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危急的情况下,要舍财保命!”丁有贵如实回答。
“这不就是了。”萧逸风一脸轻松的笑着,然后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
药行里,萧逸风将要注意的地方细细向二人交代了一遍。
看丁有贵做得有模有样,林月涵越发佩服起萧逸风看人的眼光了。
继而她想起自己之前为了保住萧家的钱财,执意不肯写那勒索的书信,与丁有贵相比,倒是做得欠考虑了。
“二少爷......”林月涵一手摸着腰,怯怯的开口。
萧逸风抬眼望着她,“什么?”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向你禀报,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林月涵一脸谨小慎微的表情。
“不知如何开口,那就别说了。”萧逸风饶有兴致的望着她,激将道。
“就是......二少爷借给我的那柄软剑......”林月涵舌头有些打结,“我擅作主张,将它换成了药材。”
“哦?”一听这话,萧逸风更是意兴盎然。
林月涵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赤珠草来,“二少爷,就是它----赤珠草。”
“你用‘蝉翼剑’,换了一颗草?”萧逸风皱着眉头,瞪着林月涵手里的东西,悠悠问道。
“二少爷,这颗草不是一般的草......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功效.....
.可是我知道它一定是稀罕的药材!”
林月涵胀红着脸,语无伦次的向萧逸风解释着。
萧逸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这副惊慌无措的表情,眼睛不由半眯起来。
“我知道那柄什么翼剑,是少爷的贴身宝贝!二少爷此时的心里,一定是气恼得不行......”
听不到萧逸风暴跳如雷的骂自己,而是沉默不语。林月涵心里越发着急,“你要骂便骂,想怎么责怪我都行......”
她埋着头,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却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已是唇角弯起,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林月涵听见笑声,满眼惊愕的抬起头来。
“二少爷......你......”
却见萧逸风已是背过身去,用压抑的声音说道,“说完了?接着做事!”
......
萧家东苑,大少爷的房间。
夫人红着眼,向萧逸山说完先前的经过。
“逸山,你看你这一出事,西苑那庶出子便逮着机会,想尽办法讨你爹爹欢心。加上老三又不争气,这样下去,这萧家哪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身之地!”
萧夫人唉声叹气,满眼焦急的看着儿子。
萧逸山的手紧握成拳,气恨的说道,“娘,你不要如此泄气。日子还长,你若气坏了身子,便是不值。”
正在这时,萧逸清跟着跑了进来,“娘,你跑
得还真快,我都险些追不上。”
萧逸山一见到自己的三弟,立即上前捉住他的手腕,“我说三弟,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大哥,你不会又象爹爹一样,叽里呱啦数落我一大通吧!”萧逸清不耐烦的问。
“你还嫌我哆嗦?”萧逸山一见弟弟这副模样,心里更来气,“你知不知道,如今都火烧眉毛了?”
“火......哪儿有火啊?”萧逸清满眼不屑,故意抬眼四处打望着。
“三弟!”萧逸山将他的肩膀重重拍了拍。
“我知道你不喜欢打理生意上的事,不喜欢看我与你二哥整日争锋相对,才故意不着家的,是不是?”萧逸山定定看着三弟大声问道。
萧逸清不置可否,只是脸上的痞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弟,我知道你心肠好,不愿意看到一家人搞得乌烟瘴气。可是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和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萧逸山第一次用如此耐烦的语气,同自己的三弟长谈。
“那要怎样?”萧逸清抬起眼角,轻曼的问道。
“有的人,明明一生下来就水火不容,却偏偏要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和二哥,明明就是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如何就水火不容了?”萧逸清扬着下巴,大声问道。
听到这句话,萧逸山的神情暗了下来,满眼凄凉的
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三弟,你比我小了整整十岁,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那时的他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知道母亲是如何受的冷落,抱着自己整夜整夜的哭?
原本专属于自己一人的父亲,却因那个婴孩先天的怪病,而四处求医问药,连看上一眼都难比登天?
自己儿时所有的不快,全都源自于那个不知哪里来的怪胎!
“好了,三弟!为兄不同你争论这个问题。”萧逸山敛下眼中的苦涩,将萧逸清拉到母亲的面前。
“你若还对母亲有半点维护之意,你就不应该让母亲为了你的行径,而被父亲如此当众羞辱!”
这句话,令萧逸清瞳仁微微一缩。
“大哥,我知道了。”他垂首说道。
见萧逸清终于有了些悔意,萧逸山的脸上稍稍一松。
“三弟,你终归是萧家人。这萧家的担子,你是跑不掉的。为兄虽然现在被爹罚面壁思过,但好歹你还可以常常过来,有什
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萧逸山满眼期待的说道。
“嗯。”
萧夫人见到两个儿子的气氛缓和下来,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逸山,逸清,你们两个,都是娘最疼爱的儿子。娘希望,你们同心协心,将萧家的生意打理好。”萧夫人一边欣慰的拭着眼角,一边说道。
“知道了,娘。”两个儿子齐声回答。
三人
在一起又聊了一阵,萧夫人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纳闷。”
“什么事啊,娘?”萧逸山不由开口问道。
“这次萧逸风带着十万两银子去山上救人赎货,回来的时候却是一文不少。你说这帮匪徒,这到嘴的肥肉,竟还有吐回出来的?”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娘,二哥不是说了吗!那帮劫匪原本就是乌合之众,撑不起什么场面。二哥带去的人又多,将对方一下给唬住,自然能够全身而退。”萧逸清不由出言提醒着自己的母亲。
“这件事,的确是匪夷所思!”却不料,萧逸山听了之后,面色十分凝重。
“这劫匪既然敢开口要这么大笔数目的赎金,自是有所倚仗的。萧逸风说的不过是片面之词,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萧逸清斜眼看着自己的大哥。
萧逸山缄默不语,只是眸光渐渐暗沉下去。
待萧逸清和夫人走后,他便命人将林月茹唤来。
“相公找我何事?”林月茹眼含笑意,嗲声问道。
“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会一心一意帮我是吗?”萧逸山没有看她,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月茹是相公的妻子,理应如此。”林月茹回答。
“好,那我现在便有件事,要你帮我打听打听!”萧逸山目光凌厉的转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