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今年见状急忙起身,朝着河边的方向扑了过去。
他刚走出半步就撞上一道无形的屏幕,整个人都被弹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动作。
远处的众人都是听到落水声才转头过来,远不如一直盯着动静的少年行动的快。
那少年本就离得近,在看见幼童跳水的动作之时立马箭步冲上,毫不犹豫的跳入了同一片河。
等到他再次从水中露面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尽管温今年只是远处看过两眼,但根据周遭的物体来算,这少年约摸有七尺来高。可水里面上来的这个明显只到成人的腰部,从外貌上看,也只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
见幼童被救上来了,周遭赶过来的人都放下了半颗心。但见救他上来的只是个半大孩子,这群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孩子,你要不要紧?”
孩童顾不上旁边人的关怀又扑到幼童身边,两手紧握按压着幼童胸口,一下一下的,直到幼童吐出腹中混水呛咳一声清醒过来才停止。
地上的幼童在朦胧中睁眼,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比他大了一点的哥哥。
孩童冲他眨了眨眼打算功成身退,临走之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叫南柯。”
南柯?这少年竟然是南柯?
没等温今年震惊完,这已经被七大姑八大姨带走的幼童也拧过身子,冲着已经走远的南柯喊话:“谢谢你救我!还有,我的名字吗季余生。”
季余生?狐尾君?
所以?这是狐尾君与初次相逢的画面?
可为什么偏偏要给我看?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周遭的画面早就又变了回来。
已经喝高了的小少爷一屁股在温今年身旁坐下,这一下坐的很沉,险些将温今年挤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将温今年从思绪中惊醒,注意力也重新收拢了回来。
见他回了神,小少爷又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说道:“老实说,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没打算救你的。”
温今年闻言颇为吃惊,也顾不得想刚才看到的情景,连忙追问他为什么。
小少爷喝的已经坐不住,半靠在温今年的肩头接着讲述:“我和风絮从万灵一路往东,一路人不知道遇见多少件恩将仇报的事情。更何况那里杳无人烟,又是个傍晚,我能不提防着你是坏人吗?要不是看见你和狐尾君长的像,我才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救你呢。”
“所以说,那时候你们是故意绑着我的。”温今年恍然大悟。
小少爷沉浸在自己的语速中,完全没接温今年的话,他又接着说:“原本我以为,就凭你这副长相,指不定和狐尾君会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谁知进来山门,又半点风声都没了。十二峰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见你这模样竟然毫不惊讶,除了大师姐会说你和狐尾君长的相似外,其他人竟然办法反应都没有,真是奇怪。”
温今年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吹的脖子痒痒,连忙将他推开了一点,接话道:“那你就没想过会不会是狐尾君常年闭关,山门内的弟子没机会见呢?”
“对哦!”小少爷仿佛醍醐灌顶,猛拍桌子坐直了不少,感叹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少爷看了温今年一眼,“怎么下山越久就觉得你和狐尾君越来越不像了呢?就像是一模一样的蜡烛,芯却不一样了。”
小少爷的这个比喻让人摸不着头脑,温今年可答不上这句话。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着,突然,温今年想到,方才自己在看到的南柯和男像的大师姐很是相像。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小少爷之前说的那句:“你有没有觉得,南柯和大师姐有些相像?”
“不是这种。我总觉得南柯的样子仿佛是照着凤凰的模样捏出来,然后又美化过的一样。”
这个形容再次让温今年不寒而栗,于是他决定去想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思绪东北西走且走且停,没过多久,温今年又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脑子里顿时又涌入许多问题:
“幼童被救上来以后呢,是被谁抚养长大?”
“狐尾君幼时便和南柯相识吗?可在十二峰上时又为何假装不认识?”
“季余生何时到的东面?又是被谁引上了修真一途?”
温今年的脑中疑惑不停,想着想着,方才被遗忘的酒意再次汹涌而来,不知不觉的将他与小少爷一起淹没进梦乡里。
等到第二天宿醉醒来,温今年忍不住头疼的打滚。
过来叫他起床的小少爷没比他脸色好多少,只见他双眼浮肿,眼下青黑,捂着半边脸有气无力的拍着门。
温今年在床上拧来拧去,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艰难爬起,闭着眼睛穿衣梳洗,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去给师父请安。”
小少爷因为喝酒牙疼肿了半边脸,捂着半边脸说了几遍才让温今年听清,“凤凰和阿枫早走了,他临走前交代我们要好好跟着梅城主学阵法。”
“跟谁?”迷迷糊糊的温今年还没反应过来。
小少爷又补充了一句,“梅城主,哦,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