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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楼藏“娇”

    慕容玉叶没寻见咤天的影甚是自责,她担心他背部触目惊心的狭长伤口仍在淌血,更不知鬼藏弟子长锥上沾了何种毒,他会不会毒发身亡。

    “哎,短命鬼就是短命鬼,以后别再叫我遇上你。”

    “谁是短命鬼?”淡若熏风的声音从一簇花丛里传来,随即一个人影摇摇摆摆扑向慕容玉叶,一头栽入她怀里。

    “咤天!”

    咤天没回应,鼻息微弱,昏迷不醒。

    慕容玉叶慌忙从怀里掏出佛莲丸,这佛莲丸不但解百毒还能使伤口瞬间愈合。她本打算将佛莲丸找个好卖家卖了,没想居然分文不收地白给萍水相逢的咤天。她恋恋不舍地看着佛莲丸,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毫不犹豫地将佛莲丸朝咤天的嘴里塞去。

    “世上仅有五颗的佛莲丸就这样少了一颗,暴殄天物啊!吃不死你……”

    她背起咤天走进陌上明月的后园子,站在离偏门三丈远的竹林下探首张望。偏门外停着一辆华贵马车,车旁侍女穿着讲究,一看便知车主是个富贵人。

    马车迟迟不走,害得慕容玉叶叫苦不迭,咤天这小子将脑袋架在她肩头上睡得舒服,她却要煞费苦心帮他寻个安全地落脚,凭什么良心泛滥?她又不是他娘!

    偏门嘎吱响动,里面走出一身材修长的男子,男子容貌俊美,纤妍白皙,宛若美玉般夺目耀眼。

    慕容玉叶眸光一颤,恨不得冲上去抱住此男大腿,跟他索要签名。

    男子与身后款步走出的姿容皎皎的女子言笑晏晏,再傻的人都知两人是水里的比目岸上的连枝,羡煞人也!

    女子手里端着玉琵琶在男子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踏上脚凳,她朝男子嫣然一笑,道:“公子,红尘先走一步,望公子多加保重。”

    男子频频点头,笑着说道:“委屈红尘了,恕我要事在身不得同往,待你到了府上,自有家丁小心伺候。”

    “嗯,公子无须担心,红尘自会照顾好自己。”

    男子伸手撩开双层锦织门帘,女子躬身走进帘内,待男子快将手中门帘放下,他蓦地朝里面端坐的女子深情款款地望去一眼,颔首一笑。

    “这对奸夫淫妇真绝配。”慕容玉叶牙痒得很,沉声冒出一句纯属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的话。

    话音低若蚊吟,塌出门槛的男子似乎长着千里耳,侧身朝慕容玉叶这边看来,眸光深邃而沉敛。慕容玉叶的身子急忙朝后退,一脚踩在落地的枯竹上,嘎嘣一声脆响,惊起林子里栖息的两只鸤鸠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

    慕容玉叶弯下身,腾出一只手按在胸口,心砰砰跳得厉害,耳根发热,双颊滚烫。

    背上睡得正酣的咤天在这鸦默雀静之时偏偏不合时宜地呓语道:“不……我不是奸夫淫妇的……孽种,滚……滚开……”

    孽种?

    滚!

    慕容玉叶一惊,她刚才明明只说奸夫淫妇并没说孽种,咤天怎说自己是孽种?这小子家事复杂,难怪开始见他便觉他有种与年龄不相仿的沉重,黑亮的眸子带着一丝淡漠与厌倦,多半受身世困扰。

    想到此,慕容玉叶不禁摇头叹息,苦命的人怎都扎堆到一块了?

