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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连舟手腕轻转将玉笛收起,看了眼怀中瑟瑟发抖的谢长宁。

    她装得逼真,煞有其事。

    实在难以看出真假。

    可他又怎么不知她的本性?

    何等狡诈的女子。

    只是明知......还是......

    垂了眼,他握住她的手腕转身便走。

    “陆连舟......”谢长宁错愕,没有给她问的机会就被拽走了。

    裴望川看着二人的背影拧起脸,他完全看不懂。

    看不懂谢长宁,也看不懂陆连舟......

    他情窦初开,难得对一个女子动了心思,这女子偏生是合欢宫的。

    合欢宫倒也没什么,最郁闷的是和他的死对头陆连舟勾勾搭搭,牵扯的不清不白。

    他烦躁地走出房间,一抬眼和不远处的无意对上视线。

    二人莫名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嘲讽,仿佛在说——

    ‘你也不过如此’。

    ......

    谢长宁被陆连舟带走了,路上安静的谁也没开口。

    谢长宁亦步亦趋跟着他,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偶有路过的弟子瞧见打招呼,陆连舟充耳不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行过后响起窃窃私语。

    “看吧,谢宗主和陆护法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宗主这样的美人也只有陆护法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了吧!”

    “她可真好看。”

    “......”

    【炼魂宗的弟子还是吃太饱。】

    一路被带到了碧海阁,陆连舟依旧是冷淡的模样,松开手后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

    “你若不想被裴望川骚扰,日后可以搬来碧海阁住,我叫弟子为你收拾空房间。”

    顿了顿又欲盖弥彰的补充。

    “我不想管你和裴望川之间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他说罢便不打算再管她,谢长宁主动拉住了他。

    陆连舟身形一顿。

    她问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昨晚的事?”

    “......”他沉着心,将手抽回,“没有,你与何人有牵扯、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这话说得是无情但语气泛着酸。

    谢长宁莞尔:“三日,陆连舟我只有三日的耐心,你想好了来找我,三日期限一过,你不主动来那令牌我就给裴望川了。”

    “......”

    她不给他同意或是拒绝的机会,一刻不多留,越过他离去了。

    阁中独留他伫立原地久久未有动作。

    “......”

    这女子绝非善类,他早就知道不是吗?

    合欢宫的女子扮做哑女混进炼魂宗,在雷政、裴望川以及他之间斡旋。

    她看中的只是他这副皮囊,裴望川于她而言应也是如此。

    她在自己面前百般柔弱的模样不过是她玩弄他们的伪装。

    他深知如此,而自己所求不过是她手上的令牌。

    可为何......近来频频失控。

    无法控制心绪的变化,对于她的在意他想忽视都难。

    这种感情他虽然初次体会,但稍作一想便能明白。

    心思被一个女子所牵扯,那只能是一个答案。

    那夜,她蜻蜓点水的一吻浮现在脑海之中,魂牵梦萦般难以忘怀。

    甚至在午夜惊醒时便是因为梦回了那一晚。

    他无法自欺欺人的说自己没有半点动心。

    可承认了又如何?

    合欢宫的女子滥情又多情,说到底是无情。

    他不是裴望川那傻子,不该为情所困......

    收起心思,他一甩袖子离开了碧海阁。

    ......

    接下来的两天,谢长宁身边可谓是热闹了,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但好似多了好几张嘴。

    裴望川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比无意这个她雇佣的‘护卫’还要殷勤。

    谢长宁气鼓鼓的呵斥:“你离我五步远!”

    裴望川啧了一声,眼风如刀扫过她身后的无意,吃味道:“凭什么他那么近?”

    谢长宁被气笑了:“他又没给我下情蛊!你退后,不然别和我说话?”

    “......”裴望川一脸的不爽,心不甘情不愿地迈着小步拉开了五步。

    谢长宁抚着心口松了口气。

    她去练剑了,无意帮她拆招喂招。

    五步外裴望川慵懒地靠在树下,怨念地盯着那刀剑和鸣的男女,有说有笑的模样闪瞎了他的眼。

    他恨不得用眼神把无意串成刺猬。

    这是练剑吗?

    嬉皮笑脸的。

    练得什么情意绵绵剑吗?!

    越想越气,怨气冲天。

    裴望川正不爽呢,有人居然撞了上来。

    他余光捕捉到一抹青色,转头看去见是陆连舟。

    二人目光相接,均是脸色一沉。

    “呦,这不是我的宁宁那成婚了没洞房的陆郎么。”裴望川揉着手腕直起身,跃跃欲试。

    一开口就直戳要害。

    陆郎?

    这称呼......居然是在裴望川这里听到的。

    陆连舟凉飕飕瞥了一眼他的左手:“伤好了?”

    唇枪舌战,一个比一个损。

    裴望川眼底闪过不悦,哼声:“不劳陆护法挂心,本护法正想着这仇怎么报呢,你就送上门来了,看来你今日注定了有血光之灾。”

    陆连舟冷笑:“是吗?我还以为裴护法这两日习惯了独臂,今日想再体验体验断臂的生活。”

    尚未交锋,但言语上都是当仁不让。

    裴望川心下生疑但同时又不得不警惕起来。

    不再多言,他先发制人,陆连舟处变不惊,从容不迫。

    这边二人一言不合动手,那边练剑的二人闻声看来。

    只见他们打的激烈,招招致命,奔着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目的而去。

    裴望川下手极狠,专挑脖子以上招呼。

    把陆连舟这张脸毁了看谢长宁还怎么惦记!

    乍一看是陆连舟落得下风,唇角被打破挂了彩,外伤明显。

    可惜他更阴,出手奔着胸腹而去,每一招都是深藏不露的内劲。

    裴望川看起来无伤,实则都是内伤。

    无意抱着刀看起了戏,还说风凉话:“这俩人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难逃一个两败俱伤,谢长宁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谢长宁欲言又止,指尖捏着寒冰针掷去。

    那势均力敌的二人察觉后闪躲拉开了距离。

    不约而同投来注目,谢长宁出声道:“要打离远点打,不要在我面前打。”

    裴望川忙不迭哄道:“好、不打了,别气!”

    这两日裴望川千方百计哄着她想要亲亲抱抱接近呢,眼下最怕她生气。

    谢长宁叹息:“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

    裴望川听她关心自己,心花怒放正要回答,没想到被捷足先登。

    陆连舟眼帘微垂,抬手按在胸口,掌心不动声色地暗自运气,嘴角顷刻溢出一抹红来。

    他凄惨又柔弱道:“无事,裴护法手下留情了,咳——”

    ???