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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这是老夫人遣人下了药,许知念面色变了变。

    她赶忙走过去轻声询问:“慕南砚,你感觉身体如何?”

    “别,别过来。”

    身体升起的燥热感令他神智愈发不清醒,纵使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却大致也晓得他这是中了催情一类的药物。

    脑中快速将今日所食之物盘了一遍,唯有一柱香前国公夫人让人送过来的桃花羹嫌疑最大。

    所以,今日这催情药物是母亲给他下的?

    “你看起来很难受,我可以帮帮你。”许知念拉住慕南砚的手,轻声细语道。

    慕南砚迷离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喉结上下滚动,心中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的唇瓣距离那抹白皙越来越近,就在即将吻上之时,神智陡然回笼,他赶忙推开许知念,快步往门口走。

    “你略通医理,你应当知晓我此刻极为不正常,所以若是不想成为解毒的工具的话,你便离我远着些。”

    慕南砚欲打开房门离开,却发现门被从外锁住,他敲门:“快将门打开!”

    门外静默,显然外边空无一人。

    慕南砚又拍打了门许久,也仍旧没人开门,许知念看不下去了,她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母亲的意思你如何不明白,她是希望你能留

    下一个子嗣,我是你的妻子,我愿意的。”

    说着,许知念忍住心中羞耻脱下外衫,露出内里洁白的寝衣。

    慕南砚皱眉,将衣衫重新给她穿上,他颤抖着手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许知念,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必这样,我不值得你这般。”

    说完,他不知从何处找了一根绳子将许知念捆在床榻上,自己则是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极力忍耐身体中的燥热感。

    “慕南砚,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纵使她一直声嘶力竭说话,对方却一直未曾搭理她,眼见他忍得额角青筋暴起,面颊也是冷汗涔涔,她却无能为力。

    随着药效的发挥,慕南砚已然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鼻尖似乎总能嗅到许知念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他总是无意识想往床榻而去。

    硬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慕南砚直接拿过桌上小巧的水果刀径直划破双手掌心。

    疼痛感使他头脑清醒片刻,每当起了旖旎心思时,他便会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直到面色唇色皆苍白到昏迷。

    许知念见状心中十分复杂,未曾料到他竟然宁可自残也不愿意碰自己。

    看着角落处白衣已然被血染红的慕南砚,她从塌上坐起身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朱嬷嬷等人一直候在不远处,听到许知念的呼救声后赶忙破门而入。

    见朱嬷嬷等人进来,许知念道:“快,叫大夫!”

    沧澜院瞬间乱作一团。

    朱嬷嬷将今日沧澜院之事一五一十禀告给老夫人。

    “南砚性子也太倔了,这可如何是好。”

    片刻后,老夫人又问道:“南砚身体可有恙?”

    “禀老夫人,四爷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四夫人已然叫大夫替四爷包扎妥当。”

    “如此便好。”老夫人仍不愿放弃让慕南砚留下子嗣的想法,“既然是皮外伤,待南砚醒后你去将他带来见我,我有些话问问他。”

    “是,老夫人,奴婢这便去瞧瞧四爷可醒着。”

    沧澜院。

    慕南砚身上的药已解,没一会儿便清醒过来。

    他抬眸凝视着窗外被微风吹动的树梢,眸色逐渐变深。

    今日之事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叫自己过去问话。

    可他私心里却是不愿就这般妥协,一方面是自己的身体他知晓,另一方面便如大婚时他同许知念说的那般,他实在不愿也不忍心让一个孩子来拖累她……

    果然,他方才想罢,房门便被敲响。

    朱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四爷,您醒着吗?老夫人让您过去。”

    “好,

    我知晓了,稍等片刻。”

    慕南砚收敛心中情绪,面无表情起身,他开门同朱嬷嬷一道前往听菊堂。

    老夫人已然等了有一会儿,见慕南砚来了她笑了笑:“南砚,坐,母亲有话同你说。”

    慕南砚点头坐下,颔首等待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南砚,你今日之举实在不像平日沉稳的你。”

    “纵使我未曾与你商量便在桃花羹中下了助孕药物之事极为不妥,可你也不该如今日这般糊涂到自残。”

    老夫人锤打着自个儿的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慕南砚,你可知你今日这般行为实在戳我的心窝子啊!我且问你,我作为一个母亲来说不过是想让你留下一个子嗣,我有错吗?”

    “母亲的想法无可厚非,自然无错。”慕南砚应到,而后他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老夫人的话,而是环顾四周一圈道,“母亲,人多眼杂,可否让他们全都退下?”

    老夫人挥手屏退众奴仆:“现下屋中只有你我母子二人,你有苦衷便说来听听吧。”

    慕南砚点头:“母亲,那我便直话直说了,但是希望今日你我之话莫要传到知念耳中。”

    “那是自然。”

    沉默片刻后,他低垂下眸子淡漠道:“母亲应当知晓,与许知念大婚实乃

    我的无奈之举,为了国公府的脸面,我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将人娶了回来。”

    老夫人震惊:“你竟然这般想?”

    他道:“母亲莫急,且听我说完。”

    “我的性子想必母亲也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许知念这段时日非常用心照料我的身体,我对此也非常感动,可她毕竟曾经差点成为玉安的人,想起来心中多少有些忌讳。”

    “我与她之间的这段婚事,一直都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我与她有了孩子,那我的孩子是不是若干年后也会被旁人以此来耻笑?”

    “说了这么多,母亲应当明白我的心意了吧?”慕南砚的面色冷淡,仿若在说一件事不关己之事,“我不愿许知念生下我的孩子,不愿我的孩子日后受到他人耻笑,还望母亲莫要逼迫儿子做不情愿之事。”

    屋内陷入寂静,老夫人久久未曾言语,半晌后她叹了一口气:“我观你态度,以为你应当是喜欢知念的……罢了,若是实在不愿我也不便勉强,都是命啊……”

    慕南砚颔首:“多谢母亲成全。”

    门外。

    许知念提着食盒的手紧握,她摇头后退数步,心中传来阵阵刺痛。

    原来在他心中竟是这般想自己的……那他从前说的那些算是什么?都是哄骗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