    偏门处,车轮碾压青石板发出轧轧声,慕容玉叶蹑足朝前跨去几步,见男子负手伫立在门口,脸上带着恬淡无欲的笑看向黑黢黢的竹林。

    晚风飒飒,穿过竹林,林中发出如浪般的哗哗响声。

    男子一双凤眸星月幻变,乍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唇上,不知何意。他甩袖转身,身影迅疾缩回偏门里,一抹幽紫消失在慕容玉叶的眼中。

    慕容玉叶擦了擦额际上的汗,还以为男子会同门口石狮子般待着不动,幸好走了,要不然她一双老腿就要断了。

    她背着咤天走进偏门,跨进门内后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未见一人。她又绕过一座假山,来到一座别院,一株枝叶繁盛的月桂树后现出一间雅室,轩窗大敞,案桌上摆放着莲花状的灯盏,火光摇曳。

    犹豫片刻,慕容玉叶顾不得里面有没有人,推开门跨了进去。

    室内整洁素雅,撩开层层叠叠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纱幔,赫然瞧见雅室中央有一莲花池,水面浮着两朵墨莲。慕容玉叶见过红的粉的黄的紫的……莲花,唯独没见过如此黑亮灼眼的莲,这两朵莲好似用黑曜石雕琢而出,华光天成。莲花池的一角架有玲珑精致的水车,水车中设有机簧,轮轴缓缓转动着,每个转筒汲满水上升到高处后汩汩流出。

    慕容玉叶来不及多看,绕过莲花池,走到香软的床榻边轻轻放下咤天。

    她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咤天,手指在他绝美的面容上划过,又将他额前凌乱的发向后坲去。

    “死咤天,累死你姑奶奶了,姑奶奶从未如此悉心照顾过一个人,你说你该怎样报答?是以身相许还是乖乖喊我一声娘?喂,你不说话是吧?那你就是默认以身相许啰?”

    这句厚颜无耻乘人之危的话只有慕容玉叶这样色胆包天的女子才说得出口,她一把撕开咤天的衣衫,开始做出“猥亵”的动作。

    咤天突然仰面在慕容玉叶的脸上如小鸡啄米般亲了几口,然后侧身歪向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娘亲……你来看孩儿了……”

    慕容玉叶惊得一蹦三丈高,立马喝斥道:“好小子,老娘还没吃你豆腐,你居然敢先吃老娘的豆腐,你……你是不是想叫老娘阉了你?”

    一阵均匀柔和的鼾声响起,咤天搂着柔软的被褥睡得极香。

    “搞没搞错,老娘还要重新找个舒服地睡。”

    慕容玉叶褪去咤天血迹斑斑的外衫,掀开后背查看伤口,见口子已愈合,只留一道暗紫色的瘢痕。她又一声叹息,佛莲丸到底是世上有钱都买不到的奇药,怎会被她拱手相送呢?

    她掖掖被褥,站起身,寻着旁边的软榻躺下。

    她辗转侧身,始终未眠,看着纱幔对面一幽灯火,脑海中现出一男子模糊身影。

    男子负手站立,高大伟岸的身姿好似玉柱,他伸手不知做了个什么动作后,霍然转身。风拂过他宽大衣袍,一个如泪滴般的艳红胎记映入慕容玉叶的眼,在他腰际。

    为何她脑子里三番五次现出这个带泪痕纹的男子?

    他,果真如残枝所说是她喜欢的男子?

    ……

    慕容玉叶开始抓狂,两爪在脑袋上挠了又挠,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烦躁,腾地从榻上站起,朝门口走去。经过案桌边,她弹指将灯盏熄灭,瞟了眼床榻上如蛰伏般不动的咤天,她抿唇轻轻笑了笑。

    走出雅室,她一脸贼笑地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高高耸立的五重搂。她调息运气,踮脚一跃,身子如离弦之箭准确无误地射向五重楼的最顶层。

    暗夜中,一个身如矫燕的影子从男子眼中匆匆划过。

    他攥紧手中雕有朱鸟的玉佩,唇角挂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眸中柔波荡漾。

    ------题外话------

    咤天:“今日,险些被色女给奸污了啊!我可是处男一个啊~”

    慕容玉叶:“姑奶奶我向来对美男感兴趣,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