匙,为了画廊的事情动用了一部分嫁妆,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见已经瞒不住,贺宝言索性老实说道,“嗯,我准备开一间画廊。” “开画廊?” 杜明慧倒也不意外,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看来她是厌倦了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生活。 “轶迟知道你要开画廊的事情么?” 贺宝言摇头,“我准备等开业的时候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杜明慧知道女儿心里是捏着把劲,商轶迟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她也不想攀附于他,要有一番自己的成就。 “有点事情做也好!” 杜明慧摸了摸女儿的手。 “有什么困难就跟你爸爸说,他手底下也投资了几个艺术机构,人力物力都很丰富,需要什么尽管要就是。” “如果什么都从爸爸那里要,那这画廊还算是我开的么?我既然一开始没准备告诉你们,就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办起来,我自己会看着办,您就别操心了,等开业了我邀请你和爸爸来给我站台,到时候爸爸可不能不给面子。” “那是肯定的,你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对了~” 杜明慧又蹙眉,“你可别一心只顾着弄画廊,冷淡了轶迟,事业重要,但婚姻生活更重要,你首先要做好商家的媳妇,然后才是其他的。” “妈~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贺宝言听着杜明慧絮叨个没完,微嗔,“你以后要再这样说教,我可不欢迎你来了。” 杜明慧:“不说了,你快吃,多多吃点,把身体养好,早点啊生个大胖小子!” “哎呀,妈!” 杜明慧赶紧收声,“好!好!好!不说了,这次真的不说了。” 晚上,易之维攒了个局,约了商轶迟他们几个在自己家的酒吧喝酒。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动感。 易之维率先举起一杯酒,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 赵一元笑着接过话:“易哥,每次开场你都这么豪气,可每一次第一个喝倒的也是你。” 旁边的董明盛却道:“哎,瞧不起谁呢,那是我们易哥保留实力,不信你今天跟易哥PK一个,看看谁先倒。” “真的么?易哥!要不咱俩K一个。”赵一元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易之维笑着摆手,“别别别!K啥K,我是真不能喝。” 顺势又在董明盛腿上踹了一脚,“你小子少给我煽风点火,要K我也跟你K。” 董明盛跟易之维半斤八两,一听易之维要跟自己PK立马怂了。 一众人哈哈大笑。 一阵闹腾后,邱明宇忽然对董明盛正色道,“明盛,你哥的娱乐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影视项目?” 易之维停下手里的牌,“你小子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怎么,你是餐饮做腻了,想改行做电影了?” 邱明宇浅笑,“谁说做餐饮的就不能投资电影了?如果有好的项目也未尝不可。” “行啊,我问问我哥,不过,你想投资哪一类的?” 邱明宇想了想,谭薇薇的外形偏甜美可爱,便道,“青春校园剧吧。” “呵呵~” 易之维瞬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你该不是有情况了吧?老实交代,你投资之后是不是还要指定女演员?” “不行么?”邱明宇反问,“身为投资人的话,这种程度应该可以的吧。” 邱明宇经过和谭薇薇的接触,才了解到,娱乐圈里的人也并非个个都是208万。 像谭薇薇这种,拼尽全身力气却只能在电影里演一具女尸的也不在少数。 邱明玉知道她是真心热爱演员这个行业,却又不愿意为了角色委曲求全做交易,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戏约。 所以就动了投一部电影帮帮她的念头。 易之维坏笑,拍了拍邱明宇的肩膀。 “可以啊,邱明宇,我只当我们几个里面就你不开窍,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泡了个妞,还是个大明星,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几个帮你把把关呗。” “什么大明星,就是普通朋友罢了,别瞎说。” 邱明宇被闹腾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端起一杯茶,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却不想一口茶喝的太急,反倒被呛住,咳个不停。 “哦呦~”一群人起哄。 商轶迟微微蹙眉,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一般,“你们闹腾什么呢?” 易之维这才发觉商轶迟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家胡闹。 一边笑一边说,“邱明宇有女朋友了,大家撺掇着,让他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瞧瞧!” 第55章 送她礼物 “哦!”商轶迟淡淡应了句,却似并未在意。 易之维这才发现,今天不仅邱明宇不对头,商轶迟也有些过于沉默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商,你想什么呢?” 商轶迟犹豫了片刻:“你们说,宝言开画廊为什么偏偏瞒着我?她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贺宝言在悄悄开画廊的事情,还把张熙物业买了下来,借他的名义低价租给了她。 