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意识到他是来找姜月见的,他微微侧身,为对方让路,同时转头示意室内。
晏司忱的目光掠过景澈看向室内,落在瘫坐在地毯上的姜月见身上。
只见她眸子里裹着混沌迷离的雾气,眼尾平添了几分风情,掀起眼帘望过来时,像一只纯中带魅的小狐狸。
不知什么时候,她胸前因燥热烦躁地扯掉了礼服两颗扣子,大片莹白的肌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晏司忱见她这副模样,又看了看上身未着寸缕的景澈,眼中掠过几道锋利的寒芒。
醋意在他心中肆虐,如毒蛇般蠢蠢欲动,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那一瞬间,他甚至连景澈埋哪儿都想好了。
晏司忱强压下心头的妒意,脱下西装外套,径直走向姜月见,披在姜月见裸露的肩上。
姜月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迷离的眼神逐渐聚焦。
看清眼前来人后,她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应她,而是打量了一圈四周环境。
这满室的旖旎香和妖异的邪气让他眉头紧锁。
不过还好没闻到男女间事后暧昧的气息,否则他真要埋了景澈。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稍减。
“晏司忱,你到……”姜月见刚开口,又是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
晏司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用剑指暂时封了她的窍。
随后不容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出口走去。
姜月见浑身乏力,无力抗拒。
只能攥着他的衬衣,气若游丝道:“等等,我还没收钱……”
晏司忱抿唇不语,继续往前走。
姜月见再次挣扎开口:“还有我的祖传银针啊……”
“闭嘴。”晏司忱冷冷打断她。
姜月见心中愤懑不已,只能暗暗咬牙:“你这个老毕登。”
闻言,晏司忱心中微动。
老毕登?
算了,总比那句客套疏离的‘晏先生’好。
晏司忱没有和景澈打招呼,抱着姜月见直接离开了房间。
景澈本想对姜月见说些什么,但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为了避免尴尬和复杂化局势,他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
祁芙跟着晏司忱来到云澜酒店外,因为没有邀请函也没有晏司忱过硬的身份,所以她被拒在了外面。
她无奈只得将车停在晏司忱的车后方,打算伺机而动。
结果,没过多久,她就看到晏司忱抱着姜月见上了他的车。
她怒不可遏,双手猛地握紧方向盘。
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姜月见,怎么又是她!”
晏司忱居然是为了姜月见而抛下那么多宾客提前离场。
她死死地盯着晏司忱的车离去的方向,嫉妒和不甘使她有些抓狂,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不过,回想到刚刚姜月见的状态,不像是醉酒,倒更像是中了邪。
想到这儿,她开始冷静下来。
转眼看向云澜酒店,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
司机见姜月见的状态不对,眉心微微蹙起。
“先生,接下来去哪里? ”司机轻声询问。
“宸墅。”
姜月见在模糊的意识边缘,隐约捕捉到“宸墅”这两个字,顿时心生抗拒。
那是晏司忱平时住的地方,她很少去。
“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她声音虽虚弱,但仍倔强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晏司忱看着她这副要强的模样,只得无奈叹口气。
“随她。”
司机点了点头,并按照姜月见的公寓方向行驶。
同时,并细心地按下了后排隔断的按钮。
随着一阵机械运作声,前后座被分隔成了两个独立且私密的空间。
紧接着,晏司忱单手结印,指尖微动,一缕灵力在他指间汇聚成形。
他指节修长的指尖点在姜月见印堂穴上。
姜月见全身轻微一颤,一股清冽的气息从眉心涌入。
心头的燥热也减轻了几分,迷离的眼睛里也恢复了些理智和清明。
当灵力如丝如缕缓缓渗进她的穴位时,晏司忱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陌生的能量排斥着他的灵力。
且道行不浅。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这才知道今晚姜月见干了些什么事。
“你怎么想的?竟点着旖旎香去招惹百年修行的狐狸精?”
晏司忱撤回手,声音冷冽如冰。
“旖旎香?”姜月见一脸疑惑地皱起眉头。
怪不得那香闻了后心痒难耐的,害得自己误吸邪毒就算了,还差点干出荒唐事。
姜月见定了定神,说道:“当时太急认错了旖旎香,我以为是降真香。”
晏司忱听到她的解释,得知她拿旖旎香并不是去找男人开房,心中的郁结与烦躁顿时减轻不少。
他紧绷的脸庞稍稍缓和,却依旧神色严肃地说道:“你这次太莽撞了,那狐狸精道行不浅,不是你能招惹的。”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景澈给的实在太多了。”姜月见有气无力地嘟囔道。
晏司忱眉头皱的更紧,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就为了那点钱,连自己都准备搭进去?”
姜月见听了这话,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情绪当即上了头。
她冷哼一声,用虚弱的气息没好气道:“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又不缺这三瓜两枣,当然体会不了人离开钱,废人一个的道理。”
“再说了,景澈不仅有八块腹肌,皮相出众,就算和他上了床我也不亏。”
姜月见情绪一时激动,本来被晏司忱暂时压制的邪毒又因情绪波动在体内横冲直撞。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双手紧紧抓着座椅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抬头看向晏司忱,冷冷地补充道:“ 我的事与你无关,就不劳你操心了。”
晏司忱的理智被她的话炸得支离破碎,神色一下变得阴沉难测。
他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扑进柔软的座椅里,不由分说地印上她的唇。
在唇瓣相触的瞬间,今晚积压的醋意和怒火都在此刻炸裂而开,将他多年苦心克制的理智吞没摧毁。
长久以来坚守的戒律清规在一刻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