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少爷是如何将人和货赎回的?”林月涵满眼惊奇的问。
闻言,萧逸风眼中露出嗔怪之意。
“你老是记挂着这些身外之物!却将我对你说过的话完全抛置脑后!”
林月涵闻言,不无委屈的说道,“只要是二少爷的交代,月涵均不敢忘。月涵不知二少爷此言何意?”
“你忘了,我对你说过:再大的事,也大不过人命!”
萧逸风凝目望着她,重重的说道,“你将那些银子看那么紧,却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这次幸好你没出多大的意外,若是......”
他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将袖一拂,两手负在身后,不再言语。
“是,二少爷。”林月涵乖乖的躺好,正欲将被子拉上,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二少爷。我记得明明是三天的路程,你怎么只用了两日?”
这时,一旁的忠叔终于忍不住接了话,“月涵兄弟。二少爷一听说你被匪徒绑票,便立即从商行调集了十万两白银,用五十两马车马不停蹄的送了过去。”
忠叔说着,向萧逸风不满的看去,埋怨道,“这一路上,别说睡觉,就连吃饭解手的工夫,都不敢多耽搁!这才紧赶慢赶,在两日之内到达!”
听到忠叔这番话,林月涵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哽声说道,“多谢......二少爷......”
萧逸风在客栈中停留了两日,直到林
月涵的身子完全恢复,才命商队缓缓启程。
先前只用了两日的行程,返回时,萧逸风足足用了三倍的时间。
先前采购药材的马车,加上萧逸风装运十万两白银的五十辆马车,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场面十分壮观。
萧老爷也是在萧逸风离开之后才弄清楚,他紧急挑拨十万两白银,竟是给劫匪送去的。
“老二走了整整八天,却还连个回信都没有。那药材总共也就值五万两银子,他却偏偏调了十万两送去!也不知老二他这笔帐是怎么算的!”
萧夫人一大早便在萧老爷面前念叨起来。
“妇人之见!”
萧老爷闻言一声轻喝。
“钱材是小,人命是大!那劫匪扣下的,除了五万两的药材,还有萧家十多条人命!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让所有的人寒了心?”
他面色凝重,继续说道,“老二这次的做法,并没有错!只是......冲动了些。”
若是儿子能够在得到消息之后同自己商量一下,或许能够想到更稳妥的法子。
如今他贸贸然带着银子和数十名家丁和随从上了山,将自己的安危置于险地。这都整整八日,按理说早该回了......
想到此处,萧老爷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正在此时,小儿子萧逸清惊风火扯的冲了进来,嘴里大喊大叫,“爹,二哥,二哥.......回来了!”
闻言,萧老爷倏的站起来,急急往外走去。
却见萧逸风已是带着林月涵忠叔及一名年轻的伙计急急走了过来。
“老二!
”萧老爷一见到萧逸风,便将他的手握住,上下打量起来,“这一趟是否平安顺利?”
“启禀父亲,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萧逸风一边说着,一边朝林月涵看了一眼。
“那便好,那便好!只要人无事就行,破财免灾嘛。”萧老爷拍着儿子的后背,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次带去的十万两银子,也一文不少的带回。倒也没破什么财!”萧逸风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
“这......是怎么一回事?”萧老爷惊奇的问道。
“这次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那帮匪徒其实就是一些乌合之众,见我们人多,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萧逸风含糊其辞的说道。
“好!好!”
萧老爷听了之后,更是一脸的高兴,连说了两个好字。
这时萧逸清也走上前来,他抓着萧逸风的胳膊说道,“二哥,你这一趟可真是让全家都提心吊胆。明明是六天来回的行程,你竟足足用了八天!我险些以为你遇上了什么危险,回不来了呢!”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老爷听了这句,满眼嗔怪的看了萧逸风一眼。
“你以为你二哥象你做事这般毛毛躁躁?以他的性子,就算遇上什么危急的情况,总能化险为夷。这一点,为父从未怀疑过!”萧老爷心口不一的教训起自己最不长进的儿子来。
“是!是!”
萧逸清闻言将嘴一瘪,满嘴抱怨,“二哥好,二哥厉害。爹你就该把所有生意都交给他多好,非要分了一半让我打理。你也不看我是不是
这块料!”
“你还敢说!”
萧老爷一提起这事来,心里就有些堵,“你成天往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跑,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若不是这次让你回来打理生意,我看你是一年半载都不会着家的!都二十几的人了,成天不干正事......”
见萧老爷数落起自己的儿子,萧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爷,逸清他不过是年轻不懂事,您也别把他说得这么......一无是处......”
萧老爷见她替萧逸清说好话,便更是气愤。
“我不过教训他两句,你就跟我唱对台戏。依我说,这正好应了那句......‘慈母多败儿’!老大殊于管教犯了大错,这老三再不好好调教,两个儿子就都毁了!”
萧夫人听他当着下人的面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便红着眼眶,满面委屈的离开了。
“娘,娘!”萧逸清见自己的母亲如此伤心,便满眼焦急的喊着,追了过去。
“父亲,其实三弟天资聪颖,只是贪玩了些。”萧逸风见父亲气得不轻,连忙开口相劝。
“算了,不提他了。”萧老爷挥手打断。
顺过气来,他转头瞥见萧逸风身旁的年轻伙计,好奇的问道,“他是......”
萧逸风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振声说道,“他叫丁有贵,此次遭遇劫匪时,他表现得临危不乱。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我打算将他调派到药行去,协助月涵。”
“嗯,药行已交你全权打理,这些小事不必问我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就成。”
萧老
爷满眼赞许的看了那名年轻伙计一眼,点头说道。
拜别了父亲,萧逸风便领着丁有贵和林月涵,去往了药行。
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如今我手里的事务繁多,药行倒有些打理不过来了。你们两个,日后便替我看盯着点。月涵,你就做药行的总管事,丁有贵就协助你!”
林月涵一听这话,心里不免有些惊诧,她停住了脚步,“二少爷......我恐怕......”
“怎么,你不敢?”萧逸风挑眉问道。
一见萧逸风这表情,林月涵当即壮起胆子,“敢!”
一旁的丁有贵也借着这个空当,向萧逸风满眼感激的说道,“二少爷,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药行伙计,你却不论资历破格提拔了我......”
“资历只是一方面,我用人,更重要的是看他的禀性和头脑。”萧逸风将手里的折扇一收,“你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之下,力挽狂澜。这两样,你都不缺!”
“我不过是越俎代庖,替林大哥写了要赎金的书信.....”丁有贵满脸疑惑,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
自己明明是犯了错,不被责罚已是万幸。
怎么到了二少爷口里,竟成了力挽狂澜的大功,甚至还能通过此事看出了自己的禀性?
“我且问你,你当时为什么要写那封书信?”萧逸风抱臂问道。
“当时见林大哥执意不肯写,生怕那匪徒一怒之下伤害了林大哥。再者,我想起林大哥先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萧逸风抱着两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