然而,等了这么久,贺宝言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开画廊的事情,这点很让他意外。 赵一元眨眼,笑嘻嘻地说:“老大,说不定嫂子怕跟你说,你会不支持她,把她的艺术梦扼杀在摇篮里!” “想什么呢?”商轶迟有些坐不住,“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要不就是嫂子是想自己偷偷赚大钱,然后把你给甩了,自己逍遥去!哈哈!” “胡说!她会差那点钱?即便不开画廊,贺家给她的嫁妆也足够她躺平。” “你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啊~” 易之维端起一杯酒起身,一屁股坐到商轶迟身边。 “要说感情方面的事情,还得让我这个情感专家给你们分析分析~” 易之维拍了拍商轶迟的肩膀调侃:“你啊该反思反思,是不是平时对宝言不上心,她对你还不够信任,这些事情也懒得跟你说。男人啊,不能只关注那方面,不是床上关系好就行的,还得多多注意情感方面的交流,否则那还算什么夫妻?不就是个床搭子?” 商轶迟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易之维咧嘴笑,“当然,按照我的经验,要取得女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礼物,什么珠宝啊,包包啊,尽管送,送到手软,就没有哪个女人能过得了这一关,过不了多久,保准她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哈哈。” 隔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商轶迟给贺宝言带了礼物。 一套翡翠项链。 贺宝言打开蓝色的丝绒盒子,看着上等的祖母绿翡翠在黑色的丝绒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之前在美国学过一段时间的珠宝鉴赏,这个成色,没个上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怎么会想到买首饰给我?” “喜欢么?” 商轶迟在她身边坐下来,从盒子里拿起项链,要给她戴上。 却被贺宝言拦住,“喜欢,但还是别戴了,这么贵重的珠宝,平日里戴有些可惜了。” 商轶迟认真的看了看贺宝言的表情,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看不出有多欣喜。 “女人不都是喜欢珠宝的么?可她为什么好像没什么反应呢?” 商轶迟心里就有了几分失落,“不过是随手得了,觉得好玩就带回来了,要不要戴随你~” 没过几天,商轶迟又给贺宝言买了个包。 最顶尖奢侈品的全球限量款,全世界只发行了10只。 据说做包的鳄鱼都是从小听着音乐,在牛奶里泡着长大的。 贺宝言却只是看了一眼,“多可怜的鳄鱼,我是动物保护协会会员,不喜欢用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别买了。” 商轶迟像吃了个哑炮一般难受。 心里暗暗埋怨易之维,出的什么馊主意,这倒像是马屁没拍好,拍在了马蹄子上。 女人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动物,想要搞懂一个女人,比经营一家公司可难多了。 贺宝言的态度彻底激起了商轶迟的好胜心。 他送的礼物她不喜欢,他就偏偏要送到她满意为止。 商轶迟这几天就表现的有点心不在焉。 “青山,你说一个女人,她不喜欢衣服首饰也不喜欢豪宅、汽车,那她到底喜欢什么?” 孟青山忍俊不禁,“老板,您说的这种女人真的存在么?” 商轶迟摇头:“那是你没遇到,真的有,而且很难搞。” 孟青山:“您说的是夫人么?” 商轶迟微微蹙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说说看,如果是你想要讨女朋友欢心,会送什么生日礼物?” 孟青山听到问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恕我直言,其实送礼物也不见得贵就好,夫人见多识广,平常礼物对她来说恐怕缺少吸引力,不如送一些和她兴趣爱好相关的。夫人既然学的是艺术专业,何不准备一些艺术藏品名家画作之类的,您看呢?” 商轶迟闻言,犹如醍醐灌顶。 他之前准备的礼物,不管是璀璨的珠宝,还是昂贵的包包,都是普通女人喜欢的玩意儿,可他忘了,贺宝言可不是个寻常女人。 看着老板脸上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孟青山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没想到这个小表情却被商轶迟看在眼里。 他瞥了眼孟青山,脸色忽的沉下来。 “看来你小子平时的心思都放在追女孩子上了!” 孟青山心里一惊,赶紧镇定神色,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商轶迟沉声:“你去,给我找一些知名画家的画册来!” 孟青山却站着未动。 “老板,这周六江城有个艺术品拍卖会,要拍卖的都是近几年新锐艺术家作品,很具有收藏价值,您何不带了夫人一同前往,或许会选到一个令夫人满意的作品。” 商轶迟神色微微缓和。 “你这个提议不错。那你去安排一下,把相关的资料准备好。 晚上回家,商轶迟便告诉贺宝言让她把周六的时间空出来。 贺宝言看了看日程,脸上带了点难色,“我那天有.......”。 商轶迟却勾着她的脖颈,一个热吻将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周六一早,商轶迟就带着贺宝言赶到了拍卖会现场。 黑色的宾利在拍卖会展厅前滑停,商轶迟迈着大长腿从左后排座椅下来,从容的绕去右边帮贺宝言开了车门。 贺宝言牵着商轶迟的手从车上下来,视线落在展厅前摆放的巨幅宣传海报上,眼中现出一抹惊喜,“你怎么知道这个拍卖会的?” 商轶迟有点小得意,“怎么样?喜欢么?” “嗯!”贺宝言点头,“这个拍卖会都是些新派艺术家的作品,有很多即便有钱也难以买到。” “喜欢就好,看来是来对了。” 商轶迟看着满眼星星的妻子,心里暗暗想着,“孟青山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下个月是不是该给这小子涨工资了。” 