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错了,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奴婢只是想帮您啊!”
“帮我?你是想害我吧?”
这话委实重了。
碧桃当即脸色煞白:“奴婢没有……”
“没有你好端端地跑去对杜秉书说那些话做什么?要不是你的那些话,尚书府能悔婚吗?这下好了,五妹妹和尚书府的亲事黄了,你满意了!”
阮夕瑶没有说谎,她确实比谁都希望,阮娇娇能嫁到尚书府去。
只有阮娇娇嫁给了杜秉书,楚弈唯才没了机会。
这样世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没有人知道,为了说服母亲答应这门亲事,她在中间费了多大的力气。
结果呢?
却被这个贱婢一句话给搅黄了!
“你知道我方才在祠堂,受了多大的侮辱吗?”
阮夕瑶一双美目死死盯着碧桃,恨不得在这个蠢货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阮娇娇她三言两语就把父母哄得团团
转,叫我落了一个心思敏.感的罪名不说,她还当着爹娘的面说我蠢!”
一想到阮娇娇方才阴阳怪气,说什么她们是一家人,就该你疼疼我,我疼疼你,阮夕瑶心里就作呕。
阮娇娇那个蠢货,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阮夕瑶自诩聪慧过人,如今却被她最瞧不上眼,蠢笨不堪的阮娇娇给说蠢,自然是肺都气炸了。
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的她,只得把气撒在自己的贴身丫鬟身上。
面对主子的怒火,碧桃脸色煞白。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好心办了坏事。
碧桃一早就知道,主子想叫五姑娘嫁给杜小公子。
是以在得知尚书夫人,把传家的玉镯给了五姑娘后,这才忍不住恭喜杜小公子。
谁知杜秉书竟以为阮夕瑶,是伤心欲绝对他失望了。
不由焦急万分,不管不顾,当着云氏和阮娇娇的面,以死相逼要退婚。
见阮夕瑶脸色难看得厉害,碧桃
抖着嗓子说道:“可……可今日尚书夫人把传家玉镯给五姑娘的时候,您确实脸色不太好看……”
“我脸色不好看你就私自做主,对杜秉书说这些话?”阮夕瑶气得连连冷笑,“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是我签了卖身契的奴才,你一个奴才何时学会肆意揣摩主子心思了?”
关键还揣摩错了。
这令阮夕瑶怒火中烧。
她当时确实脸色难看。
那是因为前世楚王妃,在看到阮娇娇时,说了同样的话。
今日看到尚书夫人,她不由自主想起前世,阮娇娇被楚王妃认可时,内心几欲掩盖不住的绝望和嫉妒。
以至于成了她两辈子的噩梦。
但绝对不是碧桃想的那样。
闻言,碧桃脸色一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主子的心中是不同的。
没想到,主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余光扫到碧桃眼底,那抹不可置信和震惊之后,阮夕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
不该说的话。
不由叹了口气。
她看了碧桃两眼,将她扶起来。
“算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碧桃根本不敢动。
阮夕瑶也知道她吓到了,便捂脸哭道:“你从小跟在我身边,自然知道我以前受的什么委屈,也知道我能有今日这番日子,有多么不易。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你陪着我,我永远都铭记在心,你虽然是我的婢女,可在我心里,我早就拿你当妹妹看了。”
“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纯属无心之失,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阖府这么大,除了姨娘对我好,剩下的就是你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闻言,碧桃手足无措。
“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奴婢的主子,这件事确实是奴婢的错,若非奴婢多嘴,怎会坏了主子大事,您打我骂我罚我都是应该的。”
“我怎么舍得真的罚你,我只是被气狠了,一时昏了头。”
阮夕瑶捏着帕子,哭得好不难过。
碧桃最怕主子哭了:“都是奴婢的错,您千万别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您想要奴婢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婢必定将功折罪。”
阮夕瑶低垂的眼眸内,划过一抹暗光。
嘴上却道:“哪里需要如此……罢了,这件事已成定局,不管是怪你还是怪我自己,都已经没用……”
“重要的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才是关键。”
尚书府的婚事,眼看不成了。
云氏定会为阮娇娇,继续相看。
少不了会带着阮娇娇,参加京城的大小宴会。
所以她得尽快找个叫云氏满意,阮娇娇也瞧得上的读书人,把婚事赶紧定下来。
如此才可放心。
碧桃知道主子在想什么,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她连忙开口。
“主子您有什么,尽管交给奴婢去做,奴婢这次绝不会把事情办砸!”
阮夕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