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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好的认床呢?

    袁胖都傻了,还能这样的嘛?

    谢九州挑了挑眉,没说话。

    向来豪爽的贺家娘子也难得卡了壳,看了看红了脸眼神游离的袁胖,又瞧了瞧正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小丫头,不理解地问道:

    “为啥子想让我做你娘亲呢?”

    君芜痛快回道:“芜儿喜欢你呀。”

    说着朝袁胖努努嘴:“呐,爹爹也喜欢你。”

    此刻的袁胖,脸红得有些发紫。

    君芜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谢九州,跳下床拽着他的衣袖摇啊摇:

    “哥哥~哥哥~你想不想认婶婶做娘亲?”

    那小眼神只有一个意思:快,快说想!

    谢九州这事不关己的大旗,在君芜软萌又恳切的眼神下,终于没办法继续高挂:

    “哥…听芜儿的,不过你总得先问问婶婶有没有成家,我看除了袁胖这个瓜怂,人家到了这个年纪都有家室的。”

    君芜小眼神儿不对了:

    “瓜怂?袁胖?”

    小手指向袁化:

    “爹爹?”

    谢九州毛都炸了:

    “啊不是,那什么,爹。”

    君芜狐疑地指着袁胖:“爹爹原有家室啊,我们不就是么。”

    谢九州发现自己自遇上这小丫头,浑身上下都快漏成筛子了,硬着头皮道:

    “…是,小妹说的都对。”

    君芜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

    “婶婶婶婶,您当下有夫婿吗?”

    贺娘子被小丫头无厘头的认娘搞的目瞪口呆,下意识回答:“没有,但…”

    “那婶婶定要好好考虑考虑袁爹爹,我和哥哥也会好生孝敬您的。”

    贺娘子在君芜殷切期待的眼神中,拒绝的话愣是没说出口,只得转移话题:

    “尝尝,婶子做的松鼠桂鱼,枣泥切糕,还有之前九州上山采回的蒸野菜,这个呀,要拌着醋才好吃,快尝尝,喜不喜欢?”

    君芜饿极了,却仍谨守礼节,道了声谢才动筷,还招呼袁爹爹和哥哥一起吃。

    吃完送走贺娘子后,三人排排坐,望着四处漏风,久不修葺的堂屋发呆。

    “咱们家这么…简朴的么?”

    君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灵魂一问。

    袁胖和谢九州之前从未觉着自己住的地方有多寒碜,毕竟有吃有喝有睡。

    冷了裹紧被子,烧暖炉烤红薯。热了去院子里乘凉,披星盖月,好不快哉。毕竟医药传人,配置个把驱蚊香也还是可的。

    但,自从有了君芜……

    九州想:总觉着好像哪里哪里都缺了点东西…

    袁胖想:我好穷啊,我闺女嫌弃我了…

    “不过已经很好啦,虽然破一些,但至少咱们家还有几间遮风挡雨的屋…”

    君芜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听见院中“咵喳”一声巨响,透过窗棱上的破洞,三人眼睁睁看着东间屋子被雪压垮,成了一堆怕是连火都烧不起来的破湿木头。

    三人……

    君芜:“…刚刚贺娘子…怕是唐突了。”

    谢九州和袁胖斜觑:…你才知道啊。

    君芜转头问袁胖:“袁爹爹,咱们家作何营生呢?”

    袁胖正要将自家那辉煌兴衰史,详详细细地说给君芜听时,被谢九州拦住话头抢先答到:

    “他卖药的。”

    看着君芜求知的眼神,谢九州似乎觉着说得太过简练,补充了一句:

    “卖真药,童叟无欺。”

    袁胖张了张嘴,憋了半天,一脸怨念地憋出来一个字:

    “嗯!”

    那委屈的小眼神一直盯着谢九州仿佛在说:你为啥不让我说?

    谢九州眼神回怼:闭嘴,烦死了。

    君芜倒也无意深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谢九州看见君芜面露疲倦,晓得大病初愈,需要多加休息,遂将君芜抱上床榻,安置睡下,轻生安慰道:

    “睡吧,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

    随即提溜袁胖出去,袁胖只来得及和君芜摆摆手,仰头朝背后的谢九州喊:

    “谢九州,我是你爹!你爹!知道不!你不能这么对你爹!你听到没有!”

    谢九州出了屋子,放开他的衣领,还贴心地抚平了褶皱,表情严肃,郑重道:

    “怎么对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告诉我,该怎么对妹妹就行了。”

    袁胖被这个混不吝小子的混不吝说辞气得胡子乱颤:

    “哼!你这混小子啥时候认我做爹,我就啥时候教你怎么和妹妹相处!”

    谢九州:“爹。”

    袁胖:“……”

    你骨气呢……

    谢九州叫得流利,反而是袁胖不敢应了。

    谢九州看他狐疑地盯着自己,又补了一句:“爹。”

    袁胖硬着头皮:“…哎。”

    谢九州被袁胖盯得莫名其妙:“爹叫了,妹妹怎么相处?”

    袁胖:“这个以后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你晓不晓得叫爹意味着什么?”

    谢九州不假思索:“多余的那个。”

    袁胖:“……不愧是你。”

    谢九州环顾四周,之前两人凑合睡觉的东间垮塌,堂屋隔间睡着君芜,今晚连凑合的地儿都没了。

    他倒是没啥,毕竟山里野生,没什么讲究,但袁胖怕是得找个地儿休息。

    谢九州:“要不,你去君芜榻下打个地铺?”

    袁胖小拳头捶他胸口:“不行不行,哪有睡闺女屋子的?!有违礼俗,可别瞎说。”

    谢九州摊手:“那你说,今儿个晚上怎么睡?”

    袁胖看了看堂屋,又看了看谢九州,一咬牙:“咱俩一起打地铺。”

    谢九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这和我之前说的有何区别?”

    袁胖:“俩人就不一样了。”

    谢九州不依不饶:“咋就不一样了?”

    袁胖嘟嘟囔囔:“反正不一样。”

    君芜看着俩人去而复返惊了一瞬:“怎么又回来了?爹爹是有什么事儿吗?”

    谢九州坦然道:“东次间塌了,我俩过来打个地铺。”

    袁胖看着君芜面露尴尬。

    君芜感觉有些违和,却也没说什么,应了下来。

    袁胖看着地铺愁眉苦脸地嘟囔:“我认床很严重,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谢九州转身去加个炭火的功夫,就听见袁胖呼噜声震天开响。

    君芜:“……”

    谢九州:“……”

    说好的认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