他们两个一走入展厅,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商轶迟身着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高大挺拔的身材尽显无疑。 精致的五官犹如雕刻般俊美,每一步都散发出自信与从容的气息。 贺宝言则身着一袭优雅的淡蓝色长裙,裙摆轻轻摇曳。 她妆容精致,肌肤如雪,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更显气质高雅。 这是贺宝言第一次以商轶迟夫人的身份出席公众场合,引来人们纷纷侧目。 周围的人们投来羡慕的目光,低声赞叹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也太般配了~” 第56章 你喜欢的就一定会送给你 贺宝言挽着商轶迟的胳膊,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在专属位置坐定。 周遭的人还是频频地向他们两个投来好奇的目光。 座位是按照来宾的身份和地位安排的。 VIP坐席侧后方的位置。 薛慕青和褚东阳看着坐在他们前面的两人,气得牙根发痒。 薛慕青脸色发青,压低声音对褚东阳说。 “爸爸也真是的,你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的只当是你们褚家怕了他!要我说,就该找人打断商轶迟的一条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么狂。” “你懂什么!” 褚东阳转头狠狠瞪了薛慕青一眼,冷冷道。 “小不忍才乱大谋,先让他癫狂几日,你等着,他欠我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跟他讨回来。” 此时,拍卖师走上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首先展示的是一幅精美的山水画,笔触细腻,意境悠远。 贺宝言满脸兴奋地转向商轶迟:“这幅画的构图和用色都非常独特,画家巧妙地运用了水墨的浓淡来表现的层次,真是难得一见。” 商轶迟轻轻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接着,一件根雕作品登场,形态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底座上腾飞而起。 贺宝言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这根雕的取材太妙了,从不同位置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姿态,真正是巧夺天工。” 随着一件件艺术品的展示和竞拍,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贺宝言也越发投入,眼睛好像都不够用了。 商轶迟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妻子,说起这些艺术品的时候,她变的很不一样。 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不由得暗叹,真看不出贺宝言的小脑瓜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 “接下来这件藏品是由新锐艺术家J.n所画,” 拍卖师声音洪亮地介绍道,“这幅画作名为《晨光暮景》。 J.n 作为近年来崭露头角的艺术家,其作品风格独特,备受艺术界关注,但外界对其个人信息知之甚少。 他的作品从不迎合市场,完全凭借内心的感受和独特的视角进行创作。 这幅画作就巧妙地运用了光影的变化,绘画出了法国古堡庄园清晨时分的梦幻景色。 “咦?” 商轶迟看着拍卖师展示的画作,“这幅画看着倒是挺眼熟,很像我们在F国庄园。你说是不是?” 贺宝言却专注的盯着那幅画,眼神中似有欣喜和激动,还有一丝紧张和不安。 “你喜欢这幅画?”商轶迟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幅画,只当她是喜欢的不行。 贺宝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拍卖师此时已经宣布300万起拍。 “你喜欢我就拍给你!” “不要~” 贺宝言还未来的及阻止,商轶迟已经毫不犹豫地举了牌。“400万” 身后有人跟着举牌喊道:“500万!” 商轶迟听见有人跟自己竞拍,微微转头,见是褚东阳高举号牌,嘴角还挂着一抹挑衅的笑。 商轶迟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再次举牌:“600 万!” 褚东阳哪肯示弱,干脆提高声调:“1000万!” 众人一片哗然,期间也有两三个想举牌的,一看这架势,识趣的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贺宝言在一边急的快要跳脚,摇着商轶迟的胳膊。 “算了,一幅画而已,给他好了,没必要跟他争。” 商轶迟却一脸坚定,握住贺宝言的手:“不行,我不能让你喜欢的东西,落入别人手里。” “哎,我真的不~” 贺宝言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人已经高声到:“2000 万!” 褚东阳眼睛发红,喊道:“2500万!” 商轶迟还要举牌,却被贺宝言一把拉住,低声警告道,“不许再举了,再举我可就生气了。” “不许?”商轶迟挑眉,还从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2500万一次~”竞拍师在喊。 商轶迟微垂了眼眸,看着贺宝言紧紧捏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勾了勾唇角,“好~听你的!” “2500万两次~” 贺宝言轻轻松了口气,放开了抓着商轶迟的手。 就在此时,商轶迟忽的抬手,沉声道,“3000万!” “什么?” “3000万?