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怪你啊!”阮娇娇脆生生道。
“我知道你不怪我,可但我怪我自己。”阮夕瑶道,“古人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今日之事到底与我有所牵扯,何况你是我亲妹妹,我的心里怎能好受?”
“只是妹妹,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对那杜小公子绝对没有旁的意思!更不知道他对我……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着举起手来,作势要发誓。
“你这是做什么!”阮文昀忙道,“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誓,当着祖宗们的面,不许无礼。”
“可是父亲,我……”
话音未落,就泪落如雨。
云氏叹了口气:“你别哭了,我们又不怪你,何况此事你并不知情,也与你无关,你莫再自责。”
说着将阮夕瑶扶起:“快起来吧,你身上还病着,若是再跪个好歹出来如何是好?”
“
可是妹妹……”
阮夕瑶看向阮娇娇,面露犹豫。
阮文昀的视线也落在阮娇娇身上。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罚你跪在这里的,是你自己要跪的!”
阮娇娇也不掩饰,撅着嘴巴哼了一声,一脸的不高兴。
瞧上去心疼极了。
阮文昀的心瞬间就软了:“你长姐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为什么要问我呀?”
阮娇娇.小鹿般,澄澈天真的眼眸,布满了疑惑和不乐意。
“叫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怪她一样,都是亲姐妹何必这么见外。”
明明是无比娇蛮的语气,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说不出的娇憨天真。
叫人哪里忍心多说她一个不字。
阮文昀当即就道:“你这孩子怎么还生气了呢!又没有人说你什么。”
“可也没人说长姐什么呀!”
阮娇娇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小脸
气鼓鼓,变成河豚。
显然不想理父亲。
阮文昀被女儿娇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阮娇娇瞪大眼眸,她都已经很生气了,父亲非但不哄她,还笑话她!
不由更气了。
眼见阮娇娇情绪失控,阮文昀忙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这件事确实是你长姐不好。”
他作势打了阮夕瑶两下。
“叫你自作主张,结果惹娇娇生气了,该打!”
阮娇娇.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见父亲都哄自己高兴了,便也忍不住笑了。
她笑嘻嘻挽着阮文昀的胳膊:“好啦父亲,我已经不气了,你就不要怪长姐了。”
而被打的阮夕瑶,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禁懵了。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印象中的阮娇娇霸道娇蛮,爱使小性子不讲理。
而父亲最喜欢端庄贤淑
,知书达理之人。
这一世,她努力做到极致。
终于在父亲那里,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知道阮娇娇和杜秉书的婚事黄了之后,阮夕瑶本能觉得阮娇娇会告状。
便先下手为强,自己来祠堂跪着。
好叫父亲明白她的心意。
事情的发展同她想象中的一样。
爹娘得知她在祠堂跪着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并主动替她开脱。
而阮娇娇也当着他们的面生气了。
阮夕瑶唯独没料到,父亲非但不生气,还耐心哄阮娇娇。
甚至为了阮娇娇而打了她两下。
更离谱的是,这件事到头来还成了她的错。
阮夕瑶正待开口,就见阮娇娇拉着她说道:“长姐,你是我的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舍不得我委屈,就只好委屈自己了,可我们是一家人,我也心疼你啊!”
她一脸认真:“所以你以后
可千万千万,不能再做这般蠢事了!”
阮夕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阮娇娇给堵了回去。
一时脸色涨红,郁气横生。
又无从发泄。
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是,娇娇说得对,是我关心则乱。”
见她们姐妹二人如此友爱,阮文昀欣喜不已。
唯独云氏眼底是散不开的担忧。
她还是操心女儿的婚事。
也不知道尚书府会怎么处理今日这事。
毕竟杜家的玉镯,还在娇娇这里放着呢!
总得还回去的。
从祠堂回去后,阮夕瑶铁青着脸回了屋。
伺候她的丫鬟,见主子一脸怒气,不敢吭声。
阮夕瑶冷冷道:“叫碧桃进来。”
不消多时,正在院子里罚跪的碧桃,就跪在了姑娘面前。
“姑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姑娘?”阮夕瑶怒极反笑,“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