这都赶上世界名画了” “快搜搜看这个画家什么情况~” 拍卖展厅里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拿起手机开始搜索。 褚东阳还想再举牌,却被薛慕青一把拦下,“你疯了,3000万买这么个不知名的画家作品,你可想好了怎么跟你爸交代?” 褚东阳想想薛慕青说的有道理,现在贪图一时爽快跟商轶迟斗下去,少不了要挨父亲训斥,只得愤愤放下手中的牌子。 拍卖师见状,连续喊了三遍3000万,最终一锤定音,“3000万成交!” 过了好半天,贺宝言才反应过来,转头,愕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居然花了3000万拍了这幅画?” 商轶迟一脸云淡风轻,“我说了,你喜欢的东西就一定拍下来给你!” 贺宝言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么,你可对我真好啊,我谢谢你,我代表我八辈祖宗谢谢你~” 紧跟着她手机传来叮的一声,贺宝言拿起手机一看。 果不其然,是经纪公司发来的简讯。 “贺小姐,好消息,您的作品《晨光暮景》在拍卖会上卖出了3000万的价格,扣除固定费用后您将获得2100万,稍后会有工作人员与您联系结款事宜~” 贺宝言转头,生无可恋的看着身边得意洋洋的商轶迟,只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大卸八块。 “哎呦,贺宝言,可以啊,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突然传来。 贺宝言抬头,见是薛慕青,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你也来参加拍卖会?” “我当然得来了,若不然又怎么能看到商总为了博夫人一笑,豪掷千金的场面呢?” 薛慕青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看了眼商轶迟。 商轶迟冷冷回视一眼,淡淡到:“褚夫人过奖了!刚才褚总不也表现的豪气干云,气度不凡?对了,怎么不见褚总,我一直都很挂念他的伤,恢复的可还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薛慕青听着商轶迟假惺惺的关心,心里恨得直发痒,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讪讪到,“东阳有点事情先走了,多谢商总挂念了。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慢着~” 商轶迟却先一步站在她面前,眼神凌厉,冷冷道。 “之前我听说,有人在背后说了些我夫人的坏话,褚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可清楚?” 薛慕青本想借机调侃贺宝言几句,却没想到商轶迟会这么直接,直接发难。 一时被吓得脸色一白,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慌乱和尴尬。 “商总,您这说的哪里话,贺宝言现在是你夫人,谁敢在背后说她坏话呀。” 商轶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最好是不敢,若是有人敢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为难我夫人,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不会客气!” 薛慕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商总,您放心,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愿如此。褚夫人,再会。” 薛慕青不敢再有丝毫停留,仓惶的低下头,匆匆离开。 贺宝言没想到商轶迟会当面维护自己,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她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好像只要有商轶迟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 第57章 你要奖励我 贺宝言对商轶迟的感动仅仅维持了两分钟。 在看到工作人员把那幅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画放进车里时,她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商轶迟有点纳闷,贺宝言怎么看着不高兴呢? 明明这幅画一出来的时候还两眼放光的样子。 “你不喜欢这幅画么?” 回去的路上,见她一言不发,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喜欢~”贺宝言敷衍了句。 商轶迟挑眉,“你这语气可不大像喜欢的样子!” 贺宝言转头,看着他,机械性的咧了裂嘴,“我很、非常、特别、无比的喜欢,行了么?” “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我笑~” 贺宝言心里都快哭了,白白花了1000万,这幅画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你放心,这3000万花的不亏,很快这个画家的作品就会不止这个价值。” 商轶迟只当她是在心疼花出去的钱,安慰道。 “哦?原来你这么看好这个画家?” 听他这么说,贺宝言陡然来了兴趣,侧身望向他。 “说说看,你凭什么就觉得她的画值这个价呢?是不是你也觉得她画的很好?” 商轶迟冷哼,“其实他的画平平无奇,要不是你喜欢,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了这话,贺宝言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你说什么?” 商轶迟奇怪的看了看身边好似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一般的女人。 “就事论事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贺宝言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你的意思是,她的画本来不值一提,变得值钱并不是因为画有多好,纯粹是因为你商轶迟看得上眼的东西,所以别人也会趋之若鹜?” 商轶迟唇角勾了勾,“不然呢?”他伸手拍了拍贺宝言的脑袋,“还行,你这个脑袋还不算太笨!” 贺宝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着后牙槽,“商轶迟,你真是好样的,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 商轶迟倒也不客气,“这个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画廊最醒目的位置。” 商轶迟才说完,忽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已来不及收回。 “你怎么知道我要开画廊?”贺宝言转头,盯着他。 “呃~” 商轶迟脑子飞速旋转,可一看到贺宝言盯着自己的大眼睛,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有些尴尬,“反正,就那样知道了~” 贺宝言眯了眯眼,有些恼火,“你在我背后调查我?” 商轶迟额头有点冒汗:“..........” “夫人,不是这样的~”副驾驶坐的孟青山赶紧解围。 “这件事都在我,之前老板让我去查一下买画的事情,我就调查了一下江城画廊的情况,无意中了解到夫人您正在筹备开办画廊,所以就把情况汇报给了老板。” 商轶迟重重点头,“青山说的对,就是这么个情况。” 贺宝言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原本她想着等自己生日的时候再告诉商轶迟这个消息,却没想到他已经知道。 想要给他的惊喜变成了他送给自己的惊吓,再想起刚才商轶迟在薛慕青面前维护自己的模样,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真不知道对他到底是该感动还是埋怨,这还真是令人抓狂的一天。 晚上,商轶迟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书,目光却一刻也没停的跟着贺宝言转来转去。 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商轶迟终于按耐不住,“你这样走来走去,我睡不着” 贺宝言应了一声,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上了床。 商轶迟侧过身,看着她,眼神里有点蠢蠢欲动。 他轻轻凑过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贺宝言耳边:“我送了你那么贵重的画,你是不是该好好奖励我?” 贺宝言没好气:“你还好意思要奖励,我看你就是个冤大头,脑子坏掉了,花3000万买一幅风景画。” 一想到被经纪公司白白赚走的900万,她就心疼的不行。 商轶迟却不恼,笑着搂住她的腰:“别生气,区区几千个而已,只要你喜欢就好。” 说着,手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贺宝言笑着挣扎:“别闹,我累了。” 商轶迟哪肯罢休,吻上她的脖颈:“我送了礼物给你,你总的回礼给我。” 贺宝言无奈的笑,“哪有你这样的赖皮,强买强送的,我才不要~” “这事可由不得你!” 商轶迟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唇瓣错落在她的耳边、脖颈上。 “嗯~”贺宝言左右躲闪着,口中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嘤咛。 他说的很对,这事向来由不得她,他想要的时候,她没有一次逃得掉。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升温,两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贺宝言的“青鸟”画廊终于正式开业。 贺威和商轶迟同时站台,和贺宝言一起拿起金剪刀,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剪彩,这一画面瞬间成为了轰动性的新闻。 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祝贺,现场豪车云集,名流汇聚。 那阵仗,简直不像画廊开幕,反倒更似一场盛大的商业盛典。 谭薇薇也来到现场,为了给贺宝言助阵,她干脆开起了直播。 这阵子“狐门小厨“娘”已经上线,没想到播出效果居然出奇的好,热度很高。 一开播,就引来几千人围观,还有粉丝顺着她的直播找到画廊来,吸引了一波人气。 易之维他们几个也送了花篮。 邱明宇在穿梭的人群中,忽的看到正在给粉丝签名的谭薇薇。 “她怎么也在这里?” 谭薇薇抬头,看到一个酷似邱明宇的身影闪过,不由得蹙了蹙眉。 签完名又和粉丝拍了张照,便匆匆向着这边走来。 “快帮我看看她还在不在?”邱明宇躲在一根立柱后,紧张的问易之维。 “谁啊?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生么?” 易之维眼尖,早看出邱明宇是在躲避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的小姑娘。 “嗯~”邱明宇脸上的汗都要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谭薇薇。 今天到场的,都是圈子里的人。 十个里九个都是熟人,若要被她看见,自己非穿帮不可。 “十顿你邱大厨亲自做的大餐。”易之维贱兮兮的笑。 “什么?” “你答应我,我就帮你搞定她!” 邱明宇又气又急,“好你个易之维,你趁火打劫。” “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反正我又不着急。” 易之维双手环胸,悠闲自得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谭薇薇。 “别说我没提醒你,她距离我们可只有100米了,70米~60米~” “好~好~好~” 邱明宇再没心思跟他纠缠,“都答应你,快点把她搞定。” 易之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身影一闪,挡在了谭薇薇面前。 “这位小姐,请留步~” 谭薇薇顿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只见他身姿挺拔,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出几分玩世不恭。 一头略微凌乱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系着一方格子小领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谭薇薇顿住,“不好意思,我们认识么?” 第58章 绚烂 易之维笑咪咪的看着她,“刚才不认识,但很快就会认识。” 他掏出手机,摇了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加一个微信么?” 谭薇薇后退两步,警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易之维侧目看了眼已经顺利开溜的邱明宇,知道任务完成,转头冲谭薇薇笑了笑。 “哎呀,像你这样的大美女却无缘认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谭薇薇挤出一丝笑,“谢谢,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易之维,转身就走。 商北晴和聂峰也前来祝贺。 “宝言,恭喜画廊开业,你这里可真是艺术的殿堂,很有格调!” 贺宝言微笑着回应:“北晴姐,姐夫,谢谢你们能来,快里面请。” 聂峰冲着贺宝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商北晴则拉着贺宝言的手,温声道。 “咱们之间就不需要客气了,你快去招呼其他宾客吧。轶迟呢?” 贺宝言抬手指了指远处被一群西装革履之人围住的商轶迟,无奈道:“一早就被那些人给围住了,根本脱不开身。” 商北晴仔细看了眼那些围住商轶迟的人,“都是些商界熟识的长辈们,聂峰,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招呼。” “好~”聂峰温柔的应了声。 贺宝言怕聂峰一个人不自在,就带了他欣赏展出的画作。 没想到聂峰一个行医之人,居然也会对美术作品有所见地,对一些画作的评价根本就是行家。 “姐夫,没想到你这么懂画。”贺宝言忍不住惊叹。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绘画。” 聂峰说起往事,似乎有点伤感,眉宇间竟带着些淡淡的惆怅。 “哦!”贺宝言微微点头。 忽然,聂峰在一幅名为《绚烂》的肖像画前驻足。 那幅画展现的是一个奇异的男性形象。 身躯是一匹健壮有力的骏马,肌肉紧实,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却长着一颗人类的头颅。 那头颅五官精致而深邃,眼神中透着一种神秘而深邃的光芒,像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整幅画面的色彩运用大胆而独特,以深沉的暗色调为主,更加凸显出这个马身人头男性角色的神秘。 聂峰:这幅画倒是挺特别。 贺宝言点头,“这是我朋友的一幅画作,马呢通常被视为自由的象征,而人的部分则代表着一定的理性。这种结合大概体现了他对自由的追求和不受常规束缚的心理。” 聂峰淡淡笑了下,“也有可能是在暗示着理性与冲动之间的挣扎吧。”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作家署名处:莫楚莲。 “你的朋友叫—莫楚莲?”聂峰久久的注视着那个名字。 “是的,你认识他?”贺宝言感觉到他的异常。 “不~不认识~” 聂峰连忙摇头,“我是医生,怎么会跟你们这些艺术家认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特别罢了。” “聂峰!” 此时,商北晴已经打完了招呼回转,走上来挽住聂峰的胳膊。 聂峰转头看着商北晴,勉强的笑,“北晴,我突然感觉头有点痛,要不我先回去,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家。” 商北晴微嗔,“我们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呢。” 继而对着贺宝言打趣,“你看看,他这样还算是个医生?罢了,你这样回家我也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宝言,对不起,才来一会儿就走,你可别生气啊。” 贺宝言摇头,“怎么会,姐夫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要紧。” 看着商北晴和聂峰离开的背影,贺宝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画廊顺利开业,贺宝言整整忙活了一天,等着宾客散了,又做了些善后,这才顾得上看看手机。 一打开手机,祝福的短信铺天盖地的袭来。 “宝贝生日快乐~” “亲爱的言言生日快乐~” “祝宝贝女儿生日快乐......” 贺宝言愕然,她都忙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贺总~身后有人唤住她。 贺宝言转身,是助理美佳,手里抱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贺总,这是今天来的几个宾客给您送的礼物。” 贺宝言接过礼物。 “贺总生日快乐~” 美佳甜甜的说了句,她看了看左右,“贺总,您今晚是要跟商总出去庆祝生日么?” 贺宝言淡淡的笑了下,“他很忙早就回公司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那太遗憾了~” 美佳嘟了嘟嘴,“那好吧,贺总再见~” 贺宝言走出画廊,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一阵夜风吹来,贺宝言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风衣。 心头居然涌上一层淡淡的失落。 商轶迟下午就说有事离开了,自己从没提起过,他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伸手从包里摸出车钥匙正要准备去开车,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的在她面前滑停。 车窗降下,露出商轶迟英俊的面庞。 贺宝言欣喜到,“你怎么会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商轶迟微微一笑,下车帮她打开车门。 “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回家,上车。” 贺宝言点点头,上了车。 商轶迟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轻声说道:“今天累坏了吧,你先靠在座椅上休息会儿,很快就到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贺宝言忍不住问:“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商轶迟握了握她的手:“没你重要,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好。” 贺宝言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中靠着椅背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贺宝言只觉的额头被人亲吻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 商轶迟笑看着她,“到了。” “这是哪?”贺宝言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家别墅门口。 “下车就知道。”商轶迟牵着她的手走下车。 居然是江城最有名的“香榭”餐厅。 这里通常要提前一个月才预约到,然而今天空荡荡的大厅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大厅正中间的一张餐桌上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水珠,仿佛是刚刚采摘下来的。 桌上的烛光轻轻摇曳,旁边摆放着一瓶年份久远的顶级红酒,在烛光的映照下,酒液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商轶迟轻轻地为贺宝言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自己则坐在了对面。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悄无声息地送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每一道菜都宛如艺术品般精致。 贺宝言被这一切深深打动,眼中满是意外和欣喜,“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 商轶迟却笑而不答。 他贴心的将牛排切好,放在面前,“你今天饿了一天,先吃一点。” “好~” 贺宝言笑着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口中,满足的点头,“好吃~” 悠扬的乐曲响起,一位小提琴手演奏着优雅动人的旋律,慢慢走来,优美的音符在空气中飘荡。 商轶迟走至她身旁,轻轻伸手,躬身道,“这位女士,我是否有幸可以请你跳一支舞?” 贺宝言愣了下,随即甜美的一笑,牵住他的手,“当然可以。” 第59章 丑八怪 商轶迟将贺宝言轻轻拉入怀中,两人伴随着音乐缓缓起舞。 贺宝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商轶迟温暖的怀抱和他那深情的目光是如此清晰。 她轻轻侧头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感觉一天的疲劳都在这刻烟消云散了,心里只觉得满满的幸福。 一曲终了,商轶迟牵着贺宝言的手回到座位, 此时,小提琴手曲风一转,演奏起了生日快乐歌, 一位侍应生推着一个蛋糕缓缓走上前。 那是一个造型有点特别的蛋糕,边缘并不规整,上面的奶油涂抹得也不太均匀的样子。 蛋糕的表面精心用巧克力酱写着“宝言,生日快乐”。 整个蛋糕或许不够完美,却散发着一种质朴而温暖的魅力。 “这个是~你做的?”贺宝言瞪大眼睛。 “嗯~” 商轶迟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好像不大擅长做蛋糕,就做成了这副样子。 “原来,你下午说公司有事,其实是为了准备这些?” 贺宝言说着,眼中忽然盈满了泪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记得。” 商轶迟注视着她,温柔地说:“我怎么会忘?这可是我为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贺宝言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洇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刚才居然暗暗埋怨商轶迟不懂的关心自己,却没想到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商轶迟轻轻捧起贺宝言的脸,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 贺宝言停止哭泣,她仰起起头,望着商轶迟的眼睛。 “对不起,我让你等的久了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现在起,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换我走向你。” 商轶迟眸色微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向上,“我哪里敢等你走向我,只要我走向你,别被你推开就好。” 说着一把拦腰抱起她。 “啊~”贺宝言一声惊呼,“你要干嘛?” “今天我把这里全包了。” “嗯~我.....我知道~” 贺宝言眼中还含着感动的泪花,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只餐厅~” 商轶迟说着,抱起贺宝言就向着电梯走去。 贺宝言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男人,即便是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也还是会让她面红心跳。 气氛刚刚好,两人一进套房就迫不及待的拥吻在了一起。 商轶迟的吻热烈而深情。 贺宝言心里又感动又内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积极地回应着。 他们的呼吸逐渐急促,衣物一件件散落在地。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出纠缠的身影。 商轶迟被贺宝言无法抑制的呻吟所撩拨,控制不住自己,几次三番的索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相拥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炸裂的味道。 商轶迟的手轻轻探向枕边,拿出一个丝绒的盒子,将一个月牙般的小巧吊坠拿了出来,轻轻为贺宝言戴上。 “生日快乐!” “你不是已经送了画给我?”贺宝言惊喜得看着胸前得吊坠,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商轶迟看着她弯弯得眉眼,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顺势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画作是供大家观赏的,我还是想送一份专属于你的礼物,更何况,送给你的礼物怎么会嫌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贺宝言揽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钻了钻。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商轶迟只觉得又一阵燥热袭来,顺势就揽住她的腰。 “不要啦~”贺宝言娇羞着躲开。 商轶迟板起脸,“刚才是谁说的,要我站着别动,就会走向我?这话怕是说出口还没变冷,就不算数了?” 贺宝言听了这话,立马变成一只乖巧的猫咪,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青鸟”画廊很快就进入正轨,贺宝言每天开办画展,签约画家,忙的不亦乐乎。 常常连饭都没空和商轶迟一起吃,搞的商轶迟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老板,夫人刚才打电话说,晚上有事就不跟您一起吃饭了。”孟青山在一旁汇报。 商轶迟坐进宽大的老板椅里,皱起眉头。 “又不能一起吃饭?这都多少天了?我想见她一面就这么难?她满心都是那个画廊,我这个丈夫反倒似个无关轻重之人。” 孟青山在一旁恭敬而立,不敢轻易出声。 “我当初就不该买下大厦给她开画廊。” 商轶迟顿了顿,“你说,我要不要使点手段把青鸟搞死算了?这才开业两个月贺宝言就忙的不着家,要再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上天?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了。” 看着商轶迟双手抱胸,眼神深邃,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一边的孟青山忍俊不禁。 他还从未见过总裁吃醋的样子,更何况吃醋的对象居然是个画廊。 “老板,我相信您肯定有能力把青鸟搞死,但就怕夫人知道这事是您做的,恐怕也会把您~。” 商轶迟闻言,手上签字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黑脸看着孟青山,一字一顿到,“孟青山,你想好了再说~” 孟青山可没那个胆子,强忍着笑,低下头一言不敢发。 商轶迟哪里知道,让贺宝言这么忙碌,自己功不可没。 经过上次拍卖会那事,“J.N”这个新锐画家横空出世,在收藏界一炮走红。 得知“J.N”跟“青鸟”签约后,很多藏家争相跑来约画。 现在的贺宝言不仅要经营画廊,一有时间还要忙着构思新画。 “贺总!您又在构思新作品了?” 美佳为她端上一杯咖啡,看着她笔锋轻转,勾勒出一个人物的轮廓。 “可是,您为了画画,连商总的晚餐邀约也拒绝了,商总会不会生气啊?” “哼!”贺宝言嘟了嘟嘴,心里是又爱又恨。 “他还好意思生气,我这么忙究竟是拜谁所赐!” “您运营画廊就已经够忙的了,为什么不干脆拒绝这些画约呢?”美佳疑惑。 贺宝言笑了笑,“我当然可以拒绝,可卖家付的都是真金白银,现在画廊又在运营初期,多进些银两,就能多给WGD的学校一点投资,傻子才会不要。” 她看着笔下那个未完成的人物轮廓,突然灵光一闪,几笔下去,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出现在画纸上。 贺宝言看着这个丑八怪,忍不住嘴角上扬,拿起笔在画的角落写上“商轶迟”三个字。 “哼,让你给我找这么多事,把你画成丑八怪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